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46:54

店内约有十来位客人,那种所有视线都往自己集中的感觉有点恐怖。
[甲斐谷——你来啦?]
友晴从吧台里飞奔出来,扑抱住甲斐谷。
[你、你好。]
还没完全感受到那隆隆肌肉的触感,友晴就立刻松开了甲斐谷。
[你好,欢迎光临。]
友晴对着藤原微笑,藤原也面无表情地回礼。今天的友晴一身纯白西装和闪着白光的皮鞋,里面是件有着几何图样的衬衫。过大的衣领还翻到西装外面。先别说适不适合他,老实说……真的不太好看。
[今天是周末狂热之夜呦,音乐也全都是比吉斯。跟你身边这位美人一起过来吧。]
一听到[美人]这两个字。藤原的眉毛神经质地抖了一下。甲斐谷只装作没看到。
坐定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后,友晴径自帮甲斐谷叫了啤酒。
[美人你要喝什么?今天的推荐饮料是SEX ON THE BEACH呦。]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藤原点了杯跟友晴推荐完全不同的。等友晴消失在厨房后,本来一语不发的男人忽然[喂!]了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倾向的店?]藤原低声问。
[什么倾向喔……就是GAY BAR。]
藤原难以忍受地抱住了头。
[咦……我没说吗?]
藤原再度沈默下来,拿起年轻店具送来的毛巾用力擦手。
[你好。]
旁边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甲斐谷回头一看。藤原身边的空位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个男人。一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还有一口洁白的牙齿。这个英俊又很适合短发的男人,充满着跟藤原相同的清洁感。
[可以聊个天吗?]
友晴说过这虽然名为舞会,其实是男人们的联谊。那么这个男人会坐到藤原身边,难道是看上他了吗?明知道有我在还过来搭汕,真有够大胆……。甲斐谷下意识看向男人。正好迎上对方的眼光。
[你不用瞪我。我只是想跟他聊几句就走了。]
甲斐谷不觉得自己有瞪人,却被说成醋坛子一样有够不爽。对方那游刃有余的态度彷佛在挑衅[我比你帅多了]。
[第一次到这家店来吗?]
藤原平板地回了句[是]。
[啊啊,多么美妙的声音。]看到你进来就觉得你真是漂亮,我还想说,这么漂亮的人不知有着怎样的音色。]
所谓物以类聚。这家伙装模做样的等级完全不输藤原。虽然藤原并不怎么搭理他,但就是不爽两人一直说话的甲斐谷,故意叫了声[课长]。
结果男人掩嘴嗤笑出来。
[连私下都叫[课长]的话,你男友实在太可怜了。]
遇上藤原目光的甲斐谷满脸通红。彷佛自己的庸俗被突显出来似地既悲惨又羞耻。
[你身上有股好香的味道,是用哪家的香水?]
打败甲斐谷的男人,大剌刺地跟藤原搭讪起来。
[是已经停止生产的款式,没有在一般市面上流通。]
藤原用静谧却清澈的声音说着。
[还有……非常抱歉,能不能请你别靠我太近?我在生理上无法忍受男人的体味。]
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男人,脸上唰地红了。
[我不是说你身上有臭味,只是有点不习惯。]
男人说了句[失礼了]后,不自然地站起来。而藤原则若无其事地喝着刚送来的GIBSON。
[这位美人还真是酷啊。]
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友晴站在吧台里。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用着宛如女偶像拍写真集常用的姿势,十指交缠地拄着下颚。
[虽然是他来搭讪名花有主的人不对,不过刚才那顿排头够他沮丧一阵了。]
藤原直视着友晴。
[我叫藤原,能不能请你不要叫我美人?]
友晴识趣地微笑道歉。然后看到藤原的杯中酒所剩无几,就端出另一杯咖啡色的鸡尾酒出来。
[我没有点……]
看到藤原不解的表情,友晴耸耸肩。
[这是给每一位初来客人的礼物,叫做高潮。很棒吧?]
应该说棒吗?还是意味深长,或者是猥亵?果然,藤原虽然皱起眉头,却没有把友晴送的礼物推回去。
说两人都没吃帆过来,友晴就做了两人份的意大利面和三明治。在用餐之际,陆续有人送了三杯酒给藤原。这个也大受同性欢迎的花花公子,性别的区隔在那张美貌下只显多余。
吃完饭喝完老板送的酒后,藤原拿起放在脚边的公事包,瞥了眼腕上的手表。进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我说藤原先生。]
看到状似要走的藤原,友晴叫住他。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兴趣,也不好否定什么的。但你应该有听过[适才适用]这句话吧?]
藤原犹豫了一下。把公事包放回脚边。
[我觉得甲斐谷不适合当S哦。]
在友睛的想法里,藤原是喜欢被绑的M。甲斐谷被回过头的男人狠瞪,愧疚地低下头。
[甲斐谷啊,是个有点呆呆又爱撒娇的男人。与其折磨他,还不如疼他比较好,这样他也比较能够发挥自己的长处。]
藤原把右肘撑在桌面上,用手按着额头沈吟半晌后抬起脸来。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这是我跟他的问题,能不能请你不要干涉?]
愠怒的表情一瞬间掠过友晴脸上,但随即恢复成[老板]的神情。
[说得也是,真对不起。]
[如果有机会是很想把他让给你,可惜他现在只为我疯狂。]
友晴半晌说不出话来,然后忽然扑哧一笑耸耸肩说[我真是多管闲事啊]。
[那恕我多问一句,你真的爱甲斐谷吗?]
藤原露出彷佛堰下苦药的表情,接着叹了口气。
[……我非说出[爱]这个字不可吗?]
被误会是个S M同性爱,还在照片要挟下被迫来到GAY BAR。甲斐谷很能体会藤原那为了牵制友晴,而非得承认喜欢自己这个原本最讨厌的男人的痛苦。不过这句话听在友情耳中似乎很受用。
[……我完全输了。]
友晴缓缓摇头,然后再端出一杯鸡尾酒给藤原。
[我已经不……]
友晴摇摇食指,阻止了藤原的拒绝。
[就算是纪念我的失恋吧。这酒叫蓝色眼泪,酸甜中带点苦涩。要回去之前。就先饮下我的泪水吧。]
藤原明显无法应付这杯突如其来的鸡尾酒,但老板都叫你喝了,就这么摆下回去似乎不近情理,只好端起杯子一口喝干。认为自己终于完成任务的藤原,待要拿起公事包时,身体忽然往前大幅摇晃了一下,幸好扶住了吧台才没有跌倒。
[你、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的藤原,奋力坐回椅上后深深垂下头,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甲斐谷。
[能不能帮我叫计程车?]
甲斐谷赶紧拿出手机,结果友晴对他招招手说[你过来一下]。不明所以的甲斐谷跟过去,却听到他说[不用帮他叫计程车啦]。
[我在酒里下了强力的安眠药跟春药,里面的房间就给你们用了。你今天一定要成为男子汉啊。]
甲斐谷这时才想到友晴之前所说的安排。
[虽然是给特别的常客用的房间,不过令天为了你们两个友情出借吧。里面陈设简单,只有床跟浴室。好好享受吧。]
事到如今不知该怎么解释的甲斐谷还在犹豫,友晴已轻松地扛起藤原往店后走去。甲斐谷慌忙追过去,看见从厨房旁边的路走到尽头有一扇茶色的门,推开之后是个约五坪大的小房间。有玻璃制的浴室和洗手间,墙壁是高雅的奶油色,乍看之下有点像商业饭店的套房。
友晴把藤原放在室内中央铺着雪白床单的双人大床上。然后抓起呆站在后面的甲斐谷的手,把他拉到外面去。
[我在酒里下了很多春药,他应该快受不了了。还有我看你是第一次,所以在床头帮你准备了些情趣用品,有喜欢的就拿来用吧。放心好了,那些都是没用过的新品。]
甲斐谷不起劲地[哦……]了一声,友晴用力拍拍他的背叫他[卖力点!]。
[裕一说过你男朋友是个大美人。美人的范围不是很广吗?而且每个人对美的观点不同,我还想说要看看到底美到什么程度。结果刚才一看到他进来就吓到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全方位的美人。连对美人系没兴趣的我都不禁看得入迷。再加上是M体质,真是给你赚到了。]
友晴抱着手臂继续说:
[看他不像个坏人,应该也满喜欢你的,只是有点公主脾气而已。]
友晴扯着嘴角一笑,伸手拍拍甲斐谷的腿间。
[你、你干什么啦!]
[就用你这里,好好惩罚那个高傲的M男吧。]
说完,友晴便愉快地往店内走去。既然都来了也不能打道回府,甲斐谷只好进到屋内。藤原呈大字躺在床上熟睡着。或许是日光灯太亮了,他用双手遮着眼睛。甲斐谷背向藤原坐在床上。为了给精心安排的友晴面子,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好在房里待上一晚。
等明天早上跟藤原串通好后,装出有那种气氛就可以交差了。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47:42

他看看手表已是晚上九点。藤原虽然烂醉,但现在要睡还嫌太早。甲斐谷起来在房里逛了一圈。这间连柜子都没有的房间,真的只有床和小桌子,以及一张椅子而已。小桌上除了夜灯之外,还有一个白色的托盘和有鞋箱大的藤笼。托盘上放着几包有如精致茶点的保险套,而且各种颜色尺寸俱全,看来挺好玩的。
顺手打开旁边的藤笼,里面的东西让甲斐谷吓了一大跳。有粉红色的跳蛋和透明海葵状的电动性器及润滑剂等等,还有一把绳子。在这些异样的情趣用品中,甲斐谷最好奇的就是海葵状的电动性器。拿起来摸摸看还很软很舒服,他试着按下开关,东西就像软体动物般扭动起来。
[好、好恐怖……]
他赶紧关掉,海葵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他盯着异形的情趣玩具看了半晌,心想到底要用在哪里,然后又自问自答地说[应该是拿来排泻的那个地方吧……]。但这个海葵的直径不但大且相当长,想说大概是大后门专用的吧,甲斐谷便把东西放回笼里。
房里既没电视可看也无事可做,甲斐谷打了个大呵欠。他把脱下的西装挂在椅背上,打开桌上的小夜灯后关掉室内灯。接着把占据了床中央的藤原往壁边推,挪出一个自己可以睡觉的位置。空调有点冷。但感觉还满舒服的。
甲斐谷拉起被子盖头准备睡觉时,忽然闻到一股甜蜜的香味。是课长的香水味。老实说,他不讨厌这种味道,应该说是喜欢才对,可惜如果是女人来用就更好了……。
感觉到背后的男人蠢动了起来。以为他在翻身的甲斐谷不以为意,正想继续睡时,却被背上一道重量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喂、很重耶……]
他扭着肩膀想要甩开背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怎觉得对方好像紧贴了上来,而且颈脖间有点黏黏的,就好像有水蛭吸在上面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甲斐谷硬是转过身来,就迎视上男人的眼睛。那形状优美的眼眸炯炯有神地大睁着,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好可爱。]
这显然是在赞赏甲斐谷,藤原的脸像特写镜头般靠了过来。还来不及伸手挡住,他已经被藤原紧抱住头夺走了唇。
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的甲斐谷,头部被固定住无法闪避。藤原不断变换着角度吻他,接着舌头就滑进他不小心松开的口腔之中.这么一来他连嘴都阖不起来。藤原执拗地舔着甲斐谷不断往里逃的舌头。
[嗯、唔、呼……]

