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7:39

《MB也有春天(贱男的春天)》 BY 巽九退七 【完结】

M大有个宿舍,人尽皆知的有名。

该宿舍在M大8号宿舍楼,男生住的地方,无外乎就是集脏乱於一体。这个宿舍却从天花板到地板的每个角落,都干净到让女生自惭。

M大的男人有个奇异的特性:但凡你逮个M大的男人,随意问点什麽,如果加点小酒,莫不给你吹个天花乱坠,津液四溅,那叫一个热情得叫你消受不起。

但是这里头有个例外。如果你提到这个宿舍或者这几人,你只会看到这些个本来还兴致未尽的男人一转眼就变了神色。一脸嫌恶,就像在饭桌上见了一道大便似的。

原因就在住在宿舍里的仨男人。

周歇,连翼,还有林笕。

俩卖阳具的,一卖屁眼的。

在正常男人眼里,简直就是要人恶心到吐都吐不来的、活该塞进酵粪池的垃圾。

周歇卖的是阳具,但他上的人全是男人。

连翼,他上的人全是女人,本来是最让这些个血气方刚欲火焚身的兔崽子们最最私下羡慕的。可是连翼每上一个女人,洒出精液的同时,收回来的却是钞票。是男人都会露出一副瞧不起小白脸的神色以显示自己乃是有骨气的男子汉。所以连翼也是招人嫌的。

至於林笕……一提到他,所有刚才像见了大便的男人,这会儿的脸色估计像是见了人体活器官了吧。

恶心,死玻璃。周歇最多得到这两个称号。

林笕呢,则要多加一个死三八。贱货。

男人骂女人下贱时,就喜欢用三八这个词代替。至於贱货就更是直接骂女人下贱的专用语了。

在他们眼里,林笕是连男人都算不上的。谁叫他卖的是那个地方呢。

身为一个男人,却甘愿被另一个男人插,而且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可以上。

多贱。

这三个男人会住在一个宿舍,也不是偶然的。

刚进入大学的时候,谁不是小心翼翼期待满怀的阳光少年啊。

一朝某日,你突然间发现跟你一个宿舍的人是卖的,你会选择怎麽样?

支持?当作没看见?还是恶心把他赶出去?

正常的人毕竟是比较多的,所以林笕就被赶出来了。

也不知道学校是当作不知道还是真正不知道,并没有将他开除,而且给他调了宿舍。

林笕是无所谓的,打开新宿舍的门时,只想著不知道能在这宿舍呆多久又得挪窝了,真是麻烦。

住了大概一个礼拜,他就放心了。

本来四人间的宿舍,只住了三人。周歇、连翼,两人都比他高一年级,那日林笕进来时,两人恰好都在,都只懒洋洋地躺著,见他进来,也只随意扫了一眼,说声“哟”,然後各自转了身看书去。

他们是知道林笕被调到这个宿舍的原因的。但林笕当时并不知道,直到一个礼拜之後才知道原来这两人与自己是同一性质的。

也就心安理得了。

三人有些个奇怪的潜规则,一是互不过问他人的私事。二则若看到谁有客人过来,其他人便会离开房间给腾出地方,那空出来的第四张床,就是专门用来办事的。

这宿舍是个光明正大的黑市娼妓窝。M大的男生後来都知道了。门牌号码是1038.

真正是巧合到极点的。

私下的,M大的男生都用“一群三八”来代替这个宿舍的称呼。

一群贱男!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7:54

这日,林笕正在校园内晃悠。在别人眼里,却总显得招摇。

一头齐肩的头发,乱飞了,因为懒得打理,进入大学之後就没管过,幸好长得不是很快。乱七八糟的T恤衫,全是皱褶,大拖鞋,劈里啪啦地砸在地板上。

林笕是出来觅食的,头昏眼花,太阳又正盛,眼都睁不开,索性低了头,任凭脚本能地把他带往学校唯一的地下超市。

被超市大门狠狠撞了一把,才抬起头。见门旁一大大通告,大意是说“十一”期间,营业时间修改。早上不到十点不开门,晚上不到八点就关门。

林笕有点想吐血。他看了看腕表。

TMD,难得他早上八点起床。

若是往常,这种通知对林笕是不痛不痒的。他本就是不到十点不起床的主。可是昨晚上做过头了,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下午吃的点点东西,早在凌晨时就化作残渣,胃从凌晨就开始有点隐痛,到七点半时已使得他不能继续赖在床上,才爬了起来。

他记得宿舍旁边还有个私人开的小店。

章虚是看到手机掉地上了才意识到自己被撞了。

但凡在M大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章虚算是M大的太子党头,能捞点就赶紧捞,捞不到则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虽然章需本人并不知道。他仍有点不可思议,毕竟没有过被人撞的经历。但他未做声,只看著撞了他的人,等著他把手机捡起来。

那人却仿佛没有看见,只顿了顿,甩甩头,准备径直离开。

竟然有人胆大到包天的程度?!

他伸出一手勾了那人後领,手一使劲,那人的前领就被他揪在手里了。

“捡起来。”章虚说,声音很淡。

那人这才睁开眼,章虚也这才发现那人眼神昏忽忽的,不由得心里更添了几分温度,手也加了劲道,手下的人眼神才慢慢清明起来。

“你这是?”那人要笑不笑的,指了指衣领前的手。似乎完全没有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章虚却知道他根本就已清醒了,因他一直看著,那人曾经一闪的眼神自然没有逃过他的视线。

装傻。章虚冷笑,他今天心情正不好,有人撞上来,也是自找的。

手一挥,咕咚就栽下去了。

栽下去的时候,林笕是真正醒了,著地的时候手掌偷偷张开撑住了,然後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咚!”真正是好大一声响。

林笕就这麽滚在地上,他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烫,地面的温度正好适合,倒也不失为个好垫子,所以就干脆眯上了眼睛。

章虚看他半天没动静,开始有点小小的担心,这人总不会这麽一摔就死了吧,便蹲了下去。

头发下露出的是酣畅的呼吸声,还有白色的污秽,散发出来的是很熟悉的气味。章虚这才看到,那人T恤衫上都染著同样的东西,只因是白色的衣物,粗略之下还真看不出来。

那种东西──

章虚清楚得很,他玩过的女人,不比过江之蓟,也没比这少了去。不过,他还没见过男人玩这个还玩到自己脸上的就是了。

“喂!装死之前先给捡手机。”他拍拍那人的脸,意外的舒服触感让他惊讶,要不是那人五官相当英气,他还以为自己拍的是女人。

“你烦不烦?!”林笕张开眼睛,一屁股坐起来,“MD都蹲下来了,自己动动爪子会死还是会得肾亏?!”

章虚眉毛拧住,反手就是一耳光。

“我还就不动,你怎麽地?”何况撞掉了别人的东西捡起来是应该的吧。

章虚其实并不需要他道歉,他觉得没有必要,他觉得必要的是要把他的手机捡起来。

林笕吐血,这人还真软硬不吃,只得挪动屁股抓过手机,粗鲁地往男人手中一塞。

“行了吧。”说著,打个挺,却没想到那处一阵撕痛,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只得并手并脚爬起来,拖鞋拎在手里。

这一闹腾,也著实让他彻底清醒了,小店只待几步路。

“没事滚远点,磨磨唧唧的,不就是想上老子麽?!老子今天歇业,不卖。你可以滚了。”

章虚看著他,就好像看有趣的动物,也不伸手去拉,只奇怪问道,“什麽卖?卖什麽?”

