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rssss 发表于 2009-3-29 11:51:24

《小兔子》 BY 楚重瞳 【待续】

本帖最后由 pearssss 于 2009-3-29 12:10 编辑

1.
我歪著身体半躺在沙发上,眼睛平行所及的是窗外高度二十七楼的天空,没有建筑物阻挡,向远
方延伸而去。无边无际。灰得单调。

就像秃头的口技一样单调。

唉。

「舒服吗?」秃头听见我的叹息,会错意地问。

「嗯……舒…服……」我嗲起嗓子,暧昧应著,同时偷偷咽下一个大哈欠。

站在服务的立场,我没有理由挑剔客人。只是我实在想不通:秃头既然热衷打嘴炮,怎么技巧还
会这么烂呢?烂到我必须要努力想像G片里的片段才能不让自己软下去。

这真是把我给累坏了。

不明究理的人还以为的钱很好赚呢,真是天知道。

算算时间终於差不多了,我闭上眼睛集中意志力,专心回忆起影片里那些赤条条的肉体和夸张剧
烈的动作。这一招永远有效,用不了多久,就感觉一股热流渐渐汇集到下腹部。心想打铁要趁热
,我忙抬起腰,一边胡乱嚷著「要射了要射了」,一边就扭著屁股把滚烫的精液送出去。

一滴不漏,全部送进秃头的嘴巴里。

他就爱这一套。

眼见他细尝慢咽吞下那些白浊的东西,心里怪犯恶的。不过人各有所好,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接
下来该进行的动作也没怠慢著。

我滑下沙发,把秃头向後推坐在地毯上,自己也迅速趴上他的跨间。

隐隐有著嘲讽的心态,我从一含住开始,就毫不保留使出浑身解数,牙齿舌头合作无间,手指也
热情帮忙。果然,十五秒之内,就把秃头-弄得歪来倒去,兴奋难忍。

「先…别……先停…先停……」秃头嘶哑地喘,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听得我直想偷笑。

我知道他不想这么早射,也不想被我吹到射,他想玩我的屁股。

哼。

呸地吐掉嘴里的家伙,换成手指上下用力套弄,我从旁边一口又一口啮咬他敏感的皮肤,还极度
淫浪细声细气地说:「可是…我想吃诶……」

pearssss 发表于 2009-3-29 11:52:26

真受不了自己,竟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秃头更受不了,一听之下,批哩啪啦的就射了,根本等不及让我重新含住,甚至等不到我更剧烈
的招数。

射完之後,他向後倒在深蓝色的地毯上,叹了一口大气。

是啊,唉,像秃头这种年纪体力的男人,经过刚才这番玩耍,二十四小时之内,他是举不起来了

对於这样的秃头,我有一点小小的同情。

不过,也仅止於一点点,小小的,同情,而已。

虽然,平心而论秃头算是不错了。他不会像导演那样病态又好色,连洗澡都要挤在一个浴缸里,
好让他上下其手;也不会像钢铁小开那样,坚持付了钱就得回本,每次都逼我射出两次才甘心。

但即使如此,做完生意我还是只想赶快走人。这是原则问题。

秃头先洗了澡,围著浴巾躺在床上休息,等我穿好衣服回来,他已经快要睡著了。

交易结束,跟客人说再见也是一种艺术。

我在这方面吃过很多亏,不是又被拖回床上,就是要不到小费。幸好经过一年从业经验和学习代
价,现在这些都已经难不倒我了。

我轻轻地坐上床沿,慢慢地抚摸秃头胖大的肚腩,婉转又礼貌地告诉他我得走了,因为模型作业
很赶,而且我和同学约好了。

这当然是谎话。作业早就交了,而且同学从来没找过我一起做模型。

「啊?」他睁开眼皮,怜惜地按住我的手。「又要交作业?」

秃头是老主顾了,他知道我念建筑,也知道我功课很好。
基本上,我对客人说过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话,假到有时候还得作笔记才不致於前後矛盾。
但是,对於自己就读N大建筑系这一点,我从不曾隐瞒过。因为,进入N大读书是我这辈子做过最
值得骄傲的事,而且我发现,大家在干N大生的时候似乎特别来劲,事後零用钱也给得比较爽快


秃头也不例外。不仅如此,他还喜欢询问我关於学业上的种种,像是:「修些什么科目」、「作
业多不多」这类的。一听到我说作业多得受不了,他就跟著皱起眉来骂老师,一听我说考试成绩
很好,他就呵呵笑得乐不可支。

秃头有两个儿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小儿子高中毕业之後就不再升学,仗著家里有钱,整日瞎混
;大儿子好不容易申请进了一间三流大学,却被连续留级两次,今年才勉强升上大二。

都是不成材的混帐,唉。

秃头总这么说。

我每次听了这话就忍不住在心里冷笑,成材又怎么样呢?如果能有像秃头这么有钱的老爸,我也
宁愿自己是个不成材的混帐。

钱哪…….

