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FUCK不算爱》 BY 陈小宇 【完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慢慢变成一个时常心存留恋的人。这些细微记录。心痛回望。关于云朵。光线。广场的烟火。雨。以及消失踪迹的爱人。关于心与时间的边缘不可测量及无可追寻的情感。沉默对峙。清醒探寻。很久的一段时间。习惯了离群索居的生活。单纯的生活下去。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喜欢在幽静的夜晚敲打自己的心声。想对曾经出现的人说些什么。珍视的或者漠视的。但总觉得大家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生活。
于是。慢慢的封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是心。
总是不经意的想到一个人。曾经带着信仰让我们虔诚向前走的男孩。我是低调的。又是信佛的。他自我安慰到。眼神里是隔世般的坚定与深邃。
川端康成说。美的极致是悲伤。而我却还不知道什么是美。竟也有了悲伤。这应该是悲哀吧。
我想。在这个喧哗的城市里。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只恐流年暗中换。我住在自己的孤单微笑里。在下一个路口等待爱情。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一个爱我的人不停的送我想要的。如果下一秒告别。也要微笑到天亮。
我习惯自然而然的突然伤悲。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开始讨厌起东西来。我喜欢刘若英。莫文蔚。蔡健雅的声线。贯穿灵魂的蔓延。喜欢清水玲子的漫画。绿魇。喜欢的文字主人是安妮宝贝。往返流年。喜欢大自然。向日葵。远行。纯白的床单。沧桑。虚妄的梦想。得到全世界的宠爱。无奈的缺点是懦弱。懒惰。不爱穿袜子。
厌倦突然的死亡。重复。丢垃圾。欺瞒。罗嗦。炎热。疼痛。没有主见。苍白的灯光和秃头的男人。
我在空隙间围绕这个城市游荡。睡前听杂乱的音乐。以及凌晨上网。午夜写尖叫的文字。其实。我讨厌的东西还有很多。上海。羊肉。罗大佑。特别是后面那个。而我总觉得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无论如何。我还是非常高兴的。不可一世。又唯唯诺诺。我最大的幸福是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不停的写。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自顾自的坚持。坚持哪怕是乱七八糟的梦想和幸福。雕刻时光。雕刻灿烂和伤感。
从街角传来音乐。我跑进那家很小很小的CD店问是谁。然后。听到很疼痛的两个字。田震。那个头发长长。长到遮住眼睛的男生对我说。这是很老的CD了。也许你不会喜欢。那个声音继续坚硬的散落。落了一地的疼痛漂流在我的四周。这个女人的寂寞是坚硬的。坚硬的还有她的爱情。我不是很喜欢她。然而我说。老板。请给我这张CD.好的。谢谢。
我听了很开心。我一开心就能写出很多的字来。可是。我难过的时候。我的字会更加开心。我们只是这样。只是那样。只是一样。只是怎样。
我的文字和我的幸福是血脉相连的。你在我这里。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我寂寞着你的伤悲。就像刺猬爱上玫瑰。茶花女爱上毕加索。向日葵爱上文森特。我爱你是因为我爱你。而不是因为你是我的。 我叫小雨。23岁。来自内蒙古的大草原。风光如水。梦回唐朝的虚幻和纯美。
一路走来。我记得。我是牧人的孩子。所以。我愿意成长为宽广。辽阔。芳草艾艾。天庐地野气质的草原人。
然而。我要说的是。我不常住在毡房。不吃生肉。不是一出门就有大片的碧水蓝天的广袤草原。不是虎背熊腰的内蒙古男人。不会摔跤。不是野蛮。彪悍的民族。甚至不会套马。不会牧羊。不会挤牛奶。但是。我习惯了鲜美的手把肉。纯性的奶茶。骑黑色的骏马奔驰在科尔沁的大草原。
我在那里长大。一路飞翔。它寄存了我最深的期待和信仰。
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是特别的孩子。一直。我习惯了这样来讲述我的故事。故事的开头总是这么这么的开始。
这是一个男孩的故事。一个声音温和。穿白色衬衫。破旧牛仔裤和喜欢光脚穿球鞋的男孩的故事。这也是一个关于信念。关于固守。关于灵魂的故事。
它凭空而来。悄然而去。是纪念。更是追求。
他想活着。安静。平淡的活着。却总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害怕伤害。所以。从不奢望真正的幸福。
他来自草原。却生活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人海喧嚣。而他的梦想只是要到海边建个小木屋。然后。安静而疲倦的等待。就这样一直坚持活着。活到奄奄一息。或者坐上一架要爆炸的飞机。
我记得有人说。你以为得到了爱。也许正是一种错失。你以为失去了爱。也许正是一种获得。看久了。一切东西也都是幻觉罢了。因为。美丽最终也会凋零。当然。这份美丽里也包含了理解。信仰。获得。友谊。生活。成全。还有措手不及的爱情。
看了阿司匹林。对一句话印象深刻。它说。听得太多别人的故事。发现所有的故事都差不多。不是A爱B.B不爱A.就是A爱B.B也爱A.可是俩人却怎么也到不了一块儿。要不就是A不爱B.B也不A爱。两人却不得不在一块凑活呆着。我还需要说些什么呢。
