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7:46

《自由买卖》 BY 可风 【完结】

有时候很遗憾我不是学商的,除了每周末摊开广告到处寻觅特价商品以外,在这个商品社会我还算精明的头脑没了用武之地。哦,不,当然,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其实是可以用商业眼光来进一步诠释的,比如,爱情。

有的爱情经久实用,除了偶尔出点小故障,需要送修或者打磨以外,可以一直平平稳稳的用很多年,当然,前提条件是,被用方必须坚固耐用而使用方也必须有极好的耐心,坚决抵制外来新产品的无尽诱惑,有从一而终的贞烈。有的爱情是大酒店里的一次性牙刷,除非你有随身带自己牙膏牙刷的习惯,否则还真不太习惯,尽管用了就扔,但是还是不得不佩服它对你的生理乃至心理上的巨大作用,特点是:没什么特点,所以扔掉也不可惜。有的爱情是退而求其次型的,开不起法拉利至少还能弄个二手小丰田来开开,保不准什么时候时来运转,彩票高中,直接捧回N辆,开一辆,撞一辆。

我和我现任BF的关系则是最普通的购物模式,认识之后几天,多方观察没有恶习,没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花花草草,带上床去,性能良好,于是一拍他光着的背:小子,不错嘛!于是确定下来。好比在商场购物的时候有热心的导购给了一堆试用装,回家一用,感觉良好,于是第二天去商场买了回来。没有悬念,也不会失望。当然,对于这种情况一定要眼疾手快,抓准时机,不能琢磨来琢磨去,最后磨蹭到商场的时候发现原来是限量销售,早已被人给弄走了。

当然,也有一种橱窗型的爱情,那就是看的是一见钟情,可是囊中羞涩,只能每天眼巴巴的转过去瞅上一眼,回家反复数着口袋里的钞票,可是怎么也攒不够钱去买一个回来。于是除了继续饱眼福以外,剩下的就只能在心理拼命阿Q,告戒自己很多东西都是中看不中用,但还是躺在床上祈祷有一天能够大出血大甩卖什么的。

人,就是贱那!

可是当这么一个橱窗SG出现的时候,我还是像一个饥饿的人看见面包一样扑了上去(当然是心理上的)。

橱窗SG除了长相要漂亮外,身材一定要高大,偷过层层衣服的阻隔,实际肌肉缩水比例绝对不会超过10%,当然了,我的眼光绝对不是在医学院跟老教授研究X光片研究出来的,这要靠天天坚持不懈的打望各个年龄段各个层面的SG,无论寒暑,风雨无阻(这样才能更为全面和直观)。大姐坚持认为我天天在阳台上打望SG的样子很像是在练习狙击,不过这也很符合我对SG的一个无比坚定的目标: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这里多废话一下,因为这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姐实在是一个太太太重要的人物了。有人说女人不会因为美丽而可爱,但是却可以因为可爱而美丽,那么大姐绝对就是后面那一种。当然,我如果不是有求与她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把这么酸的话讲出来的。当初她义无返顾的在租房广告后面加上一句:同性爱者优先。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后来发现,她的确是GAY喜欢的那型女生:因为,因为,她实在是太不像个女生了。

大姐性向不明,准确的说男女通吃,典型的博爱主义者,没鱼,虾也好呀。我们都是很大度的人,于是很多时候我们是有帅男有美女一起看,共同分享打望的无穷乐趣。

理论上来说,在晴朗的夏天傍晚,比较容易遇到运动型的SG,特点是一般踩着滑板;冬日有阳光的午后比较容易邂逅的是休闲型的SG,特点一般是牵着大狗,至于学者型的SG就一定要风雨无阻的去图书馆蹲点,除却这些特殊的时间地点以外,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大SG的几率在5-10%之间,这个数字由我多年的经验总结而出,绝对禁得起考验。

那么在电梯里和一个SG两个人关在一起呢?这个比率缩小在千分比以内,和一个大SG做邻居的比率同样在千分比之内,和一个SG做邻居又同乘一部电梯呢?那么比率会略有增加,为什么?逻辑学的一个数字游戏而已。

但是,我的确就跟怎么一个帅的要命的橱窗SG搭上一部电梯。

“那是我一生中过的最漫长的20秒。”我跟大姐感慨道,“但也是最快的20秒,我才跟他说了不到五句话就要出电梯了。”

“不止20秒吧,”大姐头也没抬,继续在做她的填字游戏,“我们这个破电梯,从一楼上到七楼至少都要半分钟。我宁愿走楼梯。”

“那你就错过了和大SG相遇的大好良机了。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告诉你,他绝对是一个可以打A+的SG,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和他关在那个小小的电梯里,我简直不能思考。”

“是么?不是我们这栋楼的吧,”大姐的兴趣依然不大,“我每次搭电梯怎么都是老头老太太,还有各式各样的狗和自行车,一次都没有遇到过SG。”

“绝对是,我看见他手里拿着钥匙,最大的那一把就是楼下大门的钥匙。”我加强了一下语气,“而且,他住在14楼。”

“不是吧,”大姐看着我,“刚刚你还说你不能思考,结果看的那么仔细。”

“这个叫做观察力!”我说,这些年SG不是白看的,从小地方入手,才能增加下次“偶遇”的几率。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8:00

小时候曾经流行过一种叫做“泡泡胶”的东西,小的不能再小的牙膏样物体,挤在个小管里,然后鼓起腮帮子把它吹成各种各样的泡泡,较肥皂泡坚韧许多,可以拿在手上玩。那时候巨羡慕无比,可是又没有钱去买,也不像表哥可以挥着拳头去抢别的小孩的,只能日日念念不忘,做梦都是那一个一个的泡泡。最后将整整一个礼拜每天早上买油条的钱省下来,终于买了一只,一口气吹完。结果在那种强烈的汽油味道刺激下,加上不吃早饭的饥饿感冲击中,我头晕眼花,飘飘欲仙。

后来长大以后,在酒精和大麻的刺激下,有那么几回,有种High的感觉,清醒以后,才发现那种感觉和小时候被泡泡胶击中的感觉如此相似。

原来吹泡泡也能让人“飘”。仔细分析,除了心理上的原因以外,当时那种期待以久终于到手的感觉也足以让我大脑兴奋到休克掉。

期待的过程往往让结果更加的深刻,这个是经过千百人验证过的真理了。

自从在电梯里偶遇那个“十四楼SG”以后,我往外跑的频率明显比以前高了许多,如果同时要卖糖和酱油的话,我也会不厌其烦的分开两次跑。而且每次都耐心超好的等那部老爷电梯,满怀期待的等待那扇门慢慢打开,然后又满怀失望的走进去,跟老头老太太还有些品种不明气味可疑的狗站在一起。

大姐也明显的受了我的影响,也开始频繁的往楼下跑,可是都失望而归,连SG的影子都没看见。

“刚开始踩点是非常痛苦的,”我只好这么鼓励她,“等以后慢慢摸索出他出门的规律就好了。”

剩下的时间我就在春寒料峭的天气里站在阳台上往上观望,尽管知道SG很可能住在个没有阳台的公寓里,即使他有阳台也不会发神经在这个天气出来吹风,但是我还是坚信有奇迹的发生。

