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zhi3322 发表于 2017-5-9 14:34:27

性抑有你

作者:何子衣

压抑有你

很多人的青春都是压抑的,除了工作学习带来的压力而压抑着,性的压抑,也是很大的一部分吧。某种程度上说,我的青春压力中的一半也算是性压抑带来的。而且因为自己并不确定的喜欢的性来自何方,这份压力就显得异常大了。
大学毕业去到一汽车厂上班,几十个几乎都是中专学校毕业的学生里,独独言,跟我好上了。我跟言都不是外向型善于交际的人,偏于沉默内向,安于宿舍的一书一茶,如此性格的两个人都能走在一起,成为好朋友,甚至于某种意义上的性伙伴,是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出乎意料,因为不可思议,因为感觉总总不可能,所以怎么认识言,又怎么成为好朋友,也就难以记得了。一定是某个众人聚首吹牛的日子,我们相见了。也可能言来我们宿舍找他的校友,而我独独守着一空屋子,我们被迫聊天了。只能如此。
一旦走在一起了,我们竟然就瞬间如火如荼了起来,从此都形影相随。就连一个老工程师邀请我去他家吃饭,我也带上了言。很久后,工程师夫人说,想再邀请我,却害怕我又带上言。原来,言的上司跟这个工程师暗中不和,多有角力。而工程师对于言的一番评论也让我吃惊:言这人,没什么出息的,混混日子过去吧。
当时听了工程师对于言的定论,我感觉很复杂的,因为我自己也比言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高出一大截的学历,几乎我都处于劣势的。我没有言高大,没有他公认的帅气,就连写字楼那些有海外背景的女孩都愿意主动跟言打招呼。反观于我,常常出入写字楼,不是打电话就是打电话,别人除了惊骇只有我敢如此嚣张跑办公室打电话, 也不跟我说什么的。所以,工程师的话,表面上象是贬低别人抬爱我,我也却听话听音,心里暗暗难过。不过难过归难过,却还是从工程师话里得到了力量,那就是必需靠自己的努力提升自己,好让自己不被别人看扁。而工程师也是几次跟我如此谈话的,总觉得我不该呆在那小地方,我应该有自己的一番作为的。
不错,言真的很老实,私下里聊得好的人面前,他还是很幽默的,可公共场合,他永远是沉默的,偶尔插入一句话,听得出他嗓音都在发抖。跟言一同毕业来到厂里的一同学宏,性格外向得很,喝酒抽烟打牌,常常混迹于大帮人员的聚会中。搞笑的是,宏此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坐我床前,不看书,就那么偶尔跟我聊几句,更多时候是看我趴在桌子上写啊写啊,甚至是我看书,他看我。直到有人进来,他也还是坐在我床前,跟来人海聊一番。宏直言不讳地说喜欢跟我做朋友,他觉得我有才华有内涵。可是,他不喜欢我跟言走在一起。
偶尔我也被宏拖出去喝酒,但说好了,只有我跟他时我才会去。我非常害怕宏半途又叫了三五个人出来,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我不喜欢那场面。
所以,坐在旁边一村庄巨大的神龛前喝酒时,宏就百般地诋毁言,从言在学校时的“窝囊”骂到他现在的“无用”。记得宏总说言“一副小女人的做派”。哎,想想,这样小女人做派的评价用在我身上,或许更合适吧,因为我无论个子块头都比言缩水一大截的。而且,虽然是帅气,但言皮肤很黑的,比我还黑,又怎么会有女人做派呢。只是,羞涩、寡言,言比我更甚而已。
事实证明,小女人这三个字,像是用来骂人的。后来发现我对于他亲热不起来后,不再找我玩的宏也在别人面前说我象小女人。我还真是无语了,连要跟他计较的念头都没有。
宏总说为什么我要跟言出去,而不是常常约他出去。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说这样有些醋不拉基的话,连我都不习惯。只是,我真的不愿意跟宏在一块。而言,晚饭后的时间,雷打不动地,要陪着我附近田野村落散步一圈的。往往,散步时总能跟宏的一大帮人擦肩而过,连招呼都不用打,宏也很有傲骨地也不会看我。
言这时候总跟我道歉般地说,因为他而让宏远离了我。我笑了,说本来我跟宏就性格不合,别说要好,做朋友都不可能的。而那种没心没肺地喝酒的场景,我能喝,可是又何必跟宏去喝呢。言两片嘴唇上下互挤一下,发出“啧”的一声,很愉快般拍拍我的肩膀,夸张地推着我走。