不脱衣的男人(上)5

认为甲斐谷太消极的藤原,开始用舌尖玩弄起他口腔内的其他部分。感觉自己的齿列内侧被不停舔舐着,那种从未经验过的感触让甲斐谷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他不是没有过深吻的经验,但却不像现在这样用舌头在嘴里翻来搅去。藤原显然擅长接吻,而且甲斐谷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高竿。
被接吻引开注意力的甲斐谷,怱然感到腰附近有什么东西在蠢动。低头一看,原来藤原的手已经直接摸到皮肤上。那手指轻捏着他的乳首,甲斐谷的腰不禁颤抖起来。
「好可爱的胸部。」
听着那音色美妙到足以绕梁三日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甲斐谷又抖了起来。
「我也喜欢平胸。」
又被捏了一下乳首的甲斐谷,下意识呻吟了出来。听到自己那有如女人般的喘息声,他终于回过神来。现在不是被玩弄乳首的时候。
「课…课长……你醒一醒。是我啊,我是甲斐谷安和!」
甲斐谷奋力想推开男人,但对方不但丝毫没有停手之意,连回答也相当敷衍。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我会尽量温柔,跟我一起享乐吧。」
藤原边说,边用猥亵的腿间压迫着甲斐谷的腹部。即使透过布料,他也能感到藤原膨胀的凶猛。要是女孩子或许会喜悦地尖叫,但男人看到同性的高昂完全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应该说是恶心才对。拜托饶了我吧……甲斐谷在心中泣诉。
「看,我是如此想要你,快用你的温柔平息我的热情吧。」
平息什么热情啊?我又没有那种器官。知道藤原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也知道对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再说什么都可能多余,于是甲斐谷使劲用手脚踢开藤原,下了床就往门口跑去,伸手拉住门把想说走为上策。
「咦?咦?咦?」
他用力拉了几下却完全打不开。感觉应该是上了锁,但房间这边的门上却没有任何类似锁的东西,看来是从外面锁住了。甲斐谷用力敲打着门。
「友晴先生、快开门啊!友晴先生!」
他大叫了半天没听到任何反应,只听到从门外传来老舞曲的乐声和喧闹声,敲门声根本传不到外面去。
「友晴……」
感到有人贴在自己背上,甲斐谷吓了一跳,
「这样折磨我,你很开心吗?」
别说折不折磨了,他真的是不愿意啊。甩开藤原,甲斐谷四处张望有没有生路可逃。但这房间既没窗户也没柜子,只有玻璃制的浴室而已。他第一时间冲进浴室,可悲的是连这里也没有锁。眼看藤原像怪物般步步逼近,他的手已经放在玻璃门上了。
甲斐谷死命从内侧拉着门不让他打开。两人形成内外侧对峙的角力战。正在胶着状态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甲斐谷?」
是友晴来了。甲斐谷才一宽心,藤原就拉开浴室门,冲进来抱住他。接着把他用力推在墙上,后脑被撞得眼冒金星之际又被紧紧吻住。
「奇怪,是我听错了吗……」
人声随着低语声远去。好不容易逃过热吻攻击的甲斐谷虽然大叫「救、救命啊!」,
却没听到任何回应。在狭窄的地方被缠住,怎么也甩不开藤原就算了,还被乱摸胸部和臀部,他恶心得快受不了。把这个像章鱼一样纠缠的男人踢开,甲斐谷再度冲到门口。
「开门啊!快开门啊!」
他巴在门上大叫。虽然知道男人在身后逼近,还是继续敲门求救。
「快……」
他忽然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下半身凉了起来。他慌忙低头,只看到自己的长裤和内裤已经被扯落在脚下。知道自己下半身被扒光的那一瞬间,一种皮肤的触感立刻传了过来,而且腿间还被什么东西顶着。被一个又硬又粗的什么东西……
「唔、唔哇啊啊啊啊!」
赶紧前倾拉起裤子的甲斐谷不小心踩到裤脚,直接失去平衡倒在门前。
「好痛……」
这时他眼前一黑,感觉到背上传来的重量:心中暗叫「糟糕」。从背后被制住的话,他就无法抵抗了。
「真是只活泼的小猫。」
在他耳边低语的藤原,整个人贴在他背上不说,还紧紧抓住他的腹部。用自己灼热又坚挺的下半身插进甲斐谷裸露的臀间,卑猥地冲顶着他的后袋。
「课、课长,拜托你醒醒好不好!」
甲斐谷边匍匐前进边泣诉。
「我是甲斐谷啊!是拍了你半边睾丸照的甲斐谷啊!我也有跟你一样的下半身,没有地方可以让你进入啦!」
为了寻求可以进入的场所,藤原的勃起不断地在甲斐谷的腿间徘徊。拜托你快点放弃吧,要不然就早点发现啊,死猪头!忍受着被别人的性器官摩擦那种不快感,甲斐谷忽然感觉藤原的性器停留在某个地方而有不祥预感。
「……这里也好。」
听到男人的低语,觉得全身血液倒流的甲斐谷在心里大叫[一点都不好!]。
「不、不行!那里不……」
那种仿佛要撬开自己狭窄之处的感觉,让甲斐谷全身汗毛耸立。他用力扭着腰身想要抵抗,藤原却配合般地跟着他的动作。这下真的要被侵犯了。别说男子汉,根本就是变成女人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甲斐谷咬紧牙关使出双臂的力量,将背上的男人转了一圈。趁藤原被突击松手之际,他赶紧站起来跳到双人床上去。结果藤原就像打不死的异形般,站起来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别、别过来啊、猪头!」
发出拔高几十分贝的尖叫,甲斐谷抓起床头边放有保险套的托盘就往藤原身上丢。他明明对控球相当有自信,却因为心神不宁而把托盘丢到男人的右肩上方,打到墙壁上去了。
接下来不管抓到什么,他都一个儿劲地猛丢。海葵电动性器或粉红色跳蛋无一幸免。虽然丢了一大堆东西过去,藤原却丝毫未受影响,只是皱着眉头而已。甲斐谷把手伸进藤笼里继续寻找武器时,忽然发现了一条活路。
「唔喔喔喔喔喔!」
甲斐谷右手抓着绳子从床上对着藤原扑过去。趁对方往后倒且暂时无法动弹之际,马上用绳子绑住他的双手。然后拖着动作变迟钝的男人到门口,把绳子另一端结实地绑在门把上。
确定男人无法动弹后,甲斐谷捡起自己的内裤和长裤,又抓起床单擦拭黏黏的腿间,完全不想去思考那个黏黏的是什么东西。他气喘吁吁地爬上床,累得直接倒下。接着伸手摸摸臀间,那种感觉好像还挥之不去,他愈发觉得郁卒起来。要是真的被藤原侵犯,他想自己可能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48:14

只穿着衬衫,看起来仍旧精力充沛的藤原,正扭动着被捆绑的双手。你就挣扎到明天早上吧,死变态。甲斐谷在心中咒骂着背转过藤原。就算想睡,但刚才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想到万一藤原真的挣脱了束缚会不会又来偷袭自己,他就害怕得难以入眠。
「帮、帮我松开手。」
就算听到藤原虚弱的哀求,用被子蒙住头的甲斐谷也假装没听到。没多久就听见门边传来嘤嘤的啜泣声,其中还不断念着[好痛、好痛]。可能是刚才扑过去的时候,撞到他引以为傲的脸吧?活该啦。他心里这么想着。然而不断听到藤原泣诉着[好痛、好痛]之后,渐渐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太过分。
他瞥了挂在门上的男人一眼,对方正在奇异扭动着,样子有点奇怪。甲斐谷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到男人身边,看到他紧闭着双腿,边流泪边摇动着腰身。
「你怎么了?」
泪眼蒙胧的藤原抬头看着甲斐谷。
「好痛……胀得好痛。」
「怎么了。是肚子痛吗?」
藤原把紧闭的双腿打开。看到他那膨胀且流着分泌物的性器,甲斐谷吓了一跳。
「好痛、好痛…救我……」
大滴的泪水从他潮湿的眼眶中流出来。甲斐谷忽然想到,那该不会是友晴下在酒里的春药所致吧?他也有过性器膨胀而发痛的经验,况且春药的事自己也有责任。虽然可以让他自慰解决,但又怕解开他的束缚。要是让这头不分男女、只要有洞都可以上的狼恢复自由,很难说他不会再朝自己扑过来。
「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进入你的体内。」
光这句话就足以让甲斐谷坚定决心——[我绝不会解开你的手]。
「不行的话……那就摸我,抚摸我的欲望吧。」
藤原不断重复着摸我……摸我而垂泪。差点侵犯甲斐谷成功的腿间,也像谢罪似地簌簌颤抖着。
「啊啊、好痛、好痛!」
藤原扭着身体哀叫。无奈的甲斐谷发现一条不是自己的内裤落在旁边。是一件灰色的拳击型短内裤,上面还有名牌的标签。他捏起内裤丢在藤原肿胀的性器上,不直接接触皮肤地轻握住他的分身。
「啊啊、啊啊……」
光是这样,就让藤原那只有单边的睾丸颤抖起来。
「再用力一点……用力一点……」
藤原沙哑着声音要求。想说赶快让他射出一次就可以解脱,甲斐谷奋力动起右手。时急时缓,上下摩擦。与其花时间摸别人的性器官,还不如集中精神赶快了事要紧。
「啊…嗯啊……哈啊…哈啊……」
藤原低沉的喘息声还拖着绕梁的余韵。要是闭上眼睛,听起来还有几分像女人的呻吟。想说也差不多该射了吧?甲斐谷偷偷掀起内裤来看,却发现他的性器虽然流着分泌物却依然肿硬,丝毫没有要射的感觉。
他只好闭上眼睛,把藤原的呻吟声幻想成女人而动着右手。鼻腔忽然闻到一股甜蜜的香味,跟着耳朵就被舔了的感觉让他慌忙挪开身体。
「你、你干嘛啦!」
藤原湿润的眼睛凝视着自己。那美丽而又散发着妖艳色彩的眼神让他移不开视线。
「到我身边来。」
听着藤原用他那种直击腰际深处的低沉声音要求,甲斐谷莫名奇妙狼狈起来。
「你、你不要乱说。我、我只是借手让你解放而已!」
他粗暴地一阵乱摇包着布的分身,藤原也[嗯啊]地喘了一下。
「你要是吻我的话,我就解放。」
藤原抬着眼睛用甜蜜的声音要求。甲斐谷咽了口唾液。即使双手被高高捆绑起来,上半身只穿着衬衫,双腿大敞的性器上还盖着名牌内裤,这个男人仍旧美丽,而且美得惊人……
「我想接吻。」
藤原半启的唇缝中露出红色的舌尖,还用诱惑十足的眼神看着自己。甲斐谷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下半身也莫名燥热难耐。他理智上知道应该赶快动手让他解放,但眼睛却离不开藤原的脸。
「真、真的吻你的话,你就肯解放吗?」
甲斐谷小声问。男人垂下眼睛,瞧不起人似地嗤笑。
「那要看你的吻技有多高明了。」
经不起激的甲斐谷,想都没想就扑到藤原身上。他压住藤原的头,粗暴地吸吮他的嘴唇,用舌头在他口腔乱搅一通。吻够了之后才松开嘴,却又猛烈地自我厌恶起来。
「真粗鲁。」