一想到钱,我就头脑清醒了。开始担心秃头会介意我刚刚「暗算」他这件事,万一他记在心里,
从此不再找我打炮,那我可就因小失大了。

我知道我很孬,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嗯,今天时间太赶,下次再找我!让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我拉起秃头的胖手,边捏边说。
说完还怕不够诚意,硬是憋著气在他油亮的额头上啵地亲了一下。

这回又成功了。

pearssss 发表于 2009-3-29 11:53:18

秃头不但陶醉地应著,还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皮夹,数了一叠钞票递给我。反倒是我,突然察觉
自己的卑鄙,迟疑著不敢伸手去接。

「怎么啦?」他问。

「不用了……」我不是故意以退为进,是真的有罪恶感。

「傻孩子!」他不由分说,翻过我的手把钞票塞进来,又慈祥地轻轻拍了拍。「这可是奖学金哪
。」

我垂下眼睛接过钱,心里涩得要命。

凡是给过我钱的人都老得可以当我爸了,我老爸却从来没有给过我钱。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干这一
行,不知道是会把我打死还是会向我要钱呢?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自怜,或许是想要索取一些回报,秃头一声招呼也不打,忽然间就像章鱼那
样紧紧缠抱住我,还把嘴凑到我脸上啧啧乱亲。害我顿时全身鸡皮疙瘩乱起,一颗心差点就毛掉
了。

闪人要紧!我当机立断,假装快迟到了那样,匆忙脱身。

一出房门,我就忍不住拔腿狂奔起来,因为身上那股恶心的触感,像是黏兮兮渗进了毛孔里似的
,让我厌恶得想要尖叫。

除了火灾之外,大概没有人会在希尔顿饭店的走廊上跑成这样,清理烟灰缸的服务员吓坏了,一
直猛盯著我。
2.

我一路冲向敞著门的电梯,冲得太快了,而且没料到电梯里还有人,仓皇间差点就迎面撞上去,
幸好一只巨大的手掌伸出来,及时止住了我。

是个长得像金刚的巨人。

他用一只手挡住我,另一只手向旁护卫住身边的人,凶狠的脸上堆满了横肉,笑容却是无比和善


我连忙尴尬地牵动嘴角,算是自我解嘲,向後退一步,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阖上之後,我在镜子里数度偷瞄那个巨人,发现他长得......十足就是个巨人咧。

天生注定了要吃保镳这行饭。

不过他笑得可真亲切,又傻。自顾自的憨笑堆在那张大脸蛋上,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我抿著嘴,很困难地忍住笑,正想基於礼貌移开视线时,忽然间怔住了。

有人在看我。

也在镜子里。

我惊觉地转过头,迎上镜中反射的目光,立时打了一个寒颤。

好冷的眼睛。
之前太慌张了,竟然没注意到巨人身边还站著这么个锐利的身影。
除了锐利,我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因为他高大修长的身形,就像是用刀锋凿出来的那样,笔直而充满棱角。巨人虽然足足高他一个
头,杀伤力却绝对不足他十分之一。

正常人在偷偷观察别人的时候如果被发现了,都会尴尬地回避。
他显然不是正常人。

对上我的视线之後,他依然直勾勾地盯著我看,而且还是用那种抬著下颚垂著眼睑,骄傲又讨厌
的神情看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眼睛不禁逃避地乱飞,闷重的空气,一层又一层压在我的肩上,沉重得让
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谓眼神会杀人,指的大概就是这种。

我真想逃出这个四面都是镜子的鬼电梯,而且几乎伸手去按了楼层按钮,但就在那瞬间,我一转
念,就对自己生起气来。

怕什么?

笨蛋!他能看我就不能看吗?我是被他看著好玩的吗?

我抬起头,很勇敢也很故意地,转身面对他。

pearssss 发表于 2009-3-29 11:54:44

为身高差距悬殊,看著他的时候我必须要抬头,藉由这种姿势,
我顺势高高抬起下巴,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再看,再看哪。

讨厌鬼!

视线对抗的游戏幼稚无聊,但却一点都不好笑,尤其是......当我发现他居然在用那双骄傲的眼
睛打量我的时候.........

他在打量我。

我知道。

因为他表现得太明显啦!

