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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uangyingyong

《征服顽固直男之艰难历程》 BY bgaxp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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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0 23:44: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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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h; J# t4 o' U  一觉醒来,我还有些迷迷糊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定睛一看,一只手机躺在我的脚面上,应该是从前面的座位上掉下来的。
; l. [8 @; W1 h1 p5 s# f; K  前座是一对年轻的恋人,头依偎在一起,睡兴正浓。我看了看四周,大部分人也在睡着。0 L' Q2 V/ B1 ?; H; V' L" ^5 L5 V
  我推醒身边的小A,把手机指给他看。他想了一会儿,迅速地弯下腰,卸掉手机电池,把手机放入口袋。
( q7 F2 ^3 X4 x$ N$ m) {+ V1 n$ m  我一阵暗笑。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在中途下了车。我告诉司机,我们要去植物园。; Z+ Z+ G# [3 Y) }3 s
  我做过很多坏事,但从未做过这么没品位的事。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我们终于有了共同的秘密。9 O& D5 f! P8 a' W, Q: k7 w/ `
  我们打车来到小强家,他家就在植物园附近。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宰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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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0 r9 t& d/ h8 A! n  事先通过电话,小强在家里等着我们。见过他的父母,我们就躲到小强的房间聊天。七点,扬子下班回家,我们一起去饭店喝酒。, u# q8 O$ m* U. }& n% p
  大家都认识,也没什么拘束,酒喝得很尽兴。小强纯粹就是个混子,放着好好的监狱的工作不干,非得辞职。杨子满腹牢骚,好不容易逮到我,像见到亲人一样,发起来没完。小强表面上从来都是顺着扬子的,也不多话,见到我求助的眼光,他话题一转,又提到那个洗澡的故事。大家一阵大笑。( i4 L. b8 p! k/ r: f
  “老大,再找我老婆洗澡,先跟我说一声,行不?”他一本正经。
! a0 Z$ j' |; @0 M  “操,大爷我洗澡还得先让你批准啊?”我佯怒,“再说了,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我什么时候找你老婆洗澡了,我只是到他那儿去洗澡而已。”
# v- _6 _3 z& y" u: j& i  “老大,我知错了,”他毕恭毕敬,“你再找我老婆洗澡,不用告诉我了。”
# q( z! k' m4 J  Y5 P' i% j  扬子笑得拿脚直踹小强。
5 t+ T: ^+ l; K0 a0 R, _) p  喝完酒,已经十一点了。小强不让我们走,让我们到他家去睡。我看着小A,他点点头。
" ?" a/ H: `6 @; x  我们被领到客房,只有一张双人床。小A开始脱衣服。9 ]0 s$ e; m/ e! n2 m
  “你睡里面。”我告诉他。2 o! ]1 p/ y" a& O% l; \
  关掉灯,我也上了床。我一阵兴奋。我们终于名正言顺地同床共枕了。; A; A: `0 p* s$ S  n. v
  我们打车来到小强家,他家就在植物园附近。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宰他一顿。
0 E( d, E: Y1 W  事先通过电话,小强在家里等着我们。见过他的父母,我们就躲到小强的房间聊天。七点,扬子下班回家,我们一起去饭店喝酒。
* F, Y, S- `: Q  大家都认识,也没什么拘束,酒喝得很尽兴。小强纯粹就是个混子,放着好好的监狱的工作不干,非得辞职。杨子满腹牢骚,好不容易逮到我,像见到亲人一样,发起来没完。小强表面上从来都是顺着扬子的,也不多话,见到我求助的眼光,他话题一转,又提到那个洗澡的故事。大家一阵大笑。
7 u/ P/ Q. m. T% x9 N  “老大,再找我老婆洗澡,先跟我说一声,行不?”他一本正经。" }+ N! x& X# H2 V
  “操,大爷我洗澡还得先让你批准啊?”我佯怒,“再说了,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我什么时候找你老婆洗澡了,我只是到他那儿去洗澡而已。”8 ~. o! @7 N& n" Y: `: R
  “老大,我知错了,”他毕恭毕敬,“你再找我老婆洗澡,不用告诉我了。”3 ^9 f$ @' l7 t# L0 P9 u( W
  扬子笑得拿脚直踹小强。. x9 Q3 M( `% t# b1 r; S
  喝完酒,已经十一点了。小强不让我们走,让我们到他家去睡。我看着小A,他点点头。% t5 p7 ?# K1 ~1 I9 }# `+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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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被领到客房,只有一张双人床。小A开始脱衣服。
3 K5 M5 K3 g! d  “你睡里面。”我告诉他。
2 j2 Y# S; w& c  关掉灯,我也上了床。我一阵兴奋。我们终于名正言顺地同床共枕了。
9 z: `* T, J$ }* g; v) R& k  他背对着我,侧着身躺着。我贴上去,用左臂环住他的身体。他战栗了一下,没有动。借着酒劲儿,我抬起左腿,搭在他的大腿上,紧紧地夹住他。他想挣扎,我低声说。“别动。”他果然没有动静了。就这样,我搂紧他,渐渐地睡着了。
8 |8 [+ @. m- W' q" }$ M* N9 c' p3 }0 C  朦胧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他挪开我的手和腿,坐了起来。我还有些头晕,也不记得自己刚刚做过什么。  ?8 ^; }3 `. b; T
  “怎么了?”我问他。他在穿衣服。3 j! j  _: x0 I4 ]5 i. q0 E! u
  “我不睡了。”
$ O8 a; {" O: ]* p$ J! U  “大半夜折腾什么呀!明天你不还要上白班吗?”
9 C8 \0 ?; @. b  O  他不说话,继续穿衣服。又跨过我,坐在床边。
- Z; }6 y+ O+ U! J6 d* q  “到底怎么了?”我已经清醒了。
3 F8 _" m7 J) F$ F9 W8 n  他迟疑了一下,说,“你搂着我睡,我不习惯。”
8 M3 D  U3 S9 c: M! t' m  U  操,就这事儿啊。我有些生气。“不就睡觉吗?哪儿那么多事儿啊。”
" o6 }$ E: o1 @" h  s: a" s  “我真不习惯。”他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1 M8 w/ x0 [  r' Q" @' M& t  我真的无语了。算我倒霉吧。我也开始穿衣服。他感觉到了,回过头问我,“你穿衣服干什么?”( U5 p( v" R$ d
  “老大,I服了YOU。明天你白班,还得站八个小时呢,不睡觉哪行啊。我不睡了,你躺这儿睡吧。”, h% a5 s3 u: s2 g8 }  W2 ?6 N
  “别别,”他忙说,“你睡吧,不用管我。”
9 m; |# N) l( M6 I  “你大爷的,你这样,我能睡吗?”7 h0 |* v2 E+ E$ j8 U
  “那,”他犹豫着,“你别起来了,我也睡,这总行了吧。”( f$ z" w1 N% _) z: v
  他没脱衣服,侧过身躺在床上,尽可能靠近床沿。
( Z# S' j( g; m  我背对着他,也躺下了。闭眼时我骂他,“瞧你丫那操性,像个玉女似的。”
3 a1 G' h$ y& I! N6 k0 L0 U9 D  他没吱声。
% @8 Q8 X$ W+ T- E4 a) f& G4 v  一夜没睡好。六点钟,我俩起床。小强和家人还在睡着。我们悄悄打开门,去赶早班车。走到小区门口,小强追了上来,埋怨我们没有告诉他就走了,并坚持把我们送到公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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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班车人不多,我们紧挨着,坐在最后排。他拿出昨天捡到的手机,把玩着。这是一款三星手机,滑盖的。他不是很熟悉,我知道他一直用的都是NOKIA。我教他使用方法,没一会儿,手机的性能就被他摸个门儿清。6 O" p0 A' b% e! M* K- `
  “明早我就回北京上班了。”我对他说。今天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
/ I' ?! n  }$ c7 V" z  “哦。”他点点头。: W: @0 g; t3 U. G7 i
  “今天中秋,晚上找个地儿,好好吃一顿。”
  `. R/ n* K# t' L1 @' U  “行啊。”' h' F' w/ w7 C& h' P
  “这几天玩得高兴吗?”
8 u8 S8 u' Z) d1 P! \6 ?  “还行,尤其是天桂山,不错,咱们爬得多爽啊。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8 d! ]6 r( s& y- @" \# B
  开心就好,怕的就是你不开心。想起昨夜的事,我暗暗摇头,不禁笑出声来。2 t* j  z/ j6 ?5 C4 J
  “你怎么了?笑什么?”他问。- I0 _; P4 s6 B; ~
  “没什么。”傻小子,我为什么笑,能告诉你吗?- C' G  r$ t4 e* l# ]) `* _
  猛然间,我觉得不对劲儿,我竟然勃起了。我大窘,连忙把手移到上面,遮挡住。$ l7 {1 S7 y; f( H! z& D
  “千万不能让他看见啊。”我脸烧得厉害。我拿余光偷偷溜溜他,还好,他没什么异状。: q. ^3 J5 l- C' P! w
  “赶紧灭火啊。”我暗自祈祷。可是越想控制,它越硬。. u1 l7 i0 K, @# D
  我完了。
0 f" |$ p) Q- q# y; b7 ~  “前面倒车时,可别碰到小李啊。”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
1 Y. p% N. \; B, ~4 K, |5 j! G  这个王八蛋,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竟然和我提起小李。真是大煞风景。我在心里快速地骂了他几百遍。
0 H8 W! f; O- N" X0 T7 q8 T  “碰到就碰到吧,我怕什么!”我挤出一丝灿烂的笑。
% j1 D% f3 Q& K. b  下了班,他急匆匆赶回宿舍,我正躺在床上看书。& U1 U: _# t5 T# v# t. C+ E1 }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9 f+ H2 ^' y9 U% Z' x  我没反应。$ {6 {, v' X* `: h$ \; L/ n* q# e
  “我四十分钟就回来,然后咱们去吃饭。”0 n% ~1 [; \9 `8 L/ S0 o( l* x0 V
  我坐起身,“去小李那儿吧?”0 ~! C' H% c: W' R1 q. }; y" n
  他有些忸怩,点点头。
3 G0 A, _  u6 j1 ]9 |  “那就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藏着掖着的。”
$ u5 n8 N, w! k; H) K  “我就是把东西给她送过去。”他迟疑一下,“不是怕你不高兴吗?”
. a2 g6 ]3 e# W  “操,我干嘛不高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得便宜卖乖,“这样吧,咱俩一起去,然后直接去吃饭。”* a9 R, w' C, ~
  “行啊。”他多少有些不情愿。
" l- w1 o  p, F4 j1 x  我在商场门口抽烟等着他,这让我想起多年前我陪女友逛街的情景。是个轮回吗?我自己也想不清楚。十分钟后,他从商场走出来。
- S1 V4 X3 J# S% G0 ~* C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点着和我一起往外走。. s" N% M" n+ \0 d
  “怎么样?”我问他。2 G: T: W! p. Q+ {
  “就那样呗,不冷不热的。”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3 t$ O) K) e% B0 U7 a! J" u  r  “对了,今天过节,和她没约会啊?”
0 Z( V' @: ?1 H5 ~  “老大,你饶了我吧。”他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我,满脸委屈,“今天我要是不陪你,你不得杀了我啊!”
+ p! ~& g/ y6 G1 ]1 W1 d2 ~6 T  说是吃饭,更重要的是想聊聊天。人有时很奇怪,整天泡在一起,有些话却说不出口,非得像我们现在这样,在特定的时间,找个特定的地点,再花上特定的人民币。哎,傻不傻啊?
# I3 P. a2 ?0 a) h/ L. K0 I  我们缩在沙发里,隔桌而坐。酒店很幽静,相邻的距离很远,不必担心邻桌会听到你的说话声,除非你故意去喊。这儿的菜做得很精致,味道也很地道,当然价格也不菲。
" B* V' A, _7 `$ s( u; _$ \( L  我们只点了两个热菜,一个凉菜,又叫了四瓶啤酒。在这儿,是没人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
( f) k- X' f) I  我点着一支烟,静静地看着他。$ F# P. V; g: ~& V: @  C+ m
  “有什么好看的?”他皱皱眉,痞样又来了。8 F/ ]/ b' W+ L
  “真快呀,假期过完了。”我感叹着。
/ g% b- |3 t5 r. C' \  “是呀,一眨眼就完了。”) \0 E+ |9 l. n% c9 B) Q8 x0 \9 u
  “我们在一起呆了七天,挺舒服的。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吐了口烟圈。0 P% a! ~- Y3 m1 k
  他随着我也吐烟圈,不过没我的多。; s9 Z4 B, }- p+ _
  “哪有那么严重啊,生离死别似的。”
' L$ I) x7 C2 ]+ I% r1 f  我的感受,他又怎么能清楚呢?我不想氛围太过沉重,赶紧转了个话题。
  v7 t3 u& M0 w' ~5 Q; B8 M1 }; i0 G  “对了,最近学得怎么样啊?”
