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2-17 20:39:36

二十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办法从低沉的情绪中调整过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严家英的脸,无论是在梦中,还是清醒的黑暗里,总在我眼前闪现。

将近午夜的时候,我终受不了失眠的折磨,从床上爬起来。坐在窗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这样坐在窗台上,头仰苍穹,看夜月星辉,而母亲在另一个房间和父亲吵架。

目光在漆黑的夜色里扫荡,最终在院子前发现严家英的那辆车。

我掐了烟,下了楼。

敲敲车窗。严家英俯在方向盘上,像是睡着了,听到响声,有些懵懂地抬起头来,透过玻璃看见车窗外的我。我弄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欣喜,还是一丝落寞。

我们何时面对时变得这么尴尬。

严家英打开车门,让我进去。我在他身旁坐下,在我上次离开,五个小时以后。

严家英递根烟给我,我接过。两人什么也没说,他为什么一直留在这没走,我为什么五个小时以前离开后又转回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伸手去拿放在架台上的打火机,他也刚好去拿。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

他抓住我,这一次他再没放手。他把我压倒,让我平躺在驾驶舱内,我被他压得呼吸困难。

吻从我的额头开始落下,然后是鼻梁、嘴唇,接着沿着下巴一直下滑到咽喉。在喉结处,他重重吸了一口,我情不自禁呻吟。

当情欲终于爆发到不得不加以控制的时候,我微微抬起身,阻止了他,“别!”

他停住,看向我,眼中尽是欲火和另一种我看不真切的东西。是情?我不敢确定。

我重新坐起身,整理好衣裳,我还不想在室外同一个男人做爱,即使我也很想要。

和严家英那天晚上后,我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了什么怀疑,喜欢了便是喜欢了,又何必去管什么劳什子的恩怨情仇。

白玲姐结婚那天,我总算看见传说中的神秘新郎,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长得总感觉哪与我相似,可又说不出。白玲姐穿着白色婚纱站在他身边,像个公关小姐。我看得出,白玲姐不爱他。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婚姻与爱不爱本来就是两回事。

那个男人叫萧未然,我诧异,他居然和我同姓。萧未然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彬彬有礼,只是他的眸子太过于阴冷。牧师说完祝福语,让他们彼此交换戒指,然后亲吻的时候,萧未然的目光扫过我。我看见那里面属于黑暗的一面。

婚礼的各个步骤都结束以后,大家都漫步在花园里闲聊。白玲姐这次婚礼的排场并不小,请了各个道上许多有头有脸的人,严家英和丁一常也来了,算是故人。

我和严家英还没有公然地在一起,我们的事只有丁一常知道,再来就是待在国外的徐安阳。我让严家英告诉徐安阳,让他保守秘密,不要把我们的事透漏给BEN。严家英对我这样的做法不是很赞同,但也没有反对。

端着酒,和严家英站在花园的一角讲话,尽管我们已经为了避开人群,躲到人不多的地方,但还是时不时有人过来和严家英打招呼。每次那样过后,严家英就会对我撇撇嘴,逗我怪笑。

这时候,从大片树丛中走出来一个人,我看清后,才发现是我爸。我不禁惊奇,爸怎么会出现在这。我刚要上前去叫他,身后传来另一个声音,“爸!”我吓呆。

萧未然越过我,走到那个被他称为“爸”的身边。我们共有的父亲好像也看到了我,身后跟着萧未然,一起走到了我身边。

“萧琅。”

我半句话都说不出。

严家英被如今的形势也弄得有点摸不清头脑,他没见过我父亲。但我想,他该知道面前的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和萧未然是什么关系。

“萧老先生。”严家英如是称呼。

爸微微点了点头,意气风发的模样让我很难想象这是十多年前曾被白玲姐一把菜刀制服过的那个人。

爸又对我说,“我一直想告诉你的,今天,你自己看到了也好。”

我失笑,“你该早告诉我的,妈知道了也高兴,她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儿子。”爸的脸在慢慢变得铁青,我临走时又补上一句,“即使不是亲生的。”

严家英在追上我后,问我,“萧蒙是你爸?”萧蒙是我爸的名字。

我说,“那是萧未然他爸。”说完,便不再理他,甩下他走了。严家英没追上来,他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

白玲姐在临去英国前,来找了我一次。我当着她的面,把她送过来的那个价值不菲的花瓶砸到了地上。妈惊恐地跑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说,白玲姐把我妈哄出了房间。

“我也是在认识萧未然之后,才知道他爸也就是你爸的。”白玲姐说。

我静静坐在椅子上吸烟。

“你爸其实并不坏,不能和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他也很痛苦。”当初把刀架在我爸脖子的少女,如今竟反过来替原来那个人说话。

“我知道,你公公只是比较滥情。”我说。

之后,我和白玲姐之间的谈话,除了一个在辩护一个在讥讽,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白玲姐搭第二天的飞机和萧未然一道走了。

