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晚上睡觉，阳子偷偷拿出个苹果递给李翰，李翰气的想骂他，看阳子是很认真的样子，不是开玩笑。李翰气的也不知道他是年纪小不懂，还是故意逗自己。李翰把苹果接过来，阳子说：你吃吧。李翰直翻白眼。阳子说：就要来一个！过几天我家接见让我妈送一箱进来。阳子把两手枕到脑后躺在铺上自言自语的嘟哝：一箱够用一个月了。每次一个。气的李翰指着他不知道说什么。阳子看他生气问他：你怎么了？李翰摆摆手：睡觉！阳子拉着他冲他眨眼睛。李翰气的求他：大哥，你是我大哥行吗？你要干什么？我要睡觉。阳子装的可怜样小声说：我还想！李翰气的说：大哥，下午不刚来吗？你身体棒，我不行了，我困！阳子摇摇他挤眉弄眼。李翰小声指着屋里说：这么多人，你疯了？阳子小声说：那等会，都睡了行吗？李翰说：行，行！李翰睡的迷迷糊糊，有人扒拉他。李翰睡眼惺惺的看：阳子瞪着大眼睛瞅他，扒拉他。气的李翰小声骂：操你妈的，你要干什么？你还没睡，一直等着？阳子爬起来四周看看，屋里人都睡熟了。阳子挤到李翰这边，坐在李翰的枕头上，把下面的东西掏出来对着李翰。李翰吓的忙拉了被给他盖上，小声求他：哥啊，这么多人呢，以后咱俩怎么在这呆啊？阳子低头亲亲他鼻子说：都睡了。李翰把他拉进被窝盖好，小声求他：你忍会吧，万一让人看见了，咱俩就完蛋了。阳子摇摇头，还要起来。气的李翰拽着他狠声说：大哥，求你了！你是我大哥！阳子脸红扑扑的。冲李翰挤挤眼睛。李翰又好气又好笑，阳子长长的出了口气。搂着李翰，抓起李翰的手放在下面，要李翰摸他。李翰轻轻的抚摸他下面。阳子喘气的声音越来越重。他猛的把李翰的手扒拉开。把手伸到李翰下面，狠狠地套弄，把李翰弄疼了，李翰气的狠狠打他小声说：你轻点！阳子咧嘴笑小声说：我不会！
李翰握着他的手轻轻的动了几下，阳子点点头小声说：我会了！李翰闭着眼睛要射的时候他尽量不让自己出声，阳子伸嘴过来吻他小声说：你哼哼吧，我喜欢听。气的李翰一翻白眼。李翰射了，阳子手上都是，阳子在眼前仔细的看。李翰也不敢起来找东西给他擦。阳子伸手把自己枕巾拿来擦干净，伸到被窝里给李翰也擦了。扔到一边，指着李翰小声说：明天你给我洗干净！不准别人洗，你亲自洗。李翰点点头。阳子搂着李翰睡了。第二天李翰在办公室算账，阳子进来坐下，李翰也不好意思抬头看他，装没看见。阳子点了烟也不说话。过了会儿，阳子说：我去把门锁上。李翰喊道：小祖宗，你要干什么？阳子挤挤眼睛说，你等会儿帮我把窗户打开。李翰没听懂问：什么？阳子把锁头拿着出了门，咔吧一声把门锁上了。李翰腾的站起来，他也不敢喊，这让干警所长听到，可惨了，这可是警察办公室啊。不一会阳子在外面敲窗户，气的李翰终于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也没办法把窗户打开。阳子身手灵巧，一跳就上了窗台蹦了进来。立马把窗户关上，把窗帘挡上。笑着和李翰说：放心吧没人看见！李翰还想说什么，阳子凑过嘴一顿乱亲，李翰推开他说：亲就亲呗，总吐我口水干什么？阳子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他指着自己的牙说：我是虎牙，兜不住！两人都笑了。阳子把李翰衣服脱光，自己也脱光。阳子已经硬邦邦的了，问李翰：大不大？李翰笑着点头头，阳子亲亲了李翰说：铁子，裹裹。李翰蹲下给他裹，阳子声音太大，李翰急的咬了他下面一口道：你小点声，走廊都听到了。阳子说：门锁上了，没事儿。我舒服还不让我叫唤？阳子挺着腰慢慢的一下一下往李翰口中送，阳子突然把这李翰脑袋使劲按住啊的一声。一股股的射出来。越来越多，李翰觉得不对劲，咋这么多，味道也不对，李翰气的满满一口吐在阳子赤裸的身上，站起来。阳子还一脸的茫然呢问他：怎么了？李翰气的把手上粘的东西往他嘴上抹狠狠说：你看是什么？阳子呸的吐出来，笑着说：尿？李翰气的指着他：你坏我？阳子也笑了说：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我射了。李翰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笑他说：你前泪腺炎。阳子虎头虎脑的也笑了说：我不知道啊。李翰看他下面软了。笑着说：这还上午一遍下午一遍呢？蒙谁呢？阳子笑着一把握住李翰的下面说：该你了。阳子亲吻李翰的乳头，李翰不住的呻吟，下面任他套弄，李翰射了。阳子搂着李翰。李翰轻轻的说：以后对我好点，我不想当许百万的三闺女。阳子一本正经的说：等出去了，我养活你。咱俩在一起。
（40）
