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4:29
健打了个呵欠,眯著眼睛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看看镜子里自己。
公司K线不过是跌了个小幅度,总经理彬的表情就像是恨不得把他杀了用他的尸体做跳板把那要命的曲线抬上去。健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查资料做报表,情况才有所好转。幸好董事长兼好友旭比较有义气,说这点小事根本不用健出面。给了健一天假期,让健现在可以安然地睡到中午。
“臭女人,嫁了人脾气还是一点没改!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她一定是现在还记恨我差点毁了她的婚礼那回事!”
健骂骂咧咧地洗漱完,举着哑铃走出房门,一出门就听到隔壁弟弟房里漏出细碎的呻吟和疲惫的喘息。他不耐烦地去敲房门:“闹够了没有?现在是大中午,拜托你们节制一点。不要纵欲过度!”
门里冒出一个脑袋:“哥,你很煞风景诶,一大早叫什么魂。你要是嫉妒你也可以去找个情人啊。”
“一大早?十二点了!上次为了他要死要活的,现在他回来都一个多月了,还没亲热完?”健气得乱挥手上的哑铃。
“哥,哥,放松,别激动,我们好歹是亲兄弟,”弟弟盯着恐怖兮兮的哑铃,劝慰道,“你出于嫉妒想把我的房间砸了也可以,等我们先穿上衣服好么?”
健朝着半掩的门里张望了一下,慌忙闭上眼睛。会长针眼的!难怪那小子一直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自己讲话。“我嫉妒你?开什么玩笑!我天天练哑铃,是锻炼修养气度,拿的起放的下,懂不懂?”
“得了吧,明明怎么练都不长力气,还找借口。”
“我是你哥!”
“啊……”
弟弟突然的大叫让健一愣:“干吗?”
“哥,你上次问我借的那方面的CD和书籍还没还我。”
健的脸顿时烧得飞红:“谁……谁说我对这方面有兴趣,我只是想多了解你,好好沟通。对,为了和你好好沟通!”
弟弟的眼睛里瞬息万变:“哦,是吗?为了和我好好沟通?其实有那个蓝在,你根本不用自学,他会教你的,他可是我们圈子里的名人。”
哑铃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健的脸凶得要吃人:“以、后、不、许、再、提、起、他、的、名、字!”
换衣服,拿钥匙,开车,出门。
半小时后,健躺在一张狭窄的床上,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的梦境——“本来呢,我是和一个美女在亲热的,她身材不错,剥了衣服也很够味,然后,她也没有反抗,她的声音很柔和,轻轻叫的时候透着。我完事以后抬头去吻她是却发现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男的。”
旁边心理医生继续追问下去:“那个人是你认识的人?”
健不满地瞪了一眼看起来很八卦的医生,这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虽然和蔼可亲,长相不凡,可不知为什么总让健觉得不快,可能这样无防备地向别人袒露隐私的方式让健难以忍受吧。“我和他算是认识吧。”
“你对他很有好感?”
“有好感才怪!我……我就是被他的追求弄得受不了了,精神折磨严重,才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但是,从你的梦境来看,你对他不仅有好感,还有渴望……”
“放屁!”健像是被炮烙了一样,从床上跳起来,“那个狗屁安室蓝,我才对他没意思呢,是他发烧烧坏了脑子,成天缠着我!”
“安室蓝?”心理医生眼睛亮晶晶的,“你说的是光华集团的蓝?他可是我们圈子里的名人啊!大明星啊!也是我的偶像啊!”
他有名?他是明星?像他这种可恶的家伙,只能演电影里的一坨粪!健不可思议地瞪着医生:“难道你也是……”
医生一脸正气凛然:“不要这种表情嘛。同性之间的恋情是非常美好的。据最新调查显示,伟人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有可能是……”
“我不管什么马克思恩格斯,我要换医生!”
“换医生可以,但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把蓝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为什么要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那就是说你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咯。”医生把健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像是在超市大减价时挑选商品,“我就说嘛,你的条件虽然不差,但是仍然配不上蓝。”
“我配不起他???!!!”肺都要气炸了。健冲上前,一把扭住医生的双手,反按在医生身后,再扯过旁边的电话线,把医生的手牢牢地绑了起来。然后,健把医生白净的脸摁到病床上,一手拉过来一盏灯对着医生的眼睛直接照射。“你给我说清楚点,谁配不起谁?!”
“你……你想干什么?”被压弯了腰的医生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双腿不自觉得靠得更近些。
健一看他的动作语气,又是急又是恼:“我才没心情玩那种变态游戏。”
医生见没有严重威胁,反而口气强硬了起来:“你这是非法拘禁,犯法的。”
“我又没说要一直绑着你……”健看到旁边的写字桌上有把小巧的指甲剪,拿过来放在医生背后的手心里。“你不是医生吗,试试自己救自己啊。”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4:39
走出诊所,健深吸一口气,回想起医生艰难地用指甲剪一点点剪断电话线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痛快!极目远眺,洁白的云絮,冬日的阳光……灿烂的笑颜?
健心里咯噔一下。
咦,怎么是他???!!!
没想到男人笑起来也可以这么柔媚,这样的笑容迷人而有杀伤力。蓝把线条优美的下颌仰起,把嘴角弯成完美的弧度。“健,为什么躲着我?难道你不愿意见我?”
避无可避,健不甘示弱地回视:“谁乐意看见你才怪!只要你抬头臭氧层就会破洞,子弹飞弹手榴弹看到你都会自爆,移民火星就是为了要远离你!”
蓝依旧微笑:“健还是那么可爱……”
“滚!”健看着蓝笑得春风得意的脸,恨不得动手勒死他。
“别这么无情啊,我只是想送你回家。”
“我自己有车!”
“哦,你是说那一辆?”蓝的笑容突然变得比阳光还要灿烂刺眼,“好像不能开的样子。”
健走到自己的车边仔细一看,险些气疯掉,扑过去劈头盖脸地朝着蓝大吼:“你混蛋,竟然把我的车胎弄爆!!!”
蓝一点也不生气,将健的愤怒忽略不计,绅士地拉开自己的车门:“请吧。”
健抬脚想踹,又心疼自己的车,左转两步,咬咬牙走到蓝的车边,犹豫了一下,警惕地看看蓝,打开后边的车门坐了进去。蓝没有继续为难他,坐在前排安静地开车。
一路无事。健有些奇怪这家伙今天竟然这么守规矩。到家了,健推开车门走下车。
“健,有东西给你看。”
虽然蓝的狡黠让健经常防不胜防,他还是下意识地低下身,头伸进前边的车窗里。蓝马上在健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得逞地微笑。
健的脸顿时烧着。蓝趁机发动引擎逃跑。吃了一嘴的灰尘,郁闷到极点的健一回头,就看到弟弟惊喜万分的表情:“哥,他终于打动你了?”
“别胡说!”健不敢正视弟弟的灼灼目光,拼命往屋里逃。
弟弟一溜小跑追到客厅:“那刚才的告别吻你怎么解释?”
“我被他暗算了,就是这样!”
弟弟显然不满意这样含糊的回答,饶有趣味地盯着健阴晴不定的脸:“其实蓝真是很美型,真想不通你怎么就对他没感觉。到现在为止我见过的人里只有你老板旭和你们公司以前的那个形象代言人月能和蓝相提并论。可惜他们两个都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
健心里暗骂他们不是同性爱世上就没有同性爱了。“原因很简单,我喜欢女人!”
弟弟半句都没有听进去,自顾自说着:“不过三个人里,还是月最漂亮。不过仔细看看,月和蓝长得还有点像。”
健无聊地倒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嘴里倒是没有闲着:“他们本来就是兄弟,我没告诉你吗?”
“什么?那个月姓安室?他也是安室总裁的儿子?你以前不是说他很穷吗?”
“啊,据说他和蓝是同父异母。你小子别动月的歪脑筋啊,他……”健想说月已经是旭的人,但摇摇头说不出口。
“哥,你不会是看上月了吧,就算月救过我们的命,你也没必要以身相许啊。”
“闭嘴,你爱谁是谁,和我没有关系。别把我往你们那一堆里拉!”
健大吼一声,跑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是不是整个世界都发了疯?还是自己已经被蓝逼疯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4:50
漫无目的地开车行驶在公路上,健有点无聊地看两旁的街景。隔着咖啡屋透明的橱窗设计,他一眼瞥见一个披着长发的男子的背影,那人脑袋低了下去,白皙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柄小勺子在白色的杯子里慢慢地搅动……一瞬而逝的景象,却让健停了车。
长发……难道是月?
健马上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安室月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月要是回来了,旭肯定迫不及待地冲到机场去接,怎么会让他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喝红茶?那么,顺便喝杯咖啡吧。健有些自欺欺人地想着,走进了那一家咖啡屋。无心去听侍应生在旁边的话语,健的眼光被那个背影牵引着,好熟悉的背影……那个人正趴在桌子上沉睡,长发埋住了他的脸庞。明净的玻璃窗上,一片洁白的背景,柔亮的长发微微沾染银色的光泽,桌上的白瓷杯里是不再冒出袅袅热气的红茶,仅仅一个背影就可以将一个人勾勒得如此完美动人。然而那个人,真的睡着了吗?