言是在峰的一个车间,有时候他们会在一起干活。就算我经过他们干活的身边,往往跟我打招呼的也是峰,而言蹲着的姿势斜仰头看看我,嘴唇两片又上下呡着,黑黑的皮肤上,眼珠子都是黑多白少的,只有偶尔见到的牙白得出奇。我笑笑过去了,心里要很长时间才能抹去言的影子。等我刚要抹去他影子时,又到下班时间了,言又来我宿舍找我了。
言跟我不是一个宿舍,虽然我们同来这个厂,他分到那六个人住的宿舍,里面除了宏也是新来的,其他四人都是他们同学校的师兄。宏也象师兄一样吆喝他,谁让宏性格强势呢。所以,从走廊的那头走到这头,穿过几乎所有的宿舍,在众目睽睽之下,言也是要来找我的。
我们宿舍的人相对都比较正常,没有肆无忌惮的玩闹,也不会是死气沉沉的闷。所以,常常能有人过来聊天。也只有这样的宿舍可以维持聊天的气氛,也不至于聊天的内容太无趣到聊不下,或是严肃到聊不起。
言仄仄地走了进来,站门口听别人聊一会儿,然后一步步移动来到最里面我的床前,靠着我坐下来后,他就可以不听别人讲话了。或是翻看我的书,或是低声问我几句。言看书的情景很有些孩子气,一般是书放在桌子上,看了一页后,他右手垂直抬起,像是非常费劲地好不容易把厚重的一页纸翻开。后来我明白了,他这是在玩,拖延着看书的时间。
知道言坐不下去,我拉拉他衣服,示意他起身出去。于是我们就出来了,到厂门口的马上走走,或是旁边的田埂上坐坐。东一句西一句,聊学校生活,聊厂里他的同学,聊我们都看不到的前途。
刚来这里时,因为新鲜因为才有了工作摆脱学习,所以都算心情不错。可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后,我们就都傻眼了。普通工人因为有很多的加班,工资比我高几乎一倍。以前毕业来的学生,因为是老员工有技术工资奖金什么的,工资也比我们高一倍多。拿着可怜的一点薪水,我跟言都心里非常难过。
所以,那时候凑在一起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白白叹气,却也没有更多可行的办法。言虽然也还是出生在农村,但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子,都是被宠着的,所以工资少一些,也并不会象我那么焦虑。其实我家里也不等着我的钱用,可是好胜心强的我,总觉得读书用了家里太多钱,加上母亲身体一直就不好,所以我特别希望能给家里多些钱,好证明自己的出息。
可事实是残酷的。尤其是跟自己一同毕业的老乡相比,那个差距大得无法形容。
本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可是因为自己的学历就在那里,所以厂里新修的宿舍楼里,给了我一个房间,跟另一个本科生同住。别人羡慕的眼睛里,看不到我高兴的面容。其实住哪里跟谁住都一样。那个本科生没等待可以入住新房,他就辞职走人了。看只有我一个人住,言主动要跟我住一起。我自然是非常高兴的。讨厌的是另一个也总爱凑到我身边的同事大吴也要搬来同住,他说实在不愿意再跟六七个人住一起。
没等我跟言搬进去,大吴已经把自己的床铺什么的搬过去了,还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为迎合我的脾气,大吴特意在进门的洗手间和里面的房间中拉了一道长长的布帘,可以不再让里面的活动暴露在对面楼的视线里了。大吴也知道他借了我的光,所以把房间的一侧给我用,除了床,旁边还可以多摆张书桌。而他自己跟言的床在墙另一边。
好吧,虽然我跟言都非常希望我们俩单独住一房,却也知道有了大吴,房间里一应用具会非常方便,比如拖把什么的用品,都是大吴从厂里去拿的,换了我们没那个胆。而且大吴一周有三四天都不在厂里住的,他家就在附近半小时自行车路程的村庄。
所以,更多的时间,房间里还都是我跟言两个人。虽然我不爱交朋友,但同事中不少却也爱找我聊天,或是看看书。峰就是一个常客,他每次进来都取笑我们一番,说房间里拉道帘子有些象妓院,说我跟言从此就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了,说大吴加入其中我们是不是玩三人行啊。
峰说的一些词汇,我都不太懂的,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言呵呵笑着应付他,毕竟他们是校友,峰跟言也像是不错的关系。过年回来,峰带了些家乡特产,拿了些到我们房间,我没吃两块,都被别人抢去了。我不在乎,峰却笑说言吃得多,到晚上让言多犒劳我一下就好。
曾经不在一个宿舍,言来找我时,都带着期待。住到同一宿舍了,期待没有了,却有着更进一步的想法。比如言洗澡时,衣服脱得只剩内裤,我路过时就站在他旁边,摸摸他扁平的腹部。腹部没有锻炼,但是自然发育的大男孩的性感,撩拨着我的内心。
言看看我,咋咋嘴,轻声骂道:别摸了,变态,我洗澡去。
赚用来冲凉的地方非常窄,衣服带进去就算挂了也是要打湿的。所以,出来时,都是闻着拧干的毛巾裸身的。听着言要出来时,我又故意经过,手又放到了言的胸部。言也不走开,任我轻轻抚摸几下后,他穿裤子。一览无遗的身体,最是我的向往。
然而,似乎也只能到这里。大吴在的时候,我就没有这福利了。