随着藤原的低语,甲斐谷感觉唇上一股湿热的温暖。是藤原主动吻了过来。他温柔地用嘴唇依序含着甲斐谷的下唇和上唇。宛如通电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大脑。吻到一半,想夺回控制权的甲斐谷积极地伸舌纠缠。
在接吻时,耳边不断传来藤原[啊、啊]的可爱呻吟声,躺在自己怀中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想说[该不会是……]的甲斐谷掀开覆盖在他腿间的内裤,果然看到一道白浊的丝线。真的不用动手,只要接吻他就射了。
感到有人舔着自己的脸,甲斐谷拾起头来,看到藤原像催促他继续吻似地抬起下颚。也想要再吻一次的甲斐谷把脸凑过去,却因为对方闭上眼睛的表情而回过神来。
「哇啊!」
他下意识退了好几步,跟男人保持着约两公尺的距离而背转过去。反正让他射过一次之后,自己的任务就算结束了,怎么可能老是黏答答地吻来吻去。甲斐谷低头看着自己腿间,那里明显比平常要来得膨胀坚硬。不用说也知道,是跟藤原接吻造成的。
「……好痛。」
背后又传来抱怨声。
「你刚才不是射过了吗!」
受到因为藤原而勃起的刺激,甲斐谷粗暴地应过去。被偷袭已经够吓破胆了,还因为那个家伙变成这样。只要有感觉就好吗?我是那种经不起快乐诱惑的人吗?甲斐谷不禁自问自答。
「好痛、好痛……」
藤原不断重复的话语,就好像故意诱惑自己一样,那种充满魅惑的声音让他烦躁起来。用那张美脸来诱惑我……让我变成这样……。满肚子火的甲斐谷转过头来。
「痛什么痛?你少给我装蒜了!」
他爬到男人身边,用力掀开腿间的内裤,要让他自己看到性器已经无力的证据,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那几分钟前才射精的分身仍旧肿胀。
「摸我……」
藤原的声音打在甲斐谷的耳膜。他咽了口唾液,直接握住藤原湿润的分身。
「嗯啊、嗯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不知耻的呻吟声。被那个声音迷得七荤八素的甲斐谷,继续用力摩擦着他的腿间。过于舒服的藤原弓起后颈,扭着身体发浪。
「……吻我。」
藤原甜蜜的请求,被甲斐谷以[不要!]驳回。他不看藤原的脸,只专注凝视着他宛如哭泣般潮湿的性器。 ,
「再吻一次嘛。」
「绝对不要。」
看他的眼睛就会被诱惑,所以甲斐谷死也不看藤原的脸。
「我们又没有彼此喜欢……干嘛要接吻?我用手帮你就好,你赶快解放吧。」
「我喜欢你啊。」
藤原意想不到的话,让甲斐谷忘情地抬起头来,立刻被他那双情欲饱满的眼睛逮到而无法移开。
「你、你少骗人了!你不是还骂过我王八蛋吗!」
「那是因为你很可爱啊。」
两人像在各说各话,又好像有微妙关联。但如此执拗的诱惑,即便是春药的效力,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是喝醉真的会引出人的真心话,那么……
「你要是喜欢我的话,就叫我的名字啊!」
「博美。」
他真是觉得有那么点想相信藤原的自己蠢得跟猪一样。
「谁是博美啊!你不要随便给我乱叫!」
「那就是夏树。」
甲斐谷差点想哭出来。
「我不叫那个名字。我是甲斐谷、甲斐谷!」
反刍着甲斐谷这几个字的男人,忽然低声说出[安娜]。
「对了,你叫安娜。到我身边来吧、安娜。」
公司里的人都叫他[安和],应该没有人知道他名字的发音叫安娜才对。
「安娜。」
在藤原的凝视和呼唤下,甲斐谷慢慢靠近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低声问。
藤原那张美得眩目的脸笑着说:
「可爱的名字我马上就能记住。吻我吧,安娜。」
觉得脑袋好像有哪条线断掉的甲斐谷,就像听话的忠犬般舔着藤原那张美丽的脸。
不用说,当然也把舌头伸进去热吻,还用手不断摩擦着他坚挺的分身。渐渐失去控制的他,掏出自己的分身跟藤原的握在一起上下滑动。
「好、好棒!啊啊、啊啊啊……」
听到藤原在耳边的喘息,别说射精了,只会让自己的分身更加坚硬如铁而已。想说就快好了的甲斐谷,听到「嗯啊、呼唔」的喘息声后,指间变得潮湿起来。是藤原先
解放了。被留下的甲斐谷怀恨在心,报复似地用自己分身戳顶着藤原那只有半边的睾丸。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49:47

戳弄着睾丸的分身不小心滑至下方,碰到那柔软而有弹性的地方。藤原也有所察觉,他用光是看到就会令人疯狂的诱惑眼神凝视着甲斐谷。
那是刚才自己害怕被侵犯的部分。他明明怕到想哭,现在却想跟藤原做一样的事……像是被那魅惑眼神催促般,他又咬上了藤原形状优美的薄唇。既然有肛交这种名词,理论上来说应该进得去才对。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进去,他想进到这令人舒服的身体里。但这么一来他又想到跟刚才被袭时的矛盾点。他都不愿意被进入了,却要对藤原这么做吗?要是藤原的话,就能这么做吗?
甲斐谷闷闷想了几秒钟后,一个能够打破一切疑问的解答闪进他的脑中。刚才是因为没爱才会害怕,是因为强好才会害怕。但这次不同,藤原说过喜欢自己,那就是两相情愿下的行为,当然是被允许的。
甲斐谷边吻他边伸手探到后面,用手指压挤着那狭窄的人口。触碰到的部分虽然柔软,入口却很僵硬。心想大概不行而留恋地抚摸着藤原臀部时,又忽然想到某东西的存在。他急忙跑到小桌边,拿出放在藤笼里的润滑剂。将黏答答的润滑剂倒在右手上,然后摩擦着藤原的臀部。不踏出第一步的话……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甲斐谷鼓起勇气将食指伸进去。
「不…不要……」
藤原扭着腰身。比起顺利进去,那种没什么抵抗的感觉更让甲斐谷吃惊。刚进去虽然僵硬,内部却很灼热温暖。他一动手指,藤原就全身扭曲。
「我不要这样。」
他迷人的眼眸隐约闪着泪光。
「会痛吗?」
「是不会痛……但感觉好奇怪……」
既然不痛那就没问题了!因为踏出第一步而大胆起来的甲斐谷,插进第二根手指。
「不要,不要……」
藤原虽然扭得厉害,嘴上却没有叫痛。甲斐谷用两根手指在温暖的地方用力蠢动。
当藤原的腰配合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开始摇晃,入口也变得柔软的时候,他随便抓起散乱在周围的保险套装好,然后将自己久候多时、快要爆发的分身压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
藤原尖叫出来。原本弄得柔软的地方变得充满压迫感,心想与其慢慢进入,还不如一口气贯穿得好,甲斐谷用力刺戳进去。
「不要、不要、快住手啊、安娜!好痛、好痛……安娜、不要啊!」
「请、请忍耐一下……」
给着藤原他最爱的吻,甲斐谷左右摇晃着他的腰肢。等他原本已经垂下的分身再挺立起来,就改成上下摇晃。
「啊、啊!思啊、啊啊啊……」
藤原渐渐忘我起来,不断地扭曲颤抖。想要他拥抱自己的甲斐谷,终于解开他手上的束缚。
「舒服吗?」
甲斐谷边吻着藤原那汗湿的雪白脸颊边问。
「这样舒服吗?」
他往上顶了一下。藤原闷哼一声陶醉地回答「舒服……」。
「不会痛吗?」
藤原点头后贴在甲斐谷的耳边低声说:
「……你要顶前面一点。就是比较浅的地方……」
照做的甲斐谷顶着藤原内部的前端。
「啊啊啊~~」
藤原忽然发出甜蜜的叫声。甲斐谷使劲攻击他的弱点,藤原的腰也开始颤抖起来。
「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好棒……好棒、那里、那里……」
浑身颤抖的藤原射精了,而几乎同时,甲斐谷也将囤积的欲望进射在藤原体内。
他把全身无力的藤原抱到床上。横躺的藤原虚脱似地看着门边。光是看着他微敔的唇及佣懒的神情,就足以让甲斐谷再度勃起。
那美丽又迷人,且插入后还会欢喜的身体。难以按捺的甲斐谷又再度靠近过去。感觉到不稳气息的藤原,畏怯地往后缩了缩身体,用湿润的眼神凝视着他。
让他多休息一下或是待会儿再说……根本不可能。甲斐谷又扑到藤原身上,与他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除了积极吻他之外,也用自己勃起的腿间摩擦着他。
「啊、不要……安娜、安娜!」
无视藤原的抗议,甲斐谷用力扳开他的双腿。那红润且潮湿的中心形同在邀请他进入。甲斐谷再度将自己的前端缓缓插入,在内部较浅的地方前后律动后,发出呻吟声的藤原也再度膨胀起来。愈来愈无余力顾及对方感受的甲斐谷,开始激烈地前后冲刺着。
即使听不到那迷人的喘息声,即使对方变成了一具只会颤抖的玩偶,甲斐谷仍旧不厌烦地贪婪需索藤原那美丽的身体。
开门的声音让甲斐谷醒过来。四周陡然变得明亮,那刺眼的光线让他反射性闭上眼睛。等到习惯亮光之后看向门口,一个健壮的男人从开着三分之一的门口采进头来?
「我可以进来吗?」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甲斐谷应了声[啊、好……]。进到房间的友晴十指交握地嗅了起来。
「嗯嗯,有相爱过的味道喔!」
他陶醉地低语。
「看来你得偿所愿了,甲斐谷。」
拉过被单盖住自己腿间,甲斐谷哈哈苦笑。原本无意却被自己得偿所愿的对象,正裸露着雪白的背脊在旁边沉睡着。
「对了,这房间怕被人关起来使用所以没有内锁。我昨天走的时候锁上外门,应该没事吧?」
就因为锁上了外门,差点害他从男子汉变成小女人。不过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只好随便应了两声。
「我们店里不识趣的男人太多了。说什么两个人的快乐就是大家的快乐,不是想混进来趁火打劫就是看好戏。因为你是第一次,不能让别人来打扰我才锁门。」
友晴边说边偷瞄着躺在旁边的藤原。
「就算睡着也是个美人啊。不但睫毛长,连背脊也这么雪白。」
甲斐谷下意识拉过被子盖在藤原身上。友晴耸耸肩嘟囔着[看看而已嘛,又不会少块肉]。
「话、话是没错啦,不过……」
看到甲斐谷尴尬地搔着头,友晴噗嗤一笑。
「不过你们做得还真激烈啊。过程到底怎么样啊?」
被问到过程的甲斐谷,想到昨晚种种不禁面红耳赤。
「次、次数是多了点,不过还满一般的。」
友晴哈哈大笑。
「那我也该回去了,你们慢慢来没关系。回去的时候帮我把钥匙放在隔壁大楼一楼的四O八号信箱就行了。啊、房间没整理没关系。我最喜欢妄想,别夺走我的快乐哦。」
说完转身出去的友晴,又立刻开门进来。
「我忘了说,你看起来真像个男人呢。」
友晴临走前留下的秋波,好像更加重了甲斐谷肩上的疲累。他叹了口气,凝视着蜷缩在身边沉睡的男人,然后慢慢掀开为了遮住友晴视线的被子。
不只背脊,藤原连腿腰都很白皙。毛色较浅的他,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长毛。脸上没有任何疤痕,鲜红的唇色显得更为醒目。那红薄且充满诱惑的唇。真想让那张嘴舔自己那里……想到这里,甲斐谷腿间又开始热起来。
这就叫跟男人做爱吗……还真的能做呢……他感叹地想。没跟男人做过爱的自己居然觉得这么舒服,难道是有同性爱的潜质?还是因为跟女朋友分手太久一直仰仗右手,累积了太多欲望才会一次爆发呢?但无论囤积了多少欲望或受到诱惑,也会想跟男人做吗?那么只要是男人就好吗?比如说友晴或东山……甲斐谷决定别再想下去,因为……实在有点恶心。也就是说,由于对象是藤原才会变成这种关系的结论,自然多了。
凝视着藤原的睡脸半晌,忽然听到他[思」了一声,然后轻皱起眉头。超想摸他的甲斐谷抚上他的眉心后,皱纹便消失了,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那光滑的感觉实在太舒服,甲斐谷又摸着他有点泛红的眼角。被抚摸的藤原怕痒似地缩起肩膀。那模样可爱得令人想扑上去咬,也揪住了甲斐谷的心。
藤原翻了个身,露出胸前粉红色的乳首。那昨天不知道被自己玩弄过多少次的小玩具,一摘弄就会挺立起来,含入口中吸吮也像口香糖般弹性十足且柔软。
甲斐谷覆盖在藤原身上,撩起他的前发,轻吻了他的额头。摘弄他右边的乳首,就听到他「嗯……」的喘息声。甲斐谷边舔着他的颈项,边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他膨胀的乳首。
「……好重。」
耳边传来的低语声让甲斐谷抬起头来。藤原的眼睑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打开。那抓不到焦点的朦胧眼神凝视着自己。
「甲斐…谷吗……」
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是昨晚不断喘息造成的。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50:31