我收到一条短信,“其实这些年一直是你爸在让我照顾你和你妈。”我删掉,然后再没有开机。

红帮和北门的恩怨,现在我还没搞清楚。我问过严家英一次,他说,真正的领导者是你爸,只不过现在的实权全落在萧未然手中。这一场斗,怕是有的斗了。

除了这些,自己心中,也有好多顾虑。我由当初的红叶的人,现在沦到不知该站到哪一边好,白玲姐尽管骗了我那么多年,但这么些年来,不辞辛苦照顾我和我妈也不是假的,但严家英,我又不能插嘴让他放弃这场与红帮的争斗,两个男人在一起,除了感情,其他事,还是应该少管一点,我们都有自己的行为原则和行事方法。

我过生日的那天,妈上山祈福,好些年来她一直这样。我把严家英叫到了家里来。

生日蛋糕,还有生日歌,就可免了,两个大男人,弄这些玩意也没什么意思。最彻底,也是最让人疯狂的还是原始行为。那一天,我和严家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做爱。

我笑着跟他说,今儿我生日,你不是想上我吧。

严家英摩挲我的脸,然后把脸贴在我的胸膛,好久,才说,“好,第一次,我就让你上我。”

我兴奋地一下跳起来,说,“真的?”

严家英没说话,我则一把抱起了他,翻身覆在他身上。

我可以保证,严家英肯定没让人上过,他那样做,真的让我觉得感动。男人的自尊并不是要抛就可以抛的,除非你真爱这个人。

我和严家英做了一回,他疼的鬼叫一样,我还没看过有哪个男人被上时能叫的那样欢。我刚进去,他就一个劲要我出去,我没理他,直到泄在里面才缓缓退出。

他翻眼狠狠瞪我,我则一个翻身,趴在床上睡了。

刚模模糊糊失去意识快要进入梦乡,被突然从后背传来的阵阵温热并同时夹杂着一点痛楚弄醒,我抬眼,看见严家英正上身俯在我背上又是啃又是咬的。意图明显。

不是我不想跟他做,也不是我放不下面子被他上。只是当时,我真的觉得累了,做爱是全身运动,消耗极大,又何况我刚刚休息还不到十分钟。

我懒散着翻过身,仰着。严家英又靠过来,不屈不挠。见到他如今热切的模样,我也不好再推拒,准备从了他。

严家英见我依了,却突然停下来,待我睁开眼,说道,“我们玩点新花样怎么样?”

我眨着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机警地觉察出这里面的危险性。正要抗拒,却被他用手抓住,他抵着我,把我的手困在我身后。

“行了,我不玩了。”我装生气。

严家英完全不理我,在我腰上坐下来,不知从身后拿出了什么东西,像是短裤类的,把我的手捆到了一起。我彻底恐慌。

我挣扎着想要脱开,严家英说,“别,别害怕,不会伤着你的,就让你觉得更舒服。”

我怎肯相信,但挣扎的程度还是变小了点。

接着,眼也被蒙上。

黑暗里,我什么也看不见。触觉和听觉因此变得更加敏锐。

严家英,不知何时,从我身上退了去。我冰凉地躺在床上,感觉到空前的无助。

我喊他,“严家英!”我叫他的名字从不除掉姓。

没有反应,完全没有反应。

我真的吓坏了。就在这时,突然胸口传来一阵酥麻,那种感觉那样真切,除了胸前的那一点,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身体其他部位的碰触都没。我感到空前的快感。

严家英一点一点亲吻我的上身,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不该有的声响。我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我妈回来了。

我迅速地从本来就绑的不紧的束缚中挣脱,把严家英一脚踢到了床底下,并在最快的时间内穿好衣服铺好床。

“没叫你出来,你就别出来知道吗。”我对躲在床底下的严家英说。

我走出去,跟妈随口说了几句话。然后,告诉她,“今天,楼底下那个张阿姨上来的,说我们家这个月电费没交,要你回来别忘了把钱拿给她。”我妈气煞了一张脸,说,“什么没交,昨天我不是才交的吗!”说完,便气冲冲地跑下了楼。

我回到屋里,告诉严家英,“你快,我没法让我妈出去,你穿穿衣服,从窗户爬出去算了!等会我妈就要进来了!”幸亏我家只在二楼。

严家英以光速穿戴完毕,从窗子上爬了出去。临跳下去前,我嬉笑地朝他摆了摆手,他意识到他被我骗了,正欲爬上来与我一番理论时,已来不及。我啪的一下,把窗户关了起来。

猫瞳 发表于 2009-2-17 20:39:48

二十一

和严家英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他其实一直在暗地里调查红帮国内的产业,大到房地产、股市,小至夜总会、歌舞厅。我曾亲眼看见他抱着厚厚一叠红帮的资料,熬夜通宵地看。北门和红帮的这场争斗,恐怕势在必行。

