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18:17

《男情飞扬》 BY 耶暮然 【完结】

尘世见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两个人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男情飞扬〉,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的世界中,我就是故事中的其中的一个,那份真挚的来不的半点瑕疵的爱,也许是众多美好爱情故事中最为凄美的一个————直到今日,还留在人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生死离别,也没有海枯石烂的悲欢离合,有的只是一个同性爱的真实故事!

    九年,九年了,九年的爱如今对于来我说,是一个用真情与真爱谱写的往事!

    就是这段往事,注就了我一生的漂泊与流浪。

    忘记了,忘记了么?忘了的爱如今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用痛苦与折磨打造的枷锁!

    内心世界,他的爱,他的影子,是我一生的囚牢!

    从今天起,我将用文字,把这段故事慢慢的诉说给这个圈子里的朋友听,和我一同分享那段我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爱。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19:53

1998年的那场大洪水,让国人再次认识到大自然力量的伟大与惊骇,咆哮的洪水肆虐着过往的一切。黑龙江的98年也是人与洪水战斗的一个篇章。

    以往温柔并以其甘甜的乳汁给予龙江人一切的母亲河——嫩江,愤怒的毁灭着两岸的一切。那一年我想也许是中国历史上人与自然斗争的最激烈也是最惨烈的一次,留在那一代人心目中的,我想更多的是对一切事物的一个新的认识!

    那一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已是两年学业的我,留在了学校与点追赶“时髦”的学习更多的电脑知识。

    至今,在我的印象中,还清楚的记得我在整个暑假中,面对着连日的阴雨天气,在阴雨中奔波于电脑培训班和自己租的宿舍之间。

    那一年,我18岁了,是一个对于感情模糊萌动的年龄。

    1998年8月21

    天终于晴了,对于北大荒来说,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应该就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了,太阳热的是给人的皮肤的感觉是灼热的痛,且别说在阴雨连绵近一个月时间后,突然出现的晴天!

    马上就要新学期开学了,电脑学习也结束了。一个人躲在房东家的门洞里乘凉,微微的过堂风,吹在仅穿着一件短裤的皮肤上,那中感觉是一种惬意的爽。

    院子里的那棵李子树,贪婪的迎着骄阳,蒸发的水汽团绕着一切。

    迷迷糊糊中,听见房东在喊:

    “电话,耶暮然,电话!”

    “哦!哦????来了!”我答应着起身。

    房东夫妇是我们学校的农学科的退休老教师,典型的东北人身材,斑白的头发,慈祥中不失威严,但是对我却是慈爱有加。

    “哦,呵呵,谢谢大娘!谁的电话啊??”我推开纱门,边轻声问。

    “学校的,学生科的!”她说着并没有停下手中切着正准备晾晒的茄子片,用手向上推了一下老花镜。

    “喂?你好,哪位”我拿起电话问。

    “耶暮然么?我是学生科的王科长啊!”王科长原本是一个英语老师,后来不知道怎么调到学生科,个子不高,不应该说是非常的一般,秃顶,可数的几根头发往往是平铺整个球体,带着高度近视眼睛,走起路来总是颠颠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个学究型的木乃伊。

    “哦,王科长你好!有什么事情么?”“呵呵,也没有什么事情,你看马上要开学了,今年的新生开学报到、接待工作明天就要开始了,原定的两位迎接新生的广播站的同学因为发大水,都不能及时来了,呵呵——”他在电话那头干笑着。

    “哦,那怎么办啊?”我装糊涂的问。

    “经过学校各部门的领导研究、一致认为你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基础————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让你明天9点准时到校,帮助进行迎接新生的广播工作,呵呵,你看没有什么问题吧??”王科长可怜中仍带着官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我暗想,哼,这那里是和我商量啊,明明就是死命令!说的好听,装可怜啊!

    “好的,没有问题的!您放心,您说的话,我就怎么着,也要给您面子啊,是不是王科长!明天准时见,还要谢谢您给这个机会呢!”我自信很会见风使舵,与其推不掉,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好,我就说你肯定没有问题的,他们还说你不会来呢,呵呵,明天见!”意外的很,他很快就挂了,但明显感觉到他轻松的语气。

    “呵呵,还好有你在这里学电脑,要不然接新生的工作,还真有点麻烦呢!”房东大娘呵呵的笑着说。

    “呵呵,没有什么了,应该的,好的,大娘我先回去了。”我说着就走了,心里还小孩子气的说:我差点忘记了,你姑娘就是学生科的副科长,我说他怎么知道我在学电脑呢?

    今天是三天迎接新生工作的最后一天了,该到的或者应该说是能到的各学科的新生都差不多到了。那一年是所有中专学校面临最大的共同困难就是生源问题了,所以每个来学校报到的新生,在学校眼中都是“良才”!都尽可能的把他们留下来,一壮大学校的势力!

    “好的,亲爱的同学们,伴着这首好听的歌曲《相约98》,也就要结束了我们今天的《校园之声》广播节目了,在这里主持人——随意,就要和您说再见了!最后祝愿来到学校的新生同学们能够在我们黑龙江****学校,快乐健康的学习,顺利的完成自己的学业!好的,我们明天正常的广播节目见!”

    收拾好播音台上的磁带、话筒,一种轻松的感觉涌上心头,终于可以回寝室好好的睡一觉了,明天我们老生也要开始报到了。

    漫步走下楼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窗子吹进的一阵秋风卷着灰尘迷住了眼睛,一种莫名的心痛感觉在心头生长。

    走到一楼的时候,空荡荡的大厅,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影在教学楼的门口犹豫徘徊——

    一贯傲慢的我,正要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哎!哎!呵呵——这个,这个同学,你看我们是新来报到的学生,来晚了,不知道——你看!呵呵,”一个很炸耳的声音说着,虽然已经控制音量了,但还是给人的感觉很刺耳。

    我揉了揉眼睛,打量着说话的妇女,她:很普通的一个人,稍长的头发有些凌乱,憔悴的面容透露着淳朴,一双慈爱的眼睛有些胆怯却又渴求的望着我,一身普通的蓝布衣服,老旧,但看的出是经过精心洗过的,一个很大的土布包袱很中的压在她一米六几、看起来很胖的身体上。

    那是一个很熟悉也再普通不过的那种生活在北方特有的母亲形象,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哦,大娘,您是送孩子来上学的吧!”对刚才的傲慢,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我侧眼瞄了一下他身边的男孩,一米八的个头,土的不能在土的偏长发型,不会让人在有一点欲望再去看他的轮廓。

    我迅速收目光,“大娘,您怎么来这么晚啊?负责接待新生的老师都下班了,可能要等到下午一点了!”

    “哎呀,我们早上从佳木斯做客车过来,到这里不到11点,我们也找不到,怕耽误时间,就打了辆车,从客运站打车过来,也没有赶上,看看,还是晚了。”

    “什么,从客运站打车过来的?天啊,大娘,学校不就在客运站对面么!就隔一条路啊。”我有点哭笑不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埋怨的去瞟了一眼她身边的男孩。

    “哎呀,可不是么,你说这事整的。”她回头望了一眼对面耸立的客运站大楼,无助而满怀关爱的看了一下身边的儿子。

    儿子低着头,轻轻的踢着脚。

    呵呵,我无奈的笑了。

    “这样吧,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给负责新生接待的老师,让他们来安排你们,好吧?”我说完,就走向门卫室,给王科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里情况。他说马上到。

    我把他们领到门卫室,坐了下来。“先休息一下,他们——学校的老师一会就到了。”我说。

    “呵呵,谢谢你啊这个同学。”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把红红的已经不是很新鲜的果子,那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果子,“这是我们从山上自己采的野果,叫‘亚咯哒’,来,尝尝。”她正热情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手中野果经过长时间的挤压已经很不好了,那时,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瞬间的慌乱,我猛然感觉到有一个眼神在看着我,我抬起头,去寻找这个眼神的时候,他——那个男孩迅速的把头转了过去。

    我伸手把野果接了过来。

    “这个同学啊,你看我要走了,要不赶不上回去的火车了。”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很急的样子,却又舍不得身边的儿子。“你就帮我操操心,这是他的2500元学费,就麻烦你帮我交给他的老师,中不?”

    我正要推托的时候,学生科的王老师来了。

    一种遇到救星的感觉。

    没有过多的交待,我就离开了那对母子。

    不知道是逃跑,还是一种解脱。反正心里仿佛放下了一颗石头。

    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儿旁似乎还回荡着,那个男孩说的唯一一句话“谢谢你!”

    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可能我根本就没有想去记住他或者认识他,更没有想过要去他做一个朋友,真的!

    但,一切就这么开始了,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21:34

昏昏沉沉的一个下午的专业课,问自己也不知道老师在课堂上讲了些什么,只是知道自己真的好想睡觉。回头看,整个班级的同学竟有大半数的人在瞌睡,呵呵,剩下的寥寥几个也是在半睡半醒之间。

    还好了,我们今天的老师是一个气量大的可以容忍你昏天黑地,甚至“东成西就”的一个好脾气老师。最起码我们班级的同学都是非常的喜欢他。他可以一个人在课堂与自己交流沟通,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提问题,然后自己笑呵呵的回答,满黑板的写,然后擦掉,再满黑板的写,然后在擦掉,周而复始。全身心的他投入到自己的“教育与学习”当中的境界。

    我们班级是典型的阴盛阳衰,全班级26个人,竟有18个女生,而且都是校园内“顶级”类美女。我们南同胞只有8个人,后来还转班,转走了一个,剩下可怜的7个人。

    我的同桌——薇,来自一个生活条件非常好的家庭,人也非常的漂亮,外表绝对的淑女,但一开口说话就知道她同时也是个绝对泼辣的女孩。来校两年来我们的关系非常的不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有什么话都和我说,整天三哥长、三哥短的叫我(我在寝室里排行老三),呵呵,现在想想,原来更多的时候是让我实习作业拿给她“参考”一下,“研究”一下。

    我周围如果就只有一个薇,可能我还好过一点。亮和艳有成包围趋势,分布在我的前后,一天到晚的视我为“密友”,什么动检专业哪个男孩怎么帅气了,什么农机专业的哪个女生为了一个男孩要死要活了————除了上课睡觉外,他们的嘴好像就是收音机,千篇一律的谈论这些。但还好,往往他们说以后,还不会忘记我这个无奈的听众,会压题的夸奖我几句,虽然不会讲究用词,但我知道他们是在讨好了,呵呵。

    这不,他们睡够了,又在那里嘀咕开始了。

    亮,无心的找话说:“听说98新生中来了个帅气哥哥呢。”