3 t# ^( j+ O" z+ d( l4 _  “学什么啊?不都陪你了?”他一脸无辜,坏笑着。
# Z: ?5 m6 G6 ^6 ?' n- H  “你小子真会找借口。不过你真得好好学。有机会,明年秋天我在北京给你找个学校。”7 r9 g1 m; L2 u8 V
  “上学?”他吐吐舌头,“我也想啊,可是得花多少钱啊?”
* ~8 V5 R6 F  F% \  我知道他自尊心强,就对他说,“钱你先别管,我先出,上班挣钱再还给我。”我打量着他,“好好学就行了。你不能再这么混日子了。”' \; y* ?* D2 M1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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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他笑了。
* S& ~* l# i9 Q$ Q  “瞧你那个臭美样!不过你小子有点不够意思啊。”
/ O3 l7 A% G6 Q8 l3 S4 R  “我怎么了?”他有点紧张。
; {/ W7 l9 h  `, w3 d3 }  “每次都是我跑回来看你,你就不能到北京去看看我?”我在开玩笑,并未当真。
( W7 P5 q/ z+ y& ?  F% x  “也是啊,”他认账,“可是我哪有时间去北京啊?”; P* i4 S6 h. P2 F8 s: B- K
  “你就没有休息日吗?”我不以为然。4 P5 ?8 p) @! x/ I
  “半个月我才休两天。”他说得很快。
) T0 t9 ^: }" t9 x% |8 I- f* R  这我当然知道,我只想逗逗他。我发现逗他很好玩。
3 U* u# S* X) n6 ?, d! Y2 ]! s  “前几天我梦到你了。”我扯起另外一件事儿。
- M5 O- q# o# B  p2 y2 Q0 r  “是吗?”他一听就来了精神,“说说,梦到什么了?”
" t( T! g* }4 C. Z9 e  “梦见过两回,”我又点燃一支烟,“第一回是咱们俩睡上下铺,你睡上铺,我睡下铺,我起身喊你。剩下的记不清了。”7 f, x! Y, L4 |* z3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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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着我,抿着嘴乐。8 P, g; y8 W$ Q4 _3 x1 \, c4 N' E
  “第二回,我过生日,大家在一起喝酒,朋友们都来了,只是不见你。我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最后,”
1 S* P% K- L0 ^: l+ ?% @$ o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B哥,我去北京还不行吗?往后,不用你跑了,只要我休息,我就去北京看你。”/ ~7 A7 R% d! q2 ]1 r4 j
  “真的?”我眼睛一亮。
9 B, |3 W6 n9 R  }  “嗯。”他点点头,紧接着拿出手机,翻看上面的日历,“26号我休息,下个月13号我休息,我去北京找你。”
" S- A0 Q" Q6 ]& Q6 [+ ~0 j- ?  “行啊。”我装作无所谓。9 s) N, X& `) A& \) n& o# Q* T
  “你必须得等我啊,不能反悔啊!”他很认真的样子。: `$ E# g6 ]- m# F
  我哭笑不得。傻小子,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什么事我都可以不做,但是我怎么能不等你呢?
: W% r: U" ?' F+ i, _  “去吧,月底的红叶最美了,我们一起去香山。”
" ^+ v, Y- \; _+ s. ^  我的心,已经飞到了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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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1 11:3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喜欢看写直男的,不错, N4 `8 s/ x8 b0 t. H' C! t9 ~8 r
其实直男吸引人的就是心眼小不女人气的,一起玩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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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1 22: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喜欢直男,不晓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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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23:52:03 | 显示全部楼层
11# `( o9 i! A1 h1 \" ^/ i" `
8 ~, d7 k5 M4 L1 ]
  饭后,我们在街边散步。路上行人很少,可能都回家团圆了吧。真难得,看着略显空旷的街道,我自言自语。7 n$ @$ a: W; k  z% d, g
  “想过我吗?”我问走在身边的小A。
7 X9 x8 T; v3 V: r& n+ Y: L1 M' @  “想过。”
4 X) @% n7 O- ~% M7 Z  “怎么想啊?想什么啊?”, s7 M9 z3 e$ }" f8 |8 i6 N
  他有些羞涩,转过头,想了想,“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1 x  t4 b9 C+ N; o+ H3 p  是啊,何必要说出口呢。一丝温暖划过我的心头。
0 y3 H& E  A* B  _2 q) u  “B哥,往后能不能不搂我啊?”他没看我。2 z" ~. E* k/ ~4 \6 A5 w) E1 P3 N
  我心中一紧,“怎么了?”. l, E' g% m6 L  B" ~- u3 v. M9 }( ~
  “我不习惯,挺反感的。”; n  [+ L/ h8 o, B
  他给我讲述他过去的故事。那时他刚上班,经常跑机场取货。机场货运有一老头,经常对他动手动脚。有一次还要亲他。
% Y' h- i/ h3 V' G& a  “他拉住我,不放我走。我寻思,不就亲一下吗,亲吧。”他低着头,继续讲,“可是他把嘴贴上来,还把舌头往我嘴里伸。恶心死我了,我推开他,跑了。从那之后,我就受不了男人和我亲近。”! k. o  Q5 P- R& k& |9 x  `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4 {% q, l! W* d7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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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恨那个老头,但我恨不起来。/ @7 W$ U  z4 D. I2 x5 M" e
  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吗?
& ^* z; i/ W4 G  是的,我爱小A。这可能是和老头最大的不同。但退一万步讲,即使老头一点感情也没有,只有性的需要,如果从事后会给小A带来伤害这一结果看,我们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爱会没有性吗?我不知道。' w, G: D$ Y! q, {0 w/ @! k2 z) m0 F
  我的头乱极了。( t4 _- X. H0 b" U
  “你怎么了?”见我半天不说话,他问我。: s6 V) h' L5 b2 L
  “没什么,”我叹口气,“我们去做按摩吧。”+ F3 A2 b+ `; `1 N0 D$ J
  货运老头让我郁闷了好几天,我为小A心中的阴影而焦虑。这阴影肯定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程度的深浅我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l% Z5 Z- q$ h* _
  我该怎么办呢?我发现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深入审视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他做的事,完全是一种惯性,甚至可以说是任性的结果。这一段时间,我很放任自己,“跟着感觉走”,但前面的结局会是什么呢?这种放任的日子,我又能允许自己过多久呢?! K2 q6 `) T& R% S
  看得出来,小A很依恋我,和我也很亲近。可是他是否清楚这依恋和亲近的含义呢?是否知道它们带给我的太多的遐想和感觉呢?在他的生命中,我究竟是谁?2 |3 q- C, u- A8 S2 e5 l" k1 Y
  我爱着小A,但这爱意味着什么呢?等同于男女?抑或是比男女更崇高、美好?或者只是兄弟之爱?对于我的爱,他能接受吗?即使接受了,又能到哪一个程度呢?他会爱我吗?8 q& ?: Y1 C+ T( v4 _# o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对于爱情的理解,在我,从来都是精神与肉体的高度统一。现在看来,我们之间很难做到这一点。为了他,我会只选择柏拉图式的爱情吗?为了我的理念,我会做有可能伤害他的事吗?* D' x. K# P! Y7 L. K! J3 Y
  最终,我们会如何?
  b: B$ G! y4 A  这些我都想不清楚。
' H. y* v6 C* t+ U$ Y; {  想不清楚,索性就不再想。走到哪算哪吧。存在即有意义。我想起哲人的名言。
  d# c0 f, Z& e8 y4 w/ ~2 J  我的头又疼上了,没办法还得住院。我打电话给阿圈,让他帮我安排。阿圈是我初中和高中的同学,军医大毕业后,在北京的一家部队医院做主治医生。我们关系很铁。前几次看病我找的就是他。在我的家人和朋友中,他是唯一知道我病情的人。% m1 T% J/ y9 e" P1 g2 b

/ w" [+ |% U+ W, f% ?! @( Z& r' U7 X) I( ]5 l; ]0 h- ?0 d; M6 A

8 `7 i- g3 ]% W  第二天早上,阿圈告诉我都安排好了,让我尽快去医院。我向公司请了假,想了想,又给小A发短信:“我病了。”
  F! X0 @. W" T. U' T6 m" E2 W, c# a

8 l" @, X, C4 c# W  R! O/ `  m" [9 Q! g; B- e3 A
  在外面漂了二十几年,早已习惯独自去承受,从不愿意给任何人添麻烦,包括我的家人。可是今天,我却很想他,很想把消息告诉他。真是奇怪。9 j8 d, U+ [3 f4 l% _) G
  他马上回复:“怎么了?要不要紧?”
& Q4 m2 I. Q' f7 [- _  我不希望他过于担心,“没什么大事,一会儿要做检查。”. K1 N. J  {4 X( v' E3 B& t
  “好好检查,把结果告诉我。”5 I, H7 d2 t% F& }
  “好。”我简短回答。# X6 b; ~& @7 ?! @
  阿圈带着我做各项检查,别走边埋怨我,“让你早点儿来,你偏不来,等着我给你收尸呢。”* C7 o" ?1 T6 }( }7 a$ S, S
  我笑笑,没说什么,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
* i- r: ^: r2 I$ m0 d2 [. Q  “算我倒霉,这回又得伺候你。”阿圈唠叨个不停,“你就不能再找一个啊?一个人有意思吗?死了都没人管你。”+ D4 }; H6 K" P4 W! o3 [
  “不是有你吗?你伺候得多好啊!干脆你当我媳妇算了。”我愿意和他开玩笑。  m! N. q3 L9 t3 j0 v* e7 S
  “操,就我这模样,你敢要吗?别晚上睡觉吓着你。”
5 T, m, u8 _& }* q& Y8 r6 h  “没事,你要真从了,我就牺牲一回。”我一本正经。
- @1 f; G4 b4 F  他转过头,严肃地看着我,“不说玩笑话,你自己真得注意点了,别让我明年见不着你。”# ]4 d0 A  b& z$ S) h
  “你放心吧,我要是死,也得死你后头。”- s/ }" H9 h0 i3 w
  我正在输液,小A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他已经检查完了,没什么大事儿,输输液就好了。他一听就急了。' ^& V  G: ~; }( |. x+ F  J# e
  “没事儿你不告诉我?我这儿着急呢,你不知道吗?”
0 j) Q+ \1 w0 I4 K1 I  我嘿嘿傻笑。) @/ v. |9 U( ^& I
  “等见到你时再收拾你,我让你笑。”
! j7 P5 J' @) o3 L- [  T4 ]+ ^; |  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6 _5 Z: [) P, B9 v
  可是,是真的好吗?9 v2 e7 G. ?) g
  “姐夫”到北京出差,约我去后海喝酒。他是我上大学时宿舍的老大,我们已经三年没见面了。他长得颇像老江。说也奇怪,我们宿舍另外一个哥们长得很像小胡。以至于我们开玩笑说,看看现在的政治局常委,如果谁的长相和我们宿舍的哥们相似,那他肯定就是下任的总书记。
* r. A- }' h+ Q6 g4 R% M  见了面,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就是喝酒。这小子肚子开始发福,一副典型的腐败官员形象。最恐怖的是,几年不见,他的酒量居然大涨,喝酒就像倒酒似的,我甘拜下风。我没告诉他我正在住院,尽量陪着他喝。
: A+ ~. T- k2 b6 U/ a  回到医院,已近凌晨一点了。我偷偷溜回病房,打开门,天啊,阿圈正坐在我的床上,铁青着脸瞪着我。- L' p1 @9 s' K) \$ {+ Y
  阿圈今天值夜班。我忘得一干二净,这下我有的受了。) N0 n$ f* o- p8 R7 s+ g( ^
  阿圈站起身,走过我身边,说,“你跟我来。”) s0 m( \/ r0 r
  我乖乖地跟着他,来到值班室。8 V) q5 s. K  S
  他把我摁到床上,给我脱鞋,让我躺平,又把枕头和被子垫到我的脚下。
9 m8 k7 x* _; r! m! f  “你不要命了?”他拉过椅子,坐在我旁边,压抑着怒火,“不想活就别来呀,害得我跟着瞎操心。”
6 m. T& ~1 u- [5 P& O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湿润了。这就是我的兄弟。1 {9 D* H* G7 M: R- }1 [
  他别过头,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着一支。" N5 {% K0 L6 Q: _. Z9 b
  “给我点一根吧。”: j0 s- P$ o# g/ Z0 i  M- n
  “滚!”他连头都没回,抽了一口烟,想了想,又把抽过的烟递给我。2 b$ T3 a2 z2 t
  我接过烟,默默地抽着。房间陷入了沉默。
$ D0 b# y1 w# w  “给你。”我递过烟头,他扔到墙角,走过去用脚狠狠地踩灭。
( J# O5 ^: f+ Q/ f# W  “为什么这么喝酒啊?你又不是不知道------”9 t" N  A2 q6 y# L+ f  X0 e& r3 }$ F
  “‘姐夫’来了。”我打断他。他见过“姐夫”。
  D8 f! {  g! R% s& ^: a  “他不知道你的病吗?”. G& K# V7 X, H, {+ `4 \
  我摇摇头。2 D. [* I- |  i5 p, E4 l
  “你呀,”他也摇摇头,“早晚得被哥们义气害死。”
3 T( l. U8 a6 ]. \! j+ W  他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点着两根烟,递给我一根。
6 H, {. e1 M7 `& w6 ]* A  “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T3 L8 _) K, c
  “二十五年。”我脱口而出。那时他是我前座,我们都喜欢踢球,成天泡在一起。
& L' o' W" ?2 c9 }" k7 o  “是呀,二十五年,都银婚了。”6 [0 L# L- A" ?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呛了一口烟,想起那时大家一起发誓要打一辈子光棍的情景。
+ q$ N% E3 x4 _: p  “你小子还是那副德性,非得那么好强吗?”