一天,严家英突然对我说,他希望我能去瑞典几天,机票,吃住,所有的花销他替我出。我问他为什么,他笑着说,你到那边可以结婚,那边政府允许同性爱结婚。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只不过只针对他所说的那个理由,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我也笑着说,我又不是同性爱,干吗要去。严家英又问,那我算什么。我笑着,没回答。

三天后,我还是动身去了瑞典,而促使我这么做的原因,倒不是严家英那天的话对我起了作用,而是那之后不久,我和严家英又一次遭到伏击。严家英为了我受了伤,即使伤势不重。在他家,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去瑞典。

分别前,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严家英搂住我的头,轻轻吻了我,跟我说,我没叫你回来你就别回来,知道吗?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他的眼中看到我的坚定。

另外我之所以能走的安心,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妈在我去瑞典之前,已被我劝说到上山的寺院里去住几天。老年人总是对身边发生的一些事缺乏敏锐,即使这些事情势紧张的足够让只具有一点忧患意识的人发疯。我想,妈真的是老了。

在瑞典的几天,严家英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让我说这边的事,问我这边是否真允许同性住在一起,我一一回答他,却从不问他,他那边的情况。徐安阳和BEN知道我来瑞典后,两人一起来看过我几次,第一次,还拿着那张我完全看不出来而据他们所说是结婚证的纸给我看。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假,而到底假在什么地方,我说不出。

幸福的感觉总是比痛苦来的虚幻,仿佛转瞬即逝。

BEN问我,为什么一个来瑞典,我告诉他,来旅游,顺便看望他。BEN不是很相信,但也没有怀疑,而徐安阳在一次BEN不在的场合,悄悄问我,家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打算怎么跟红帮的人斗。我说,他很好,处理完红帮的事他就会来瑞典,然后我们一块回去。

那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一夜,若是我爸,或是任何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和严家英都拿着枪指着对方的话,我该怎么办。

那天夜里,天上没有星。

严家英每天晚上依旧给我打电话,可我并不觉得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它仿佛只在向我说明,严家英,那一天,还有没死。

在瑞典待的两个礼拜,我经常去我住的地方附近的一家托儿所。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不是一家正规的托儿所,只是一个失了聪的老太太为了方便附近白天要上班的主妇帮他们照看孩子。蓝眼睛黄头发的孩子们,每天都准时到她那里,并且每个人都会手语,我常常看见他们和她玩的很开心。因为,我频繁地出现,使那些孩子和那个老太太注意到我,一次,那位慈爱的老太太试图跟我搭话,只可惜因为我的不懂英语,并且不懂他们那里的任何一种官方语言,所以只好瞎比划几下,便走了。之后,我就很少去,但每天空下来时,还是会透过我房间的那扇窗户,朝那边望。

观望别人的幸福,总觉得长久,而自己的,不是找不着边,便是嫌结束快。

没等到严家英来,倒是等到了妈一通电话。这还是我到瑞典来,妈第一次打给我。她给我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以致让我在没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直飞回国。

“妈,你说真的?”一下飞机,我便马不停蹄赶到家,甚至没给严家英打一通电话,现在正值那边傍晚的时间,也是每天他固定给我打电话的时间。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亲自打电话过来,他……他……。”妈哭哭啼啼,哽咽地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我有点不敢相信。

“琅子……你带妈去一次英国行吗?”

“妈……”

我拒绝不了妈的眼泪,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让她哭过那么多次,剩下的也只有那个男人。

萧蒙,也就是那个我几年见不上一次面的老爸,现在在英国,正生命垂危。

那么多年,即使两人的感情早在时间的磨砺下,消逝地踪迹全无,但是妈,竟然还是放不下,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像妈一样。

刚回来,妈让我休息一下,我们准备明天就动身。中午吃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没看号码,但已经知道是严家英。瑞典那边电话打不通,他一定很心焦吧,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他我要陪妈去英国的事。英国是红帮的中心,更是萧未然势力最集中的地方,然而,我却不能不去,他是我父亲,更是我妈曾经的老公。我任手机铃声大作,然后等它彻底响完后,关机。

晚上,家里的固定电话再次响起,看了来电显示,我只能再次无奈的任它响遍整个房间。妈跑过来,说,为什么不接。我按住妈的手,说,不要。妈看着我的眼睛,再没说话。

我带着妈去了英国,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有清新但带着浓重潮湿的空气,除了让我们感觉到这是一个与中国截然不同的国家之外,心情也似被一股粘湿的东西包裹住,我相信妈肯定也跟我一样。

