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40:07

《逍遥王本纪》 BY 静水幽 【完结】

正文楔子
  有句话说得真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一刻我还在马路上听mp3,下一刻身体便被巨大的力道撞飞了出去,然后又重重的落到地上。我顿时感到浑身一阵剧痛,伴随着四周的尖叫声,我陷入了黑暗。估计没死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五感俱失,意识却还保留着。黑暗中什么都是虚无,就连时间都好像是静止的。
  渐渐的,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也听到了心跳声。奇怪的是,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之外,好像还有另一个心跳声,有时还有模糊的女人的声音。这下我总算明白了,我好像成了母亲肚子里的婴儿了。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转世投胎?穿越时空?我心里一阵兴奋,更多的是好奇,穿到了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什么身份?是男是女?真希望不是女人,上辈子做女人做的真郁闷!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40:36

正文婴儿时期
  终于到了出生的时候了,好不容易熬过了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痛苦,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一股气流冲进了肺里,震得嗓子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
  我虚弱地睁不开眼睛,只能听见耳边传来老女人的的声音:“恭喜娘娘,是二皇子殿下!”旁边立刻有人把浑身无力的我抱进了盆里帮我洗澡。

  没想到我居然穿到了古代,而且还是二皇子,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朝代。我心里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兴奋,脑袋里不停的规划着以后的人生。

  “娘娘不行了!太医!”一个年轻的女声叫了出来,旁边传来一阵惊慌的哭泣声和呼叫声。帮我洗澡的人突然很冷静地喝道:“哭什么,快去传太医!”真是个厉害的女孩啊,这声音虽然还显得有些年轻,但是既冷冽又充满威严,周围立刻没有了一点声响。

  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让我看看我的皇儿!”这女孩顺从的把我抱了过去。

  一会儿,我感觉有一只冰冷的还带着点湿意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抚上了我的脸,一个充满爱意的声音微微地响起:“皇儿,要小心的活下去!”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伟大的母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不停的流了出来。

  “别哭……”虚弱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下了,宫里顿时充满了哭泣声,她死了吗?这个刚刚成为我母亲的女人?我心里很难过,这个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就这样去世了。抱着我的丫头笨拙得轻拍着我的背,嘴里还有点尴尬的叫我别哭,声音充满无措,也不像刚才这么冷冽。我哭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从这天起,我就开始了婴儿的生活。这日子真是难熬,全身都软绵绵的动弹不得,眼睛也看不清东西。那个很强悍的丫头叫绿绡,听说是宫中的侍卫统领,整天冷冰冰的,她在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呢,还好她在的时候不多。我很好奇现在是哪个朝代,更好奇我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皇上长什么模样。听说他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来过,还帮我取了个叫天翎的名字,这名字我还是蛮喜欢的,可惜没见到他的样子。听宫女闲聊时的语气,这个皇帝似乎是个很漂亮的人啊,不知道哪个朝代有皇帝长得漂亮。

  后来,我渐渐知道了我所在的国家,这是一个叫琉的国家,而且是太平盛世。不过,这个时代很落后,相当于中国汉朝,连纸都没有。琉国的皇族都姓凤,有三个附属国。周围还有荒国和朗国两个大国,三个国家都很友好,但是语言文字有些不同,不论出使还是迎访都需要翻译。三国之中,琉国的版图最大。

  我死去的母亲成贵妃是大将军成广的女儿,听说她的父亲虽然是将军,但是她本人是个很文弱很温柔的才女呢,宫里每一个人谈到她都是一幅惋惜的样子。我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公主姐姐。哥哥是皇后生的,两个公主都是赵贵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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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我迎来了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新年。而此时,我仅仅只能转动一下头部,眼睛也看不清远方的东西,婴儿的成长可真够慢的。

  年三十的晚上,绿绡把我抱到了一个宫殿里,我迷迷糊糊的看见殿中有很多人。大多人都穿得花花绿绿,只有正中坐了一个穿玄衣的人。

  绿绡跪了下来行礼,恭敬地道:“微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悦耳的男声从玄衣人的口中传出,其中的冷意和威严是绿绡完全不能比的,不愧是皇帝。这就是我的父亲啊,我抬起头眯着眼想看清他的模样,可惜还是看不清。这时他又说:“把翎儿抱过来给朕看看。”

  绿绡抱着我走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真是美人啊!我的视线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他很年轻,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如果让我用词语来形容他的容貌,绝美、傲气、清冷、威严这些词加起来还不足以形容他一分。虽然面容还隐隐透出一分稚嫩,但绝对称得上是倾国倾城,这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美丽足以让所有凡夫俗子为他痴狂。也幸亏他是皇帝,否则还不知道他会引起怎样的纷争呢!

  反正我是被深深吸引了,也许是因为他的容貌,也许是他的那份气质,也许是因为他更接近我心中追求的那份完美。

  在我出生大概六个月,阳春三月的时候,我终于彻底断奶了。再过了六个月,到了九月底,终于迎来了我的一周岁生日,也就是试晬礼。试晬,也叫晬盘,俗称抓周。婴儿满周岁时,从盘中抓物,以测验他将来的志向。

  那天,宫女们把我打扮得像是招财童子一样,绿绡带我来到了大殿。父亲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他的皇后坐在他身边,长得也是国色天香,脸上挂着面具一样的笑容。大臣都坐在两侧,我曾经有缘见过一面的的外祖父坐在武将那侧。大皇子哥哥和两个公主都被抱了过来,年纪都不大,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

  父亲示意绿绡把我抱到了他跟前,伸手把我抱在怀里。我痴痴的看着他美丽而又冰冷的面容,突然想看看他有表情的样子。于是,我伸手抓住他胸前的长发,轻轻摇了摇,笑眯眯的望着他,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句:“娘——娘!”

  顿时大殿里响起一片抽气声,我的外祖父更是一脸惊恐的样子。父亲并没有在意这个,只是淡淡的吩咐抓周仪式开始。

  绿绡把我抱到了大殿中央,那里的地上铺了一张精致的地毯,上面摆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让我诧异的是,连玉玺都在里面。

  我站在地毯上,旁边的大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抓起一个老虎一样的印章,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大臣更紧张了,连皇后都变了脸色。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兵符了,我立刻往旁边一扔,虽然很喜欢老虎,但这种麻烦我才不要呢!我站起身,慢慢走到前面,左手抓着一根琴弦,右手抓着一把剑的剑穗,想要拖走这两样东西。没办法,手太小抓不住剑也抓不住琴。

  我拖着这两样东西正要离开,突然看到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有一卷帛书,盖子放在一旁,我立刻愣住了。帛书没什么稀奇的,不就是那时候的书嘛!关键是,盖子的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毒經。我想,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没几个能忍受这样的诱惑吧!有了这个就相当于有了一张免死金牌!我二话不说,用抓着剑穗的手把帛书拿了起来。琴,剑,毒经有了这三样,我也就满足了。

  我抬起头,笑嘻嘻的看了看四周,各位大臣表情不一,有的摇了摇头,有的惋惜,外祖父则是轻松的笑了出来。最上面的两位功力太高深,看不出他们的想法,这让我有点忐忑。

  终于,父皇开金口了:“琴为鸣天,剑为惊鸿,都是宝物,翎儿还是蛮有眼光的。鸣天琴,惊鸿剑和毒经都赐给翎儿。绿绡,把翎儿送回去吧。”

  绿绡把我抱了回去,三个太监也拿着父皇赏的东西一起回到了我的夜辉殿。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41:12

正文何谓淘气
  时光流去,一转眼我已经虚岁七岁了。在这不长不短的五年里,我把“淘气”这个词发挥得淋漓尽致。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二皇子又笨又贪玩,没教养,不学无术,玩物丧志,绝对成不了大器。用太傅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资质驽钝,顽劣不堪”。
  我听了这些话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暗爽,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这样,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才不会落到我头上,我的生命才有保障。太子还没有立,我,大皇子天翃,还有两个皇弟都有可能成为太子。我的外祖父掌握了全国几乎三分之二的兵力,一旦有皇子要夺嫡,我是最明显的目标。

  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恶劣的事,我很无辜的。只不过将近两周岁的时候才开始说话,就被说成“资质驽钝”。而被说成“顽劣不堪”的原因就是迟到早退,一不留神就逃课,永远都不会背太傅教的文章,有时候还经常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太傅无法回答。每次太傅为难我之后,我都会问一些诸如“为什么树上的叶子是绿色的?”“为什么有一年四季?”之类的问题来为难他。反正这些问题多好问啊,人家有本书叫《十万个为什么》呢,我也不过几天才问一个,已经很乖了。不过恼羞成怒的太傅可不这么想,他恐怕认为我是他教过的最恶劣的学生吧!

  为了保持勤劳的习惯,我把上辈子的一些习惯保留到了现在。比如每早都要绕着皇宫慢跑一圈,反正每天都没事干,正好锻炼身体。为了不让我苦练了十几年的古筝技术荒废掉,我每天都在没人的冷宫里乖乖的练习弹琴,用古琴来练习筝的技法。可惜很不如意,没有胶带绑玉指甲,用线绑在手指上有点不习惯。而且,用琴练筝一点都不适合,那音调我都听不下去。后来,我要工匠给我做了一把筝,这下才练得习惯起来。

  除了这些例行的事之外,我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偷看父皇。原本叫他父皇还觉得有点别扭,明明他的年纪还没我大,不过,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每天我都在他必经的地方附近偷偷的看着他,看他或者与大臣商量事情,或者一个人在御花园抚琴赏景,或者只是路过要去别的宫殿……每天只要能远远的看到他,我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每对他加深一分了解,就增添一分喜欢。

  父皇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每天每个时辰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很少有什么突发状况。而且,我也没听说过他专宠过哪一个妃子,只是定时轮流传召。除了国家大事,他只喜欢音乐,但从不沉迷,基本上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和我前世差不多。

  某日,我正倒挂在树上着看毒经,这书已经背得差不多了,只是这本书只有上半本,还有一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突然,树下传来一道故作老成的声音:“二皇弟,你挂在树上干什么?”