3 t5 d0 d3 `0 y" r" T  “狗改不了吃屎。”我吐着烟圈,烟圈逐渐飘远,慢慢消散。
8 @, ?* j9 O: r# z7 V; z& G  “这回做吗?”他换了话题。
. ^+ S. Q/ c& i. A& c& `  “不做行吗?”我问他。
$ T) W) O6 W. E0 r/ J* k  “我看了片子,还能撑。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趁早做了吧。”
' \! g0 e: O; F3 |, `  “那就算了,再撑一段吧,万一做砸了,我不就傻了?”3 i/ H4 `6 A$ d( D" T' s6 k
  “又不是太大的手术,”他看着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当然,也有风险。”
" U  q/ i$ L9 N. N! e7 W  G3 q  我没说话。
# L( y* v6 Q* }+ c+ ~% X4 B; b  “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我看着你。”
: Z- ?' B/ M; V  Z  我闭上眼睛。. Z3 ~2 e7 J2 U/ R% [" \
  小A,今天晚上你上夜班。秋天了,天凉了,你冷吗?
0 H1 P2 {0 a1 G. A  和小A,每天依旧是短信联络,有时也通通电话。在医院,时间很宽裕,我的短信内容也日渐丰富。我把一些笑话的主角换成小A,每次都会得到“夏姆士的反击”。我也会发一些诗给他,我们接下来就会讨论诗的意境,甚而谈论生命的意义。哈哈,够严肃吧。每天,我会揣摩他学习《新概念》的进度,在短信里和他联系对话。大多数时候,他做得很好。有时答不上,我就会糗他,他也不生气。几次,他问起我的病情,我都轻描淡写,我不想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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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23:52:46 | 显示全部楼层
12% `$ k( _) A' @4 C' N: H4 \/ r/ b
. j* X& n# N& O6 n. U
  阿圈表现也不错,每天下班都会陪我呆一会儿。没有输液时,我们会在楼下散散步,胡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有个深知的朋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9 J2 ?) W$ V0 A+ O7 y9 j  这天,阿圈要值夜班,想请我吃晚饭。我当然乐得从命。很久没有宰他了,这次得把刀磨快点儿。恰好他老婆打电话来,说要到医院看他。阿圈问我见不见她,我说见,当然要见。阿圈嘱咐我说话要小心,不要胡说八道。我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1 Z6 J: W( n; r! i7 f2 U! y  在饭店只等了十分钟,就看见了他老婆。看来她打电话时离医院已经不远了。见到我,她热情地打招呼,只不过和以前一样,这热情多少有些做作。
1 R' l5 p7 p( F0 B& V# W: E9 i  “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了?”
* {" [! y8 F, e: D7 _5 F  我犹豫着怎么说。阿圈看了我一眼,对她说,“他在这儿住院呢。”
5 H) G) V- ~- A8 v" |2 W6 q  “是吗?”意料之中的夸张,“怎么了?严重不严重?”$ U2 I: m1 {* W0 \- p& A4 x
  我确定阿圈没告诉她,就说,“没什么事,就是累了,找个地儿疗养疗养。”
8 ?2 e: S# Y( s0 q5 H  “我说嘛,你这么壮的一个人,哪会生什么病呢。”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如果不了解她,我肯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4 H! `( q. q" u% |5 [% R7 i  “你小子真能,那么多人想住院都找不到床位。”她的嘴不会闲着。
" M" a) }( T; M9 u4 z* B  “不是有阿圈吗?再说了,你把阿圈管那么紧,我们想见阿圈,也只有想这招了。”
; E8 x7 u8 I! [) r  “我有吗?”她转向阿圈。阿圈笑了笑,没说话。" s! L  D0 \0 o6 s4 @  m- z
  “你这纯粹是造谣污蔑。哼,我才不管他呢。”说完,她自己也笑了,“怪不得他这几天回来得都挺晚,我以为是他加班,敢情是在陪你啊。”
* e, A) ^' v# E' l  “他可没白陪我啊!”我作不平状。) x4 F* @0 x  s7 V' A  O
  “怎么?”+ ?, x, e% _/ o4 n0 ^( D! q
  我喘了喘气,一本正经,“嫂子,我可替你看着他呢,一点都没给小护士留机会啊。幸亏是没事,有事我早就向你汇报了。我向毛主席保证。”
9 A, m3 M. `( w( d5 o4 g  “你这张臭嘴。”她捂着嘴乐起来。
8 \. F% T- H( _8 [' W8 p- ~  S  “这样,就省得你经常来查岗了。”我停了一下,“所以这顿饭就算你们两口子请我了,我也就不要别的报酬了。咱们人情两清,互不相欠。”% Q( A" T, N& g: j2 c2 d
  凉菜正好被送上来。& v1 e8 j3 v" U0 a4 h1 B8 G, u  D5 m/ |
  查完房,阿圈把我叫到值班室。
$ t9 C# W5 p+ H  S  “困吗?”他问我。' J/ L' X9 @8 i. H6 e) S- g
  我摇摇头。
$ c) y! k6 o& R. C( I  “聊会儿?”, |# h& ?8 E9 Q% ]9 w
  “聊呗。”我躺在床上。
. l' l& F) I" R) f5 \. }$ Y/ b  “我老婆说你还欠我们一瓶酒呢。”阿圈点着两支烟,递给我一支。
7 O& U$ r7 I6 K  朋友曾送我两瓶西班牙红酒,上次去阿圈家,我答应给他们一瓶。后来一直没再去他家,也就没送成。& V! X6 L% `9 A7 m" t
  “她丫怎么还那操性,”一提起他老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来北京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让首都人民熏陶熏陶。失职呀,我痛心疾首呀。”1 A! ]& p7 ]* K+ t; N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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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圈被我的话逗笑了,“你那张臭嘴。哎,还不是和你一样,改不了吃屎。”7 C" C$ F7 E. n( ?% u
  “活该,当初拦你都拦不住。”
" t  O4 \' |, a) n/ {  b  “那也不怪我呀,算了。”他不想再说。我知道当时家里逼他结婚。$ `" F. a. f; E. A) ~. K% V& ?& W- Y- X
  “后悔了吧,弃暗投明还来得及,革命不分先后。”
% ^2 q1 N, N) `% D  ~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这些干嘛?”他有点落寞,我不忍心再开玩笑。他可能是真的不开心。: O  ?/ H# X( t) {6 ^! p
  “其实,她对你也算不错的。是个护家的女人。”我试着安慰他。' K' A* X3 |  Y. u6 [& C% t
  他抽着烟,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他摇摇头,笑起来,说,“别看你不待见她,她心里也挺恨你的。”
# k( |6 D+ ]7 A2 ^5 n4 h! t5 @3 f  “恨我?”我大吃一惊,“凭什么呀?”6 V% }1 V& A) ^" y) N( n4 V
  “抢她老公啊。”他边笑边说,“有一次我俩吵架,她说她成日独守空房,我却跟你们鬼混,她恨死你们了,尤其是你。”
( _' W; T" o0 X* d) I& v2 x1 [" W0 j3 I  “操,还有这一出啊。”我也笑了起来。3 W" h9 e) Q1 i% Q3 P
  那应该是很久以前了吧?3 H% L, W1 T2 q. W5 }
  在我们这群哥们里,阿圈是第一个结婚的,那时他正准备考研究生。我们知道毕业后他不想回东北,都不赞成他结婚,免得将来累赘,无奈他家里坚持。后来他回上海读研,只有假期才能回家,也是和我们混在一起。我们是一群光棍,成天花天酒地。记得有一次在阿圈家玩通宵麻将,圈嫂凌晨三点起床打扫卫生,弄得我们走也不是,玩也不是,尴尬之极。当时我们都怪圈嫂不近人情,为此还痛骂阿圈。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当初的确也没有体会到圈嫂的心思,做得有些过分。哎,这又怪得了谁呢?都是青春惹的祸。
) T( P! z# S. X1 O! p  “你小子最近怎么样?”阿圈打断我的沉思。
+ M- G" ]) C3 h4 W; u0 O  “还不是老样子,瞎混呗。”我不置可否。, R! y* u) S( M7 z9 Z6 |* o- L! m/ T
  “不是这个,我是说感情方面。”
& ]3 o, ?6 f& m' ^$ E2 ~  “感情?我有什么感情?”- F- C9 n7 m6 `* x$ {7 x
  “别装。”他又递给我一支烟,“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我吗?这回来我就觉得你哪儿不对劲儿,我刚刚想明白,你丫是在幸福中啊。我说的没错吧?有什么艳遇,快快从实招来。”
5 P/ w9 ~, y4 D  我的心一动。懵懂中曾有要倾诉的冲动,今天该是个机会吧。
. F3 K( e+ E$ S; j9 ?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天花板,缓缓地说,“男人算吗?”
4 x3 \# A2 U/ u9 ]" L  “男人?”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不会说你喜欢上一个男人了吧?你小子怎么净赶潮流啊。”
. T# p8 C/ ~7 L$ }5 O8 e& [+ y4 D  见我不理他,他停住笑,弯下腰,看着我。“是真的?”他问。4 `9 Q+ g9 g; {; G/ V, W
  “是。”我清晰地回答。- i) M! T  m8 {  g! E% ^7 x
  “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再也忘不掉了。”躺在床上,我给阿圈讲述着。“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脑袋里整天都是他。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像铁子的缘故,但很快我就发现不是那回事儿。”
+ H7 `" F9 R5 P# w' g8 f  他知道我和铁子之间的变故。+ A& i- y' _" ?
  “他长得比铁子瘦,脸的轮廓也不一样。可是我就是觉得他亲切,像在一起呆过了好多年一样。”% s( P5 F2 b2 c! ~, N
  “他究竟哪里吸引住你了呢?”' }) h" s  P/ \
  “我也说不清,可能是他那种痞劲儿吧。他当时穿着制服,歪戴个帽子,别提多痞了。后来我想,那种神情,像极了当年的我。”
% }6 M8 g! e2 E4 H  “说到重点了吧。”他点着烟递给我,“会不会是你把他当作你的影子了?”