李翰上楼卖货的时候，一个房的值日生和李翰开玩笑说：你上我们这屋来吧？给我当压寨夫人。李翰还没说什么，阳子突然就火了，冲屋里一顿大骂。刘干事自然是偏向阳子的，那值日生弄的很没趣儿。下了楼，刘干事说阳子：干嘛那么大火气啊？阳子气呼呼的道：看他们逗大学生我生气。刘干事见他们三人如此团结，还一顿表扬。李翰心里热呼呼地。刘干事前脚刚走，阳子就把门锁上了，从窗户跳进来，李翰气的骂他：傻逼，还没吃饭呢。阳子笑着拉着他说：吃啥饭啊，抓紧时间多来几次。李翰把他下面放到嘴里的时候，指着他。阳子笑着说：放心吧，不会了，昨天是意外！过了一会，阳子轻轻把李翰拉起来说：受不了了。他把李翰按到桌子上，从后面顶着李翰，半天也进不去，急的直冒汗问李翰：是哪里啊？我找不找。李翰看小建的大宝SOD在桌子上拿过来给他涂些，自己把着让他插进来，阳子一挺腰，李翰啊的一声，全插了进来。阳子猛猛的开始抽送。阳子气喘喘冲李翰小声说：你哼哼，我喜欢听。李翰说：你变态啊？阳子小声笑着说：我喜欢你哼哼，行吗？我愿意听！李翰笑着说：你做好了，不用你说我也会，你做不好，我哼哼个屁？阳子不说话狠狠的干。他力气太大，李翰也痛，忍不住发出声音，阳子受了刺激，力气越来越大。李翰的呻吟声越来越大。阳子突然兴奋起来，男人特有的征服的快感让阳子无比激动。他身下的这个男人，看守所大哥级的人物就在他身下，阳子身子里的野性爆发出来，他要这个人真正的成为他的人，他要射进李翰的身体里，阳子伸手拍打李翰光滑的屁股，像赶马车一样，发出啪啪的声音，阳子咬着李翰耳朵狠狠地说：你哼哼啊。李翰能感觉到阳子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猛的变大，变硬，一跳一跳的。阳子啊的一声，爬在李翰身上。李翰能感觉到一股一股热烫烫的东西喷射在自己体内。两人都不说话，阳子静静的爬在李翰身上。过了很久，阳子慢慢的拔出来，低头看看笑着说：挺多的，都流出来了。
李翰腿都酸了，翻身躺在床上。阳子过来搂着他小声说：睡一会儿，我好累。天都快黑了，两人起来穿衣服，李翰冲阳子说：以后你在打我屁股，我就生气了。有你那样对你大哥的吗？阳子笑着看他说：你跟别人当大哥行，跟我还想当大哥吗？李翰一变脸，阳子搂着亲他说：你是我老婆。阳子要跳窗户出去开门，回身搂着李翰笑说：以后你在外面当大哥，回来这屋，我给你当大哥，行吗？李翰笑着说：你变态的！阳子亲他笑着说：我完蛋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晚上睡觉，阳子摇摇李翰小声问他：今天你舒服吗？李翰点点头问他：你舒服吗？阳子肯定的点点头，阳子态度诚恳正经。李翰看的想笑。李翰笑着说：和许百万三闺女比呢？阳子生气了说：你要再提这个，我生气了。李翰笑着说：好，我不提了。阳子噘着嘴嘟哝：她怎么能和你比呢。李翰拉着他认真的商量：下回，两次行吗？阳子也正经的想想说：行，我试试吧，应该没有问题。阳子瞪大眼睛问他：今天你还没够？我都快虚脱了？李翰踹了他一脚道：你小点声。阳子小声的说：我又硬了！李翰笑着摸摸他脑袋说：这几天咱们养精蓄锐，过两天多来几波。阳子拉着他手睡下了
（41）
李翰在办公室算账，阳子进来点根烟坐在一边，李翰抬头看看他，他额头有条粼子。李翰问他：你打架了？阳子点点头。小建也进来坐在一边。李翰问：和谁啊？阳子气道：我去四房溜达玩，小松那逼养的，冲我说：小卖店的来我们车间装啥逼？我说：装了，咋的？他上来就给我一拳。李翰仔细看他额头问：你吃亏了？阳子点点头：我也还手了。李翰问：文哥说什么？阳子道：文哥，也没说什么，骂我两句，让我滚。李翰冷笑两声。阳子一看自己没说清楚，马上接着说：他也骂小松了。李翰站起来往外面走，阳子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去？李翰沉着脸说：我去看看，小卖店的去装逼能怎么样？阳子说：你别去了。我自己打了架还要你出头吗？李翰说：你是我小弟。阳子嘟哝：你还是我媳妇儿呢。小建扑哧一乐。李翰指着小建：你给我憋回去。小建装的正经坐好，捂着嘴。李翰往四房走，门口几个人看他来，忙跑回去告诉值日生文哥，小松正在门口见李翰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翰咣当上来就踢了小松两脚。站着瞅他。小松20来岁也血气方刚，气的握着拳头，他也知道李翰不好惹，就算不怕干警，大哥强也罩着他啊，瞪着李翰也不说话。文哥出来笑着把李翰拉进屋说：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还找来了？6房赵镇5房值日生大龙也过来了。
李翰说：你们去小卖店那屋买东西，我们可都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怎么我们小卖店的来你们这屋就成装逼的了？文哥笑着说：阳子和小松以前就叽咯（方言：指有矛盾），就是小孩闹呗，你看你这话说的。赵镇也在一边笑着说：都知道刘干事护犊子，你也护犊子啊？得了，我们以后知道了，你还真生气了？李翰一见也不好再僵下去，那样反倒是自己不开事儿了。笑着说：你们车间的都是不要命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惹不起躲得起，回去我告诉阳子以后别来这玩就是了。
文哥拿出烟笑着说：我们这利群就是最好的了，不比你抽中华的，你要气消了，给我个面子，我给你点上。李翰笑着把利群抢过来笑着说：看你抠门样，都给我就得了呗。大伙看他没事了，也都笑了。李翰回办公室，让小建搬箱饮料给文哥送去。
文哥冲赵镇几个感慨的说：还是人家大学生会办事，就上咱们这闹来了，也让人心暖和。大龙点点头道：咱们买什么东西都要求人家帮忙，人家能求着咱们什么？大学生每次都客客气气的，也没和谁翻过脸，这次打了阳子，他可能真恼了。赵镇笑着说：你把小建打了，他一样来找。得了，以后小卖店小食堂的咱们都客气点就完事儿了。文哥指着小松说：你去找阳子和好，把话唠明白。小松答应了来找阳子，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没说两句就好了，小松拉着阳子去4房打扑克。