机遇总是垂青于坚持不懈的人,某个伟人说过。

“你应该让蜘蛛咬上一口。”大姐看我又站在阳台上吹风,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什么意思?”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依然仰头分析到底那个窗口可能是SG的。

“这样你就可以变蜘蛛侠上去看了。”大姐居然脸上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让人很想踩。

“估计我被蜘蛛毒死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想的都是蜘蛛侠那身丑得要死的服装,“而且电影也拍得太没有创意了,一点香艳的情节没有不错,女主角还圆润得让人伤心。”

“是么?我就喜欢那型的。”大姐说,一脸憧憬状。

“你是说男的还是女的?”我问,尽量回想那个蜘蛛侠长成什么样子。

“都是。”大姐的本性不改。

“别在那看了,当心天谴,听说太发花痴会被雷劈。”大姐把我拉回来,“走,我要去买东西,跟我一起去。”

“不去。”我一口回绝掉,跟大姐购物实在是个相当痛苦的体验,不仅要有非凡的体力,几个小时不停的走动不说,还要背大小N个包,最重要的是那份耐心,还要承受死逛一下午最后什么都不买的巨大打击。每个女人在购物的时候都直追铁人三项冠军,让人佩服得不行。

“去看看也好嘛,保不准你也能看上什么。”大姐开始拼命说服我,“你也不能说不买东西是不是?”

“我喜欢买东西,但是不喜欢购物。”

“有区别么?”

“当然有。”我说,“就像我喜欢做爱但是不喜欢恋爱。”

大姐做了个晕倒的姿势。

当然,最后我还是穿上外套跟她出去了,跟女人是讲不清道理的。

“看,快看。前面二十度的地方迎面走过来一个大SG。”大姐激动的说,她看人的水平比我又高了不少,能准确的指出所在的方位来。

“不是吧,那个都算。居然一身黑西服配了双白球鞋,太没有品位了。”

“那左转40度那个呢?”

“太小拉,还是高中生,过两年再看了。”

“刚刚过去那个呢?”

“还算好,没有身高。”

“这个你肯定不能说不帅,正前方,迎面大步走来那个。”

我抬起眼睛,的确不错,身材好,个子够高,脸也够帅,关键是眉宇之间有一种器宇轩昂的气质,昂首阔步,极有风采。

“这个不错。”我首肯。一面对他行注目礼。

可是当我终于看清楚这个大踏步向我们走来的SG手里拿的是什么的时候,我右脚不小心踩到行道树的那个坑里,我赶紧扶住大姐,一面笑的弯下要去。

“不要这么笑拉。”大姐压低了声音说,SG刚好擦肩而过,大姐赶紧对他献上一个甜美的笑容。

“你看他手上,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笑个不停,已经有路人侧目了。

大姐仔细看看,脸上也绷不住了,由开始甜蜜的微笑变成了大笑。

“我说他怎么走的那么快呢,原来是厕所堵了,赶回去通厕所。”那个SG手里拿的是一个橡皮的鼻踹子,还是流氓兔最爱拿的那种。

“说明人家是个住家好男人。”大姐坚持辩护了一句,回想起那个高大的SG昂首阔步手拿鼻踹的光辉形象,终于还是不顾装出来的淑女形象,在大街上捧腹大笑。

“再是SG都要注意整体的感觉了,”我开始总结,“以后拿着这样的东西出门一定要放在个大带子里。”

最后就想我预感的那样,大姐什么都没买,临回家的时候在超市买了一大块牛肉还有通心粉等等东西,她说我陪她逛了一下午,要好好做点吃的慰劳我。

“你以前做过么?”我有点不放心的问。

“没有,不过我有菜谱。”大姐自信的说。

我知道我的胃又要受苦了。

“不是吧,有铰要的碎肉卖嘛,干嘛买这么大一快回来剁?”我看着案板上那一大快还带着牛筋的肉和旁边小的可怜的一把小刀,实在有些英雄气短。

“食谱上说要这样的碎肉做的通心粉肉圆才会好吃。”

“那是说的有家庭铰肉机的厨房好不好?”我几乎要吐血的说。

“那床底下那个大锤子给我摸出来,还有,换那个要钝掉的大刀给我。”我咬牙说,“用这个小刀会死人的,我先锤散再说,另外,音乐声音开大,不然房东会以为我们在拆墙。”

终于把那快肉弄碎掉了,我的胳膊也酸的要命,只好平放在沙发扶手上,下面垫了两个枕头。

“请你BF晚上过来吃饭吧?”大姐说,一面开始照着食谱做东西。

“他晚上上班上到十点,等他我们会饿死的,就我们两个好了。”

“啊?那怎么办?食谱说的是四人份呀!”这也是大姐做饭的特点之一,由四人份转成两人份就不会做了。

“那你还是做四人份好了,多出来的明天叫Peter带去当午饭。”我只能这么说。

“你为什么一直叫他Peter呢?他明明叫做Pierre,”大姐终于捞着机会八卦下。

“因为他的爸爸妈妈,朋友同事,还有前任男朋友都叫他Pierre,我当然要叫的不同些,免得他一听就想起他前任BF。”我一边强词夺理,一边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逗弄我的猫。“谁说BF不能像宠物一样自己命名?”

对了,多说一句,我家的猫有个很酷的名字,叫做老鼠。

“而且Peter让我想起了BradPitt,那可是个SG的名字呀。”我的本性还是显露出来了。

“还让你扯出那么一大堆来了,真是个色鬼。就说你不喜欢法语发音就得了,唬谁呢?”还是大姐最了解我。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8:11

Peter常常跟我说,他小时候的远大理想就是当一个间谍。初听的时候满脑子对间谍的幻想都是史瓦辛格爷爷,所以一笑致之,后来时间长了,才觉得也许他真有点做间谍的资质,不仅仅是长相放人堆里找不出来,关键是他是那种性格,好象一眼就能看透,跟一碗白开水似的,仔细琢磨却有点深不可测,感觉是一口气喝了那碗水,才发现,坏了,原来里面让哪个挨千刀的下了点无色无味的蒙汗药或者春药什么的。

当然,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木已成舟,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了。对于他,我的政策很简单,不能把他当傻瓜,否则我死的比他还要惨。换句话来说,人家大智都到若愚那个份上了,最好把自己那点小算盘收起来。

开始认识那阵,还想潜移默化下他,在路上看见养眼的男生还拉他一起看,结果这小子不是装眼睛瞎,就是说些什么没有你长的好之类的假话来酸死我。只好放弃,自己偷偷看,他也总能在我心跳加速之前把我拖走。

在小事情上装糊涂,大事情上不含糊,其实这家伙比猴还精。

对于SG也是一样,看看没问题,发花痴可以忍受,甚至流流口水也可以将就了,不过要是再过分,我那点小资产阶级的腐化思想就会被他悄悄的扼杀在摇篮里头,连气都不大吭的。

有次在床上聊天,说起这个问题,他来了一句:“我小时侯家里养了条狗,老喜欢跟着车屁股后面追,你觉得他是能开么?”等我琢磨过来想扑上去打时,他已经提了裤子跑了。

不过有这样的BF也有好处,斗智斗勇,其乐无穷,加上大姐那一个冷面笑匠,我们家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