' D8 d. ]7 B0 s6 o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Q5 W# r, y3 g% o% n: S
  “你小子向来是个自恋狂,不过你年轻时确实挺出风头的。”$ R/ @( {9 g0 _# A0 t
  “那是,B家大少嘛。”- `* z+ O+ d5 X4 w
  “我操,你小子真不要脸,”阿圈笑出了声,“说你咳嗽你就喘。”9 s  `* Z" y1 D) p
  我也笑了。# m' m5 y: q. }+ o, b  p
  “他长得什么样?挺精神吧?”阿圈问我。4 ?$ Y) H# U) c! U8 r& S3 u
  我从皮夹里拿出小A的照片递给他。那是张证件照,给他办驾照时我偷偷留了一张。
9 b. i1 s9 ?, ^( H: P8 D. x3 ~  “嗬,照片都贴身带了,感情挺深嘛!”他接过照片,端详着,“还别说,和你年轻时是挺像的。”他把照片还给我,“就这么对上眼了?他的情况你一概不知?”; G6 {/ y. T* V, g0 o7 l8 S0 P
  “是,看上了,只知道他是一个保安,别的都不知道。”# V" m; S* {( H7 a) k' b$ l
  “这算一见钟情啊。”他抬高了声音。
7 g/ s0 A, Z& T8 }. n  T: y$ G  “算吧。”我回答他,竟然有一些羞涩。  Z% j' |$ B% {# y
  “接着说呀。”阿圈催促我。
4 K0 e3 A- ]+ W- t7 X2 U" @/ a  看着他猴儿急的样子,我不禁笑了,“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1 v# e7 L# P( j+ X' G
  “不是我八卦,这不是你的事儿吗?”1 i+ a, f1 W% X6 }6 k
  我向他要了支烟,点着。2 x4 F2 ~1 J, [/ W' Q
  “其实也没什么,我那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和他亲近,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和他抽抽烟,聊聊天。也不想做得太过,毕竟不能太唐突,对我对他都是。如果我们突然走得太近,公司的同事也会有想法。”7 Y2 y; z0 o  W6 j, }0 ]8 y
  “后来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拘束了,就开始互相谈自己的私事。当时他正追一个女孩,他总让我帮他出主意。”
: K' N1 v. K- t  “他有女朋友啊?!”阿圈很意外,“那你这是------?”) L, f: C9 J/ D; b
  “没告诉你没想那么多吗?我很认真地帮他出主意,希望他能追成。现在回想起来,我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那是他的心愿。说实话,那个女孩真不怎么样,我总希望他能找个更好的。”
0 l. v7 Z, q: j5 c; m8 J/ Q  “你能看上谁?那么骄傲的家伙,”阿圈嘿嘿地笑,“你帮他追女孩,不是给自己帮倒忙吗?”4 N0 n0 T8 a  o0 j! X
  “操,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愿意追女人他就追吧,我还能拦着呀。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行了。再说了,我总不至于和一个小女孩抢男人吧,那不太掉我的架了吗?我们俩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要追人,她哪会是我的对手。”我把自己都说笑了。* q5 W" p8 P. M# z- B9 ]
  “你就吹吧。”阿圈也笑着说。9 M) ]* p: u. C0 R; c2 a2 Y
  “如果真要找一个对手,我也得找圈嫂啊。她不是早就把我当成对手了?”% l, d9 S  V7 s) R' W; Q8 w. F
  “滚吧,你。”阿圈挥着拳头,扑过来。9 V# P. x0 f  X
  嬉闹了一阵,阿圈把我从床上拉起,问我:“后来呢?”; N# ^! Z5 `* V. Z) e. B
  “没什么特别的,不知不觉我就陷进去了。”
" N- M  g2 U( K% M5 j9 b4 ]  “陷进去了?”
0 r/ N+ L( H/ C$ P( x  “是呀,就和男女间的一样。”我想起思念他的日日夜夜。我给阿圈讲述我们的短信交往,我们的天桂山之行,我们的中秋之夜。阿圈安静地听着,没插一句话。我们一只接一支地抽烟。( i2 Z  h4 h" n" z
  “我操,”听完,他猛拍大腿,“你小子是真陷进去了,当初你追小金也没有这阵势啊。”小金曾是我的女朋友,早跑到比利时去了。+ |+ p# e2 \0 Z' ~! T
  是呀,和小金已经够惊心动魄了,但也没有这次深。6 w% i/ L( C" g8 V" ~; H
  “他呢?你觉得他也爱你吗?”他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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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23:53: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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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L- x. n* a) D  阿圈表现也不错,每天下班都会陪我呆一会儿。没有输液时,我们会在楼下散散步,胡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有个深知的朋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7 J5 g; v3 \! i8 m% y2 y/ H
  这天,阿圈要值夜班,想请我吃晚饭。我当然乐得从命。很久没有宰他了,这次得把刀磨快点儿。恰好他老婆打电话来,说要到医院看他。阿圈问我见不见她,我说见,当然要见。阿圈嘱咐我说话要小心,不要胡说八道。我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K4 x4 j# J. G( r4 N5 f
  在饭店只等了十分钟,就看见了他老婆。看来她打电话时离医院已经不远了。见到我,她热情地打招呼,只不过和以前一样,这热情多少有些做作。
' h8 G* p) x3 q  “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了?”' k( F* ^* R8 Z" c* p4 w  y
  我犹豫着怎么说。阿圈看了我一眼,对她说,“他在这儿住院呢。”3 @; K* k! @1 `# Q8 S$ Q
  “是吗?”意料之中的夸张,“怎么了?严重不严重?”+ S/ `" K6 f1 ^+ C/ x) q' D
  我确定阿圈没告诉她,就说,“没什么事,就是累了,找个地儿疗养疗养。”/ c8 I& f5 M( @2 m9 U; c
  “我说嘛,你这么壮的一个人,哪会生什么病呢。”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如果不了解她,我肯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0 }" X! ]+ m  B6 {  “你小子真能,那么多人想住院都找不到床位。”她的嘴不会闲着。
. r2 t3 [5 x7 p, K  “不是有阿圈吗?再说了,你把阿圈管那么紧,我们想见阿圈,也只有想这招了。”
3 W' r# i7 n' |  “我有吗?”她转向阿圈。阿圈笑了笑,没说话。
/ `! E$ L+ g$ \  “你这纯粹是造谣污蔑。哼,我才不管他呢。”说完,她自己也笑了,“怪不得他这几天回来得都挺晚,我以为是他加班,敢情是在陪你啊。”& z/ s9 s6 K% e/ w+ Z# E
  “他可没白陪我啊!”我作不平状。8 K  [* D1 \6 G# e/ O
  “怎么?”
! z+ q. ]  w6 x6 e$ x  我喘了喘气,一本正经,“嫂子,我可替你看着他呢,一点都没给小护士留机会啊。幸亏是没事,有事我早就向你汇报了。我向毛主席保证。”
* l/ v9 h: D) L7 L  “你这张臭嘴。”她捂着嘴乐起来。0 k( h4 L! ~6 b# f9 b& f% a  Q
  “这样,就省得你经常来查岗了。”我停了一下,“所以这顿饭就算你们两口子请我了,我也就不要别的报酬了。咱们人情两清,互不相欠。”, I; v& m# A1 T! W* w) w: x
  凉菜正好被送上来。, q% _0 H! Y* p( |: b
  查完房,阿圈把我叫到值班室。
" Q. z% w! V' W1 r, ]3 l- `0 v  “困吗?”他问我。0 P3 a6 b, u6 w, Z# x( }
  我摇摇头。( [+ |$ `$ A0 ]: F& q
  “聊会儿?”
% b* l0 x" y: A0 z: L  “聊呗。”我躺在床上。% d9 L$ K$ x/ `+ }/ L1 c
  “我老婆说你还欠我们一瓶酒呢。”阿圈点着两支烟,递给我一支。# O4 k" d- Y* Y0 X  H
  朋友曾送我两瓶西班牙红酒,上次去阿圈家,我答应给他们一瓶。后来一直没再去他家,也就没送成。
6 b* G) Y+ g% S! x  “她丫怎么还那操性,”一提起他老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来北京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让首都人民熏陶熏陶。失职呀,我痛心疾首呀。”/ ]& |* L: {- E4 k) U' _7 _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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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圈被我的话逗笑了,“你那张臭嘴。哎,还不是和你一样,改不了吃屎。”. K5 s0 d1 o4 k: b: N
  “活该,当初拦你都拦不住。”( K  q; Q8 g. b# G
  “那也不怪我呀,算了。”他不想再说。我知道当时家里逼他结婚。: [1 _8 T: q0 m# c- y$ _6 r  ~
  “后悔了吧,弃暗投明还来得及,革命不分先后。”
* S$ A/ s& B5 X6 K, N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这些干嘛?”他有点落寞,我不忍心再开玩笑。他可能是真的不开心。3 A0 u  c0 j4 K3 s# E
  “其实,她对你也算不错的。是个护家的女人。”我试着安慰他。
% f4 ]& S9 i. @2 v) [  他抽着烟,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他摇摇头,笑起来,说,“别看你不待见她,她心里也挺恨你的。”1 ?3 s+ t3 N$ w8 T% \5 s* @+ E
  “恨我?”我大吃一惊,“凭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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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这群哥们里,阿圈是第一个结婚的,那时他正准备考研究生。我们知道毕业后他不想回东北,都不赞成他结婚,免得将来累赘,无奈他家里坚持。后来他回上海读研,只有假期才能回家,也是和我们混在一起。我们是一群光棍,成天花天酒地。记得有一次在阿圈家玩通宵麻将,圈嫂凌晨三点起床打扫卫生,弄得我们走也不是,玩也不是,尴尬之极。当时我们都怪圈嫂不近人情,为此还痛骂阿圈。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当初的确也没有体会到圈嫂的心思,做得有些过分。哎,这又怪得了谁呢?都是青春惹的祸。0 ]# \6 E: f* r" L2 e$ R. v* Y$ _
  “你小子最近怎么样?”阿圈打断我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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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个,我是说感情方面。”
4 Y0 h! d6 A; Z" s* m! e/ i  “感情?我有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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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一动。懵懂中曾有要倾诉的冲动,今天该是个机会吧。5 l8 M9 r8 X" |9 t( J/ P! |0 v; @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天花板,缓缓地说,“男人算吗?”
1 j/ [+ d' i& Y* }  “男人?”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不会说你喜欢上一个男人了吧?你小子怎么净赶潮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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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 H! P" B! b  “是。”我清晰地回答。8 [, |9 R4 R9 O9 j; K* C
  “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再也忘不掉了。”躺在床上,我给阿圈讲述着。“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脑袋里整天都是他。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像铁子的缘故,但很快我就发现不是那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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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得比铁子瘦,脸的轮廓也不一样。可是我就是觉得他亲切,像在一起呆过了好多年一样。”, ?4 p# x+ ]9 O! W5 X2 l
  “他究竟哪里吸引住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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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重点了吧。”他点着烟递给我,“会不会是你把他当作你的影子了?”! q3 s) v0 m8 M) O( v9 o: ~2 K2 A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0 {2 g8 k0 W* B' Z
  “你小子向来是个自恋狂,不过你年轻时确实挺出风头的。”0 y+ C& y9 ]* H' N6 T0 B, i) B; b0 E
  “那是,B家大少嘛。”) l% i, o  B6 r  X
  “我操,你小子真不要脸,”阿圈笑出了声,“说你咳嗽你就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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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得什么样?挺精神吧?”阿圈问我。
% v) }. j( G& _; A/ m  我从皮夹里拿出小A的照片递给他。那是张证件照,给他办驾照时我偷偷留了一张。: @8 C6 r4 k0 v
  “嗬,照片都贴身带了,感情挺深嘛!”他接过照片,端详着,“还别说,和你年轻时是挺像的。”他把照片还给我,“就这么对上眼了?他的情况你一概不知?”8 _# C/ p; z! e: r. Q. R
  “是,看上了,只知道他是一个保安,别的都不知道。”
9 o1 X: u# }: D0 l, K, ?+ B  “这算一见钟情啊。”他抬高了声音。
+ [0 D+ D, U/ B" Z  “算吧。”我回答他,竟然有一些羞涩。$ A# n3 n" F) k6 `' B
  “接着说呀。”阿圈催促我。
0 P9 t+ o) O# @& t) q6 ]7 I  看着他猴儿急的样子,我不禁笑了,“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C$ b# a5 r/ Y% i3 u
  “不是我八卦,这不是你的事儿吗?”% p* p& J! d6 A* h# U
  我向他要了支烟,点着。
" R. x0 g5 C# Z& n# v! v5 E  “其实也没什么,我那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和他亲近,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和他抽抽烟,聊聊天。也不想做得太过,毕竟不能太唐突,对我对他都是。如果我们突然走得太近,公司的同事也会有想法。”
" j) ^) S" V# v# O. R- T  “后来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拘束了,就开始互相谈自己的私事。当时他正追一个女孩,他总让我帮他出主意。”" f6 R% N4 v1 F0 I
  “他有女朋友啊?!”阿圈很意外,“那你这是------?”
1 k, [) V2 H1 |( q  “没告诉你没想那么多吗?我很认真地帮他出主意,希望他能追成。现在回想起来,我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那是他的心愿。说实话,那个女孩真不怎么样,我总希望他能找个更好的。”2 N7 X* u9 i7 K: J/ F2 x
  “你能看上谁?那么骄傲的家伙,”阿圈嘿嘿地笑,“你帮他追女孩,不是给自己帮倒忙吗?”# x. d/ g4 Q! a5 s4 I
  “操,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愿意追女人他就追吧,我还能拦着呀。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行了。再说了,我总不至于和一个小女孩抢男人吧,那不太掉我的架了吗?我们俩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要追人,她哪会是我的对手。”我把自己都说笑了。) q( K. H3 x" m6 ^# ]5 i) A$ c  C
  “你就吹吧。”阿圈也笑着说。
7 P6 X' I2 j6 y3 L' b: G. Y  “如果真要找一个对手,我也得找圈嫂啊。她不是早就把我当成对手了?”
1 ~8 Q6 e0 ?. I2 K% e+ U  “滚吧,你。”阿圈挥着拳头,扑过来。3 y3 b0 h7 |4 t4 U2 y
  嬉闹了一阵,阿圈把我从床上拉起,问我:“后来呢?”