  我低下头,看到了天翃站在树下不解的望着我,我奸笑了一声,用狼外婆引诱小红帽的语气说:“嘻嘻,这叫‘倒挂金钩’,你要不要上来试试看?我保证很好玩的!”

  天翃刚要回答,却突然变了脸色,恭恭敬敬的朝我身后跪了下来,道:“儿臣叩见父皇。”

  我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父皇在我身后了。我急忙要下来,却没有稳住身体,就这么从高高的树枝上直接头朝下掉了下来。

  完蛋了,一定是高位瘫痪!我闭上眼不敢面对这个悲惨结局,却被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淡淡的檀香味充斥在周围。我奇怪地睁开眼,却看到父皇的绝美面容近在咫尺。我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脸蛋“噌”的一下烧了起来,我居然在父皇面前这么丢脸!

  “父……父皇?”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真是的,这么美的一张脸在面前,摆明要我失去语言能力嘛!

  父皇把我放了下来,我立刻跪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儿……儿臣叩见父皇!”

  “都起来吧,朕也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玩吧!”父皇拍了拍我的头就离开了。

  我站起身,红着脸发了一会儿呆,回味着刚才父皇的动作。然后看了看天翃,转头就走,话不投机办句多。

  “二皇弟……”天翃突然叫住了我。

  “什么事?”我没好气地问。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今年献什么礼物给父皇过生辰。”天翃愣了一下,大概是被我恶劣的语气给吓到了。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我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任何事情都有对立面,和我的“资质驽钝,顽劣不堪”相对立的就是大皇子殿下的“天资聪慧,人中龙凤”。我的存在更是衬托了天翃的光辉形象,用太傅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两位皇子之间的差距宛若云泥之别。”天翃就好像太空中漂浮的云彩,一尘不染;而我就像是地上堆的泥巴,不值一钱。

  据说天翃不到一周岁就能流利的说出句子了,三岁就熟读《道德经》(当然不是老子写的《道德经》),七岁能把《琉国策》倒背如流,强人啊!太聪明了,让我不禁产生“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尤其是在知道父皇对他的关注之后,我对他的不爽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以至于很少和他说话,避他如洪水猛兽。

  这种类似于嫉妒的心情还产生了一个连锁反应,就是对父皇的不满。这种不满导致我见到父皇就像绿绡一样永远都低着头,把自己摆在臣子的位置上,毕恭毕敬,能不见就不见。前世也是这样,每次对父母或者恋人不满时对他们都像是对房东一样,冷漠又客气,比对待陌生人都不如,经常把母亲气得痛哭,把恋人急得恨不得下跪求饶。

  其实我也想接近父皇,可是又不敢。不出色就永远得不到父皇的关注,可是一旦出色就意味着性命不保,像我这样没有自保能力的皇子最容易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且就算能接近他又怎么样?我永远都得不到他,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更因为他是一国之君,而且他没有龙阳之好。每次一想到这点,我心里就一阵痛苦,不过令我有些安慰的是他的身边没有男妃。但是,这一点卑微的安慰很快就被打破了。

  每年父皇的生辰,荒国和郎国都派来使臣,今年,父皇照例在大殿宴请文武百官和两国使臣,所有皇子和公主也都来到了大殿。

  郎国送的贺礼是一个很美的男子,一身华贵的白衣,虽然用白纱蒙着面,但依然能从眉目中看出他的绝美容貌。他缓缓走进大殿,手放在袖子里,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朝父皇行了一个隆重的正礼,道:“草民常夕参见皇上。”声音低柔娇媚,听的人骨头一酥。

  “起来吧。”父皇没有表情,只是抬手示意他起身。

  他站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接着道:“草民愿为皇上献上一舞。”

  父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f

  旁边的使臣中一人取出短笛伴奏,悠扬的笛声,飘起的白衣,飞扬的黑发,优美的动作无一不让人沉醉其中,连我也被这柔美轻灵的舞姿给吸引住了。渐渐的,笛声由舒缓到结束,常夕的舞也渐渐变缓,最后一个旋转,左手扶腰,单膝跪下,右手高举落在膝上,脸向右微偏,垂眸,真是风华绝代!

  大厅里一片抽气之声,连父皇也一副沉醉的模样,用从没出现过的温和的声音说道:“封常夕为贵妃,赐住朝阳殿。来,到朕身边来。”

  常夕走上前去,父皇让常夕坐在他的腿上,并喝下了一口酒,渡进了常夕的嘴里。两人接吻的模样很唯美,像一幅画一样。而我却无心欣赏,心中一阵绞痛,父皇喜欢上他了吗?我果然还是没有希望吧!我眼睛酸酸的,很想流泪,但却不敢,只得拼命忍住,还摆出为父皇高兴的模样。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

  这时,荒国送上了一样礼物,用长长的盒子装着。太监呈了上来,打开盒子。我一看,原来是古筝,心里忍不住想引来父皇的目光,哪怕只有一小会儿落在我身上,也能减轻我心中的疼痛啊!

  “这是何物?”父皇问道。

  “这是我国的乐器,名为云筝。这是我国最好的筝,用天蚕丝作的琴弦,名为素云。”使臣恭敬的答道。

  我走上前,行礼,道:“启奏父皇,儿臣想用此筝奏一曲献给父皇。”

  “准奏。”父皇十分干脆地答应了。

  旁边的大臣都疑惑的看着我,这个连父皇都没见过的乐器,我这个笨蛋怎么可能会弹,外祖父的脸上充满了担忧。

  我双手捧着筝走到大殿中央,跪坐在地,小心地把筝放在地上。仔细地把每根手指都绑上玉指甲,右手食指一根一根的勾着弦试音,我心中想着弹哪首曲子比较好。本想奏一曲《十面埋伏》,这曲子可是高难度的,最能体现出高超的水平,但是在这喜庆的日子弹这种饱含杀伐之气的曲子不太合适。而且古人都比较喜欢以琴声来识人,万一他们都认为我是那种充满雄心壮志的人,并且暗中防备消除隐患的话,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于是,我决定弹一曲《高山流水》。

  我抬起手,慢慢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之中,渐渐忘记了刚才的悲伤。一开始,琴声舒缓而又清宁,展现出了阐静空灵的氛围,宛如进入了高山白云的仙境。渐渐的,琴声稍稍变快,越来越激烈,高音的弦声宛若不停流动的小溪,而其中夹杂的低沉的弦音仿佛就是溪中的岩石,不时露出水面。最后,琴音渐渐变缓,高音变得轻灵,让人回味无穷。

  一曲终了,大殿里鸦雀无声,似乎所有人都沉醉在那优美的音乐中流连忘返,震惊于我这个以“资质驽钝,顽劣不堪”著称的琉国二皇子居然能弹出这样的乐曲。

  “简直是天籁之音啊!”突然有人冒出了这么一句。

  “是啊,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立刻又有人开始附和。

  没想到他们对这首曲子评价这么高,更没想到的是,这首曲子让我从此名震天下,人称“乐仙”。

  “这是什么曲子?”父皇微微勾起嘴角,看起来很高兴地问道。

  “回父皇的话,此曲名为‘高山流水’。”我缓缓站起身,左手压右手,藏于袖中,将手臂抬至额际,拼命压住心中的酸疼以及严重的泪意,冷漠而又不失恭敬的回答。

  “弹得很好,这筝就赏给你了。”父皇口中的赞赏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好转,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做了离开的决定。让我继续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你侬我侬,还不如杀了我比较痛快。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41:23

正文离宫出走
  晚上,宴会结束之后,我坐在院子里默默流泪。很久之前就希望父皇出现温柔的表情,但当他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别人的时候,心中的痛苦几乎让我崩溃掉。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还有不知名的太监叫着:“抓刺客!”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从墙外跳了进来,一把尖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

  “不许叫!”黑衣人恶狠狠的说。

  我乖乖的点了点头,黑衣人放开捂着我嘴的手,我小声地问:“你是来杀我的吗?”

  黑衣人摇了摇头。

  我放下了心,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谈个交易好不好?”

  “说。”黑衣人言简意骇。r

  “我帮你逃走,你把我带出宫去好不好?只要带出京城城门就行……”我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肯定被割破了,真是野蛮人!

  “你有什么阴谋?”黑衣人凶恶地问,手上的力量也一点一点地增加。这人肯定有被害妄想症,我暗中翻了翻白眼,要不是出宫一定得靠他帮忙,我才不想和他打交道呢!

  “我绝对没有阴谋,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而已。一会儿你就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把我带出去,我保证你不会有危险的!我是皇子,侍卫不敢拿我的生命开玩笑。然后你就带着我离开,出了城门再把我放开不就行了吗?反正我又不重,带着我也不会有多累,还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多划算啊!最起码弓箭手绝对不敢动!”我万分诚恳地说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大概是在思考我说出的话的真实性。我摆出了有史以来最诚恳的表情,眼睛坦荡的盯着他的。

  终于,他点了点头,一手要把我提起来。

  “等一下,我拿点东西!”我轻轻制止了他,飞快地把那卷毒经,代表我身份的玉牒,还有一些金银珠宝一古脑儿塞进怀里,然后走到他前面,主动地把他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抱着我快速的飞着,很快就有侍卫发现了我们,然后一群侍卫追了过来。我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哭喊:“救命!我好怕!”