第二次见到“十四楼SG”的时候,我正拖了一大筐脏衣服下楼去洗,脚下是一双中间裂了一半拖鞋,用黄色的大塑料胶带缠起来,一走路刷刷做响。因为这双鞋,我的形象分骤减了20个百分点还不止。

“洗衣服那?”他随口寒暄了一句。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公平,人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相比之下,我的声音是上帝打瞌睡的时候造出来的。

“恩。”我微微侧了下身子,一方面是为了看看他笑起来那一口整齐的白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挡出他的视线,乘机在背后用手把那条放在最上面的破内裤埋到筐子下面。

见鬼的电梯,平时慢的要命,今天却快的要命,刚刚处理完这些,正想开口聊聊天气房东以及猫狗之类,一楼就已经到了。

再回到家的时候,大姐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个SG。”大姐说,一副被雷击中的样子。

“就是他。”我说,想想今天居然只说了一句话,比上次还少了四句,就说不出的丧气。

“长的真的是很帅拉。”大姐说,“而且,恭喜你。你踩点已经成功了。”

“什么?”我跳起来,“你什么意思?”

“他背上背的是你那间大学的包,手里拿的是商业法律的教材。肯定是去上六点那一个时间的课拉,我们以后在这个时间堵他,肯定可以。而且课一般上两个小时,完了之后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走回来,那时候我们去楼下,碰见他的可能性也会增加。”我说什么来着?如果看SG可以开课的话,大姐绝对应该是博士生导师一级的。

“强!”我由衷的说,“你跟他搭话没有?”

“那有工夫,我就看了他不到五秒,刚把这些分析出来他就跑了。”

“辛苦了。”我拍拍她,“晚上我作饭。”实际上,大姐如果再作饭的话是要死人的。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G?”大姐折腾到厨房来问我。

“不知道。”我说,“看不太出来,一半对一半吧。”

“等于没说。”大姐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你是个G,你都不知道?”

“拜托!谁说G就一定知道。”我重重的一刀下去,一个很大的土豆裂成两半,“我前任BF最后跟一个女人跑了,你说我眼光准不准?”

大姐知趣的闭嘴,她知道一提到我的前任BF,我就会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那是火药桶的引线,轻易不要去碰的好。

“如果他是喜欢女人的,你不许跟我抢。”大姐说了句废话。

“如果他喜欢男人你最好也让路。”我说,公平竞争的原理全世界适用。

“总不能我们每天一起在楼下堵他吧,”大姐说,“这样好了,你一天我一天,碰不见就算了。如何?”

女人的商业头脑其实比男人强。

“那我明天开始。”她说,脸上是梦幻般的笑容。

“不是吧,大姐,我今天晚上都作饭了。”

“我是女人,女士优先。”原则问题上就开始讲性别歧视了。

“现在知道你是女人了。”我发誓,我说的非常小声,但是还是有一个苹果核飞到了我的头上。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8:20

如果说有的人是色胆包天的话,我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在大姐头一天狩猎一无所获之后,我满怀自信的出门。在电梯里没有按下行,反而偷偷的按了个十四,在电梯门开的那刹那心跳如鼓,然后再失望的搭电梯下来,其实如果我真能在十四楼撞见他,估计我也只能是一脸傻笑,真想要干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帮我把它抓住,对,就这样,按严实了。”刚一回家,就在大姐的指挥下,把她那只小猫给按住。她一脸动画片里巫婆的表情,把一跟细细的绳子栓在它的脖子上。

“你要带它去看兽医?不用拉,我把我的那个装猫的盒子借给你用。”不是我大度,实在是那个小猫样子比较可怜,我那两只猫也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没,她没生病。”大姐说,“我要去溜猫。”

“什么?遛猫??!!!”我这下吓的不轻。

“猫喜欢呆在家里,又不是狗,你没事遛它干什么,还脏。”我知道大姐脑袋里常常冒出些疯狂的念头出来,赶紧说。

“它实在是太太太肥了,需要出去走动一下。”大姐先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还有,遛猫多么吸引视线,而且还有个性,要能撞见那个十四楼SG,一定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他还喜欢小动物,那就跟好开始了。”我敢说,什么叫做心如蛇蝎,看看大姐就知道了。

“要是他对猫过敏呢?”我不是打击她,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大姐愤愤的说,“总要有个理由让我出门吧。”说完小绳一拉,强行把那只可怜的猫从家门口拖走,隐隐能听见爪子抓地的声音。

如果那个十四楼SG知道我们为了算计他如此不择手段,估计会后背发冷,然后立即搬家。

半小时后,听见门外有异动,我偷偷爬在猫眼一看,不得了,那个十四楼SG正站在门口,尽管猫眼里的人都走型得厉害,我还是能够勉强分辨出SG身后那一团是大姐。一惊之下,赶紧把门打开。

这才发现SG手里拎着的是那只可怜的猫,被抓着后颈皮,一脸无奈的跟我对视。还没等我打个招呼,SG手一松,那只猫落到地上,哀号一声,一头钻进沙发底下,死也不出来了。

“这个,刚刚在楼下,猫突然跑了,多亏Sean在,才把它弄回来。”大姐笑笑的说,这个阴险的女人,连“苦猫计”都用上了。不愧是大姐的猫,配合的如此完美,SG刚来就跑了,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对了,我叫Sean,住在十四楼。”SG微笑着伸出手来。

我们早就知道了,我心里说,还是换了一个绝对完美的笑容给他。他握手的力度适中,是一个相当自信的人,就这一点就可以再多加几分。

“进来坐好了,都是邻居。”我赶紧把他让到客厅里,这才看见他手臂上有好几条猫抓出来的血痕。

“猫抓的?你先坐,我拿点酒精出来,消下毒。”这是我的本行。

“不用了吧,伤口不是很深。”他还是微笑着说。

“当然不行,任何开放性的伤口都有可能感染,加上猫爪子不太干净,要及时处理。”我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大姐,大姐的眼神能杀人。

“很熟练嘛。”他感激的说,看我把伤口处理好,然后把一种消毒杀菌的喷雾喷在上面。

“我是McGill医学院的,处理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乘机套近乎。

“是么?”Sean的眼睛闪闪发亮,“我们还是校友呢,我是法学院的。”

“我知道。”我说,然后突然发觉不对,赶紧改口,“法学院离我们很近,我好象见过你。”

“那有可能,你认不认识……”

我现在才发现外国人套校友跟中国人认亲戚似的,很快就能扯出一大堆来,我们聊的热火朝天,而大姐在傍边恨不能把我剥皮吃肉。

“房子真不错,很适合你们两个一起住。”Sean环顾了下,顺口赞扬了下。

“不是!”我和大姐几乎同时叫出来,这个千万不能让他误会,是个原则问题。

“我们只是分房子而已。”大姐这个重色轻友的女人,不,面对SG,我在她口中居然比朋友还低了一级。我瞪圆了眼睛,想要用眼神杀死她。

“那真不错。”Sean说,让人琢磨不透他说的房子还是我和大姐的关系。“我住在1405,随时欢迎你们上来玩。”

送走了Sean,我和大姐看了一眼,同时问了一个问题:“你说他到底是不是G?”