那人早已晃进门内。

这对两人都只是段小小插曲,章虚是每日多姿多彩,这种小事情半小时後就被扔进了太平洋海底。

至於林笕,他每日被插的频率都比这插曲的频率高,这事对他,更是马里亚纳海沟里的珊瑚礁般。

他对那日唯一的记忆就是买了食物回到宿舍塞饱之後,进入浴室照镜子时才明白为何在他买东西时,那小店里的人一个个都盯著他,仿佛见了长著刺蝟毛的人参果似的。

MD,那王八羔子,他边脱衣服边想,下回再也不接那王八羔子的生意。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8:04

林笕是被莫名其妙的梦给惊醒的。

睁开眼睛,发现太阳都不知道挂到哪里去了,只觉得满室都是白花花的光线,刺激得眼睛难受。

“十一”长假,真正是太长了,刚好碰上前後周末,共九天。林笕都处於歇业状态。因为很多人都离校了。

他和周歇还有连翼不同,那两人喜欢出去做。林笕总是懒,货源能有多近就多近,对他是最好的。

像现在这种长假,对周歇和连翼,是客户高峰期。因此宿舍这几天基本上就只有林笕一个住。

所以在听到“醒了啊”的问话时,林笕有点回不过神。

连翼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滴著水。

“几点了?”林笕揉揉眉头。

“五点。”

林笕爬下床,走到浴室门口时,连翼一手搭上他额头,“没烧啊。”

“冰死了,拿开。”林笕挥开他的手。钻进浴室,一边刷牙一边咕哝,“你哪只眼睛看我发烧了?”

“你脸红得不像话。”连翼套著衣服,正站起来系裤腰。

“一直都这样。”

“是麽?”

其实林笕没说谎,林笕每次睡过头时,醒来都会胸闷气短,浑身燥热。不过连翼从没看到过。

林笕梳洗完了,对著镜子用手抓著头发,一迳地对著镜子歪鼻子咧嘴巴,“我看你才发烧了吧?”

“怎麽可能?”连翼轻笑。

“是麽?”林笕学著反问,吞下後半句“那平时这麽少话的人今天怎麽这麽话多”,再多问就是干涉别人的私事了。

“啊。出去一起吃饭怎样?”

“好是好。原因呢?”

“吃完饭去我营业的地方玩玩怎样?”

林笕一愣,随即笑开,“行啊。”他套上衣服,“反正我这几天歇业。就当去出差学习了。”

“出差?”连翼大笑。

“可不是?”

“爱来不来”,是连翼工作的店名。

林笕看到这个店名的时候,狠狠憋笑了一番。

营业时间分两段。白天的从上午11点到下午3点。提供性服务的是晚上7点开始到第二天凌晨5点的营业段。

连翼上的是夜班。

一进门,就见一个打扮比较中性的女人走了上来,先亲亲连翼的脸颊,然後才站定打量连翼身边的林笕。

“死小子,带过来抢生意的麽?”

“怎麽会?”连翼笑,“韩姐可不要误会。”

“哦。”韩姐捏捏林笕的脸,拉了他手往吧台走,“果真是个接男人的好苗子。”

林笕无语,以眼色无声询问连翼,连翼道,“我是韩姐拉进来的。”

“对,”韩姐笑,“验货的,呵呵,”一手一搡连翼,“进去准备准备,”另一手按著林笕坐下,“你小子呢,就麻烦在这里陪我这老女人了。”

林笕看连翼进了里间。回过头,见韩姐正望著他,一脸似笑非笑。不由得挺直了腰。也不说话,只觉得有点心慌。

他基本上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怎麽应付女人。

“怎麽称呼?”半晌,韩姐才冒出一句。

“林笕。”

就见韩姐笑弯了腰,“笕?这名字可真有意思。”

林笕不语。听到他名字的人一般都是这种反应,他见惯不惯。不过老实说有点失望,他本以为这女人会有点不同的。

“你母亲给你取的吧?”韩姐跟调酒师低语了声,回过头来继续。

林笕这才确定这女人确实是不一样的,确定的同时却有种奇异的情绪在翻腾。他没有答话。

本来是“贱”字的。

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往往喜欢把怨气发泄在孩子身上,林笕并不怨恨她,只觉得那女人很可怜。他称为伯父的男人在他母亲死後,说这个字太不雅,为他换成了竹字头的“笕”。

林笕曾经很感激那个男人。

韩姐看了他一会儿,拍他一下,站起身,“我去看看那些兔崽子们准备好了没。你想喝什麽就跟酒保说。也可以随意转悠,不过小心点不要被当作店里的人就是了。”

长这麽英气的脸,气质却中性得紧,有些女人就好这一口。

韩姐离开後,林笕才觉得松了口气,那个女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酒保端过来一杯蓝色饮料。林笕道了谢,百无聊赖地坐著晃腿,现在还没到正式营业时间,人不多。

过了一会儿,天色大暗。店里灯光打开了,是暧昧的暖色系。

林笕看到熟悉的身影,连翼跟两个女人在聊天,他的外貌变了些许,跟在宿舍的感觉便完全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那份漫不经心。

“怎麽样?那小子很有天分吧。”韩姐不知什麽时候凑了上来。

“漫不经心是他的卖点麽?”林笕浅酌了一口饮料。

“你小子,”韩姐笑,“今天他不对劲,我还以为你知道他碰上什麽了呢。本想问你的。”

两人东南西北地闲扯,林笕边说边看著店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女人,各式的女人,大部分都在这一层。有少部分则进了更里头的房间。

“那些人,服务要求有什麽特殊之处?”他指指又一个走进里头房间的女子。

“她们?”韩姐笑,“有兴趣去看看麽?”

林笕求之不得。

里头格调和外头差不多,来寻欢的客人也没什麽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里头的工作人员全是女人。

“呵,我的同行。”林笕摇摇头,“全天下的馆子都一个样,真没劲。”

“没劲?”韩姐正准备说什麽,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然後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韩姐眉头一皱,“现在可来劲了?”

林笕大概预料到是什麽事情。他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有劲,不过他很想看看韩姐怎麽处理,便跟了上去。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8:12

天下的馆子都一个样,连冲突的原因也是。

林笕并没看到韩姐怎麽处理这种事情的。而原因,说起来跟他也不是没有关系。

这是林笕万没想到的。

林笕出去的时候,正听著一人的咆哮。

“连翼你个王八羔子,我家小凡你也敢动?!老子今天杀了你!”伴随著的是一阵玻璃破碎声。

韩姐站在前头,往前踏了一步。林笕却觉得那人声音有点耳熟。不由得凑了前去,他也想看看连翼怎麽个反应。

刚探出个头,本来冷然如旁视的连翼伸出一手格开他。

那人却又大叫一声,“啊!这不是林笕麽?!连翼!!你个死王八羔子!老子上过的人你都不放过,你TMD是存心跟小爷我过不去是不是!!”怨气高涨,直掀屋顶。

连翼怔然,林笕也莫名,他盯住了那直指他的手指好一阵子,猛然记起,身子移了过去抓住那人。

“MD.原来是你啊,前天晚上上老子时叫得比我还响的家夥。老子那天怎麽跟你说的?!”越想越火,“MD,竟然敢射老子脸上。”

这下子,不光连翼,连韩姐都怔住,却是要笑不笑,憋得脸皮扭曲得厉害。

四周传来窃笑声。男人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手直直指著林笕却发不出一言,直你你你了半天。最後恼羞成怒,手不知放哪了,顺手操起一叉子就串过来,却是丢下了最近的林笕,朝著连翼。

“章玄……”一声音打斜过来,“你找幻调查,就为了到这种地方来丢人现眼?”