  “快把二皇子放下!”一个带头的侍卫叫道,但又因为我在黑衣人手上,不敢轻举妄动。

  “等我安全离开之后,我自然会把他放下。”黑衣人抱着我飞得更快了,一会儿就翻过了围墙倒了宫外。

  后面没有人再追过来了,黑衣人带着我穿过一条条街道,然后趁守卫不注意翻过了城墙,一直到郊外好几里地才把我放开。

  “顺着这条路往南走就能到湘城。”黑衣人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我立刻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黑衣人不耐烦了。

  “最起码借个火折子给我吧!荒郊野岭的万一有野兽怎么办?”我摸了摸鼻子,有点怕他翻脸。

  “我只有火镰。”他把火镰扔给了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了,后会无期!”我毫无诚意的冲着他的背影道谢。

  我把火镰收进怀里,沿着宽宽的石子路向南走去。路两边是树林,寒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天上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我又冷又害怕,所以走得很快。走了两个多时辰,天就渐渐亮了,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走到下一个城镇,抬头也看不到路的尽头。

  这时,我略微有些尿意,于是走进林子里解手。因为怕人看见,所以走得深了一些,却隐约地发现远处的树林中好像有个小木屋。我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于是再走进了一些。那里果然有个木屋,建在水塘边上。我开心地走了过去,敲了敲门,没人答应,门却被我推开了。

  我走了进去,没有发现一个人,里面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什么东西都不缺。屋子正中放了一张方桌,摆了两个凳子,根据上面落的灰尘来看,这里至少一个星期没有住过人了。东边是一张床,床上被子叠得很整齐,墙上挂着几件衣服。西边是灶台,旁边还有一张案桌,上面摆放着

  一些盖得很严实的罐子,估计是油盐酱醋这些东西,当然还有几个陶碗,一个砧板,一把菜刀。案板下面有两个盖着木盖的大瓷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装米一个装水。灶台后面放了很多细枝,还有一些发黄的干草。梁上挂着一些咸鱼腊肉,还有一些干辣椒,干玉米。

  这屋子太奇妙了,简直就是为我这样的路人特意准备的嘛!我开心地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然后开始洗锅,生火,烧水,淘米,洗菜,煮饭。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用这样远古的灶,上辈子有的亲戚家住农村,那里用的就是这种灶。

  我在屋子里住了两天,把墙上的衣服改小之后穿在身上,原来的那身衣服被我当柴禾烧了。鞋子没办法换掉,只好在鞋面上缝上一层黑色的粗布,一点也看不出原来名贵的样子。此外,我还准备了一些干粮和肉干鱼干,放在包裹里,准备继续赶路。

  第三天大清早,天刚刚有点亮,我就起床了。为了防止有人发觉我的身份,我决定男扮女装。反正目前我才七岁,不脱衣服谁知道我是男的?

  我把头发向上盘起,弄成像马笼头一样的发型,这时候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发型。全身上下都打点好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上路了。

  几个时辰之后,我由一开始的精神亢奋渐渐变成疲累不堪。到了下午,终于到了湘城城门口,很多人排着长队准备进城,守卫一个一个盘查,像是在找什么人。

  我也走过去排在末尾,然后用锦州的方言问前面的中年大叔:“大叔,前面在查什么?是不是有江洋大盗偷东西了?”我的丫鬟绿绡就是锦州

  人,那里的方言恰巧和扬州方言差不多,而我上辈子恰巧是扬州人。你问我为什么要说方言?笨啊,你听说过一个皇子满口方言的吗?隐藏身份就要从小事做起,衣食住行都不能露馅。

  大叔很热情地回答我:“听说皇宫里有刺客把二皇子抓走了,这几天打出都在搜。小丫头,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你爹娘怎么不带着你啊?”

  “我跟爹娘走丢了,我正在找他们,实在不行我就一个人回锦州去,爷爷奶奶还等着我们回家过年呢!”我很乖巧的回答。

  “你这小丫头真懂事,我要有这么一个乖巧的闺女多好!我家那个混小子,就会……”大叔开始犯大人的通病了,上辈子父母一说这样的话,我肯定会和他们吵。天下的父母都会犯这个毛病,总是拿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比较。不过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怀念,最起码,父皇是永远也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一会儿,守卫就查到我了。“从哪来的?到哪去?”一个守卫问道。

  “从京城来,到锦州去。”我依然说着方言。

  守卫拿了一幅画比照着,我瞟了一下,立刻满头黑线。这个时代的人物画真抽象,就像小孩子的涂鸦,我左手画的都比它好。凭这幅画要能找到我,那才真是见鬼了呢。

  果然,守卫挥了挥手就这么把我放进去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41:36

正文骗师学艺
  我走进城里,转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当铺,急急忙忙走进去,却突然觉得好尴尬。当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当东西,而是因为我的个子实在是太矮了,伸长手都够不到窗格。我只好退后两步,仰着头喊:“当东西了,掌柜!”
  一个老头懒洋洋的问:“当什么?”e

  “这个!”我扬了扬手上桂圆那么大的金珠子。

  几分钟之后,我怀里揣着三十两银子走出了当铺,直奔药铺。买了一大堆药材之后,我背着鼓鼓的包裹走进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配了一晚上的药。俗话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为了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我配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必备药品。

  首先,**是绝对不能少的。毒经里的**都是附带了一些副作用的**,有的可以让人乖乖听你的话行动,有的可以附带散去别人的功力,还有的顺带有些催情的作用,能让贞节烈女变成荡妇,我每样都配了一些。

  忙完这些就快天亮了,我想想不太放心,又配了一些化尸粉。这东西只要沾上水,遇到什么就化什么。我用几个药瓶很小心的把这些东西装了起来,然后贴上标签。

  第二天,我继续赶路,准备去锦州,心中一直计划着什么时候把四大发明搞出来赚钱。忽然,前面的路边上传来女孩子叫救命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妓院门口几个大汉正捉住一个小姑娘,一个打扮得花里胡翘的胖妇人正在指手划脚,旁边的行人都是一幅视而不见的样子。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逼良为娼,别人还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真是世风日下。虽然有点感慨,但我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无视它。

  但是,有时候你不主动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动找上你。就在我准备无声无息走过去的时候,胖妇人突然退了一步,正好撞到我身上。我暗叫糟糕,赶紧转身要走,但却慢了一步。胖妇人看着我就好像看见一大堆金银珠宝一样,目光里充满了贪婪。我知道等我长大以后,我的容貌早晚要给我惹事,却没有想到我这么小就有人打我的注意。胖妇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个大汉过来抓我。

  我退了两步,手不知不觉地抓住了一个药瓶。大汉慢慢逼近,我飞快地拔开瓶塞,甩手就把药粉撒到了他们身上。黄色的药粉落到他们的脸上,我却觉得糟透了,扔错药了,居然把珍贵的化尸粉当成**撒出去,太浪费了!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我觉得我的心痛得在滴血!

  两个大汉摸了摸脸上的药粉,一点也没觉得有事。我跑到一边的客栈里,拿了一个水壶,打开盖子就把水往他们脸上泼。大汉立刻哀号起来,手不停地抓着脸,一会儿就把脸抓得血肉模糊。很快,两个大汉的头就被化掉了一半,躺在地上断了气。

  第一次杀人,我心里充满了罪恶感,随即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恐惧。我迅速压下这些负面的情绪,不在脸上显出一分一毫的心理活动,不停暗示自己这些人死有余辜,好一会儿才恢复平常心。我缓缓地掏出火镰,点燃了一块破布,仍在还在继续溶化的尸体上。尸体立刻烧了起来,很快就被烧没了,因为化尸粉有助燃的作用。路边上所有人都吓得面无血色,有的人更是飞快地跑了,有的人吓得跑都不敢跑,好几个人都吐了出来。

  “女侠饶命!”胖妇人吓得跪在我面前求我,另外三个大汉也在她后面跪了下来。

  “本姑娘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拿命偿还!”我站在那里,威风凛凛地说,“本姑娘今天心情很好,所以饶你们不死。下回若是被我遇到你们干这种逼良为娼的勾当,当心你们的狗命!”

  胖妇人和大汉都拼命点头,我的心里更是充满得意。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好狠毒的娃娃,好狂妄的口气!”

  ※※z※※y※※b※※g※※分割线※※z※※y※※b※※g※※

  我惊愕地回过头,一个头发胡子大半都白了的老头站在我身后,感觉来意不善。

  “小小年纪居然就这么狠毒,长大了以后肯定是个祸害!你家大人是怎么教出你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小孩的?”老头质问我。

  “我家大人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不能杀人!他们家大人就教过他们怎么逼良为娼了吗?况且,我家大人怎么教我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的臭老头!”我毫不客气的针锋相对。

  “你……”老头气得胡子翘了起来,指着我的手直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怎么了?”我依然咄咄逼人,“本姑娘高兴杀人就杀人,碍着你了吗?”