有天言说带我去看录像,我一听就知道看的是黄色录像,那时候很多人都爱去看的。只看不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所以言跟我说去看录像时,我心里除了别扭还有期待。我之前看过一次这样的录像,但没有成功,因为才看了开头我就跑出来了,我实在不喜欢那么多人看那样的镜头。可跟言在一起,我,期待。
到那里后,我很有些怕怕的,因为是下到一个地下室去,环境幽幽森森的,很是神秘,首先给我一种犯罪感。录像,不过就是看A片而已,那时候叫黄色录像。记得门推开的一瞬间,就有女人的叫声传过来,画面还来不及看是什么呢。
大气都不敢出,借着屏幕上的灯光低着头找个角落位置坐下。从转入看录像的那个巷口,言就一言不发,好像我们在进行一项特殊行动一样,偶尔问他一句都不回答的。诸如为什么这地方那么偏僻啊,为什么连个招牌都没有啊,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录像看啊,你以前来看过几次啊,你之前跟谁来啊。这些问题,直到我坐下来看到画面,我才明白了,看这样的片子,我那些问题都不用回答,也难以回答了。
我这算是第二次看如此赤裸的片子吧。第一次我还在读大三,早我们两年毕业的高中同学有一次带我去看,我没有坐下几分钟就出来了,然后蹲在路边干呕,感觉那太恶心了。当然了,那次带我去看的人,没法跟言比。相比于A片上面还不错的男主角,言跟他们比毫不逊色呢。
所以,看言沉默地,定定地,任何一次学校上课都没有这么专心地,近乎于陶醉地看着前方画面上的男女生色,我似乎更喜欢在这个时刻毫无顾忌地看言。看言长长的睫毛,看他抿嘴时嘴角的弧线,看他侧脸腮上有些许硬茬的肤色。或许是感觉到我在看他吧,言也不转过头来,只是伸手拍了一下我的手。而这样的一拍,我就没有让他的手离开,就那么静静地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心都是汗。因为靠在墙角,因为要侧身看他,我几乎是身子靠在墙上,而我的一条腿搭在了言的腿上。他没有拒绝,我甚至都希望我的腿有手的感触功能,或许能感触到言身体的变化。
当我整个身子几乎都倒在言身上时,我用双手环抱着他,一是装睡,一是静静地感知言胸部的温度。我没有勇气用手去触碰言的裤裆,可我知道那里已经是沸腾了。
那样的录像,其实很漫长,但因为有言相伴,又感觉很短暂。看完录像回到宿舍,在脱衣服洗澡时,我看到言内裤前端湿了一片,很大的一片,灯光下发出亮光。真佩服我的勇气,那天我竟然问他:你怎么这里都湿了。
“难道你没有湿了吗?看这样的录像,很正常啊。”言的话说得如此诚恳,也都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以他内向寡言的性格,他会红红脸,嘴巴“啧”地一声,然后迅速转身进冲凉房才对的。可言此刻说完,还站在那里,只着一条内裤的半裸身体,古铜色的皮肤下,他不事锻炼却浑然天成的肌肉,恰到好处。
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我也真的无需把持,我伸手就触及到了他的腹部,那么随意地摸索一下。
“我还没有洗澡,脏呢。”言说道,笑笑,那笑像在告诉我,他洗完澡我就能肆无忌惮地摸了?
我几乎喉咙里都发不出声音,说:“那你先去洗吧,我后洗。”
第一次觉得等言洗澡是那么地艰难,我几次问他好了吗?没等他回答,我也进了冲凉房,很奇怪的是他竟然都没有反锁门。冲凉房非常地窄,两个人站进去,加上一个桶的位置,就没有更多转角的位置了。言没有吭声,把我拉到水龙头下,帮我洗头,帮我洗背。我也都一言未发,虽然我多想出点声打破这沉静。但没有,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彼此身体的反应都不那么好看。
那晚,我睡在了言的床上。是我第一次接触一个同性的身体,第一次可以如此坦诚相拥,连一丝衣裤都不用穿。言其实也只是那么伸手抱着我的头,此外没有别的动作。倒是我,第一次吃人参果一般,小心而激动。整个的晚上,都是我在摸他,亲他,言只像是艺术品,知道我会小心呵护。不过,言非常坚持一样:他不能达到高潮,一定得克制。他说,他们家的习俗是精泄伤身,不到要跟女人生孩子时,都要压制住自己,唯有那样才能生出男孩。
生男孩是言他们老家习俗里人人必须的终极目标。我像听天书一样,但并不关心他高潮不高潮,我只要能常常这么躺在言的身边身上就够了。
现在想起来,到那个份上还能忍住的言,是不是也非常可怕呢。或许在我睡到他身边时,他已经释放了吧。又或许,对于他来说,有没有最后那一下,并不重要。