对于我来说。纪念往往不是为了忘记。忘却的纪念对我不顶用。我需要的是用刻骨铭心的痛。用那些世俗的不能再世俗的事证明我还活着。因为。我越来越飘忽了。失去了灵魂的重量。我需要把自己从半空中拉下来。脚踏实地。放弃麻木不仁。绝望的颓废。无奈的坚持。痛并生活着。无望的坚持。
等待着有一天。我丧失了语言和记忆的时候。用这些来怀念我的人生。阐述我的轨迹。告诉我的朋友。我是这样一个孤独。寂寞。痛苦挣扎和无奈守护的人。我灿烂过。失落过。有过不可一世的嚣张。七年之痒的尴尬。也有过绝地逢生的勇敢。更有潮起潮落的惆怅。
于是。我来了。每天一边回忆。一边书写过去的日子。带着我沉重的思念和期盼。看生活实实在在的厚重感。一触即发。无法抑制也无须抑制。
这个故事不知道从何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就像被命运捉弄的一对恋人。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告别过。然而。每一次都是诀别。
所以。要是哪一天这个故事戛然而止。千万不要奇怪。也不要追寻。这是倾诉的完结。而这次终止对于我。也许是生命的结束。也许终于放弃了无力的坚持。也许是心灵的疲惫。是心碎。是苍白。然而。无论如何。请不要叹息。
于我而言。放弃也许是最好的归宿和结局。一路飘零。那一刻。可能真正找到了。我要的东西。 我变成了那个孤独而又贪心的孩子。固执地想抓住飞过身边的全部漂亮蝴蝶。却发现不是自己俘虏了蝴蝶。而是一生都在追逐蝴蝶的脚步。也许。理想的生活或爱情应该像拣海滩上的贝壳。不一定要拣最大的和最漂亮的。但一定要选择一个最喜欢的。然后。再也不要回去。可是。很不幸。辉对于我来说。就是那只最大。最漂亮的蝴蝶。但是。它不适合我。
他说。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的过去。我说。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故事开始。那个时候我和他还在一个岸边。
我还是个孩子那时侯。单纯而愚忠。对爱充满了无限的想像和占有。以为拥有一个人将会是一生的命运。我们相遇了。一个是积极备考的学生。一个是野心勃勃的民族舞演员。这个只比我大三岁。这个刚出学校还没有尝试过挫折的半大孩子。曾带给我无数温暖的幻觉。我甚至以为那只要稍一仰头就能得到的亲吻便是爱情了。
偶然的时间。不经意的一次相遇。开始了彼此的了解。然后是相互的倾诉。情深意切。 泣不成声。我很能明白。一个从农村走来的孩子。生活的艰辛和改变自己的迫切心情。甚至不择手段。还有什么比出路更重要呢。没有。
我看见辉的眼睛是半透明的。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每次四目对视。我总是无法说服自己移开目光。总是深深的陷入那一抹淡棕色的薄雾中。无法自拔。我想我快要被你的眼睛吸进去了。我拿它开心。辉的微笑总是很温暖。呵呵。傻瓜。它呢喃。
我知道。没有人愿意去享受让心灵流出血来的寂寞和自由。于是。我也在这样的薄弱和毫不设防的季节中。终于承受不住生命中没有出路的疼痛和孤独。我能记得那是一个寒意乍现的晚上。风沙把一切都掩埋了。住宅区所有的灯光都灭了。我给辉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然后。辉来了。
那夜凌晨。伴着落幕的花火。辉的眼睛浸满了伤感。那伤感是如此的充盈。以至于漫出了眼眶。我们默默的对视。动也不动的。那美丽的眸子里。一条条的裂痕深深的绽放着。
我起身。然后。非常缓慢而认真的。除掉了衣服。
不记得了。那是谁曾经说过的。我们只是缄眷了一时。却以为。将被爱一世。如果不考虑太多的未来。我想。那个时候我们快乐的。辉为了更大的未来奔波。一次次的失败让我每次看见这个孩子垂头丧气的时候就充满了忧虑和同情。然而。我无能为力。
日子在流逝。很急。我在焦虑的情绪里备战高考。没有戏剧的情节出现。我还是顺利的考上了大学。我知道。等待我的未来很大。也很滂沱。而事实上。更多戏剧的场面我并没能看见。直到有一天……
我终于见到了微。那是辉主演的舞台剧的聚会上。它们出双入对。在众人面前。辉的微笑依然那么温暖。微可以给辉更大的世界。足够大。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这不正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吗。
伯拉图式的依恋。终究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闹剧。结果早已被匡定。剧中的你我如此自欺欺人的陶醉。大悲大喜。只是这样的悲喜。在现实的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不攻自破。
我想。我应该送上祝福。哪怕只是默默的。那天黎明。我吻了熟睡中辉的眼睛。然后。起身离开。从此。不再回头。爱不在开始。却只能停在开始。你的生命。不应该因我而凌乱不堪。 我踉跄在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看车流如织。流光攒动。看离别和分手。泣不成声。这不可解释的一切蕴含着多少难以诉说的风花雪月。悲欢离合。蕴含着多少沧桑世事中永恒的感伤。无垠的荒凉。我看见人们痛哭失声。狂声怒吼。也看见人们酒后失态。吐露心声。看见安静的人喋喋不休。满足的人痛不欲生。苍老的人焕发发黄的青春。孤傲的人忏悔错过的爱情。也看见那些寂寞的花寂寞的开着。想用怒放的心情掩饰孤独。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坐在一座大楼的台阶上给辉打电话。在酒吧呆了一个晚上。烂醉如泥。没有了酒吧的喧嚣。凌晨3点微凉的空气全部转化为话筒里的呼呼风声。我听不见辉在说什么。很好。我听见有人告诉我你的电话已停机。