  “哥,你对这种小娃娃说什么大道理,直接教训她一顿,打得她再也不敢不就行了吗?”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老头走了过来,声音即嚣张又莽撞,大手还在我脑门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我立刻觉得好像被卡车撞到头一样,这是什么样的力气啊!我摔倒在地上,怎么都没力气爬起来,头脑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立刻有人抓住我的胳膊把脉,还喂我吃了一颗充满香气的药丸。

  “咦?怎么是个男娃娃?”把脉的老头疑惑道。

  “真是的,这娃娃怎么这么不经打?”打我的老头语气颇有懊悔的意味。

  “你也不看看人家才多大,你那一下连头牛都能打死,你就不能收敛收敛力道!”另一个声音充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后来的声音我听不见了,因为我昏了过去。

  ……

  不知多久,我恢复了意识,却不急着睁眼,呼吸也保持着和睡着时一样的频率,耳边传来两老头说话的声音。

  “哥,他怎么还没醒?”

  “不知道,按道理应该差不多好了啊。”

  “不会打出毛病来了吧!哎呀!这可怎么办啊?也不知道他家里人在什么地方。”

  “不管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况且,你的功力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抗得住?唉!实在不行我们就收养他吧!我们两个好好管教他,让他改邪归正就是了!”

  听他们的口气,似乎他们是高手啊!也就是说,我有机会学到绝世武功了?心念一转,我立刻想到让他们乖乖教我的好方法,就是假装失忆!

  我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似乎是间茅草屋。两个老头立刻站到床前,我看着他们,眼神从疑惑到惊慌再到恐惧,身体还配合的缩进床里面。

  “喂,你没事了吧?”莽撞的老头问道。e

  我身体缩得更紧了,眼睛还配合地流出眼泪。

  “我们不会再打你了,来,别怕!”另一个老头极其温柔的说。

  “别……怕……”我疑惑的看着他,眼里的恐惧渐渐散去,慢慢的学他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老头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清状况。

  “怎……维事……”我含糊不清的重复他的话,宛如鹦鹉学舌。

  “你还记得我们是谁了吗?”莽撞的老头又问了。

  “是……谁……了吗”我继续鹦鹉学舌。

  “一定是失忆了,唉!作孽啊!多神气的娃娃居然变成了这样。”另一个老头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莽撞老头不安的问。

  “只好由我们来收养他了!收他做我们的关门弟子吧!”老头望了望好奇地看着他们的我,再度摇了摇头。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50:19

正文狐朋狗友
   我 跟 两 个 老 头 学 了 将 近 五 年 的 时 间 的 武 功 和 医 术 , 却 一 直 不 知 道 他 们 的 名 字 , 只 知 道 他 们 是 双 胞 胎 兄 弟 , 很 相 爱 。 我 十 二 岁 那 年 春 天 二 月 份 , 教 我 医 术 的 老 头 因 病 去 世 , 真 是 应 了 那 句 “ 医 者 不 自 医 ” 的 话 。 教 我 武 功 的 老 头 伤 心 欲 绝 , 把 毕 生 的 功 力 传 给 我 之 后 也 殉 情 而 死 。 我 将 他 们 安 葬 在 我 们 居 住 的 山 谷 里 , 然 后 就 离 开 了 湘 城 。   
    阳 春 三 月 , 我 终 于 来 到 了 锦 州 — — 这 个 繁 华 的 商 业 之 城 。 一 路 上 , 行 人 络 绎 不 绝 , 大 街 小 巷 充 满 一 阵 阵 吆 喝 声 。 古 老 的 街 道 , 欢 笑 的 人 群 , 纯 朴 的 气 息 却 勾 起 了 我 内 心 深 处 的 回 忆 : 繁 荣 的 街 市 , 屹 立 的 大 厦 , 来 往 的 车 辆 , 以 及 各 个 商 店 传 出 的 流 行 歌 曲 。 我 站 在 路 边 , 心 中 产 生 了 一 种 茫 然 不 知 何 去 何 从 的 感 觉 。   

    突 然 , 前 面 的 客 栈 门 口 传 来 了 一 片 打 斗 声 和 争 吵 声 , 两 个 衣 着 光 鲜 , 和 我 差 不 多 大 的 少 年 打 了 起 来 , 其 中 穿 青 衣 的 少 年 一 边 打 还 一 边 大 声 讥 讽 穿 蓝 衣 的 少 年 , 蓝 衣 少 年 没 有 说 话 , 只 是 凶 恶 地 出 狠 招 。 其 他 人 都 只 是 看 着 , 显 然 已 经 习 以 为 常 , 有 人 还 叫 着 : “ 来 , 来 , 快 下 注 , 看 这 次 哪 家 的 少 爷 会 赢 ! ” 两 个 少 年 的 功 夫 差 不 多 , 打 了 好 半 天 , 青 衣 少 年 才 险 胜 。   

    “ 哈 哈 , 我 又 赢 了 哦 ! ” 青 衣 少 年 得 意 洋 洋 的 大 笑 。   

    “ 别 高 兴 得 太 早 , 下 次 我 一 定 赢 你 ! ” 蓝 衣 少 年 不 服 气 的 回 答 。   

    我 见 没 有 热 闹 看 了 , 就 离 开 了 , 准 备 寻 找 造 纸 厂 。 这 个 时 候 的 纸 是 麻 质 纤 维 纸 , 质 量 粗 糙 , 且 数 量 少 , 成 本 高 , 不 普 及 。 听 说 , 唯 一 一 家 正 规 的 造 纸 的 作 坊 就 在 锦 州 , 每 年 还 上 交 一 定 数 量 的 纸 作 为 贡 品 呢 。   

    打 听 了 好 久 , 我 才 找 到 那 家 纸 作 坊 , 大 门 的 牌 匾 上 写 了 “ 宋 氏 纸 作 坊 ” 五 个 字 , 我 摇 了 摇 头 , 暗 叹 名 字 起 得 没 创 意 。 和 老 板 详 谈 之 后 , 我 把 手 工 造 纸 的 方 法 详 细 的 记 在 了 一 卷 竹 简 上 , 顺 便 列 举 出 了 许 多 原 料 和 不 同 原 料 泡 煮 的 时 间 , 还 把 需 要 改 进 的 设 备 都 列 举 了 出 来 , 以 一 百 两 银 子 的 价 格 卖 给 了 老 板 宋 胖 子 。   

    之 后 , 我 一 直 住 在 锦 州 城 里 练 习 绘 画 和 书 法 , 这 引 起 了 好 多 人 的 崇 拜 。 因 为 我 的 画 实 在 是 太 好 了 , 不 管 是 山 水 画 , 花 鸟 画 还 是 我 所 说 的 “ 漫 画 ” , 都 栩 栩 如 生 。 我 光 是 卖 画 就 赚 了 几 百 两 银 子 , 而 我 的 大 名 — — 方 令 羽 也 震 惊 了 整 个 画 坛 。   

    不 过 , 我 的 字 却 不 怎 么 样 , 有 人 看 了 之 后 直 叹 息 “ 人 无 完 人 ” 。 其 实 , 也 不 是 说 我 的 字 有 多 差 。 只 不 过 我 写 的 是 标 准 的 宋 体 字 , 和 电 脑 打 出 来 的 差 不 多 , 一 笔 一 划 都 是 硬 梆 梆 的 , 一 点 风 格 也 没 有 。 过 去 学 了 一 篇 文 章 , 上 面 说 共 产 党 搞 地 下 革 命 的 时 候 因 为 怕 笔 迹 被 人 家 认 出 来 , 所 以 一 律 写 宋 体 字 , 我 看 了 之 后 也 产 生 了 兴 趣 , 一 直 都 写 宋 体 , 不 管 用 什 么 笔 都 是 。   

    某 日 , 我 一 时 无 聊 来 到 一 个 风 景 优 美 的 河 边 赏 风 景 。 我 这 个 人 有 个 坏 毛 病 , 不 能 闲 下 来 , 一 旦 闲 下 来 就 喜 欢 东 想 西 想 , 一 不 小 心 就 想 到 不 该 想 的 那 个 人 。 虽 然 有 的 情 绪 可 以 随 着 时 间 慢 慢 消 散 , 但 有 的 却 会 随 着 时 间 成 倍 增 长 , 比 如 说 思 念 。 五 年 了 , 对 他 的 思 念 从 来 没 中 断 过 , 不 知 道 他 过 得 怎 么 样 , 还 记 不 记 得 我 的 存 在 ?   