晚上回来，阳子躺着看李翰，李翰说：你再盯着我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阳子笑着小声和他说：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兴奋吗？李翰笑着小声说：给你裹的时候？阳子摇摇头笑着说：把你干的嗷嗷叫的时候我最兴奋了。李翰踹他问为什么？阳子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想全世界就我一个人能把你干的那样叫，我觉得我很，很……李翰笑着问他：很什么？阳子没词了想半天才说：很伟大。把李翰逗笑了。拉着他小声说：笨蛋，你应该这样想：全世界我就给你一个人裹，就给你一个人亲，嗯，就让你一个人压着。不就全兴奋了吗？阳子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阳子拉着李翰小心翼翼的问：你和大林子真的有一腿吗？李翰看着他，知道他是小孩儿，对自己又极依恋，说什么他都当真的。李翰轻声的问他：你介意吗？阳子认真的点点头。李翰低下头小声说：你觉得我脏？阳子撅着嘴说：不是。就是总想大林子比我长高，比我帅。他是城市人我是农村人，他有钱我什么都没有。心里难受。怕你想他。李翰心里一酸，伸手刮他鼻子小声说：以后就咱俩行吗？阳子爬起来盯着他问：真的吗？李翰点点头，眼圈一红。阳子轻轻把他眼角的泪抹干净。
（42）
小建在上厕所，阳子也着急去。小建笑着说：你怎么也得等我上完啊？阳子憋的直蹦。跑到小建的铺上把自己的东西掏出来，大家看他都憋硬了，哄笑起来。阳子冲小建笑着说：你要再不起来，我尿你床上了。大家都知道他开玩笑的。阳子憋不住了，摇着自己的东西晃，真的甩出几滴在小建铺上。阳子忙给小建擦笑着说：我不故意的。小建急了。起来就给阳子一拳，两人打起来。大家都知道小卖店人都很要好，开始都当是闹着玩，再看两人真急了。刚子是不敢拉架，大全是看热闹，老吴是年纪大了想拉也拉不开。六哥和成叔看李翰坐着脸铁青也不好说话，心想：人家“大把”在这呢，咱们瞎参合啥啊？说不对，还得罪大学生。这大学生和一般犯人不一样，矫情儿，保不齐哪句就得罪他了。这么一想屋里都没人起来管，两人越打越收不住手。李翰气的脸煞白，这事儿明摆着阳子不对，可舍不得说他，小建受了委屈对自己也忠心，况且他一直跟着大林子也是有脸儿的。李翰气的顺手把枕边的收音机抄起来，啪嚓一声砸在他两脚下。两人吓了一跳，分开对视着运气。阳子指着小建还骂，李翰沉着脸厉声骂道：操你妈的，闲的啊？都闭嘴！阳子本来就气性大，再者和李翰熟，脑袋想的简单，像往常一样顺嘴指着李翰急道：操你妈的，你咋骂上人了？屋里人吃惊的看着李翰，犯人嘴里“操你妈的”是口头禅，绝没有骂人的意思，可李翰不一样，他是有文化的人，而且是南方人，都知道他是极为在意的。就连大哥强和他唠嗑说吐掳嘴了还要马上笑着解释呢。李翰脸一下就变了，屋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李翰铺边还有半瓶可乐，顺手拎起来往阳子身上砸去，可乐瓶盖没拧好，打在阳子身上啪一声爆开了，阳子到不疼，淋了一身可乐，狼狈的站那瞅李翰。李翰也没想到会这样，骑虎难下冲他喝道：你骂谁呢？给你脸了是吧？阳子委屈的一憋嘴都要哭了。也不言语爬回自己铺睡觉去了。李翰一晚上都睡不着，也心疼阳子。可刚才屋里那么多人，自己要不压着阳子以后怎么混呢？
李翰想：也不能因为他是小孩儿，就不在乎他感受啊。李翰心软了。伸手到他被窝里摸他，阳子气的根本睡不着，不管是谁骂他都敢上去打架，在外面他也是远近闻名的“小火光”。哪里受过这气，可今天是李翰骂他，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自己干生气。见李翰伸手摸他，气的把身子转过去。李翰见他使小孩儿性，心里也笑。阳子就穿了个小裤衩，紧紧蹦蹦的，李翰看屋里人都睡熟了，挤到他被窝，阳子拱着屁股要把李翰挤走。李翰紧紧的搂着他，李翰已经硬了刚好挺到阳子屁股上。阳子猛的转过身来气的小声说：咋的？你还想干我啊？
李翰扑哧乐了，亲亲他，假装点点头。阳子气的狠狠咬了李翰嘴唇说：再不收拾你，你就要翻天了，小树得砍媳妇得管！阳子把李翰身子翻过去，从后面搂住李翰，他也硬了，扒下李翰的短裤顶了进来。没有润滑好几次才插进，李翰疼的一身汗。阳子也不敢做大动作，憋着气也不敢喘，脸通红。这种气氛或许不能尽兴，可另有一种感觉，李翰和阳子都达到了高潮，阳子射的时候套弄李翰的几下，李翰也射了。阳子小声说：明天你给我把被单被罩都洗了。李翰点点头。阳子捏着李翰的下巴小声问：你叫我什么？李翰愣愣说：阳子啊。阳子轻轻打了他个耳光装恶狠狠的问：叫我什么？李翰笑着小声说：我不知道，你教我吧。阳子低声说：叫老公！李翰笑着说：许百万的三闺女是不是这样叫你？阳子一把揪住李翰下面的毛。李翰疼的一咧嘴。阳子说：你叫不叫？你不叫我给你拔光成白虎。