早啊,觉得还好吧?」
「头好痛……这里是……」
藤原的视线定在甲斐谷的右手上。
「你的手为什么捏着我的乳头?」
那已经不是昨晚甜蜜的声音,而是日常听惯的严肃声。甲斐谷忽然一下子被拉回现实世界,赶紧松开手。
「我问你为什么要捏?」
藤原的追问声愈来愈严肃。
「为什么哦……那个……」
明明只是一点点爱抚,却被如此严格追问,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甲斐谷不觉焦急起来。「……呃…您那里刚好停了一只蚊子。」
甲斐谷吞吞吐吐地找藉口。藤原不解地东张西望后,伸手搔抓着头发,接着坐起上半身时,忽然[唔]的一声呻吟出来,整个人又横倒在床上。
「您没事吧?」
藤原立刻推开甲斐谷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我没事]。那种跟昨晚完全不同的冰冷态度,让甲斐谷有点受伤。扭曲着五官的藤原总算坐了起来。
「您的腰和背很痛吧?」
「我不是说了没事吗!」
怒斥完后藤原轻咳了几声,他不解地按着喉头,好像现在才知道自己身处的状况。
「……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他自言自语后转向甲斐谷。
「为什么你也没穿衣服?」
被他皱眉瞪视的甲斐谷小声回答[因为脱掉了啊…]后,藤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我们会全身赤裸地同在一张床上?」
甲斐谷觉得眼前一黑。难道藤原已经忘记昨晚那浓烈的做爱吗?就算他不记得,做过的事还是做过,他该不该老实说出来呢……。
甲斐谷偷瞄了藤原一眼,跟昨晚的妖艳简直判若两人。虽然仍旧美丽诱人,但整个感觉截然不同。眼前的藤原,就是那个常在公司看到,总是冰冷地嘲笑自己,说话超不投合,还有相当洁癖的自恋狂。
「昨天的事您记得多少?」
在说实话之前,甲斐谷先探探他的口风。藤原皱眉沉思了几秒钟后不断摇头。
「我们坐在吧台喝酒吧?然后有个装模作样的男人过来搭讪,老板还送了我一杯喝起来很苦的鸡尾酒……然后…然后……」
甲斐谷可以确定他不记得,不记得昨夜那几乎精尽人亡的做爱。
「呃…那我来解释一下好了。昨晚您喝醉了之后,老板出借了这个房间让您休息。就这样睡到早上……」
「如果只有休息,为何要脱衣服!」
说得也是。甲斐谷拚命找藉口。
「因为怕西装会皱……」
「就算怕西装和衬衫会皱,为何连内裤都要脱掉!」
表情严肃的藤原回目四望后,眼神集中在某个地方停下来。
「……在那里的是我的衣服吗?」
藤原的西装皱成一团地丢在门前。甲斐谷不记得自己有帮他脱,想必是他自己脱下的。
「为了怕皱,所以你就帮我脱下来特意放在地上就对了?」
听出藤原强调「特意」这两字的怒气,甲斐谷抖了起来。想下床的藤原才一翻身,就[唔]了一声后整个人往前倾。他握紧双手全身发抖。
「好痛……」
他用几乎听不到的低声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的腰会这么痛……」
藤原抬起头来瞪着甲斐谷。
「你这个家伙该不会……」
不用继续听下去,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我没进去。我什么都没做!」
太过紧张的甲斐谷连声音都扭曲了起来。
「你骗我!否则我的屁股怎么会这么痛!你居然趁我喝醉的时候……」
甲斐谷心想,就算嘴裂开也不能把真相说出来。除了自己,更是为藤原好。
「你要是清白的话,就好好跟我解释这个莫名奇妙的痛苦是怎么来的!」
孟克在甲斐谷脑中列队呐喊着。无论藤原的眼神有多诱人,也不能就真的做下去。因为对方的确是醉得不醒人事。
但是…但是……甲斐谷在心中替自己辩解。他有说喜欢自己啊,虽然刚开始被认错,但他终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就算那是真的,跟完全不记得的藤原怎么说也是白费,而且可能又会被他骂是[骗子]。
「应,应该是撞到腰的关系吧!」
欲哭无泪的甲斐谷只能说谎。
「要是撞到腰,痛的应该是外侧,为什么内部会一阵一阵抽痛……」
说到一半,藤原的表情整个像冰一样冻结起来,然后用手压着太阳穴大叫。
「你、你……你用了那个吗!」
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的甲斐谷,顺着藤原的视线望去。看到幽幽地躺在壁边的海葵玩具时,全身霎时冒出冷汗。
「我没有用那个。我又不知道用法……」
「用法?就是戳进去而已啊,还有什么用法!」
……他说得对。
「你居然趁我喝得烂醉,用玩具塞进我的屁股里玩?该不会又想拍照要胁我吧!把相机拿出来!」
自说自话的藤原还扑过来要打他。那毫不客气的拳头让甲斐谷吃痛。
「请、请您住手!」
赤裸裸的甲斐谷从床上跳下来。藤原大叫着「给我站住」,但才一踏地,他就整个坐倒在地上。
「好…好痛……」
那强忍着痛苦的苦涩表情,忽然变成孩童般的哭泣状。大滴泪水从他美丽的眼眶中跌落下来。
「好痛、好痛、好痛……」
他趴在地上像孩子般大哭起来。要是跟这个嚎哭的男人说不是海葵玩具,而是用自己的分身进入他的话……大概会疯掉吧。
该怎么摆平这个状况?既然他的臀部痛得这么厉害,那么一定要给他一个真的有东西进去过的事实才比较自然。问题是,[什么东西]进去过。甲斐谷左右拍打了自己的脸颊一下,不能在这种时候退缩害怕,如果态度不够光明正大,连谎都圆不过去。
「昨…昨天本来想喝点酒就离开,结果友晴先生自作主张地在课长的酒里下了春药。」
藤原抬起泪湿的脸喃喃说[春药……]。
「春药就是会让人想做爱的药……」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藤原愤怒地打断甲斐谷的解释。
「然后……虽然您喝醉了,但春药还是开始发挥作用,所以您的那个…就…非常勃起……。看您那么痛苦,我才伸出援手。」
藤原的眼睛眨也没眨地瞪着甲斐谷。
「一开始是用手摩擦,但因为药效太强,总是没什么效果……所以我才想,乾脆让您一口气解放出来比较好……就用手指……」
「用手指怎样!」
被藤原催促的甲斐谷抬眼瞄他。
「……用手指梢梢玩弄了一下您的臀部。」
天啊——!藤原抱头狂叫。
「你居然把手指戳到我的体内——」
「真、真的只有手指而已啦!手指又怎么样?已经很细了啊。还是课长您是那种只用手指玩弄一下就会大哭的胆小鬼!」
甲斐谷恼羞成怒地大叫。藤笼立刻迎面飞来,好不容易才在擦脸而过之际接住。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神经!」
在心中叱喝自己不能退缩,甲斐谷抬头挺胸说:
「我本来就没有神经!拜托您不要一直坐在那里好不好?赶快把衣服穿起来啦。还是您想炫耀您的单边睾丸?」
咬牙切齿的藤原像老人般颤巍巍地站起,把散落地面的衣服捡起来穿上。甲斐谷也穿上衣服,但扣着钮扣的手指却微妙地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还处在亢奋状态。在穿衣服的当儿,他不时转过头去,却只看到藤原默默穿衣,完全一语不发。
穿好衣服的藤原直接开门出去,甲斐谷也赶紧追上。藤原抱着公事包,手扶墙壁微微前倾地往前走,不过是两三个阶梯的距离,就让他踌躇似地慢下脚步。很想帮他的甲斐谷也知道,现在不是脱口说帮他的时候。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51:14