    我 掏 出 别 在 腰 上 的 玉 笛 , 吹 了 一 首 《 妆 台 秋 思 》 。 秋 思 缠 绵 不 断 , 笛 声 荡 气 回 肠 , 让 我 有 点 沉 醉 。 这 首 曲 子 写 王 昭 君 出 塞 以 后 对 故 乡 的 思 念 , 极 赋 韵 味 , 婉 转 细 腻 , 如 泣 如 诉 。 不 过 , 在 这 一 片 春 光 之 中 吹 秋 思 的 曲 子 还 真 有 点 奇 怪 。   

    “ 吹 得 真 好 啊 ! ” 一 道 似 曾 相 识 的 声 音 从 河 对 面 传 来 。   

    “ 废 话 , 人 家 吹 得 好 不 好 不 用 你 来 说 。 ” 另 一 个 似 曾 相 识 的 反 驳 声 , 带 着 似 曾 相 识 的 不 服 气 的 感 觉 。   

    ※ ※ z ※ ※ y ※ ※ b ※ ※ g ※ ※ 分 割 线 ※ ※ z ※ ※ y ※ ※ b ※ ※ g ※ ※   

    突 然 想 起 来 , 他 们 是 那 天 比 武 的 那 两 个 少 年 , 于 是 , 我 抬 起 头 促 狭 的 问 : “ 今 天 是 谁 赢 了 ? ”   

    “ 哈 哈 , 当 然 是 我 ! 他 已 经 连 续 输 了 两 天 了 ! ” 那 天 的 青 衣 少 年 今 天 穿 了 一 件 白 衫 , 笑 得 既 得 意 又 嚣 张 。 两 人 并 肩 从 桥 上 走 了 过 来 , 看 起 来 关 系 很 好 。   

    “ 什 么 嘛 ! 只 不 过 侥 幸 赢 了 两 天 而 已 , 两 天 之 前 你 还 不 是 输 了 吗 ? ” 另 一 个 少 年 今 天 穿 的 是 红 衣 , 显 得 有 些 孩 子 气 。   

    “ 对 了 , 你 叫 什 么 名 字 啊 ? 怎 么 好 象 没 见 过 你 啊 ? ” 白 衣 少 年 问 道 。   

    “ 我 叫 方 令 羽 , 你 们 呢 ? ” 我 问 了 回 去 。   

    “ 什 么 ? 你 就 是 那 个 人 称 ‘ 圣 手 兰 迹 ’ 的 方 令 羽 ? 太 厉 害 了 , 不 仅 会 画 画 , 还 能 吹 出 像 乐 仙 的 《 高 山 流 水 》 一 样 美 妙 的 曲 子 , 你 是 怎 么 学 会 的 ? ” 白 衣 的 少 年 夸 张 的 叫 嚷 。   

    我 摸 了 摸 鼻 子 , 心 想 这 时 候 的 人 还 真 喜 欢 取 外 号 , 不 知 不 觉 就 被 称 为 “ 圣 手 兰 迹 ” 了 。   

    “ 自 己 笨 不 要 紧 , 但 别 以 为 别 人 和 你 一 样 笨 好 不 好 ! ” 红 衣 少 年 竭 尽 所 能 的 嘲 讽 。   

    “ 你 怎 么 老 是 跟 我 作 对 ! ” 白 衣 少 年 发 火 了 。   

    “ 我 才 不 会 跟 你 一 般 见 识 … … ”   

    “ 别 吵 了 , 我 还 不 知 道 你 们 的 名 字 呢 。 ” 眼 看 他 们 越 吵 越 激 烈 , 又 有 要 动 手 的 倾 向 , 我 急 忙 站 到 他 们 中 间 充 当 和 事 佬 。   

    两 人 总 算 停 下 了 争 吵 , 互 瞪 了 一 眼 , 不 约 而 同 的 发 出 一 声 冷 哼 , 又 同 时 别 过 脸 去 。   

    “ 名 字 ! ” 我 无 奈 地 再 三 提 醒 。   

    “ 噢 , 不 好 意 思 , 我 叫 孟 轩 。 ” 白 衣 少 年 歉 意 地 笑 了 笑 。   

    “ 我 叫 焦 辕 。 ” 红 衣 少 年 挠 了 挠 头 , 显 得 有 些 羞 赧 。   

    “ 对 了 , 那 个 乐 仙 是 谁 ? 高 山 流 水 是 他 弹 的 吗 ? ” 明 明 是 我 弹 的 , 什 么 时 候 冒 出 来 个 乐 仙 ?   

    “ 你 没 听 说 过 吗 ? 乐 仙 就 是 二 皇 子 凤 天 翎 ! 传 说 他 弹 的 云 筝 出 神 入 化 , 连 凤 凰 都 能 引 来 。 那 首 《 高 山 流 水 》 更 是 天 籁 之 音 , 不 像 是 人 能 作 出 来 的 乐 曲 。 ” 孟 轩 一 脸 钦 佩 。   

    人 言 真 是 可 畏 , 一 首 曲 子 居 然 传 得 这 么 夸 张 ! 目 前 我 已 经 有 两 个 外 号 了 , 不 知 道 会 不 会 出 现 第 三 个 。   

    “ 你 们 说 , 二 皇 子 究 竟 会 在 什 么 地 方 ? 为 什 么 五 年 都 没 有 他 的 消 息 ? 会 不 会 已 经 死 了 ? ” 焦 辕 好 奇 地 问 。   

    “ 恐 怕 只 有 二 皇 子 自 己 才 知 道 吧 ! 现 在 还 有 人 在 找 他 吗 ? ” 我 装 作 不 经 意 地 问 , 心 中 却 忐 忑 不 安 , 充 满 期 待 又 害 怕 失 望 。   

    “ 好 象 一 直 都 没 放 弃 寻 找 , 只 是 不 像 五 年 前 那 么 严 了 。 ” 孟 轩 的 回 答 让 我 心 中 百 感 交 集 , 不 知 道 父 皇 对 我 究 竟 在 不 在 意 , 心 里 又 忍 不 住 有 点 希 望 , 也 许 他 对 我 还 是 有 一 点 在 意 呢 , 最 起 码 有 一 点 父 子 之 情 的 吧 ! 我 突 然 觉 得 很 焦 燥 不 安 , 很 想 立 刻 跑 到 京 城 去 问 他 。   

    “ 方 兄 ? 方 兄 ? ” 旁 边 传 来 叫 人 的 声 音 , 我 愣 了 一 下 才 反 应 过 来 他 是 在 叫 我 。   

    我 立 刻 抬 头 问 : “ 什 么 事 ? ”   

    “ 我 们 要 去 报 名 参 加 乡 试 , 你 要 不 要 和 我 们 同 去 ? ” 孟 轩 爽 朗 地 问 。   

    “ 乡 试 ? 科 举 吗 ? ” 我 疑 惑 , 这 时 候 有 科 举 吗 ?   

    “ 是 啊 , 我 们 去 参 加 武 试 , 现 在 报 名 , 八 月 份 开 始 考 。 ”   

    “ 我 去 看 看 文 试 , 一 起 去 吧 , 我 不 知 道 在 什 么 地 方 。 ” 不 管 怎 么 都 必 须 回 去 一 趟 , 如 果 一 点 都 没 有 努 力 过 就 放 弃 这 份 暗 恋 , 甚 至 还 没 让 他 知 道 就 结 束 , 我 会 不 甘 心 的 。 最 起 码 要 告 诉 他 我 的 爱 恋 , 向 他 要 一 个 答 案 , 哪 怕 会 毁 掉 我 们 之 间 的 父 子 关 系 , 也 不 能 这 么 不 明 不 白 的 逃 避 。 我 心 中 默 默 下 定 了 决 心 , 坚 毅 地 走 到 报 名 参 加 文 试 的 地 方 , 填 上 我 的 资 料 。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50:31

正文神秘侠客
  经过几天的来往,我和两个小家伙已经混得很熟悉了。这两个家伙都出生在武林世家,两家人关系非常好,所以他们两个还没出生的时候,两家大人就指腹为婚,把他们俩配成一对。谁知道生下来两个都是男的,所以两家大人觉得让他们做好兄弟也行。但是,这两个人偏偏不对盘,见面就吵,学了武之后更是天天打架,到后来就成习惯了。不过,这当中最耐人寻味的地方就是,他们每天都吵架,两人似乎都很讨厌对方,但为什么天天还腻在一起呢?
  这天,我依约来到凤凰楼——我们见面的老地方,只见两个人闷坐在老位子上,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唉声叹气。稀奇的是,他们居然没有吵架。

  “怎么啦?一个一个闷得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样干什么?年纪轻轻的有点朝气好不好?”我坐在他们面前,毫不客气的数落他们。

  “唉!别说了,我心情不好!”孟轩一手撑着脑袋,摆出一幅深沉的样子。他要等长大几岁再摆出这副样子,一定会吸引不少女孩。

  “真奇怪,你居然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小子平常都是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次居然搞成这副模样,肯定有什么麻烦事吧。

  “唉!过两天有客人来,听说是父亲和叔叔年轻时闯荡江湖遇到的朋友。我们两家打算合办一次宴会,我爹和孟叔叔要我们请乐坊的瑶姬来献歌……”焦辕漂亮的小脸一垮下来。

  “然后呢?你们愁眉苦脸的原因还没说呢!”我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

  “可是她回家探亲去了!怎么办啊?那帮唯恐不乱的家伙又要取笑我们了!”说完,焦辕毫无精神的趴在了桌上。

  “实在不行你们可以自己表演啊!”我也趴到了桌子上。

  “自己表演?我不会唱歌。”孟轩摇了摇头。

  “乐器呢?笛子,箫,琵琶,筝,琴,都不会吗?”我继续问。

  “我会一点琴,可是弹的不熟练。”焦辕回答道。

  “我会吹箫,不过,也不怎么熟练。”孟轩说道。

  “这不正好嘛,来一首《笑傲江湖》!反正还有两天时间,我来教你们这首曲子。”我开心的提议。

  “笑傲江湖?听名字感觉不错!难不难啊?”孟轩不放心地问。

  “既简单又好听。”我拍着胸脯保证。

  “可是,一首曲子哪够啊!”焦辕还是没放下心。

  “这样吧,我们去乐坊,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也帮你们。”又有热闹看了,我心里偷偷开心着。

  两天后,我打扮成一个女孩,自称“璃姬”,和乐坊的人一起来到了孟府。没有轮到我们的表演时,我们只能在旁边的屋子里准备。我走近堂屋听孟轩和焦辕他们的表演,感觉还不错,曲中表现的豪气和力度表现得恰如其分,这两人非常有默契。

  他们奏完之后,我和乐坊的人一起来到堂屋。我抬头看了一下,在座的只有一位沉默冷酷,面容平凡无奇的青年我没有见过,看来他就是那个客人了。气质不错,即使在孟父和焦父这样的翩翩美男子身边,也没有陪衬的感觉。

  “璃姬愿为各位献曲。”我来到堂屋抬手行礼,顺便不着痕迹的用银针刺了一下颈部的穴道,用来改变嗓音,虽然还没有变声,但是还达不到那种女子的柔美。然后,我坐到堂屋中间,放了一把筝在前面的小桌上,缓缓弹奏,用变柔了的嗓音唱着:

  “浩浩愁,茫茫劫;

  短歌终,明月缺。

  郁郁佳城,中有碧血。

  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

  一缕香魂无断绝!