蓝色的窗帘差点遮住了仰望的天空。房间里回荡着LEEHOM.WESTLIFE的声音。那年整整一个冬天。我都在听他们的歌。在那些不眠不休的夜晚。开着橘黄色的灯。彻夜失眠。
那年快要过去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在春天通往春天的道路上。冬天永远在我后面。那是绝望后的觉悟。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幸福了还是哀痛了。
我的记忆几乎都在思考以前的生活了。现在的生活一直很低调。甚至连笑都有些吝啬了。而从前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雨水曾一次次的把我们全部淋湿。那样的大笑大闹的生活一直成为了纪念和期待。一年就是这样过去。我的生活和人际遭遇了冷落。我还是善良的人。但是却变成了不善表达。敏感。对一切事情都有内心暗暗对话的人。
我会在某个难以预测的日子里突然思念来袭。想起哪个说过爱我的人。它心中的湖水兀自饱满丰富。我终究没能做成它的对手。不过。我并不承认自己输了。因为最后谁也没有赢。
我总是长时间的与陈楠通话。这在很长的一段时光中几乎成为我和外界的唯一交流。我无法排斥。也无法释怀。陈楠是个美丽孩子。却有着与外表很不相称的豪放性格。我们互相吸引。然后很快这样的吸引延伸到了床上。他喜欢大声的喘息和放肆的呻吟。激烈的时候。我们会尝试各种的姿势。不休不止。
我们甚至可以在做爱后相互拥抱着谈论我和辉的感情。我说。通常。我会把香烟放到我的左边口袋。把打火机放到我的右边口袋。然后。用右手吸烟。用左手喝酒。而左手和右手的距离。就是我和他的距离。有的时候。我1天3包烟。有的时候。我3天1包烟。这就是我对他思念的频率。
了断过去。四个字很容易。却令人愁肠百转。哪能轻易了却。即使苦苦依然无能为力。
在那样的夜晚经常要涌起许多许多的思念。往往我的眼里充满泪水。有如轻轻地一触。满满的悬念和记忆就要倾泻而出。不可抑制。
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中遇见了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说一声。噢。原来你也在这里吗。
我。喜欢这句话。可是。我更愿意相信。我走在这世上。记忆是我唯一的行李。行走和奔跑是我骄傲的姿态和生活方式。
生活对于我。没有任何的奇迹可言。一切都早就安排好了。只等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但我仍然没命的前行。昂着我高贵的头。像一个骄傲地王子。我如同在赶赴一场华丽的葬礼。而在这个极尽奢华的葬礼里。却单调的只剩下我和我自己。
11月的上海。冬季姗姗来迟。于是。我开始觉得烦躁。感受到了焦急。仿佛冬天是我一个急于实现的梦想。可是。我踮起脚尖依然看不到它的来日。我学着在失望中期待着。依然感到手足无措。无技可施。
我知道。我依然爱辉。所以我在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从学校回来的路上。眼镜坏掉了。终于坏掉了。只是因为我舍不得扔。找了一副早就配好的隐形眼睛。结果。眼睛坏了。疼痛中。就像我思念你的心情。
可是。我终会感到厌倦。太熟悉就会变的不客观。会失聪。会盲从。因为害怕沉迷。
对任何事物都是如此。让我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便会产生窒息的惶恐。于是。我决定离开上海。离开你。就像我曾经来到上海那样。悄无声息。
突然变得很难过。虽然我一直不曾承认自己喜欢过这里。可是就在要转身的那一刻。心生留恋。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
我看不到方向。前途未卜。我要离开。这是个是非之地。
阳春三月。上海的浦东国际机场。我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过去告别。远离城市。在春日的阳光里。我的心如同一眼清澈安静的泉水。心灵的空洞渐次饱满。仿佛穿过漫漫时光和茫茫尘世。
那一刻。面对未来和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我阳光一身。 离开上海。我周转前行。最后来到东北的小城。停顿下来。隐姓埋名。黑夜沉落。又是周末。我觉得周末总是会有很多的故事要上演。然后落幕。
想起了以前某个无所事事的周末。有个男人约了我。看了场电影。是恐怖片。最后女主角生还了。结局很干净。
他送了我围巾。很柔软。没有温度。我说了谢谢。他很高兴。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不回答。我们去吃了沙锅。满头大汗。还是觉得冷。我说。我们是朋友。那天睡得依然很晚。我交付了一切。他也是。爱情不过是雨云的庇护。我不要庇护。一个人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都很孤独。
每到周末。总会想起一些事情。那些忘记是何年何月的人和事。恍若隔世。但是终于在忘记。日子之后。未来之前。
我去了便利店。没带钱。临走记住了一个牌子的烟。不贵。好像才六元。我买不起。我上了网。浏览了博客。听了一些音乐。很多的英文。但是有一首中文的凹凸。流了眼泪。还留了言。是第十次了。拨了陈楠的号码。一片空白。他消失了。不发一言。
没有接到谁的电话。除了一条。你好。你的话费不足10元。做了梦。不记得了。下雨了。不哭了。估计是不会停了。第二天很快来了。天要亮了。也就过完了。没有人在意你的周末。所以。我也忘了。