在机场,原是没有人说要来接我们,但我和妈一下了飞机,便有人朝我们走来,指着专门开进停机场的轿车说,萧先生来让我接你们。

我本还怀着疑惑,但见妈已经急匆匆跟在那个男人身后,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比较好。一路上相安无事,男人开着车一直把我们送进郊区的一处别墅。黑色的铁门内,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壮观和豪阔。看到那些时,心里不知是该兴奋惊讶还是该鄙夷唾弃。我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这么有钱的老爸。

一个年龄超过半百的女人接待的我们,她上上下下打量我们,妈显得局促不安,我正准备说话,旁边送我们来的男人开口说了,“是萧老先生的客人。”那个女人听完才洞开大门放我们进去。别墅大的不象话,人却少的可怜,阴森森的让我感觉像是给幽灵寄居的地方。我和妈被那个妇人领进一个房间,一个头发微白的老头躺在床上。

“萧蒙……”妈朝床上那人奔去,微胖的身体由于情绪激动而显得有些重心不稳。我朝站在旁边的送我们进来的妇人望了一眼,妇人眼中一抹我没读懂的东西一闪而逝,然后在我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萧蒙,确实病的很严重,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不知为什么,心里产生出一抹不安,如此病重的情形让我联想到非正常死亡,而萧蒙呢,难道他真的能在仅仅一个月内身体状况恶化到如此之程度?

妈期期艾艾又开始哭起来,眼前的男人再次刺激到她不堪一击的神经,早期在飞机上调整好的心情现在达到最低谷。而我,在看到那个男人快死时,悲伤的感觉谈不上,只是不愿见到妈那样哭。

萧蒙有些恍惚地看到我和我妈,微微上扬起的嘴角,我分不清那是因为他太高兴,还是仅仅惊讶。

在爸妈断断续续说话的时候,我没有兴趣去听,不是我冷情,对一个从出生开始便没见过几次父亲的人来说,真的很难对那个曾给你生命的人产生任何感情。此刻,我心疼的只是我妈。

我踱步走到一边,靠着窗台朝远处望去,大片葱郁的树林覆盖住整片视野,再来就是一条条林荫小道,在整幢别墅里像精灵一样穿插在各处。

这时候,我在树林的一角,远远看到在机场开车送我们来的那个男人,他毕恭毕敬地站在另外一个男人前,因为距离比较远,且背对着我,因此无法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爸那时候突然问,“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话还没说完,妈便已经答道,“不是你派人去接我们的吗?”爸惊慌的眼神中透出一抹恐慌,他看向我,我什么也没说。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一切。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个男人来接我们时,所说的那句萧先生,不仅是指这个躺在我们面前的快死的老头,也是指我同父异目的兄弟萧未然呢。

我不禁又朝刚才那个方向望去,男人和另外一个背对着我的依然站在那里。斑驳的树影将他们掩映在其中,但由于大片的植物只呈现出一派单一的绿色,而那两个人鲜亮的衣着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们。我们的临时司机穿着白色一尘未染的衬衫,另外一位则穿着同样是白色基调的浅色T恤,一切掩饰仿佛都变成一种衬托,让那两人更加显而易见。

然而长久的注视似乎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那个男人在抬头时,无意中看到我,惊慌的表情,即使站在远处的我看不清也能暗暗想象的到。抽身之际,站在他对面的人却已经在霎那间猛然回过头来,我们同时看到对方的脸。

那是我第一次在别墅看到萧未然。

我和萧未然的矛盾就如同我和他存在的那点血缘关系一样,即使两分之一的血是原自同一个人,但另外一半怎么都无法调和。

在一次我和萧未然同时出现在爸房间的场合,萧未然不加任何掩饰地显露了他对我的不满,甚至是威胁。爸提到遗产问题,他希望我和萧未然两人能分别继承他一半财产,并在他去世后,萧未然能帮助我照管我接受的那些生意。萧未然听完后,则是毫无预兆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枪,直逼我的脑袋。我被他连连逼退好几步,冰凉的枪口顶着我的头略微发疼,但没有感到一丝害怕。

“如果你说这个人有权继承你的财产的话……我做给你看。”在场的没有人不明白他的话,我除了有些厌恶没有其他感觉。妈当时也在场,她吓得尖叫,跑过来准备推开拿枪顶着我的萧未然时,被他一个巴掌打翻到地上。

我的怒火是在那时真正被点燃起来的,我根本无意要卷入到这场纠纷,萧蒙是你父亲,而我除了承认他是我母亲的丈夫之外没有承认其他任何关系。

我和萧未然对峙的时候,或是我眼中的那份坚定使他慢慢收起了枪,我越过他,上前扶起我妈,我和萧未然的战火那时真正拉开序幕。

猫瞳 发表于 2009-2-17 20:40:10

二十二

我和妈被萧未然软禁在萧家别墅。不是没想过逃走,只是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妈跟我一块走。手机什么的也都被没收,我被关的房间里更是连一样通讯工具都没有。