李翰笑着说：还不想许百万他三闺女呢？阳子气的的一用劲。李翰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老公。阳子身子麻酥酥的，搂着他睡下了。第二天，大家看李翰在走廊洗被单被罩都奇怪。成叔笑着冲小建说：咋了，你罢工了？咋让大学生自己洗。小建笑着说：我大哥的衣服当然我洗，可我大哥的大哥的衣服当然我大哥洗了。成叔气的笑骂他：放什么屁呢？一句听不懂。车间的几个值日生都过来说：你自己洗啥，拿我屋去，保证给你洗干净。李翰笑着说：你们到早来啊，我都快洗完了。李翰看阳子在一边坏笑，自己也不好意思了。等没人了，阳子蹲下指着他说：等会把我裤衩洗了，听到没？李翰一瞪眼，阳子指着他，李翰气的小声说：让人看见又事儿多了。我就洗这么几个被单，强哥都过来了，再洗裤衩你不嫌事大，我还烦呢。阳子小声笑着说：谁让你在这洗了，你回咱们办公室洗去。李翰说：不嫌麻烦啊？阳子笑着说：我喜欢看你给我洗裤衩，你洗我在一边看。李翰气的骂他：你怎么越来越变态。
阳子笑着说：那样才觉得你是我的，是我媳妇儿。
（43）
一个新下楼的劳动犯进了8房，快50岁了，胖胖的很和善。李翰认识他是楼上一个房的值日生。持枪杀人，他的案子极特殊，是曾经轰动一时的大案子，判刑3年，在楼上呆了2年多，说了也巧，他比李翰早放十天，前后脚的事。老马在楼上呆的时间长，身体不好，天天咳嗽，痰也多。每天都咔咔的吐痰。阳子特别讨厌。所里安排他在小食堂干活，李翰一直站着小食堂的位置，多他一个也不多，也不用他干活。老马每天就瞎溜达清闲的很。老马看电视愿意看新闻，一大早就把电视声音开的很大，阳子早上都要睡很晚，老马经常吵他，阳子气了很久。这天老马正看“朝闻天下”，阳子抢过遥控器拨了另一台看电视剧。老马看他明显是在找茬就问：阳子，你啥意思啊？阳子虎头虎脑的说：行你看不行我看啊？老马面子过去说：你觉得你行了吧？阳子气的说：啥行不行的？老马年纪大让个小孩挤兑的说不出话，气的下了地，在厕所边上找个木棍，过来就给了阳子一下。阳子噗通的跳起来两人打起来。老马在社会上也是有身份的人，众人看他两打架都不敢去拉，只能在一边劝。李翰看阳子光着膀子穿着小裤衩从被窝跳起来，肩膀都给打红了，气的也从铺上蹦起来，上去就给老马一拳。屋里人看李翰突然伸了手，都呆了。李翰虽然可以在看守所行事儿，可他极少骂人，更别说动手打架了。成叔和老马在外面就认识，忙也坐起来。小建刚子一看李翰伸手，也跳了过来。屋里就乱套了。老马怎么也没有想过李翰会动手，知道小卖店小食堂都归他管，今天自己肯定要吃亏的，气的指着李翰说：好，好，大学生，你也动手了。阳子今天就是气不顺，也不想打架，老马岁数大身体还有病，他早就后悔了，一看李翰伸了手，知道事闹大，忙拉着李翰回到铺上。两人都光着身子呢，忙着把衣服穿上。老马在外面是有头有脸的人，在外面混社会的时候还没有阳子和李翰呢，也是当年出名的“火光”，如今50多岁的人在看守所让两小孩揍一顿，也豁出去了，电视下面藏了一把刀，是屋里人切西瓜用的，老马抽出来指着李翰和阳子说：我今天豁出去了，就算再判几年，老子也要出这口气。大全等人看事情闹大了，忙把老马拉到一边劝他。老马气的说不出话，用刀指着李翰和阳子。阳子也后悔坐那不出声。李翰穿好衣服瞅着老马冷笑。老马气道：大学生，不用你瞅，今天不给你们放血，我随你姓。现在的李翰已经不是从前胆小怕事的了，冷笑着走到门口，大家都不知道他干什么，李翰伸手按下了门边上的报警铃。这下屋里人都吓坏了。成叔过来拦，晚了。急的冲李翰说：多大事啊，你咋按铃了？李翰冷笑说：那有刀，我害怕，找政府保护，不对吗？老马也清醒了。这刀是违禁品，自己拿在手里还要砍人，这可非同小可，警察来自己一定要串上的。38斤的镣子非要了老命，刚花了好几千才进了小食堂，这差事也要丢。成叔忙把刀抢过来藏好和李翰商量：都是自己人，何必呢，老马是你们叔叔，还非往死里整？给我个面子，算了吧。那边警察已经往这边跑了。李翰冷冷的瞅老马。老马气着冲李翰说：你看今天这事怨我吗？刚好今天是张干事班，到8房一看李翰在门口站着问：咋了？铃怎么响了？谁按的？
李翰装的瞪大眼睛惊奇的问：啊？这铃好使啊？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不好使呢，顺手按了下。张干事气的指着他：你都闲出屁来了。李翰和他熟，也不惧怕笑着说：我以后不敢了，早上起来手欠，看这铃好玩儿，他们都骗我说这铃是坏的，我就试了下，害的你老人家白跑一趟。张干事本喜欢他，一看也没什么事就放心了。假装生气的冲他喊：让你手欠，给我打洗脸水去！李翰笑着答应跟了出去。走出去又怕阳子和人家再打起来，跑回来把办公室钥匙扔给小建说：你和阳子到小屋呆着去。李翰忙活完回到办公室看阳子和小建泡方便面呢。阳子看他说：你咋还动手了呢？李翰说：我怕你吃亏。阳子说：他那么大岁数我不好意思真打他，动了手我也后悔。李翰想了想回房，看老马正生气呢，在楼上当值日生那么久，刚下楼就撅了面子，脸上无光，以后怎么混呢？看李翰进来气着说：大学生，今天真没想你能动手，怎么的，马哥差事儿了？李翰笑着坐他身边说：今天阳子不对，我骂他了。您看您，这么大岁数，还拿木棍子打个小孩儿。老马听李翰这么说，好像他打架打赢了占了便宜，面子上好过了说：马哥和你没差过事儿，今天你来这么下，好像马哥人缘多臭似的。马哥心里不得劲。李翰忙说：我们小孩儿心眼少，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老马脸上有了光，也不好意思再和他说什么摆摆手说：算了，你们都小，我儿子比你们还大呢，和你们闹啥。这事儿就过去了。
（44）