就见章玄顿住了身子,回过头,讪笑,“哥……”

林笕看著那个不知何时斜靠在“爱来不来”门柱上的男人,悠闲的站姿,仿佛自己不经意路过,右手指间火光一点,忽明忽暗,嘴里喷出的烟雾若隐若现。

嘿,挺有味道的,就不知身材如何。林笕乱七八糟地想著,手却悄悄碰了碰韩姐,“那人谁?”

韩姐按按额头,“章虚,他父亲章连是这个城市的的暗皇帝。”

“哦?太子爷了?”林笕露出兴味的笑容。

“小子,我劝你少去舔弄,这小子比他父亲还麻烦。”韩姐眉毛扭成麻花状,“出了名的护短,尤其是对他那俩弟弟。这会子还不知他大少爷心情怎麽样呢。”

不过,大少爷的心情今日似乎不错,他径直走过来,只抛下一句,“我可不记得什麽时候教过你到这种地方来闹腾。”也不看其他人,身子已往回转。

“喂!”林笕发现他手扣在了章虚手腕上时,才发觉今天不对劲的不仅仅是连翼。

“道歉。”他说。

章虚只撇过头,冷淡打量著,发出声音的是章玄,“就凭你?!”

林笕直接塞给他一白果子,“白痴给我住嘴!”眼神直勾勾落在章虚脸上,“给连翼。”

章虚止住章玄的暴跳,也不吭声,只与他对视半晌,然後──

手腕向下一压,人已步向大门。

“哼!”唯一留下的是章玄的声音。

黑色房车内。

火光若隐若现,章玄怯怯兼切切地看著独自吞云吐雾的男人侧脸,不敢言语。

许久。

“哥……”

“……”

“哥……”带点尾音的叫法。

“……”

“哥……”开始加了点鼻音。

“嗯?”

章玄暗自吁了口气,就知道他哥不会真正生他气,“你得跟我做主。”

“现在觉得丢人了?”章虚似笑非笑,“刚才怎麽没看出来?”

“哥……”章玄嘟起嘴,“谁叫那个王八蛋连翼碰我的小凡,还有那个林笕也是,他们都欺负我!”

章虚笑,“你那家教老师什麽时候成你的了?”

“哥……你不许笑我!”章玄恨恨的,“MD.说起这个我就火,小凡的第一次哪,竟然被一只鸭子给抢走了,气死我了!我昨儿晚上才上过的人,今天就见他们拉拉扯扯!”他一连骂了几声气死我了,拉住男人衣摆,“我不管,哥你要帮我报仇!”

“怎麽报?”

“哼,他不是抢了我喜欢的东西吗?”章玄眼珠子转动,“现在看来,林笕那贱货好象他很喜欢的,哼哼,刚才还护著他呢。这样好了。哥。你去帮我抢了他喜欢的东西好不好?”

“那个男人?”章虚微皱眉头。

“哥你只玩女人的麽?”

“也不是,”章虚对这种东西并不在意,只是以前他只玩女人,对这种东西并不了解,不过,他淡笑,“男人有那麽好玩麽?”

“嘿!”章玄眉飞色舞的,“哥你是不知道,那人上起来,可比女人带劲多了!”

“是麽?话说回来,现在有带劲的女人麽。”

“哥的意思是答应了?”

“啊。”拍了章玄头一下,“下次可别再不用大脑跑出去丢脸就可以了。”

“嘿。哥,我可比不上你,总是背後下手。”

“怎麽,不好?”

“哪有!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谢谢哥!”

“你啊。”章虚发动车子,回想起那人直勾勾的眼神,露出微笑。

林笕是麽?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8:23

章虚想做什麽时,偶然便会成为必然。

学生会这个办公室,实际上是章虚在M大的私人住所。

大学学生会,很有意思,冠冕堂皇地勾心斗角。喜欢做什麽,你都可以找到位置。

像眼前这个。章虚眼睛盯著电脑屏幕,一边听办公室里唯一的另一人唠叨。

“会长你知道不知道?”学生会会计,男,却心性够八卦,目前积极向上,瞄准的是副主席的位置。章虚很了解他每个手下的特性和需求,因而散会後留他一块整理学生档案,那人果然没叫他失望。“我们学校有个很奇特的宿舍。”

“哦?”

见男人上级没有反对不耐的意思,八卦男似受鼓励,“1038啊……男生宿舍,听说都是卖的,尤其是那个林笕,他的对象啊……全是男人,据说我们学校里,还有附近学校的,三分之一以上的男人都跟他有一腿,他现在才大二。人家都说啊,那男人,嘿嘿,上起来那叫一个带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男人露出分享秘密似的笑容,“按他这样下去,估计到大三,这学校该有99%的男人都滚上他的床了……”

男人抬起头。“怎麽只有99%?”

八卦男露出极其鄙视又崇拜的神色,“因为那剩下的1%,是我们主席啊,主席才不会看上一男妓!”

章虚不置可否,只淡笑,“原来还有这麽个人物,我以前怎麽没听说过?”

“嘿。主席要想看现在就可以看啊……”八卦男兴致勃勃送上一沓纸页,“喏,你看,这小子的档案,看到没,高中毕业照就一连风骚像,该不会是以前就是卖的了吧。”

章虚接过纸张,相片上的人还是娃娃脸,精致秀气,却眼神阴郁。嘴唇紧抿,红得似血滴子。

真正跟现在不是很像,不过有点点那天晚上在“爱来不来”的影子。

“呵……”他露出笑容,八卦男有所感应,抬头看他,主席有什麽打算?

没啥。章虚摆摆手。只是奇怪,学校对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如此纵容的麽。

八卦男看了看他脸色,似乎明白了些什麽般地点点头。

章虚微笑。果真是没找错人的。

林笕被人敲开门时,正在床上与人翻腾,那人是隔壁男校的,据说是有人介绍来的。林笕倒无所谓,反正那人整个过程还算温和,只除了解放前那几秒,老是揪了他头发往床头铁柱上撞。

第一次如此後,他提醒那人注意。那人软软笑了道歉,抽了根烟,笑,再来一次。

“没问题,”林笕答得畅快,“不过你先前说好一次就过,所以,这第二次得在头次基础上加价。”

没问题。男人学著他的语调,答得畅快。

然後──又重蹈覆辙。

林笕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在那人眼里怕是块大铁饼,不砸不成型。不由得怒火直冒,反手抓了那人插在他身体半截的部位,狠劲一扭。那人一阵痉挛,安静了下来,倒在他旁边,像条被抛在岸上的鱼。

“MD.老子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揪我头发麽?”他火气很大。

男人喘了半晌,回过神,“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笕超鄙视地看他一眼,“知道,MD.你要故意的老子早踹你下去了。”在他身上寻求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庸俗至极的嫖客,却算是比较可爱的。

男人倒露出吃惊的表情,“那麽明显?”