生活在一个心不在此地的城市。感性却强装乐观。喜欢内心对话。最爱在陌生的城市留下自己的足印。爱是一种意外。在深秋。我发现我无条件的想陪着一个人的时候。我觉得一瞬的感觉会成为永恒。
很想在自己喜欢的城市低调经营自己的小小梦想。静看大雨和雏菊。幻想一切美好的故事都变成现实。最后才发现走走停停在不同的城市。离离合合为着身边的食色男女。坚持着自己的倔强。却没有想象中坚强。
打开的邮箱。很多的信件一跃而出。书影说。你信得过我吗。如果信得过。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情。白雪说。你出国的手续要办好了。有份文件八个章已经扣了七个。剩下的靠自己。洋洋说。我们已经结课了。宿舍里只有我和大鸟两个人。阿牛说。你离开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过分了啊。给我滚。刘说。雨。我十六号要离开。远嫁美国。
我沉默着。依然每天坐在电脑前。坚持写下一些东西。或许。我认为它会是一封简单的情书。
从未妄想改变生活。习惯了在如此安静的夜里。打开封闭很久的窗帘。不可以有风。安静的坐在阳台上。看回家的夜行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黑夜的。包括那些在夜色中行走的人。我知道。一定会有原因。
我呆在这个高空中的房子里。生活是什么。从未想过。
有人说。从背后抱住一个人。常常是因为挽留。而且常常挽留不住。这正如我的生活。努力寻找幸福。寻找归宿。却始终事与愿违。于是。我选择放弃去继续。
我开始每天早晨买大包大包的五谷圈泡在牛奶里。大口大口的吃下去。我自由了。于是。情不自禁的骄傲起来。想很多很多未来。为我幸福的理由。左右逃亡。
每到晚上。外面的DIY服装小店和各式KTV便亮起灯来。20岁左右的导购。学生。社会无业人员聚在一起。谈笑风声。肆意挥霍青春。傍晚。一行一寸的清凉。在狰狞的娱乐场所的高台凳上。手持酒杯。在灯下转动。透过杯子看那些身着商务装的男子。耳边是剧烈的音响。电子音乐。
一天很快就这么显而易见的过去。其实。有时候记忆是一种折磨。可能我们不喜欢自己的生活。却又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
我在东北靠近边境的小城。一个人活着。面对寒冷。没有呵护。夜里依然喜欢一个人站在天台。低头俯视一切。可我看不见这个城市的灯火阑珊。浓浓的雾笼罩着喧哗的人群。冰冷的大厦。甚至还有那些耀眼的光芒。
每当黑夜来临。我就一个人。我问自己。是我选择了孤独。还是孤独选择了我。我不过是一个挂满伤痕的悲哀男人。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房间里有些冷清。电没停。灯未开。我平躺在床上。双腿沿着床边耷拉下来。双臂微弱的张开。手腕上的青色脉搏分明。我对自己说。其实我是个骨子里透出不安分因素的男子。我躺成一个十字赤裸着上身。穿一条洗得已经发白的牛仔裤。看起来新鲜而热烈。这是个暧昧的姿势。我开始回忆和我上过床的那些男人。那些画面让我身体欲望蓬勃。我抚摸自己。低声呻吟。
在这个古旧而苍老的城市。我无法寻找到生活的出处。我需要一份背对着他人。又可以艰难生活的差事。
我上网给几个熟识的编辑发邮件。我说我需要一份工作。接到第一个消息的时候。我正站在一辆人满为患的公车上。穿行在这个城市的中央。夜晚七点正是这个季节里夜色铺散的正开的时候。我再次看到路灯下乌压的人群和那一座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高楼。不断后退的树木犹如过往嶙峋般的峥嵘岁月。我们逐渐远离并且忘记。而记忆也终将沉默于黑暗里。 春节我回到了老家。爸爸妈妈一再催促。我别无选择。这个时候我和辉又开始了联系。这期间我们见过几次。看得出来他不快乐。夜里我很想辉。只能还是通过老办法来解决我心里的空虚。已经是凌晨12点多了。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于是打开了储藏在电脑里的GAY片。对着电脑开始***.虽然我清楚那时候妈妈那屋还在亮着灯。可是我抑制不住。我对着电脑想着辉。激情还在继续。可在我就要一喷而泻的时候……我却不知道我妈妈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我所有的隐私。一个那时男人所有的秘密都叫妈妈看到了。来不及关掉电脑。我只好拔掉了电源。可惜这一切都晚了。她一直骂我。说你为什么不学好。为什么这么不要脸。。我默默的。我想此时她骂我什么都不为过。骂我什么我都可能接受了。因在那一刻。我真的想说出。对不起。妈妈。我是同志。可是我没有。
被妈妈发现***以后。我们每天相处的小心翼翼。我开始频繁的去酒吧或者找朋友喝酒。并且准备趁早离开。我知道勾引一个有妇之夫是不道德的。可是我想念辉。再次约他出来是大年初五。外面下着大雪，公车的玻璃窗上面。有模糊的水气。城市是个巨大的寂静的容器。充满着喧嚣和空洞。
辉还是那个一个习惯穿着仔裤和黑色上衣的男人。身形高大。剃平头。脸上的皮肤有点粗糙。但有英俊的下巴和嘴唇。神情冷漠。做爱后。他习惯躺着抽烟。我注意到他光着的脚。他的脚趾清洁健康。显示着性感。他的身体就如同他光着的脚趾。有干净健康的性感。欲望像阳光一样坦白。
做爱时。能清醒的感受到彼此温暖的融合。我总是把冰冷的手和脚全部搁在这个男人的身体上。他的体温像地下的岩浆。慢慢涌动。那一刻。坠入温暖的黑暗深处。可以什么都不想。身边的年轻男子有温暖的身体。聆听他起伏的呼吸。觉得自己是开满了繁花的树桠。临风照耀。却不胜其哀。我亦知花若开得过疾过盛。颓败也早。
我们沉默地做爱。漫不经心的聊天。喝水。我怀疑自己又在一场梦里。我企求他让我疼痛。在他深重的进入的时候。我咬住他肩头的皮肤。咬得自己浑身颤抖。于是，我相信。人可以因为身体或者灵魂而爱上另一个人。但是柏拉图是一场华丽的自慰。而身体的依恋是直接而强烈的。更加的深情和冷酷。