李翰正在楼上卖货，楼下张干事上来喊他道：大学生，你家来人了，快下去。李翰一愣，小光又来了？刘干事和阳子都笑着瞅他说：快去吧，咋傻了？
李翰和张干事来到前面，他们没有往接待室走，去了干警进出看守所的一个小门，那里有个办公室，是干警换衣服用的。李翰心里奇怪，默默的跟在后面。到了办公室他看见爸爸和妈妈在屋里站着，李翰眼泪刷的流了出来。爸爸和妈妈看他到很平静。爸爸走过来叹了口气说：你真在这，我和你妈还不相信呢。李翰搂着他妈妈嚎啕大哭。李妈妈搂着他轻声说：你怎么瘦成这样？吃了不少苦吧？李翰哭的更厉害。李爸爸低声说：咱们家我和你妈从来没和别人红过脸，都没大声说过话，养了你这么孩子还进了监狱，你让爸妈都抬不起头来。李翰失声痛哭。李妈妈看着李翰，也哭了轻声问他：吃的不好吧？李翰说不出话就是哭。李爸爸说：你也别埋怨我们，上个月才知道你在这，你妈病倒了刚出院我们就过来。李翰搂着他妈妈颤声问：妈，你没事儿吧？
李妈妈慈祥的摸摸他说：都好了。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和爸爸妈妈说，非要走到这一步啊。李翰看支队长和所长在一边，自己的卷宗也在桌子上，知道他们什么都明白了，眼泪更止不住的哗哗的流出了。李妈妈也哭着说：或许我和你爸从小没照顾好你，只管你学习上学，从没关心你的生活和感情，你走了别的路，可无论如何你不应该犯罪啊，这可是做人的问题，你怎么选择自己的生活我们不理解，可我们尊重你的决定，可你犯了罪，妈妈没法原谅自己，知道吗？李翰喊着妈大哭不止。李妈妈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看着自己一生最疼爱的儿子穿着囚服憔悴消瘦也不禁失声痛哭搂着李翰说：妈妈当了一辈子老师，教了那么多学生都成了材，唯独自己的儿子成了罪人啊，妈对不起你啊。李翰哽咽的哭说：妈，是我错了，不干你们，是我自己不争气，我错了。李爸爸在一边也难受轻声问他：还有多长时间？李翰说：半年。李爸爸叹口气说：没事儿，很快就过去了。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吧。李妈妈搂着李翰轻声说：你感情的事，爸爸妈妈管不了，爸妈老了，能活多久？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找什么样的人跟你走，你自己觉得合适就好，以前爸妈阻拦你，都出于好意，没想逼你最后进了监狱，原谅爸爸妈妈好吗？李翰搂着他妈妈大哭。李爸爸拍怕李翰说：你都快30的人了，哭什么？李爸爸顿顿说：以后出去了，你自己好好过日子，你选的生活我们尊重，可我们不理解，和正常的人不一样，自己在外面好好生活，有空了回去看看我和你妈，我们岁数也大了，时间不多。李翰一听痛心的大哭拉着李爸爸道：爸，你不要我这个儿子了？不要我了？李妈妈哭着对他爸爸说：老李，你说什么呢？他犯了错，已经判了刑，以后出去还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感情上的事，没有对和错。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怕别人背后说什么吗？还要什么脸面？他是我们儿子啊。
李爸爸叹口气对李翰说：爸妈一直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可你把爸爸和妈妈从天堂一下赶到地狱了，知道吗？你要心疼你爸你妈，就做一个正常的人，我和你妈能活多久？不怕别人背后说什么，可爸妈不想你一辈子让人戳脊梁骨儿，你懂吗？就算爸妈死了，在那边也不安心。李翰哭的几乎背过气去。李妈妈抹了眼泪轻声和李爸爸说：等他出来了，我们送他去国外，去个男孩和男孩合法的国家，让他自己生活去吧。李爸爸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孩子都让你惯坏了。李妈妈哭着冲李爸爸说：亏你也是出国留学的，这样的事情能勉强吗？你会害他一辈子不开心的。李爸爸眼睛一红轻声说：算了，等他出来再说吧。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李爸爸李妈妈给李翰带了衣服和日用品，李妈妈亲自做的几个李翰爱吃的菜，李妈妈递给李翰说：昨天做的，今天飞机又晚点了，恐怕坏了，你回去看看，有味了就扔了别吃，知道吗？李翰含泪答应了。
所长亲自把李翰送回来，指着李翰对刘干事说：这一家子，真了不起，这父母真是通情达理，我今天算长了见识。
刘干事看着李翰问：你爸妈是干什么的？李翰小声说：我妈是老师，我爸在银行上班。所长笑着说：他妈妈是大学教授，他爸爸是行长呢。刘干事赞许的笑着说：他从来没和我说过。所长笑着说：他在办案单位也没说啊，卷宗上也没写，我们也是刚知道的。李翰回到办公室流着泪打开他妈妈给他做的几个菜，天气太热，都坏了。李翰含着泪一口一口的塞在口中，全都吃了。他发烧了，拉肚子，生病躺了好几天。
（45）