健正看得出神,眼前忽然人影一晃,安室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健,你怎么会在这里?来找我?”弯弯的眼角眉梢,蓝手里握着一个透明的杯子走到他面前,杯中的液体湛蓝的透明,一漾一漾,与橱窗外如洗的晴空融为一体。
“鬼才有空找你!”
被损了一句的蓝依然表现地风度翩翩:“那么,除了我,还有哪个帅哥能吸引你停车走进这里?”
“你帅?如果你的丑陋可以发电的话全世界的核电厂都可以关门大吉,你多说自己很帅的话,可以瞬间解决人口膨胀的问题!”健不满地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蓝,等他再向刚才一直注视的那个方向望过去时,他发现长发的背影不见了,突兀地转瞬消失在冬日灿烂的阳光里,消失在健自己黑色的眼眸中……
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第二天,照常上班。
办公大厦里花团锦簇。秘书们的笑颜犹如百花齐放。啊,这才是生活啊,总算是到了个人待的地方。健窝在办公椅里舒服的抬起手臂准备伸个懒腰。门外忽然一阵骚动。很吵啊,刚刚经过的几个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健穿过走廊,不经秘书通报就直接推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大姐头,今天公司里好热闹啊,出什么事了?”
办公室的彬正在用很甜蜜的声音讲电话:“老公啊,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对对对,我们结婚600天了……你煲了汤吗,好,我回来马上喝……嗯,就这样了,再见……老公,我爱你……”
挂掉电话,娇滴滴的小女人形象立即荡然无存,彬对健板起脸:“你很空吗?我的秘书倒是很忙,你去帮帮她。”
“开什么玩笑!我是公司的大股东,你凭什么老是让我干苦力活?逼急了我干脆辞职,坐在家里吃分红也能过日子!”
彬一脸不屑:“辞职?离开我们三个一手创办的高帝,你舍得?”
一句话正中健的要害,健无语了。看着彬,健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曾经当成女神一样心仪膜拜的女人。留学的时候遇到她,尽管那时大家都是一穷二白,尽管她比他大三岁,他仍然为她着迷为她疯狂。可惜女神对他不屑一顾,反而对那个冷面森森的旭主动投怀送抱。旭则更是过分,和女神交往了不到一个月,就断然提出分手。他听说以后,恼羞成怒地找旭拼命,大打一架。谁也没有料到,最后他们三人成了最好的同伴,一起创业,一起办公司,一起把高帝弄得有声有色。
健碰了一鼻子的灰,气鼓鼓地去找旭。心里把彬咒骂了千遍万遍——臭女人,得罪她的人明明是月,月不在,她就拿我开刀。哼,欺软怕硬!
绕到董事长室,健发现门口堵了一堆人,还摆着各种摄影摄像器械。健拨开人群,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女记者正在采访旭。高帝近一年来业绩飙升,形势大好,有记者来采访也是必然的。
“……最后一个问题。可否涉及您的私生活,据说您一直很有女人缘,您是否觉得婚姻和事业之间难以找到一个平衡点,才一直保持单身?”
“我还很年轻啊,没必要急着考虑结婚的事。事实上,我在等一个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出现,在等到他之前,我是爱情的绝缘体。”旭平静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意。
等闲杂人等撤去,房里只剩下健和旭。
健扑上前:“旭你好过分,上次抢了大姐头的男朋友,这次还抢她出风头的机会。”
旭一挑眉,轻描淡写地为自己点起一根烟:“是她自己说她嫁人了,尽量要少抛头露面,死活拖着我挡在前面。至于明学长,我和他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谁抢谁还说不定。”
“你都当了一年多和尚了,真的打算为了月一直吃素?”
“他走了600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旭微微皱眉,“我欠的我会还……”冷冷的语气,坚定而没有犹豫。夕阳余晖淡淡的镀在缺乏表情的脸上,额前的发丝微微舞动,眼中闪着锐利的光。
健的眸子换成弯弯的笑意:“哪有一对恋人长期分居两地互不通音讯,见了面你还认不出他,好不容易破镜重圆你还继续胡来。他生气丢下你跑到韩国去也是你活该。”
旭露出一点疑惑:“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今天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在健心目中,安室兄弟都是恶魔,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清冷如月,与世无争的安室月!那个人可以面不改色地在他自己胸口插刀子,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让健记忆犹新。那一天,月代替毫不知情的旭赶赴了一次死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救了健和健最牵挂的弟弟,月自己却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冬天。健也因此接受了这一切,不再计较月把自己的好友旭引入歧途的旧帐。健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怎么说呢,相处久了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昨天刚巧看见一个长得很像的人。”
“和明学长得很像的人?”旭的眼中出现探究的笑意,“不会是他的哥哥蓝吧?”
“旭,以后不许提那个混蛋,否则我咒你一辈子做和尚!”
光华集团办公大厦里一个采光很好的房间里,蓝一边把电话话筒搁在肩膀上,一边侧着头看电视里播出的对旭的采访。
“医生怎么说?”蓝问电话那一头的人。
“医生说三少爷只是普通的受寒感冒,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你有没有提让月出国住一阵子的事,现在天气太冷了。”
“哦,医生说冬天很快就会过去的,何况三少爷身体很虚弱,不适宜再做长途旅行。”
蓝挂掉了电话,握起办公桌上的杯子。那是一杯冰水,入口是彻骨的寒意。喝下去的时候,蓝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月的笑容。月的世界里只有围棋和旭,现在两样都失去了,他的灵魂会不会随之冰冻封印?他的笑容会不会随之永远消弭?即使蓝一直刻意地保护着他,执著而又冷酷地在月的身边圈起篱笆。可是会不会有一天,月不再微笑的冰冷容颜,也让蓝自己难以忍受?
宽广的电视屏幕上,旭笑容淡淡,吐字慎重而不容怀疑——“……我在等一个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出现,在等到他之前,我是恋爱的绝缘体……”
蓝突然把杯子对着屏幕砸了过去。
等,你等得到吗?
有些事是无法挽回的,你以为你还得起吗?!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5:04
难得的假期,自己的车却被弟弟开出去兜风了。健懊丧地把手插在裤袋里,在街上闲逛。
忽然想起那个只看到背影的长发男子,反正闲着没事,健决定去撞撞运气,顺便喝杯咖啡。
在那家咖啡屋的玻璃门边,健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幕。两个年轻男子正相互依偎着走向停在面前的车子。其中一个长发的头微低着,靠在身边的人的肩膀上,而另一个人赫然就是那个让健咬牙切齿的蓝!蓝一手扶着长发男子的肩膀,一手脱下自己的外套体贴地披在对方的身上。长发男子立刻抬头有些惶恐看着蓝,很快又低下头,然后两人都上了车。剩下健愣愣地站在原地,难以相信眼前的现实。
可是,长发男子抬头低头的瞬间,健认出了他是谁。没错,那个长发男子是月。健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月和蓝。
健愣了三秒钟,立即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边上车边吩咐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扭头看了健一眼,问:“你是警察还是黑帮?”
健顿时傻眼:“关你屁事!让你追你就追!”
司机一翻白眼:“别以为每个出租车司机都见义勇为乐于??匠隽Φ摹N也话锬悖?蛞慌?档奈业某怠??悴缓茫??业拿?裁涣恕???br />
健来不及思考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大钞,在司机面前晃晃:“你追不追?”
“好,我追,我马上追。”司机马上变成磕头虫。
健一扬手,一大把钞票全部撒在了自己那一边的车窗外。司机下车捡钱,健乘机绕到驾驶座,关上车门,发动了引擎。旭对健随身携带那么多现钞一直颇有微辞,没想今天会有此妙用。
司机察觉不对劲后,捏着捡起来的几张钞票跟在车子后面追。健把车开得飞快,司机很快没影了。健发现自己有做间谍的潜质,在赶上蓝的车之后,健拉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一直跟到蓝的别墅门前,健看见蓝停了车扶着月进了门。
等了半个小时,健估算了一下时间,蓝应该已经把月安顿好了,健拨通了蓝的电话。很快,蓝有点惊喜地走出来:“健,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来找我。”
健微微一笑:“帮我把这辆车还回去,可以吗?”
接下来,健好笑地看着蓝打电话询问,和赶来的警察解释,忙的马不停蹄。蓝解决掉健闯的祸之后,倒也没有生气。依然笑嘻嘻地说:“下次没有车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不必了。旭托我来问你,月什么时候从韩国回来?”
“我告诉你了,你会给我什么好处?”蓝的眼中浮起些色情的影子。
“好啊,不过先带我去兜兜风。”
健毫不犹豫的应允让蓝诧异了好久。
车窗外的风景,转换地飞快,蓝开着车,偷偷看了眼身旁的人的表情,却被健剜了一眼。
“你是拿不定主意去哪儿呢,还是喜欢在车上?”