  是耶非耶?

  (且把春借)愿化蝴蝶!”

  忧伤的曲调,柔缓的节奏,优美的歌词,还有乐坊其他女孩的和声,无一不让人惊叹,大厅里响起了一片赞叹之声。

  “很美的歌曲,这歌叫什么名字?”青年突然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嗓音虽然好听,但有点怪怪的感觉。

  “香冢吟。”我垂着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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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的表演在我和乐坊众女子的努力下取得了圆满成功,而随着我编排的各种歌舞的流传,那个乐坊从锦州最有名的乐坊渐渐升级成为全国最有名的乐坊,“璃姬”之名也在那晚之后流传开来。不过,因为我当晚就离开了乐坊,“璃姬”也就像当年的“乐仙”一样昙花一现,充满了神秘感。

  事后,孟轩和焦辕两个嘲笑我“比女人还像女人”,我笑骂了他们一顿就离开了锦州去沥州。那里是我的王叔平阳王凤羿文的封地,听说是有名的鱼米之乡,盛产粮食和美女,风景优美,气候宜人。

  四月中旬,我独身一人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城市。逛了一圈之后,我发现这里和锦州最大的不同就是,锦州的人比较纯朴豪爽,这里的人一肚子坏水!虽然锦州才是琉国最大的商业之城,但是,沥州的奸商最多。而且,听路人说这里多的不仅是奸商,狗眼看人低的也最多,扒手也最多。有幸的是,这三大地方特色我都尝了个遍。

  先说说奸商吧!在稍微了解了这个地方的物价之后,我进了一家看起来不怎么高级也不怎么低级的饭馆,要了三菜一汤。实际上我无论在哪个地方的饭馆用饭都只要三菜一汤,青椒土豆丝,鱼香肉丝,红烧鸭子,鱼头豆腐汤。

  结账的时候,掌柜的看我好像是外地人,穿得也不错,就毫不客气地要一两银子。一两银子!什么概念?一两银子可以让平民百姓生活八个月,我在锦州吃这样的一顿也不过八十文钱,这样的漫天要价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乖乖被人宰的冤大头,他既然漫天要价,我就坐地还钱,从米价、肉价、水价、柴禾价到店铺的房租一一算清,最多也不会超过六十文。结果,我就付了六十文的饭钱,还对着掌柜苦兮兮的脸丢下这么一句话:“我已经很亏了!”

  说到狗眼看人低,我不得不感叹一下命运的奇妙,当年苏东坡遇到的事情,换了个时空居然被我遇上了。某天,我逛街逛得有点渴,于是走进一家茶馆。掌柜的正在记帐,只是抽空瞥了我一眼,懒懒地说:“坐,茶。”

  过了好久茶都没上来,我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墙上的画,然后摇了摇头,这个时代的画真的没什么欣赏价值。掌柜问:“你摇什么头?这可是南泉公子的大作,你一个小孩看得懂吗?”

  我详细地把这幅图的不足之处一一列举了出来,从构图、墨迹的浓淡、衣服的褶皱、人物身体的结构再到人物的神态,听得掌柜目瞪口呆。半晌,他敬佩的问:“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方令羽。”我淡淡的回答。e

  “原来是‘圣手兰迹’方公子,久仰久仰!请上坐!”掌柜把我引进雅间,回头喝道:“上好茶!”

  走的时候,掌柜拿出笔墨纸砚请我留一幅墨宝。我不加思索的提笔画了一只狗站在房顶上轻蔑的看站在地上的人,不用我再说出这幅画的意思了吧。

  遇到扒手也是在这天,中午吃过饭从饭馆出来,一个长得很贼眉鼠眼的大叔故意撞了我一下,伸手要摘走我挂在腰间的玉佩,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了。说实话,以我现在的功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掉我的东西的,除了绝世高手还是绝世高手。有比我武功高强的绝世高手存在吗?应该不会有的。而且,有绝世高手会做小偷这种不入流的职业吗?基本上不会有的,除非此人有特殊嗜好。

  我在这里游玩了两个多月,到了六月下旬,我就打算回锦州去了。晚上,我正在客栈里睡觉,忽然窗户传来一阵响动,我继续闭眼,装作睡熟的样子,却又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窗户外面的人跳了进来,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借着月光,我发现倒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那天孟府请的神秘客人。我把他抬到了床上,帮他把了把脉,却发现他居然中了著名杀手组织“暗堡”的独门毒药“醉红颜”。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50:47

正文我是才子(上)
  大师父曾经提起过,一开始的醉红颜原本是一种专门对付烈性女子的**,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伤害性。后来,这种药被改良之后的作用不仅仅能让一个武力高强的人整整半个月任人宰割,它的最主要的作用是把人变成一具装着内力的容器。
  不过,在《毒经》的下半卷失传之后,这种毒药只有暗堡才会使用它,中了这个毒的人失去内力之后一般会被杀掉,一般暗堡的人接到刺杀武林高手的任务时都会用这种方法。凑巧的是,《毒经》下半卷失传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二师父年轻的时候和大师父赌气一把火把它烧掉了。也就是说,如今除了暗堡的人之外,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个人最了解这个毒了。

  虽然一直带着人皮面具,但我还是易容了十几次,分别在十几家药店买齐了所有需要的药物,幸运的是不需要什么可遇不可求的名贵药品。等我熬好了解药走进房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冷冷的看着我,眼神充满戒备。

  我一脸笑容的把碗端到他嘴边,说:“别那么紧张,我是大夫,喝了这碗药试试看。”

  他一脸不信,不肯喝,眼神更加冷冽。仔细看看,我发现他的眼睛还蛮漂亮的,不管是眼神还是眼睛都和父皇有一些相似,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不少好感。

  我无奈地说:“放心啦,这药毒不死人的,与其一直这样被动的等暗堡的人来杀你,还不如帮我试试药,说不定就好了呢?”

  他考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一下把药喝得精光。我看得直佩服,这药里面放了不少黄连呐!而且,为了不影响药性,我连一根甘草都没放,他就这么喝下去了,真是强人!当年,大师父为了把我改变成百毒不侵的体质,整天逼我喝各种毒药,那味道真是……不堪回首啊!不过,这人也太沉闷了,醉红颜明明不影响说话,他还是一声不吭。

  晚上洗过澡之后,我爬到了床上,用力的把他往外挤了挤,然后背靠着凉爽的墙一脸惬意的侧躺着。他直瞪着我,好像我冒犯了他一样。

  我火大地说:“看着我干什么?这里只有一张床,难不成你想睡地上或者板凳上?别忘了这是我的床!”

  他瞪着我的眼神更加冰冷了,我摆出危险的笑容,色色地说:“再不睡觉我可就当你在勾引我喽!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不过身材倒是很强壮啊!我最喜欢把身材强壮的男人压倒了,那是多么有快感的事啊,哦呵呵呵呵……”为了增加效果,我还加上了一段很变态的笑声。

  他急忙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的侧脸很美!一定是我眼花了,这个家伙长得明明很平凡,甚至还没有我易容过后的脸蛋好看呢。真是太久没见到像父皇那样的美人了,审美观都失常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稀奇的是我一直引以为豪的绝佳自身防御系统居然对这个人免疫,以至于第二天早晨我醒过来时发现被点了穴道,我刚救好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我。我心中一慌,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昨天可是救了你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他还是不作声,先把我翻了个身,面朝下背朝上,然后狠狠地把我裤子拽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我惊慌失措地喊,急忙运功想冲破穴道。难道要被强奸了?不会吧?这家伙难道人面兽心?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痛得叫了出来,心里先是放心,然后又觉得委屈,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我还真没被打过屁股!疼痛还没散去,第二巴掌又落了下来。我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受着,体内的真气快速的运转着。等到第五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我终于冲破了穴道。

  趁他打得起劲,我回头就洒了一些**给他,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然后浑身无力的倒在床上,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穿上裤子,得意地笑了几声,阴险的说:“小样,居然敢打我的屁股?本大爷的尊臀连我老子都没打过,你居然也敢打!”说老实话,父皇要是打我屁股的话,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风水轮流转,这下形势反了过来,我默不作声的把他翻了个身,狠狠地把他的裤子褪了下来。令我意外的是,他的皮肤很白很嫩,我忍不住摸了一下,果然很柔滑。不过,尽管如此,仇还是要报的,我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品德。毫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五下,我帮他穿好裤子,得意地说:“你打了我五下,我也还了你五下,这下扯平了哦!不准再来报仇了啊!”