“混帐,”林笕坐起来,伸伸懒腰,脚落地,“你这种嫖客,老子至少见了不下於这个数了!”他伸出一手掌,张开挥挥,准备去浴室。

那男人却突然扑了上来,盖住他背。

“实在抱歉,再来一次吧,这次我保证不动手,OK?”气息软若糯米糖。

林笕一阵鸡皮疙瘩,“你少恶心了。”腮帮子却冒起熟悉的酸味。

“就当帮我一次,好麽?”糯米糖开始融化。

MD.林笕反过身去,揪了男人的头发,噙出散发出糯米糖气味的嘴唇,撕咬。男人一愣,很快反客为主,压了下来。

相互交缠的,是野兽的气息,在撕咬中,体会活著。

男人果然说话算话。

在解放的前几秒,手其实一度差点又揪上林笕头发,林笕早有防备,先扳正了男人的脸,睁大眼睛直接望进那人眼底。那人一愣,似乎回过神来,像找到了家的孩子,落下泪水,溅了林笕满脸。手却平静下来,规规矩矩放在林笕肩膀处,拼了命使劲,那处却软了下来。

“谢谢,”男人伏在他身上半晌,眼红通通的,神色却不似刚进林笕宿舍门时阴郁,“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男人淡笑,“我现在明白那群家夥为什麽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了。”

“是麽?”林笕也笑,却是斜向一边的,“管他,记得付钱就行了。”

“呵……”男人轻笑,“以後还可以找你麽?”

“免了。”林笕挥挥爪子,“你这种,还是少惹为妙,既然好不容易爬起来就去找跟你一样认真的。”这种为了爱情掉眼泪的男人,跟他一妓男牵牵扯扯?就算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也不该这麽快。

“唉……”男人叹气,也不生气、失望,“就知道你会拒绝。那……再来一次吧,刚才那次不能算成吧。”

“喂!你别得寸进尺啊……”林笕老大不爽,第一次痛死他,第二次软了害他没泄出来。还好意思来第三次?还不如直接去浴室自己动手来得痛快。

“最後一次?OK?”

混帐……

第三次,男人表现很好。林笕也享受到了不少。

高潮临近时,门却被打开了。

林笕看到一个怎麽看怎麽娘们的男人,既莫名其妙,心情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进来的男人也傻了,他是敲了门的,没人开门,就直接拿了钥匙开了,学生会会计嘛,拿个宿舍钥匙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不过,这麽劲爆的场面,虽然听说了很多次N个版本,却比不上一次的亲眼目睹。

直接,刺激,呆了。

要不是钥匙落地上的声音惊醒了他,林笕估计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看著自己工作的人。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8:39

林笕被带进来时。章虚正翘了二郎腿,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门是被大力推开的。章虚睁了眼,先是看到一人被塞了进来,然後一脸通红的会计进来,关严实了门。

他心中暗笑,眉头却故意微微拧了起来,淡道,“怎麽回事?”

满脸通红的会计嘴巴像是突然被河蚌夹住,完全没了长舌的影子,怒瞪了被他押来的人半晌。

林笕全当没看见,找了最近的桌子,一屁股坐上去,两条腿还忒招摇地晃来晃去。

“嗯?”

会计男吐血,伸出食指指了林笕,“你……你……”了半天,挤出一句,“你真不要脸!”

林笕眯了眼,冷笑,“呵。这倒奇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夸奖呢。”

会计男在章虚耳边嘀咕了几声,不甘不愿直挺挺地挺了出去。

林笕打定主意不先开口,另一人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开了电脑,也不知在看什麽,一直对著屏幕。一时间办公室沈寂下来。

林笕憋了半晌,先是巡睃了办公室内一圈,没找到好玩的,再盯了那男人背半晌。那天在“爱来不来”没看清楚,今天阳光好得紧,称得那人身材真正不错。他这麽乱七八糟的想著,脑袋整个就一黄小凤西瓜(注),眼神自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那男人却完全没反应。嘴巴一撇,算了,他认输了。

“你把我请这儿来,喝茶也得给个杯子吧。”

章虚微笑了,转过头来,“喝茶,行,喜欢什麽茶叶,柜子里都有,自己泡去。”

林笕果真打开了柜子,一边搅动里头的东西,一边道,“说吧,我知道你们这些个人,总不会耽误了时间跟我玩儿,到底要做什麽痛快就说,别遮遮掩掩跟个娘们似的成啵?”

“有人说看到你在宿舍里进行色情服务。”

林笕拣东西的手顿了顿,捏了一袋龙井,过来取一次性纸杯,“切!你直接说你那白痴会计看到了不就得了。那白痴,打断我生意还不算,竟然赶我客人。再说了,我还以为这事全校人都早该知道了。怎麽学生会的消息这般不灵通。”

“学生会灵通不灵通对你怕是没什麽影响吧,就不知道学校灵通不灵通了。”

“学校?”林笕愣住。“知道了?”

“目前还没,以後会不会就不知道了。”章虚看他一手捏著茶叶,单手怎麽都取不出杯子,过来帮他拿了杯子,接了水放桌上。“不过,看你这样,学校知不知道,对你应该也没什麽影响。”

林笕撕开茶叶包,一点一点地捏了茶叶往水里扔,扔了大半袋进去之後,抬起眼睛,“说吧,要什麽样的条件才能堵住你的嘴?”

如果他没弄错,学生会与学校的关系,只有两种,一是走狗,要不就实力够强可以阳奉阴违甚至对著干;否则别想生存下去。

“堵我的嘴?”章虚微笑,“关我什麽事?”

林笕啪地一声放下刚喝了一口的茶水,“装糊涂,可以;过了,就显得矫情了!”

章虚看他半晌,林笕也重新端了杯子浅酌,许久,他笑道,“有没有人说,你很聪明?”

林笕冷哼了声。

章虚道,“我没玩过男人。”

“成为你的第一次,”林笕似笑非笑,“老子真正感到无比荣幸。”

章虚一手拿开他杯子,另一手抚上他锁骨。沿著扣沿一点点下去,扣子被推开,露出里头的肌肤,白皙的颜色跟它的细嫩触感一样诱人,上面青紫色的小块也就愈加明显。

章虚手顿了顿,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男人的液体,麝香具有奇异的凝固作用,使得他脸色变得平静。收了手,想起自己身边的女人有时也如此,道,“下次见我时记得弄干净点。”

啪!啪!

两只手臂划过空气扬起优美的弧线,两张脸都偏了开去。

章虚先开口,“你反悔了?”

“我不是妓女。”林笕咬咬牙。

“男和女有什麽区别?不都是卖的麽?”