好像我是超市货架上的一块火腿,或是橱窗里的一件衣服,他用那种秤重量、测质感的眼神看我
。巨细靡遗地看我完整张脸,接下来又看我的颈子肩膀,我的左右手臂,我的前胸,我的小
腹........
我全身上下在他目光笼罩下无所遁形,慌乱中甚至有种可怕的错觉,他是不是可以穿过衣服透视
我的身体啊?

搞不好视网膜上还会出现资料读数.........
男。

十八岁零七个月。

身高一七二公分。

体重五十八点五公斤。

血型A。

职业.........

我心头一紧,猛然想起秃头给的小费还捏在手里。

快收起来!

才刚这么想著,他一双鹰眼已然不偏不倚停在我捏著钱的手上。我赶忙把手往裤袋里塞去--

......................妈的。

我太急了,钞票不但没塞好,还掉了好几张在地上。(这就是人生。愈是讨厌的人,就愈容易看
到你出丑。)

我红著脸蹲下去,将那些用精液和水换来的钱一一捡起。
飞落在他脚边的那张,我装作没看见。

电梯终於到达一楼,我不等门全开就往出口靠去,但那男人比我更快,拾起那张该死的钞票,长
手一伸拦住了我。

他的眼睛,毫不留情的,仍然紧盯著我。

我低头接过没有说谢谢,狼狈地逃出电梯。

自尊,有时候真像是对自己的变相惩罚。
3.
「哈哈哈!哪有人这样看了两眼就知道你是卖的啦!猪头!」杰听完我叙述那天的遭遇之後,狂
笑一阵。

他觉得我是小题大作,胡思乱想。

我没有反驳他,但是心里很明白,自己一定,一定被看穿了。

那时候,我刚洗过澡,全身上下都是饭店沐浴乳的味道,头发湿湿的披在衣领上,手里还捏了一
叠钱,怎么看都像是「外卖男孩」啊。

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闷。

因为就算有一万个理由支持我去,但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卖」的,我就会心虚得抬不起
头来。为了这种事,我不知道被杰骂过几百次了,但是没办法,改不过来。这是个性问题。

如果我能像杰那样不在乎就好了,可惜我不是杰。

我会自卑,会自责,会觉得自己不乾净。深怕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在学校里从不多说话,一
下课就马上离开教室,班上和学校的活动也避不参加。大家都以为我是心孤气傲的好学生,我宁
愿他们这样永远误会下去,这总比发现我其实是自惭形愧的男要好吧。

杰常说,我们是在城市里默默行善的性爱小天使,专门抚慰可怜男人的心
那是他的说法。

我只知道我们得靠这些男人才能安心生活,才能继续上学,才能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
反正一般青少年从家里获得的,我们靠这些可怜却又有钱的男人供给。而且真要说起来,杰在他
们身上榨钱的手段,可比我要狡诈凶狠得多了。

我最近常想,如果一年前没有逃家,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不能上学,这是肯定的,而且早就开始工作了。

我是指「正常」的工作。

可能在港边的鱼罐头工厂,可能在镇上的面包店。脏兮兮的,闷闷不乐的,脸上还带著伤。

我不懂爸爸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就像我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爱喝酒一样。他每次喝了酒就打我,每
次都好像恨不得要把我打死。我只能依靠妈妈保护。不过,十五岁那年,妈妈也跑了,跑到哪里
去了不知道,街坊邻居窃窃私语,都说她跟那个在海边旅馆打工的年轻人私奔了。

我曾经一度无法理解也无法谅解,最疼我最爱我的妈妈,把我当作心肝宝贝的妈妈,为什么能丢
下我不管?她走了之後,爸爸喝酒喝得更凶了,一喝醉就痛扁我,後来就算没喝醉也痛扁我。如
果没有跟著杰逃出来,我就算被打死或打残了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所以我逃了。

逃出来之後,我才似乎体会到妈妈的心情。
她也想逃吧。

不顾一切想逃。逃的意念胜过一切,就像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於是,为了要逃,妈妈可以抛弃
我,而我,可以出体。

「怎么一个人晾在这里?不怕别人吃了你的草莓派啊?」

听见杰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愣愣地被他从躺椅上拉起来。

杰理了理我睡乱的头发,领著我走向窗边的小圆桌,远远地我就看见,洁白的桌布上,有他特别
为我留的草莓派和红茶。

今天是十一月的「集合」。

每个月的最後一个礼拜六,所有男孩子都会聚集到老板在白鲸饭店租下的豪华套房吃下午茶。这
天,大家在宽敞的客厅里大玩特玩,玩累了,就到满满摆放著点心的长桌子上拿东西吃。点心式
样变化多端,但绝对都是昂贵而精致的,搭配的香槟、红酒、白酒,还有衬托用的新鲜花朵,更
是从来没有少过。