我在爱。虽然爱只是我一个人的事。除了爱。我们如何去与世间交会。于时光对峙。
辉早早的离开。看见那张被我们弄得的混乱的床。我在想。我的人生还要有多少张这样的床。父母的床。少年的床。铺着雪白的碎花床单。枕头绣着荷叶花边的床。那张床上有你的第一次第一丝血迹。与男人第一次做爱的床。有他精液的味道。学校宿舍的床，总是被很多人坐。没有秘密。然后离开了自己的家。你开始睡在不同男人的家里。不同男人有不同的床。不同床上便有不同的气味和触觉。你可以住一晚，两晚。半个月。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而你知道。能够停留下来的最长时间。绝对不会是你的一生。
有时候你在黑暗中醒来。便忘记自己是在哪张床上醒来。有惘然。亦觉得落莫。你竞不知道在何处才能歇息。更不用说那些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旅馆里睡过的无以计数的床。那些陌生的床。有无数的陌生人痕迹。它们使你的记忆变成一张地图。纵横交错。只留下标记。
我问自己。 我能够找到一张可以让自己一直躺着的床吗。日日夜夜。永垂不朽。 外面还是在下雨。虽然让自己心情郁闷。但空气很清新。一个人睡。总担心雷电突然串进了我的被窝。 关掉电视机。夜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剩下鱼缸中几条半梦半醒的小鱼在偷窥着我和我的身体。因为我的床寂寞的空着。因为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深夜。雷声渐渐远去。躺下。身心似乎皆回到它应该逗留的位置。我睡不着的时候不喜欢翻来覆去。只是侧卧着闭上眼睛。夜。23：00.光溜溜的进了被窝。
酒吧在我的2007年消逝了。找不到原因。回家。一个人在诺大的床上翻滚。摆出各种各样或者幽雅或者淫荡的姿势。兴奋的时候会用头撑起我的整个身躯。脚死死的扣住墙壁。最后我瘫软在零乱的床上。长长的吐气再吸气。再次听到隔壁肌肤撞击肌肤的声音。此起彼伏。随着嘿咻声的到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灯开了。我的JJ疯了。身体跟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承受着煎熬。和同志租房。这是好处也是唯一的不便利。
当然。我的被窝是暖和的。无论什么时候我的身体都是热烈的。也许是在等待着一种什么。它必须让自己保持温度。并且是一种炙热的温度。温度逐渐的升高再升高。几欲沸腾。血液的沸腾。
热水器的水仍旧很凉。顺着我的头发。我的脖颈缓缓的流淌到我的身体里面。侵润着我的每一块肌肤，最后沿着前腹。通过丹田。透过腰带流进了田野。是一种不可言状的快感。JJ挺立着。没有底裤的束缚。它可以一直骄傲的昂首挺进。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不曾出现。激情的快乐让我开始无比怀念小z.认识Z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因为自己过分守旧。以至于没给他机会见面。一天一个电话。周而复始。自然被感动。我这块大冰终于融化在那长长的电话末端。
Z老问我去哪儿吃。车往哪个方向开。说真的。我上车后真有点懵。车去了海边。天气闷热。
溜溜达达回到车里。Z的手突然伸向了过来。可以想象出他的手伸向的位置。我拒绝了。可他并没有退缩。也没有要将车启动的欲望。他的整个欲望都将在车内燃烧。不。，已经开始燃烧。我成了唯一的导火线。或者说是催化剂。当他的手再次伸向我。嘴也跟着上来的同时。我几欲窒息。要迸发。我给予他疯狂的回应。他傻了。 车内。我们变得一丝不挂。
一部俗不可耐的老式三级电影正在上演。车窗外有个老外弯下身往车内看。我并不介意。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淫秽到如此地步。当然。他并不能如愿。而我却能清楚的看清他的表情。一双想要正大光明搜寻到一点色情信息的眼睛。
一早。看着身边的z.一个帅得男人得一踏糊涂的青年。我甚至有种头对着他拍摄的冲动。我神情恍惚的看着他的脸他的胸他的胳膊他的腿毛。全然不顾他回敬给我的莫名的集聚杀伤力的眼神。人生的第一次重量级的邂逅就这样开始了。 在我们激情的第七天。我接到了z的电话。我虽然喜欢这个半大男人。但是。我更害怕拒绝。所以。我一直刻意保持应有的距离。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是我。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的声音让我的心跳得厉害。有点不知所措。往常。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用自己标志性且礼貌的声音询问对方。可这次我没有。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完全控制了我的大脑。当心被声音撞击得迷恋而颤抖的时候。爱从此萌芽。让我更加兴奋的是他普通话中夹杂的那股淡淡的东北味道。就像女人总喜欢闻男人手指间那淡淡的烟草味。
那天。我和他聊了很多。他很健谈。交谈的方式正是我喜欢的。他把他的感情经历统统讲给我听。让我觉得我们似乎已经是相隔太久没见的知己。总有说不完的故事。电话这头的我的心一直是兴奋的。
晚上。我再次见到了他。我下楼了。没有刻意的装饰自己。有点紧张。我的一只手插在兜里。下意识的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显得不以为然。他迎了上来。没有热情的招呼。彼此都是淡淡的微笑。那一刹那我掩埋了自己所有的兴奋。象接待一对宾客一样说着一些客套的话。