原本很平常很随意的一句话,却因为添上了蓝的一个暧昧的微笑,而有了别的意义。健的脸烧了起来。恼羞成怒的健立即拿出电话打给旭。
“健,什么事?”旭的声音。
健大声地说,既对着旭也对着蓝:“月回来了,在蓝的别墅……”
蓝慌忙抢过健的电话,挂断。随即,蓝想起要打电话通知家里的管家保镖,健一把抢了蓝的电话,远远地掷出窗外。
蓝愤怒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想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健强硬的态度让蓝一阵头大,深吸一口气,蓝平复自己的心情。“健啊,我很抱歉……”蓝说着自然地将一只手抬起,搂住健的肩。健手一推,恨不能把蓝压扁。
“不要闹,这样很危险……”蓝拼命维持住直线行驶。
“我凭什么听你这个混蛋的?”健手抢过来扳动方向盘。
纠缠中,车子上了高速公路。无法马上掉头,蓝叹了口气,将车子转上高速。再转头看看,健没有任何表情。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僵持了将近一个小时,蓝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已经解释过一千遍了,那天晚上我是无心的!健,对不起……”
说话间,蓝惊觉到不对,健发疯了似地拉扯方向盘,车子已经快冲向栏杆,蓝猛转方向盘,将车拐进一边的紧急出口。
急刹车的冲力,让身体前倾,蓝险些撞上车玻璃满脸开花,幸好系了安全带。蓝一把将健拉起来。“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命!”平时总是挂着的笑容终于崩溃。
刚才因车的冲力而磕痛了的健捂着头,抬起脸瞪着蓝,原本就不友好的眼光里夹带了嗜血的成分。“我说过不许再提那个晚上!你要是还敢提,我就杀了你!”健的下唇咬出了血。那个对于健来说,满是羞辱的晚上,接连好几个星期打扰健的睡眠,健才会开始去看心理医生。
那个晚上,是健第一次的妥协。蓝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地把健拖上了床,前奏、润滑,温柔地无可挑剔,在最后的刹那,健被钝痛和快感折磨地痛不欲生的时候,蓝却忘情地喊出了月的名字。健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脚踢开蓝,一下床,健马上又疼得摔在地上,健勒紧了牙齿半跑半爬地出了房门,关上门,咬牙抵住门。安静了半分钟后,健又开始砸门——混蛋,混蛋,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不顾蓝的苦苦哀求,健执意自己开车回家。等到了家门口,健几乎虚脱地趴在方向盘上动弹不得,额头冷汗直流,座椅上湿了一片……被疯狗咬了,就当作是被疯狗咬了!健边骂边止不住地痛哭,哭完以后还小心翼翼地忍着周身的疼痛把车开到车库里。等弟弟清晨出门以后,健才悄悄地溜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打电话去公司请假。
车安全地驶入慢车道,蓝刚要松口气,突然发现车子快没油了。
“健,把你的电话给我,乖……”
蓝的声音突然柔和声线。健吃了一惊,他快速伸手制止蓝的附身动作。“别靠过来,否则我和你玩命!你这只疯狗离我远点!”
蓝一怔,抓住健的肩头,扳过他的脸吻他。健脸红得烧起来似的,嘴唇颤抖著,喉咙里渐渐漫出细碎的呻吟。“你他妈把我当成什么了?!”健突然一脚踹了过去,愤怒的声音变得低沉,刚才沾了露水般鲜红的嘴唇变得惨白。
蓝等了一会,确定对方比较安定后,将话题继续:“月……他在韩国出了事,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月,他发生了很大的变故。那天,我是因为太担心他才会……”
自己又不是打翻醋坛子哭哭啼啼的小女人!这情形让健越发的火大。“你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是喜欢月的吧,你一直都爱他,只不过你们不可能,你才瞄上了我。这算什么?我不是备用轮胎!我也不是同性爱!”
“健,你听我说好不好?”蓝深深叹了口气,“月十七岁那年,我对他一见钟情,可是他身边有旭,等到他二十三岁时,我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爸爸和在外面的私生子!月竟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承认,我单恋了月那么多年,我对他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释怀的,我也可能不会再有当初爱他的那种热情去爱另一个人,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对你没有恶意的。我没有骗过你。我只想要了解你,知道更多你的感受。健,我喜欢你。”
“可我讨厌你。”
“抱歉,我还是喜欢你。”
蓝停下车。他们待在车里,听着不远处高速路上呼啸而过的车声,看着车窗外夜色深沉。过了好久,蓝才听见健开口说:“……难怪你会变成同性爱。”
蓝面有喜色,看到健恢复了正常,不由松了口气,但马上笑不出来。因为他听见健继续说:“像你这种人找女朋友得去动物园甚至要离开地球。”
又不知沉默了多久,蓝听见健淡淡地说:“好吧,我把手机借给你打电话找人来拉车。可是你得告诉我,月,他到底怎么了。”
“他……很糟。糟透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5:14
冷水泼在脸上,整个人清爽舒服多了。月笑了,蓝看到了一定会骂人的,责怪他不懂养生不会自己照顾自己。感冒受寒才刚刚好,又去碰凉水。
月擦干脸上的水,看到镜中的自己,微笑绽放,阳光灿烂,那一瞬似春暖花开。每次看到自己的倒影时,总是在微笑。微笑,却对人对事冰冷,只是不介意,只是微笑。唯一例外的人,就是旭吧。旭,想起他就会心痛的一个名字。
为什么喜欢那家咖啡馆,再三让蓝开车载着病中的自己去那里?因为里面的红茶最接近自己钟爱的口味吗?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那份心境去泡红茶了,再也没有了。
还是再去补睡一觉吧,免得蓝回来看见自己虚弱憔悴的样子又要殚精竭虑的。
门外突然一阵喧哗,月出于好奇,开门出去看看。开门的时候,只觉得人影一晃,仿佛有人正从门口飞奔而过,月微微探出头,看到家里的两个保镖冲了过来,显然是在追刚才的那个人影。月快要转身的时候,那个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月,牢牢地禁锢。月一惊,现在的小偷入室盗窃好猖獗啊,竟然会胁持人质。月剧烈地挣扎起来。
“明……学长……”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月一惊,手臂僵在半空中。
是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自己,全世界只有一个人!
像初夏的凉风在一夜间唤醒拂晓的蔷薇一样,月的心里被强风刮过,彻底却不疼痛,他张开手臂挡住了追过来的两个保镖。
同时,环住腰的力量变得柔和,月顺从地向后倒去,倒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那个霸道而温柔的怀抱里。月扭头想看清楚身后的人,那张脸在同一时间凑近,吻上了月的唇。一瞬间的冲击让月艰于呼吸,好不容易平复了在胸口狂跳的心脏,对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移到了他的前方,搂住他的脖子疯狂地吻。
两个保镖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目瞪口呆地看着月很不容易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带着那个入侵者进了房间,再关上门。他们进房后,其中一个木木地问另一个:“佐藤,你去韩国暗中保护三少爷一年多,你知道他也喜欢男人吗?”