这是老板对我们一个月来辛苦工作的慰问,用的当然是我们赚的钱,不过,大家都吃他这套,聊
天的时候,话题也总是不脱生意经。

聊到生意,难免会互争长短,争得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暗地里偷偷较劲更是不在话下。但即使
如此,大家还是喜欢趁著集合时大玩大闹,吵得没个样子。这时候,老板总是任由我们放肆胡闹
,顶多就是在我们玩得太过火时,皱起眉头来轻咳两声罢了。

虽然只是轻咳两声,大家听了却都会立刻乖乖收敛起来。

我们的老板是个性格的男人,瘦长的脸上,不管下雨还是出太阳,永远挂著一付浅褐色的墨镜。
平常讲起话来不慌不忙、头头是道,一旦发起脾气,就凶狠得吓死人。

我曾见是过他教训人的狠劲。那次,他阴著一张脸,冷冷地看著那个倒楣的男孩子。那男孩一开
口,他就甩他一个耳光,再想辩解,就再甩一个耳光。尴尬的静默中,大家屏息看著,倾耳听著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里啪啪作响,谁也没敢说话。後来,那男孩终於憋不住放声大哭了,老板
这才开口。他说:

绝对,不准对客人说「不」。任何委屈或不爽都可以回来申诉,但
是在客人的床上,一定要先服从。

我一直记得这段话,也一直记得老板当时的脸色。

事实上,老板交代的事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讲话的时候我也从来不顶嘴,我知道老板当初会同
意让我在他手下工作,完全是因为杰坚持要带著我的缘故。

杰是老板的摇钱树。
这世界上有天生吃保镳这行饭的,当然也就会有天生适合的。
就男生的标准来看,杰真是漂亮到不行了。意思就是说,如果要再多给他一些漂亮,也没有地方
可以加分了。他的脸孔完美,身材也完美,只要不开口说话,不管哪种装扮、从哪个角度看,
他 都是个倾倒众生的美男子。

但是一开口就不行了,杰的嘴巴很坏,刻薄得会气死人。

对我来说,杰像是另一个妈妈。

自从妈妈离开後,他就像妈妈那样地照顾我。

不过,杰跟妈妈当然很不一样啦,他不会像妈妈那样,有事没事就搂著我亲我,妈妈也不会像他
那样,家常便饭地和别人调情。

杰调情勾引的招数很多。最常使用的,是在脸上挂著一种看起来很轻浮,但似乎又很天真的微笑
。每当他这样一笑,眼角就会甜甜地往上勾,不少人一看见这样的眼睛,脑袋就糊涂了,就傻傻
地被勾了去。

我一边吃著杰特别为我留的草莓派,一边看著他又在用这种眼睛勾人了。

这次的对象,是上个月才加入我们的CK,之所以会这样叫他是因为:这人长得很像CK平面广告的
男模,而且一有机会就炫耀地露出那些令人又忌又羡的肌肉。更气人的是,他的客源和我们大部
分人不同,尽是些多金而又不敢出柜的明星或大少爷,所以他不用被压得唉唉叫,也不用和老头
子抱来抱去,就可以赚进大把大把钞票。

他似乎很喜欢杰,在杰身边就像只被驯服的老虎,凌人的气焰都不见了,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
著杰。

他们坐在我对面,小小声地说著话,客厅里人声吵杂,我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倒有点像是
欣赏真人演出的默片。

pearssss 发表于 2009-3-29 11:57:26

CK那双眼睛眯起来感觉色色的,像极了杰的初恋情人,我看这家伙的下场大概会很惨。

观赏调情戏码,享受美食,正觉得万分有趣之际,突然听见老板冷冷的喝斥声,叫大家都坐到客
厅去。通常老板这样招呼我们,就是要发奖金了,但他今天神色相当不善,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站起身来偷偷瞥了一眼,发现老板正凌厉地瞪著我们这个方向。
他在瞪CK。

老板他……大概不喜欢自己手下的男孩子互相勾搭吧。

我乖巧地跟在杰的身後走进客厅,正想挨在他身边坐下,却被老板拦住了。

老板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是有新客人临时指定我,要我立刻就去。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张纸
条,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的生意,向来都是事先安排妥当之後,再由老板指派男孩去服务的,从来就没有像这样临时
指定,而且还指定我。我的业绩平平,长相也不算顶尖,如果有新客上门,怎么说都不该轮到我
啊。

我怯怯地又瞄了老板一眼,纵有满腔疑问却不敢发问,他的脸色实在吓人,我不想没事找骂挨,
只好摸摸鼻子出发了。
4.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一栋外观宏伟的华厦。高耸的木门,没有像一般大楼玻璃门那种冷冰冰
的现代感,取而代之的,是绝对傲然的贵气和质感。