  然后,我快速的洗脸,漱口,梳头,穿衣,收拾行李,临走的时候才解开他的**,甩下一个飞吻之后就急忙离开了。吃不准他会不会报仇,于是,我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锦州。

  ※※z※※y※※b※※g※※分割线※※z※※y※※b※※g※※

  七月三日,我刚回来一天,孟轩和焦辕就派人来请我去凤凰楼一聚。我依约来到老位子,他们两个已经到了,桌上摆了三坛酒。我顿时楞了一下,以前我很喜欢喝酒的,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起来喝呢?两个小家伙贼兮兮的看着我,一脸恶作剧的笑容。

  孟轩说:“咱们好像从来没在一起喝过酒吧,今天我们就一起喝一次,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

  “或者你不会喝酒?那多不好啊,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酒,传出去会被人笑的!”焦辕也在一旁起哄。

  “你们这三个多月该不会只是在练酒量吧!就为了这个原因不跟我一起去沥州玩,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坐了下来,笑嘻嘻的调侃。

  “我们可是很苦的!练习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反正一大堆!家里调了很多高手专门训练我们!苦死了!”孟轩苦着脸诉苦,不过,说归说,手上倒酒的动作一点也没慢下来。

  “你在沥州玩得可是开心了?可怜如我们只能在家里受苦!”焦辕那小子居然没有和孟轩唱反调,看来在对外方面,两人已经达成一致的意见了。不错,有进步!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罚酒吗?我又没说不喝,何必费劲找这么多理由?”我翻了翻白眼,继续道,“直说吧,要我罚几杯?”

  “三杯好了,你的酒量怎么样啊?”孟轩好奇地问。

  “没喝过,所以不知道。”确实不知道这个身体的酒量怎么样,我端起酒杯,痛快地喝了三杯。这酒度数不怎么高啊,三杯酒喝下肚没太大感觉。也许这身体天生酒量就好吧!或者是因为练功或者百毒不侵的关系?

  “真是好酒量!”孟轩干笑了两声,大概发现整不到我有点尴尬了吧。

  “对了,你在沥州又没有什么有趣的事?那里有什么特产吗?”焦辕突然问,孟轩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说到这我就满肚子的气,我一本正经的说:“沥州有三大特产:奸商,扒手和狗。”

  “小兄弟何故出此语?沥州人有何事对不起你了?”旁边桌上的一位白衣文人一脸气愤地站起来问我,那桌上其他的几个人也一脸愤怒。

  “沥州人确实对不起我了啊!”我一脸无辜的回答,“沥州那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居然养出那么多奸商,扒手,还有势利眼,真是青山秀水,奸商刁民。我为沥州那样美丽的地方感到万分的惋惜!”

  “哈哈,说得好!”孟轩和焦辕夸张的笑了起来。

  “你……你们……太过分了!你们锦州人当我们沥州人好欺负吗?”白衣文人气得脸都涨红了,他身边的那几个文人也都站了起来。

  “怎么,你们想打架吗?我们锦州人会怕你们吗?”孟轩和焦辕已经站了起来。

  “喂,不需要打架吧!”我疑惑地问,没想到这几个文人这么不经挑拨!

  “怎么,你怕了吗?”白衣文人一脸鄙夷,他身后的几个人更是在骂我“胆小如鼠”。

  “放心好了,不用害怕,我们很快就会把他们揍趴下的!”孟轩热火朝天的说,焦辕也在一旁点头,这两个家伙现在的关系好像好了很多,终于开窍了吗?

  “我是怕你们不小心把他们打死或者打伤,惹上官司怎么办?况且,砸坏店里的桌椅是要赔钱的,多不划算啊!”我淡淡地说,“不如来场文斗,这样还省事一些。”

  “哈哈,文斗?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们?”白衣文人傲慢的笑了出来,其他几个人也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怎么,你们很厉害吗?”我毫不在意地问。

  “我们可是沥州五才子,你们几个小鬼能比得上我们?乖乖认输吧!”白衣人身后一个人得意的叫嚣。

  “就我一个人跟你们比。”这几个连拐弯抹角骂人都不会的家伙还想赢我?

  “为了公平,就我们两个比试。若我赢了,你就向我们沥州人道歉;若是我赢了……”白衣文人有点迟疑。

  “就请我们三个在凤凰楼吃三天,如何?”还没等他想好我就接上了。

  他点头同意了,然后又问:“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比?你的姓名叫什么?”

  “在下方令羽,你又叫什么?”我问道。

  “原来你就是人称‘圣手兰迹’的方令羽?在下南泉月,久仰了。”他客气地向我拱了拱手。

  “比试什么?诗词歌赋挑写一篇,自由发挥如何?”我问道。

  “再加上琴和书画。”他说道。

  “我不会琴,只会筝。要不你用琴我用筝,看谁的曲子更动听?而且,诗、词、歌、赋、琴和书画意境要统一,三日后就在此地比试,如何?”

  “一言为定!”南泉月说完之后就和那几个文人一起离开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56:54

正文我是才子(下)
  “你这家伙能不能赢啊?不能赢会很丢脸的啊!人家可是南方最有名气的才子,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啊?只见过你作画,没见过你写文章啊!不过,琴倒是有可能赢他的。”孟轩着急得都开始自言自语了。
  “说不定有可能赢呢?我觉得令羽的文采应该不会比他差,那家伙简直跟孔雀一样,看了就讨厌。还是令羽看着舒服,而且,那首《香冢吟》的词做得非常好啊!我相信令羽一定会赢!”焦辕坚定地说。

  “放心好了,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我淡淡地笑着说。

  三天后的早晨,我抱着乐坊借来的古筝来到了凤凰楼,凤凰楼的秦老板说要帮我们做这个见证,不过,赢的人要为凤凰楼题一幅诗画。很多才子都聚到了二楼,来看我们的比试。虽然是私人的比试,但有人已经把它的意义划分成为了南北方文人之间的比试。

  第一场是文章,两个雅间里,笔墨纸砚都摆了一份在桌上。我随便挑了一个进去,孟轩和焦辕陪我进来,说是要看我怎样作诗。门关上后,我提笔一挥而就,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修正版的《精忠报国》,最后那句的中国改成了琉国。这首豪气云天的词让孟焦两人看得是热血沸腾,要唱出来还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走出了门,文章递给了秦老板请来的几个德高望重的文人,几个文人看得直赞叹:“公子的词真是大气啊!充满了豪情!”

  一会儿,南泉月也写好了,呈了上来。我瞄了一下,他写的是一篇赋,词藻华丽,充满修饰,文章表达了婉转的情谊。差不多是婉约派的,我居然成了豪放派的了,真没想到呢。最后的判定是平局。

  第二场是乐曲,他先来了一首很委婉优美充满欢情的乐曲,古琴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很棒,这家伙还是很有才的!我摆出古筝,弹了一首《十面埋伏》,那种逼迫人心的紧张感,千军万马的气势,步步为营的陷阱,机关算尽的狠戾通过这首曲子十分完美的表现了出来。一曲奏完,大厅里所有人都冒出了一身汗,当然,我也弹出了一身汗。不用说也是我赢了,中国古代十大名曲之一的曲子哪有这么容易输呢!

  第三场是书画,对于我来说,画是没问题,可是书法可就难说了。宋体字显然不可能用在我的主题上,狂草才比较适合,难就难在我根本不会写狂草。以前只喜欢宋体和行楷,从来没写过草书。不管怎么样,先画完画再说。

  画画的纸是我要国昌纸坊送过来的特制纸,比较厚,有点像现代的绘图纸,三天前就已经裱在木板上了,大概像A3纸这么大。我用极细的狼毫笔慢慢把图勾画出来,从整体到细部,三角形的构图。一个将军骑在马上右手高挥宝剑正要杀敌,左手抓住好几个敌方士兵的长枪柄,身后很多步兵手拿长枪激烈的厮杀,敌方将领的头已经落在了草地上,身子正从马上摔下来,敌方士兵像是溃不成军一样。

  人物都勾勒好之后,我发现南泉月已经要画完了,一张长亭约会图,充满柔情蜜意,还写了一首情诗,字体秀气工整。我不急不慌的拿出一支粗一些的羊毫笔,墨迹从浅到深一层一层渲染,人物衣物都画好阴影明暗之后我才开始画背景。地上是草地沙石坑坑洼洼,前方有远山,岩石,上空是夕阳,晚霞。可惜是黑白的,如果有彩色颜料会更加壮观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把身边所有人给震撼了,这种气势,这种写实的画法,人物的表情,动作都那么逼真,他们以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凭着感觉在画的上方题上了一首辛弃疾的《破阵子》,虽然是行楷,但是充满了狂放的感觉,再加上这首悲壮激烈的词,我觉得可以打95分以上。

  南泉月走过来说道:“不愧是圣手兰迹,在下甘拜下风!”

  “那么,这三天就拜托你请客喽!”我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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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比赛结束了,但所有人都还没有离开,因为接下来是为凤凰楼题诗作画。凤凰楼有一个传说,就是曾经有一个人住在这个楼,后来变成了凤凰飞走了,他的子孙后代就在这里开店了,只是其中有点曲折,于是成为了传奇。

  我又选了一块半开纸这么大的木板,纸坊里有很多这种裱好纸的木板供我作画用,今天因为比试送了好几个规格的过来,这回我准备画一张大的。

  首先还是老规矩,极细的狼毫笔,极淡的墨勾个大概轮廓,然后用稍微浓一点的墨把主要事物的轮廓画出来。这次我选用的角度是从凤凰楼前面的锦江上空俯视它,凤凰楼在画面中偏右,旁边的茶馆,棋舍,小摊,江上的桥,江边的柳树以及前方江中种了几颗桔子树的橘树州我也都画了出来。不过,一看就知道凤凰楼是主体。画面中间偏左的上方我画了一只很美的凤凰,正在展翅向上高飞,长长的尾羽摆动得很有动态感。

  然后,我开始一层一层细细勾画晚间的夕阳,天空的明暗,云的层次,江中的倒影和波涛的感觉,水面反射的波光,各种物体的投影和自身的阴影,还有远处朦朦胧胧的岱山。画完之后,我退开几步看了看,效果很棒,气势比较恢宏,尤其是有种和凤凰一起翱翔于九天之上的感觉。半空中俯视的角度真是太棒了!