“不清楚。”
房间里,惊喜交加的旭抱住月不愿放手,月半推半就地拉着旭在床沿坐下。
“明学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旭的手摸着月五官精致的脸,难以置信的说着。
细心的月很快发现了旭手心的异样。月捉住旭的手,摊开,看到一年多以前自己在旭的手心留下的字迹——旭,要等我哦。
即使是不易洗去的油性笔涂抹的,也不该在一年后仍如此清晰吧。
旭的脸有点羞涩的红了,微微低头,说:“刚开始他们辉敢獯蹋?凳中拇套痔?厶?O铡F涫祷购冒 !?br />
月捧起旭的手,吻了吻旭的手心,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
“明学长……”旭略略干涩的唇滑向月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旭的眉眼近乎虔诚地逼视着月,“我想你了。你也是想我才回来了是不是?”旭的语气,一如是当年蛮横地不容置疑。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月的眼睛眉毛上。月沉默着闭上眼睛苦笑。眼前的人,是自己回来后一直尽量避而不见的,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该不该重新开始,该不该拖累他?所有的答案竟然在拥抱的味道里释然。还是没有办法恨他,去韩国只是个恶作剧,即使因此遭受不幸也不是旭的错。果然呢,不重要的人或许可以忘得掉放得下,最重要的却想抹也抹不去。
月身上宽松的浴袍在厮摩中滑落肩头。旭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静静审视月闭着眼睛微笑的样子,苍白的脸颊隐隐漾出红晕。
“明学长,我要你……”仍旧是当年的霸道个性,强硬的口气,旭轻轻抬起月的下鄂覆盖上那片湿润柔美之地,轻吻着,吸吮着。深深的眷恋着的味道,旭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品尝。温柔的吻渐渐转变为急切的索取,抱着月的身体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收紧。
月抬起迷朦的双眼,柔美纤细的脸上挽起一个笑容。旭的手不安分地滑进月的睡衣,接着几乎毫不费力地把月压倒在床上,一手勾着月的脖子,一手解开了月腰间的浴袍带子。浴袍下面没有穿衣服,一览无余的是白皙的肌肤和侥好的身材,一如当年。
一年多没有品尝那种禁忌而甜蜜的快感,旭有些难以自制。身下的人不安地扭动,透着致命的诱惑力。旭的手拂过月胸前的伤疤。“明学长,陷进三劫里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
嘴唇开始顺着月的脖子锁骨轻噬,手在月的双腿间若有似无的抚摸游移。旭看看身下的人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微笑……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手脚却已经付诸行动。旭像鱼一样紧紧贴和,慢慢攀节上月的躯体……
很快,强烈的晕眩感和呕吐感折磨着月的感观。月开始后悔。一个吻,一抹微笑,一时的心软却给自己安排下一道酷刑。一年多未经碰触的禁地,被突然冒犯……月疼得将指甲深深嵌入旭的背,在旭光滑的背脊上挠出的几道白印由原先尽量控制的淡淡的颜色渐渐变成很深的红色……
感觉到月咬紧牙关的极力克制,旭一面放慢了节奏,一面疼惜地吻着……
月明亮的眼睛泛起雾气似的,朦胧得有些空虚。泪,从他的眼角无声地滑落……
当一切停止,刚刚病愈的月累得昏睡了过去,一头黑色长发铺散在枕边,眼角还有泪痕,白皙的肌肤衬着一个个蔷薇色痕迹,原本因病稍嫌苍白的唇略略红肿,依旧是当年毫无戒备的睡颜。
“明学长,我逃过两次,可是逃不掉,所以你也休想逃。”
旭一字一句地说完,然后低头轻轻吻了吻月的额头,紧紧搂住了他。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5:25
旭支着头,看着月的睡颜。原本娇艳欲滴的脸蛋变得有些苍白,似乎是对昨晚那场疾风骤雨的控诉。旭心里内疚了好一阵子。
天已经亮了,月还是没有醒。旭的手指贪恋地在月脸颊上游弋,嘴唇在如羽毛拂拭般轻轻掠过。月慢慢睁开眼睛。
“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高不高兴?”旭问。
月不安地推了推依旧虚覆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旭有点赖皮地抱住他不放手。“明学长还是和以前一样呢……”旭翘翘嘴角,为了应付月疑惑地眼神,继续补充说明,“口感香浓,松软细致,很美味啊……”
月又羞又恼地一拳砸了过去,旭哈哈一笑,更是牛皮糖似地贴上前,指腹划过诱人的嘴唇,亲吻泛滥过线条迷人的脖颈锁骨……
另一边,蓝和健总算是安全回到蓝的别墅。
蓝吩咐多做一份早餐之后,随口问:“我不在家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有个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在家里乱窜。本来是想把他撵出去的,可是后来三少爷把他领进房里,到现在没有出来……”
管家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发现蓝的脸色不对劲。
“二少爷?”
管家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等了一会,又试探性地叫,“二少爷?”
这一次,蓝听到了。他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健微微笑着,“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月?”那笑得弯弯的眼睛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亮,却让健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没有敲门,蓝直接推门进去,正巧撞见里面两个人打闹的场面。鱼水般紧紧贴合在一起的赤裸身体,纵使被子盖在腰部以上的部位,房里没褪尽的情色氤氲和旖旎风光,还是让观者心潮翻腾。
蓝傲慢地挑起眉梢:“这就是你发烧生病的主因?”
月脸上顿时一抹嫣红。
旭满不在乎地搂紧了月,毫不示弱:“蓝,我还要问你哪,明学长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他自己的意思,我以为他不想见你。倒是你……”蓝的语气一点也不想是开玩笑,“擅闯私人住所,我可以告你的。”
“我也可以告你偷窥。”
“你!”
“如果你没有那种嗜好,请先出去。”
蓝气急败坏地拉上被眼前情形吓呆的健,走出房门。房里的两个人开始穿衣起床。旭不紧不慢地披上外套,而月慌乱得连袜子都忘了穿。
客厅里,蓝双腿交叠着坐在椅子上。月小心翼翼地侧身坐着。气氛怪异啊。健觉得很别扭,早餐像是个研讨……不,是批判会。
月别过头,不敢看旭。健神色凝重。
“怎么不说话?不舒服?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旭把一杯牛奶递到月面前,关切地问。
“他以后永远都不会开口说话了。”蓝冷冷地说。
月很紧张地一手捧起白色的杯子,另一只手不安地在杯子握柄上摸索,听到蓝的话时,他局促地把牛奶举到嘴边,用杯子上方袅袅的热气挡住惶恐的眼睛。
“怎么会?”旭惊呆了。
一旁已经知情的健微微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月的侧影。
“他在韩国时动了一个手术,割除喉咙上的息肉,结果手术失败,他不会再说话了。”蓝玩味地看着旭的表情,继续说,“而且月已经打算辞掉职业棋士的工作。”
“为什么?”
“你们根本不了解棋士的工作,除了对弈,还要检讨棋局,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下棋,围棋也不是一个人能玩的。月不想别人迁就他。他在韩国试着去适应,但适应不了。他学了手语,可是别人看不懂手语……”
旭没有言语,听着蓝的话的时候,他看着月,月握住杯子的手开始发抖。
“……所以说,月现在不但没有工作,还是残废,根本就是半个废人!”
旭眸中的涣散的光彩聚拢,他扬起头:“哦,看来他让你很碍眼。那么我带走他你也不会有异议吧。”
“你真囊?阉??丶遥磕阆牒鸵桓鲅瓢屯?樱磕憧梢?肭宄?叮?绞焙虮鸷蠡冢 鄙硖謇锼坪跤懈龅胤剿踅袅耍?赌撬?朐孪嗨频钠?裂劬?铮?髀冻瞿持衷鞫竦难丈??br />
“情人之间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不能说话就不能说话吧,重要的是我爱明学长!”
“他不是什么明学长,他是月,是我的……我的弟弟!”
旭对于蓝的局促视而不见,搂住月的肩膀,温柔地说:“跟我回去,好不好?”月还在犹豫,旭抓住他的手:“别顾虑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应该知道我离不开你,你走了快两年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说公平的那一天。如果你觉得我迁就你,那也是我欠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
旭的针锋相对,让蓝越来越火大。蓝踢开月房间的门,指着堆在门边的行李,大声指责月:“这些,从你回来以后你就没有打开过。你知道自己早晚要走的。你根本没有把这里当成一个家!”
“那当然,他的家只有一个!”旭指指自己的心口,“在这里!”说完,便一手提着沉重的行李,一手拉着不知所措的月出了门。
蓝走到厅里,桌上那杯月曾经握在手上却始终未喝过一口的牛奶,静静地摆在那里,像是个受挫的梦。
健看看蓝的侧面,转身想走。
“站住!”
健回头,看见蓝气势汹汹的神情:“你的杰作,你满意了?他们在一起了,你开心了?你以为我还对月有奢求吗?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不想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旭……是他最后的一线希望……”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见面?”
“如果连最后的梦都碎了,月会崩溃的。他现在已经快要崩溃了。”
“旭已经改了,他对月是真心的。”
“旭……那个男人,我从未觉得他值得信任!”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说侮辱旭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健冷冷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死旭,竟然不记得带我一起走!害得我不得不步行回家!!!
总是有些事情会让人刻骨铭心,总是有些故事会让人流连忘返。
月望着旭整饬一新的住所,吃了一惊,不住地四处张望。
“喜欢吗?这里装饰就像我们当年念书时住的那间公寓一样,我尽量照着记忆里的样子还原。不过这个大了很多,所以可能看起来比较奇怪……”
月笑着摇摇头,温柔地拉着旭放下行李。
旭扶着月坐到沙发上,半跪在月面前,抓住月的脚,脱掉月的鞋子,月没穿袜子的脚几乎没有温度。旭把他的脚握在自己的掌心,感觉月冰冷地像雪人一样,仿佛随时都会随着温暖的春日化为一汪清水,然后慢慢升腾,消失不见。
“明学长,欢迎你回来,回到我们的家。”
月温柔的眼神凝视着旭,脸上流露着淡淡的悲悯。
旭拉住他的手指,仔仔细细地审视月那细长白皙的手指,月的手纤长而比例匀称,那是一双相当漂亮的手。或者准确的说,曾经是一双曾经很漂亮的手。手腕上的累累伤痕破坏了这一完美的艺术品。旭伸出手掌放在月的手心里,手心对手心,手指对手指,接着旭的手指缓缓插进月的指缝间,十指纠缠。
月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简单朴素,没有任何装饰的铂金戒指,静静反射出湿润的光。那是旭送的礼物。
“明学长,永远戴着它好吗?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不会再分开。”
月心中微微叹息一声,莫名地想起多年以前眼前的人缩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样子。那时的旭,未经世事,清澈透明,纯净和坚韧的表情深深打动了自己。现在呢,依旧是拥抱,两人的位置却颠倒了,颇有些嘲讽的意味。时光很特别,总会有些东西留下痕迹,或者心上,或者脸上。
然而,无论时光如何变迁,我们都已经沦陷,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这儿是我们的家,曾经的,现在的,未来的,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乐园。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5:35
九点,彬去旭的办公室找旭,却发现坐在里面的人不是旭。
健把脚翘在办公桌上看落地玻璃窗外的风景:“旭真是小气,我说和他换个办公室他都不同意。”
彬顿时有些恼了:“这是董事长办公室,不是你的休息室!”