“不一样。”林笕站起来,往外走去,“老子是男人,不会因为被你当成女人看待还会谢主隆恩。”

章虚也不拦,只淡淡道,“我说过我没玩过男人。”

“哼!”林笕已走到门後,“那是你的事,老子有权选择自己的客人。恕不奉陪。”拉开门,出去,甩上门。

章虚抱起双臂。会计男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他脸色,堆起笑,“主席,怎样?要上报学校麽?”

章虚扫他一眼,“你有没有想过,为什麽学校那麽多人知道这事,却没人去告密?”

会计男想了会,似乎明白了什麽,点点头。

章虚见他被自己误导住,不再吭声,只道,“明白就好,你出去吧。”自己却对了窗口,笑起来。

那人,果真比自己想象的还有趣。

他说,我不是妓女。

呵呵,从没有听过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一个MB,说,他不是妓女。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8:47

林笕踏入宿舍时,夜幕已挂起。很难得的景象,周歇连翼竟然都在。

“干吗著呢?”脱衣服,甩掉,倒上空床。一手摸著快被撑破的肚皮。

连翼本来在看书,这时偏过头来,道,“休息呢,你呢,那天之後可勾著那太子爷了?”

“呵!”林笕大笑,“刚才上钩了,可惜又被我抖下去了。”

周歇也过来掺和,“怎麽?”

“MD!那烂人把老子当女人。”林笕想起,还是咬牙切齿的。

连翼没说话,“啧啧啧……”周歇一贯的不正经口吻,“你没脱了裤子让他看看下面那玩意儿?”

“什麽意思?”

“说实话吧,不看你那话儿,你就当女的,外头那些女人也不得不低了头认输去。”说完大笑,连翼也忍俊不禁。

“那可真是多谢您吉言了!”林笕没好气。这两人,自己跟这住了将近一年,都没掩饰过什麽,都知道对方是什麽货色,除了互不干涉这点,倒把个师兄的样子摆了个十足,没事就喜欢拿他开涮。突然想起前面问他们的话题,问道,“怎麽今天都在?”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连翼笑,“明天开大会,强行要求所有人参加,没人通知你?”

“开会?”林笕皱鼻子,“那种东西,他们去就行了,我们去干吗?叽叽喳喳念经似的读一堆,那声音难听的,倒不如去听人叫床……那这次又为啥?”

“据说来了一能人,引得高层人士破格录取,所以拎了全校学生脖子过去参观,给人长脸。”

“对。”周歇接口,突然皱皱鼻子,“哎……小林子,你哪儿人来著。”

林笕都全当没听见他自创的称呼,反正跟周歇抗议纯属白搭,还不如省点口水,“C市啊。怎麽的?”

“呵!”连翼抚掌,“这可巧了去了,那特能的,据说也是C市人呢。”

“是麽?”林笕将信将疑,“你们莫要唬我玩儿啊。”

“岂会。”两人异口同声,带著笑意。

“算了,管他是不是,也与我无关。”倒头睡觉。

另两人对视一眼,看他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脸上还有红痕,也不知打哪儿弄来,犹豫半晌要不要叫他洗洗去,最後摇摇头,也睡了过去。

学校礼堂太小,偏叫了全部学生,只好将开会场所挪到了学校大操场上。

院系下来就是班集,一队一队站了。这种分类方法对1038的三人来说从来不具约束力。最早时,林笕刚被赶出以前的宿舍那会,他还规矩地听了学校要求,每次集体活动都跟了班里人,倒是人家一见他过来就散了,班长和团支书拦都拦不住,一张脸青得赛西瓜皮。林笕看那两人可怜,想了世间总是少数服从多数,他这少数也就乖乖地站远了,倒是周歇连翼不知何时开始,在这种场合,会站在他身边。

1038就成了独立团。

下头早已黑压压人头一片,站了不知几时,领导席和贵宾席上却还没人影,只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窜来窜去,也不知准备什麽。

林笕看到了昨日的眼镜男,看他一会儿动动话筒一会儿捏捏手臂,想起昨日那人在他宿舍时的熊样,不由失笑。

周歇向来是嘴皮子最多的,见了,一手搭上他肩,“小林子,一个人暗爽什麽呢?说出来,让哥哥们也找点乐子。”

“切!”林笕拍开他的手,“我倒成你的乐子了?!”

“哎呀……”周歇学女人搡他一把,“死样,哥哥们哪敢呀……”挤眉弄眼地看了连翼,“是吧……”

连翼也打趣,“是啊。人差点就成弁天(注)了。我们哪敢。”

林笕口结,“算我怕了你们了,我招总行吧。”这两人从来都技高一筹,他甘拜下风。

“快说快说。”

林笕只得把昨日他在宿舍里跟人做时被会计男撞上的情景说了一遍,周歇听了笑得欢快,就差没花枝乱颤,连翼也笑得脸皮扭曲。两人眼神都闪亮闪亮的,等著他说後头的事,林笕无法,只得把被叫到学生会的事也捣了出来,两人这才满意了。

林笕知道,他两人素来不干涉自己私事,这次会这般一是他们觉著这不属於私事范围,二则是因为此刻他们确实无聊得紧。也就不生气,只是觉得很无奈。

两人又笑了一阵,连翼止住笑,搜寻台上一圈,“怎麽没看到章大主席?”

林笕也看了,“谁知。”

“呵呵。”周歇开始唱双簧,“你说是不是昨儿下午在我们小林子这憋著了,晚上倒哪个女人床上,弄过头了?”

“谁知。”林笕还是这句。

“我看倒不是,”连翼笑,“人家太子爷,这点小事的安排轮到他出手?”对林笕眨眨眼,“是吧?”

林笕耐性告罄,“是是是。”大手一挥,“你们乐够了吧?嘴巴赶紧合上点,都快惹来苍蝇了。”

两人正准备继续逗弄,却见旁边学生开始有动作,抬头看那台上,见一穿得跟选美似的女生领了一路人踏上主席台。中间的中年男子,白衬衣黑西装,走校长後头,侧面看去,没有校长西装下腆得高高的肚皮,走路也是从容的,越发显得风度翩翩。

下面女学生开始有人议论。

一路人坐定,主持人说了一番八股开场,便让了校长发言,又是八股一阵,直到最後才点出主题,“下面我们有请这次我们重金招揽来的人才……”坐他身边的中年男子立起抬起脸,露出微笑。脸是英俊的。

人群嗡嗡一片。

也难怪,大学里头的老师,哪个不是多年拼搏多年苦读才进来的?待进来那日,大好韶华早已残余不多,再加上不会装点自己的,哪个学生能见到赏心悦目的老师?

也难怪那群小女生会像见了刚开的花的蜜蜂般。

周歇也笑了,道,“这老师倒不错,看那脸子还有腰线,就是年纪大了点,怕是柔韧度有限。”说完推推林笕,问道,“是吧?”

却见林笕白了一张脸,像夏日里的刨冰花。

“小林子,怎麽了?”

连翼也发现了,凑前来,“林笕,怎麽了?”一手搭上他肩膀,手掌下的身躯正微微颤抖,另一手捉了林笕手,手心里的触感让他以为自己摸上了冰棍。

“小笕……”两人都吓住了,直拿他身子晃动。

林笕却完全没有听到。

他只听到一个很大的声音,自自己左耳传至右耳,又倒回来,弄得他耳边隆隆响,那声音说的是:

怎麽办?!怎麽办?