“可能不是,他没有耳环,没有戒指,拿东西的时候也不翘小指。”大姐说,有点底气不足。

“不会吧,他可能是,你发现他都没怎么看你。”我仔细权衡了下,大姐手中没有危险武器,所以得意的说。

“那是人家不好意思正视一个漂亮姑娘。”大姐说,我一口水呛到了,很大声的咳嗽了几下。

“是不是G也不会在身上贴个标签,跟他了解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如果他开车就好了。”大姐说了,两眼闪亮的。

“怎么说?”

“开小甲克虫车的,不是女人就肯定是G。”大姐很坚决的教给我这样一个定理,我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我明天找机会上去一趟,呵呵。”她一脸笑容的憧憬着。

“不是吧,上次我都让你先了,这次该我了。”

“你敢跟我争,当心我把你那点小色胆告诉你男朋友。”她一瞪眼,恶狠狠的说。

算你狠!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8:30

一星期两次,有益身体健康。

对了,你看到的这个可不是医生的处方,也不是保健药品的使用指南,而是说的是作爱。当然,后面那句“每次20分钟”已经根据我家的实际情况改成了“每次适量”了。

刚搬来和大姐住那阵,我还处于快乐的单身时期。而大姐是个闲不住的人,家里访客不绝,头一天大姐就非常隐晦的表达了她的意思:“我们这房子太老了,隔音效果不太好,所以……”当然我也不是笨蛋,当即就明白了大姐的意思,一拍胸膛:“没问题,你要有什么,我一定回避!”

然后我在大姐的男或者女朋友来的时候,马上换衣服出门,在外面喝咖啡或者看场电影,老老实实等足了两个小时才回来。当然,在这个问题上大姐表现的也很有风度,不仅把我的电影票通通报销,而且隔三差五的请我吃顿饭,对我的配合表示下感激。

当然,最悲惨的一次是我出门了之后发现没有带钱包,又不好意思回去拿。于是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像流浪汉一样冻了两个半小时,回到家一头扎进浴室,冲了半个小时之后才感觉全身细胞开始软化。

后来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老掉牙故事了,我找着了我BF,而大姐反而清闲了许多。当然不能把大姐一个女生像我以前那么踢出去,于是我们约好,如果实在荷尔蒙分泌过剩想要干点什么的话,就把屋子里的音乐开大,免得妨碍她清修。

大姐后来居然还总结出了经验,如果我放的是Guns’nRoses或者Metallica那样的重金属乐队,那就表示我们的运动强度比较大,如果放的是U2那样的软摇滚,就表示我们就是在历行解决了,没啥特别的。如果放的是肖邦的钢琴曲,那就是我们在睡觉或者在干别的事情。

“那如果放的是Enya呢?”大姐问,“她的声音那么空灵飘逸,是不是说明你们在浪漫的运动呢?”

“不是。”我说,“那说明他不在,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意淫。”

女人的浪漫想法一但被无情的现实粉碎,后果是不堪想象的,尤其是对于大姐这样的女人。于是她把冰箱里存的一大盒酸奶通通喝光,表示下她的失望。

不过有一点就是,我放重金属摇滚的频率是越来越低,最后大姐干脆把我那盘Metallica借过去听,很长时间都没有还。

做爱这个东西跟维生素一样,可以天天吃,也可以十天半月吃一回,反正都不会死人的。

有人说结婚的人有个什么“七年之痒”,我们是七个月之后就开始痒痒了,真是个没有定性的人。

礼拜一,他上班,所以不能做,礼拜二,我上课加上班,也不能做……在日历上标明了种种不能实行的理由之后,一周能用的就是三天,再除去一天的机动时间,最后我在日历顶上写:“一周两次,有益身体健康。”

“我们是忙,忙得连作爱的时间都没有。”我得意的对大姐说,“等过几年就能看见经济效益了。”

“那是,那时候你们两个老头就天天在被窝里数钱,更没心情干点什么了。”

这是经济社会,商品爱情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到了后期,就把那些零碎的东西统统去除掉。我们的感情就跟美圆一样,是赤裸裸的。

“你做个蛋糕好不好?”大姐突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献媚语气说,让我不寒而栗。

“不是吧,那么麻烦,你去买一个不就得了。”我的原则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让我动手做蛋糕那么高难的东西,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做的比较有感觉,也能给十四楼SG留下点深刻的印象。”尽管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叫Sean,还是习惯的称他为十四楼SG。

“你要去送给他?”一听这话,我心里连那点动手的小火星都熄灭了,倒不是因为要帮大姐去追SG心理不舒服,是因为做了半天居然自己都吃不上而泄气。

“恩。”大姐猛点头,“先征服他的胃。”

“拜托,要征服也是我在征服好不好。”我眼前浮现出的是大姐做的饭,我敢说,那些参加“忍耐力”大赛的日本变态们到我们家连续吃上一个月的饭也会立即投降的。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女人脸上又是邪恶的笑容。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我重出江湖开始做蛋糕,大姐负责洗这个月的衣服。饭做的好不好要有天赋,衣服能不能洗干净就不用大脑了,因为有洗衣机。

“你这个肯定是故意的!”大姐指着那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说,“这个蛋糕硬得能砸死人!”

“这个……”说实话,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当然不是故意的,不过你知道,我很长时间没做了,当然需要时间来重新摸索下,你要有耐心。那个十四楼SG吃不到蛋糕不会死的。”

“那我会死,”大姐说,继续瞪我,“而且你会死在我前面。”

这个女人真的很粗俗。我在心里下的定义。

在把蛋糕终于烘成松软的样子之后,我又紧跟着把奶油打成了黄油。这个蛋糕应该能写入吉尼斯世界记录了,我们前后用了三袋大包装的蛋糕面粉,8灌奶油,电力人力不计其数,最后终于成型的时候,我们一家包括猫在内,看见蛋糕都要吐了。

十四楼SG对这个蛋糕的评价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追一个人追的那么辛苦,我只想把奶油砸在他脸上。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8:39

蛋糕事件之后,大姐安静了一段时间。大概人都是这样,对什么东西都是一个曲线下降的过程,至于降到一个什么程度,那还是要看那个引起热情的人或者物的魅力了。

“走,我们出去兜风。”大姐兴冲冲的来砸门。

对了,忘了说,大姐现在的新宠是一辆几乎崭新的BMW。她一个朋友刚刚花大价钱买下来,可惜临时有事情去欧洲一个礼拜,于是让大姐帮着磨和下。

“它真是漂亮!”大姐每天要说50遍。

“恩,除了不能带上床以外,别的都比十四楼SG强。”我说,“而且关键的一点是:它不吃蛋糕,你只管喂汽油就好了。”

在市中心有这么一辆车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在龟行不说,要找个车位更是难上加难。大姐对那个房东老头媚笑了N个小时之后,终于在楼下车库里弄了个临时的车位,至于出去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不停车,一口气瞎开着玩,要么就揣一口袋零钱去喂那些记费器。

“比男朋友还要贵。”我在一边听了猛点头。

“不过比男朋友要听话,至少我什么时候要出去购物它都不会说不。”