    薇,揉揉眼睛,突然触电似的来了精神:“是啊,好像是什么专业了——?我那天看见了。”

    艳,“靠,是学汽运的,我看过了,真的不错,就是有点土,不说话,呵呵”。她想着想着,竟然会笑出来。

    “有一米八高,长的浓眉大眼,尤其是高高的鼻子——”

    “那,那我们早点下手,省的被牧医和计算机的那几个骚货给抢先了,呵呵”亮一脸的憧憬说。

    我暗自想,又不知道哪个小弟弟该倒霉了。

    轻快的下课铃声,唤醒了“神游”天地的同学们,在同学们与上课不成正比的、响亮而干脆的与老师告别声中,一个个的涌出来教室,奔向自己该去的地方,食堂、宿舍、录象厅、台球厅。

    “随意!???哈喽!”一个声音甜美的女生在教室门口叫道。

    “哦,呵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的大美女——随梦啊??”我放下手中的书本,跑向教室门口。“快进来啊,呵呵,进来坐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进了我的教室。

    她,叫张小路,是学电子专业的,个子173左右,微黑的肤色,娃娃头,会说话的大眼睛,真的很漂亮,被称之为96届的校花。我们是同一届的,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我们的班级在同一个楼层,而且我们又同是隶属校政工科主管的广播站,(她的播音用的名字叫随梦,我呢就是随意)在学校的各种大型活动中一起合作最多的就是我们两个,被誉为学校的最佳拍档主持,又是羡慕了多少人的“金童玉女”。

    “我也是下午刚到学校,发大水把铁路都给冲坏了,呵呵,现在能回来就不错了。怎么样,暑假过的怎么样啊?”她还是老样子,永远都那么开心。

    “我啊,也没有什么了,对了,你今天回来真是太好了,学生科的和你说了么,今天晚上学校举办欢迎98新生的联欢晚会,要我上去主持,我正烦着呢!你回来就好。”我开心的竟象个孩子似的无心的拥抱了她一下。

    “啊!非礼啊!哈哈”她尖叫着,看的出她很喜欢。“节目定了么?台词是你写的么??”她问着。

    “台词当然是我写的了,但是节目我没有去看,也不知道怎么样?这届的学生我看没有一个当‘蒜’的,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啊!”我无奈的说。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没有美女吸引我们的大帅哥?是不是啊?”她装作认真的说。

    我站起身来,提了提笔挺的西裤,装酷的说:“我有那么色么?我可是一个风流但不下流的‘才子’啊!至于‘佳人’么,心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就是——”我故弄玄虚的说着。

    “好了,好了,我们快去会场看看吧!呵呵。”她开心的拉这我就往外跑去。

    秋日的傍晚,是最舒适的,远远下沉的夕阳,红的可人。徐徐吹来的风携带着成熟的气息,整个校园弥漫着醉人的情怀。

    我们一起嘻嘻哈哈、打闹着奔跑在校园的小路上,引来众多熟悉与陌生的眼光聚焦。

    我,一米七五的个子,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笔挺的西裤,黑色的皮鞋,三七分的学生头,戴着黑框小近视眼镜,呵呵,真有点标准的学生帅哥的味道。她一身碎花淡黄色的连衣裙,如同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那场迎接新生的晚会,非常顺利的完成了。整个晚会的气氛非常好,1000多个新生全部穿着军训的迷彩服,与他们的教官坐一起。

    可能是我和小路彼此合作默契的关系吧,把一场节目质量一般的晚会,变成了一个非常感动人的联谊会,让新生和陪伴他们度过7天军训的教官一起回顾了这短暂七天,给他们人生道路上留下的故事。

    “好的,同学们,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让我们与未来相约!”当我说完结束词的时候,我的嗓子已经非常干了,甚至有了破音。

    我很不习惯在台上和大家一起分享离别,所以就一个人在后台更换主持服装。猛然间一个高但看的出很瘦的穿着迷彩服的身影,窜到我面前,看我在换衣服,楞了一下,在回身的时候,迅速的放下一瓶水,跑了。茫然间的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孔。只是记忆中有点熟悉,那种熟悉是一种陌生与心动交织的熟悉。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学校马上就要开始封校了,因为很多在校外住的同学,近来连续发生各种事情,学校已经下了通知,所有住在校外的学生必须回到学校来住,没有任何的例外。我也不能例外,不回去是不可能的。

    小彬,我的好朋友,个子呢是东北男人中的耻辱——不到170CM的身高,800度的眼镜片是又大又厚,小小年纪梳了个大背头,两到扫把眉毛下,一双稍凸的眼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青蛙,一张上下一般厚度的阔嘴——怎么也让人想不到他是一个“一嘴说定天下”的人。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时间是“斗”,难分上下,互不相让,可以一连几天,甚至一个星期两个人住在一起而不说话。

    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们遇到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我们知道一致对外。

    那时候,我们是一起在外面租住的房子,所以我们面临的问题也是一样的,共性很明显。

    后来我们搬回了学校,呵呵,但条件是和学生科谈的,我们一个人一间宿舍。很嚣张的。

    宿舍的管理老师姓龚,是一个退伍的军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来到学校当一个宿舍管理员,相貌实在是不敢恭维,但脾气却的说两句,听说他一个人管理男宿舍楼,竟一改以前男楼的“前半夜疯后半夜聊,说说闹闹过一夜”的老病,什么办法?简单——动口不如动手!!

    当我们把行李家什拉到宿舍的时候,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给了两把钥匙,昂头撂下一句话,“先住着,过几天还要调寝室的。”说完,就走了,很拽。

    就这样,我搬回了宿舍,我住在211,小彬住在111,我们上下楼,还好,这样可以更清静了。

    有时候,远离人群,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最起码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用去想很多事情,甚至连自己,都不需要去想!真的。

    “你和他压什么马路啊,你们整天在一起做什么啊?——他有那么好的条件、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追求他——他都不找一个女朋友——他就是同性爱、就是变态!”

    “你在乱说,一天就知道瞎咧咧,有别人说我和他搞那个,也没有你说的啊!你知道什么是变态?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关系!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句话,是我很久以前无意间偷听到的,在学校两年来我最好的朋友——宝子,和他的女朋友之间的对话。

    它如同一根刺,深深的扎在我的心上。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23:05

我们的学校在黑龙江的中专类学校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学校占地20多万亩,开设了20多个专业,下设18个大型的实习基地,什么实验室、图书馆大楼什么的也不比那些大学校园逊色。

    就拿我们学校的广播站来说吧,它的受众已远远的不局限于我们校园的老师和同学,而是我们学校所在的整个小镇。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晚饭过后出来散步的人们总是在听着我们的广播节目,一路走来,好不惬意。说真的,那时侯我们的广播站已经成为我们学校对外展示形象的最好品牌,同时也成为这个小镇的另一道风景线。

    我在广播站里,从入学至今已是两个年头了,在广播站内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每天负责两档节目的制作和播音,一个是早上的《晨阳时光》,一个是晚间的《空中贺卡》,呵呵两个都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栏目了。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这里是《校园之声》广播站,欢迎您周一至周五晚18点30分,准时收听有随意为您主持的校园广播直播栏目《空中贺卡》,我呢,是您的老朋友随意,——”

    “首先呢,让我们一起来听一首老歌,是的,就是由校园民谣天王老狼倾情演唱的《同桌的你》,同时也开始了我们今天的为您直播的《空中贺卡》,在这里主持人随意也希望听众朋友们能够在在这短短的30分钟内,放松一下心情,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好的,我们现在就开始我们今天的听众来信点播歌曲,让我们看看哪一位朋友能够幸运的成为我们空中温馨电波的传递者:一封署名为‘情飞扬’的朋友来信为他一直不敢面对、甚至没有说过话的朋友耶——耶——暮——暮然——点播一首歌曲,哦——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张学友的经典力作《祝福》,好的,那就请我们的导播准备一下,马上呢就为朋友们送出。”关了话筒,一头冷汗已经明显的让我感到害怕,因为这首歌曲的内容我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我真的很喜欢听,但在校园的公共广播中,还是有一定的警戒线的,虽然,我可以在节目中稍稍的超越一下,开开绿灯,但给自己放别人点给自己的这样的歌曲——天啊!

    今天的导播正好是张小路——随梦,她在笑,但是有点不自然的笑。

    我来不及多想,也没有想的头绪。

    我们的节目是现场直播,往往就是其他同事从众多的同学来信中,进行随机抽取,按照歌曲的长度和节目的时间的长度进行随机安排。今天,由于我的过于自信,没有提前进行阅读来信,竟然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谁知道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好了,除了广播站的几个同学和学生会的同学知道是我——随意就是耶暮然,呵呵,95%以上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耶暮然。我自己安慰着自己,及快的浏览了一下的来信的内容,打开了话筒——

    “好的,听众朋友们,现在就让我们和耶暮然这位朋友,还有点播这首歌曲的‘情飞扬’朋友,一起来听这首《祝福》。哦,这位署名为‘情飞扬’的朋友在来信中这样说,他说他想借助《空中贺卡》对他的朋友耶暮然、哦,应该是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朋友说,‘虽然我们互相不认识,也许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要对你说的是,我真的感谢你,你在我的心目中,是我一生的朋友!”

    “好的,听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来听这首有‘情飞扬’朋友点播给他的朋友耶——暮——然的歌曲,非常好听,另有含义的歌曲《祝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路把二声道话筒打开了。

    关了话筒,小路有点放肆的大声的笑起来,“哦,哈哈,我们的暮然大帅哥什么时候有这么直接的追求者了,呵呵。”

    我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很乱,那中乱是当时任何人看不出来的乱,心里的想法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年龄的承受。

    我寄托于幻想的盯着小路说:“哦,一定是你在搞恶作剧了,是不是?”我表现的很生气的样子。

    “哦?是么?不是我!如果是我你不高兴么??”小路的语气明显的变的生硬起来,眼睛已经红了。

    我突然间有点后悔了,其实我知道她的想法,但也绝对肯定的知道她不会这样做。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大声的。”我说完就拿起话筒开始了下面的节目。

    那一天的节目,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糊弄过去的。总之,大脑一片空白。

    在所有的人面前,我是一个非常自傲与自负的人,从来都是那样的生活在自己的空间中,难得有几个谈的来的朋友。

    但又有谁知道我内心的脆弱?

    其实,很多时候,可能是一个人一直在逃避甚至逃避到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去面对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突然有一天在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突兀的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才会给你最大震惊和改变。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蒙胧中,仿佛又听到了那一段给我留下一生痛楚的话语:

    “你和他压什么马路啊,你们整天在一起做什么啊?——他有那么好的条件、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追求他——他都不找一个女朋友——他就是同性爱、就是变态!”