形势突变发生在软禁的第三天。那天,天才蒙蒙亮,我常常晚上睡得晚,早上醒得也早,所以在那一切发生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觉察到萧家别墅有人闯进来了。

沉闷的几声枪声,像是一剂兴奋剂扎进我的血管,我从床上跳起,然后翻身下床。透过房间里唯一一扇窗户,朝还黑蒙蒙一片的别墅外面往外看。有一两个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头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严家英来了。

我特地挑了件暗色的衣服穿戴好,接着从枕头下抽出被我一直藏起来防身之用的一把匕首,我敲敲了门,没有回应。平常这时候,不论有多晚,在房门外监视我的人都会寸步不离,而这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更加确定萧家别墅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在房间随便找了样比较硬的东西,把房门撞开后,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说我不紧张是假的,知道严家英迟早要来,知道和萧未然这一战不可避免,但真正来了,我还是不免有些紧张。我真的能逃出去吗,严家英真的有办法让我们都能全身而退。我不敢肯定。

走廊上空无一人,灯也全部熄了。自刚才听到的两声枪响以外,现在又归于平静,更确切的说,是死寂,而不仅仅是平静。我沿着走廊,一刻不停地朝前走,时不时回头看一下,看暗藏在黑暗里的是否真的像它表面一样波澜不惊。短短的十几秒在我看来如同一个生命周期那么漫长,等待危险的降临往往最能摧残一个人的意志。我不禁加快脚步,在走廊尽头,拐角的地方,竟毫无防备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萧琅!”

此刻我是多么欣喜看到这张我无比熟悉的脸,即使他曾经骗过我把我的摩托车转手卖给另外一个人。

“丁一常!”我欢呼,心下更是忍不住兴奋。我就知道你们来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救我和我妈。

还没激动完,便看见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一个人,用力推了一下丁一常。丁一常像没任何抵抗能力的玩偶一样被推到一边后,那个冒出来的男人占据他的位子,和我面对面站到了一起。

“萧琅……”我该激动的,可是心下却忍不住一阵心酸,想依赖人的感觉从没那样强烈过,幸好严家英在我忍不住丢人地想发泄一通前伸手抱住了我。

“萧琅萧琅……”严家英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我却傻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丁一常这时候在旁边说道,“好了,老大,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快点撤吧。”

严家英这才恋恋不舍放开我,最后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便走。

走了几步,我停下来。严家英不解地看向我,我说,“妈还在这,我不能走。”

严家英眼中百般流彩闪过,接着放开我的手,转身原路返回了去。

立在爸房间门口的时候,丁一常说,“我们进来那么久,萧未然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和严家英都紧闭了嘴。严家英是在思考丁一常的话,相信他应该早已想到,只是一直没说出来,而我则在暗暗思讨,严家英为我这样做,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房间的门没锁,小心推开门进去,我、严家英、丁一常都不禁为眼前的一幕惊呆。父亲仿佛被在世华佗救活了般站立在房间中央,除了身上穿的那件只有病人才穿的病服,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他曾卧床不起过。还有,萧未然,拿着枪顶在母亲的头上,远远地站在房间的最里侧。

“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病得都快死了吗!”萧未然失去理智的大吼,顶在母亲头上的那把枪跟着战抖的手也颤动不已。

“我不这样做,怎么让你就范!”萧蒙脸上的阴狠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

我们所有的人都被萧蒙骗了,母亲、我,还有萧未然。从严家英和丁一常吃惊的程度来看,想必他们也没想到。北门的情报网再厉害,就连萧蒙的儿子萧未然都没觉察到这个终日躺在床上的老头是装病的,北门又何德何能掌握到确切情报。

萧未然大笑,“是,我萧未然确实是瞎了眼,这么多年,我还是栽在你这个老狐狸手上。”

萧蒙没有笑,而是一脸阴沉地说道,“把王阿姨放了!”

萧未然没有动,依然拿着枪紧贴在妈的脑袋上。

我和严家英站在门口的三个人终于看清形势,严家英转头看我一眼,突然拿着枪,上前了一步。丁一常在后,喊了一声,“老大……”

我以为严家英过去是要跟萧未然谈判,却没想到他竟然走到萧蒙面前,把枪口对准了他脑袋。

“把王阿姨放了,我就把萧蒙交给你。”连我都没想到,萧蒙本来从容的脸色此刻也着了慌,萧未然则不知是惊讶还是兴奋,扭曲变形的脸上泛出不正常的妖艳的红色。

“严家英,你说真的?”萧未然毕竟还没有失去理智,成败在此一举,他还是谨慎地朝后退了一步,把母亲的身体完全挡在他身前。“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不想你手中的那个女人死。”严家英直言不讳。

萧未然朝我看一眼,终于又仰天长笑。“萧蒙,没想到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天意,天意啊!”