“旭还没有来。我坐一会儿,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来……”彬的口气里平添了几分抱怨。
健笑地暧昧:“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姿势。”所谓春宵苦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彬瞪了健一眼,懒得再和他计较。
健坏笑连连:“大姐头现在什么感觉啊,两个都曾经是你的男朋友哦,可现在他们却在那个……”
彬把手里的文件朝桌上一摔,健立即暗叫大事不妙。母老虎发威了。健吓得退到墙角。
彬柔和地笑了笑,但这个笑容让健更加恐惧。
彬继续婉约笑着:“我现在有老公,是别人的太太,有风度,不和你计较。不过……你跟我来。”
虽然知道没什么好事,健还是乖乖地跟了出去。因为如果现在不逆来顺受的话,结局会更悲惨……
彬和旭的秘书低头而语了几句,回头对健说:“手伸出来。”
健预感到了什么,脸上尽是悲剧表情,伸出双手,手心向上摊开着。随即,一堆文件如泰山压顶般压了下来,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这是看你太闲了,给你一点锻炼身体的工具!”
彬点着健的脑门说完,潇洒地离去,浑然不顾身后的哀嚎声。
旭把所有关于围棋的东西都收起来束之高阁,连原先专门找人涉及改建的一间棋室也牢牢地锁好,怕月触景伤情。
卧室里,旭跪坐在熟睡的月身上。月褪去衣物的上身和袒露的胸膛让旭心潮澎湃。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在关键时刻睡着!旭气得想杀人,又对怀中半裸的情人无可奈何。“明学长,你真是要了我的命,我早晚会死于欲求不满!”
午饭前,旭耷拉着脑袋走进办公室,久候了的健连忙拉住他:“旭,帮帮我,大姐头又整我。帮我啊,她特别关照让我一个人完成,谁也不敢帮我。”
旭扫了一眼成堆的文件,还是没能打起精神。
健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忍不住挖苦他:“运动过度?”
“有运动倒好了。”
“不会吧,他回来了你还要继续当和尚?”
旭把健从自己的椅子上踢走,自己窝了进去。“见面第一天明明好好的。”
“看你们那天的样子,不好才怪。”
“不是身体的问题,难道心里?”旭歪着头喃喃低语。明学长以前在这种事上很主动很热情大胆的啊,也许是状况不好没心情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吧。
那姿势那表情立即让健几乎笑破了肚皮。健笑够了,丢下大堆的文件逃出了旭的办公室。
嗯,好好吃顿午饭慰劳自己。健走出公司大门时美滋滋地打算着,冷不防和一个正要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健,你想拥抱的话直说好了,别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啊。”又是那个让健头痛欲裂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你不信我的话?”
一见到蓝,健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相信你?像你这种亲生哥哥都狠心推下楼的家伙,想自杀只会有人劝你不要留下尸体免得污染环境。恐龙退化三百次都比你强!”
“连你也认为是我推他下楼的?我原以为,我原以为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了,别人我并不在意……全世界误会我都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你相信我……可是你……”蓝突然铁青着脸,健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到蓝在别人面前歇斯底里地吼,“就算是我推的又怎么样,那是他活该!”
蓝说完这些话,猛地转身离去。
健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他……应该是来询问一下月的近况的吧。
月回来也好几天了,旭总觉得和以往的感觉不同了。哪里不同呢?是声音吧。有时真的很想念他的声音。平时音色柔美如棋子般不紧不慢地缓缓叩击着聆听者的心;而床第间,他故意压低的沙哑声线又性感勾魂,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旭推开家门的时候,这样想着,但他很快甩甩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明学长就是明学长,即使瞎了聋了,他仍然是明学长。进门的时候,旭看见月站在门边迎接他。清瘦的脸上泪痕宛然。
“明学长,怎么了?”
旭吓坏了,抱住月吻他的脸。月只是摇头,一言不发。旭安顿他在沙发上坐好,拿出笔记本让他打字倾吐自己的心情,月也不愿意。旭莫名其妙地哄了半天,肚子开始觉得饿了。
“我来做饭吧。”
旭走进厨房,看到切了一半的洋葱。旭回头,看到月靠在厨房门上笑弯了腰。那喜洋洋的表情让旭一瞬间有扁人的冲动。
旭将洋葱放入冷水中浸泡,动手切别的菜。“明学长你自己教过我,洋葱要放在水里泡半小时再切才不会辣眼睛,怎么自己倒忘了?”旭笑着在月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那时明学长总是把我当成孩子,明明我们一样大。明学长再不加油,会被我赶上哦。”
月轻轻打了一下旭的头表示抗议,把一只学了多年厨艺仍毫无进展的菜鸟赶出了厨房。
开饭了,月摆菜上桌。旭兴奋地为月夹菜,一筷子一筷子送到月嘴边,宠溺地看着月吃东西时的样子。月尝了一口洋葱牛肉,嚼了几下,摇摇头。旭有些不满,似乎那一桌菜是旭自己做的,现在却没有得到肯定。他夹了一筷子自己吃。和昨天的洋葱牛肉没什么大的出入,只是洋葱味变得有点奇怪。月挑起一小片洋葱,笑得洋洋得意。
“因为洋葱泡水时间长煮菜就不好吃了?”旭猜测。
月点点头。
所以你宁愿辣眼睛流眼泪也要为我做最好吃的洋葱牛肉?旭难过地把整盘洋葱牛肉吃个精光。月摸摸旭的头的样子,怜爱地笑笑,像是长者的慈祥。旭有点不满这样的轻描淡写。
旭摇摇头,避开月的手,盯着底朝天的空盘子抱怨:“明学长老是这样,总瞒着我一些事,让我学什么都是三脚猫。好,我是学不会好好做菜了。你要负责。我要你为我煮一辈子的饭,不然我会营养不良病死的!”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5:45
健走进旭的办公室之前,旭的秘书告诉他:“董事长在上课。”
上课?
健进门后,看见旭正在一个人的指导下笨拙地打着手势,准确地说,是在学手语。
旭难得朝健有点讨好地笑笑:“先别告诉明学长,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觉得你今天还是不必急着学这个,早点回家陪陪月吧。”
“为什么?”
“你看电视就知道了。月正式宣布推出棋坛了。”
旭愣了一下,随即打开了电视机。
屏幕上,月被一堆记者追问原由,难以脱身。有个记者注意到了月手上的戒指,提出疑问。
月笑笑,愉快地打起了手势。旁边懂手语的人翻译道:“看来以后只能做家庭煮夫了,幸好我对自己的厨艺还算有信心。”
健不怀好意地朝旭使眼色:“某人要小心哦。其实只要月开口,想养他的人多得是,无论男女。”
旭没好气地瞪了健一眼:“多嘴!”
健大笑三声,离开办公室开车回家。一出大门,又看见那个阴魂不散的蓝。天知道光华现在是不是歇业啊,,蓝都不用做事吗,天天跑来这里打伏击?
“你不去安慰月?”健没打算给蓝好脸色。
“有旭在,还用得着我吗?”蓝不以为然地微笑,笑得百媚横生,“倒是你,今晚有什么打算?”
“回家睡觉。”
“陪我睡好吗?”
还没等健破口大骂,蓝突然问:“如果是月问你这句话,你会拒绝吗?”
健愣了。关月什么事?蓝这个神经病!
蓝的笑容突然变得高深莫测:“那就把我当成月。我记得有一次旭在晚上把我错认成月,差点……”
听到蓝那一句不知羞耻的话,健毫不思索地甩了他一巴掌:“莫名其妙!以前我只当你是个变态,没想到你还是个懦夫!”