    “你在乱说,一天就知道瞎咧咧,有别人说我和他搞那个,也没有你说的啊!你知道什么是变态?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关系!现在是,以后也是——

    同性爱,这个词在那天以后就不知道为什么就象长在了心里一样,“变态”——“蜕变的虫子”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我害怕的要死,自己也一直的问自己,我到底是不是?

    17岁的年龄,是一个青春萌动的年龄。我知道我自己长大了,但是我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和哪个女孩子牵手走在校园的林阴角落,那些原本应该属于这个年龄男孩子所应该憧憬的画面,难道我天生就对女孩子缺少了一种欲望?

    但,后来我真的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和那个被我无意间听到对话的朋友疏远了,是我自己疏远的,什么理由自己也不知道,是怨恨还是嫉妒?

    虽然,他还是一直象以前一样的对我好,和我一起吃饭,去玩。感觉中。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影,现在看来,我想那应该算是一个原因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讨厌和女孩子在一起,甚至有的时候我感觉和女孩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感觉自己会更加的轻松开心,但没有一点那种年龄男孩子的冲动。

    搬弄是非,是女人的专长,我常常愤愤的告诉自己。从那天起,我知道我自己是多么的害怕一个人面对孤单的黑夜。

    一个人在孤单中写下了:

    我是一只迷茫的小鸟/不知道自己该飞往的方向/蓝天白云与丛林绿树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迎面而来的暴雨/是指引我奋起的目标/不管明天如何/我就是我/我选择了就会后悔/哪怕走下去是一路荆棘/任冰雪肆虐/

    过去的事情,如果每个人都那么容易遗忘的话,我想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的回忆了,还好,时间是最好的东西,可以慢慢的腐蚀一切!

    “点歌事件”终于没有了一点的余温,北大荒的冬天来了。

    冬天,我喜欢的季节,那里有漫天飞舞的精灵,用点缀的手笔淹没了一切颜色,留下了只有纯洁的白色。

    我喜欢一个人走在落满厚厚白雪的校园足球场上,一个人,在白色的月光下,那是一种:孤独的美与肃杀的冷、天地空旷的静与内心汹涌的动共同结合的世界,也许那才是我的世界!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26:05

转眼间,回到学校宿舍已经一个月了。

    宿舍外冬天的萧瑟和我宿舍内的融融春意,恰恰相反。我喜欢在宿舍内养一些花草,是那种没有花朵的植物,一盆万年青,一盆吊兰,郁郁葱葱,同我一个人开心的心情一样,快乐、安逸。一个8人间的宿舍内,就摆了我一个人的单人床,床头的窗子下面是一张书桌,一个卡通的台灯,整齐的摆放着我喜欢的书,吊兰就在我的床头,翠绿的叶子散落在我的额头上面。

    今天是周六,一个人在床上懒懒的躺着,少年身体早上不安分的硬挺,有点乱。

    咚咚!有人在敲门?“谁啊?”我大声的问,一看表,才8点多。

    “我,哎呀,大哥,求求你了,整个宿舍楼的人都在等你呢!”他受气般的说,快点起来吧!

    “哦,没有那么严重吧!我昨天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你还着什么急啊!!”我漫不经心的说,我慢蹭蹭的爬起来,披了件大衣,遮住下身,光着脚,开门,放他进来。呵呵,看着龚老师的一脸无辜受罪的样子,我笑了。

    然而,他的眼睛好像被什么所吸引了一样,虽然时间很短,但还是被我看见了。我的皮肤太好了,加上我的身材——

    我转过身来,想着他的样子,又笑了出来,“好、好、好,我搬了还不可以么??”

    回头看时,龚老师已经不在我的房间,是逃一样的跑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就听见楼道里他破落一样的声音喊到“调宿舍了,1个小时内完成更换寝室,9点半学生会统一进行检查。”好不威风的声音。

    我钻进了被窝,想多躺一会。刚要闭上眼睛,砰的一声,门开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就那么一丝不挂的站在床上,脸色发青,怒目注视着门口,三个整齐排在门口的脑袋。

    “我们搬到这里啊,太好了!”“你俩看,还有花呢!”——-

    我正想开骂的时候,一个陌生夹杂着些许熟悉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的看,是那么的贪婪,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穿任何的衣服,故做镇静的、快速的坐下来,把被子盖在身上。

    沉着脸,压着火说:“半个小时以后在过来!”是98的新生,来过来看寝室,准备搬过来,却没有想到我在里面。

    “哦·”一个声音应答着,门快速的被那个人带上,声音也好熟悉,想不起来哪里听过。

    换个宿舍很简单,而且又是调换一个对门的位置。212宿舍,虽然是个阴面,又挨着卫生间,但经过我的收拾,比起其他的宿舍,还是天壤之别的,不说别的,最起码我的宿舍进去后,就没有那种大众宿舍的味道!

    1998年12月3日

    离学校放寒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对于我们班的同学来说,大家的心情是非常的沉重的,因为大家知道,下个学期是我们96届学生,尤其是三年制的专业班级来说,将不用来校上课了,要去各自的地方去实习,也就意味着将要提前毕业,大家就要各奔前程了。

    整个班级充满着淡淡的离别的愁绪。在黑板的右上角用粉笔写着的到计时:“珍惜23天”。

    欢声笑语中,充斥着即将别离三年友情的伤感,我们都长大了许多。仿佛在这几天当中,我们突然间都学会了尊重,关爱,珍惜,懂得了人生的苦短,懂得了我们大家在一起学习生活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同学们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珍惜现在的每一天。我和小彬的关系也好了,我们就是这样了好几天,坏几天,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也发现了他的一个更大的秘密。

    整理完同学送来的留言册,看着他们一个个一边开心的回忆着校园的往事,一边认真的相互填写着给彼此的留言与祝福,心里不有了莫名的伤感,是啊,我真的是多愁善感啊,这是我外表坚强后的真实性格。

    轻轻的推开教室的门,走出了教室。回想起来,三年来,我又何尝珍惜过同学间的相处时间,自己有几个晚自习是完整的在教室里和大家一起上完呢?太多的遗憾了。

    信步走上5楼,那是我在熟悉不过的地方了,也是我三年中专生活中我在的最多的地方——校广播站,其实真的很感谢这里,就是这个小小的广播站把我从一个默默无闻、沉默寡言的小男孩锻炼、培养成今天的我,谢谢,我心里默默的说着。

    宝子的班级就在广播站旁边,又有多少个夜晚,在没有老师的情况下,他偷偷的跑到楼梯前等我,和我一起在广播站内聊天,听歌,买好吃的和我一起吃。自从听到他和女朋友的对话后,我就很少和他在一起了,想想也快半年了,物是人非。

    广播站内有灯光,还传出了一阵笑声,是东、圆还有红三个人的声音,他们是我一手提拨上来的三个广播站的新人。

    我并没有上去,转身下了楼,突然间有了一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空虚,就这样一个人慢慢的回到了宿舍。

    刚坐到床上,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进来”我很疲倦的说。

    回过头看,哦,原来是对门211寝室的98的学生。他我是知道的,汽运98的班长,这次新提拨上来的学生会干部——国,他方脸,一米八几的大个头,很壮实的感觉,他入选学生会的时候我见过。

    “有什么事情么?进来坐!”我看着他站在门口说到。“没有什么事情,我一个人在寝室没有什么意思,过来和你聊天啊!呵呵。”他说。

    “哦,好啊,”我躺在床上看他坐在了椅子上,问到,“你怎么没有上晚自习啊?哦,你的手怎么了?”我看到他手上缠着纱布。

    “我的手是今天打篮球的时候,冰太滑了,摔了一下。”他告诉我。

    “大冬天的打什么篮球,也不小心点。我看你们班级好像还有几个和你一样在外面打球的,是不是?”我没话找话说。

    “是啊,要不是今天和我们班那个‘畜生’抢球,也不会这样了”。听他说话的语气,感觉他还是挺实在的一个小孩。就呵呵的笑了。心里正想问‘畜生’是谁呢,他却接着说:

    “对了,你就是随意吧?”好像他提到‘畜生’这个人的时候,突然间想求证什么似的问我。

    “是啊,怎么了?”呵呵,“不象么?”我笑起来了,回问到。他正要回答的时候,门,“扑”的一下开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晚自习,宿舍的走廊内人声渐渐吵杂起来。

    吓了我一跳,我心里正在埋怨着。

    来人却大声的喊到,“嘿嘿,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咋样了,你的手,没什么大事吧?”听的出他的声音中有点颤抖。“你这个畜生,不知道敲门啊?当你自己家呢?”国笑骂着。

    哦,他就是那个‘畜生’啊!1米八几的个子,穿这一套蓝白相间横条的运动服,清瘦,帅气!微分的头发下两道剑眉,浓而黑;一双双眼皮的大眼睛,闪着他特有的那种气质的狡诘;高高的挺拔的鼻梁,由于激动或者紧张翕动着;嘴,上唇明显的比下唇厚,并且向前凸着,更显的性感,让人有一种想吻上去的感觉,真的很想的那种感觉。

    他好像很期待,而又好像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脸红了。嘴角挂着那种羞涩、不好意思的笑,腼腆的可爱。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想说什么,只是想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我想我已经被他的那种特有的男孩气质所吸引,是使我忘记一切的那种吸引。

    “————”他好像刚要说点什么。国,变接着说到,“还真让你小子猜中了,他就是咱们学校大名顶顶的广播站金牌主持人‘随意’,你的偶像啊!”

    他的脸更红了。

    终于,他转过身来,大方的对我说了声:“你好!”,我看的出,他很紧张,他是装的很平静。我很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那样。

    “你好,我叫耶暮然,你也可以叫我随意!”我站起来,微笑着对他说。

    “你好,我叫秦飞扬。”我突然间发现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他低头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总是觉的好像和他认识了好久似的。见过那么多大场合的我,突然也有点了紧张,是从心里的那种羞涩的紧张。

    说真的我虽然感情世界丰富,但我还真的从来没有体验过第一眼,是真正的第一眼去认真的观察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孩。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他给吸引了,我迷乱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注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他了!是那种可以放弃一切的喜欢。

    然而谁又能想到就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的相识,竟让我和他一同风风雨雨走过了近10年的岁月,10年啊,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10年,但对于我来说,上天对我已经是公平的了,我拥有这一个10年,就已经足够了!!