把钥匙拿到隔壁大楼的信箱里放好后,甲斐谷走出来,刚好看到藤原正要上计程车。头也不回的藤原就这样坐上车子,消失在清晨毫无人迹的繁华街中。
身上没带什么钱的甲斐谷,只能搭地铁回去。早上八点通常是通勤的尖峰时段,不过今天是周六,加上跟市中心反方向,所以车上并没有什么人。
回到公寓后他全身无力。虽然热却懒得爬起来开冷气,便穿着西装倒在床上。听到手机传来简讯通知声,传讯的人是东山,上面写着[听友晴说,你跟课长进行得很顺利,真是太好了。我会支持你们的,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商量]。
什么进行顺利……不知该怎么回信的甲斐谷把简讯关掉。一想到藤原醒来之后那种狂乱的模样,甲斐谷满心都是后悔的念头。被他偷袭那时候,就应该把他绑在门上置之不理算了。谁叫他醒来后,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因为勃起而那么痛苦过。
就是他哭着说痛苦,又要自己摸他,还迷死人地啊啊叫个不停说喜欢他,才……甲斐谷像狗般乱摇着头,挺腰站起来后脱掉衣服到浴室淋浴。冲澡时也经常陷入发呆状态,他告诉自己,一定是昨晚没睡好的关系。
换上短裤和T恤的甲斐谷在冰箱没找到食物,只看到啤酒。一大早就喝啤酒,总觉得郁郁寡欢难以排遣。他一再告诉自己要往好的方面想,[反正爽过就好了啊,就当去了几趟泰国浴……]。但是从泰国浴出来后只会神清气爽,不会像现在这样郁结难消。对啦,下半身是很爽快,但心情就像掉到烂泥巴河一样胶着。
忽然想起那东西存在的甲斐谷打开电脑,点开名为XX的资料夹,里面有将近十张藤原敞开双腿的照片,他一张张打开来看,拍的时候虽然特意取了脸和睾丸的角度,但他从来没认真看过这些照片。既没兴趣也不想看。
那白皙的大腿和毫无防备的表情,还有隐约可见那状似娴静却曾经那样贪欲的部分。一想到自己曾多次进出那里时,甲斐谷咽了一口唾液,已经被压榨得差不多的腿间居然又开始鼓胀起来。
他闭上眼睛开始动起右手。回想起那低沉重复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充满魅人诱惑的双眸……。把迸射在卫生纸里的欲望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甲斐谷趴在电脑萤幕前叹了口大气。
如果藤原能对昨晚的事稍微有点印象就好了……一想到这里,甲斐谷的胸口就莫名刺痛了起来。
几乎每个上班族都有所谓的周一症候群,但今早的甲斐谷心情却更加沉重。他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念着[不想去上班]。但又不能因为尴尬就请假,只好硬着头皮拖到快迟到,才出门。
在上班时间前五分钟就到公司门口的甲斐谷,站在门外怎么也不想踏进一步。结果被从后面来的长田推了一把说[早啊——还不快进去?],只好摸摸鼻子进去了。
他低着头走到自己座位。才放下公事包,就发现晨会快开始了,慌忙走到壁边的白板前集合。藤原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只要往正面看就不会看到他。
「喂,甲斐谷。」
开会途中听到有人低声叫着自己的名字。他一回头,看到站在藤原旁边的长田对他招手。都已经目光相对了不能装没看到,他只好低着头走到长田身边。
「不好意思在开会途中问你这个,上次六月办的那个新产品活动所发的问卷,结果统计出来了没?」
「我还没弄完……」
「还没?那已经很久了耶,真受不了。今天之内要把商标版权金的数字给我。」
「抱歉……」
是忘了这件事的自己不好,被骂也是理所当然……但今天却比往常要来得不自然,尤其是在藤原面前被骂更令他痛苦。他一定认为我是个慢吞吞又半途而废的男人吧……甲斐谷瞥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对方仍旧像平常一样神情慵懒,似乎没听到两人对话般直视着前方。
结束会议后,甲斐谷回到自己座位上打开电脑,先检查有没有新邮件,就看到藤原课长寄来的新信。他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信件主旨明明是「关于下次会议],他却心虚地把整张脸都贴在电脑萤幕上看。
[今天(八月一日)下午三点举行关于新系列的临时会议,请将附件的资料列印出来……]
真的是关于会议的邮件。看完的甲斐谷也同时乏力。看着这封完全不含任何私情的信件,甲斐谷心想,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到下午三点之前,甲斐谷都忙于长田交代的数据化及其他事务处理。下午二点五十分,为了怕迟到,他比藤原先走出办公室。想说既然起来了,顺便去一下洗手间好了。把资料放在洗脸台上后,就到里面去小解。
他正准备拉起裤链时,忽然听到有人进来,不经意转头看到藤原时,下意识就直起背脊来。看到甲斐谷,藤原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除了他觉得尴尬外,藤原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抱着忐忑的一颗心,甲斐谷往会议室走去。会议开始五分钟前,藤原身边空着一个位子。他很想坐远一点,但业务促进部和开发部的人都有固定的位子,他也不能一个人躲到旁边去坐。
全员准时到齐,会议就在长田的指挥下开始了。化妆水用上次的试用品,容器则正式采用龙设计。甲斐谷心想[真的决定用龙设计吗?],明明是自己的要胁让藤原改变主意,如今却又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
「这次是尊重大家的意见而做出最后决定,但对我来说,还是相当不安的结果。」
藤原坐着发言。那比平常更显严肃和冰冷的口吻,透露出他真的非常不情愿。
「不过既然这么决定了,我也得做出结论不可。为了减少风险变数,以及区别出与他社产品的差异性,售价要比原来提高三十元,并且再降低成本。」
周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东山举起手发言。
「现在都已经做得很辛苦了,如果要再降低成本,会不会太严苛了一点?开发部能做的努力有限,而且原料价格的交涉也已经到了底线。要是再缩减的话……」
「我并没有说只要削减原料费,应该还有其他方面的费用可以削减。这两三天内,我会把目标额计算好送到各部门,请在下次会议之前,把能削减的金额计算好提出来。」
会议在一小时之内结束。甲斐谷等藤原出去后,最后才站起来。不小心把桌面的资料撒在地上,他弯下腰俯视着桌底时,忽然发现地上有一条手帕。
那手帕掉在前面一个位子下面,亦即课长坐过的地方。掉在那里不见得就是课长的东西,或许是之前开会的人掉落的也不一定。但甲斐谷还是捡起手帕,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打开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就是课长常用的那个香水味……。
那浓蜜的夜晚又在他脑中复苏。那在自己怀中疯狂扭动的身躯,还有叫着安娜的甜蜜声音。甲斐谷的心脏开始狂跳无法镇静。这里是公司,还在上班时间却快要勃起。
甲斐谷折起手帕塞进西装口袋里。想说一回到办公室,就要先把手帕拿去还给藤原。但进去了却无法靠近藤原的桌子。明明想着要还给他……要还给他……却迟迟拖到下午,一到下班时间藤原就准时离开。
「甲斐谷,这个。」
从开完会之后一直挂念着手帕的甲斐谷,工作毫无进展而被迫非加班不可。此时长田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
「这是给你的资料。全系列的容器都用同一个设计,所以特别严苛。你加油吧。」
是关于容器成本的削减目标……正如长田所说,那比率之高很难不令人联想到是不是刻意刁难。
「……我会的……」
长田叹息地问[怎么这么没精神?]。
「这不是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设计吗?得多花点心力才行。」j
说争取是好听,其实是强迫藤原采用的……。甲斐谷只能苦笑。
[今天上班的时候,看你也慌慌张张的。放假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发生了不少事……而且都是难以对人敔齿的事。
「连课长的状况好像也不太好,今天一下班就回去了。」
一听到课长这两个字,甲斐谷的脑袋就好像哪里被刺激到似地无法镇静。
「他……身体不太舒服吗?」
「我是没有问过他啦,不过看他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平常的他总是很注重身体健康,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根本不敢多看藤原几眼的甲斐谷当然不会知道。所以听到长田这么说,不禁担心起来。
「我看我也下班好了……」
甲斐谷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下班……你都做完了吗?」
「啊、我带回家做。」
随便敷衍一下后,甲斐谷走出了办公室,搭上跟自己居住反方向,亦即往藤原住所方向的电车。凝视着窗外陌生的风景,他心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下了电车走出票口才惊醒过来。就算去找藤原,大概也只会听到他问[你来干什么?]吧,甚至连房间都不让自己进去。那他到底呆站在这里做什么?
结果,才走出票口没几步,他又买了回程车票。回到公寓,吃过便利商店的便当,把剩下的工作解决掉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存好资料后关上电脑,爬上床拿出底下的色情杂志。那明明是他不管买了多少本新的,都舍不得丢掉的心爱的一本,今天看起来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昨天试过也是一样。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52:30

他摸索地走下床,再度打开电脑,点开了XX资料夹。结果对于心爱的色情杂志毫无反应的下半身,轻而易举就跳动起来。
欲哭无泪的甲斐谷只能无奈面对现实。带着膨胀到一半的下半身,他关上电脑再度钻进床里。想起白天捡到的那条手帕,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来,凑到鼻边闻着那甜蜜的残香,下半身的半成品也一口气接近完成。他边闻着手帕,边用手摩擦屹立的分身。浮现在脑中的,当然是那双超级诱惑的眼神。在舒服到近乎麻痹地迸泄出来之后,他又陷进了深深的沮丧中。
心中那如同万马奔腾般的感情,连甲斐谷自己也无法判断是不是爱情。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购买这本《不脱衣的男人》。说到写这个故事的动机没别的,就是因为书中所提到的单边OO。只有单边OO的帅哥应该很爆笑吧……从这个想法开始,我心想,如果那家伙是个冷酷又俊帅的男人一定会更有趣……就创造出了藤原这个角色。
而经常让我烦恼的书名,也异常迅速地有所决定。没错,就是单边OO这个环节,让我轻易便决定好这次的新书名。不过问题出在本文……。写作的过程不是很顺利,一开始就不知道重写过几次,起初的纲要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想说是不是角色的设定太草率,好不容易有点进度后,还没写到恋爱的部分却已经有一本的量了,所以这次是上集。如果还有兴趣读下去的话,近期会出下集,还请多多赏光。
说到写作过程,既然会有先把结局设定好的情形,自然也会有边写边改的状况。这次无庸置疑是后者。我边写边改,而且新的灵感不断泉涌出来。明明写得这么辛苦,却写成爆笑故事也是一种煎熬吧。幸亏文中的笑点连自己都觉得好笑才足以安慰……不然很怕就这样自我完结。
除了前面的艰苦写作过程外,这次还发生了我两天份的资料消失无踪的事件。虽说是到现在还在用磁片的我不对,但是当我发现资料消失时,脑中一片空白,顿时就成了一具死尸。后来含羞忍辱地拜托我哥看能不能救回资料,在被宣告无望之后,我就把坏掉的《不脱衣的男人》留在我哥的电脑里回家了。虽然我有请他不要看直接删掉,但不知道后来到底怎样……。不过,我想我哥看了之后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最近的我脸皮愈来愈厚了……。
这次的灾难害得责编也陪我一起受折腾,真是不好意思。虽然不知道她来探望我时带来的罗宋汤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示我,下次要写关于俄罗斯的故事吗?),但没时间作饭的我,还是感激地享用了。写下一集的时候也拜托你罗。
负责插画的志水老师,真是非常抱歉这次也给您添了很大的麻烦。一直交不出稿子也就算了,居然还说有下集。为了下次能准时交稿,我会把角色的草图贴在电脑前提醒自己。这次的封面是我指定要藤原一个人上镜,那半脱衣的诱惑模样美得让我晕眩。一想到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是个单边OO……就更快乐了。下一集也麻烦您罗。
这次难得地,我没有把大纲告诉我那清流派的朋友。当我想告诉她的时候,她却说
[不是马上就要发售了?还是别说了吧,我怕我会忘不了大纲]。真想早点知道她看了这个故事后,会有什么辛辣的批评。
给我的读者。夏天一向是我截稿的危险期,今年也不例外,连后记都写得怪里怪气。希望我这怪异的状况到下集能够恢复正常。这次的内容真的满好笑的……希望看的人也能感受到我所要传达的感觉。
在写这篇后记时,老实说我还没有要把故事结束的意思,结局也还没决定。虽然已经开始写了,但很可能会因为不喜欢而重写吧。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
如果不嫌弃,也请多关照我那动荡不安的下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面罗。