; K5 B( L5 F# G8 a6 L. w  “没什么特别的,不知不觉我就陷进去了。”% A4 B5 [( s" z( v
  “陷进去了?”; B( a9 q3 J3 @6 [! a4 \4 b
  “是呀,就和男女间的一样。”我想起思念他的日日夜夜。我给阿圈讲述我们的短信交往,我们的天桂山之行,我们的中秋之夜。阿圈安静地听着,没插一句话。我们一只接一支地抽烟。! ?* w% V( F+ R! m5 C# c
  “我操,”听完,他猛拍大腿,“你小子是真陷进去了,当初你追小金也没有这阵势啊。”小金曾是我的女朋友,早跑到比利时去了。
" }& D) C; D7 [! t- B0 w  是呀,和小金已经够惊心动魄了,但也没有这次深。1 C! E: d! [9 i9 Y, r7 |
  “他呢?你觉得他也爱你吗?”他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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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23:55:36 | 显示全部楼层
13. w7 h  Y( [# E. M, ]' [

7 L! s0 W, @( V8 B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在天桂山,我已经表明了我的心迹,但他始终没有正面回应。我不知他是酒喝多了没听清,还是故意在装糊涂。尽管他告诉我他不喜欢男人,又讲了货运老头的事,但他并没有躲避我,反而和我越走越近。# l* @, f. J6 ~* M0 a5 C8 b
  “我也不知道,暧昧着呢。”我告诉阿圈。
& H. N! o4 h# x) R! _; h  “他会接受吗?”他的问题一针见血。
4 L  n+ o2 d7 z1 Q) g, ^! g- Q% U  我耸耸肩。想当初我曾经彷徨,他会不会也是一样呢?
( G" q) R( g! |7 c1 R  屋里的烟太浓了,阿圈打开窗户。一股清风吹进,让人为之一爽。他掉转身,倚在窗台上,双手抱肩,看着我,问了一个他早该问的问题。& t. k+ I% x& x
  “你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呢?”
4 S# ^5 l" @1 c5 T1 l; h  “操,我怎么知道,天意吧。”我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始终没有答案,也只能看做天意弄人吧。
2 F; K6 K" I( c- Z3 V+ l- e+ G  “问你件事,”他迟疑着,“别生气啊。”# ~2 d! c; s) m6 F$ Q; X
  我看着他没说话。
. n, g! i% a7 n# g+ L" R) r+ X$ {  “你和铁子------”
* [( g; j; V2 `9 D, r1 p  “你想哪去了,”我打断他,“我从来都把他看成一个小老弟。人家大老远投奔过来,我只是照顾照顾他而已。”当年铁子来时,我给他租了房子,和我的只隔着一个单元。他成天黏在我那儿,后来索性把房子退掉,住到我家来。我的朋友他全都认识,和他们混的也很熟。“说实话,别看我俩天天在一起睡,关系还不如咱俩深呢。”
9 C  Y* {& ~8 [  “那咱俩------”他顺嘴就说了出来。
, y2 [3 q' k& p" U# p9 _% h  p: {  我一愣,抬起头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
) h* Z# d7 E/ o+ p( y  E$ ~  时间仿佛凝固了。
) Z! E. u7 B1 ~  俄顷,我们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e7 O$ D) X* W' R8 _5 R
  “你别吓我,我可受不了。”
- c* l+ \8 m) y  c- k  “不是,”他解释着,有些窘,“让你这么一弄,我都有点找不着北了。你说,咱俩算什么?”
8 d. U' ~' g8 J( d  L+ ~  “咱俩呀,Let me see。”他这一问,我也有些糊涂。是呀,我们算什么关系呢?不行,不能这样,肯定是哪儿不对劲儿。+ c# i) z2 z0 `$ H) S* f- Y
  “我们俩好吗?”我问他。
3 ~1 ^, i, H' W6 R- w2 s  “好啊。”# ~9 K, W& t* M  i1 b" k9 t1 }% _, M
  “好到什么程度?”
1 j" _. J: m$ [1 j% t  “这------”他犹豫着,不知怎么说。
" t5 X, I( g" m6 C& X  “这么说吧,如果真赶上事,我能为你去死。你也会的,是吗?”
* f* ?3 k: U# O* V! v  他点点头。: _# K, r* M' _
  “好,这证明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我看着他,“第二个问题,你想我吗?”. E" w! m7 f4 E3 V3 M5 o
  他低头想了想,说,“其实长时间不见,有时挺想你的。你小子和我们不同,特能折腾,又不会照顾自己。真怕每次见到你,你都会遍体鳞伤。”6 }0 w5 Z* H. f6 R
  我有些感动。
- X2 }( }1 ?; |  “其实细想想,还是惦记多一些。有时不经意间想到你,就在心里骂你几句。”
& \7 Q! e7 p' T8 t6 D0 w7 r1 Z) X  “有没有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
3 Y6 m) |8 K1 T  “美的你呀!你以为你是张曼玉呀!”
7 ^% g7 H0 m/ L0 A9 S# Z7 B0 B  我笑笑,“第三个问题,是不是特希望每天都呆在一起,我想什么要及时通报,我做什么要提前汇报?”+ J( d0 Z" C; t# p; \( ]4 j
  “操,那不得烦死我呀。”他边摇头边说。
, Q: V; L& ^, Q  “最后一个问题,渴望过我的身体吗?”% w+ J% Q$ f+ j, g. A* f
  “别别别,”他摇着头,“别弄这一套啊。”+ v( E0 X% V' F, e' o
  “就是呀,你看我们挤在一起睡过无数次,比过大小,甚至还一起手淫过。”我看着他,坏坏地笑,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们从未渴望过彼此的身体,对吧?”
4 Q1 k' d4 Y1 h8 v  他再次点点头。2 I! m$ K+ q7 _
  “所以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准确点说是生死兄弟,”我注视着他的眼睛,“但我们不是爱人。”
6 X# I& K$ \3 ~5 \3 |) y9 n3 ?" }  “哎,这还差不多,我可不想我的生活弄得那么复杂。”阿圈长出了一口气。我看着他,想着刚刚的对话,突然很想笑。看来李安说得很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臂山。
8 q8 M8 `& l; b4 Y# O  f  “不然我俩试试?”我笑着问他。% u* }! W( j7 }
  “你饶了我吧,B大爷,”他连连摇头,“你还是去找你的小A吧。”! p9 B+ w2 j( G8 j0 y
  “那你们------”他盯着我笑,不怀好意。) s, {' ~% o" \5 C& q
  “有什么你就直说,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他那点小心眼还能瞒得过我,“本大爷心情比较爽,来者不拒,过时不候啊。”
2 s- Z0 n! T  D+ N5 S! L6 b  “就是那个------”# d9 o* c2 V# N+ Z  ^
  “瞧你丫那点肮脏的心思,幸亏没赶上文革,不然多少善良群众得惨遭毒手啊。我们俩纯洁着呢,革命友谊。”
! m5 A! Z6 N6 K+ @- ]  “装,装,你接着装。”他显然不信。2 H5 f. O$ ?5 T! L0 K! ~. J6 K
  “我至于吗?想当初和小金在一起,我也是坐怀不乱啊。我是什么人呢?以为都和你一样呢?”
/ F0 U# _! _: m: W+ F2 r  “对,是有这么回事。”他终于想起来了,哈哈大笑。( w- O( {5 r8 l2 X; T" k& C
  这是我的一个经典丑闻。第一次和小金约会,我愣是忍着连她的手都没碰一下。我不想吓着人家孩子,想给她留下个好印象。晚上送她回家,临进门的刹那,她转过头对我说:你是不是性冷淡啊?这句话让我顿感五雷轰顶,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个丑闻曾迅速传遍我的圈子,成为所有人的笑谈。+ P3 u/ G2 C. F
  “他挺反感的,这件事我很头疼。慢慢来吧,顺其自然。”我抽了一口烟,“我不想把他吓着,再说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准备好。”+ C1 d& B$ O& _1 m3 n! q+ E
  阿圈狐疑地看着我。
, t8 t. ~- U$ z  `3 [  “瞪什么瞪?我拉来一个男人,你马上就能和他做爱呀?”
$ T7 c0 \, x+ J7 b  G2 a" d; u  他笑着点头,又问:“你不想?”
+ x% {" g$ m. e9 _% G  “刚开始没想,真的。我只是想把他拥在怀里,像老话说的,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那种感觉。”5 i" h; E# e# M5 [
  “那现在呢?”
0 M1 `1 {: x" ]  “现在?不瞒你说,有时我和他通电话,下边都硬的不行。”
/ W/ a( r# k' S0 q  阿圈嘿嘿地笑个不停。' @- u' o1 p6 {
  阿圈走回来,坐到我身边,“我觉得挺怪呀,听你说了一大堆,我怎么就这么平静呢?不应该这样啊。”他拿起烟盒,已经空了,攥成一团,狠狠地扔到墙角。, m6 P9 g  p: k. r
  “那你还想怎么着?把我毙了?”我看着他,“刚开始我也挺茫然的,后来想开了,就像小健说的,别管男女,把他看做一个人就行了。”1 s2 G& W8 Q8 o, r6 w5 ]2 D: ]: T8 s. Q
  “你倒真是想得开。I服了You。”
8 y( ?# Z/ r& @" o$ d  c4 s  “其实我们身边这种事应该挺多的,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或不注意罢了。你还记得小武吧?”: c8 R# H& F% b; K7 X+ P
  “记得呀,不是你同学吗?后来去日本了。”
  G7 j2 U9 E# b' T& X  “就是他。前几年他回来,我们在一起喝酒,还有小马。我们连着喝了十多个小时,都高了。他往外跑,我和小马分头追,那时东外那儿多乱啊,我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追到他。这小子见我一个人,二话不说,抡起胳膊煽了我一耳光。我一下被他打懵了。”
+ n1 S* d, l" a" r$ t. E  “为啥呀?”* F6 b5 H. x! S5 S/ `& @* g: |. K
  “他说,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喜欢你。我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对他说,咱们可是兄弟啊,已经定型了。”
( x1 n. C$ z# g+ m) n  “还有这事儿啊。”阿圈很吃惊,“后来呢?”& I. X1 O, o  [: J) E
  “我估计他也就是想表白一下。离得那么远,谁知还能不能再见面啊!”9 U) w! M! X2 ]% A, T+ S
  阿圈看着我笑了,“其实我上军校时,也赶上一回。有天晚上,队长找我。我到了他办公室,他好像刚喝完酒。见到我,他说,过来。我走到他身边,他又说,吻我。”
* ~3 ~( R7 s" T- J6 H  G3 c  “操,”我一下乐出声,“你们队长太强了。榜样啊!你吻没吻啊?”) o$ D, g) ]2 S
  “我问他,你是男人,我干嘛要吻你,他说,让你吻你就吻,哪那么多废话。我吓坏了,就跑了。”
% V% d( L: H/ ~1 P% p' z) ^  我笑得前仰后合。“你们天天都在一起,他就不怕尴尬吗?”. l7 i8 X' n4 S0 C
  “过后他像个没事人似的,我也只能装成什么都不记得了。”  m. m' |# R) A; R, t6 c6 Z$ h$ y
  “高,实在是高。”我向他竖起大拇指。9 G1 u5 _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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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f, J: a. G: L1 v( h" a, _) _! {0 \$ s
  阿圈在柜子里又摸出一包烟。“别转移话题啊,说你呢,往我身上扯什么啊?”
; @2 l& |" w- T. n  “自己说的,还怪我,你丫真行。”
8 M1 c* c  U) Z7 X) H  阿圈脸红了。我想笑,但忍住了。* A7 Y) w( Y1 V- H+ I# e" M' J1 a
  “你和小A,你有什么打算?”