走进门房为我推开又掩上的大门,走进挑高近四层楼的大厅,我停下脚步,盯著脚下黑色大理石
地砖映出的倒影,心里直犯嘀咕。

老板只顾著生气,竟然忘了告诉我约定的时间哪!
现在可好了,我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赶来,也不知道到底该找谁才好。

我才正埋怨著,就听见有人向我走来,抬起头来一看,是个五十好几的男人,灰白的头发梳得一
丝不茍,身上的黑色西装笔挺得吓人,一张脸绷得又冷又硬,活像刚拉过皮一样。

他走到我面前,冷漠地点了个头,转身就向大厅尽头的电梯走去。

这是干嘛?

他走了几步,见我还呆站在原地,没好气地转过身,对著我冷冷地说:「请跟我来。」语气礼貌
得不得了,不过整个人还是直挺挺的跟个冰雕一样。

我把纸条收进口袋里,暗叹一声倒楣,跟著他走进电梯。

我们分据电梯一角站著,没有交谈。

我藉著打量电梯四角的雕刻图案,偷瞄了他好几次。根据以往和有钱人周旋的经验,我看得出他
是那种「有教养的有钱人」。换句话说,就是会和秃头那种暴发户划清界线的有钱人。这种有钱
人和绝大多数人格格不入,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子,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似的。他们
的存在,又像是在提醒大家:无论社会和时代如何改变,人跟人之间还是有等级区分的。

这种客人最难讨好了,在他们面前装清纯,一不小心就会自讨没趣,可是如果表现得太奔放,又
很容易遭白眼。
唉,天上掉下来的生意果然不好做,我看今天的小费大概是混不到了。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暴发户做生意自在些。毕竟,我们的差别只在有钱没钱而已,而钱本来就不
是什么高尚玩意儿嘛。

胡思乱想,出了电梯,踏上和大厅一式一样的大理石地砖。黑海般的地面,在水晶吊灯下闪著炫
耀的晶光。宽广的长廊两旁,白墙高耸。长廊的尽头,只有一扇黑色雕花铁门,孤傲地等候著。

进入铁门,穿过两侧铺满白色小石的走道,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矩形大厅无声矗立著,深长的空
间,看起来像是比学校的体育馆还要大。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奢华地铺满了整间大厅,地毯上
摆放著巴洛克式样的家俱,每一件都是古董,也都是艺术品。落地窗内的遮阳板雕工细致,窗廉
满布著精美的刺绣,鹅黄的墙壁上沾染了落日余光,悬挂著的油画,静静沐浴在光里,每一幅都
像是留住了永恒。

我怔著看著,忘了前进,猛一回头,发现那个扑克脸正绷著一张冷脸瞪我,我冒出两滴冷汗,连
忙跟了上去。

穿越大厅尽头的大理石柱,进入另外一间矩形大厅,布置的色调瞬间从赭红转为靛蓝,灿烂的地
毯只分占矩形长边两端,中间嵌入了一个方形水池。

水池在壁灯映照下波光粼粼,像是一个小型海洋。我爱极了这精巧的海洋,但是为了避免再次被
瞪,我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绕过它,跟著扑克脸走上两层台阶,进入一组双扇的白色木门。

白门里的卧房,仍旧铺满了多彩的手织地毯,只不过摆设变得非常单纯,一张拉起床幔的古典木
床,两侧各放一张小几,再加上并在床尾的那张床凳,就算是全部的家私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右侧和前面全是相连的落地窗,罗马式窗幔高高拉起,窗外天空一览无遗。匠
心独具的设计,让这间卧房看起来既孤独又危险,像是一座深入海洋的半岛,也像是筑在悬崖上
的鹰巢。

扑克脸开了房间左侧两扇白门中的一扇,告诉我那就是浴室,接著,又有条不紊地说明使用方式
和换洗衣物的摆放位置,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他只负责接待,并不是指定我的客人。

松了一口气。

幸好刚才忙著东张西望,没有一进门就脱衣服。


走进宽敞的浴室,心脏立即砰砰砰的跳得好快,因为这里布置得就像是罗马浴场一样,墙上,地
板上,全都是手拼的马赛克小砖!
双手抚摩砖缝纹理,我忍不住连连叹气。

亲眼所见的砖图,比画册上的照片还要美丽好几倍,既不新也不艳,还散发著含蓄的光泽,美得
让人爱不释手。

我摸遍了四面墙,又把地上拼贴的砖图也一一看个仔细,这才意犹未尽地脱去衣服,走进四方型
的浴池里。
坐在浴池里,我把双手搭上池边,吸著冉冉飘升的水蒸气,幻想自己是罗马帝国极盛时期的公民
,正在公共浴池里轻松地洗著澡呢……想著想著,我禁不住呵呵傻笑,还把头靠在池旁,结果一
仰头,我就看见了天空。

真是天空!