“你先把萧蒙带过来。”萧未然随后又说道。

严家英未动,面沉如水,“你先放人,你放了,我自然把萧蒙交给你。”

“不行,你先把萧蒙带过来。”萧未然张狂中,失了几分理智。

严家英依然未动,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人始终在你手里,就算你现在放了她,你也可以一枪打死她不是吗,所以你放心,在萧琅和我们未安全离开这里,我不会乱动。我保证萧蒙不出任何意外交到你手里。”

萧未然似乎动摇了下,精明地扫视了一遍在场所有人,才缓缓放开了我妈,目光之后始终没离开过严家英和萧蒙。

变故便生在那一刹那,我早知道严家英不会这么简简单单跟萧未然谈条件,但他那样甚至不顾我妈安危,朝萧未然放枪,我还是不禁又恐慌又气愤。

妈边尖叫,边在我的大吼声下听从地趴下了身子。枪战在一瞬间爆发。严家英为了转移萧未然的注意力,主动从这一侧挪到房间另外一角。丁一常这时候也加入进来。

我趁着慌乱,把妈从地上拉起来,躲到壁橱后面。萧蒙像是被关在牢子里一直没发泄过的野兽,他镇定地转身,从床头柜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我清清楚楚看见他,不急不徐地转身,然后对准枪,朝萧未然射去。那种场面让我感觉像是最经验老道的杀手在执行他好久不曾放手干过的一项任务。

萧未然放声大笑,“萧蒙,你还是太低估我了,你以为我会让你随身带着枪里装有子弹吗?”

萧蒙脸变,萧未然举枪已经朝他射来。妈那时候不知何时奔了出去。待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清脆的一声枪声,然后就是汩汩的鲜血从妈的胸口上流出来。

“妈!”我撕裂的叫声已抑制不住得从我满腔痛苦中爆发出来,我朝妈那边奔去,萧蒙也是惊慌了手脚,抱住摇摇下坠的母亲。

我们一干人全暴露在萧未然眼下。他举着枪,正准备朝我们射来的时候,严家英从另一处角落走出来。

“萧未然,你弃手投降吧,你枪里已经没子弹了。”严家英说。

萧未然微变了脸色,眼睛朝手中的枪看了一眼,之后又把枪对准了我们,“我们可以试试。”虽这样说,话里已透出不少气弱。

严家英笑,“好,我看着。”

萧未然那一声枪响迟迟未响起,门口这时候冒出来一个人,是那天我和妈第一天来时领我们进来的那个妇人。

萧未然此刻突然眼睛大放光彩,猛地吼叫了一声,“林婶,快帮我杀了这个人!”萧未然用手指向严家英。枪声便在一瞬间响起。我看着严家英缓缓倒了下去。

我不敢置信发生的这一切,但还没待我完全反应过来,萧未然又指使那个妇人将枪对准了萧蒙和站在他一旁的我。

丁一常这时候从刚才严家英走出来的那个角落里站了出来,他俯身去查看严家英的伤势,我只感觉到鲜红的鲜血一股股是从我的身体里流出去的。

“帮我杀了萧蒙,快!”萧未然此刻已处于癫狂状态,马上要登上大获全胜的宝座让他兴奋地几乎丧失了理智。

萧蒙神情冷漠,只冷冷说了一句,“林婶,戏也该演完了吧。”

林婶转过身,又把枪对准了萧未然。

一招不慎,全盘皆输。

萧未然输的彻底,他没有再可以斗下去的资本。

那我又输了什么,两条人命,一生的幸福?

我其实比萧未然输的更惨。

我和严家英都紧闭了嘴。严家英是在思考丁一常的话,相信他应该早已想到,只是一直没说出来,而我则在暗暗思讨,严家英为我这样做,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房间的门没锁,小心推开门进去,我、严家英、丁一常都不禁为眼前的一幕惊呆。父亲仿佛被在世华佗救活了般站立在房间中央,除了身上穿的那件只有病人才穿的病服,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他曾卧床不起过。还有,萧未然,拿着枪顶在母亲的头上,远远地站在房间的最里侧。

“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病得都快死了吗!”萧未然失去理智的大吼,顶在母亲头上的那把枪跟着战抖的手也颤动不已。

“我不这样做,怎么让你就范!”萧蒙脸上的阴狠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

我们所有的人都被萧蒙骗了,母亲、我,还有萧未然。从严家英和丁一常吃惊的程度来看,想必他们也没想到。北门的情报网再厉害,就连萧蒙的儿子萧未然都没觉察到这个终日躺在床上的老头是装病的,北门又何德何能掌握到确切情报。

萧未然大笑,“是,我萧未然确实是瞎了眼,这么多年,我还是栽在你这个老狐狸手上。”

萧蒙没有笑,而是一脸阴沉地说道,“把王阿姨放了!”