大吴通常睡得非常死,所以,即便他在,我只需低声叫一下言,他就会来我床上,或是我去他床上。所以,跟言的日子,一半一半的时间,我们是睡在一起的。常常是聊着彼此的过去,对于现在工作的牢骚。我跟言的共同点都是有着满怀的怨气,有着百般的不满意,都想离开这个地方。
现在想起来,其实在当时,好像我跟言就把我们的关系定位成了可以缓解性的紧张的伴,而已。没有更多的要求,他慢慢地会去接受别的女生的邀约,我一面还得四处偷偷找工作。晚上下班或是外出回到宿舍,言像是永远在等我,就像我永远在等他一样。无需多言,洗洗,喝喝茶,相拥躺在床上看书或是聊天,或是聊一天的工作以及外出的收获。常常地,我就哭了。一方面那时候我母亲生病了,好一阵歹一阵的。另一方面,我的跳槽计划毫无进展。最最难受的是,发工资时面对手头的薄钱,我们都无言、叹息。于是早早地洗洗相拥入眠了,好像在那样的二人时刻,我们的心才是略微平静的缓和的,才能正常地跳动。
大吴有时候问我们,说怎么昨晚的床摇得很厉害。其实他是胡说,跟言睡在一起时,我们非常安静,哪怕有什么小动作,也都是安静的。根本不存在那么夸张的剧烈动作。对于大吴的怀疑,我们都不在乎,一来知道他不会说出去也没什么可说,二来是他自己要来跟我同住的心里上就矮了些。
只是,真的有些对不起大吴的,似乎我们只是在利用他,而并没有真心当他是好朋友。渐渐地,大吴基本都不住宿舍里,好像他感觉到了被排斥吧。其实,真没有,只是并不是跟他很能聊。而大吴,当初对于我狂热的亲近,不过是因为我的学历高些,因为我斯文说出的话听起来有水平,也因为他在报纸上见到我写的一点小东西。了解了以后,发现我不过就是个俗人,俗得有时候不要脸地贴过去言身上。
言告诉我大吴要结婚了,是家里人介绍的。不过,没有我们吃喜酒的份,他只请了厂里的几个领导,还有他玩得好的三五个同事。我不在乎,言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同一宿舍又没有得罪他。我只笑笑,说以后有机会我也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
“为什么?”言其实知道些什么。
“我不愿意看到你跟别的人上床。”我淡淡说了,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言坐过来我身边,拿本书乱翻,啧地一声说:“你小子乱讲,我当然要结婚的啊。”
“那你就去结呗。”
“哦哦,生气了?好吧,我们又没有什么。”言说着,拉我起来,要去散步。
是啊,我跟言哪有发生什么哦,哪怕我俯身于他身上,他也能呼呼大睡的。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的友情纯洁极了。