他来了,怎麽办?!

主席台上那张脸,还在笑,正在说些什麽,温文尔雅的。林笕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听的是另一个声音。

看吧,多美,你说是不是?

……那人的声音永远都那麽温和,温和得叫他不敢相信做这事的人竟是他本人。

来……再张开点……对,对,就这样……

不要……伯父……我是男的啊……我是小笕啊……

知道啊……男人的呼吸声加剧,气息直扑上男孩嘴唇,直叫男孩浑身僵硬……就因为是小笕伯父才这麽做的,明白了麽……

不要!!!

男人笑,却使身下的人眼泪都出来了……小笕要听话,不乖的话伯父会告诉你妈妈哦,我记得小笕是孝顺的孩子,绝对不会让住院的妈妈知道小笕不听伯父的话的,是不是?

身下的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只摇了头,眼泪挥得到处都是,冰凉凉的,落到哪疼到哪。

然後,是剧痛。无休止的。

男孩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不知在什麽时候半醒过来时,那个被他尊敬了十来年的伯父还在他身上起伏,那人的喘气,像鞭子,抽得他痛,那人赤红的眼珠子,还有疯狂的呢喃。

小笕,你是我的,我的女人。

从此,“女人”这个词,对男孩而言,就是个禁语。

(注:弁天:创造之神(也行破坏之事)大梵天(Brahma)之妻。很多时候也指老大的妻子。)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9:03

林笕醒来,发现又是夕阳西下了,正想叹气叫一声,MD,怎麽最近老是在傍晚时分醒过来。

就听到一个声音,“醒了?”

林笕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没这麽丢脸过,惊得一屁股坐起来,往墙壁上靠,就像……

“跟个要被强暴的闺女似的,”那人笑道,“没必要吧。”

就是这麽回事。

其实也不能怪他。连翼跟周歇不在很正常,这个时候是他们出门去店子的时间,所以,怪倒该怪那此刻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家夥。

章虚也不知他为何会在此处,上午开会,他没兴趣看那群白痴中年男捣鼓来捣鼓去,正好章幻那小子打电话来叫他到ZGC玩玩。从铁栏杆围成的校围墙经过时,无意看到了林笕,被人揽著,晃来晃去,状甚无聊。透过铁栏杆,看得一清二楚,连同不一会儿像骨牌似的倾斜的场景。

他愣了一会儿,章幻那小子又打电话过来催人,接了电话让章幻一人去。跟了连翼二人到1038门口。

那两人觉察到他人时,连翼面无表情,另一人倒拿了暧昧的眼神上下扫他一眼,要笑不笑的,一边开了门,一边对连翼道,“我敢打赌,如果我们的主席大人是纯‘直’的话,我把脑袋拧下来当世界杯足球用。”

“闭嘴吧你。”连翼笑,“世界杯结束几个月了。再者,我也买你那边,这赌怎麽打?”把昏过去的林笕扔到床上放好,两人这才坐定了,对著章虚。

章虚早自己找了地靠了,问怎麽回事。

那两人也说不出过所以然来,对坐一会儿,周歇笑道,“既然你来了,就帮忙看一下,我们俩待会儿还得出去。”

连翼也点点头。

章虚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道,“可以。”

那两人便不再理他,双双洗了澡准备了,半个多小时後,出门去也。

章虚无聊得紧,在这宿舍中打量来打量去。

整个宿舍,从天花板到地板,干净得紧,东西也很少,四个铺,有三个下面是书桌,上头才是床。只有现在林笕躺的那个才是下头是床铺,上头放了几个大箱子。

打量完了,林笕还没醒,章虚只得找了林笕的书桌,抽出其中一本书来,翻开看。

然後,也不知到什麽时候,听到隔壁床铺上有了动静,这才走过来,就见那人跟见了鬼似的动作不小,不由得打趣,却见那人红了脸。

心下不由得惊奇,这个人,在“爱来不来”时的强悍,在办公室里的强硬,被人抱来时的软弱,然後,就是此刻,难不成是羞涩?

“不会吧,你那是脸红?”一半是怀疑,一半是打趣。

“红你个大头鬼!”林笕回过神来,将被子挥开,“老子起床後的後遗症而已!”

章虚心里暗笑有这种後遗症麽。随口问道,“今天怎麽回事?”

林笕正准备下床的脚顿了顿,收回去,突然抬头,一笑,“我们来做吧。”

笑容,是无尽的妩媚。

章虚愣住。

林笕噙著笑,一边看了他,一手开始脱衣服,十月中旬的PK市,倒还不冷,不多的衣服很快就没了影子。

章虚冷冷看著他的动作,既不阻止也不表示赞同,连欣喜或厌恶都没有的脸面无表情。

林笕挪了身子,移过来,一手攀住他肩膀,凑他耳朵上吐气,“怎麽?没兴致?”

章虚这时才开口,“昨天挥我一巴掌的人呢?藏起来了?”

林笕身子一顿,瞪他半晌,换了含嗔的表情,往床上一倒,“切!没兴致就算,没必要这麽小肚鸡肠的吧,你还是不是男人。”

章虚笑,“我只是比较好奇像你这般的人脑袋是怎麽个构成法。”

“研究出结论没?”林笕双手打开,朝著宿舍大门一指,“既然没兴致,你可以滚了。我也没兴致陪人做科学研究。”

说完,手枕在脑後,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章虚盯视他一会儿,有了动作。

他把手放到林笕锁骨上。

林笕的反应是立即的,睁开的眼睛里蕴著惊讶。

“谁说我没兴致了?”章虚淡笑,“既是有人送上门来的东西,为何不收下?”

一边说著,一边压了上来,手开始撩拨。

情欲这种东西,确实奇妙,常常难以用理智来计算,想见它时不定来,很多时候又来得莫名。

这会儿轮到林笕盯视他了,不过林笕对这种事向来不甚在意,而且在床上像个监控器般也不是他的趣味。所以只分神了一会儿,便放开了,嘴角带上点笑容,有点挑衅。

章虚的傲气,不仅仅来自於得天独厚的家世,更重要是他向来对自己的自制能力很有信心。连带的在此基础上的理智、现实与冷酷,还有算计能力。

这种习惯延伸到他的各个方面,直至床第之间的种种。

性对他而言,就只是性而已,也许就是自我发泄,只不过找了一个人、一具躯体,代替自己的手。所以,他能在身下的女人兴奋得难以自抑时仍然清醒如故,冷漠注视。那些女人,也基本千篇一律,没有引发出他的另一面。所以,渐渐也就厌倦了。没劲,总是没劲。

然,林笕的那种眼神,嘴角的笑纹,甚至於身子的味道,都引发出一种不同的风味。

有些冲动,热辣辣的感觉一直往身体各个方向冲刺,像阻止不住的流水,只有疏导开去,流了出去,发泄出去,才会平静。

章虚的手劲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热,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摩擦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征服欲。

本以为男人之间的交媾是恶心的。却不料这般有劲,是,就是有劲,全身细胞都活起来的感觉,那些女人没有过的。

章虚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每次也是自己玩个痛快了就可以,身下的人怎麽想、怎麽做,与他是无关的,主导一切的魅力就在於优越感。那些女人也没有人抱怨过什麽,他又没玩过男人,所以竟是不知男人与男人之间是需要充分润滑的。

他将自己灼热的分身插进林笕体内时,林笕嗯了一声,脸歪到一旁,凑进枕头里,咬住嘴唇。

MD,痛,痛死了!死王八羔子!