我晕倒。

“快,不要再拍了,有警察!”我迅速的收起相机,然后把大姐塞在车里,急忙开走。

我想,车比BF好的另一个理由是,大姐什么时候想合影一张,它都不会说不,而且不管那个挠首弄姿的样子多么恐怖,它也不会自己发动了跑掉。不过警察先生就没有它那么可爱了,如果不幸遇到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型的女警,大姐的媚眼不好用的话,那张随便停车的罚单能让我们肉痛到死。

“你看,人家都在看我们。”大姐指着外面街上的人说,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人多得要死。不过的确有不少人在看我们,有人还特意转过头来看,笑笑的。

“不是吧,不就是一辆新车么?至于嘛。”我说,被N多人看着的滋味其实并不好过,但是前面路堵得死死的,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个是最新款拉,据说全加拿大都刚刚销了50辆,当然会让人羡慕。”大姐看着路边的一个小孩子,他正一脸兴奋的指着我们,一个像他妈一样的女人看了我们一眼,也露出笑容,然后把那个小孩拖走。“看,连小孩子都知道这车好。”

“还是有点怪怪的,上次我在路上看到那辆法拉利都没有这么多人看。”我咕噜着,看的人实在太多了,只好低了头。

“而且,”大姐停顿了一下,我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一般大姐停顿这么长时间,下一句话肯定是超级自恋的,“香车美人,人家当然是看车又看我了。”

我哆嗦了一下,如果不是前面堵着的路突然通了,我肯定要跳下车,宁愿走回去。

远远的看见那个十四楼SG,“快,”我跟大姐说,“我们还能赶上跟他进一部电梯。”

SG也是那么笑笑的看着我们,好象还不急着进大楼,专门在等我们一样。

“他也在看我!”大姐也开始激动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在看你,说不定是在看我。”我赶紧换上个笑容,一面偷偷跟大姐说。

“他当然看的是我。香车美人嘛。”大姐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是不怕别人听了会恶心的。

“你看,人家还指我呢。”大姐笑的好象要融化一样,的确,SG指的是她的方向,脸上还在笑着,真让人嫉妒。

“那也要下车好不好,”我拉开门,“当心SG的手指酸掉。”

当我下车的,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我们的车子,差点滑倒,再抬头看着大姐,她脸上肯定跟我一样,布满了黑线。

怪不的我们的车比法拉利的回头率还要高,原来在我们急着躲警察上车的时候,大姐那只从纽约带回来的LV的包包还在车顶上!!!

然后我们就顶着这只包包在市区转了快半个钟头,难怪连小孩子都那么笑笑的看我们。

“其实不错了,充分显示你开车稳,技术好,这么久都没有掉下来。”我赶紧扶住大姐,“没关系拉,十四楼SG还在那边,你要振作一点。”

就是不到五秒种吧,大姐脸上又满满的笑容。她把那只可怜的包包从车顶上拿下来,然后风情万种的向SG走过去。她那几步走的,不压T型台上的模特,我佩服死这个人了。

“车不错嘛。”SG在等电梯的时候说,他笑得真可爱。

“是呀,很特别的。”我说。大姐偷偷的掐了我一下。

这个电梯虽然老,但是其实还是很能装的,最后我,大姐,SG,还有一个老太太加上一只比我家猫大不了多少的狗一起装了进去。

正在盘算是不是要寒暄两句,然后请SG去我家做客。那只黑白相间一脸笨样的小哈巴狗在大姐的裤腿上闻了两下,然后突然扑上去,两条小短腿抱住大姐的腿,迅速的耸动起来,做起了活塞运动。

“啊!啊!!啊!!!”大姐急的乱跳,可那条小苯狗居然还是不折不挠的抱住她的腿,连那个老太太都拉不动。

“别怕,别怕,它其实已经动过手术了。”老太太赶紧解释,尴尬得要命,“它只是意思下而已了,不会有什么沾在你裤子上的。”

大姐一听这话几乎晕了过去,我在这边偷偷笑到要内伤。

最后还是SG抓着项圈把狗拉开,那只小狗估计刚有点感觉,突然被人强行拉走,十分愤怒,对着SG大叫。狗是小,声音可不小,震得我耳朵都麻了。

电梯一停在七楼,大姐赶紧逃了出去,我也只好跟上,连跟SG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的确是香车美女,魅力真大。”我一边躲着砸上来的包包,一边坚持把话说完,“连宫过的狗都抗拒不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8:49

在说完这些许多人之后,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我的前任男朋友Steven。我们倒是延续了一种“北美式”的关系,分手以后也没有老死不相往来,事实上,我们还是朋友,每次当他从多伦多折腾到Montreal来的时候,都要找机会见一面,聊聊天。

不过,Peter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们之间的相处原则跟美国同性爱服兵役的原则一样,不问,不说。想回来,如果他要问起来,我当然跟他讲,也没什么见不的人的,不过要是他不问,我也不会主动说给他听去堵他。

对他的花花草草我的姿态同样也很高,最多就是跟踪回家封他家锁眼,不会偷偷背地里下毒什么的。

“呵呵,还是老样子,添了不少东西嘛。”Steven一面说,一面把一袋子东西放在桌子上。我们分手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像两国领导人一样互赠礼物,这次他给我的是一个榨汁机和一些零碎,我把上次从纽约带回来的一个漂流瓶送给他,里面是一只做工很精巧的帆船。我们用礼物来联络感情,可惜我们关系就像布什领导下的美圆一样疲软。

“能呆多久?”我知道,他那个女朋友如果半个小时见不找他会发疯。

“20分钟吧。”他笑,“你选一样,是跟我上床呢?还是去吃一个冰淇淋?”

我踢了他一脚,“冰淇淋比较好。”

“什么时候结婚?”我掏着面前的冰淇淋,我知道他一听这个问题就会抓狂,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不必考虑他的心情问题。

“明年吧。”他说,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

“不许请我。”我狠狠的说,“我手头一共有三张婚礼请柬了,每个都要送200块钱,我都要被这些红色炸弹炸穷了。”

“还不一定呢。”他不理我,“说不一定结不结。”

“那是,也不能天天晚上都一关灯一闭眼吧,我说,你也注意点,那个女人本来长的就不咋地,现在还越发胖了,当心十年以后变大肥婆出不去门。”我想我死了一定是要下割舌地狱的,这么不留口德。不过那个女人实在是让人心理堵的慌,不找机会乘机踩踩心里不舒服。

“少说两句不会死人吧。”他说,“还说呢,当初把我一脚踹了,现在再来挖苦我。”

“谁把谁先踹了来着?”我也来气了,“谁先两年就跟我天天念着要结婚,然后又跟那个丑女人眉来眼去来着?谁天天吵着要找个有‘女人味’的人来着?”