李翰坐在院子里看纷飞落下的雪花，大墙外面的杨树叶子已经掉光了。阳子坐到他身边轻声问：还有一个月咱们就放了，你会留在市里吗？李翰看他笑着说：留在这里干什么？我吃什么喝什么？阳子小声说：我妈说等我出去了，给我借钱买辆出租车开，每天能挣一百多吧，我养活你。李翰眼圈一红，摸摸他脑袋说：你才19，我都快30了，还用你养活我吗？我要回南方去。阳子瞅瞅他低头说：你会回来吗？李翰心里一酸轻声说：你可以去南方找我。阳子摇摇头说：我从没离开过家，这辈子都没出过咱们市，我怕出远门，我不去。李翰轻轻的搂着他，阳子抬起头，李翰发现阳子哭了。李翰也流着泪轻声说：你还小，等出去了还要找媳妇儿，生小孩儿，和我不一样。你自己好好过吧。有空了，就去南方找我。阳子搂着李翰说：你留在这吧，以后我挣钱买两个房子，以后我娶媳妇儿住一套，咱俩住一套。李翰止不住的哭了说：傻瓜，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小，这日子太苦，你别进来了，好好的自己过吧。阳子抬起小脸道：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李翰晚上躺在被窝哭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阳子笑着说我烟没有了。李翰冷笑说：你烟没有了，找我干什么？我欠你的？阳子以为他生气了搂着他笑着说：我哪里招你了？怎么又生气了？
李翰扒拉开他说：我供你烟供了一年多，现在要放了，还供你吗？阳子气的脸都白了，指着他半天都不说话。他自己出去找别人要了包红塔山抽。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知道李翰爱吃牛肉，今天刚好有孜然牛肉，犹豫半天像往常一样夹了几块放在李翰碗里，李翰不耐烦的拿筷子挑出来扔在桌子上说：自己吃自己的得了，瞎殷勤啥啊？小建和刚子都奇怪看他。阳子气的鼻子一抽哭了，老吴忙安慰他说：别理他，要快放了的人都神经病。李翰心像刀割一样难受，扳着脸出了门，眼泪刷的流了出来。
阳子偷偷的推门进来，拿了锁头要出去锁门，李翰起来大声说：你干什么？阳子挤挤眼睛。出去把门咔吧一下锁上。李翰在屋里使劲咣咣的踢门，走廊本来就静，这声音更显得大，阳子忙把门打开气的问他：你怎么了？我哪里招你了？李翰冷笑着说：你要干什么？阳子也火了大声说：都一年多了，你说我要干什么？李翰冷笑说：我马上要放了，这几天还忍得住，不麻烦你了。阳子气的指着李翰，气哭了说：你总把我当小孩儿，你逗我玩的是吧？玩我是吧？李翰仰着头笑着说：我玩你了，你不也玩我了吗？阳子一拳擦着李翰的脸颊打在墙上，咬着牙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阳子偷偷给李翰张纸条，李翰打开看，阳子没有念过书，字写的歪歪扭扭的：我错哪里了？你告诉我，我改。李翰把纸揉成团扔给他，把身子转过去，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阳子好几天都哭着脸，刘干事问他：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阳子委屈的在刘干事面前就哭了，问什么都不说。刘干事和李翰说：谁欺负阳子了，我看他哭的伤心，你当哥哥的别要放了就不管事儿了。李翰心里难受，也只能笑着答应。
（46）
李翰23号释放，阳子28号释放，按照惯例是要收号的，刘干事去找了支队，支队也知道李翰的情况，李翰是看守所唯一一个没有收号的犯人。阳子的家里送来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和鞋。阳子穿上显摆半天又脱下，叠好。晚上睡觉的时候，阳子偷偷的叫醒李翰，李翰不耐烦的看他，阳子眼圈一红立马小声抢先说：你别骂我，听我说完。阳子瞅李翰小声说：你家里太远来不了人，这套新衣服给你穿吧，别把看守所的衣服穿出去，不吉利。阳子想想挠挠脑袋说：还有鞋！李翰眼泪差点流出来，冷冷的看他笑着说：什么牌子？阳子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361度，我家没钱买不起好的，这还是我哥给我买的呢。李翰冷笑说：我不穿这种廉价货，你自个留着吧。阳子一下就气哭了颤声说：你别气我了，我这几天就收号了，咱两还能在一起呆几天？李翰不理他转过身，偷偷把眼角的泪擦去。阳子爬过来小声说：你别气我了，我错哪了？李翰说：你没错，我马上就要放了，咱们再也见不着了，你总扯这没用的干什么？阳子哭着小声说：哦，是因为我不和你去南方才生气的吗？你别生气了，我想我妈，在家呆几天就和你去，行吗？李翰冷笑说：你去干吗？还让我养活你？都养你一年多了，还没够。阳子气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滴在李翰脸颊上，阳子哽咽的说：我去饭店打工，我养活你，行吗？李翰颤声说：不用了，我不用你养活，等我放了，咱们再也见不到了。阳子突然哭着喊：以前你都是骗我的，你总把我当小孩，当我是傻子，你都是骗我的。屋里人都惊醒了，看阳子憋着嘴在那哭，都呆呆的看他。李翰把被蒙住头使劲忍住，终于还是哭了。阳子还有十天就释放了，他收号了。晚上车间的门都是锁的，他出不来。小建去给他送饭，回来的时候小声和李翰说：阳子喊你过去下。李翰摇摇头说：你告诉他，我不去。小建眼圈一红小声说：你们俩个都快放了，这是干什么啊？你就去趟吧。小建轻轻的拉李翰说：你们都好了一年了，就差这几天啊？就是装，你也去趟吧，阳子现在哭的可可怜了，我瞅着心里都难受。李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趴桌子上哭起来。小建也陪着哭。李翰颤声问：他还有没有烟了？小建说：有，我刚给他要了两包紫云送去了。李翰点点头。