/ y6 N$ x) r/ {9 L, [1 n: }  “也没什么打算,看缘分,顺其自然吧。”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想做什么特别的事,我要慢慢来,稳稳地走。“对了,他想来北京学计算机,你帮我留意留意学校。”
) _" n' i- g, y  “好啊。”他应承下来,“够上心的啊。我都有点等不及了,什么时候把他带来,让我见识见识呀。我得看看是谁把我们大少折磨成这样啊。”
2 ^* @" g  ]! d: G# _2 O  “过几天他就该来了,我们约好去香山看红叶。”我长长地吐了一串烟圈,阿圈朝我直眨眼睛,“真浪漫啊。”
: R  s* {, P- a0 X4 P8 `4 \( _  “浪漫你个头,眨什么眨,我们又不是没去过。”
9 h/ C" U! a% d, N' ^/ }$ n7 M  “对对,‘骑马下山。’”十几年前我和他去过香山,村民一再向我们兜售“骑马下山”。7 v. P$ }! m, k7 [0 b# ?0 V
  “就是。不过我不能让你见他,你丫忒坏,我放心不下。再说,我的老底你小子门清,万一坏了我的大事,呵呵。”
# f1 v0 m1 t0 w) \8 `# w2 M  n  “嗬,还没怎么着呢,就要金屋藏娇了。”
) r2 |, F" s; s6 r8 d; a  天快亮了,小A,你睡得好吗?梦见我了吗?耳朵热不热啊?两个大男人谈你谈了一宿,对不起了。只有这一次,真的,我保证。
$ P* B1 R% W# F& \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z- N6 E! z6 a7 t  a- }* ~2 O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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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23:56: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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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在望京吃饭,碰到个小屁孩儿。我们只在三年前见过一面,我都忘记他的名字了,难得他还记得我。在我印象中,他是跟人收保护费的,做得不大,也就以K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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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我,他乐得屁颠屁颠的,非要和我喝两杯。反正闲着无事,我就答应了。几年不见,这小子居然大有长进,已经混到北京电视台了。我问他怎么不混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岁数大了,那种事哪能干一辈子啊。我向他竖竖大拇指,以示赞许。我是过来人,能做点好事时是肯定去做的。
- x) w1 Z! O% ]) v' q( T% L  他告诉我过几天他要考试,我很奇怪,问他考什么。他说他正在学计算机,是个本科。& ^  J( d& g. C: F) b
  什么?计算机?学校?我没听错吧?1 n5 ?1 y0 @; D9 l1 S
  我向他打听学校的情况,他看我感兴趣,很兴奋,说得详详细细。那是一所民办学校,专门学计算机的。
9 K! Q' z; c' q3 p5 h0 t! u  我告诉他,正好我有个朋友想学计算机,不知道能不能去那个学校。他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然后就给他一个哥们打电话,说了半天。
" e6 Z( N& L. ^  “老大,搞定。”放下电话,他对我说,“哪天想去学校看看,打我手机。”( ^8 F5 F! @- Q+ P$ O8 ~
  我和他干了杯酒。那天走时,我要了他的手机号码。
0 g) S* ]. Q: @' v8 U; H/ A# Q1 q  过了几天,我想起学校的事儿,就打电话约了时间。他开车带我到学校转了一圈。学校不大,租的场地,看起来有些破败,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我一个哥们开的小学都不知比它好上多少倍。不过据说管理很严格,就业率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可以发文凭。尽管这文凭国家不承认,但将来找工作时,多少会派上一些用场。% h9 |6 M/ X5 n" z' K
  在他哥们的引荐下,我和招办主任、教务处长。校长都见了面,讨论了小A上学的各种细节,明年他来上学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学校,明年秋天就送他来这儿吧。
& e7 v0 i, @% Q+ m- w  晚上我给小A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很高兴。6 L& J/ t; l2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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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0 L2 f9 L# H/ ]0 i7 v1 s5 o% l) S2 G+ a7 V! p* `
  自从认识了我,小A的脾气就一直见长,腰杆也越挺越硬。
' a' ^% {! H1 T6 J; [; R  一天上午,我正在开会,他给我打电话。我拒接,发了条短信给他:“开会,稍后打给你。”
, y7 ~8 O( u9 E0 @. |  “有急事,速回电。”回复马上就到。我有点紧张,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
! r, N! ^# J( z: ^* c  V  我跑到走廊上,拨通他的电话。
) n& Z% h) j: F" j$ V3 e2 A0 J& ~# t  “怎么了?这么急?”我问他。4 c% C, P9 w8 q1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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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小杰说我,我们俩吵起来了。”他一直看不惯小杰,出了大力那档子事后,关系就更紧张了。5 B& F: B8 I0 L2 ~- c! W
  “你没事吧?”我没问原因。) C, l$ B* O; e  C) R# f
  “本来没事儿,可小杰去部长那儿告状,部长刚刚批了我一通。”
7 o2 D8 N2 X& |; h" F7 t  “多大回事儿,至于吗?”我也有些瞧不起小杰,还是个男人吗?
+ _! B# Z( `, A( g' J  “我越想越窝火,这工作没法干了。”他仍有些激动。* N: j1 M& [& J* X3 y1 G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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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我忍住笑,想象他着急的样子。
' `6 C+ h: q: g: t  “我想辞职。”7 S, m9 {: p4 p3 u7 p
  我的心一颤。辞职?这莫非是天意?
# h1 ~1 P- C) b; ^; }" T  “辞就辞吧,那工作不做也罢。”我尽量不动声色,“你来北京吧。”
) c% Z8 c2 \! [# v( {# V$ T0 n  “可是我去北京做什么呀?”1 i# \" O# g2 q) Z! l: X% K
  “先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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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行吗?”他有些不确定。  M* K1 _: ^3 }. b5 @0 r/ `
  “有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定了。”" `) [  W8 A+ `! z+ R# T
  “行,那我找部长去谈。”他倒是挺痛快+ E% ~+ x, v0 |& x( F/ r5 p
  “去吧。”1 a. a  r* I$ f1 E( N5 n0 \
  收了线,我点着一支烟,静静地靠在走廊的墙上。
6 c2 C6 f% i' y, \9 t  命运,就是这样改变的吗?
, G0 e$ _( a  ~4 B: H5 G  回到会议室,我一直心不在焉。“你来北京吧。”虽只有短短的五个字,我却愈发觉得沉重。本打算让他明年秋天来,现在发生了变化,多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得为他负责任了,我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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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一个月后就可以离开公司了。部长很意外,再三挽留他,毕竟他是部里的骨干。他拒绝了。: Z/ Q3 q: j: H7 e- G9 o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别太张扬。26号我们要去香山,没几天了,事情到那时再商量吧。
. B$ c4 I' R& v  下午,安排了工作,我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时间很紧,要办的事情又多,我必须一件一件理出头绪。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学校了,其次,我还得给他找个房子。我倒是希望他能住到我那儿,但是,太那个了吧。哈哈。% Y1 P8 Y9 r  s8 e2 ^
  学校的事几个电话就搞定了,他可以过完寒假去插班。现在已经十月底了,算算到寒假也没多长时间。正好也可以利用这两个月给他补习补习。
" k# `3 b4 D6 v# A; g5 o& N  房子就比较麻烦了。我想了想,在纸上记录:5 k2 \: p* b0 D)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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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4 [' S9 ^) [( C: ^! d2 h  一.离学校不能太远,出行时间控制在三十分钟之内。
" s& a+ f  V. Y9 {) t% n% x  二.交通便利,除了学校,去其他地方也很方便。
0 m1 W# r( e1 U9 `; l% M6 u  三.小区环境要好,配套设施齐全,尽可能是新房。
* U$ }% b8 X: |# q. h% q  四.除了装修,房间最好没有家具和电器。我不想让他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 z5 N2 n$ @$ B5 O" m7 ^  五.最重要的一点,哈哈,离我不能太远啊。我得近水楼台啊。0 _% {6 y2 f0 @' [: L+ ?' L
  看着记录,我不禁摇头苦笑。这样的房子,找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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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m  h! v; V2 i3 [0 j" C
8 s) A& l6 C0 D  我决定,剩下的三天,全力去找房子。至于其他的事,慢慢再说吧。* `, |, r4 T4 r/ R' _. X) c
  洗完澡,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脑子里一直想着小A辞职的事,节目根本就看不进去。他这么一弄,肯定会成为公司的焦点。哎,还是关怀一下吧,谁让我没事非充老大呢?, B; i3 n+ x/ u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电话一接通,他就抢先说。  G4 v, s' {+ d' {
  “什么事啊?”2 M2 |8 |& ?0 l2 d0 w( }( p
  “我辞职的事,公司都知道了。”, }/ q6 @3 e8 F  P5 }
  “是吗?”我所料不差。5 Y/ \7 \, m( n9 q; w
  “有人劝我别走,还有人说我肯定是找到好工作了。”他迟疑了一下,“小李和兰兰也知道了,他们问我辞职后要做什么?”; }/ N  u8 s/ [: x1 g/ A&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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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3 ?2 `% N  ?
/ _# F4 P  X  m& m$ q, y  “你怎么说?”我好奇了,想知道他的答案。0 e5 V0 x* S: v, s% C' i0 t" O: U
  “我说要去北京。小李一听,就问我是不是来找你?”* h! c. k# E0 w4 w
  “然后呢?”* u- g& I/ ]" J4 s* i6 ?. |
  “我没说去找你,我说我哥给我找了份工作。”
) r+ k; S0 f/ f0 `$ R7 ?& Q* X  “为什么不说?”我有些好笑,小李提起我,他还是很紧张的。
0 d% E. X7 d9 U. v* l* d  他沉默了,像是想着怎么回答我。我刚想逗逗他,他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告诉过我,我们的事不能和别人说吗?”7 u# w  j. w/ t% p8 H8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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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q$ V' o0 H1 ~$ Y$ @  操,也对。小子,算你狠。他在听筒里得意地笑了。2 [/ ~6 t6 E& @, @9 h- P& D5 v
  “对了,还有件事儿,河北移动发商旅卡了。”除了首都,都在发商旅卡。首都人民人民有钱,不需要节省。5 G% |" l9 |; |9 ]% V8 l
  “怎么了?”我问。
6 R0 @5 I' i/ Q  “你不买一张吗?打电话便宜啊,没有漫游费。”他介绍着。傻瓜,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是首都人民,不在乎那几个钱。
# ?5 c* }: E4 s* I$ Q  “再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市话了。”1 \- C9 K9 ]" F
  他这句话提醒了我。对呀,给他一个专用号码吧,反正我还闲着两个手机。这种感觉,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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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s: X- L5 L% R& ~  “你给我买一张吧,”我对他说,“来北京时带来。”5 W) h- x# M9 j: L% ^. a; u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早晨到公司点个卯,就出去找房子。我把重点放在朝阳路沿线。三天里,从十里铺到管庄,我找了七家中介公司,看了三十一套房子。以前我很少来这片儿,一点都不熟悉。三天过后,我俨然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导游。嗨,真不是盖的。9 }$ J# j2 W, x/ f# r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然就更不能负我这个既有心,又有胆,还能吃苦的汉子了。这房子还真让我找着了。华龙美树小区临近管庄,应该是05年交的房。小区环境相当不错,绿草成荫,让人心旷神怡。小区的南面是城铁八通线,北面是朝阳路,有多路公交车,据说马上还要开通快速公交。在华龙美树,我看了六套房子,最后选中这套一室一厅的套间。房间还未住过人,正在装修,快要收工了。我仔细地看看厨房和卫生间,装修很到位,风格我也很喜欢。) N' s% D0 _, u7 g8 U, \4 w

$ j/ {/ n1 q7 v2 f' |# D: M6 R2 Y3 W/ ?  o5 P$ P3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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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它了。”我和中介小伙说,“我只需要浴霸,吸油烟机和空调,别的家具和电器都不用。”) f, J$ |7 l4 c& n6 i$ r$ t8 k
  中介小伙也是老乡,黑龙江的,跟着我跑了大半天。见我还算满意,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大哥,我肯定能帮你找到一套房子嘛。”
5 r0 x6 u7 d3 F5 F( t3 K  我递给他一支烟。看我找房的架势,他原以为我是为新婚找,没想到是为弟弟。“你对你弟弟真好!”# U; o, \+ M( `
  废话,他是我弟弟,我能对他不好吗?# r$ F1 l5 \2 j- q% z5 |; O
  月租1800元,不便宜,但看在环境的份上,我也没多计较。, h6 R: n3 i) m" J4 ^
  “过两天我带我弟弟来看房,”我对中介小伙说。- T4 T: L! |1 d0 }# o
# r, F. B+ [) `; `! ^

% {. k& W! F5 e- a4 S
% G* Y+ U! |: _* l" v: i  “你当哥哥的,直接定了不就行了?”
5 A, K' V2 i4 z, ~8 z  “那哪行啊?”我吐了口烟圈,也感到一丝疲乏,“对了,房租别跟我弟弟说呀。”. _1 K8 }  |* k7 z. o% y7 \
  我不想他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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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23:58: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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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7 a' l! s) p7 X( ?  小A来北京的那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我不时看看表,像一个第一次要出远门的孩子,坐立不安。他是夜班,需要请两小时假,赶石家庄到北京的早班城际。六点,我发短信:“Good morning。”意料之中,他马上回复了同样的内容。他肯定是转发的,真能偷懒。  I3 }6 w8 [' Z
  躺在沙发上,我静静地想他,头脑里却拼不出他的容貌。最近常常这样,真是怪事,难道我还不熟悉他吗?我起身翻出相册,上面都是在天桂山我给他拍的。我细细地端详着,嘴边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哈哈,这是我的小A。我的手指滑过相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我闭上眼睛,那笑嘻嘻地、痞痞的小A又出现了。. o1 r8 E9 b7 H3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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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0 F: ^8 \3 o" c* \# l: ]! l
  六点半了,我拨通电话。
8 @% i: M- ?0 L% u% J. l0 ?  “动身了吗?”