他向来是不愿意在这些地方委屈自己的,所以手便成了报复的绝佳工具,狠狠地掐住了,使劲,指甲连同指头,一起陷进那人肉里去,这才仿佛解恨了些。

章虚却开始使劲了。简单的撩拨,才会引发人的欲念,因为总使人不满足,人求而不得时是最可怕的。

男人总喜欢破处女的身体,紧度稍有不同,乐趣却翻倍。身体的反应,叫本能,林笕的体内,紧滞是超群的。

再有那人漫不经心的挑衅,构成一种极至。

恨急的林笕手不知握了几次,终到忍无可忍。

以前他在床上的表现,足够使那些男人失控,他的位置,不应该是主导者,却偏偏每每都成了主导,所以没味道。那些人有时候叫得比他还响,这个男人却只有间歇的喘气,还有身体的节奏。

做爱,其实与战争无异,总得棋逢对手,才最畅快,却也最容易引发胜负心。

他边咒道,“MD.你知不知轻点?!”脚却环上那人的腰,紧紧勒住。

章虚冷笑,没有作声。心里却想起章玄以前说的话。

果真是带劲。是他碰上的最带劲的。

而且。他瞧了身下人满身的汗水,明明一幅妩媚耀眼的模样,却倔到骨子里去的倔态,原来当真有男人,能美得惊人,却不带娘味的。

不由得恶心起,捏了那人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林笕恨急,手挥上来,想还之以牙。章虚却早早等了这刻,直接握了他两手,压至他背後,两具身体的压力下,怎麽都挣脱不开。

却不妨那人张嘴就是一口扑上来,牙齿直接陷进他肩膀。

MD!林笕想,要不好过大家一起不好过!

章虚有些怒,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他也懒得去分辨,双手勒紧了那人的身体,翻转过来让他俯卧著,照旧把手压到最下头。插入、退出,不停地加重力道。渐渐地,似乎什麽都注意不到了,脑海中漫天飞舞的白色,身体有了自己的节奏,体内的热流,是远征的流水,冲破阻碍,奔泻千里,终究到了尽头,找到了出口,融入大海。

他太投入,沈浸在挣脱出束缚的喜悦中,宣泄过後,身子压下来,抱了那人身体,抽出那人被压在最底下的双手,畅快地喘气。

过了一会儿,林笕并没有反应。

章虚这才发现他什麽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用手轻轻拍了拍,还是没反应。

章虚拔出已软下来的分身,下床去,找了卫生纸,这才注意到自己分身上白色的液体中,似乎有些血丝。

不由怔住,停了擦拭的动作,看躺在床上的人,还是闭著眼,嘴唇却抿著。

也许真做过头了。他这麽想了。有些犹豫要不要抱他到浴室洗洗,终究只是自己进了浴室。

简单处理出来之後,又顿了脚步,犹豫会,拉过被子给那人盖上。

拿出钱包翻看时,皱皱眉头,走出门去,掏出手机,叫章幻送来几张现金。

不一会儿,章幻就到了。他见了躺在床上的林笕,只微微笑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也是章虚叫他来的重要原因。

章虚把钱放在林笕脑袋旁,再看了他一会儿,终於拉上门,离开。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9:09

林笕觉得从未这麽丢脸过。

竟然在做的过程中晕过去,没比这事更叫他难以忍受的了。

他在梦里看到那场性事,让他仿佛看到以前的某一回,第一次被人上时,虽然不由得重合,却有些不同。於是出现两个自己:一个嫌痛的,想捏死掐死压著他的人,打得那人半身不遂永世做不了为止才解恨;另一个却是嫌不够痛的,想那人再用力些,好叫他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两个自己在打架,分叉路上拉了他的本体,一个要走这边一个要走那边,手要被拉断了,真正疼死他,然後体内一股热流传过来,他便孬种般的晕了。

梦做到这,林笕便醒了。眼睛先是扫了天花板好些时间,带些惊恐。然後才有真实感,原来只是梦。

脖子很酸,扭了扭,看到脑袋旁枕头上,有些红色。

好奇坐起来,下体一阵丝帛裂开口的感觉,他揭开棉被,看到有些东西滑出来,红的白的,很是熟悉,不由得咒一声,再看枕头上那些红色,原来是钞票。正好,MD!那人倒真是大方,给了好几张红色大钞,颜色倒恰好跟那些粘稠的液体配个清一色。

蹲了,一手把票子捏住,抖抖;一手抚了下体。液体还有些热,票子没有温度。

林笕想,他此刻的样子肯定很好笑,一个大男人蹲床上,像个傻子似的,脸皮是笑的,嘴角却是撇的。

就这麽蹲了半晌,直到体内的东西流尽。他花了三分锺下了床,花了五分锺走到书桌旁把钱塞进抽屉,再用了十分锺挪进卧室。

清理干净了出来,看到床上像开了个大染铺,蓝色的底子,红色的丝线,白色的铺设。抿抿嘴,想起这个床,虽不是自己的,却基本上是他在用。叹口气,拆了下来,拿进浴室。

连翼和周歇回来时,林笕正在浴室里跟被单奋战。

两人互看一眼,连翼走开去倒水,周歇进了浴室,拍拍林笕肩膀,“小林子,做什麽呢?”

林笕蹲著本就花了不少力气,被这一拍,差点被倒趴到地上去,没好气地叫,“你看不见啊!”

“哟!一天不见,脾气长了不少啊!”周歇叉著腰,“被单脏了,宿舍楼门口不是有家‘清泉’麽?”

清泉是干洗店的名字。

林笕更没好气。“你白啊你,我拎了这被单下去,人家看到,怎麽说?又不是女人,可以说是经血。”

爆出大笑的不仅仅是周歇,还有连翼。

连翼过来,端著杯水,道,“放著我来洗吧,你这几日记得多喝水、少吃点、少动。”说了拉他起来把水放他手里。

周歇笑,“料不到你倒比我还清楚。不过还有个最重要的,你忘记说了。”

“什麽?”

“就是这几日不要做了啊!”