我一拍桌子,上面的几根吸管飞了起来。可惜没能像那些武林高手一样飞起来直取他双眼,掉了一桌子,冷饮店的老板怨毒的看着我。

“行,打住,打住。”他说。我们之间这究竟谁先踹了谁这个问题,一直就像是美国出兵伊拉克一样,谁也说不清楚最先是怎么开始的,也没有什么理由,只有个烂摊子一样的结果。

“对了,”他从包里拿了一本厚厚的书出来,“送给你BF的,帮我转交。”

厚厚的一本书,居然都是些省钱计划,他还真了解我的财迷心态。

“送礼都送到他头上了,你还真厉害。”我隔着桌子给了他一拳,“不过我不会给你那个女人送东西,死也不送。”

说出来才觉得自己很没品,赶紧闭嘴。

“上次听说你居然在做饭,我们在一起你都没做过饭,就知道你肯定在琢磨省钱。这下好了,这里面这张卡,可能在很多餐馆半价。你们就可以出去吃了。”

“谁说我没给你做过饭?明明是你不让我用你的厨房。”我叫起来。

“还说呢,每次你弄完了,我都要花半个多小时来给你打扫战场。”

“胡说!明明是……”

对了,如果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上面就是个好例子,我跟他就像猫和狗一样打个不停。

一路上闲聊着转回来,远远的发现不对,楼底下那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不是大姐,也不是十四楼SG,是Peter!

我当时突然觉得脑子发炸,如果能把Steven塞到路边的垃圾桶里我也会干得出来。

“这个……这个……”我抖抖的用眼神示意,“那个是我BF,不然你现在就掉头走人?”

“不是吧,我车在那边,当然要过去的。”Steven倒是镇定得多,“你怕什么,我们今天除了吵架,什么都没干。”

“闭上你的臭嘴。”我说,“我们以前见面也什么也没干。”

“这个Peter,这是Steven。”我笑得很难看,“这位是我BF,Peter。”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站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型在大街上,谁也没先说话。不过我有一定可以肯定,我们之间没什么杀气,所以不会卸胳膊掉腿,血流成河一类。

“哦,呵呵,听Chris说过你。”Peter先开口,面不改色的说。我以前就说过,这小子有当间谍的天赋。“不然上楼喝杯啤酒去?”他居然还开始邀请了,我听得要晕掉。

“不用了,我女朋友在家等着呢,我急着回去,今天刚好转过来,停一下,叙旧而已。”高手过招就是不一样,上来就是杀手,还把自己防的密不透风。

“那好,下次我们见面再说。”两人脸上是巴以会谈的那种笑容,末了还跟领导人一样握了握手。

“我什么都没干就让你抓到了。”我偷偷的嘟噜了一句,他把我揪进电梯。

“所以以后要当心。”他居然还在笑,让人想扁。

结果这事情我们最后都没提,这是Peter的好处之一,有啥苗头扼杀就扼杀了,不会在心理埋下个复仇的火种之类,当然,天地良心,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干,连想头都没冒出来过,要让他批斗了,那我才是要比窦娥还冤。

晚上大姐在客厅看电视,手里在挖一罐酸奶。

“说,是不是你跟Peter告的密?”我拿出当年中美合作所中特务的表情来。

“是。”大姐要放在革命时期,就是革命先烈了,骨头里都是钙。

“你……你……”我反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就看不管Steven那副吃里扒外的样子,一个大男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当心你一不小心又掉进深渊,所以拉着Peter来拯救下。”大姐说的头头是道,我很想掐人。

“那怎么那个十四楼SG你不说?”我问她。

“那个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的?”这个女人想得到很周全,“我不干捕风做影的事情。”

“对了,你那点小色胆,也就最多偷偷旧情复燃下,别的,难!”

这是什么世道?怎么是个人都把我看得透透的,吃的死死的。我怎么还觉得自己挺聪明呢?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8:58

人要不顺的时候,喝水都能噎死。先是Peter在开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从山上滚下一个垒球般大的石头,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他的挡风窗上,把他吓了一大跳不说,玻璃也砸出大理石般的花纹。据说这个几乎几乎等同于中大奖,所以也只能解释为我们在倒霉的路上中了头奖,后果是,700大圆随风而去。因为他的保险在过去的两年已经超支,所以,只好忍痛割肉给他们。

然后紧跟着是月末,房租电话上网,每一样都张着大嘴巴要钱,我那点可怜的钞票,看着看着就没有影子了。

“你家的小甜心如何了?”房东色老头腆着脸问,我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麻了,好一阵才明白他说的是大姐,于是又麻一遍。终于知道大姐如果不是有求与他,死活也不会见这个色老头,连房租都让我代劳。

“还好。”我说,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有平服下去。

“对了。”老头一边把支票收好,指我签字,一边说,“楼下车库的门好象有问题,有好几个人说,有时候用了钥匙,但是门没开,要用力往下压一下才可以,你们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应该没有吧。”我努力回想,“不过现在都是大姐在开车,我有机会帮你问问。”

“又让那个死老头给恶心了?”大姐明知故问。

“不要跟我提他。”我做了个呕的姿势,“不是一般的恐怖。”

“我要出去兜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她的BMW发烧还没有完,连睡觉都攥着车钥匙。

“不用了。不过等我下,我要下楼去洗衣服,一起下去好了。”我说,不过好象有什么要跟大姐说,可是刚让那个老头给恶心得不行,就是想不起来。

一起在电梯里的时候还是想不起来,大概不重要,我想。

洗衣房就在车库门的边上,大姐跳上车子,迅速发动,在门口停了一下,把钥匙插进锁眼里转了一下。

“晚上见!”她笑的好象要去参加舞会。

“恩,晚上见!”我说,看她发动了车子,突然我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闪,我终于想起我要跟她说什么了!

“大姐!大姐!那个门!门!!门!!!”如果我能马上变超人就好了,能一把拽住她的车给拉回来,可惜我没有蓝色紧身衣,红色内裤。

所以还是晚了,“碰!”一身巨响,连我身边的洗衣粉都震动了好几下,大姐的那辆美丽的车子已经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那扇还没打开的车库门上。

“你没事吧?”我赶紧过去拍着车窗叫。大姐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在0.01秒之中由惊讶变成了悲痛。

“完蛋了!完蛋了!!我现在把自己卖了都配不上了。”大姐好象要哭出来一样。

“没关系,来,我们看看再说。”我只能这么说,心里也知道,即使只是喷漆,我们也会破产。

“我不敢看,你帮我看,哦?帮我看……”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如果我帮她看就一切OK了,那也不是我了,那是上帝。

“还好,还好……”我仔细看了看,别说BMW的质量真不错,这个女人开车踩油门忒狠,结果一头撞上去,居然除了前面掉了25分硬币那么小一块漆别的什么都没有。

想起网上的一句话:宝马,小车中的坦克车。

大姐哆嗦着从车上下来,看清楚的确伤亡不大之后,她居然抱着车门一阵猛亲。我的理解是,她亲的是她口袋里的钞票。

“怎么了?”房东老头听见动静,从上面下来,一看见是大姐,马上脸上又堆上色笑。

“这个……这个……”我还想不出应该怎么解释,老头看了一眼车库的门,笑着的脸上顿时布满黑线。

我们这才想起看看那扇可怜的门,然后换成我一脸黑线,大姐对着房东老头拼命媚笑。

我们尽管有小坦克,但是那扇门绝对不是铜墙铁壁。不用换谁去看,一眼就能看出损失的惨重。

最后结果是,这一撞,让500大圆从大姐钱包里飞走了。当然,这还是大姐拼命勾引房东老头的结果,否则我们只有考虑是不是要卖宠物了。

如果说我BF的车被石头击中的概率是中了彩票,那大姐这一撞的概率直追彗星撞地球。

于是,在月末这个本来就青黄不接的时期,我们连受重创,养家糊口这么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损失相对比较小的我身上。