    “坐吧!”我装作没有什么的样子说着,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心很虚。

    “好——好——不了,我回来是问他吃什么东西,我去食堂买点夜宵。对了,还有你,吃什么,我给买回来。”他有点结巴。

    “你请客???我吃包子!”国犹豫了一下说。

    “你——你呢?”看着他说话结巴的样子,我故意问他,你请我吃什么啊?我想吃的东西可多了!呵呵

    我盯着他看,只见他的手插在裤兜里,不知道在摸什么?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过身朝门外走的时候看着我,微笑着对我说,“我请你吃鸡腿吧!我知道你喜欢吃鸡腿的!”话没有说完,他的人已经走了。

    呵呵,我笑了,心里在想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鸡腿?

    听国说了很多关于秦飞扬的事情:他在班级是体育委员,人缘非常的好,活泼,开朗,幽默,说话一着急就有点结巴,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是好朋友。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也真的买回了鸡腿。

    一进门,就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开心的说到:“一个人两个包子,一个鸡腿,吃吧!”

    国没有客气,拿起来就开吃,一边吃一边对我说,:“呵呵,谢谢你啊,借了你的光啊!”

    “我,??借我什么光??”看着手里拿着鸡腿正要递给我的秦飞扬,我不解的问。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他慌乱的眼神,急急的投向国,国还真的没有说什么,低头笑着吃。

    “这个给——给——给你,一会凉了。”我没有去接,他的手有点僵持。

    “谢谢,我不饿,还是你们吃吧!”我正在想,为什么他一和我说话就结巴,脸为什么会红?

    都在这里呢!你们在这里吃什么好吃的呢?门开了,门口一下子站着,不,应该是涌进来四五个对面的寝室的,其中一个个子不高,很结实,小眼睛的一边看着我,一边对着国和飞扬说。

    “呵呵,我的宿舍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我笑着说,虽然我很讨厌人多,尤其是在我的寝室里,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飞扬,桌子下面有水果,拿出来给大家吃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不能给他们吃,给他们吃了,下次就会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先用嘴叼了一个苹果,然后一边一人一个的分着水果,一边含糊不清的笑着说。分完后,他大大的咬了一口,有点夸张的看着我,嚼着。样子真的很可爱,是那种大男孩调皮的可爱。

    很快,他们便在我的房间内熟络起来,开起了玩笑,我也跟着笑了,那种开心的笑是久违了的笑。

    宿舍楼里响起了铃声,那是要熄灯的信号。他们急忙的和我告别,匆匆的回到寝室。

    秦飞扬,他是最后一个走的,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什么,在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我真切的看到他那时而忧郁的眼神中,有个躺在床上的人的影子,那就是我。

    宿舍里,静了下来。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是那种胡乱的想,想一些不不应该想的事情——在迷糊中睡去。

    在一间偌大的房间中,粉红色的台灯散发着一层层柔和的光晕,乳白色的墙壁上一面明亮的镜子,折射着一张大大的床上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赤裸少年,他们的双眼都紧闭着,拥抱着,亲吻着,彼此的双手在对方的身上游走,从眼睛到鼻子、耳朵,从脖子到小腹,火热的双唇最终再次交叠在一起,相互吸吮着从对方舌尖渗出的汁水。修长的躯体,光滑的皮肤,刚刚长齐,微微有些卷曲、黝黑的阴毛下,两根未经人事,直而且白嫩的,紧紧的靠在一起摩擦着,晶莹透明的液体从红红的泉眼中流出——

    一阵惊悸,慌乱中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内裤湿了。

    原来是一场梦,接着闭上了眼睛,不自觉的想着他的样子,陶醉在有他的世界中,手随着心跳的速度在动————。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32:17

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夜,打开台灯,快6点了,外面的天还是黑糊糊的。

    一个人躺在床上,拿起身边的自学的大专书,看了起来。

    思绪有点乱,他——秦飞扬的出现,打乱我的生活。

    看着地上凌乱的的水果皮,想起了他昨天出现在我身边的样子,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青春、帅气,拘谨而又不失活泼,俊朗可爱的笑容,紧张时的结巴——天啊,他是那么的迷人,他把我心目中一个完美男孩所应该具有的优点,都集中到他自己身上。

    真的喜欢他,但怎么可以啊,我们都是男孩子啊?他怎么可能接受呢?我又该怎么说呢?

    那种无奈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那种感觉是幸福的,然而也是落寞的。我在矛盾中挣扎。

    胡乱的想,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手中的书,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下体的硬挺,这个青春少年最难言的苦恼,竟更加汹涌起来。

    以往这个时候,在脑海中浮现的那些少年明星偶像现在已经被他的笑容所取代,没有任何的刻意追寻昨天晚上他的一举一动,然而在喷涌而出的那一刹那间,幻想变成了现实——拥抱的我的是他、一起呻吟、一起——。

    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真正的初恋正是在折中矛盾的斗争中开始。

    一天的生活还是老样子,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天内虽然我们分别住在对面的两个寝室,但一直没有再看到他。原因很简单,我不想看见他,想忘记他,不去想他。每每一个人回到寝室,看到对面的寝室的门上挂着一把锁头的时候,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空虚。

    放学后,我没有去和班级的同学一起去食堂吃晚饭,一个人顶着呼啸吹来的北风,回到了寝室。

    在拿出钥匙,开启宿舍的门的时候,身后211寝室,也就是秦飞扬的寝室门开了。

    “呦,然哥回来了,几天没有看见你了,吃饭了么?”是国的声音,我紧张的心,迅速的平静下来。“呵呵,不想去食堂吃了,回来自己煮点面吃。”我回头笑着对他说。

    呵呵,旁边站着还有秦飞扬,在一旁干笑着。

    我一个人住的宿舍,可以说是生活上的东西一应俱全,包括可以在宿舍里用电来做饭什么的,那可是学校里命令严禁的,但是,还好了,谁让我是随意呢?其实,也就是少数的几个人知道,管理宿舍的龚老师也和我做成了好朋友,他还动不动的半夜三更的来我这里,煮点面什么的做夜宵。呵呵,一切事在人为。

    “你们呢,还没有吃么?”看见秦飞扬也在,我连忙回问他,“去食堂买点回来吃,呵呵。”他一边回答着一边向楼下走去,其实是追着秦飞扬下楼的。

    进了宿舍,我一下子,狠狠的躺在床上。恼怒的想,为什么他就不会主动的和我说句话啊?哼!

    没有多长时间,有人来敲我的门。

    进来,我没有思索的说出来两个字,话音没有落,门已经推开了,是国。

    “有开水么,然哥?”国问。“有的,你过来用吧!”“好的,我回去拿饭盒。谢谢啊!”国回去,拿饭盒了。

    我站起来,起身想煮点汤喝。

    我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就是心烦的时候,不愿意吃饭,实在没有办法了,也就喝点汤,凑合一下。

    当我把汤烧好了,也没有见国过来拿开水。很意外。

    我推开了,他们寝室的门,我并不是没有礼貌,不去敲门,而是实在找不出个什么理由,让我去敲他们寝室的门,可能是老生对新生的一种“礼貌”剥削吧。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看到的画面竟是秦飞扬一个人,坐在寝室的床上,左手拿着两个已经啃了一半的馒头,右手拿着笔在一个笔记本上,认真的写着什么。

    他并没有看到我,更没有想到会是我能突然的来到他的寝室。

    然而,就在此时,在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他那天晚上,下决心去买鸡腿时的瞬间表情,一切好像我在那一刻都明白了。

    “秦飞扬,给谁写情书呢?那么认真。”我大声的开玩笑说。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就我一个人,同时在他啃馒头的情况下出现。那个时候,我想可能我们都是非常的要面子的年龄,就没有看着他说,而是一边说一边把眼光转向别的地方。

    他,到完全没有我想像中那样的窘迫的尴尬,仅仅只是快速的把手中的笔记本合上。有点结巴的说:“你,你,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么?”

    呵呵,我笑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国呢?不是要开水么?人哪里去了?”“他啊,女朋友叫他出去了,可能不会回来了。呵呵。”他怪怪的说。

    我知道,肯定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

    突然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走吧,到我寝室去吧,我做了点汤,一起过去尝尝。”他笑了,有点腼腆的点了一下头。

    那是我们认识以后,第一次单独在一起。

    他吃起饭来,很男人,应该是很北方男人的那种样子。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我很开心。他看到我看他的时候,就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很好吃,谢谢!”“是么,那以后,就自己过来啊,我一个人做点东西吃也是做,你来了,我们一起吃,我就多做点,也不费什么事情。”我一本正经的说。他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说:“真的?”

    我说:“怎么不相信我啊!还是信不着我的手艺啊?”————

    从那以后,我和他还有他们班级的同学都熟悉起来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就算是有的时候,他也总是会找个不成熟的理由走开),更多的时候,是他和他们的同学一起来到我的宿舍,谈天说地。看着他和他的同学在一起时潇洒的一举一动,我那种内心深处的一点点小小的自私,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段时间里,我知道了秦是从大兴安岭来的,他们宿舍还有他的两个老乡,川和童,两个活泼的男孩子。

    时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流逝,然而我知道我的生活已经彻底的发生了改变,那就是秦的出现,他的出现对于那时侯的我来说,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冥命中早以安排,我书哦不明白,但我知道,我喜欢他,那是我心中的秘密。

    我们之间也并没有象小说里的一样的快速发展的情节,还是象以前的样子,平常,普通,我们从不过问彼此的事情,很简单。

    唯一不同的是,他看我的眼神已不在那么慌张与短暂,是那种有点贪婪、眷恋的。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班级里的同学,都在忙着自己毕业的事情的同时,每天下午放学都总是有几个人关系不错的人,合伙凑钱,邀请整个班级的同学到外面的小馆子来吃一顿,表表心意。

    这几天一直忙着和同学们进行最后的感情沟通,算算已经四五天没有看到他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听他的同学说他正在忙着复习,也有人说他正在和一个高年级女同学谈恋爱——。

    今天是我和小彬请班级同学吃的饭。其实说是请班级同学一起,而真正到场的也就10多个同学,(其他的,大部分是真的有自己的事情,实在来不了。反正班级也就那20多个人,呵呵)。大家都非常的开心,喝了不少的酒。吃完饭,小彬就和大家一起去唱歌,一定要我也去,我心里有事儿,就含糊的说,有点喝多了,头实在是太疼了,先回去休息一下,一会去找他们。

    小彬的秘密自从被我发现以后,我们之间的沟通似乎早已经不存在什么障碍。

    “是啊,明天就开始期末考试了,还有两天就各奔东西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这个学校了,回去看看他也好,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小彬,好像自己对自己说着什么。我立刻就明白了他说的意思,“什么啊?我可不象你,我可是正常的——啊!”我装做糊涂的说。