5 ]0 A, B! j" O  “已经在5路车上了。”听筒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又有反应了,嗓子发干。) U( H( w1 q  P& F) L
  “在车站吃点东西,别空着肚子。”9 i# d- E+ o# B- i- w$ b
  “好的,我知道了。”2 R& {$ ^) [+ F1 z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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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 |5 {# D. @: f4 v  “把座位号再告诉我一遍。”
" G& g9 a/ N; k, g: s* v. {  “我看看啊,”他应该是翻着车票,“2车55号下。”
4 u: G3 {: r% X+ N. @3 G  “行,那一会儿见。”( J; H% L7 I7 p0 g- `( X
  “一会儿见。”' j# \3 c, W) J( n; E9 e5 I; s
  我的小A,我们已经整整十八天没有见面了,这是我们相识后分别最长的一次。你想我吗,像我想你一样?& @5 i4 a2 v2 X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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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说明一下:/ a8 U) d# D2 g5 G! K8 d, L
  我是2006年七月回到北京的。之前在石家庄生活了8年。
: k, Y4 U8 K1 y: ^2 }- ~9 T) u0 G  小A辞职后,2006年11月底到北京。下文马上就会写到。
- D' ]5 ]" @, W  P# B  我们现在都生活在北京。. K' E, w9 z. `* G. |3 N
  基本上每天见面,哈哈。我想一直写到现在。
# r  n: i* s0 r6 B  除了老妈,这么多年我没到车站接过别人。正是早晨抵达的高峰期,站台上一片杂乱。我看看表,还有十分钟火车才会进站,就躲开人群,踱到站台的尽头。他在2号车厢,离这也不会很远。$ \3 y) F+ V% W* M6 N3 }, B) F
  火车进站了,我快速走到2号车厢。乘务员打开车门,乘客开始鱼贯而下。我点着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平抑一下自己的心情。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他那个小脑袋会变成什么样?3 O: m6 J+ P0 O
  第二支烟都快吸完了,我还没有看到他。旅客都快走光了,保洁员也上车去收垃圾。他跑哪儿去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正琢磨着,这小子一晃一晃从台阶上走下来。
3 x, R/ w8 J5 m! D' E( p+ O  “操,你倒是沉得住气啊。”
. @0 h& ?& u/ k+ ~+ M, T: @  “跟他们挤什么啊?反正火车也不开了。”他还是那么痞,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 g! X* G; }; Z* v4 i  “就这么来了?你小子真轻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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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在,还用我拿东西啊。哈哈。”他笑着,一副吃定我的架势。
! x$ l* _! [9 _4 ?, H  我掏出烟,递给他。“憋坏了吧?”城际上不能吸烟。
# {0 V" o  [5 H7 W9 t  “可不是。”他连忙点着,狠狠地吸了两口,看见我也要点,忙说,“你还抽啊,刚才不是连着抽了两根吗?”
% i7 ?8 I: c8 O; x  我抬起头,看着他笑了。敢情这小子刚刚在偷看我啊。
7 k8 w* e1 x  [5 V  出了站,我们在吉野家吃了点东西,坐上公车,直奔香山。1 {- `$ {$ j  ^0 d# I
  香山红叶节办了快二十年了吧,游人越来越多,红叶却越来越少。刚下公车,我们就心中一震。哇,场面真他妈地壮观。“人潮汹涌”这个词,以前经常在歌中听到,今天总算亲眼见识了。排了半天队,买了票,我们随着人群缓缓前行。进了山门,给他胡乱地照了几张相。对于照相,这小子还是很感兴趣的,一再摆着各种姿势,弄得我一个劲儿地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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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j# n/ ]" G1 h0 j2 p# ^  山路上就更夸张了。一排五六个人,需要一起抬步,就差有人在旁边喊号子了。“摩肩擦踵”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们紧紧挨在一起,被人群裹夹着往上爬。身旁的情侣们开心地互相搀扶着,让我羡慕万分。要是能牵着他的手就好了。可是想归想,我终究做不出来。1 t2 ?" {  S- b  M0 j! Q9 _
  短短的一段路,我们竟然用了两个小时。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心情豁然开朗。% N) `& r, N$ r$ G" {
  “你看,”我拉过他,指着前方,“那就是北京。”; a8 I) s- _& a' U: ?
  天气很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城市的轮廓,电视塔高耸入云。他靠在我身边,兴奋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 o& F3 b+ K. o  “美吗?”6 T5 p/ t$ n( p" o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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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 \$ h8 Z+ |" i  他点点头。1 u: w$ n  a% B/ v' z/ X3 q
  “再过一个月,你也要在那儿生活了。”我转过头,看着他,“Welcome to Beijing。”
0 H- q& C7 \4 ~  “又跟我拽,”他露出顽皮的神色,“你的英文很牛吗?用中文。”! t! e' M+ d; O8 G9 T
  “北京欢迎您。”3 {: h' p. z6 h& O
  “不对。”
6 a/ {- I9 j& r  我想起那个笑话,意识到他听懂了那句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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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0 d2 I; D! y3 n/ K& `8 P9 P; j  “北京欢迎你。”- M/ R2 \: ?. r1 T: T
  “还不对。”8 f$ I3 ]) O3 ~+ ~  W9 J# ^
  “北京欢迎尔。”9 F% T" @/ K; D, `
  “这就对了。”他坏坏地笑着。
8 N( ^' `7 W( ~3 X+ ?" S  “这也不对,”我也坏笑着,“应该是‘北京欢迎儿’”。$ Z5 U8 k: n0 K$ {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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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身扭住我的胳膊,一点点用力,“你小子找打,是吗?”
9 f1 z$ l8 H# h8 y/ I7 w  山上没多少红叶,颇有点“千里银河一点红”的意境,与我们的想象大相径庭。我记得十几年前和阿圈来玩的时候,红叶还是成片的,现在究竟是怎么了?他有些失望。如果身边的这些人都变成红叶就好了。“没事儿,”我安慰他,“明天去长城,我们还能看到红叶,那边都是野生的,比这儿漂亮。”
, [* _( N# W3 n* G  出了公园大门,就是商品街。街里都是卖纪念品的商店,一家挨一家。他看得很仔细。
; \) G4 z, N7 v3 T& n  “怎么,要买纪念品啊?”我问他。
/ H4 @0 V+ s0 q! D4 J  “来一回香山,怎么都得买点红叶啊。”他说,“我要是不给她们带点东西,她们还能饶了我呀?”6 z6 d4 B$ p6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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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C  q3 }# M+ K% U  我知道她们指的是小李和兰兰,心头竟然有些发酸。我笑笑,没吱声。, V  w' \2 w' d2 z0 n
  他买了几张封好的红叶,有大的,也有小的,嘴里念叨着,这个给谁,那个给谁。他又挑了一个盒装的刺绣手帕,倒没说会给谁。这是给小李的吧,我想。- V; K4 a) s+ E7 a% _
  转过路口,有一个中年人在吆喝,“香山纪念,铭牌刻字。”我心中一动,拉着他走过去。
& ^* U, `& q3 ~  “你挑一个,我送给你。”6 ?. P' t' |2 v- L/ U
  他看看我,没说话,低下头去挑选。挑了一会儿,他拿起一个递给我,“就是它吧。”, k/ F2 x' r, ~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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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Y. g7 V+ v/ s% Y" j  我接过铭牌,很糙,价钱在那摆着呢。我带着他穿过铺子,走到后院,让师傅给我们刻字。字很快就刻好了。. N. {5 b( u4 y: D, m% ~1 k( W
  “小A 2006年10月26日”0 m0 L& h8 Q: [1 m1 P
  我把铭牌交给他,对他灿烂一笑,“好好保存啊,丢了,我宰了你。”
. j. Q" z1 W( h% C  C( E  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夜宿昌平。
" I. D0 `* U6 P! a: z7 i: [& d( u- e  酒足饭饱,我们悠闲地坐在酒店的椅子上。一天了,直到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他。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刚刚修了头发,愈发显得精神。
* _; N1 v1 [: s; ^& i  “看什么看?”他有些不自在。
. L* n4 Y* S/ N  “操,都半个多月没见着了,看看不行啊?你找抽呢?”% f. ?  ]$ P+ ]0 {8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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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你看。”他闭上眼睛,挺直了脖子。
) {4 h  W7 N$ f/ ^$ _9 D  我被他的动作逗笑了,听见笑声,他睁开眼睛,瞪着我。
: G  Z5 G0 [: j/ O( b" q  “我大病初愈,也不说慰问慰问。”& r3 F8 [& l, {3 E( u
  “怎么慰问?你不还没死呢吗?”他诡异地笑着,“大哥,放心,你如果死了,我肯定给你坟头儿倒上两瓶酒。”
& p- @. q% c' ?. p# T* v: g+ |  “就两瓶啊?”我假装不满。2 ]; B, O& n.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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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e" c5 P( V& s: B. Q4 ^  “就是,”他一本正经,“我忘了你是个酒鬼了,两瓶不够。不过,也只能有两瓶。死了还想享受啊?没门。”5 _5 b. V& c+ O% p! D
  “你丫不想活了吧?”我抄起筷子,向他掷过去,他头一闪,躲开了。7 S( G! ~( H* C- y- \
  “感觉北京怎么样?”我问他。他五岁时来过北京,去了故宫和颐和园,十年前在太阳宫打过短工,之后就再没来过。& ]9 b) V" o9 D- S/ K
  “还行吧。”  J5 Z9 z# K1 l4 H( E
  “下个月你就要来了,也快成为北京人了。”
+ P; D0 X% q. X9 e0 S  “操,北京人有什么啊?”他从来都是嘴硬。% j7 M' B( H. V1 p8 j6 j
  “别装,”我打断他,“来北京,你会不会后悔啊?”
9 m, g0 h/ H3 C0 L3 Q5 m5 O  “后悔有什么用啊?”他一脸无辜,“我工作都辞了。”5 O% ~& X* `9 g1 ~1 \" V7 w
  我的心一颤,感受着这句话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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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2 00:02: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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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的边上,是一家洗浴。今天爬了山,又走了很多路,我们俩人都很累,索性跑到里边洗了个澡。蒸完桑拿,身上清爽多了。我们又找师傅搓澡。那个师傅的手法真不错,我们俩都很舒服。直到今天,我们还经常谈起那个师傅,好想再回到那儿洗个澡,就不知那个师傅还在不在。/ K* r1 N8 j: W4 P
  从洗浴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真是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附近的酒店居然全部客满。费了好大的劲儿,我们才找到一个房间。没有电梯,我们只能爬上七楼。
  T0 N. c& a4 U. @- k$ Z  房间不大,两张床呈L形摆放。我们脱了衣服,关灯睡觉。他的脚挨近我的头。' Q, V9 G# A4 F  ]" v. \
  “你头冲那边睡呀,我脚臭。”; G& i1 r, R9 U' n) ]4 [/ j
  “我不怕,我喜欢闻。”我开着玩笑。0 J6 w" A) Z# |- Y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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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喜欢就随你,熏死了可别找我啊。”
. [$ d3 h$ @, q  我笑了笑,“哎,”我叫他。( Y# M# C0 K, |. T8 g4 O/ W+ ?
  “怎么了?”3 Z1 z9 D. U: T8 a3 j3 d
  “小李知道你来吗?”我不想问,但忍不住。, D5 \& D' g" U- d" g5 [
  “知道呀。”. L8 Y* d7 h" O' v! S, F
  “没问你干什么?”
% F7 T" J3 z( z+ }  “那还用问啊,她又不傻。我也没瞒她。”1 L0 Y( r) r0 e1 a: M. l
  “你们俩怎么样啊?”
  {# v0 s& P  ^- z  “就那样吧。”他嘟囔一句。8 B  l& g$ S2 p- a& }
/ Q% O& ?& U+ {: @7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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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5 K1 R, p
  “哦。”7 ^9 E9 X# t0 e) {
  我的指尖轻轻在他的脚心滑动着,他扑哧一下乐了,翻了个身。
& ?/ ^* s5 A5 v  “痒。”他叫着。$ Q# k! R  `4 Y0 ?* V
  “别动,”我抓住他的脚,“给你按摩按摩。”! S9 C* b, ]/ K: m- O4 R
  我的按摩水平那是相当的高,是在我长期做按摩中熏陶出来的。
. |- Z9 ~/ a) G3 z& L  从他的大脚趾开始,我一点一点划着圈,用着力。& F& h: Q% E; c: R3 S. H% }" P( s. u2 K
( {# k6 w( {*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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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O! Q$ i: O5 D/ ~  “想我了吗?”我问他。
8 S' ]8 W8 N3 Z# D0 V7 N1 R* x  没有回答。! M4 B4 T$ h& p. `; ~9 Y
  “到底想没想啊?”