看着健远去的背影,蓝痛苦地一拳擂在茶色的钢化玻璃门上,指关节的疼零时间袭击着心脏……
湛蓝的天空,似乎在旋转。
没有了围棋,月就不再是月。不少女棋迷,甚至是女棋士都留下了伤心的眼泪。这是一个梦想的破碎,一种美好的毁灭。
月回到家,旭早早做了晚饭等着他。“吃饭吧,冷了就不好吃。”
月微笑着打着手势想表示谢意,手在半空中僵住。旭是看不懂的吧。月惴惴不安地收回了手臂。
“这里是你的家,不必勉强自己笑。”
月的笑容消失了,默不做声地低头吃饭。
“我来收拾吧,你去洗个澡早点睡。”
旭在洗碗碟的时候,月在雾气弥漫的浴室里茫然若失地发呆。旭轻轻地敲门。月将沾满水汽的门微微拉开一条缝。
“我可以进去吗?帮你擦背。”
月把门拉开大了一点,旭走了进去,反手拉上门。白蒙蒙的浴室里,弥散着淡淡的体香和沐浴乳的味道。月一丝不挂,那完美的躯体带着晶莹的水珠就如一尊白玉雕像般,站在浴缸边,完整地呈现在旭的眼前。
旭静静地脱了衣服,拉着月一起踏进了水温适宜的浴缸里。特别定制的大浴缸并没有因为容纳了两个人而显得拥挤,水却“普拉普拉”地溢了出来。旭拨开月身后湿漉漉的长发,挤了点沐浴乳,在手心搓了搓,摸上了月光滑的背脊。月弓起身,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长长的发丝从白晰的颈间绕下线条迷人的锁骨。旭的手指沿着月的脊椎渐渐下滑,稍稍用力,指尖可以察觉出椎骨的凹凸,然后缓缓滑向两边,手掌触到月的皮肤,悄无声息地在肩膀上来回抚摩。
“你瘦了。”旭轻声说。细腻丰富的泡沫一点点从旭的手心溢出来,很快将月的两边肩膀涂满了。双手徐徐向下,慎重镇定,不紧不慢,仿佛以很虔诚的态度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手滑到的时候,稍稍向前伸,收紧,牢牢抱住。当旭的胸靠上月的满是泡沫的背时,过分的滑腻让拥抱有那么一瞬间落了空。我们之间,的确有过失手,有过错过,但最终还是紧紧拥抱在一起的。
在水中静静拥抱了一会儿,旭把头贴近月的耳朵,舌尖在月的耳廓轻轻蹭着。“没事的,没有围棋你还有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还有我。你永远不会一无所有,即使你失去了一切,你还有我。”旭深沉的嗓音能把人融化掉。
月突然抓紧旭搂住他的腰的手,浑身一颤,垂下头,肩膀止不住一耸一耸地抖动。旭抽出右手抓过莲蓬头,温热的水流从月的头上浇了下来,顿时月满脸是水,分不清滋味。旭侧过脸贴着月潮湿的背,左手依旧用力搂住月柔软的腰,和月紧紧贴在一起,跟着一起颤动。
直到抽噎和抖动渐渐平复下来,旭才松开月,用热水仔细地冲洗干净月身上的白色泡沫。也许是在浴室里待得太久,旭的手被泡得发白发皱,月更是缺氧浑身无力。旭把月从水里扶了起来,从旁边抓过一条大浴巾认认真真擦干他们身上的水迹,再分别套上浴袍。鼻子红红的月一言不发地看着旭有点笨手笨脚地做这些事,像个布娃娃似地任由他摆布。打开浴室的门,清冷的空气涌了进来,月深吸了一口气后不禁打了个寒战。旭从身后揽住他,替他掩紧浴袍略略敞开的地方,把他腰间的带子解开重新系了一遍,再取出电吹风把月的头发吹干。长发细细软软得一把把捏在手心里,湿漉漉的一络经暖烘烘的气流穿过裁成千丝万缕。很快,发丝在热风中飘拂起来,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最曼妙的舞姿。旭放下电吹风,捧起那长发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这是曾经无比依恋的长发,曾经孩子气地握住一把不放才能沉沉入睡,曾经为了发间的香味而在午夜梦回偷偷亲吻头发的主人。这是所爱的人的长发,唯一的爱人,魂牵梦萦的心灵栖息地……
“不早了,睡吧。”旭扶着月上了床,接着自己在他侧卧的正对面躺下,拉上被子,将两个人蒙头盖得严严实实。黑暗中,旭感觉到月紧紧地抱住了他,感觉到月悲伤的呼吸弄得他胸前一片湿热。这样的月,在怀中显得前所未有的瘦小。
旭心里淡淡地叹息了一声。是自己的自私害得明学长独自苦等六年,是自己的逃避害得明学长一再受伤,也是自己间接害得明学长永远失去了声音。
这一次,我会在你的身边。这一次,我不逃。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5:58
外面的雨帘,真的是雨水吗?
抑或是伤心的泪水,清冷的露水,苦涩的海水,迷蒙成一片……
什么人在半空中抛洒,枯萎的菊花,凋零的腊梅,折断的藤萝,单飞的蝴蝶……
旭早上出门前叮嘱过今天傍晚可能会下大雨,准备晚餐的话最好早一点。月忘了,等到他出去买菜时,被雨困在路边的便利店里。
月透过玻璃看着门外似乎无休无止的雨。要不要打电话告诉旭?出门时忘了带手机。可就算使用公用电话,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在哪里?往常这个时候旭应该已经到家了吧,他现在一定很担心。自己还是给他添麻烦了,即使一直努力着尽量不要成为他的累赘,最后还是无能为力。
月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长发绕到了肩膀前面。什么时候开始留长的头发?原本只是一时高兴吧,后来是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那个人说喜欢自己的长发。黑色的长发,细细的长发,会哭的长发,忧郁的长发,颤动的长发,随风披拂的长发……
顾客稀少的便利店里,女收营员奇怪地看着那个长发男子。他从半小时前冲进来点东西后一直站在那里,他被雨困住了。让女孩纳闷的是他在天色阴沉的雨天竟然髯派钌?哪?怠J桥卤蝗巳铣隼绰穑孔邢缚吹幕埃??娜泛苡忻餍瞧?剩?蕹さ纳硇危?昝赖牧承危?」艽蟠蟮哪?档沧×艘话肓撑樱?故茄谑尾涣怂??餐阉椎钠?省K??淘プ乓?灰?锨按钰ǎ?悸亲攀裁囱?挠锞洳挪换崽?仆唬?涣弦涣净夯盒惺坏慕纬翟诿徘巴A讼吕础3得趴?耍?桓鋈嗣坝瓿辶私?矗?释Φ奈髯埃?淠?牧场?br />
清冷的脸在看到月之后微微露出放松的神情。“我沿路找过来的,吓死我了,”旭接过月手里的一袋子食物,揽住月的肩头,两个人钻进车里。
“还好没淋到雨,不然会着凉的。上次就着凉了,记得吗?”旭摸摸月身上的衣服,然后放心地开动了车子。
月看着旭专心开车的侧面,若有所思。沿路找过来?找了多久?明明可以拜托身边不认识的人帮忙打电话给旭,虽然不会说话,可是还能写字。自己还是受不了指手画脚表达思想时别人异样的眼光。
回到家,月避开旭的目光,直接去做饭,到了厨房才发现自己忘了买煮红茶的原料。
“没关系。红茶也不是非喝不可的。”旭宽慰月。
与此同时,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直觉到生活中像是丢了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
吃完饭,月窝在沙发上对着手提电脑的屏幕发呆。旭倒了一杯酒在他旁边坐下,凑近了拨开他的长发吻他的脸颊。
“一个人在家,很闷是不是?现在还早,要不要我陪你下一会儿棋?”
这是月住下以后,旭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围棋。以为可以从月的世界里把围棋连根拔起,却连皮带肉地伤了月。做错了吗?那我把围棋还给你。
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动了起来,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旭,我以后不工作了,你养我好不好?
“我不同意。”断然的拒绝,旭用了不容商量的口气,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月低头不语。
旭放下酒杯,蹲下身,正对着月,把月膝盖上的电脑拿开,扳起月低垂的脸,郑重地说:“如果这是你逃避的借口,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你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安排你进高帝。”
蓝也说让我去光华帮忙,可我对围棋以外的东西没兴趣。这句话,月没有说出口,也没有打字表示出来。
“明学长,不用着急,给自己一点时间来适应。”
月眼神黯淡,蜷坐的姿势似乎想把自己埋进沙发最深处。
旭牢牢握住月的双手,说:“明学长,也许你不知道,从我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迷上你了,也崇拜死你了。明学长永远都是那么聪明,那么冷静,什么都难不倒明学长,我只要待在你的身边就会有勇气。也许我这么说有点推卸责任,可是如果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如果明学长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还是不喜欢叫你月。你是我的明学长,明学长绝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击垮的人。”
月推开他,起身去洗澡。蓬头里的水不断冲洗着月的脸,月闭上眼睛,心里沸腾反复——我早就不是你的明学长,从我改掉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是月,没有太阳无法发亮的月。我早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心如止水的明了。他刚刚想这样朝旭喊,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夜深了,并肩躺在床上。旭嗅着月的身上清新的味道,一点点靠近,月一点点往后缩,直到避无可避地退到床边。旭一翻身压上去,却不想月的半边身体已经在床外,旭打算支撑的手摸空,摔下了床。连带被他另一只手紧紧搂住的月,也一起掉了下来。侥幸床下是厚重的地毯,两人都没有摔疼。月在一场小小动荡过程中,眸子里是有点惊慌的。旭心念一动,用力一拉,两个人都滚到了床的正下方。厚重垂地式的床罩把床下的空间弄得密不透风,漏不进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月紧张的呼吸急促。旭却情怀大动,放肆地抚摸着身下那个半推半就的躯体,双眼放光地压了上去,上下其手,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个遍……月对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情事难以适应,只感觉有人正疯狂地在自己的不适中寻找快感,有个陌生人正在狠狠地侵犯自己。月拼命地说服自己那是旭,没关系的那是旭,但身体却不听话地僵硬冰冻起来,他想叫,却叫不出声,挣扎着拒绝,却被当成勾魂的诱惑。兴奋中的旭渐渐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察觉不对劲,停了下来。
“怎么了?”