    “呵呵,是么?”他好像被激怒了,我可害怕他的嘴,连忙说:“好了,好了,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回去广播站看一下,就来找你们,好了吧。”他愤愤的看了我一眼,说:“老子可告诉你,你的性格,我可知道,自己做什么自己心里有点数,别忘了,我们上次去青山实习的时候,那个在山上遇到的老和尚对你说的话,准不准,你比谁都清楚——”

    来到广播站的时候,已经6点多了,看着东他们认真的忙碌着,心了在舍不得的同时有了一点安慰。原本已经交接完工作的广播站,原来是那么的值得我眷恋啊。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做节目了,心里的感慨,可想而知。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校园之声》广播站,欢迎您周一至周五晚18点30分,准时收听有随意为您主持的校园广播直播栏目《空中贺卡》,我呢,是您的老朋友随意,今天是我们本学期最后一期的广播节目,也是随意在毕业前最后一次同大家一起分享这电波传递的快乐,在这里请允许随意最后一次代表广播站的全体工作人员,祝愿大家在期末考试中能够取得好的成绩,祝愿即将离开学校的班级的同学,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驰骋、翱翔,——”

    ____

    ____“好的朋友们,我们因为有缘才相聚走到一起,短暂而快乐的时光,是我们大家所留恋的——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的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在节目的最后,让我们一起来听一收非常好听的歌曲,也希望让我们把一切不可能的梦想——放飞夜空——让心中的感情随着电波,消散在这蒙蒙的夜色中——”

    偶然/就是那么偶然/让我们并肩坐在一起/唱一首我们的歌/纵然不能常相聚/也要常相忆/天涯海角不能忘记/我们的小秘密/为什么(为什么)/忘不了你(忘不了你)/为什么(为什么)/惦记着你(惦记着你)/多少地时光流走/多少的记忆在心头/你悄悄的来有悄悄的走/留给我的只是一串串的回忆——

    奇怪的很,广播站里一个人也没有,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个人坐在广播站里,心随着跳动的音符,伤感。

    推开窗子,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白色的雪花,一片,一片,空旷的校园,如同我的心情一样落寞。

    目光流离的地方,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的篮球场下,伫立,是他,任白色的雪花落在身上——

    是他么?为什么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有一个哥哥,已经不上学了,他的父母没有工作,在林区的他的家庭并不是和所有林区来的孩子一样很富裕。川和童曾经这样告诉我。明天他就要离开学校了,回家过寒假了。而我也要结束我的三年的中专生活。是啊,我们只是忙忙人海中,两个不期而遇的浮萍,聚散就在那一刹那间。更何况我们还是属于那不同梦想的浮萍!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歌曲,看着远处的身影,我的眼睛湿润了,分不清是落在脸上的雪花融化了,还是泪水在脸上划过一道冰冷的印痕。

    广播站的门开了,门开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小路,东,圆还有——广播站的所有的播音主持、编辑,他们都陆续的进来了,小路的手里拿了一大束的鲜花,是一大束的白色百合,走到我的面前,“这是我代表广播站全体工作人员送给你的礼物,真诚的祝福你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创造自己的锦绣前程!”

    我慢慢的接过那一束百合,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闻了一下,谢谢你们!————

    一个人回到宿舍,对面的寝室的灯亮着,却没有一点的声音。

    关上门,关了宿舍的灯,躺在床上,黑暗中想着那个想了多少次,而不应该去想的那个人——秦飞扬。一阵凄凉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他,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一个男人——

    咚,就一下的声音,虽然是一下,还是把我唤回现实,还没等我开口,黑暗中一个身影已经进了我的房间,他很熟悉的坐在我的床边。

    是他,真的是秦!他怎么会来?

    “是你,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问,“恩!”我只应了一声。

    我正要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有点颤抖,“不要开灯,就这样聊一会儿,好么?”还没有完全感受到他颤抖的手的温度的时候,他轻轻的放放开我的手,温柔的把我的手放进我的被子里。

    他喝酒了,很大的酒味。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33:53

沉默中,我们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空气仿佛被冻结,只有心跳的声音,我的还有他的。

    他拿出一只烟,慢慢的点燃,火光照亮了他帅气的脸庞。无奈,毫无保留的刻在他的脸上。虽然只是火光的瞬间,却让我感觉到他整个的内心世界。

    “我今天晚上和同学喝完酒回来,听了你的播音,还有你最后放的那首歌曲!”他用那种我从没有见过的有点沧桑的声音缓缓的对我说。

    慌乱占据了我的心,他知道了?不可能!是不是和新找的女朋友吵架了?来我这里诉苦。我乱猜着。

    “你每天主持广播的时候,我都会坐在教室或者一个人走到操场上,听你的声音。真快啊,一个学期了,过的太快了。——应该是从我来到学校那一天起,你的声音一直是那么的好听,尤其是你今天晚上放的那首歌很好听——我一个人在球场上听——要不是——要不是——我听到那首歌儿,我想我不会有勇气单独和你在一起——”他自己慢慢的说着。

    我的心在颤抖,我靠在墙上坐了起来。

    他又点燃了一只烟,放在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

    一种难言的冲动,让我伸手去把他嘴上的烟拿了下来。他愣了一下,看着我把烟放在自己的嘴中,不由自主的学着他的样子深吸了一口,那中辛辣的气味呛的我哦一阵咳嗽,从那以前我从来没有吸过烟,在我的印象中,吸烟是最无聊的事情。

    他笑了,黑暗中,裸露着洁白的牙齿,望着我放肆的笑着。“你真是个大姑娘啊!烟都不会抽!哈哈”

    我也笑了,笑的很悲哀,不知不觉中,眼中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想那一定是飞扬所看到过的黑暗中最明亮的流星。

    他把头底下,“马上你就要毕业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他收回那短暂的开心笑,低沉的问。

    “咳、咳,回家啊,过完年再说吧,可能要去找一份工作。离开校园,开始新的生活。”我吸着烟,幽幽的说。

    我深怕他知道我喜欢他,尽量的在掩饰自己。

    “哦,那么说你下学期真的不来了?”他抬起头问我。

    “什么意思啊?”我真的有点糊涂了。黑暗中,烟头的火光一闪一闪的,又是沉默。

    终于他下了很大决心,深吸了一口烟,吐着和着酒味的烟雾,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就发誓要和你成为好朋友,但我很没有用,不敢来——我们——,说实话我真的不想——不想——你——但是——没有办法——”

    “哦。”我并不是很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一种欣喜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我不知道——这也许是我的感觉——可能不对——但是我现在想说的是,我真的很感谢你!你是我来学校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给了最大帮助的人,谢谢你!”他继续说着。

    “我给过你帮助?”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接着说:“我们今天一别,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在我的心中你是我永远的朋友!永远是我男孩子中最好的朋友!一直想和你说话,但我一直都不敢,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敢,但我知道我今天不说,就可能在也没有机会说了——”他有点哽咽。“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对你却是有点那种不应该有的喜欢的感觉,每到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你是我的哥哥,让自己放弃那个念头。”

    我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泪流出来眼眶。

    他一直在抽烟,我的一只还没有抽完,他已经是第三只了。

    他可能是累了,将身子挨着我靠在了墙上。我们并排坐着,我想他应该看不到我哭了。

    我把被子盖在了我们两个的腿上,他把鞋子蹬在了地上。我感觉到他的心跳的比我的还厉害。两个人都不在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他睡着了,我靠着他的肩膀。那时侯,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拥有了他就好像拥有整个世界。

    我们就这样相互的靠着——

    “你,你,你知道么?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他呢喃的说着,“我,我想,我也多么的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就是因为你,我,我才喝了那么多的酒啊,你,你知道么?”

    泪水迷茫的眼中,黑色的夜更加蒙胧,我低下头,望着他,他仿佛已经睡着了。

    慢慢的我将颤抖的唇贴在他的唇上,这是我第一次吻,两片滚热的唇,汹涌奔腾的爱——。

    我只想就那么偷偷的轻轻吻一下,我就满足了,就在我即将离开的瞬间,他的手却将我紧紧抱住——,我害怕的要命,但我知道我多么希望。

    任由他把我抱在怀中,吻在那一刻成了我们不用言语沟通的信息。湿润,混和着他特有的味道的舌头勾缠在一起,虽然是笨拙的吻,但足以令人终生难忘,他喘着粗气,跪在床上快速的把自己的衣服脱掉,露出他宽阔的肩膀后,又疯狂的撕拽我的衣服——他醉了,他真的醉了。当我的胸膛裸露在他的面前,他更加疯狂的在我身上吻着——

    在那一刻,我突然用手一把将他推开——

    “给我只烟。”我说道。

    他没有说话,光着膀子坐在我身边。从凌乱的衣服兜里掏出两只烟,一人一只,默默的抽着。

    “对不起,————刚才,——我先走了!”他拿起衣服,穿上鞋,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天亮了,我知道他今天就要走了,但我没有去送他。

    就这样结束吧,如果这样纠缠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更何况——!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年我们在青山的上实习时候,遇到的一个老和尚,主动给我算命的情景。

    “打扰一下,敢问小施主祖上可是八旗之列?”