某天言带了个女孩来我们宿舍,我主动给女孩倒茶的,静静地听他们稀稀拉拉聊几句不着边际的话。那情景,我都为他们着急。跑出去几分钟回来,言一人坐在我的书桌旁——几十个大中专生里,也只有我有专用的书桌。坐书桌,却也没看书,傻傻的,魔怔了。言说,怕是那女孩不好生养,因为屁股太小。我顿时大笑,我笑他连恋爱都没有进行,就考虑到生育了,也不问人家愿意不愿意。言说,他必须得找个好生育的,而且一定要能生个儿子。
我没有批评言迂腐,倒是觉得他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可爱。
好吧,我说服不了他。我也不管他生育不生育,我得写篇小文字投当地报社去,上次那篇写喝茶的文字,给我带来二十几元的稿费呢。
不过常常地,我写东西,写写就没法写了,一来都是退稿多。二来,我更多是想跳槽离开这里。所以,写写地,我就钻到了言床上,常常他都睡着了,“嗯嗯”地两声,揽我入怀,我的手于是不老实,我开始亲他的脸。
或许那晚言太累有心思,或许我的动作也确实大了些。第二天大吴说他还是回家睡吧,给我们留下二人世界的空间。我们没有说什么,我们不忌惮他的玩笑。倒是大吴跟宏关系非常好,宏不再理我后,言开心了很多,可我们的一切应该都会由大吴说给宏听。原来,宏的老家跟言老家很近,隔壁村,言有些怕宏乱说。不过,有我,或许宏会忌惮吧。
而忌惮的事,因为有我的存在,宏也没有敢怎么大嘴巴。记得宏开玩笑问过我,说:“你跟言是不是搞同性恋啊!”没说完,他就做防备挨打的样子,笑笑说自己瞎说的。而我不分辨,我可以做宏滔滔不绝地讲诉他人生大道理的听众,宏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哪怕宏跟别人有多少的活动聊天,也没有把我跟言的事说出去。

很快我离开这个地方了,我甚至都不用言为我搬行李,他一旁默默地坐着,随意地翻一本杂志。现在想起来,我内心里把言当什么呢?要分别了,竟然没有一丝留恋。倒是他,一言不发,都不看我,象是内心里有更多波动。
性这东西,一旦有了解决的窗口,就无法回到曾经憋屈着的状态。所以,离开那个厂没两个月,因为实在



最后一次回来找言,他竟然回家了,我跟宏在一个大排档喝到很晚,回来独自睡在言的床上。
再见言,是那个厂倒闭了,他帮忙一个工程师卖五金。不过因为街上匆忙离开,也没有聊什么。又见言时,他做完美的直销,情况不那么好。而且,言告诉我他结婚了,孩子都两岁了。那次因为办护照,我被迫留宿当地的酒店,但没有叫言出来。一来他有家,或许不方便在外面过夜。二来,言已经不是我从前触摸到的言了,整个人大了一圈,像吹气一般吹胀了。见到我,言羞羞的样子,问我他是不是胖了不好看了。我直言说是的,说再不是我之前喜欢的言了。言笑笑看我,摇头,看江面上污水横流。
再次听说言的消息,他去南美洲一个国家做外劳输出了,比国内挣得多一点。
偶尔还会想起言,但停留在脑海的他,已经变样了,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的胖版的言了,毫无美感。说真的,我有些后悔最后那次见他,那次的见面,彻底把他从我心的深处挖走了。
现在想想,我跟言,彼此都只是那时候对方的性的伙伴。在那个压抑的时段,是彼此给了对方一份释放的空间。
(跟我朋友说,这篇,我非常难写。因为,涉及到性。因为我居然在人生途中,有个完完全全的,只因为性而短暂相处的人。而且,彼此知晓。)

690428 发表于 2023-10-24 23: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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