萧未然没有动,依然拿着枪紧贴在妈的脑袋上。

我和严家英站在门口的三个人终于看清形势,严家英转头看我一眼,突然拿着枪,上前了一步。丁一常在后,喊了一声,“老大……”

我以为严家英过去是要跟萧未然谈判,却没想到他竟然走到萧蒙面前,把枪口对准了他脑袋。

“把王阿姨放了,我就把萧蒙交给你。”连我都没想到,萧蒙本来从容的脸色此刻也着了慌,萧未然则不知是惊讶还是兴奋,扭曲变形的脸上泛出不正常的妖艳的红色。

“严家英,你说真的?”萧未然毕竟还没有失去理智,成败在此一举,他还是谨慎地朝后退了一步,把母亲的身体完全挡在他身前。“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不想你手中的那个女人死。”严家英直言不讳。

萧未然朝我看一眼,终于又仰天长笑。“萧蒙,没想到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天意,天意啊!”

“你先把萧蒙带过来。”萧未然随后又说道。

严家英未动,面沉如水,“你先放人,你放了,我自然把萧蒙交给你。”

“不行,你先把萧蒙带过来。”萧未然张狂中,失了几分理智。

严家英依然未动,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人始终在你手里,就算你现在放了她,你也可以一枪打死她不是吗,所以你放心,在萧琅和我们未安全离开这里,我不会乱动。我保证萧蒙不出任何意外交到你手里。”

萧未然似乎动摇了下,精明地扫视了一遍在场所有人,才缓缓放开了我妈,目光之后始终没离开过严家英和萧蒙。

变故便生在那一刹那,我早知道严家英不会这么简简单单跟萧未然谈条件,但他那样甚至不顾我妈安危,朝萧未然放枪,我还是不禁又恐慌又气愤。

妈边尖叫,边在我的大吼声下听从地趴下了身子。枪战在一瞬间爆发。严家英为了转移萧未然的注意力,主动从这一侧挪到房间另外一角。丁一常这时候也加入进来。

我趁着慌乱,把妈从地上拉起来,躲到壁橱后面。萧蒙像是被关在牢子里一直没发泄过的野兽,他镇定地转身,从床头柜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我清清楚楚看见他,不急不徐地转身,然后对准枪,朝萧未然射去。那种场面让我感觉像是最经验老道的杀手在执行他好久不曾放手干过的一项任务。

萧未然放声大笑,“萧蒙,你还是太低估我了,你以为我会让你随身带着枪里装有子弹吗?”

萧蒙脸变,萧未然举枪已经朝他射来。妈那时候不知何时奔了出去。待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清脆的一声枪声,然后就是汩汩的鲜血从妈的胸口上流出来。

“妈!”我撕裂的叫声已抑制不住得从我满腔痛苦中爆发出来,我朝妈那边奔去,萧蒙也是惊慌了手脚,抱住摇摇下坠的母亲。

我们一干人全暴露在萧未然眼下。他举着枪,正准备朝我们射来的时候,严家英从另一处角落走出来。

“萧未然,你弃手投降吧,你枪里已经没子弹了。”严家英说。

萧未然微变了脸色,眼睛朝手中的枪看了一眼,之后又把枪对准了我们,“我们可以试试。”虽这样说,话里已透出不少气弱。

严家英笑,“好,我看着。”

萧未然那一声枪响迟迟未响起,门口这时候冒出来一个人,是那天我和妈第一天来时领我们进来的那个妇人。

萧未然此刻突然眼睛大放光彩,猛地吼叫了一声,“林婶,快帮我杀了这个人!”萧未然用手指向严家英。枪声便在一瞬间响起。我看着严家英缓缓倒了下去。

我不敢置信发生的这一切,但还没待我完全反应过来,萧未然又指使那个妇人将枪对准了萧蒙和站在他一旁的我。

丁一常这时候从刚才严家英走出来的那个角落里站了出来,他俯身去查看严家英的伤势,我只感觉到鲜红的鲜血一股股是从我的身体里流出去的。

“帮我杀了萧蒙,快!”萧未然此刻已处于癫狂状态,马上要登上大获全胜的宝座让他兴奋地几乎丧失了理智。

萧蒙神情冷漠,只冷冷说了一句,“林婶,戏也该演完了吧。”

林婶转过身,又把枪对准了萧未然。

一招不慎,全盘皆输。

萧未然输的彻底,他没有再可以斗下去的资本。

那我又输了什么,两条人命,一生的幸福?

我其实比萧未然输的更惨。

大结局明天将送出来..大家希望有什么样的结局呢..把你的看法说出来..明天看看是否和大家期望的一样哦..