林笕差点没吐血。喝了水,却也心里暖了些,爬床上去。

这几日下来,连翼和周歇每日回来都会给他带了食物,基本上都是清淡的。那食物多半流质,总觉饿得慌。看到其他的,总有点嘴馋,想起上厕所时会难受,只得忍了住。林笕就在宿舍看看书,倒也快活,连翼和周歇每每笑他,其他的得混且混,就单单这书,每次捏得跟命根子似的,每次考试成绩都远远把那些天天泡图书馆的人比了去,声誉虽然不好,奖学金却是照拿,看了都叫人不爽。每次叫他请客都拒绝,又不见得有明显的物欲,也不知把钱都塞哪里去了。

如此下来,到林笕又能活蹦乱跳时,时序已是十月快完结时。

每科的老师开始进行期中考试。

林笕倒不经常去上课。也幸得M大向来学风不甚,所以老师们也是睁个眼闭个眼的,不重出勤率。

林笕身体一好,便有人找上门来,据说是隔壁一所理工大学的。

这种事对林笕,本来是像吃饭般的。这次却总有些力不从心似的。或许是修养过头了,身体很难打开。

林笕有努力,那男人试了两次,终於不耐烦插了进来,林笕只得急急调整了呼吸,这才身体软了下来,两人都通畅了。

欢快了一场,那人拿了钱出来,满足得拍拍他屁股,被林笕一脚踢开,那人道下次再来。便出门了。

林笕躺在床上,手放脑袋底下,心中有些终於找到正途的感觉,不由得微笑了。

门就在此时,被推开了。

1038有人在宿舍且不接客时,向来不锁门的。林笕也从未有过意见,直到他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之後。

猫瞳 发表于 2009-5-19 23:39:18

林笕并没有听到声音。他正满脑子不知想些什麽。正为有些重新走回正途的感觉而有些不知心中想什麽。

那人进来,先是扫视了几圈,刚看到躺床上的人时,眉开眼笑,走了两步看清床上乱七八糟的情景时,脸立即扭曲起来,手劲也相当了得。

直接一手过去扯了被子,一手扯林笕的手肘拉他下床。

林笕大惊,看到来人是谁後,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了衣服直接护在胸前。

来人见状,倒笑了,声音却仍是冷冷的,“去,洗了去!”

林笕定定身子,看看自己的手臂,不再是瘦弱的骨架子;再者,那女人已死。

便告诉自己,不用怕。这倒静下心来,先套上了衣服。

找裤子穿时,无意间抬头,那人脸上的表情,还有眼中的欲念,都叫他恶心。

坐定了,道,“你──为何来。”

说完便巴不得切了自己舌头,问这般白痴问题。

那人笑了,“小笕。好久不见。”语气慈祥,像个慈善的长者。

“滚!”林笕一指大门。

男人还是笑著,两条眉毛倒汇到中间去,道,“小笕,你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林笕啐一口,“滚!长辈?!你要恶心自己照镜子去,没必要拉我作陪!”

男人转了脸色,一手纠住他臂,冷笑,“小笕,我倒告诉你。你逃不掉的。”说著脸凑过来,林笕扭著躲开,那人却是练过太极的,手要环住了,林笕怎麽都挣不开,只得眼睁睁看那人咬上他锁骨,一点点舔下去。

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有胃的翻腾,连带著神经都跟吃了毒品似的麻木的痛楚,直接叫他脸色都转了青去。

男人感觉到他的颤抖,笑得开心,道,“你当我拼了命到这个学校来,是为了什麽?我在C市,要什麽没有?小笕,我年纪也不小了,不再似你们年轻人,说到哪就到哪,无牵无挂的,也狠得下心。我总是不想动了。”说到这,手开始往下滑,“不过呢,小笕,你除外,不管你到哪,我总会跟过去的,也许是一分锺、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呢,你要跑远点,就多花点时间,过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再长的也有。我倒没所谓。反正我总能过来的。”

林笕有些昏眩,他一直以为这人只是退化了,退化成了禽兽,应付一头禽兽倒不是什麽难事。没想到这人却是疯了的,对付一个神经病,总是难上加难的。

他这才真切感受到这人的疯狂,真正被冰窟窿罩住了的感觉。

那人见他不再挣扎,那扭他手的手也下来了,刚穿上的衣服还有裤子,又开始松动。

门尚未关,有风进来,十月底的风,到底有些寒气,林笕被吹醒了些,道,“我倒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那人正悉悉索索地忙碌,只随口问道。

“你喜欢人都是用强暴来表示的麽?”

“呃?!”男人一愣。

说时迟,那时快,林笕一肘子顶开那人,那人没有防备,倒到床上,林笕对准他胯间就是一脚,抓紧了衣服裤子就往外跑。

出了宿舍门,也顾不上看後头是不是有追出来,只知道一直往前跑,这日不是周末,又是上课时间,没人挡道,一直跑到不知那个大楼,找了间洗手间,窜进去,整理了衣服裤子。

这才如同虚脱了般,靠在一卫生间门上调整鞭炮般的呼吸。

腿软得像泥,开始还能勉强站了,後来终於支撑不住,身子往下滑去。

一双手托起了他身子。

“你什麽挪窝到厕所开场子了?”林笕听到笑声。

抬头看了,那人笑得畅快,林笕本想一个巴掌过去,手过去时却改了主意,一手攀住那人肩膀,道,“有水没?”

“厕所水箱,任君取用。”

林笕一把推开他,“没有就算。”这一闹,倒恢复了些气力,移了脚步,准备到校外买水去。

那人又笑,一手拖了他往外走,“我办公室里还留著某人开了半包的龙井,去不去?”

林笕也笑,“为何不去!我还没向你讨我的损失费呢。”

进了办公室,林笕先抢了他那办公旋椅,坐上去之後晃来晃去,转圈转得不亦乐乎。

另一个人看他那样,无奈笑笑,到柜子里拿了茶叶全倒杯子里,然後接上水。

“喝吧。”

林笕这才眉开眼笑,两手握住杯子,故意一脸谄媚的笑,道,“啊呀呀!叫我们章大主席给我这贱民泡茶,小民真是承担不起诚惶诚恐啊。”

章虚道,“你还诚惶诚恐?我怎麽没看见?”

“怎麽没有?”林笕把脸凑到他眼前,“你看看,这不是,这不是?是不是白的?”

章虚搡他脑门,“这不是前头你学刘翔弄的,怎麽,有鬼後头追?”

林笕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把茶扔到桌上,道,“章大主席,你白痴啊,两口水,倒了半包茶叶,存心苦死我。你试试,要能喝进去我叫你爷。”

章虚挑眉,端起杯子,一口倒进嘴巴,把杯子放桌上。

林笕张大了嘴,一会儿,懊恼地皱皱眉,笑,“可不是,我今儿碰上一缠身鬼,据说上辈子还是疯死来的,可真把我吓死了。”说到此处,一把蹲上椅子要站起来,旋椅的平衡性有限,身子便倾斜了,另一人只得伸出手去扶他,他干脆就缠上章虚身体,一边嚎啕假哭,“我怕死了,真的怕死了啊!章大主席要不要保护一下你的学生啊……”

章虚满头黑线,想了一会,道,“可以。”

鸡猫子鬼叫止住,林笕这次嘴张得更大,就像见了老鼠吃猫。愣了半日,笑,“那可真是多谢了。”

章虚捋捋他身子,也笑,“不用。三个月,我给你张卡,你要用什麽买什麽随意。我会在外面给你找个房子,你住进去。不得宣扬,不得过问我私事,我也不管你私事。但有一点,希望你记住,三个月内,不要再让其他人上你床。”

林笕笑,“那是,明白明白,放心,只要你给得起,这点职业道德老子还是有的。”

章虚道,“对,还有这点,你最好改改,不要脏字满口。”

“好好好,”林笕手挥挥,“不当你面说就是了。”说完自个儿笑得畅快。

章虚不解,“你很开心?”

“那是,找到个大金主,能不乐死麽?!”林笕笑得淫荡。

是麽?章虚怀疑地盯了他复杂的神色,终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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