    “呵呵,小施主与佛有缘啊————”

    “小施主命相奇特,不是普通一般人的,你是万中无一的一世双龙双火命,5年内决定你一生命运的第一个人生路口会让你选择,要么风风光光一生,要么孤苦凄迷一世;10年内你会有决定你一生命运的第二个人生路口会让你选择,要么大富大贵儿孙满堂,要么青灯黄卷终了此生,小施主珍重!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35:36

1999年的春节,似乎和以往的过年一样,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红的对联,高高的挂起了那大红的灯笼。

    年的味道,在我的家乡是最浓的。

    一切都和每年一样,而最大的改变可能就是我了,也许是真的长大了,心里想的事情已经远远不是小时候那种无忧的快乐,更多的充斥在内心深处的是他的身影,每每到那个最难熬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悄悄的溜出父母家人的视线,一个人站在早已落满厚厚白雪的、空旷的、一望无边的田野中,就那样静静的一个人点燃一只烟,站着,任迎面吹来的冷风,撕裂着我的世界。

    就是那一年我学会了抽烟,烟是他——飞扬,烟就是我——暮然,当烟成为我朋友的时候,他,也已经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内心深处。

    我长大了,我学会了更多的东西是把内心深处的一切隐藏。

    春节过后,那种感觉愈加的强烈。

    每一天晚上,一个人躺在炕上睡觉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就是他的身影,展转难眠。勤劳、善良而细心的父母,还以为我是因为马上要毕业了,为了工作的事情而在发愁,总是找机会和我交流,告诉我不要上火,慢慢来。

    每到那个时候,内心一阵阵羞愧的,叫我无言以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我最亲、最爱的父母。

    我的家是典型北大荒农垦的职工家庭,父亲是当年支援北大荒建设的转眼官兵,母亲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而去朴实、善良的家庭妇女。我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一姐姐,他们都已经成家了,我是最小的,用我们那里的话说是家里的老小。

    一个谈不上富裕,却很幸福的家庭。

    我的性格是和我家里的人都不同的,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形成的那种倔强,是我和我的哥哥姐姐所不同的。

    到现在才知道,也许是血缘关系的不同吧,也或许是上天从小就给予了我一种另类的性格。

    父母说,生我的时候,就象一个小猫一样,小小的,满身的黄毛,而且非常虚弱——曾一度以为我活不下来。谁也没有想到,经过18个年头,我长大了,而且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

    说实在的,家庭的生活也就是这两年刚好点,辛劳了一辈子的父母,已经让我的两个哥哥和姐姐,成家立业,有了他们自己的生活。

    现在就剩下我一个马上就要毕业的老儿子,唯一的希望就是毕业了,有出息了,找一个不错的工作,找一个女朋友,成家。

    他们最大的幸福也莫过如此了,然而——。这是他们最大的、唯一的遗憾,这也是我这一生中,无法补偿的——。

    我的生日很大,过玩春节没有几天就是我的生日。过完了生日,我终于下了决定,我要回学校。父母没有说什么,他们对我最大的好,就是永远的那么默默的支持的决定,那种对我偏执的爱,我却一直没有发现为什么。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边匆忙的坐上了回学校的长途客车。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我要提前回去在校外找个房子,把宿舍里的东搬出来了,离开那里,离开秦。好好的把剩下的自学考试大专剩下的三科过掉,然后,找一份工作,成家立业,让年迈的父母了了心事,安享晚年。

    从我家到学校,不停的坐长途客车也要12个小时。

    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极少数的学生回到了学校,偌大的宿舍楼,零零散散的亮着几个宿舍的灯光。

    刚进了宿舍,宿舍的管理员老师,龚老师象见了上帝的说:“天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这个学期要实习么?”“呵呵,怎么,我回来不高兴啊,我回来帮你管理宿舍啊!呵呵。”我笑着说。

    “好,好,吃饭了么,一会我去买点,到你宿舍,咱俩喝点啊!”他爽朗的说。

    “呵呵,可以。等着你啊!别一会又没有人影了啊。”我怀疑的语气。

    当我走上二楼,站在我的宿舍的门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对面贴着封条,锁着门的,秦的宿舍。

    站了一会儿,回过身来,慢慢的撕下粘在我宿舍门上的封条,打开宿舍的门,拉开灯,自己亲手养了两年多的吊兰和万年青已经干枯了,宿舍里暖气的干燥,使它们无力的垂下了头,一阵感触!我连忙放下手中包,打来水,浇灌着它们,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过来,我的心里也没有把握。

    坐了一天的车,真的好累。整理了一下行李,就躺在了上面,盘算着明天去哪里找个房子——怎么安排这个学期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好像睡过去了,好像寒假期间内那种在家里展转反复的谁不着的感觉,消失了,回到宿舍,回到这里,竟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睡梦中,秦回来了,他微笑着向我走了,顽皮的说‘你还没有给我道歉呢,偷偷的喜欢我那么长时间,不道歉就想跑——你想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的心跳,闻着他熟悉的气味——突然一个听不出来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传过来,“你们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你们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瞬间,秦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慢慢消失,秦的声音轻轻的、弱弱的,“然,保重,自己照顾好自己,保重啊——”我伸手去抓,抓到却是秦慢慢消失的身影——

    我哭了,哭着喊:“秦飞扬,你亲了我,你不能走!秦飞扬,你带走了我的心,你不能走!——

    一个梦,我醒了,眼角还留着泪水。我没有动,拿出了一只烟,点燃,放在嘴里,抽着。

    一阵上楼的脚步声,在耳边渐渐的清晰来了。

    声音在二楼,停住了。

    “快点开门,‘大畜生’,看几巴毛呢?发什么呆啊?都快累死我了!”是川的声音。

    天啊,是他们回来了。

    “哎,怎么然哥的寝室封条也打开了,灯还亮着,不会吧,是不是然哥也回来了。”童的声音说着。

    我没有出声。是他们回来了,虽然秦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我感觉到了,他回来了。心里一阵高兴,又一阵悲哀,难道是天意,我提起回来就是为了躲避他,他怎么也会回来那么早?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一定要这样的折磨我?

    我知道,秦也一定知道我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有人来敲我的门。

    “有人么?然哥是你么?”是童的声音,我忍了一会,就说了一声,“来了。”

    我开开门,秦和川也站在门口,看着我的三道眼神中,我知道有一个人的眼睛湿润了,是他。

    童和川,看到真的是我,显的很兴奋。

    进了我的宿舍,他们东长西短的问这问那。

    秦坐在一边,什么也没有说,一个人在那里低着头抽烟。他明显的瘦了,头发也长了,没有变的是那双看着我的眼神,还是那么说不出感觉的深情。

    “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呢?不在家里好好的玩几天?”我强做笑脸的问。

    “要是我啊,我才不回来那么早呢。还不是这个‘大畜生’,也不知道犯什么病,一定要提前回来,害的我拉肚子还没有好,就往学校跑。哎呦,这不,又来了,走,走,童和我一起去吧!”说完,川边拉着童一起去厕所了。

    我笑着看着他们跑出去。

    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抬起一直低下的头,就那么一直的看着我,我的脸一阵阵的火热——我慌乱的掏出烟,随手仍给他了一只,他没有去接,还是那样的看着我。眼睛红红的,“你瘦了,对不起!”他哭了,他压抑好久的眼泪流了出来,哽咽的声音的对我说。

    我拿起火机,站起来,背对他,面对着结满冰花的窗子,点燃了烟,就在第一口喷吐的烟雾中,我的眼泪也悄然的流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就这样重复着这三个字,站起来,走到我的身后,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我,他的泪水顺着我的头发流到我脖子上,流到我的心里。

    我没有动,任凭他火一样的深情,融化着我。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38:43

门外,童和川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秦放开了我,满足的微笑着,眼角带着泪水微笑着,用手轻轻的把我眼角的泪珠擦掉。

    我也笑了。

    童和川进来,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笑出了声音。

    秦拿起桌子上放的烟,一边分给童和川,一边怪怪的笑着对我说,“小样的,还学会抽烟了呢。国宾——档次还不低呢!”

    看着他一脸的鬼样子,我也笑了,自己拿起一只,潇洒的点上,倚在床上,享受着。

    他看到我笑了,更来劲了,别有用心的问我:“回来那么早做什么?是不是找到工作,要收拾东西离开学校了?”

    我也一脸认真的说:“是啊,找到了,明天就要过去报到,上班了。”我说的很严肃,还夹带着点伤感。

    “啊?真——真的,哦——”他看一眼旁边的童和川,“那,那不错啊。”很是失望的。

    “什么啊?呵呵,我逗你的呢,我回来是准备复习考大专的,工作现在还没有找到呢。”我看到他失望难过的样子,心里真的不忍。

    呵呵,他又开心的笑了,他就是那么的相信我。

    “哦,我差点忘记了,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呢。”他欢快的说着。

    “是么,什么好吃的?”我急切的问他。

    他没有回答,起身回宿舍了。很快,他就回来了。手了拿着一个那种铁盖子可以旋钮在玻璃瓶子的罐头瓶儿,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瓶子红颜色的小果子。

    “这是我们大兴安岭特有的野果,叫亚咯哒,特意给你带来的。”他说着。

    一听是亚咯哒,童和川的眼睛都直了,“你带着那么好吃的东西,在路上你也不拿出来吃,真是的。对了,今年雨水大,亚咯哒很少的,一斤都卖到40多块钱了,你怎么弄来的啊?”川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埋怨秦还是羡慕我。

    “亚咯哒,哦,好熟悉的名字啊。”我说。

    他接着说,“上次你没有吃到,我就打电话,告诉我爸,让他想办法一定我弄点,保存好,就等着寒假回来,带来给你吃!”他很真诚的说。

    “什么上次啊,什么没有吃到?”我不解的问他。

    他看着我,并没有解释什么。使劲的用手把那个瓶子打开,一阵阵携带着淡淡酒味的清香立刻弥漫整个宿舍,“好香啊!”我脱口说。

    “是啊,这个要在9月份,亚咯哒成熟的最好的时候采摘,而且要想保存下来,就一定要早上采摘带露水的那种,要起的很早的,才能采到啊,而且采摘回去,就要放在白酒里进行封闭保存,不能见阳光的。非常的不容易啊!来来,过来吃啊。”川站在秦的旁边,迫不及待的替秦说着,就等着好下手吃呢。

    我没有动,我不是不想吃,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吃。秦,用手拿出一颗送到我的嘴前。看着童和川他们非常好吃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的张开觜,把秦放到嘴边的亚咯哒吃了下去,真的好吃,酸酸甜甜的,还带着白酒的清香。

    “好吃吧?”他又拿出了一颗放在我的嘴边,问我。“呵呵,好吃,真的好吃。”我张开嘴,等着他放到我的嘴里。

    “哦,好吃啊,那自己去拿了啊。”他说完,就把递到我嘴边的亚咯哒,快速的放到自己的嘴里,夸张的嚼着。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童和川呆了一会,主要是吃的差不多,说头有点晕了,就回宿舍了。而秦就坐在我的身边,就象那天晚上一样,紧挨着我。

    就这样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

    “我真的走了的话,你会想我么?”我突然问他。

    “不会的!”他回答的很快,特意的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不论你在哪里。”

    我笑了,笑的很甜。

    “你笑起来,更好看。真的。”他望着我说,又没有等我说话,接着说:“哦,忘了告诉你了,吃多了这种保存的亚咯哒,会醉的——”

    是啊,我真的醉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早上10点多了。

    想想昨天晚上,靠在秦的怀里,竟然睡着了。是秦帮我脱的衣服,照顾我睡的。并且把我的宿舍里已经收拾的非常的干净。

    我幸福的看着那两盆已经活过来的吊兰和万年青,笑了。

    想起来,昨天约好的今天一起去学校浴池洗澡的,边起床,收拾好洗漱用品,跑到秦的寝室来叫他们。

    童和川,已经起床了,只有秦还在那里蒙着头睡觉。

    “秦飞扬,起来了!还装睡呢?”我拽这他的被子,大声的说,手上用力,一下子把他的被子给拽了下来,哈哈,他正在裸睡呢,身上一丝不挂,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把他的被子给拽下来。