见月没有回应,旭担忧地撩开床罩从床底钻了出来,把月重新抱回床上。
月一言不发,尽量避开旭的目光。旭拉上被子将两个人盖好。月给了旭一个背影。
“不舒服?”旭问。
月马上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旭坐起来按住月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月心里一紧,身体又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他是男人,也知道旭现在眼睛里的是什么危险的征兆。
旭却突然笑了,伸手摸摸月的耳边碎发,神情跟着明媚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用强的。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柔和的语气,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月的情绪,颤抖渐渐平复。
“看着我好吗?是我,我是旭。就算我们不能对话,你也可以用很多方式确认我。”
旭捉住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这是旭的脸。”
旭埋头在月的额头轻轻吻了月的额头,“……这是旭的味道。记住了?”月轻轻地摇摇头。
旭的唇从月的额头移到鼻尖,“记住了?”月还是摇头。
旭的唇从月的鼻尖移到嘴唇。像是磁石般深深吸引,冗长到几乎窒息的吻,以至于长吻结束的时候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两人痴迷的眼神……
“明学长……”
月伸高手臂勾住旭的脖子,用力地点点头。
旭随即温柔地倾身覆盖上月那诱人的身体,狂野地吻住那百尝不厌的双唇……第9章外面的雨帘,真的是雨水吗?
抑或是伤心的泪水,清冷的露水,苦涩的海水,迷蒙成一片……
什么人在半空中抛洒,枯萎的菊花,凋零的腊梅,折断的藤萝,单飞的蝴蝶……
旭早上出门前叮嘱过今天傍晚可能会下大雨,准备晚餐的话最好早一点。月忘了,等到他出去买菜时,被雨困在路边的便利店里。
月透过玻璃看着门外似乎无休无止的雨。要不要打电话告诉旭?出门时忘了带手机。可就算使用公用电话,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在哪里?往常这个时候旭应该已经到家了吧,他现在一定很担心。自己还是给他添麻烦了,即使一直努力着尽量不要成为他的累赘,最后还是无能为力。
月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长发绕到了肩膀前面。什么时候开始留长的头发?原本只是一时高兴吧,后来是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那个人说喜欢自己的长发。黑色的长发,细细的长发,会哭的长发,忧郁的长发,颤动的长发,随风披拂的长发……
顾客稀少的便利店里,女收营员奇怪地看着那个长发男子。他从半小时前冲进来点东西后一直站在那里,他被雨困住了。让女孩纳闷的是他在天色阴沉的雨天竟然戴着深色的墨镜。是怕被人认出来吗?仔细看的话,他的确很有明星气质,修长的身形,完美的脸形,尽管大大的墨镜挡住了一半脸庞,还是掩饰不了他超凡脱俗的气质。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搭讪,考虑着什么样的语句才不会太唐突,不料一辆缓缓行驶的轿车在门前停了下来。车门开了,一个人冒雨冲了进来,笔挺的西装,冷漠的脸。
清冷的脸在看到月之后微微露出放松的神情。“我沿路找过来的,吓死我了,”旭接过月手里的一袋子食物,揽住月的肩头,两个人钻进车里。
“还好没淋到雨,不然会着凉的。上次就着凉了,记得吗?”旭摸摸月身上的衣服,然后放心地开动了车子。
月看着旭专心开车的侧面,若有所思。沿路找过来?找了多久?明明可以拜托身边不认识的人帮忙打电话给旭,虽然不会说话,可是还能写字。自己还是受不了指手画脚表达思想时别人异样的眼光。
回到家,月避开旭的目光,直接去做饭,到了厨房才发现自己忘了买煮红茶的原料。
“没关系。红茶也不是非喝不可的。”旭宽慰月。
与此同时,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直觉到生活中像是丢了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
吃完饭,月窝在沙发上对着手提电脑的屏幕发呆。旭倒了一杯酒在他旁边坐下,凑近了拨开他的长发吻他的脸颊。
“一个人在家,很闷是不是?现在还早,要不要我陪你下一会儿棋?”
这是月住下以后,旭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围棋。以为可以从月的世界里把围棋连根拔起,却连皮带肉地伤了月。做错了吗?那我把围棋还给你。
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动了起来,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旭,我以后不工作了,你养我好不好?
“我不同意。”断然的拒绝,旭用了不容商量的口气,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月低头不语。
旭放下酒杯,蹲下身,正对着月,把月膝盖上的电脑拿开,扳起月低垂的脸,郑重地说:“如果这是你逃避的借口,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你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安排你进高帝。”
蓝也说让我去光华帮忙,可我对围棋以外的东西没兴趣。这句话,月没有说出口,也没有打字表示出来。
“明学长,不用着急,给自己一点时间来适应。”
月眼神黯淡,蜷坐的姿势似乎想把自己埋进沙发最深处。
旭牢牢握住月的双手,说:“明学长,也许你不知道,从我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迷上你了,也崇拜死你了。明学长永远都是那么聪明,那么冷静,什么都难不倒明学长,我只要待在你的身边就会有勇气。也许我这么说有点推卸责任,可是如果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如果明学长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还是不喜欢叫你月。你是我的明学长,明学长绝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击垮的人。”
月推开他,起身去洗澡。蓬头里的水不断冲洗着月的脸,月闭上眼睛,心里沸腾反复——我早就不是你的明学长,从我改掉名字的那一刻起,我就是月,没有太阳无法发亮的月。我早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心如止水的明了。他刚刚想这样朝旭喊,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夜深了,并肩躺在床上。旭嗅着月的身上清新的味道,一点点靠近,月一点点往后缩,直到避无可避地退到床边。旭一翻身压上去,却不想月的半边身体已经在床外,旭打算支撑的手摸空,摔下了床。连带被他另一只手紧紧搂住的月,也一起掉了下来。侥幸床下是厚重的地毯,两人都没有摔疼。月在一场小小动荡过程中,眸子里是有点惊慌的。旭心念一动,用力一拉,两个人都滚到了床的正下方。厚重垂地式的床罩把床下的空间弄得密不透风,漏不进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月紧张的呼吸急促。旭却情怀大动,放肆地抚摸着身下那个半推半就的躯体,双眼放光地压了上去,上下其手,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个遍……月对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情事难以适应,只感觉有人正疯狂地在自己的不适中寻找快感,有个陌生人正在狠狠地侵犯自己。月拼命地说服自己那是旭,没关系的那是旭,但身体却不听话地僵硬冰冻起来,他想叫,却叫不出声,挣扎着拒绝,却被当成勾魂的诱惑。兴奋中的旭渐渐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察觉不对劲,停了下来。
“怎么了?”
见月没有回应,旭担忧地撩开床罩从床底钻了出来,把月重新抱回床上。
月一言不发,尽量避开旭的目光。旭拉上被子将两个人盖好。月给了旭一个背影。
“不舒服?”旭问。
月马上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旭坐起来按住月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月心里一紧,身体又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他是男人,也知道旭现在眼睛里的是什么危险的征兆。
旭却突然笑了,伸手摸摸月的耳边碎发,神情跟着明媚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用强的。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柔和的语气,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月的情绪,颤抖渐渐平复。
“看着我好吗?是我,我是旭。就算我们不能对话,你也可以用很多方式确认我。”
旭捉住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这是旭的脸。”
旭埋头在月的额头轻轻吻了月的额头,“……这是旭的味道。记住了?”月轻轻地摇摇头。
旭的唇从月的额头移到鼻尖,“记住了?”月还是摇头。
旭的唇从月的鼻尖移到嘴唇。像是磁石般深深吸引,冗长到几乎窒息的吻,以至于长吻结束的时候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两人痴迷的眼神……
“明学长……”
月伸高手臂勾住旭的脖子,用力地点点头。
旭随即温柔地倾身覆盖上月那诱人的身体,狂野地吻住那百尝不厌的双唇……
猫瞳
发表于 2009-2-19 21:06:11
健走进停车库,发觉今天的车库不同寻常地安静,正想快点开车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一阵疾走声。脚步声在车库的地下空间被放大重复,显得阴森恐怖。健迅速转身查看,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揉揉有些疼的鼻子,健看清了面前的三人都是年纪不满三十岁的男子,肤色偏暗,均是一脸冷冷的神色。直觉告诉健来者不善,所以对方中的一人一拳击来时,健轻松地闪开,然后狠狠一记勾拳还手,袭击的人捂着肚子微微蹲了一下。一击不中,定了定神又挥拳冲向健,不料立即又中了健一记直拳与一个飞踢,倒地不住地呻吟。
另一个见同伴吃了亏,立即过来帮忙。健急中生智,一脚踢上那人的双腿之间,那人没想到健会来这一招,顿时弯下腰痛苦地低吼。趁着这时健又给他几拳,终于使那人倒地不起。
“就这点身手,想对付我,做梦!”健得意地朝地上的两人又踢了几脚。
不知何时,第三个人已绕到健的身后,操起一根棍子砸了下去。
“暗算,卑鄙……”一声咒骂从健的口中逸出,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废弃的空屋子里,手被反绑在身后,衣服口袋里的东西都被掏空。那三个人懒洋洋地坐在一边打牌。
健扭动着被缚的身体,气急败坏地吼:“你们这些浑蛋!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我!再不放开我,等我真的生气了,有你们苦头吃!”