李翰说：等我走了，他还有五天，你每天每顿都要给他送饭去，没有烟了，抽屉里有，你尽管拿。可乐饮料床底下我都留够了，别亏待他了。李翰顿顿说：这一年多，我攒了一些钱，我都给阳子留下，你家环境比他好，我就不留给你，你别往心里去。小建哭着说：没事儿，你都给他吧。我不用。
小建接着道：你去看看他吧，他还在门口等着呢。李翰哭着轻声说：不去了，让他恨我，忘了我吧。
小建哭着说：你也太狠心了。干嘛让他这么难受，你放了回南方不联系他就得了呗，干嘛让他现在哭。李翰也激动的颤抖说：他会跑南方找我去，你知道吗？他死心眼，不让他恨我，他会一直找我。
小建流着泪说：我们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出了看守所你瞧不起我们了吗？为啥一定不要见面？做朋友不好吗？
李翰哭着说：他才19岁，还什么都不懂，看守所这一段就让他忘了吧，等他以后娶了媳妇儿，生了小孩儿我回来找他。
小建哭着说：那时候你就快40了，他还会记得你吗？
李翰哭的哽咽苦笑摇摇头：不会了！就算他还记得我，还会喜欢一个40多岁的人吗？让他忘了吧。让他忘了吧。我自己记着就可以了。
（47）
刚子急急忙忙的跑来叫李翰：你快去看看吧，阳子疯了，在道子喊你呢，你快去吧，把警察喊去，就完蛋了。李翰小建忙往监室跑，刚跑到8房门口就听里面阳子嗷嗷的喊：大学生，大学生。李翰头一晕，差点没摔倒，小建扶着他，李翰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李翰把泪擦干净，往里面走。阳子收号到3房，这是犯人释放前必须呆的严管房，空荡的房间就阳子一个人，他把着铁门在那扯着脖子喊，声音已经嘶哑，叫声凄厉。车间都锁着门，大家都挤在门口往外面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阳子见李翰来到门口，好几天没有见到李翰了。阳子憋着小嘴哭了，吭哧吭哧的也说不出话。小建拉着刚子走远。阳子哭着说：你明天就放了，真的不来看我一眼吗？李翰轻声说：我出去就回南方了，你自己好好的在这干活，别再犯罪了，知道吗？眼泪也流了下来。阳子一把把李翰拽过来颤声说：你把你电话给我，我出去找你。李翰摇摇头说：不了，出去了，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阳子哭的伤心哽咽的说：我没本事，家里种地的，可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留在市里我就去抗麻袋也养活你，你要不在这，我和你回南方，我去饭店当服务员，自己也能养活自己。李翰揪着心假装轻蔑的说：我爸爸妈妈都是当官的，我自己有车有房子，带着你干什么？再说，大林子还在外面等着我呢。阳子咬牙咔吧咔吧的恶狠狠的瞅着李翰颤声问他：以前你都是骗我的是吗？为什么？你拿我当小孩儿，当我是傻子？
李翰笑着点点头。阳子哭着摇摇头说：不是，你不会骗我的！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我笨想不明白。
李翰冷笑着说：你忘记你曾经说过什么吗？
阳子不解的摇摇头。
李翰冷笑着说：当初是谁说的世界上女人死绝了也不会上我的？谁说的？
阳子几乎哭出声，指着李翰半响说不出话。
李翰冷笑说：你不上了吗？现在不也离不开我了吗？
阳子气的脸扭曲的让李翰感到可怕，阳子指着李翰颤声说：就因为当初我一句话，你骗了我一年？
李翰点点头实在控制不住了，转身往回走，眼泪刷刷的流下来。阳子把着铁门，晃的铁门咣咣的响。阳子声嘶力竭的喊：大学生，操你妈，你个逼养的。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李翰走到8房门口还能听见阳子的喊叫声。
（48）
李翰今天晚上12点就释放了。大哥强，成叔等人都来给他送行。刘干事也拉着李翰的手一再嘱咐：出去了，好好做人，千万别再犯罪了。李翰含泪一一答应。刘干事在外面饭店叫了几个菜，偷偷从自己家拿来一瓶白酒，深情的说：我在看守所30多年，从没违反过纪律，今天你要走了，姨给准备点菜和酒，也算你没白跟姨干了一年多活儿。刘干事摸了把眼角的泪说：等会儿，姨就回家去了，你们三个在这屋只管吃。等下我让值班干警把阳子也提出来，你们一起干了一年多活儿，你走了，他也该来送送。刘干事要走了，李翰一直送她到大门口，刘干事看他哭的伤心笑着骂他：傻孩子，出去是好事儿啊，哭什么？你以后有了空就到东北来，看看姨。李翰哽咽的谢了刘干事。回到办公室，其他人都走了。所长们也都知道李翰要释放，恐怕犯人喝酒闹事儿，今天极为的特殊从一房到九房的门都锁了。因为刘干事嘱托过，把阳子从三房提出来送到小卖店的办公室。阳子脸铁青的进来，坐那也没瞅李翰。小建倒了三杯酒拿着说：大哥，敬你一杯，谢谢你照顾我们两个，一路顺风。阳子把酒拿起来也不和他们碰杯，一口酎了。自己拿着酒瓶子自己倒，一连喝了几杯，小建要去拦，李翰冲他摇摇头。三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响，阳子坐那眼泪流了下来冲小建说：你出去！