从三天前开始,甲斐谷就每天接到藤原传来mail,要他赶快提出削减费用的案子,但他都只是看过从不回应。
「甲斐谷啊……」
这一天.长田走到一大早便默默在办公室里敲着电脑的甲斐谷背后说:
「科长要你提出的费用削减案做好了吗?我想你应该一周前就交出去了才对……」
甲斐谷无言摇头。
「就算没有具体的成果.总该有些想法吧?」
长田的声音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那对我来说……太难了……」
「大家也都觉得很难啊。下次会议已经决定在下周三召开。你要是动作不快点……」
「我知道……」
焦躁起来的长田用高跟鞋鞋尖跺着地板。
「你要是觉得难,可以请教别人啊。你知道科长他跑来问我说,你为什么都不理会他的电邮吗?」
甲斐谷歪着头,事不关己似地「哦~」了一声。
「还哦哩。这是你自己份内的工作,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放在心上!」
长田忍不住大声骂出口。甲斐谷虽然低头道歉,她还是无言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中午他在员工餐厅吃过午饭.下午一点回到办公室。想说过了点时间她应该气消了,便走到她身边跟她说话,没想到却被当做不存在的空气般无视。长田的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办公室,跟她同处一室益发尴尬起来的甲斐谷.拿起公事包想去外面拜访客户却被叫住。
他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叫住他的,正是这两个星期以来都没跟他说过话的那个人。
「不好意思耽误你一下时间,我有话要说。」
他一定是要问削减案的事吧。站在藤原面前的甲斐谷明知故问地说:
「请问有什么事吗?」
「想必你也接到我好几封邮件,削减案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预料之中的质问,就像北极冻土般夹杂着冰冷的空气直刺过来。
「……完全没有进度。」
藤原右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即使没有进度,我不是传mail要你报告经过吗?」
「很抱歉。」
藤原抬起头。看到他眼神中掩饰不住的不耐与焦躁.甲斐谷觉得自己的掌心瞬间渗出冷汗。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交不出削减案吗?」
「呃……」
甲斐谷紧张得连喉咙都干涩起来,嗯啊半天后才说「不知道」。
「我不是没有想过,但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那么你这几天,就是在毫无头绪的状况下度过吗?」
藤原故意字字强调般地说。无法否定的甲斐谷只能低下头。藤原嘲讽地哼了一声。
「看你到处强迫推销自己喜欢的设计,没想到事到临头却裹足不前。真是差劲。」
「因为我怎么算都不可能啊,那个目标实在订得太高了。」
「觉得目标订太高,为什么不跟我或周围的同事商量呢?你以为专案小组是干什么用的?」
现在后悔为时已晚。藤原说得对。但明知他说得对,甲斐谷就是不想承认。
「就算要跟其他人商量……」
甲斐谷瞥了藤原一眼。
「气氛好像也怪怪的。」
藤原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甲斐谷背都抖了起来。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53:09

「……气氛?这里不是学校也不是你家,而是工作的地方。你以为自己还在当学生吗!」
藤原的怒骂声让全办公室的人都吃惊地回头望。知道自己过于情绪化的他丢下一句
「跟我来!」,就率先走出办公室。甲斐谷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
「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两人在无人的资料室里独处,但甲斐谷心跳得似乎不是时候。把门关好的藤原,一转过身就开骂。
「你用尽威逼胁迫让我答应能的设计案,结果却毫无干劲。不了解工作内容也不向人求教。不想干的话就别在这里碍事,立刻给我提出辞呈!」
无言以对的甲斐谷低着头。
「……很抱歉。」
「我不要只有表面功夫的反省!我要你去动、去想,去把结果交出来!」
藤原劈头大骂了甲斐谷一顿。他的确什么都没做,案子就丢在那里放着不管,但他也有这么做的苦衷。
「要削减三十元的成本根本不可能,而且我要负责的部分未免太多了?您会突然提出削减成本的要求,一定是因为(不安)吧?其他人对这个新产品根本没有半点不安,他们都认为一定会大卖!」
藤原的表情出现微微动摇。
「为了消除自己的不安而提出无理要求的人是您啊!」
两人沈默地互相瞪视.先移开视线的是藤原。
「你要是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就立刻退出这个企划。」
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竟然也会产生讨厌的心情。甲斐谷耸耸肩。
「又来了。每次只要我稍有反抗,您就会用「提出辞呈」,退出专案小组」来压我。
这里是完全不接受基层工作人员意见的封建社会吗!」
藤原白皙的额头隐约浮现青筋。
「如果是有建设性的意见当然可以采纳。但你根本就是毫无根据地一味强调这个好、那个好不是吗?我是管理阶层的人,当然有自己的作法。我不能让这个企划失败!」
「反正您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销售量。根本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
握紧双拳的甲斐谷也忍不住怒吼。两人再度陷入互瞪的胶着状态。
「长田手上有一个抗老化的女性用基础化妆品系列的企划案。」
藤原忽然语气一转平静地说。甲斐谷完全不明白他干嘛在此时提到长田。
「我觉得那是个好企划,不过要推出也在KASHA系列之后了。这是公司为了预防KASHA失败所做的备案。但这个企划案并没有通过……即使通过,可能也会压到几年后才推出。就拿开发部来说,那种质感的化妆水如果失败.那类商品起码五年内……不,搞不好十年内都无法重见天日。像这次设计容器的公司,如果因为怪异的设计导致产品失败,我们公司也不会再跟他们合作。」
藤原停顿了一下。
「这次的商品我要对所有参与人员负责。你或许觉得如果失败也「没办法」,但公司和员工却会因此蒙受莫大的损失。」
甲斐谷像被当场浇了一头冷水。他从来就只是个基层人员,没做过什么必须负责的事,光是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已经很辛苦,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主张会替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危机。
「虽然龙设计是在你的威胁下采用.但我觉得能有机会推动这个设计也不错。当然我也有自觉,为了确保此次的企划成功,自己的做法比以往保守许多。」
藤原抬起右手拨了拨一丝不乱的前发。
「我知道龙的设计跟质感在公司里相当受好评,但决定购买与否的却是一般消费者。他们看不到我们为了这些商品付出多少努力。况且努力不见得等于大卖。所以我想替这个商品多增添一点附加价值,也就是价格。你刚才说。要削减三十元不可能办到,但我并非毫无根据就提出三十这个数字,而是认为做得到,才会算出目标额通知各部门。」
甲斐谷低下头,紧握的拳头几乎要在掌心留下指痕。他觉得好羞耻……羞耻得无以复加。要是还有另一个自己的话,肯定会把现在的他揍一顿后丢到河里去。
短视的自己只以眼前所见做判断,一经认为藤原是个大怀蛋。但藤原并非暴君.也不是个没想法的人,更不是个满脑子只想赚钱的近利者。
他不但有远见,还会替所有的工作人员设想。跟没大脑得过且过的自己完全不同。
彻头彻尾地不同。
他回忆起自高三那一年,参加高中棒球赛预赛第一场就输掉的往事。虽然打到延长赛,终究还是输了。他在本垒板上流下悔恨的眼泪,却不觉得羞耻,不为自己的努力和拚命感到羞耻。
现在的他会觉得羞耻,是因为知道自己根本在逃避麻烦,非但完全不努力,还想半途而废。
「唔喔喔喔喔喔——」
握紧双手的甲斐谷仰天长啸。他咬紧牙关,霹哩啪啦赏了自己几个巴掌。等为自己打完气再重新看向藤原时,只看到对方有点被吓到地往后退了几步。
是我太任性了!没有顾及到科长的想法真的非常抱歉!」
他对认错毫不犹豫。
「请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
他低下头,抱着没听到回答绝不抬头的觉悟,直瞪着藤原擦得发亮的鞋头。
「在请教别人之前,先自己去寻找答案或用功吧。」藤原毫不留情地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这个人没有自尊吗?」
藤原的话像利刃般刺进甲斐谷心里。他又痛又羞耻,真想立刻逃离。但也知道一旦逃出,就等于输给没有用的自己。要是放弃比赛,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就算有也没什么用。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我也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只能拜托您了!」
……在冗长的沈默后,藤原低声说「抬起头来」。
从隔天开始,甲斐谷只是混日子的每一天开始改变。关于削减成本案,藤原只给他暗示而不肯直接告诉他答案。他只好根据暗示开始猛K从前的资料。连以前念书考试都没这么用功。但是看不懂的地方也随之增加,为了解疑,他又得再寻找其他资料补强。
白天必须上班的他,只能利用下班之后用功。时间好像怎么用都不够,他连搭电车的时候都书不离手,中饭时间也边吃着便利超商买来的御饭团边翻资料。
「甲斐谷,你在干嘛啊?」
「就是在搜寻啊……」
午后的办公室,长田忍着笑意表情奇妙地站在甲斐谷身后问。
「连左手一起动比较方便吧?」
被她这一说,甲斐谷才想起自己的左手。他边吃饭团边上网搜索,没想到太投入居然忘了手上还有吃剩的食物,赶紧把剩下的饭团塞进嘴里。
「你最近满努力的嘛。」
「应该是说补足以前的偷懒吧……」
甲斐谷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
「肯努力是好。但不要太过头了。」
甲斐谷虽然点头,却心知如果不鞭策自己努力,恐怕无法完成这次的削减案。而且好不容易抓到一点头绪,总想着得再加把劲才行.就不由得焦急起来。
边把现学的知识硬塞进自己脑袋里,甲斐谷终于开始着手进行KASHA系列全部容器的成本削减案。铁制容器预定全在中国工厂生产制造。先前曾因设计事宜而跟中国工厂的负责人接触过,所以这次的削减案谈得很顺利。跟对方说明要求之后,隔天就收到工厂负责人传来的报价单,看到那距离目标值差距颇大的金额,甲斐谷不禁愕然。
他接着调查原料和涂料的进货来源,拜托相关部门尽量找愈便宜的愈好。一开始本来不太愿意换掉长期合作对象的制造部负责人,也屈服在甲斐谷再三的电话请托以及他对龙设计的热忱下,答应为他奔走。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53:49