“臭小子,安静点!谁让你自己不长眼睛,做了安室蓝的情人。”
“蓝?”原来是那个混蛋连累我的,健恨得牙痒痒,“我跟那个变态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喜欢他大可以去绑架他!想不到啊,三个大老粗竟然也挺痴情的嘛,竟然恶心巴巴地玩争风吃醋!”
三个人脸色齐变,其中一个横过手臂压着健瘦瘦的锁骨将他抵在墙上,健感到背后冰凉。
“谁对他有兴趣啦。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健马上乖乖地没了声音。不是为情,难道为仇?从弟弟那里借来的书籍CD,多多少少看过一些,还有那几本耽美小说,据健的不完全统计,有个很普遍的规律就是小攻为人招摇,得罪了一大批人,对方就会把小受抓起来报复泄恨,而小受被抓后一般都会被××,搞不好坏人还喜欢玩聚餐!
健心里发毛,别过脸,冷抽嘴角。害怕,止不住的害怕。再看看那些看管他的人都是横向尺寸约等于纵向尺寸,更加害怕!
如果真的会那么惨,还不如和蓝在一起……
等一下,谁说我一定是受了?
越想越乱,健使劲摇摇脑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逃走。
健试着搓搓手,绑得好紧,没可能挣脱的。如果绑得松一点就好了,如果……健忽然眼前一亮。暂时收敛起脾气,不吵不闹,冷冷地说:“我要上厕所!”
“你自己解决。”
“好啊。但你们至少要抽个人帮我拉开拉链。”健仰起头大声说。
看着健一脸无赖的嘴脸,那三个反而犯难了。商量了半天,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愿意当英雄,只得先检查了一遍门窗,再把健的绳子解开。健解决问题之后,又忙不迭地把绳子重新系好。其间,健很听话的没有发难。
日落西山,三人中的两个出去吃饭了,剩下一个看守住健。
健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个小时以后,等蓝、旭、月赶到这间小屋子时,屋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旭奇怪地四处打量:“蓝,那个电话不会是恶作剧吧?”
蓝忙不迭地解释:“我接到他们用健的手机打来的电话,怎么可能有错?他们说健在他们手上,让我过来谈话。”
“他们为什么打给你?”旭在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蓝,他们是你的仇人对不对?是你连累了健,对不对?!”
健被绑架了,蓝心急如焚,偏偏旭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头上,蓝满肚子的火,想也没多想,就一拳朝旭的脸揍了过去。毫无防备的旭硬生生承受了这一拳。旭伸手擦掉嘴边的血迹,随手拉开了衣服上的扣子:“安室蓝,我忍你很久了。你别以为自己会点功夫就了不起。我学过拳击,而且很抱歉,我也练过空手道。”
“是吗?凭你?”蓝眼中瞬间闪过嘲笑的光芒,一拳向旭打去。这次他没打中,反而因为轻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我劝过你别小看我。”旭冷冷地威胁道。
蓝冷哼一声,随即挥出了第二拳……
月也不管两个火拼的人,仔细地观察现场。他看到遗留在现场用来绑健的那根绳子,绳子上没有磨断或是切断的痕迹,连结也打得死死的。月把绳子捡了起来揉成一团放进口袋里,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明学长,你等我啊。蓝,我们改天再算帐。”旭气恼地追了出去。
“痛、痛、痛……轻点啊,明学长,你是不是故意想帮蓝出气?”
坐在家中卧室的床上,月一边在旭淤青的手臂上涂上药酒用力地揉,一边好笑地听着旭有点孩子气的抱怨。谁让你去和蓝打架!
“可恶。幸好我也在他脸上留了记号,否则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可恶!可恶!”旭乱骂一通稍稍消气之后,见月始终面色如水,也没了兴致。他一把抱住月,轻轻咬月的耳朵:“明学长已经有了健的线索了,对不对?”
月笑眯眯地掏出他捡来的那根绳子。
旭的脸当即绿得有些发青:“明学长,你想玩那个?我不是……我的意思是你……”
月揪起床上的枕头一阵乱砸,旭连连讨饶。“我道歉,我道歉,我说错话了。”
月把绳子丢给旭,然后伸出手,双手并列放着。旭疑惑地把绳子绑在月的手腕上。绑好之后,只见月两手掌心一合,原先紧紧勒在手腕上的绳子突然变得宽松了不少。稍稍几个磨蹭,手就轻而易举地从绳子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了。
旭先是似懂非懂地看着,最后恍然大悟:“哦,就是说,健已经自己逃走了,他安全了?”
月微笑着点点头。
旭脸上的神色稍稍松弛之后,又绷紧了:“不许告诉蓝这件事。我不想他和健再有任何瓜葛。这次健的危险八成是因为他!我是认真的,你敢告诉他,我马上去光华找他,把他的另外半边脸也打肿。”
月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呐,明学长你已经答应了不说的啊。不许反悔!”
月迁就地微笑。笨旭,我是不希望看到你的另外半边脸也被打肿!
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旭一边警告月一边不耐烦地提起电话。“旭,是我,健。我没事了。”
“你小子总算知道打电话过来报平安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
“旭,你听我说,我想请几天假,趁机休息一下,被绑架很辛苦的。”
“我又没被绑架过,我怎么知道辛不辛苦!你又没生病,你前阵子拿假还算少?不准!你给我赶快回来!”
“旭,你好冷酷!”
月拉拉旭的手臂。“等一下,明学长有话和你说。”
“他怎么说啊?”
月在旭手心里写字,旭慢慢地辨认,慢慢地读出来:“你……趁……机……放……个……大……假……你趁机放个大假?”
“旭,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老板!月,谢谢啦。再见。”公用电话亭里,健以飞快的不停歇的语速说完这段话后,迅速挂断。大隐隐于朝啦,顺便躲彬布置的繁重任务,尽情地泡马子去。哈哈,全世界的可爱美眉们,我来啦。
“喂,我还没答应,喂……”
旭丢掉电话,瞪着月,月一脸无辜地抱着枕头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虽说可能现在让健在外面独自乱晃是最安全的方式,可旭还是有点不放心。
“明学长,你害我少了个勤奋劳动力,准备怎么赔偿我?”
赔偿?自己刚刚失业,身无分文,怎么赔偿?只好牺牲一下色相了。月微微一笑,眼波忽然漾出风情万种,妖魅至极,他放下枕头仰起头吻上旭的嘴唇,纤长的手指更是放肆地伸进旭的睡袍里,率直的主动让旭无比的惊讶。惊讶五秒钟之后,旭立即化被动为主动,心里窃喜的念头转了一百遍:早知如此,应该放健一辈子的假。
蓝开着车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找寻着。蓝不明白自己这几天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容易失控。只是……只是不能没有他。在看不到健的几十个小时里,蓝突然发现自己发疯似地想念那张总是气鼓鼓的俊脸。最喜欢他被吻之后惊惶失措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脆弱,很有欺负他的成就感。这么暴躁的脾气,这么倔强的性格,在床上应该也一样倔强吧。
回到家,管家迎接他的时候告诉他三少爷在书房等着。蓝走进书房,看到月正专心致志地在电脑前打着什么。见蓝进屋了,月把屏幕转向蓝。蓝看清了屏幕上的字:“低调一些,否则对健不利。别太张扬地找。”
“我知道他们可能是冲着我来的,我越担心健,他们就越会对健下手。可是我坐不住啊。”蓝坐在椅子上烦躁地抖着腿。
月走上前抱住蓝的头,让蓝渐渐平静下来。等蓝清醒过来轻轻推开,月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蓝。
蓝看了几行,犹豫着说:“这个是情书吧……好像是歌词。你写给我的?”
月眯起眼笑。
蓝失望地把纸递还给月:“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旭给你的?”
月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蓝也看不出什么玄机,难道真的是像自己想象中那样。
“旭很奇怪,竟会那么穷酸的方法讨你欢心……”
月笑笑,还是不要告诉蓝这是他从旭的电脑里偷出来。纸片上,是一段日文——
とてもうれしかったよ君が笑いかけてた
全てを溶かす微笑みで
春はまだ遠くて冷たい土の中で
芽吹く瞬間を待ってたんだ
たとえば苦しい今日だとしても
昨日の傷を残していても
信じたい心ほどいてゆけると
生まれ変わることはできないよ
だけど変わってはいけるから
Let’sstaytogetherいつも
僕だけに笑ってその指でねえ触って
望みばかりが果てしなく
優しくしたいよもう悔やまぬように
叹きの海も越えていこう
たとえば苦しい今日だとしても
いつかあたたかなおもい出になる
心ごと全てなげだせたなら
ここに生きてる意味がわかるよ
生まれ落ちた喜びを知る
Let’sstaytogetherいつ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