浴池正上方的天花板,嵌著一个拱型屋顶,而且还是玻璃做的,上方的天空,透过玻璃就看得见


泡澡的地方有天空,睡觉的地方也有天空,这房子的主人不但有钱,而且还很有品味,不但有品
味,而且还很浪漫耶。
我开始有点期待见到他。

换上白色浴袍,正襟危坐在床上,等了好久,客人都没有出现。
老板约的到底是几点哪?

我把房门开了一条缝,蹑手蹑脚地往外观望,偌大的水池厅里,只有波光映在墙上,一个人也没
有。

我回到床边坐下,打了几个哈欠,忍不住往床上一倒。

结果就睡著了。


我才闭上眼睛,就做了梦。

在梦里,我发现那个浴室正是如假包换的罗马浴场。
马赛克拼砖的墙壁里,是流有热蒸气的空心砖,脚底的地板架高了,下面也流著热蒸气。头顶上
的拱形屋顶,是为了让水蒸气凝结流下而设计的……我抬头望去,屋顶上果然凝结了不少水珠,
可是水珠并不沿著拱墙流下,反而一颗接著一颗,直落低坠下来,有些滴上了我的额头,有些滴
上了我的脸,还有一些,划过我的嘴唇,流进我的嘴巴里………

我伸出舌头去舔,一舔之下,赫然发现那其实不是水滴,而是--

手指!

我在瞬间惊醒,而且几乎是用跳的坐起来,在我面前坐著,被我舔著手指的……竟然!是大前天
那个讨厌鬼!
我又惊又气,瞪著他,说不出半句话。

我想得没错。

被他看穿了!

我早就知道,他那天盯著我的眼睛不怀好意,只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大费周章地把我
找来玩!难道,在电梯里瞪来瞪去的时候,他就是一面动著这种念头,一面兴致昂然地看著我出
糗吗?

又像那天一样,他盯著我,用那双让人又想逃避又想对他吐口水的傲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撇开头,但并不是示弱。

我是为了要用斜眼瞪他,而且还瞪得很用力。

非常用力.........。
僵持没有很久,我斜瞪的眼珠就发疼了。这回,我又是那个先移开眼睛的人。

我又输了,而且气氛好僵。

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赌气咕哝一句:「不想做就算了。」

「我有说吗?」他终於开口了。低沉的声音既冷又傲,就像他的眼神一样。

真是个讨厌鬼。

算了,随便。反正我也不是来培养感情的,而且还巴不得早点做完走人呢。

我念头一转,倏地跪起身体,去脱他的衣服。

因为一点也不想讨好,我脱得极其粗鲁。袖扣几乎是用扯的拔下来,随手往床边的小几上扔,其
中一颗没有丢准掉下了来,我也不
去理它。

看见我这个样子,他动都没动,甚至就连眉毛也不挑一下。

那好,我继续。

七手八脚解开他的领带,故意抛在地毯上,衬衫扣子一颗接著一颗毫不温柔地剥开,拉出扎在裤
子里的衬衫时我很粗暴,左右拉扯把衬衫整件卸下时更是卯足了劲。

结果,一看见他裸露出来的身体,我心里呕死了。

原来他不是只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哼。
早就知道这世界不公平,谁知道上帝竟会偏心到了这种程度。又给他好看的脸,又给他好看的身
体,还给他这么多钱。

他妈的。

心里猛犯嘀咕,双手却没停著。我继续向下探去,解他的皮带,一边解著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
待会看见他的「家伙」,管他是大是小是粗是细,我都要鄙夷地对他嗤一声。男人对这种事最敏
感了,平常我们服侍客人,总得在这方面特别小心,可今天,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气死他。看他还骄傲得起来不?