    我也一下愣住了。

    他,标准的美男子身材,宽宽的肩膀,微微凸起的胸肌,平坦的小腹,很少的、平铺着成菱形的阴毛下,本来半勃起的,迅速的软了下去——

    童和川,两个人在一旁看笑话似的笑着说:“好,好,叫你不起床!哈哈。”

    我真的被他完美的身材所征服,一种冲动在体内流窜。

    他看了我一眼,很自然的大声的对童和川说:“没、没见过,帅、帅哥裸睡啊?”变把被子拽回去,盖在腿上,点了一只烟,坐在床上抽了起来。

    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童他们两个,一边抽烟,一边听他们两个说秦的事情。

    他们说秦非常的喜欢和女同学在一起开玩笑,在班上和班里的女生整天乱在一团,吃她们的豆腐,还有好多高年级的女生整天来他们班级找他,给他送情书,请他吃饭什么的————,我听了,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

    本来一直在那里一边听一边笑的他,看到我在看他,“别听他们在那里瞎说,没有的事情。”我说:“你那么帅,有女孩子追,也是正常的啊,呵呵。”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口是心非的说。

    “好了,走,走,去洗澡去。”他知道我生气了。马上转移话题。

    由于我们回来的早,本来往常人声鼎沸的浴池,一个人也没有,好像是我们专用的似的,童他们两个到大池子里,玩水去了,小池子里只有我和秦。他和我说话,我也没有理由的,就是不理他。

    我假装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水中,秦看看了周围,一下子跑到我身边,躺下,问我:“你信他们说的话?”

    “信与不信重要么?”我待理不理的说。

    他呵呵的笑了,“小心眼一个!不要生气了。”说着的时候手向我的下面摸去,“你的皮肤真好,你不穿衣服更好看。”他直直的看着我说。我连忙用我护着自己的下面,也用另一只假装要去摸他,没有想他没有阻拦,一下子就摸到了,已经硬了,我假装嘲笑的笑了起来———他的那里虽然没有发育成成人的样子,但已经很长了,直直的,————

    他就那样躺在水里,头发湿湿的,脸上带着水珠,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上了一只烟,坏坏的用眼睛望着我。

    我很想过去吻他,但还是没有。我还是躺在他的身边,闭着眼睛,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

    一张唇,带着热气,盖住了我的唇,我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默默的享受着来自秦的吻,他的舌头拱开了我的嘴,随后他的舌头也滑进了我的嘴里,有一种混合着烟草的香甜。

    正在享受的时候,突然一大口的烟“扑”的吹进了我的嘴了,我立刻被呛的咳了出来,睁开眼睛,他早已经哈哈大笑着跑了。

    我大声的骂着他,站起来,不顾下体的硬挺,追了去——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学校,学校又开始了新的学期生活。

    我没有搬出学校去住,原因很简单。

    看到我回来了,我认识的朋友们都很开心,小路又专门找到我,把广播站的钥匙什么的给我,要我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继续上去找他们。尤其是宝子,几乎是每天都来我的宿舍找我,对于他,我已经原谅他那就本不应该属于的错误,虽然我们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他的确是我的最好朋友当中的一个。

    每一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和秦在一起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去学校外面去玩,一起在宿舍里打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平淡淡中快乐伴随着我和秦。

    然而谁知道这样快乐的日子又能有多长时间呢?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20:41:40

4月,对于生活在北方的人都知道,尤其是黑龙江的朋友,在那个季节到来的时候,漫天遍野的雪早已融化的所剩无几,背风朝阳的地方,嫩嫩的小草,露出了那翠绿的脸庞,是的啊,北大荒的春天来了。

    一个月的时间,秦飞扬和耶暮然已经彼此熟悉了,他们从当初的彼此相互偎依爱恋,到如今已经更多的是相互照顾、相互支持。

    明天是周六,久别了一冬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脸上,是冰凉的冷。刚刚和一起秦吃完晚饭,在回寝室的路上,我顽皮的从后推着他,一路嬉闹着,这是我们在人前表达相互爱恋的最放肆的方式了。

    “走吧,别回宿舍了,我们去看录象吧!”我突然想起来,最近听说有一部非常好的香港同志电影《美少年之恋》,不禁想起来去看看。

    “好啊,走吧,我请你,呵呵”他真诚的说。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虽然我很不习惯别人把我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但是,因为是秦,我感到更多的是难言的愉悦。

    那个时候,在我们学校每到休息或放假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要去看录象,(看录象,其实看影碟VCD),因此,看录象的也常常是正在热恋中的学生的最好场所,对于那些没有女朋友学生来说,那就是打发日子的地方。

    我们学校北门口外面,就是一排各种形式的小的、专门做学生生意的娱乐场子,台球、歌厅、电动游戏以及放像厅,他们的生意都不错。

    当我们来到放像厅的时候,几乎是家家满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是是秦的同学——国,他们几个预定的,看到我们他们便邀请我们一起看,还没有等我们说什么,他们班级的——书海,抢先说了一句:“怎么,怕我们打扰你们两个啊?”

    我和秦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来,秦的脸明显的红了,一阵尴尬。我说:“呵呵,一起看了啊,那多好,大家在一起还热闹。”呵呵。

    书海是来自大庆的一个小男孩,非常的可爱的一个小孩子,我们都知道他说的话是无心的,最起码也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但是,他的那句,却给了我深深的触动,如同一根刺,一样在心里深处——

    那天,一共和秦还有他的同学看了两部片子,时间已经快9点了。

    回去的路上,国开玩笑的说:“然哥,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也开一个放像厅吧,赚点吃饭钱什么的也不错啊。”其他的几个同学也附和着说,书海有冒出来一句:“是啊,到时候,我们去黄片的时候,也方便,是不是啊‘大畜生’?”他还是带着玩笑的语气,挑逗着秦说。秦好像在想什么,并没有象以往一样去收拾书海。

    “呵呵,是啊,这个主意也不错啊!可以考虑一下。”我嘴上笑着说,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回到宿舍,已经到了快要关灯的时候,秦手里端着脸盆,走进我的宿舍,“你昨天脱下来得衣服呢,是不是都泡臭了?拿来吧,现在水房没有人,——正好我要洗洗我的运动服,我去一起洗了吧,这么大了,衣服怎么都洗不干净啊?拿来,我去洗。”说完,就把我昨天脱下来泡在脸盆里的衣服,连着脸盆一起放进他的脸盆,笑着补充到:“懒的要命——”。

    我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还有一个哥哥,比秦大一岁,已经不上学了,在家里和秦的父亲一起一年四季的在山上干活。从前他的家里还是不错的,直到在秦上初三的时候,他的父亲和工友一起在山上放木头的时候,由于他父亲的失误,一棵放倒的红松压在了他父亲和一个工友身上,工友在用劲最后一点力气推开秦的父亲的时候,红松重重的压在那个工友身上,而秦的父亲的一只腿,也压在红松下面——

    就是因为那次事故,秦家赔进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为了医治秦父亲的腿,又拖欠了许多的债务。而和秦一样读初三的哥哥,毅然放弃了学业,中学没有毕业,就和父亲一起扛起照顾家庭的责任。

    这是秦,一直不愿提起的痛,因为他永远忘不了哥哥望着妈妈来送他上学时,哥哥眼中的期待和希望。所以他来到学校后,就一直非常简朴的生活,从不象其他的同学一样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出去玩,很少乱花钱。这是在那个时代、他的那个年龄段,他比所有同龄人都要承受更多的压力。

    我们在一起以后,当我知道这些事情时候,我哭了。从那时起我就每次都尽量的在宿舍里做点菜,然后从食堂把饭买回来等他一起来吃;实在没有时间做饭的时候就在他放学前在食堂把饭菜打好——。

    秦非常的不愿意,总是让我来请他吃饭。终究推搪不过,他就从他的每个月300块的生活费中拿出200给我,让我来支配,我也没有说什么就同意了,他很高兴的和我在一起吃饭,看着他吃的比以前更多了,我很开心。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也尽量把我从前那些算不上奢侈的生活习惯,改变,把钱省下来。

    秦去洗衣服了,我躺在床上。自己想了很久,也是啊,开一个店也不是不可以啊,第一,可以解决我们两个眼前的生活问题;第二,我也可以有个理由说服家里而留在学校,和他在一起,秦毕竟还要有三年的学习生活——

    今天,虽然秦回来以后也没有和我提这个事情,可是我知道他的想法,我自己暗暗下定主意。

    一切都在如常的生活着,甚至,远在家乡的父母也没有过多的反对,就从本就不是宽裕的家中给我寄出了5000块钱。

    6天后,家里的汇款到了我的手中,我高兴的等着秦放学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当秦看到我手中拿着我家里给我的汇款单,并没有我想像中的惊喜,而是小声的说:“你自己要想好了,不要——不要后悔,这又何必呢?”他转身回到他的的宿舍,穿上他那已经穿了两年多的运动服,拿着篮球,对我说:“我去打球了,过几天,要打比赛呢!”