数明白手上的现金之后,我去超市买了一大盒铰碎的牛肉,两罐番茄酱,还有一袋子土豆和通心粉一类。

然后把牛肉,番茄酱,已经冰箱里的不明肉类,还没有坏掉的蔬菜之类的煮了一大锅,说实话,这东西不错,肉类有热量,番茄补充维生素,那些乱七八糟的蔬菜也有纤维素。现在不是什么玩意都讲几合一么?这也就是典型的N合一,最重要的是方便,装成N盒冻上,要吃的时候拿一盒出来,拿煮好的通心粉一拌就可以了。

“再吃这样的东西,面条都要从我的鼻子里流出来了。”连吃了三天以后,大姐抱怨说。

“那是你不懂变通,你可以做面条,也可以浇在米饭上,上次我买的土豆煮一下也可以蘸这个酱吃,或者加些水,可以煮成一锅汤,合面包一起吃。”我说,一面为自己的想象力自豪,一面摸摸Peter的头。“Peter最喜欢吃了。”我底气不足的加了一句。结果Peter突然像抽筋一样背开始耸动起来,好象是拼命克制下胃对于我那句话的强烈不满。

“拜托,给我点面子。”我在他耳边偷偷说,一面威胁,“你要敢吐出来我有你好看的。”

大姐于是开始频繁的见网友,就冲着那顿饭去了,典型的饮食男女思想。而我和Peter则继续在番茄的攻击下,等待周四发工资那一天。

最后一盒了,我看着那红红的酱,嘴里已经分泌出了番茄的味道,连续吃了一个礼拜的酱,我的胃和神经都在崩溃的边缘挣扎,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勇气把那盒红红的东西拿出来。现在觉得我家猫是我的新偶像,猫粮的味道几十年如一日,居然还能吃的津津有味,吃到最后一口为止。

我终于跳起来,把那点最后的酱汁倒进厕所,我宁愿饿着也不吃了。

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14楼SG在门口。

“上次谢谢你们的蛋糕,味道很好。”他还是那一脸帅到死的笑容。“我把烤盘送回来,也烤了一个蛋糕,烤的不好,不好意思。”

他居然还红了红脸,我只有看他傻笑的份。

奶油打的很好,可以想象下面松软的样子。我前段时间发誓这段时间不再吃蛋糕了,不过今天估计要破戒。

征服一个人,要先征服他的胃。大姐说过,不过我觉得,当那个被征服的人或者胃的感觉其实更好些。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9:15

财迷的另一个表现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在这一点上,我和我BF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一到周末,我们的闹钟依然此起彼伏,高高兴兴的去加班。

“你在冰箱里找找,应该够你中午吃的。”我一边刮脸,一边跟还赖在床上的Peter说,他是下午的班,比我幸福,至少能睡个懒觉。“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把地板擦下,如果你在擦完之后体力还够好的话,把衣服和床单洗了。”看他睡的迷迷糊糊,我乘机提出要求,等他琢磨过来这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之后,一切都晚了。

“还有,”我在出门前突然想起来,扑上去,卡着他的脖子说,“如果你再敢把我在游戏里打出来的好装备拿去送人,我肯定卡死你。”

“我知道拉!”他把我推开,“不就被你抓到了么,还没成呢!”

“我有证据。”我义正词严的说,一面拍了拍电脑。上次我就觉得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在那打游戏相当可以,结果偷偷转到他身后一看,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巫在游戏里跟他要装备,要就要了,那个小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还想色诱Peter那个木瓜脑袋,在屏上打了一串Iloveyou之类的P话。我当即立断,马上把他推开,拷屏下来存档,人赃具在,看你有什么好抵赖的。

“我连那家伙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他居然还很委屈,“他要我还没给,就在那死缠。”

我手一挥,不听他解释,一面把那点小证据仔细存档,有时候战机转瞬即逝,这一点小把柄就够他刷一个月的碗了。我说过,我的头脑其实不太适合当一个医生,也许天生就是个斤斤计较的商人脑袋,摇摇头都哗哗响,鼻子里喷出来的都是铜的迷人香味。

“你快走吧,等下真要迟到了。”他被我罗嗦的烦了,抓起地上的一只拖鞋。这也是我家的传统之一,想把某人或者某猫扫地出门的时候就丢拖鞋,以至于常常都是只有一只,另一只死活也找不到。

加拿大的学校里穷学生比较多,所以有很多周末给学生开放的临时工,而且都不太需要太多的专业背景,只要出力就行。运气好的话,可以去各式各样的脱衣舞酒吧发放避孕套,以及面对脱光光的帅哥美女做些小咨询,告诉他们客人什么样的接触才是安全的之类。当然,这种流鼻血的工作我这种倒霉蛋是死也申请不上的,我这个周末的工作是更一群老头老太太为癌症中心募捐。

“其实你看的也都是SG,不过是五十年前的SG。”大姐永远都忘不了落井下石。

其实我心理还是蛮佩服这些个抗癌斗士的,每个人背后都是响当当的历史,比如那个坚持穿着礼服的老头,是8年的肺癌,那个穿苏格兰传统短裙的老头是10年的膀胱癌,另一个坚持画好桩的老太太15年前就因为乳腺癌做了切除手术……总之,让我觉得自己十二分的渺小。

“您还好吧?不冷么?”我问那个穿裙子的老头,我爷爷跟我说,苏格兰的传统是在裙子下什么都不穿,现在天气还挺冷的,我觉得有必要去关心下。

“不冷!”老头拍拍胸脯,冬冬响,“我年轻的时候零下三十多度都这么穿!”

我只好闭嘴,一面看了看桌子上的那部对讲机,如果有什么情况,在三个借口的那辆救护车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救人。

把桌子和椅子放好之后,我把最主要的东西搬出来:是一大盒黄色的贴纸,每个上面都有一个很灿烂的笑脸。另一盒是黄色的旱水仙,一支一支的包好。另外还有一些免费的宣传资料一类。工作其实很简单,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可以把钱放在那个募捐箱子里,然后我们的工作就是把那个小小的笑脸贴在他的衣服上,如果是女生,就会送给她一支花。

我们一字坐开,我负责管理钱箱以及打杂。说实话,捐钱的人还真不少,大多都是一点点的看过来,最后充满同情的看着我。他们估计都以为我是个年纪轻轻不幸身患癌症的家伙了,我知道我现在解释肯定会累死,于是只好作出一副勇敢的姿态,在脸上固定一个不被命运压垮的微笑出来,一面在心里祈祷下一个礼拜我能如愿以偿的去给那些跳脱衣舞的裸体SG发放避孕套。

“您是什么病?”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问我,大概是个小学生,脸红红的。

我当即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肺癌,呵呵,都十年了。”我身边那个老头自豪的说,我偷偷的松了口气,还是让真正的抗癌英雄说话比较好。