最终章

那颗贯穿了严家英胸口的子弹,距离他的心脏只差一毫米,他被奇迹般抢救下来。妈却来不及和任何一个人道别便闭眼离去。剩下的日子里,我除了每天期待严家英能像躲过那一颗子弹一样奇迹般醒过来,便是终日沉浸在没有情感波动的日常起居里。医生告诉我,因为伤口凝结住的血块压迫住心脏旁边的血管,造成脊椎神经麻痹,所以病人即使在脱离了危险期也没能醒过来。我只能苦笑着接受了这一事实。

办完母亲的后事之后,我每天都在医院陪严家英,从秋天一直等到第二年的春天。我坐在床头,问他,你还会醒过来吗?他躺在床头,静静地笑。我想我是看错了。因为严家英从不会那样抿着嘴温柔地笑。

又是一个半年,我已经开始习惯于向一个雷同死人的人叙述我生活里的一切。今天,又碰到一个老大妈,她是怎么跟我说来着的,她家有个长得顶漂亮的小姑娘看上了我,想跟我相亲。嗯,我年龄真是不小了,妈也不在了,我是得找个人照顾我。你说是不是,家英?

我以为严家英会醒,可他还是没醒。

今年的冬天,又来了。窗户开着,你会冷吧,我给你关上。从寒风中缩回手,把窗户关严,我再坐回床头。看了你一眼,你光顾着睡觉,也不理我。把手伸到被褥里,碰到你的胳膊,冰凉的,你也不知缩一下。我摇摇头,又把手拿出来,覆到你的脸上。你已经有一年没睁开过眼了,你知道吗?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

我趴在床边,不知什么时候模模糊糊睡着了。醒过来后,口渴的厉害,站起身正准备倒点水,竟发现黑暗中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一年不曾有过什么情绪波动的心脏突然一下子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刺激,拿着玻璃杯的手颤抖地连自己都不可思议。

“家英……家……”我甚至叫不完整他的名字。

“你是谁,这又是哪?”

手里的杯子跌落到地上,我如同被重新推入到冷窖,冷的更加寒心。

严家英出院后,被我接到从前和母亲一块住的公寓。严家英总是问我,我真的是他从前的男朋友。我说,是啊,当然是。他又问,我怎么喜欢男人。我说,那我怎么知道。

严家英甚至都忘了和男人该怎么做爱,我成功地让他上了一次,他喘息地趴在我身上,说真是太爽了。我想到如果是从前的他,他该兴奋成什么样。我和严家英仅有的那一次性爱史,还是我上的他,他一直没上过我。

我们像寻常老百姓一样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我不想让他再掺合到混杂的帮派之争中。丁一常来找过我们一次,说希望让严家英回去重新主持大局,北门群龙无首了那么久,再不能一盘散沙下去。我坚决拒绝了他,我告诉他,“严家英已经死过一次,他再不是你们北门的人。”

为了赚取我们的生活费,我在一家餐厅应征当了名侍应生,我和严家英的日子并不富裕,但没接受丁一常任何一次接济,即使我知道他纯粹出于好意。

日子真的到了接不开锅的那一天,我再三考虑之下,决定把严家英曾经转送给我的车,又当了出去。我拿着卖出去仅有的三百块钱,到菜场转了圈,提了满满一手的鸡鸭鱼肉。沉甸甸的,拎在手上,辛酸也好,苦恼也罢,严家英在身边,两人在一起生活,便真的知足了。

回到院子,和两年前那个场景那么相似,我的老本竟奇迹般又在我面前出现。我刚把他卖掉才半天而已,怎么这家车主和我住在同一栋楼里吗?

我甩掉手里的带子,鸡鸭鱼肉撒了满满一地,我不顾一切地奔上楼,用钥匙打开门,一脚踩在地上躺着的一个信封上。

“若是以后又缺钱,不要再把车给卖了。”

捧在手里,我不禁,泪流满面。

(全文完)

后记:写到这里,大家都该知道了吧,家英恢复记忆了。

我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总算完结了,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人,不论是经常冒泡的,还是一直潜水的,有人看便好。还有不论喜欢的不喜欢的,都欢迎拍转和提建议。莫脸皮厚,心里承受能力好,有什么想吐的,一吐为快就好~

helloprint 发表于 2009-8-22 15:21:07

謝謝樓主分享,抱走

lidatou 发表于 2010-1-22 11:44:44

完美的结局!向往的未来!坚定的爱情是会创造奇迹的!

2020097 发表于 2010-2-1 01:08:27

细节转的太快了 不能接受啊

大壮 发表于 2010-2-2 11:55:18

沙发,很好看啊,还有虐待倾向,呵呵

warrain 发表于 2010-2-10 00:15:47

还是很讨厌严家英,以前那么借第三人之手羞辱别人

yshqderen 发表于 2010-2-15 19:46:13

luckyunqi 发表于 2010-2-18 13:59:19

结局有些太仓促了 还是在写些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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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漂亮男人》 BY cx877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