小建看看李翰，李翰点点头轻声说：你先回去睡觉吧。以后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小建含泪答应转身走了。阳子自己又喝了几杯酒颤声说：你都给小建留电话了，就不给我，我这一年多，把心都掏给你了，混的还不如小建，早知道我把鸡巴割了，不和你胡混。现在也能和小建一样，不至于让你烦我。
李翰咬牙忍住，还有几个小时自己就走了，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爱着他，爱的那么深。
李翰一直不说话，阳子自己喝酒自己说话，他喝多了脸红脖子粗的冲李翰说：操你妈的，你个南方蛮子，差点玩死我。我还想和你好一辈子，操，就因为当初一句话得罪你了，你玩我一年，我也真服你。
阳子叹了口气说：我每天都盼你过来找我，告诉我是和我闹着玩呢。他指着李翰骂：操你妈的，我今天死心了，彻底死心了。
李翰眼圈一红。阳子看了笑了说：你就别他妈的装了，放心，我不会打你的。就算我是牲口也不会打你的。
李翰起来要走，阳子突然把李翰搂住，拼命的搂着他，亲吻他。李翰扳着脸啪的煽了阳子一个耳光。阳子的样子变的吓人，他一下把李翰推到床上，拽李翰的裤子。李翰拼命的挣扎，阳子哭着说：最后一次吧，最后一次，你都骗我一年了，最后一天再骗我一回。李翰笑着说：行，反正我也没事，你愿意来就来吧。我也不差这一回。阳子恶狠狠的看李翰，把他衣服脱光压上来，阳子不是在亲吻李翰，而是咬，李翰流着泪，任他在自己身上咬，阳子流着泪在李翰身上咬。阳子把自己的东西塞到李翰嘴里，今天他怎么都硬不起来，站那低头看李翰含着他的东西，李翰抬头看阳子，阳子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再像以前，带着仇恨带着陌生。阳子把李翰身体反过来，他硬不起来，爬在李翰身上哭着说：我想射你身体里，想在你身上留点东西。阳子哭着反复说这一句话。听的李翰肝肠寸断。
阳子最终没有硬起来，李翰和阳子没有最后一次！
（49）
临晨12点一过，看守所的大门打开，李翰转身回头瞅了瞅这个他生活了2年的地方，在3房的窗口站着个人往这边瞅。李翰冲他摇摇手，深吸一口气，心里伤心，这就是和阳子这辈子最后一面了吗？李翰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三辆崭新的奔驰车停在门口，大林子在远处向他招手。大林子带李翰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饭。大林子笑着带他到宾馆门口，李翰摇摇头，说：谢谢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大林子奇怪的瞅他，李翰低声说：我不会再和男人做爱了，这一辈子都不会了。大林子看看他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李翰低头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阳子，咱们回去睡觉吧。
李翰躺在宾馆的床上，搂着枕头轻声说：阳子，睡觉了！
阳子坐在铺上出神，大哥强走到门口喊他，阳子低头过来。大哥强笑着说：要放了，哭丧个脸干个鸡巴？阳子也不说话。大哥强递给他个小包，阳子奇怪的打开看，吓了一跳，厚厚的一沓钱。阳子眼睛一亮，突然兴奋的颤声问：是大学生留给我的吗？大哥强笑着说：别不识好歹，他那来这么多钱，他回家的路费还是我拿的呢。这个给你的，我答应过大林子，你和小建这一年把大学生伺候好了，每人走的时候我都给拿一万。阳子一听忙把钱递出去：大林子的钱我不要。大哥强一变脸骂：傻逼，这钱是我的。你他妈敢撅我面子。阳子看他火了，把钱拿回来。大哥强说：出去了好好混，混不下去了，来找我，听到没有？阳子答应了。
李翰口袋里只留下了3百块钱，买了一张回南方的硬座票，火车开动，他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想：永别了阳子！这辈子我不再见你，可是我会和你生活一辈子！这一辈子我永远就守着你一个人，因为你——伟大！
李翰脸上挂着泪笑了！
李翰近况：韩国，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
阳子近况：沈阳，一家洗浴中心做服务员。有几个女朋友。
小建近况：刚刚考了车票，要做运输车司机大林子近况：上海。
四轮子近况：释放三个月后，再因盗窃手机入狱。
兆朱近况：XXX省某监狱服刑。
奎哥近况：持枪抢劫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小光近况：上海
（50）
我感谢那些曾经爱过我的人，和我爱过的人，不管是否他们还爱着我，我是否还爱着他们。我都衷心的感谢他们，他们让我的生命在某一个时刻如此闪亮！如此与众不同。
我曾经伤心，我怕那些爱过我的人和我爱过的人忘记我，现在不会了，他们永远不会，我也永远不会！
只是：不会经常想起，却永远无法忘怀！
李翰每天回到自己的小窝都喊：阳子，我回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