我全然忘记了家里除了水之外什么都没有。 门开了又关了。我忙着找拖鞋。脑子里全部是他。哪儿还记得拖鞋放置的地方。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还是没印象。最后我找到了衣橱一角横七竖八躺着的拖鞋。稍微定了定神。
我微笑着。我说水我已经烧好了。简单冲一下。缓解一下坐车的疲劳。我拿出了家里的新毛巾。他害羞的走进了卫生间。水哗哗作响。
卧室。我一个人在看着电视。当他出来的时候。我大胆的把眼神放在他的脸上。身上。手上。脚趾。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那是一张性感的嘴唇。很惟美。他的眼睛时而会定格在我的脸上。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浑身都瘫软了。简直无法自拔。我完全被眼前的大男孩迷住了。如果说我是被他的英俊的男人气十足的外表迷住。不如说是被眼前的男人的品格迷住。被他的个人魅力迷住了。他的身上让我发现了很多自己从为谋面的新鲜事物。
我们开始肆无忌惮的拥抱。接吻。疯狂享受对方舌头的味道。在卧室迫不及待的为对方脱掉了最后一件贴身的衣服。他没有穿底裤。我们开始熟练的做爱。急促的呼吸着。呻吟着。吞噬对方的身体。诺大的床只能看到两个健硕光华的裸体在运动。他把我压在了身下。我幸福的呻吟着。窗玻璃上开始积聚一层薄雾。越来越多。一滴雾气凝结的水珠从玻璃最上断流了下来。我的JJ硬得生疼。我利用右手狠命抓住自己的JJ上下套弄着。
他停下来。鼻尖上积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靠在墙上让我夹紧双腿。夹着他的腰部。我的腿紧挨着他毛乎乎的身体。听着耳边的呼吸。他身体紧绷着。然后他颤抖起来。赤露的小腿在光亮与黑暗的碰击中脆响。
他开始吻我。他的唇很热。舌很有力的顶开了我的牙齿。与我的舌缠绕。我没有给予积极的回应。任凭他疯狂的湿吻。接下来，他放弃了我的唇，砥舔到我最敏感的部位。乳头。我嘴半张着。从鼻孔发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我几乎开始哼着淫声浪语了。可它是真实的。
大约10分钟过去。他满身的汗。湿湿的。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双脚紧紧扣住他的腰。我开始配合他JJ的进进出出。看着他额头的汗水。我是性福的。是幸福的 .如他所说。这一周他真的没有在和别人做。一大滩精液射在我的身体。黏黏的。很舒服。z的手在我的后背轻轻得抚弄着。游走。我发誓我爱上他了。他说我半醉半醒的样子比平时任何一个时候更让他无法戒色。
我没有说话。只留给他趴在床上赤裸裸的后背。 就这样。我和z成了朋友。我们隔三差五的见面。他住家里。我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租房过活。我渐渐理解喜欢一个城市是因为这个城市里住着你喜欢的人这句话。其实。岂止是爱屋及乌那么简单。我觉得一个你深爱的人甚至可以平衡一个城市。让你觉得这欲望的都市里逐渐的退去浮躁。
一部因美容保养变得干净的奥迪A6缓缓地驶出这条繁华的街市。z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看见雪花飞舞。又是一个冬季。我觉得停留其实是件可怕的事情。岁月无情剥夺你的青春。
开车的时候他的手在我的腿上游走。这是他一贯的风格。我阻止了他。我的声音显得有点不耐烦。他的手拿开了。车一直匀速行驶着。车外的风和雪让车内我的身体倍感燥热。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我应该可以感受到的是温暖。我的脸连同耳朵根部灼热得难受。头很沉很重。只能把头仰靠在坐倚上部。眼神迷离。我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半梦半醒。雪还在下。看得出外面的风很大。
车最后转进了一个小区。我疑惑的跟着z.他一路上也不说话。我觉得他今天极尽怪异。房间打开了。随着灯光的亮起，满目温馨。z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开心吗。我想敏感与脆弱也许不该是男人应该具备的品质。可是那一刻。我管不住自己。眼泪不停地往地上掉。
这个让我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的男人。让我的人生的第一次有了感动到痛的快乐。就像后背上被某种碎片划过后留下的疤痕。永远不会消失。沐浴的时候总能触摸到它。它永远都停留在那里。不声不息。尽管它已经失去了折磨你肉体的功能。但它一直存在。
这个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有刮得很干净的罗腮胡子的男人。让我觉得这一刻除了和他做爱。无从表达我的感动。他小心的脱去了我的一件又一件衣服。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厚重。我已经不能自拔。我疯了。他的手伸进了我的内裤。急促而颤抖的声音泄漏出来我的兴奋。他并不着急把我的内裤脱掉。我的JJ已经在他嘴里了。JJ麻痒得厉害。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我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主动抚摸他的脸。他的坚挺的鼻子。他的厚厚的唇。他的短发。我享受用指尖轻轻触摸我的男人的头发。突然。他停止了所有动作。剩下我赤裸裸的四仰八岔的身体。