由于会议时间愈来愈逼近,还有种种联络上的问题.甲斐谷连回家都舍不得,干脆住在公司里。原本公司并不允许职员留宿,不过一遇到新商品发售前或年底最忙的时候.有些规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甲斐谷拿着睡袋睡在资料室里,早上就在洗手间里梳洗。虽然没办法洗澡,但起码内裤是天天换。
每天都住在公司的他,跟警卫伯伯关系打得不蜡,还收过对方送的杯装味噌汤当早餐。刚开始留宿时,晚上他多少还会睡点觉,但从开会前两天起,他就连睡觉和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最糟糕的是,中国工厂那边的预算一直没有送过来,没有预算就没法制作资料。他只好边凝大纲边等中国工厂联络。
在会议预定日的前一晚,久等的中国工厂资料才送来。晚上八点,甲斐谷终于做好比目标额还略低的预算案。亢奋不已的他,喜孜孜地把数字打进早已做好的资料中。
存妥资料后,只需列印一份拿去影印即可。一想到自己终于大功告成,甲斐谷顿时全身无力,感觉浓浓的睡意袭来。大半夜开影印机可能太吵,明天早上起来再印应该也无妨,反正会议下午才开,早上印还绰绰有余。干脆连列印都留到明早再做好了……想着想着,甲斐谷已趴在办公桌上失去了意识。
早上七点半,甲斐谷被警卫伯伯震度近五级的力量摇醒。洗好脸,到便利超商吃完早餐后已经快八点。想说藤原大概快到了,他赶紧刷牙弄好头发,一回到办公室却发现藤原已在开电脑了。
甲斐谷回到自己座位上,看着笔电「咦」了一声,画面一片漆黑。他不记得昨天弄完资料后有关机啊。满心讶异的他再度按下电源钮,却毫无动静。
不祥预感在他胸口翻腾。看他不断按着电脑电源,坐在对面的后辈不禁过来询问。
「笔电好像怪怪的,怎么按都不会动。」
「咦,真的吗?」
后辈也走过来察看电脑的状况。万一硬碟坏掉……光是想像就足以让甲斐谷冷汗直流。这几天汗与泪的结晶将化为乌有。他不断地按着电源,还像跟人拜托似地向电脑哀求,但冰冷的机器仍旧无动于衷。
「之前我记得有台电脑好像也这样坏过,就是硬碟出了问题直接换新。」
长田站在甲斐谷背后说。
「换新……那里面的资料呢?」
「当然报销了啊。」
甲斐谷眼前顿时一黑。报销的意思就是资料全部不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脑袋完全空白的甲斐谷还望着黑色的电脑荧幕发呆,就到了晨报时间。部长难得长篇大论地演说,甲斐谷却一个字也没听进耳里。他整个脑袋只有坏掉的电脑。电脑怎样他根本不在乎,他要的是辛苦做的资料回来。那是今天下午开会所需的削减案原稿啊。
部长的演说一结束,甲斐谷立刻打电话给公司里保守的电脑负责人。听到负责人说「上午有两台电脑要修……下午才能过去」,甲斐谷几乎失控地大喊「拜托你现在就过来!」。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直盯着负责人的背影看,听到的却是「不拿回去仔细检查的话,很难找到问题在哪里」这种最恶劣的结果。
早上十点,悲惨的电脑送到了维修部。对方口头上说会立刻检查,但实际得花多少时间修理还不知道。业务促进部的员工每人只有一部电脑,根本没有多余的备用机可用。万一电脑坏到无法维修,或许会再配给一台新电脑,但现阶段什么都很难说。
如同行尸走肉的甲斐谷,拖着沈重的脚步走到藤原桌前。
「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家吗?」
藤原缓缓抬起头。
「为什么?」
「我的电脑坏掉送修,所以要回家拿自己的笔电过来。」
「先打电话到总务部去问问有没有备用机.有的话应该可以先借来用。不过要先经过申请,即使有,申请出来可能也要下午了……」
一听到下午,就摆明了赶不上一点的会议。
「可以先让我回去吗?我得把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重做才行……」
藤原的眉心动了一下。
「重做?是今天要用的吧?你没有存在磁片里吗?」
磁片这两个字让甲斐谷痛苦不堪地低下头。
「我只存在硬碟里……没想到会坏掉……」
「电脑又不是万能,除了存在硬碟还得借份在磁片里,为的就是应付这种状况。你说要回家重做,赶得及下午一点的会议吗?」
「我会尽力而为。」
藤原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上的资料丢在桌上。
「你为何老是这样散漫?看你最近这么努力,却在最重要的时候出问题。」
「我、我哪有散漫!」
「你就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才会变成这样。」
藤原的确常把资料要备份在磁片里这句话挂在嘴上。但电脑从来没坏过,要存档两次也很麻烦。
「我虽然没备份,但该做的事都有做完。资料也都全部完成……」
「就算做完又怎么样?不能拿出来用就毫无意义可言。」
「但是……」
「别像孩子一样强辩,承认自己的错误吧。」
在藤原一喝之下。甲斐谷才咬牙住口。错的人的确是他,要是他没偷懒备份。就不会造成这种局面。
「……很抱歉。」
「所以说,你啊……」
感觉眼眶一阵发热,甲斐谷赶紧低下头。即使用手遮住脸,仍遮不了从指缝中落下的眼泪。
他觉得自己好悲哀、好不甘心.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心想这样就哭一定又会挨骂。
藤原那不知第几次的叹息.刺戳着他的胸口。
「就用这个吧。」
甲斐谷移动眼珠看着藤原手边,是一台小型的笔记型电脑。
「这是我的备用机,平常很少用。拿来做资料应该绰绰有余。」
没想到藤原会出借电脑给自己,没在第一时间伸手接过的甲斐谷,马上被怒骂「还不赶快拿去做!」
「你之前寄给我的原稿信我还留着,你直接叫出来拷贝就行。至于资料就得重新做了。」
道过谢的甲斐谷接过笔电回到座位上,边对男人的亲切觉得意外边开始重做资料。
他打电话给中国工厂的负责人说明情况后,请对方再寄一份报价单过来。图表则请同事和长田帮忙。到了十二点五十分,终于把完成的资料列印输出,然后交给同事快速影印,把印好的资料分好份数。十二点五十八分,甲斐谷拿着完成的资料冲出办公室直奔会议室。
下午三点,会议结束之后甲斐谷回到办公室,看到先行回来的长田正在跟后辈同事愉快地聊天。后辈跟甲斐谷的目光相遇.意味深长地偷笑起来。
「你笑什么?」
后辈耸耸肩说「长田小姐刚才告诉我一件好笑的事」。
「好笑的事?」
长田插嘴进来。
「没什么啦。只不过刚才会议上发表削减成本案的时候,一直听到你的肚子咕咕叫而已。」
「想到当时的状况,甲斐谷顿时面红耳赤。一开始感觉还很不错,在许多未达目标额的负责人中,提出低于目标额以下金额的自己,发言明显吸引了众人目光。现在的我真是帅毙了……正在自我陶醉时却发生了糗事——肚子忽然叫了起来,而且音量还不小。他只好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却看到开发部的女职员都在掩嘴偷笑,偷窥藤原只见他额冒青筋。
「拜托别在后辈面前提这么丢脸的事好不好!」
甲斐谷不悦地噘起嘴。遭受硬碟损坏的打击后,好不容易赶在开会前把资料做出来,感觉正好的时候……偏偏肚子不争气地狂叫。他一直想压制下来,但这种事无法单靠意志力克服。
「看你饿成这样,就把我的止饥备粮让给你吧。」
甲斐谷兴奋地接过巧克力,立刻狂吃起来,却忽然发现长田慈爱地凝视自己。
「你……」
看到她温柔的眼神,甲斐谷还自恋地以为「难道她对我有意思?但她不是有男朋友了?」
这时长田却——
「跟我家养的狗好像。每次给它饼干的时候,他就会像你这样冲过来拚命吃。」
下意识把巧克力空盒捏成一团的甲斐谷低下头。我跟狗同等级吗……?本来想这么问又打消念头,想也知道一定会听到肯定的答案。
在会议结束后,还跟开发部负责人继续谈的藤原回来了。长田也回到自己座位上。
甲斐谷把空盒丢进垃圾桶,伸手抹了抹嘴角。
「甲斐谷。」
藤原一回来就召唤甲斐谷,搞不好是要念他在会议上肚子乱叫的事……开始郁卒起来的甲斐谷走到藤原桌前,见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到三点四十分前还有半个小时,去吃点东西吧。」
不明白藤原的话意,甲斐谷「啊?」地呆然反问。
「我叫你去吃东西。要是肚子一直叫到下班谁受得了?」
「啊……可是休息时间已经……」
藤原瞪了他一眼,识相的甲斐谷赶紧道谢,快步回到座位拿了钱包走出办公室。虽然只有短暂的半小时,但已足够他到附近的牛井店吃碗饭解饥了。
明明气他没有备份,却还是出借自己的备用电脑;知道他肚子饿就拨半小时让他出去吃饭……或许藤原是个意外体贴的男人。在填饱肚子的同时,心情也十分满足的甲斐谷独自开心起来。
在跟总务部申请的新电脑送过来之前,甲斐谷都借用藤原的工作,当然也不忘用磁片备份资料。下午五点,总务部的人在快下班时送来新电脑,于是甲斐谷将备用电脑还给藤原。
「谢谢您今天把电脑借给我,我才能度过难关。」
「……你要记住下不为例。」
只撂下一句话的藤原把电脑收回抽屉里。过了六点,甲斐谷仍默默做着白天没做完的工作;而有紧急公事待处理的藤原,过了七点还留在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陆陆续续下班后,办公室只剩下甲斐谷跟藤原两人。
甲斐谷在八点多结束工作关掉电脑电源,刚好藤原也结束了手边的工作,正在整理桌面。虽然可以马上离开办公室,不过甲斐谷并未立刻站起身,而是在座位上等着。
等藤原出去后,他才随后追上,两人并肩站在电梯前。甲斐谷偷瞄了藤原一眼,对方只是一语不发地仰望着楼层灯号的明灭。
「科长……」
藤原移动眼珠看他。
「今天……真的很谢谢您。」
对方只简短「嗯」了一声。
「您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我请客,算是向您道谢。」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藤原先踏进去,甲斐谷随即跟进。
「你这次又有什么企图?」
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藤原充满狐疑的质问让甲斐谷下意识狼狈起来。
「我哪有什么企图!这次我是真的很感谢您……」
藤原连叹息声都很精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再被人刺探。」
藤原冷静的嘲讽让甲斐谷火大起来。他都已经道谢,还说要请他吃饭了……。
「好烂的性格……」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却被藤原的顺风耳听到且脸色大变。
「连人格都没有的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在办公室保持着「冷静上司」形象的藤原,一到私人时间就恢复原本易怒切情绪化的真面目。
「我不是说了要感谢你吗?为什么不相信我!」
藤原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我凭什么相信一个用卑鄙手段威胁过我的人?想要人相信你的话,就拿出能够让人信任的态度和成果来!」
藤原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了。甲斐谷只不过想藉请客表达谢意,根本没有其他意思。
以比例来说的话,差不多是感谢九成企图一成。
电梯里充满了微妙的紧张感。被拒绝的甲斐谷反而愈想带他去吃饭,甚至不惜再度祭出那个常用手段。