皮带解开了,钮扣也松开了,我预备好戏谑的笑容,正想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拉练,手腕却被抓住
了。

他抓住我的手腕,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挫败地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转念下一个动作,他的手就伸过来了。一把抱起我,把我拉到他
的大腿上,裸露的手臂和胸膛,城墙也似地包围著我。

坐在他的膝上,我别扭极了,因为头顶正好抵住他的下颚,双手都被圈起来抓著,脚也完全购不
到地。

就是这种讨厌死了的姿势。

我拉直身子,想要蹬到地上,但他只一勾手就把我拉回来了。

又试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
「你干嘛啦!」我很不爽地提高声调,因为很讨厌像小鬼一样被对待,更何况还是被他这种人。
「放我下来!」
抗议没有回应。

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际斯磨,好整以暇的,安安静静的,还带著湿湿的热气。我的心脏原地暴跳
了好几下,被热气吹拂过的地方,又像麻痹又像生病那样地不对劲。

杰什么都教过我,就是忘了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以前应付过了成打的恩客,也从
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我就这么手足无措地呆坐著,跟块橡皮擦一样。

对於我的僵硬,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亲亲这里,亲亲那里,还不时闻闻我的头发,咬咬我的耳
朵,摸摸我的脸。

好几次,我想化被动为主动,自告奋勇提议帮他打嘴炮,但都被阻止了。又有几次,我被身不由
己的颤抖给吓坏了,差点就想用力一蹬跳到地上去,可一想到老板那张铺满寒冰的脸,只得又硬
生生地忍住。

我以前一直以为,爱玩69的钢铁小开是最恶的狠角色,今天才终於发现,他那些刁难根本就不算
什么。

从一开始,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背。

视线对抗没赢过,力气差他一大截,最後就连上床也得乖乖受他摆布,更别说要他的锐气了。

pearssss 发表于 2009-4-8 22:17:21

你干嘛啦!」我很不爽地提高声调,因为很讨厌像小鬼一样被对待,更何况还是被他这种人。
「放我下来!」
抗议没有回应。

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际斯磨,好整以暇的,安安静静的,还带著湿湿的热气。我的心脏原地暴跳
了好几下,被热气吹拂过的地方,又像麻痹又像生病那样地不对劲。

杰什么都教过我,就是忘了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以前应付过了成打的恩客,也从
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我就这么手足无措地呆坐著,跟块橡皮擦一样。

对於我的僵硬,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亲亲这里,亲亲那里,还不时闻闻我的头发,咬咬我的耳
朵,摸摸我的脸。

好几次,我想化被动为主动,自告奋勇提议帮他打嘴炮,但都被阻止了。又有几次,我被身不由
己的颤抖给吓坏了,差点就想用力一蹬跳到地上去,可一想到老板那张铺满寒冰的脸,只得又硬
生生地忍住。

我以前一直以为,爱玩69的钢铁小开是最恶的狠角色,今天才终於发现,他那些刁难根本就不算
什么。

从一开始,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背。

视线对抗没赢过,力气差他一大截,最後就连上床也得乖乖受他摆布,更别说要他的锐气了。

好想哭喔。
几个世纪过去,我这块橡皮擦已经被玩得快要溶化了,他老兄这才进入主题,随手一拉,松开我
的浴衣,手指手掌手背间替,鱼儿一般地在我大腿和股间游过来,游过去……游过来,又游过去
………
我气急攻心,喉头一紧,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但不是吼也不是哭。

我发出了一种自己也没听过的,既陌生又色情的声音。

更恐怖的是,他的抚摸移到哪里,我的血液就冲到哪里。

事实上,我早就勃起了。

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听敌人的话,我气得闭上眼睛,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谁知道,这时他
竟不预警地紧紧一捏,害我倒抽一口气仰起头,好死不死,向旁一栽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羞愤之余,我连忙不屑地把头转往反方向,结果脖子上又被结结实实亲了好几下。

从头到尾动弹不得,我任由他抱著,尽情鱼肉。不间断的抚摩带来过度的刺激感,把我弄得像是
吃了摇头丸的虾米那样,瑟瑟地胡乱扭动,只觉得身体愈来愈热愈来愈轻,意识愈来愈远愈来愈
模糊,眼看著就要死掉了……

喔不,是要射了………

随便被摸几下,就迫不及待地射在别人手里,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小兔子。」
遥远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汤漾,像是波涛中的小船。

「小兔子。」

啊?!什么!原来是在叫我!

什么嘛!混蛋!别这样随便乱叫!!

「小兔子。」

不准叫我小兔子啦!

但是,「啊啊……啊…不………」濒临射精边缘了,没办法好好说话。

强烈的想要射出的欲望,像是踮著脚站在悬崖边上那样蓄势待发,我的身体紧张到了极点,不自
觉地张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咬紧了牙根承受。

终於,黑暗中彷佛冲出了些什么,在眼前此起彼落地爆炸,爆炸,再爆炸………然後我就像是瞬
间晕厥了,一动也不能动。
就连思考也不能。

极端疲劳的身体,在爆炸的余烬里载浮载沉,模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湿热而柔软的东西,降落
在我的嘴唇上。愣了好久,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吻。

而且还是一个深吻。

?!

啊!不行啦!!

快放开我啊啊啊啊---
5.