接着。他帮我翻身。一样从耳朵一直吻下去。直到吻到到他想进入我的地方。我颤抖了。当他的舌尖有经验的砥舔那儿的时候。我的快感到达了顶峰。让我在半醉半醒中欲火焚身。于是。我开始完全接受这位粗壮的男人带给我的一切。
激情后。我躺在他的怀里。我看着他。他的轮廓实在太粗犷了。我承认是我想要的类型。身体更是壮得一踏糊涂。我也承认我并非需要一个身体如同专门从事动感单车教练的严重粗壮的男人。这会让我压抑。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充满欲望得盯着他的脸。我爱他。
然后我下床。当我正弯腰捡被扔到地上的内裤时。我的整个身体已经又被他压在了床上。我挣扎。我说不是刚做完吗。可这丝毫不起一点作用。反而让他压得更紧更猛。我拼命的喊。实在不习惯上次的精液还在身上不洗澡就做爱的。可是喊也没用。
我被他牢牢的顶在了墙上。他的一只手足够按住我的上身。另一只手在戴套。硬生生的进入了。
十房间里的温度很低。黑夜的凉意像空气一样填充在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风从外面吹来。窗帘的一角被轻轻的卷起。那一角。羞涩的张开。似是有人。探头看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同志都容易孤独。一年过去了。我无法忍受聚少离多的生活。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房子里是可怕的事情。一个总不回家的男人禁锢了你的未来和自由。甚至是你的欲望。你以为自己只属于他一个人。你需要累积然后给他疯狂的爱欲。开始你觉得这是生活。可是后来你知道。这是两个人在一起你需要的责任。最后。这几乎变成了你们生活的全部。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操你。满足你的男人。我觉得这样的结合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我提出了分手。当然，原因不仅仅向我说的那样简单。男人都是身体的动物。我不知道他又拥有了谁的身体。可是我知道。不需要证据。这是一个同志的敏感。
我又有了工作。给一个三流艺人写文字。每天的生活起居。演出通告。甚至制造无聊的绯闻和如何回答记者无聊的提问。我成了流言的传播者。甚至是谎言。取悦和娱乐更寂寞的人。虚张声势。翻云覆雨。
狼来的故事就是我生活的资本。我有了点钱。有了钱就有了对城市的控制。我开始只喝拿铁咖啡。频繁的换租住的房子。抽昂贵的香烟。偶尔去酒吧。拥抱陌生的男人。干他们或者被他们他。却索然无味。才发现。爱已不在。痛亦不在。
我飘着。除此我没事可以做。但是。我终究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告诉自己。要坚强。
简简单单。一年又一年。那个夏天正流行盛夏的果实。感觉那种无以名状的悲伤和淡淡的忧愁。有时候我想我醉了。我习惯性的在回家后不拖鞋就睡觉。我总是能很快的睡着。我经常做一些噩梦。比方说我很快的掉在悬崖在下。比方说我被一个人追杀。我醒了。记不住梦里的全部情节。我口干舌燥。
发烧了。独自一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感受着头痛带来的晕眩。灼热的感觉。三天来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周身酸痛。神志不清。恍惚中有一种灵魂要被拔出体外的抽离感。疼痛是真实却缥缈的。无处不在。镶嵌进每一块肌肉里。蚕食着身体。。
喝大瓶的水。躺着体会汗液从毛孔中溢出再溢出。张大了嘴想要呼吸。发现呼出的气体异常灼烫。烤炙着口腔。身下的床单被汗湿了。腻腻的油。似乎是在经历一场灵与肉的激烈考验。前途未卜。
恍惚间进入了天旋地转的另一个世界。黑暗在延伸。无休无止的蔓延。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我。独自一人。四周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我无法思考。
世界在旋转。冥冥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我悬空着。感觉到晕眩。黑暗在翻滚。转动。我被黑暗吞没。忽地脚下的空间像地毯一样卷了起来。卷过的地方露出了更黑暗的深渊。我开始奔跑。拼命地向前。地毯在后面追逐。世界更加剧烈的旋转起来。我终是掉入了脚下的深渊。身体在下坠。耳边却没有风声。不停地下坠。下坠。永无止境地坠落。
我想。我是梦到了死亡……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喉咙涩的发痛。浑身无力。被一层细汗包裹着。又粘又腻。伸手去够水瓶。却发现已经光了。空气里弥漫着久不流通后的沉闷味道。
忽然间就想逃离。不知原因的。那是向往自由的本性的驱使。不需要原因。我后来向朋友解释的时候。记得就是这么说的。
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头痛欲裂。脚下有些软。走廊里清冷的风让脑子安静了一些。斜倚在墙上。我感到意识正在逐渐的抽离。伴随着滑落的身子。视线模糊。
日子就在这样的烦躁和不安中缓缓的流过。转眼间。国庆节到了。我从网上约好一个人见面。度过这无聊的假期。
在假期第一天的那个黑夜。我约好人见面的那个黑夜。我知道会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当然。这些事情可能只关乎寂寞与爱情无关。