“那您还抽烟?”小姑娘看着老头子手里的那支烟斗,不可思议的问。

“抽烟是一种生活方式,反正都得了,不如放开了抽……”老头居然还说的头头是道,“我抽了50年的烟,戒不了,还得抽……”

“这个,”我赶紧打断他,要再听他说下去,可真的要弄巧成拙了,“这是一种心理疗法,让病人在身心放松的情况下勇敢的和癌细胞斗争,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让病人戒烟,可能会因为身体长期以来产生的依赖性造成不适应而引起别的毛病。”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懂了多少。

“就是,如果不让我抽烟,我还真活不过这些年。我只抽……”老头的表现欲很强,继续抽着他的烟斗。

“抽烟是个不好的习惯,不要学。”我赶紧说,一面瞪着那个老头,我心想,如果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塞救护车里送走,免得带出个小烟民出来。

下午风大了起来,于是那个穿裙子的老头终于在我的劝说下回去了,我看着钱箱里那一大堆硬币,想到最后结束以后还要把它抗回去,腰都开始痛了。

“你在这里?”声音好熟,我一抬头,十四楼SG正在把一张票子往箱子里放。

“恩。”我猛点头,然后偷偷补了一句,“我是来帮忙的。”

“那就好。”好象从认识他起,他就一直是笑笑的,眼睛里都是笑。我赶紧把那个黄色的笑脸贴在他衣领上,配合一下他的笑容,我手指离他的脸那么近,连我的手指都有的麻了,不知道是激动得还是冻的。

“你忘了什么吧?”我正目送着SG远去,身边的老头突然说。

“什么?”我还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他身边那位女士,你没有给他花。”

“什么?女士?”我这才看见原来14楼SG身边还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走起来来婀娜多姿的。看来我的眼睛看人有过滤功能,只要看见是SG,我眼睛就会把别的人物通通过滤出去,以至于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人物,连她什么样都没看清,延误了战机。

“有个坏消息。”我跟大姐说,Peter上班去了还没有回来,“好象那个14楼SG不是单身。”

“你怎么知道?”大姐弹起来,跟只准备打架的公鸡一样。

“我看见他跟一个女生在街上走。”

“什么样的女生?年轻么?漂亮么?”大姐直入主题。

“不知道,没看见,就看出是个女的。”

“那他们什么关系,有拉手么?”

“好象没有。”我尽力回想,“不过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那可能就不是他女朋友拉,你吓我一跳。”大姐拍拍胸口,“我跟你出门不也常常有说有笑的。”

说完,我们同时吐了口气。

“而且这不但不是坏消息,还是个好消息。”大姐号称交往的男女朋友能组成联合国,当然经验丰富,“那说明他对女生还是有兴趣的,我有信心把他弄到手。”

“那对我来说就是坏消息喽?”我偷偷的咕噜了一句,眼看着14楼SG是难逃大姐的魔爪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4-21 12:59:25

世界其实很大也很小,相当年我堵那个14楼SG那么辛苦还找不着人,偏偏在最不想看到他的时候被他抓住了。

我和Peter正高高兴兴手拉手的从电梯里出来,迎面撞上14楼SG,尽管我在0.5秒之内把他的手偷偷放开了,但是还是逃不出14楼SG那双雪亮的漂亮眼睛。

完蛋了!

“怎么了?他是谁?”Peter的聪明才智早以超出我的想象了,想要有点什么小花花肠子都瞒不过他。

“邻居,邻居。”我只能这么说。

“那就好,有个好邻居比什么都重要,下次可以请他跟我们一起吃饭,以后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说不定还要大家互相帮忙。”千万不要以为他是真老实,这招叫以退为近,麻痹思想,以达到收集证据的目的。我跟他也快一年了,这些当然不会上当,只好装没听见,打哈哈过去。

“哈哈,这个是你自己命不好。”大姐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兴高彩烈的说。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有良心呀,我心想。

“最后这瓶啤酒给你留着,记念这次不成功的追SG行动。”她打开冰箱看了看,继续落井下石。

“你也不一定能成,哼,也许人家是知难而上。”我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也知道,那个14楼SG是真的要飘走了。

“他住在1408,我们住在708,刚好在我们楼上。”大姐想了想说。

“恩,什么意思?”

“也许每天晚上他就睡在我的上面,”大姐两眼飞红心的说,我差点从沙发上翻下去。“不过是隔了七层楼,感觉还是很浪漫的。”

“据说那个300多磅的胖老头也住在908,要算也是他先睡在你上面。对了,还有他家里那条160多磅的狗。”

迎面飞来一盒面巾纸,我准确的一把抓住,跟大姐住久了,感觉自己都能在功夫片里跑个龙套。

再看见14楼SG的时候也还是在电梯里,他对我笑笑。

“天气不错嘛。”我承认我是个很土的人,第一句话如果不说天气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恩,不错。”他微笑着,“出去?”

“走走而已。晒晒太阳。”

“是么?我也是,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杯咖啡?”

什么?我看着他,手在裤兜里使劲掐了自己一下,不是在做梦吧。我看着他的脸,心跳迅速加到120。

“啊……啊……”我就想一只插在叉子上的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你忙就算了。”他还是如往常般温和的微笑着,看不出一点不悦。

“不,不。我很乐意跟你去喝杯咖啡。”我说,心想也许老天爷突然想起来配了副眼镜,找着我这个倒霉蛋,然后给我来段艳遇啥的平衡下也不一定。

阳光明媚呀,我看着对面的14楼SG,心想春天真的是到来了。

春天真美丽,我想说。

不过我的那点心花正准备怒放的当儿,14楼SG突然从包里摸出来一样东西,然后我那点小小的花还没来得及春意盎然的开下,就迅速凋零了。

“大姐,14楼SG请你明天晚上六点去他家一下。”我回家跟大姐说。

“是么?是么?什么事情?”大姐蹦起来,“是不是他?”

“我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心理居然有些幸灾乐祸,人哪,其实都挺阴暗的。

第二天,大姐特意穿上了三寸高的高跟鞋,还专门用了香水,顺便帮房间驱了一下虫。

“你看我的腿是不是很漂亮?”她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说实话,她腿是挺好看的。今天她这个样子,对别的男人应该是必杀了,可是对14楼SG,哈哈,挺难。

“你等着好了,他一定跑不了。”大姐做了个冲锋陷阵的姿势,我没说话,只是微笑着坐在沙发上看书,听音乐。

“祝你好运。”我看她出门,冬冬冬就上楼了。

两个小时后,我看看时间,大姐很快就要下楼了,我站起来,摸出冰箱里那瓶啤酒,找出两个杯子来满上。

“你……你……你怎么没告诉我,他是……”大姐下来,脸色怪怪的,说不出是喜是悲。

我打断她,端起啤酒,“祝贺我们同时失败,来,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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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14楼SG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给我看的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把我和大姐同时打败,而且连点想头都没留下?

提示:

一个总是微笑着的大男生,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很有修养,说话绝对不带脏字(这一点我肯定做不到),对社会公益相当有心(为癌症基金捐款)。最总要的是,我和大姐最后都失败了,我们的战斗力不低呀!

结果明天揭晓,不要来砍我。欢迎竞猜,知道内情的人谢绝透露,谢谢。

说实话,提示得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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