skwstc 发表于 2010-2-2 12:54:34

「我想到居酒屋去吃晚饭,如果科长您不一起来.或许我会把您那些「羞耻的照片」寄给全公司的人看。」
「你这个家伙……」
藤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可是认真的。真是的,乖乖跟我走就对了嘛。」
……藤原一副想冲上来咬人的表情,但最后还是丢下一句「随便你!」。
经过车站附近的牛井店时,藤原那种「就在那里吃好了」的应付态度,已经够让甲斐谷不爽了。走过之后藤原又说「我最喜欢迪比特饭店里的Le.Pule餐厅的小羊肉」,听到这家连自己都知道的超高级昂贵餐厅的名字时,甲斐谷觉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
「不好意思.我的舌头吃不惯那么高级的料理啊。」
说完之后,甲斐谷把藤原带到热闹街道某僻静小巷里的居酒屋。才一进门就听到藤原唠叨「这家店看起来不太卫生」,他知道自己脸上的肌肉一定在抖动。这家空间不大的店面,座位以屏风相隔,可以听到后方男客喧闹的说话声。
「两杯大杯生啤酒、煎蛋一份。还有炸梅子鸡肉、白萝卜沙拉以及烤猪肉。」
甲斐谷一坐下来立刻点菜,还顺手把菜单放到自己背后。藤原盯着他的动作看。
「我没有选择食物的权利吗?」
「啊,我想应该没有合您口味的东西,就点了几样我爱吃的菜。您要看菜单吗?」
语带嘲讽的甲斐谷递出菜单,藤原一把抢了过去。在他看菜单时,大杯啤酒送上桌来。
「先别管菜单,干杯吧。」
藤原不情愿地放下菜单,跟甲斐谷碰了碰酒杯。对方的态度令人不满,但工作过后来一杯啤酒的沁凉仍然渗透了五脏六腑。藤原也优雅地一口气喝掉半杯,继续看菜单。
「这个凉拌菠菜豆腐味道如何?」
「嗯,不错吃。」
「那煮牛筋呢?」
「还好。油有点多。」
在两人说话时,煎蛋和萝卜沙拉陆续送上来。藤原夹了一块煎蛋放进嘴里,低声说「……好吃」。
「没错吧?这里的煎蛋就是好吃。」
彷佛说错话的藤原赶紧低下头。
「沙拉也很不错喔,吃吃看吧。」
知道对方个性别扭,甲斐谷径自拿起盘子分好放在他面前。
「我从以前念书时就常来这家居酒屋。虽然就像您所说……看起来似乎不太卫生,不过食物的味道却无可挑剔,可以说是物廉价美。」
藤原吃了分好的沙拉,没有任何评论。不过看他继续默默吃着,味道应该还不差才对。
看到喜欢的人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果然让人高兴,甲斐谷追加了藤原想吃的凉拌菠菜豆腐。
「啊,您还要喝什么吗?」
看到藤原面前的酒杯空了,甲斐谷马上问。藤原点了冷酒。
「感觉您应该是喝红酒的人,没想到也喜欢日本酒吗?」
「因为外食多半都是意大利或法国料理,自然比较常喝红酒。基本上,只要是酒我都喜欢。」
「哦;我是都喝啤酒啦,洋酒的话喜欢白酒。红酒似乎有点太赤裸裸了……」
藤原眯起眼睛轻笑一声。
「就是诱惑的感觉才好啊。」
那魅惑十足的表情和低沈的声音,让甲斐谷的背脊颤抖起来。
「或许你还年轻,无法体会红酒的好……」
那发出叹息般呼吸的嘴唇,让甲斐谷的喉间发出异样声响。他想到那双唇曾不断叫着自己的名字、索求自己的吻,也经历过如同脑神经都要麻痹的热吻。
日本酒迅速送了过来,藤原啜饮着酒边用筷子夹烤肉。虽然是家不太卫生的居酒屋,虽然吃的是再普通不通的烤猪肉,但藤原仍旧美得惊人。平常那矜持而严肃的表情稍稍变得柔和,双腿轻松敞开的模样怎么看都可爱。
好想跟他上床……甲斐谷情不自禁地想。这个比自己年长的男人经常语带嘲讽又难相处,但他还是想跟他上床。想把他带到床上;剥光衣服吻他、拥抱他,然后……
「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那微微泛红的眼角更添妩媚……甲斐谷觉得喉咙变得干渴起来。
「没有……只是觉得在很多方面都受您照顾了。」
喝干第二杯啤酒。身体一口气热了起来。烦恼的警钟在脑袋里轰轰作响,但他把藤原带来这里还有其他原因。
「开始我对削减成本案完全没有干劲,也觉得不可能办到,被您斥责后我才醒悟。努力完成工作果然很快乐。」
甲斐谷搔搔后脑。
「之前我都没发现自己知识不足,每天只想混日子,因为我本来就对化妆品没什么兴趣。被人责备是很难过,不过也让我有了深思反省的机会。如今想来,就觉得您当初的责备是对的。」
他向对面的男人深深低头。
「我做了那么多事,或许您不会再相信我。但我真的很尊敬您。希望您能够了解。」
说完想说的话,甲斐谷抬起头来,凝视着对坐的男人。藤原有点尴尬地撇开头去,伸手拿起桌上的冷酒像喝水似地大口饮尽。
「……你提出的削减案十分具体,应该有实现的可能。你跟当地工厂的负责人还保持着密切联系吧?」
「在设计阶段曾请他帮过忙,还算有点认识……」
「看你起步那么慢,我还担心来得及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你做得不错。」
他知道藤原在称赞自己,却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你为什么一脸莫名奇妙的样子?」
甲斐谷压着自己的后脑勺。
「不是啦……因为是第一次被您称赞啊。」
「做得好我当然会称赞。」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甲斐谷却觉得心中开满了快乐的花朵。这段期间每天留宿公司彻夜辛苦的种种在脑中掠过,一想到只要努力就会被赞许认可,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让甲斐谷的眼眶泛出泪水。
藤原惊讶地瞪大眼睛凝视他。
「你哭什么?」
甲斐谷抹了抹眼泪。
「我、我太高兴了……」
感动的眼泪似乎一发不可停止。藤原低语了一句「怪人」。
「用卑鄙的手段威胁我,又把我带到奇怪的店里。现在却忽然说很尊敬我……我真搞不懂你。」
奇怪的店……这四个字让甲斐谷竖起耳朵。他有带藤原到过什么奇怪的店里去吗?
几秒钟后才终于想起是友晴的「BELZAUT.N」。
「你做事没什么计划性又冲动,不过热情却值得赞赏……吧。害怕失败的我,早已忘记冒险的精神。」
褒眨交错的评价让甲斐谷搞不懂藤原的真意,只听得出他并非讽刺。
「老实说,KASHA的基础化装品有几个不安要素。但这次能决定推出龙的设计和黏质化妆水,还是很令人高兴。」
难道是酒精作祟?能听到藤原心中真正的想法,甲斐谷不觉高兴起来。看到他脸上的傻笑。藤原皱眉问「你在笑什么?」。
「就是……能听到科长的真心话觉得很高兴……」
藤原把日本酒的酒杯送到嘴边。
「你不用客套了,跟我聊天很无趣吧?」
「怎么会呢?」
能跟你说话真的好高兴。这明明是甲斐谷的真心,藤原却冷淡地苦笑。
「我最了解自己,从以前就常被同性排斥。」
既俊帅又能干,且浑身散发距离感的作态男,再加上女友不断,当然会招致同性反感。连甲斐谷一开始也觉得,跟他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藤原拦下刚好经过的服务生追加了冷酒,抬手撩起一丝不乱的前发。或许是酒精的关系吧,他的动作看起来多了几分煽情。
「我就是知道自己跟同性不合才会进入CARVY。当时公司还只有女性员工,与其跟合不来的男同事相处。还不如在都是女职员的工作环境来得自在多了。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包括你在内的几名男职员……」
甲斐谷不是不能体会那种被女性包围的愉快感觉。他在高中和大学时代整天都泡在棒球里,周围都是剃平头的男同学。虽然跟女生交往过,也觉得很愉快,但相较于男同学相处时那种默契跟轻松,感觉截然不同。
「跟同性相处是满不错的啊。」
一听到甲斐谷这么说,藤原的眉毛立刻别扭地皱了起来。
「男人几乎都是粗线条和没神经,你就是标准的代表。不过不用花太多心思这点上,同性或许比女性来得好相处多了,女性毕竟比较纤细。」
他的意思是,不用花心思等于放松吗?甲斐谷有点在意他说的「好相处」。因为不用紧张.也可以等于不在乎或无所谓……。
「我是(好相处的男人)吗?」
他忍不住问出来。
「之前你拿照片威胁我的时候,我恨得几乎想杀了你,不过看你刚才会跟我顶嘴,而且夸你两句还会掉泪……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谁被当做小孩子看待会觉得高兴呢?
「您又没有孩子,怎么知道我像小孩子?」
「我两个妹妹都有孩子。小妹的孩子今年五岁,早熟又很可爱。问她想要什么礼物会说想要「戒指」,就跟少女一样。」
看得出来很疼爱外甥女的藤原,温柔地眯起眼睛。甲斐谷开始嫉妒起那个连看都没看过的小女生,他也想被藤原这样温柔注视……
「请问点上善水如的是哪位……」
藤原抬起右手。服务生收掉旧杯子换上新的。等服务生离开后,甲斐谷才注意到那个男人的存在,他在走道上一直往这里……亦即藤原的方向看。是个三十几岁,着深蓝色西装的上班族。高挑的他看起来相当时髦,但褐色的肤色却不耐久看。
「你不是藤原吗?」
藤原握着杯子的手轻颤了一下,然后缓缓回头。褐肤色的男人挑起唇角笑了。看他发黄的牙齿,应该是个大烟枪。
「我果然没认错。刚才坐你隔壁桌喝酒,就一直觉得说话声音好耳熟。咱们好几年没见了吧?真怀念。」
不请自来的男人径自往甲斐谷身边一坐。沈默的藤原唰地皱起眉头,从表情即知这个男人不受他欢迎。
「高中毕业到现在,应该有十五年没见了吧?你看起来挺不错的嘛。你都没参加同学会,大家常会问起你在干什么呢。」
「我工作忙。看你也过得不错。」
面无表情的藤原看到甲斐谷一脸困惑,就简短介绍「他是我高中同学,叫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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