  接下来,我在画面上方留白的地方,用比较大气的行楷写下了一首根据崔颢的《黄鹤楼》改编的《题凤凰楼》,诗文如下:

  昔人已成凤凰去,此地空余凤凰楼。

  凤凰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锦江树,芳草萋萋橘树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完成之后,大厅里尽是赞叹声,有的人说我文采不凡,有的人说我惊才绝艳,甚至还有的说我是星宿下凡。凤凰楼的秦老板更是赞不绝口,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我都有点舍不得把画送给他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孟轩还有焦辕一直和南泉月他们一帮文人一起游山玩水。渐渐的,我发现沥州人也不是全部都是那么坏,至少他们几个是品德优秀的正统才子,虽然有点恃才傲物。男孩子在一起就是这么爽快,几顿饭一吃,几杯酒一喝,感情就立刻好了起来。我很认真地向他们道了歉,并且自罚一坛酒,结果这一喝让我的酒量比我的文采还要声名远播。

  第四天,南泉月他们要赶回沥州参加科举乡试去了,我、孟轩、和焦辕一起送他们一直走到锦州城门。南泉月回过头,拱手道:“方兄,孟兄,焦兄,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我真的很高兴有你们这些朋友!”我拱手道。

  “我们也是!后会有期!”孟轩和焦辕越来越有默契了。

  看着他们离开,我很深沉的叹息了一句:“真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

  “他们人还不错!一开始我还看他们不顺眼呢!”孟轩也叹息起来。

  “我一开始也是啊,我还以为南边的人都是些一肚子坏水只会算计人的人呢!”焦辕笑了笑。

  “人只有相处过了才能够了解,有句话说得好‘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件事其实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对沥州人有偏见。现在想想,其实什么地方都有好人,什么地方也都会有坏人,不能一概而论。”我感慨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能交到朋友也不错!”

猫瞳 发表于 2009-2-4 19:57:04

正文遭遇杀手
  由于我在凤凰楼的出色表现为锦州大大的争了光,再加上我的才名远播举国震惊,锦州太守决定荐举我直接参加会试。也就是说,我不需要参加乡试了,这道不错啊,毕竟我也没有把握能考中。要是考这里的经书,我了解得也不算多,以前学习的时候都忙着逃课看美人去了。
  于是,我就离开孟轩焦辕两个先出发到京城去了,反正日后在京城还能相见。两个月之后,我到达了湘城,湘城的景色和五年前没有太大区别,当初我去过的当铺和客栈都还在。那段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记得当初和两位师傅就是在这个地方相见的。不过,我更怀念的是郊外的那个木屋,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在湘城玩了几天之后,我来到了那个木屋,令我意外的是,里面居然有人在。虽然门掩着,但我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呼吸声了,而且,这气息感觉有点熟悉。我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我,只是呼吸声靠近了门边。我猛力推开门,飞快地往旁边一闪,果然一道剑光在我身边擦过。然后,看到对方,我们两个都愣住了。这个世界也真够小的,居然再次见到那个神秘人!

  “喂,就算上次我了打你的屁股,你也不用这么记恨吧!居然拿剑砍我?”我很快反映了过来,挑了挑眉,很邪气地说。“不过,这次相见是巧合还是你一直在跟踪我?打屁股的仇也不至于记到现在吧?还特意跟踪我?莫非你看上我了?啊呀呀,那多不好意思啊!虽然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你这样露骨的追求我还是有点消受不起啊……”

  “闭嘴!”他冷冷地开口,刚想继续说话,却突然捂住胸口,嘴里吐出了一口血,看来受伤不轻啊!

  “喂,你没事吧!”我走过去,左手扶住了他,右手搭上了他的脉博。果然就像我猜到的一样,受了很重的内伤。虽然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但我还是掏出了一颗疗伤圣药粗鲁的塞进了他嘴里,然后又忍不住邪恶地说:“你这模样还真是楚楚可怜啊!让我真想好好疼爱你一把!虽然你不是美男子,但是看在你身材和皮肤都那么棒的份上,我也可以将就的!”

  我有一个问题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忍不住逗他呢?上回他打我屁股恐怕也是因为我调戏他吧!明明很像的眼睛和眼神,我在父皇的目光下连说话都不敢,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可以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什么都不怕呢?

  他听到我的话,眼睛冷冷地盯着我,那种冷意让我好像到达了南极。可惜他吃了药动不了,否则恐怕早就跳过来揍我了吧。不过,他生气的时候眼睛真的好漂亮!我露出很色情的笑容,身体紧紧贴着他的,手慢慢在他的颈上游移,然后慢慢滑进他的衣衫内,停在他的胸膛上。他浑身僵硬,眼睛愤怒地瞪着我,恨恨的说:“别碰我,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别那么紧张嘛!天太冷了,我只是捂捂手而已!人家开玩笑也听不出来,真无趣!我要是想上你早就上了,还等得到现在吗?”我抽出手,停止了捉弄,正儿八经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方令羽。”

  他开始无视我,貌似不想回答。c

  “告诉我嘛!咱们关系都这么亲密了,怎么可以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莫非你没有名字?”完了,我又忍不住想捉弄他了,“啊呀呀!多可怜的孤儿啊!连个名字都没有!放心好了,既然我们都同床共枕了,我一定会负责的,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冷羽。”他突然出声打断了我越来越离谱,越来越暧昧的话。

  “真巧啊,我叫令羽,你叫冷羽,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看他没有生气,我不放弃的继续捉弄。

  结果,他居然闭上了眼睛不理我了,任我怎么说也不理会。我无趣的摸摸鼻子,只好放弃这个游戏,开始生火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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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只要睡在冷羽身边我似乎都会睡得很香。可惜的是这种沉睡不会长久,不速之客的到来让我浑身一震立刻惊醒,真是没办法改的条件反射。冷雨是被我惊醒的,他不解地望着我,我示意他听外面的动静。看样子冷雨的功力离绝代高手有段不小的距离啊,远处树林里这么多不自然的响声他都没感觉的吗?我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个人包围了这里,看样子我们是逃不走的了。

  我先给冷羽塞了一颗药丸,然后无声无息地爬了起来,在桌子上的香炉里点燃了三支被我称为“雷达”的无味的香。这个香现代人一听名字就会知道它的作用,不像古人,当初我刚把它开发出来的时候,两位师傅愣是不明白为什么叫“雷达”,明明和雷电没有关系啊。我只好用了个最形象的解释,就是这个东西的效果就像雷电一样狠。为了防止分量不够二十几人用的,我特意点燃了三柱来招待这帮虫子,真是难得的大手笔啊!一切准备好之后,我缩着身子躲在了桌子底下,准备看好戏。

  一开始,那帮家伙进来的时候都是生龙活虎的,冷羽招架得颇为吃力,背上还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伤。等虫子们全都进了屋的时候,雷达的效果也开始发挥了,虫子们前仆后继的软倒在地。等我去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自杀身亡了,这帮杀手真是奋不顾身哪!

  把尸体都解决掉之后,我脱掉冷羽的上衣帮他上药,一边抚摸他背上滑腻的肌肤,一边口无遮拦的问:“你做了多少缺德事啊?怎么这么多人来追杀你?是不是你强奸暗堡堡主的老婆了?”

  “闭嘴!”他的声音不知道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

  “这么凶干什么啊!对救命恩人可不能这样哦!”我在他的伤口上微微用力按了一下,引得他发出一声闷哼,声音又性感又好听。我听了忍不住还想再听,于是又按了一下。他这次没出声,只是回头瞪我。我摸摸鼻子干笑两声,乖乖帮他包扎起来,赶紧转移话题,道:“这次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啊?算起来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了哦!”

  “你想要我怎么回报你?”他突然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让我着实愣了好一下。

  下一刻,我扑到了他身上,撒娇的蹭着他的胸膛说:“啊呀呀,我好感动哦!冷羽居然和我说超过五个字的话了!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了一个很大的进步呢?”

  “你不要回报了吗?”他的声音比刚才冷了一些。

  我赶紧见好就收,道:“为了防止冷羽你对平白无故接受我的帮助感到羞愧,以至于影响你的伤口好转速度,我决定要你护送我到达京城为止作为帮助你的代价。”

  冷羽点了点头,趴在床上继续睡觉。我反倒睡不着了,离京城越近,心情越是忐忑不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我轻轻走到外面,爬到树上,看着清冷的月亮,想着心中那个清冷如月的人,心里既激动又烦躁。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只能像看着月亮一样远远看着他,那我情愿不要这双眼睛,看得见却得不到的渴望会把人给逼疯的!父皇他恐怕还不知道吧!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不知道我有多想他,想得心都在绞痛!

  我把头靠在树干上,突然觉得好寂寞,心中即使再苦也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份见不得光的爱恋连找个人诉说都不可以。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一惊,然后立刻嬉皮笑脸的说:“莫非冷羽你在担心我?我就知道冷羽对我是有感情的,毕竟十年修得同船渡,白年修得共枕眠,我们都同床共枕两次了。但是,冷羽这样明明白白的表达对我的关心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我话还没说完冷羽就走回房间里去了,我对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戒备,这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啊!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伤害我,冷冷的男人就是这么有安全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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