    也许是天意,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家位置还算不错的放像厅不做了,要兑店,我知道了,就过去和那里的老板谈。那是一个布局合理、证照齐全的小店,虽然只有两个小包间,并排在一侧,但是里面的沙发、电视、VCD的什么都是比较新的,而且他的碟片也是非常的全,只需要进点新的碟片就可以营业了。

    一进店门,就在包间的另一边中间的位置间隔成两部分,里侧摆放着一张床,可以休息,外侧是日常办公的地方,而且可以做饭,什么都很齐全,虽然小,但是非常的和我的心意,价钱虽然贵了点,但是家里给的钱也差不多了。

    我一个人到邮局取了钱,自作主张的把它给兑了下来。盘点完,办完手续,接过钥匙,想着以后和秦可以在一起的样子,很开心。但谁又能想到,我正在一步步走上一条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路——

    回到宿舍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了。秦吃饭的时候没有找到我,就一个人在我的宿舍里面等我。突然看到我回来,显的很高兴。但还是不免责怪我,“去玩去了?和宝子?——算了,吃饭了么?我去给你买点吧。”他说着。我没有理他,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他看到我收拾东西,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怎么了?你要去哪里?”“我要回家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骗他说。“那你要开店,你就去开去吧,我又没有说反对你啊,我只是想我要上学,不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帮你么,而你又从来没有做过——开店,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啊?看着别人赚钱,就容易!怎么不看看别人怎么吃苦的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呢?”他有点激动的说,他真的以为我生气了,要走了。

    “算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对!还不行么?你5月份就要大专考试了,不要闹了!别耽误你的前程啊。”他有点急了。

    “我不走的话,你会帮我?我留下有什么用?”我反问他。

    “——好,我,我,我帮你还不可以么?你说什么是什么了!”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说。

    我一阵欢喜,并没有考虑太多,就说:“那好,帮我收拾东西,喊几个同学,帮我把东西送到店里去!”我笑着说。

    “你,你耍我啊?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过来一下子,把我抱在怀里,眼角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眼神。

    消息传的很快,秦和我在店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宝子、小路他们就陆续的跑到我这里,问我什么开业,说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送走宝子他们,秦已经把店里的卫生彻底的打扫了一遍。看着他满头的汗水,我说:“后悔了吧!”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他一直抽的‘桂花’烟仍给我一只,“我后悔,我后悔的是——让你认识我!”那种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一直沉浸在那种对以后生活的憧憬当中——

    因为学校有规定,不准学生在外面过夜,而我的行李都搬到了店里,秦要回宿舍了,我知道我们都不愿意。

    第二天,更多的同学都来到我的店里,生意还不错,大家都在埋怨说店太小了,来了都没有地方什么,天天爆满。惹的周围几家店都在打听我的情况,还以为我是什么来路呢。

    人就是这样了。

    忙忙碌碌的一天,两天,三天,虽然每天有秦来店里帮忙,可是我还是明显的瘦了,我是最怕熬夜的,而开这种店,不熬夜又怎么能行呢?为了秦,我坚持着。告诉自己,习惯就好。

    今天是周六,一大早的,秦就跑过来,接过我手中拖把。告诉我让我好好的休息一天,他来照看店里的生意。

    我说好,我去买的早点来吃,吃完了我睡觉,你看店。他抬头,瞪着眼睛看着我,装作很气愤的样子。我开心的笑着。

    我们刚吃完早饭,川、国、童他们一帮人就过来,嘻嘻哈哈的说了一会,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然哥,如果包你这里一天的生意多少钱?”我刚要说,秦突然说:“哦,我想起来,差点忘了,今天是川的生日,呵呵,来包场啊,还是要礼物来了啊?小样的。”川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说:“是么,呵呵,可以啊,给你们全天的优惠价,加上晚上包宿一共给100吧,恩,实收50,那50就算我和秦给你的生日礼物了。”“呵呵,那谢谢然哥了。”川感激的说,国和童在那里大声的说:“走了,进去看碟喽。”

    中午的时候,国、童以及他们寝室的几个好朋友,为川准备了一桌生日饭。

    当我们都坐在桌子上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还点了两箱啤酒,我是不愿意喝酒的,虽然能喝一点,但是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是对酒没有兴趣。

    秦挨着我坐,我看了他一眼,他就看看着我:“瞅什么啊,喝!”我白了他一眼。

    书海,也来了,坐在我的另一边。虽然他给大家的感觉是个小弟弟,但是大家还是非常的得意他。他今天还是象往常一样,说了一句:“没事儿,喝多了有‘大畜生’,丢不了然哥你啊!”我笑了笑,开始留意这个看似不懂事的小孩。

    整个吃饭的过程非常的有意思,同是学生我们在一起并没有太多的隔阂,虽然我比他们要高出两个年级。看着他们在那里,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当真有点男人气概,不禁看了一下身边的秦。

    看着秦,一杯一杯的喝着啤酒,那种豪爽的帅气,更家让人喜欢。

    “来,然哥,我们俩喝一杯吧。”身边的书海,拿着装满啤酒的酒杯,站着对我说。我一开始就摆明立场,我不能喝酒。饭吃到这儿,一直没有喝酒的书海竟提议和我喝一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正想推说。没想到,这几个小哥们喝的高兴了,一起起哄要我和书海喝一杯。我彻底的为难了。

    而秦,却在一边偷偷的乐,什么都没有说,自顾自己的吃着菜。

    “怎么的?然哥,真不给面子啊?我也不能喝酒的,但是今天高兴,就一起喝一杯吧!”书海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着秦。

    不知道怎么了,我站起来拿起酒杯,说:“好,喝就喝高兴,对不对?好,那我就先敬我们今天的小寿星——川,一杯,祝你生日快乐!来,干杯!”川连忙说谢谢,一起干杯,喝完了,酒刚下肚,胃里就开始折腾了,明显的感觉到脸上发烧似的热。

    大家开始起哄,说,谁说然哥,不能喝酒?厉害呢!呵呵。

    我放在桌子下面的左手,被另一只手抓住了,轻轻的,象是抚摸,象是安慰,我知道是秦。

    我望了他一眼,他却没有看我。

    我又端起童给倒满啤酒的酒杯,望着一直站在身边的书海说:“这杯呢,我们俩喝,想说点什么呢?”

    书海看了看身边的秦,说:“哦,也没有什么了?就是想和然哥,喝一杯,以后多照顾照顾小弟啊!”他天真的说。

    “好,干杯!”我举起杯,一饮而尽。

    这次喝完了,我没有等其他人说话,就一边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满,一边说,“第三杯,我们大家一起喝吧,让我们大家都成为好朋友,彼此互相帮忙。”

    又是一印而尽。

    酒桌上的气氛在我的带动下非常活跃,大家都在敬着酒。

    我坐下来,找筷子,想吃口菜,却没有发现我的筷子,早已经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地上了。秦,用他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肉,迅速的放倒的嘴里——手里还是握着我的手——

    我想秦的那个动作,别人我不知道看到没有,但是有一个人肯定看到了,那个人就是书海。

    好不容易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我们一起走出小吃部,一起向我的店里走去。大家都喝很多酒,醉醉的样子走在大街上,很好笑。

    秦也喝多了,和我走在后面。慢慢的并肩走着。

    秦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牵着我的手——

    这是我们第一次牵手走在大街上,那样肆无忌惮,那样无忧无虑——然而,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牵手走在大街上——

    到了店里,看到他们醉的样子,秦把店里的门和窗子关上了,在里面反锁上,他们六七个同学便分别坐进了两个包厢,嚷着叫秦给他们拿黄碟看,他们的年龄正是需要的那个的年龄。

    秦爽朗的笑着说:“告诉你们,可小心点,不要弄我的沙发上啊————”又引来大家的一阵笑声。

    我躺在床上,胡乱的脱了衣服,头疼的厉害,时不时的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秦拿来一瓶水,放在了我的身边,说:“睡吧,睡一会就好了。”我看着他,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由于酒精的作用,红红的,大大的眼睛深情的望着我,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蓝色的运动外衣搭在他的左侧的肩膀上——。

    “你要走?”我迷茫的问。“我,我,我不走,你先睡吧,你累坏了。我不困,我进去和他们看一会碟。”他抓着我的手,轻轻的俯下身在我的耳边说:“乖,先睡啊!”他的一个吻从唇边划过——

    他把衣服从肩膀上拿下来,仍在床头,对我使了个眼色,进了包间。

    一阵心慌意乱的感觉,酒,清醒了许多。

    随手拿起一只烟,点了,躺在床上吸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把我手中的烟拿掉,睁开眼睛一看,是秦,他正拿着我那即将熄灭的烟头,站在我的床头,看着我!看到我醒了,连忙将手中的烟头送到嘴里重重的吸了一口,捻到烟灰缸中,坐在床头,“还没有睡啊?”他轻轻的问,“你真的不上来睡么?”我反问他。

    他沉默一下说:“睡啊,我去里面的沙发和他们挤一下,就行了。”他看着我,他的眼睛有点红,“在床上睡,不行么?”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要求他,心里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他,腼腆的笑了,说:“那有什么不行的,可以啊,你不怕我和你睡,挤你就可以了啊。”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很紧张。

    他,还是那么夸张的坐在我的床边,用脚蹬掉运动鞋,一下子脱掉身上的运动裤。

    蓝色的三角裤紧紧包着一团蒙睡待醒的男人本色,一身由于运动而结实的肌肉,散发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他用颤抖的手掀开我的被子,钻了进来。第一次我们这样紧紧的靠在一起,彼此的喘息声,很粗。他的心跳声,都能明显的听到。

    他吻了吻我的耳朵,说,“睡吧!”我微笑着,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我,皆着蒙胧的灯光看着躺在身边的秦:平躺在床上的他,是那么的性感诱人,轮廓分明的五官,无不充满对我最大的诱惑。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背心的他,被子仅仅盖住小腹,三角裤内明显的勃起,更章显他男性杨刚的魅力。

    我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轻吻他微厚的双唇——他动了一下,我听了下来,面对着他侧身躺在他身边。一会儿,他转过身来,高挺的鼻子,贴在我的额头,右手放在我的腰上,有好像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仰起头,慢慢用唇吻他刚刚长出绒毛的下巴,吻他的脖子——他的心跳加快了,手在我的腰间来回摸索,他的滚烫的双唇终于找到了我的唇,他放肆的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两条同性的舌头绞缠在一起,互相吸吮着彼此的甘甜——他突然,一下子把我压到他的身下,吻着我的一切,长、而硬的男根下体在我身上磨蹭着,他转移了吻的方向,从我的额头、眼睛、到脖子、乳头一直这样慌乱的吻着,手却在褪下他自己最后的一层遮挡,和肤色一样颜色的,涨的好大————

    我睁开眼睛,意乱情迷的看着他,回应着他的吻。

    他的上的泉眼中流出的液体,一直滴落在我的腿上—————我用手抚摸着他微微有着汗腻的后背,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愉悦————他的手终于放在我的最后的防线上,请声的对我说:“脱了,好么?”

    我没有回答,因为他的唇已经压在我的唇上,我没有机会来回答他。

    他的手将我脱的一丝不挂,两个本不应该在伦理上相见的硬硬的如同铁棒的男根紧紧的贴在一起,相互爱恋着,释放着内心汹涌澎湃的少年情怀。

    “你顶的我好痛啊!”我轻声的说。他没有说什么,从我身上下来,躺在我身边,喘着气。傲立的男根,仍旧雄姿飒爽,挺挺的立在那里。

    我看着他,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摸它,他闭着眼睛,没有反对。这是我第一次用手去摸另外一个男人的,好热,它的头在我握住躯干的时候,还在我的手的外面,已经红的吓人,象含苞即将怒放的玫瑰,黏稠的液体,顺着我的手,一滴一滴的划着弧线落下。

    他又吻了上来。
页: [1] 2 3 4
查看完整版本: 《男情飞扬》 BY 耶暮然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