) o% S8 X* d7 `1 v  “操,你有什么好想的。”他嘟囔着。
: U8 t; C7 d5 a$ {2 ?9 `  我使劲掐了他一下,他哎呦一声叫了出来。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 T1 v( V. r2 Z( j  冯骥才说过,人的性感是从脚开始的。" J1 S. h. T- S# c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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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r% y8 A0 m# F
7 n# E1 ?  [# ]  可是他说的是女人。
9 s6 J1 L, ?+ _( P  我的手里是大大的、男人的脚,而且还是臭脚。# [3 N* y) H6 C5 b9 C" s
  天啊,什么时候我变成这样了?( u: |7 a' O8 |& }8 `
  按照小A的说法,登长城就如同当兵:不来后悔三年。来了后悔一辈子。也难怪他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的长城,每天都游人如织,匆匆似赶集。城墙被整修得乱七八糟。缆车和滑道把它变成城市的游乐场。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那块有名的石碑,活像一块墓碑,矗立在那儿二十几年,也没人想把它换一换。3 N# V9 I, }* ^0 H
  其实长城的美,轻易是感受不到的。长城的美,在于它的空旷,它的凄凉,在于它的厚重的历史,凄美的传说。从九龙口到嘉峪关,我曾经到过很多长城遗址,单单是八达岭,我就登过几十次,准确的说,算上这次,是四十四次。有一段时间,我疯狂地迷恋上长城,在其中感受着先民的智慧和民族的精神。外地的同学到北京玩,陪他们登长城也成了保留节目。暖阳、细雨,大雪、寒风,四季的长城景色深深地震撼了我。' Z1 o7 Q; A3 \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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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小A是体会不到这些的。我们躲避着游人,快速地登着。大多数时候,我们寻找着附近山坡上的红叶。亏得这些红叶,多少还给我们带来一丝安慰。胡乱地拍了些照片,两小时后,我们已经坐上了返程的919路公车。- g# }9 Q3 [# Y4 x6 x
  在德胜门简单地吃了午饭,我对小A说,带你去个地方。
4 p8 |& k7 C0 u6 \  他想也没想,点点头,跟着我。
+ b7 u) e. @3 L4 C: [6 \9 ~  我们登上一辆815路空调车。
4 U3 \7 T; _6 t  正是下午,小区里见不到几个人,一片静谧。偶尔,鸟儿从草地上空划过。小A紧跟着我。
3 x. r2 p3 F/ b0 K  “这小区不错啊,你在这儿住?你挺有财啊?”
6 |/ @6 r/ D; m& z: q  我笑笑,没吱声。, c/ [: A8 c4 \2 E' K9 u7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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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y! a0 [8 B9 {  乘电梯到十楼,向左一拐,就是1004室。我推开门,中介小伙在里面等着我。见到正在装修的房间,小A狐疑地看着我。我拉着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问他,“住这儿行吗?”+ g) A0 x8 S* U) f3 `7 w  A- H
  “我?”4 _$ p' [4 M2 P+ j; K, k* x
  “对呀。”6 x$ F4 Y0 O# p% p
  “有什么不行的?”他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哼,心里肯定屁颠屁颠的。臭小子,我真想揍你。
0 N8 m( `, D8 y" m- i  我拿出烟,给大家发了一圈,和小A讨论起房间的布置。家具和电器的位置很快就固定了,但是否买床却让我们产生了争执。按照我的想法,卧室不大,买一张双人床可能会很压抑,还不如买一个好的床垫,布置成日式房间。可这个老土却死活不同意,说没有床他会睡不着觉。也罢,反正是他睡,随他吧。
. [2 `3 v1 g# Q# e) O1 ]; v& J  装修已近尾声了,只剩下橱柜和吸油烟机还没有装。我拜托师傅们加快进度。9 o. X. H* ^0 I+ W) T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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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q0 n$ g0 }) b4 o8 z5 i  “为了给你找房子,你哥把我可折腾惨了。”中介小伙边说边摇头,“就亏得他是我老乡吧。”/ ^. @$ n* H5 E, S% T
  小A傻傻地笑了,又递给他一支烟。3 C) l" |6 ^7 u8 X1 w
  很久没有在长安街上走过了。我一边走,一边向他介绍沿途的建筑。刚刚在广场,他多少还是有些兴奋,不知是否唤起了他儿时的记忆。华灯初放,街上车水马龙,在我却恍如隔世。这一刻的世界,仿佛只有我们两人。我们随意地聊着,就如同多年的夫妻晚饭后在街边散步一样。几次,我想和他说说我们的未来,但每当我抬起头,看到他的侧影,这个念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呀,默契如斯,还需要言语的承诺吗?一切顺其自然吧。9 Y0 N' P1 E/ h' i, K7 W#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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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T5 x* K- m5 k) [5 Q
" E8 h5 f8 x9 B" G( c  那一晚,我们从广场,一路走到了礼士路。
( V' S' A0 d( B# b* v' F9 c: g  吃过饭,他返程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们坐52路车去西客站。车上人不多,我径直走到车尾的立席处,靠在上边。他面对着我,离我很近。我们胡乱地扯着。猛然间,他转过身,整个人狠狠地靠在我身上,嘴里还喊着“真舒服”。- h3 R- ?3 A  ^
  像过了电似的,我的心怦怦直跳,下面也立马有了反应。随着汽车的颠簸,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让我几乎不能自持。也不知他是否感受到我的硬度。, d8 Q' ]$ _" F6 F! i* }$ L- R
  臭家伙,你不是最反感和男人身体的接触吗?你想引诱我在公共场所犯罪吗?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 i! a# V* d! `& v1 J" T' P& O2 v  送走小A,望着空旷的站台,我有些怅然若失,我的心也好像“Gone with the wind”。
: ~5 X1 U& t6 d, H9 Y  好多年也没有这样牵挂一个人了,这些,你懂吗?
% F& K- {1 I: w$ v  好多年也没有这样为一个人改变,这些,你懂吗?1 w& n3 W- g- Q) D5 _5 U
  我们又要分离半个月,你会想我吗?2 t9 t9 v6 J2 E, U* d! F* F/ {
  好在,13号你还会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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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一个月后,你就会在北京开始新的生活。7 }3 |8 u' y! E. U
  未来,在等着我们共同创造。
' {/ D7 q& n! h* C" D  我们会有未来吗?6 `7 ~2 h% B4 P& S" O3 l4 u3 J. ^
  走在地下通道,擦过身边的人群,耳边响起了《红树林》里的诗句:
" H# P- `( T# u2 Q  要是我占领了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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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里没有你的房子,  o: V2 F' W8 t' @+ ?
  我为什么要占领呢?1 r" S- H' w$ {2 R3 l: f! V8 S
  要是我占领了你的房子,; w. O' M5 H9 I. I2 k' R
  房子里没有你,
9 q& i5 c+ s/ ?. a- b5 a  我为什么要占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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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3 q& b( P' T

  c& D$ T6 N* i  要是我占领了你,
6 U' t8 D! N) L& T4 h3 C  你的身体给了别人,
0 q( H; T1 n+ L5 K  我为什么要占领呢?+ Y7 d. e" L/ G: z
  要是我占领了你的身体,) ?  A/ m7 D8 e0 K! u3 S/ E1 d- g
  你的心不在,; G. O0 l2 l& ]/ c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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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M2 P) }. i  我为什么要占领呢?
* K. n+ W+ b5 @6 J' M/ I. K, L4 u  亲爱的小A,我就要占领你了。你的心,在吗?0 e! M- A+ v7 V, b7 A
  (上部完)
' L2 O: I3 }8 a% H) T  再有一个月,小A就要到北京了。
; x# x& w. a% n$ y- w  有了商旅卡,我们通话的频率调整为每天一次。这个号码是专为小A准备的,也就只能用这一个月了。朋友们见我带着两个手机,纷纷打趣我,说我总算有自己的隐私了,广大的妇女姐妹们又少了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如果他们知道电话的那头是个男人,真不知我还怎能混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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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V3 F1 _, O5 T# W  大多数时候,都是我打给他。午夜时躺在沙发上和他通话,成为我生活中的一大享受。我们聊着彼此的见闻,相互开开玩笑,轻松又惬意。时间流逝得很快,每每意犹未尽,我就会说,不然我们再聊十块钱的,听筒里总会传来他爽朗的笑声。5 i) t' _1 x1 p4 `% A- C! h
  我没有问过他和小李的进展,他也没再提起过。他都奔三了,自己的事应该能处理明白吧。& l, X6 d9 j/ @
  手里的项目快做完了,正是关键时刻,每天忙得昏头涨脑,给小A的短信少了许多,好在每天晚上还能听到他的声音。老板又推个我一个新案子,因为前期会经常出差,我不大想接。小A马上就到了,他人生地不熟,我不想那个时候我不在北京。老板很不满,非让我再考虑考虑,我也只能敷衍着应承下来。
" }5 |: n5 F9 v# S0 r7 H8 r% K  华龙美树的房子也出了问题,那里不是集中供暖,需要自己使用燃油锅炉。那很麻烦,而且据说取暖效果也不是很好。临签约时,我放弃了。中介小伙很惋惜,我也觉得多少有些对不住他。我只能在邻近地区重新找房。有了上次找房的经验,这次倒没费太多的波折,我选中果园城铁附近的一套新房。我让中介约房东13号看房,那天小A到北京,我们会一块儿去。4 ^; _# i' W! n: j7 H4 G/ }* z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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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笔项目尾款还没有收回来,马上就要到年底了,我想尽快擦干屁股。按照约定,下午四点我到了对方的公司。女经理不在,前台说有急事临时出去了,让我等她一会儿。没办法,我只能在会客室翻看杂志。
! K/ X+ e# U$ ^+ W/ I  这时,我收到小A的短信。+ c; T' S) u; i' W% y, c
  “一会儿我回家。”
7 O# w+ e) ?+ |  S4 B7 A" w+ c  u2 }  “哦。”
' Q; l, X0 f, ^  E7 t  “我妈让我晚上相亲。”! }6 u+ [9 G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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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 _( m- m/ u/ ?8 R7 j. o  “嘻嘻。”8 d+ D7 M$ e% r" E! h+ j
  我的心被扎了一下,但我不想表露出来。一切顺其自然吧。我想了想,回了一个字,“好。”7 V( z4 T$ T4 W: c) Q* E) Q
  下班前女经理回到办公室。她和我发了一大顿牢骚,但总算签了支票。感谢之余,我请她吃晚饭,她欣然同意。没准儿这顿晚饭早在她意料之中。
5 U# ?. I8 I0 u( X  对付这种半老徐娘,我倒是轻车熟路。想当年在东北做业务,30—40岁的女客户,就是由我负责的,哈哈。那时我们做了分工,公司的女客户,30岁以下归“骗儿”,40岁向上归“大少”。那几年我们做得很顺,不论中外,一概通吃。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这哥俩现在混得如何?8 X* P" N2 G4 H) x4 b9 u5 ~
  女经理选了“刘家香”。她开车,我们只要了一瓶“古越龙山”。她喝得也不算少,我们相互打着太极。暧昧一些对大家都没什么损失,没准儿将来还多一条活路。只是想着小A晚上相亲的事,我偶尔会有些分神。- o! v6 ]3 v: X"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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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出租车上,我给小A发短信。
2 P3 `6 O& E2 O- A6 I0 i  “见到高员外了吗?”
9 [1 _- ^" J* D; Q2 [5 Q  “谁?”
) }1 ]! a4 a* ~. g  “你不是去高老庄了吗?”
3 j/ v. b* {. c! X1 _  半晌,他才回过味儿来,“操,你小子绕着弯骂人。”
, g( @- m1 Q# [& a  “哈哈,”我继续回复,“高小姐怎么样?”5 B# A# ?/ z: }& t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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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d1 U" K* k; b3 N/ }) z  “没戏。”
5 m4 H' _$ i- O. K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条,“我妈逼的,她着急。”
9 |& s, R/ @/ W2 u5 j+ T  我心里一阵轻松。
+ {9 X/ `9 f9 h% g  11月13日。( h# Q( {; f2 y2 K- X' U$ O6 R
  小A第二次到北京。原来去景点游玩的计划,现在已经用不上了。没几天,他就会在北京生活了,到时候时间有的是。现在还是把眼前紧要的事处理一下吧。
; |# Y1 ^! l; P, q  出了西客站,我们坐848路去通州。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怎么堵车。我向他介绍着沿途经过的大厦,开玩笑说,希望他毕业后也能在这些大厦里上班。小A笑笑,没说话。以前我基本没到过通州,没想到现在建设得也很不错,不禁感慨北京发展的速度。小A也深有同感,说和石家庄差不多,哪像个郊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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