妈的。被吻了。

我从来没有因为偷懒而不做垃圾分类。每次作业都是全班第一个交。老师夸奖我的时候我总是谦
虚地低下头。客人夸奖我的时候也是。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

那可是我的初吻。历经千辛万苦和冷嘲热讽,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的初吻诶!

没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皮耶拿著一叠钞票诱惑我的时候,就该把吻卖给他算了。随然很不愿意把珍
贵的初吻卖给一个色鬼,但这也总比被讨厌鬼抢走要好吧,或者说,被讨厌鬼骗走………反正就
是被他又抢又骗地弄走了啦!

变成这种局面,当然我也要负一点点责任,因为,我并没有……没办法……抵抗到底………。

不过我很怀疑在那种情形下有谁可以。

我挣扎,推拒,捶打,我试过了各种抵抗,但全都像是船过水无痕似的非常遗憾。而一当我张嘴
叫喊,他就把狡诈的舌头伸进来,同时极其熟练地挑逗我身体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让我意识游
离,然後,就自暴自弃。
我的身体和他暗中勾结,卯起来无情地背叛我,所以才让他得逞吻了我,而且还一吻再吻。

从在他膝上爱抚结束的那一刻吻起,一直吻到我瘫在床上承接他的身体为止,始终都,没有停止
过。

整个夜里,我们至少做了四次。

不是应付吹出来那种,是真枪实弹完整的做。一边剧烈做爱,一边还不停接吻,我真怀疑那时候
我们是怎么呼吸的。

或许最後一次就是做得吻得忘了呼吸,我才会厥得睡过去。但也有可能是累极了突然就晕过去也
不一定。

总之这回我亏大了。

腰好酸,喉咙也哑了。

上午我是偷偷跑回来的,趁著他在浴室梳洗的时候。

幸好醒得及时,不然等他梳洗完毕回到床边,不定又要追加一次。
那我明天就别想上学了,就算勉强去了学校也坐不住的。

因为屁股也痛。虽然并没有流血。


遇到做爱狂了,男的第二大梦餍。仅次於虐待狂。

但是,最恐怖的事并不是他精力充沛,也不是他技巧惊人,而是,而是……实在很不愿意承认,
可其实就是因为………
他好帅喔。

他的脸孔既漂亮又富有男子气概,他傲慢的眼睛在激情中就变成了灼烧的火焰,他冷漠的唇瓣也
是。

他的身体,和我整日摸来抱去的老头子完全不同,既坚硬又充满弹性,在那上面的肌肉线条,完
全没有硬练出来的痕迹,倒像是野生动物的纹理。他的气味混合著淡淡的古龙水香,又有著些许
菸草味道,很容易就让我头晕目眩。

我根本就不需要说服自己去为他服务,事实上也没那个机会,没那个时间。

他只消霸道地搂住我,我的身体就投降了,顺从地随便他做这做那。

我的专业技能毫无用武之地,我的自制力也荡然无存。

我简直就不是我自己了。
6.
像是睡了很久,又像是才刚刚躺下,我听见电话的声音。

铃--铃--

一声接著一声,非要把我吵醒那样地叫著。

不想接。把头蒙起来,准备长期抗战。

不久,电话输了,突然间就没了声音。

我得意著,正想继续睡,电铃响起来了。

叮咚--叮咚----叮-咚---不屈不挠,不间断地叮咚作响。

我猛跳下床,抓起对讲机,很凶地吼了一声「喂」。结果……

「吼什么啊!干嘛不接电话!」话筒那端的声音比我更凶。
一听是杰,我本能地懦弱起来:「没啦,在睡觉。」

「我在楼下,快下来。」杰没好气地说。

我呵著正打到一半的哈欠,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你下来就是了。」杰先是迟疑了一下,接著就变得好声好气的。这其中显
然有诈。

我想了一下,想起杰昨天告诉过我,集合结束之後他要直接去赴浅野的约,不回家睡觉了。这也
就是说--

「你又骗那个马鹿野郎帮你乱买东西!」

「诶,怎么可以这样叫浅野先生呢,也不想想你穿的用的……」杰话没说完,就在线的那端吃吃
笑了起来。

果然!我就知道!杰这个变态购物狂,一定又趁浅野这次来看他的时候狂买一气,自己拿不上来
,就想要剥削我。

「浅野真讨厌,自己犯贱就算了,还连累我……」我不敢得罪杰,又不情愿拖著极累的身体当工
蚁,只好喃喃抱怨泄愤。

「别念了,快点下来!」杰说完,不耐烦地又按了两声门铃。

690428 发表于 2023-11-4 18:14:11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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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小兔子》 BY 楚重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