那个人叫夏夏。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学生。在做爱的间隙。它一遍遍的问我究竟爱谁。我厌恶他的愚昧。我用JJ狠狠的深入他。刺痛他。我说现在还没那种感觉呢。以后再说。擅长的敷衍。赤裸的谎言。他和我搂的很紧。不停地说爱我。叫我老公。让我干死他。他配合的让我进进出出。最后我掏出JJ.将全部精液射在他的脸上。我不想看见他的摸样。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将不会再见它。它还没有明白逢场做戏的道理。不知道有些诺言是只可以听听的。这太危险。
寂寞的人尤其如此。在他们的世界里。诚实和诺言基本等同于信口开河。夏夏不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对于彼此只能是往昔爱人和今日情人的替代品。对爱情只会敬而远之。天一亮。就会离开。回到最初的也是最想要的生活中去。一切都不复存在。
我爱辉。爱上曾经某个时刻的辉。现在已不再爱任何人。包括辉。人生最美的风景。就像车窗外惊世骇俗的风景。看见了。错过了。那也就这样了。我从没想过会遇到比这更美的风景。但是也早没有回去观望的力气。
然而。你不知道打那以后我的寂寞。我掉在了一个汲取和释放的漩涡里。巨大的出不来的寂寞。我经常登陆聊天室。约人见面。然后做爱。有时候在宾馆。有时候在公园。有时候在车上。有时候我让他们陪我到天亮。有时候做完了就打发他们走。我以为自己可能会就这样一直的玩下去。
可是有一天。我还不小心爱上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我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因此。在我还没说可能或不可能的时候。我就打算忘记。我删除了号码。可是我没有忘记。后来在我寂寞的时候。无聊的时候。我都试图打过。电话提示音永远是已经停机。
我想我不够爱你。没有在你身边守护你完整的四季。没有等到雪花盛开在你的手心。的的确确。诚然如此。
辉。你相信机缘巧合吗。或者说的婀娜一点叫缘分。我相信。在遇到你之前还有离开你之后。我都相信。
我习惯叫它文文。就是那个聊天室的孩子。当我们再次在网上相遇时。我告诉自己。不该放弃。
栈桥。小青岛公园。五四广场。信号山公园。我和文文站在街道上的树荫下。遥望不远处那一片蔚蓝广袤的大海。当阳光在视线里洋洋洒洒的飘起来。我们的脚下光影流离。文文的脚尖顶住我的脚尖。面对面的那样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仪式。我们默默的认可和期许。
那一朵好看的云一样的阳光就缓缓的降落在文文的脸庞。我有一些小小的眩晕。从街角吹过来夏天的风。携带着栀子花般清冽的香气。文文笑的时候露出好看的牙齿。混合了一点阳光在我眼里轻轻的闪耀。我突然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孩子。
我从东北搬来青岛。当我突然记得我曾经是一个日语专业毕业的学生时。我很快在青岛找到了工作。然后我和文文租住在离海边不远的公寓里。每天早上。文文起床很早。给我煮牛奶。我说我不喝甜的。它说必须喝。你身体不好。还那么累。我总是很生气的看着文文。我感到一阵阵的燥热。然后。文文陪我下楼。文文似乎从来没有回过头。一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回首。才看到文文满眼的期待和很长时间的凝望。那天一直在堵车。
每天回来的时候。我总能看见文文在厨房里热火朝天。我笑笑。然后进了卧室。打开电脑看碟。过一会。文文端饭进来。我总是对它说。多吃点。文文说不饿。我很奇怪文文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耐力。居然一直给我按背那么长时间。我说你停止吧。多累啊。文文说不累。
我们一起去唱歌。还有文文的两三个朋友。空调总是开的很大。文文一个人坐在点歌台前。为我点歌。别人说你也唱啊。文文说我朋友在唱呢。你看他唱的多好。许多时候。我忽略了文文。其实我知道。文文喜欢唱歌。唱的也很好。
有一天。下着大雨。白花花的巷子里寂静的没有人的声音。我逃一样的走在路上。我看到文文穿着雨衣在路口等我。似乎跑了很长时间。气喘吁吁。文文的心脏不好。心跳的很快。就是在那一天。我害怕它突然死掉。我说你要注意身体。它笑了。说。有你这句话我觉得很值。我能感觉到文文的快乐。那一天白花花的影子在后来很多时候晃动在我的梦里。
文文是南方的孩子。在青岛读书。我从来不记得我们见面的那一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我只记得文文穿着红色的上衣和白色的短裤。怎么看怎么完美。
七月到来的时候。文要离开青岛回家。我打车送文文。文说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啊。我走了谁给你做饭。我忍不住难过。那时我真的很难过。在二十二楼的公寓。夜晚和白天我都习惯了文文。文说。不要难过。两个月后我就回来了。
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天气还是很热。我觉得我身上都是汗水。太阳把热都洒在了我的毛孔里。我想我可能睡不着。可是那天我睡的很好。我很难过。我怕文文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它。
我果真忘记了文。每天我匆匆忙忙的走在路上。我去酒吧刷夜。偶尔带一些人回我自己的家。灯红酒绿。二十二楼的公寓上空划过狂乱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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