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老师,有问题》 BY 天芹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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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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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2 l6 x% m# o  p      余子强很讶异张剑居然将自己载到医院来！

7 z( e/ r: D" [　　一路上张剑都紧绷着一张脸，骑得又急又快，除了紧紧抱住他以免自己飞出去以外，余子强只能忍着满腹问号紧跟着他快步跑进医院里。

　　现在，余子强终于有点理解他为何身兼数职的原因。重病的养父、全天照顾的看护，难怪他要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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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2 B  N3 s0 w+ X9 `% i/ p2 F　　时间在沉闷的沉默下过去，天际已经染上夏末的黑。张剑终于受不了这沉重的压迫，拉着余子强往病房外面走。

　　“闷得要死，哈根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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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强以为他的心情是很煎熬的，因为他难得一直都不说话，整个下午都在听看护阿姨说个没完，刚刚一听完医生的说明之后，他就待不住的往外去呼吸新鲜空气。

: M( }( v$ p; j  Z% H2 D& k* o　　“张剑……”跟在他身后谨慎的开口，余子强尽量婉转的说：“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你，你心情不好的话都可以跟我说。”意思就是，如果你想哭的话。我也不会笑你的。

2 Y+ u0 v/ u4 w- ^( h: K  N$ ]　　“谁说我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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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出一口白烟，张剑看了他一眼，一点悲伤的神情都没有，反而让余子强不知所措。

　　“咦？可是……”发生这种事，不是应该要很伤心的吗？刚刚医生都明说了要有心理准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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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了快一年，也该是时候了。”张剑一笑，揉揉他的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穷了吧？”

　　余子强点点头，神情比他还难过。

　　“其实我跟他真的不太亲。我印象中几乎都是跟他打架打打到大的，有时候我会想，他干嘛领养一个专门忤逆他的儿子？后来他酗酒酗到肝癌末期，这一整年都住在医院，他照样跟所有医生吵架、照样调戏所有护士，皮得要死！医院的人恨不得他赶快回家，但是我慢慢能够了解，他其实就是太寂寞了，有个人可以陪他斗嘴，他才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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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强听得一愣一愣的。

  I6 p" ~: z* P% i# r) w" i. `　　“不是我诅咒他，但我确实一直在等这天来临，因为病在他身上，只有他最清楚这种痛苦！他若走，反而该替他高兴，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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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k& M% j1 x: a* Y! y　　余子强轻点了头，但是他不懂这样的心情，因为他从没失去过任何一位亲人，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 U1 J3 x) D" F　　虽然张剑说他跟养父不亲，可毕竟是养自己长大的唯一长辈。心里还是会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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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4 |% A$ d- Z+ D　　如果不难过的话，他也不会接到医院打来的病危通知之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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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C9 i' q) [$ Z　　“我们进去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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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出一抹浅笑，余子强拉着他往回走。

　　“子强……”张剑突然柔声唤他，却不是像以往那样的叫法。

　　余子强微怔，别过头看他。只看见张剑送给他温柔一笑，没再说什么。

　　但这一笑，余子强已经接收到他要传递给自己的讯息，那是只有彼此才能意会的默契，一种溢于言表、名为感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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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两人走进病房时，张父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仿佛就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那样的恰巧，让看护阿姨也乐得漾开了笑。

- u+ w  @+ _" T1 |$ C# D- \　　“你终于醒了哦？知道你儿子来看你啦！”

　　“闪！出去啦！”张父一醒来就发飘，也不知道在跟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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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L6 I  r7 b" }. I6 J　　张剑走到病床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你现在是在叫谁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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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3 x9 a' i, K: \5 _　　“当然是最丑的那一个！伤眼睛！”张父拗着性子转过头。

8 `. m) n1 X: y7 f0 \" M4 u; l　　看护阿姨立刻扯开喉咙擦腰怒吼：“死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是谁在照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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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5 A8 g  n" v1 n) G2 E　　还嫌、还嫌。医院的护士小姐都被你吓得不敢进来这间病房啦！”

7 N! ^. D! ]3 L9 \2 r　　这位阿姨，张父好像没指名道姓吧？

　　余子强傻在一边，开始怀疑这名看护阿姨是不是已经积怨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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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剑倒是一脸正经，安抚了一下看护阿姨，送她出门之后，回过头就看见张父露出色狼真面目，直对着余子强露出淫荡的微笑。

　　“小美人，过来叔叔这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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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强睁大眼倒退两步。这……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正常的病患家属的反应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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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k+ S/ t, Q4 g6 N　　“老爸，需不需要我帮你擦眼屎？他是男的！”张剑凉凉的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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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a! G% Y: y8 L+ ^, G; ~　　“男的？你是头壳有问题吗？带一个男的来看我干什么？我就知道你这个不肖子从来不会顺我的意，好不容易看你带了马子来，居然是男的！喂！他该不会是变性人吧？”

* D7 t2 M1 \4 \) L' t　　这是一个垂死的病人会说的话吗？余子强难掩失控抽动的唇角。

0 u* A7 O$ i8 t/ |　　“不是变性人，而是货真价实的男生！要不要验明正身给你看？”

　　张剑是认真的，还是跟他玩的？余子强开始觉得惶恐。

　　“没鱼虾也好！你就扒光他吧。”张父也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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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强又跳开一步，瞠眼看着这对怪父子；他那副饱受惊吓的样子，惹得张剑笑弯了腰。

  c$ p0 B3 l% J  q　　“你要去哪里啦？”

　　“你、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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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要扒光你，你跑得掉吗？”张剑快腿一跨、长手一捞，瞬间就把他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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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予强倏地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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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这里是医院，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病得很重的怪“北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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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t* {! ^- u- C% {6 u0 V　　张剑紧紧的将他抱住转了半圈，让余子强背对着他卧病在床的父亲，而他蓦地沉静的双眼则直直地望着始终看着他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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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时候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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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M8 q/ ~, R3 V　　这是他跟张父一贯的相处方式、一贯的说话模式，只有用这种方式，两个人才不会感觉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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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男生，也应该符合你美人的标准吧？”张剑看着张父说。余子强一动，他就勒得更紧。

( g, R/ V. P7 ~5 x2 `　　他不想让余子强看见这样的画面，也不想让他承受生离死别的沉痛。人死了都会很丑，而余子强只需要让他抱着就好，不需要看见这世间任何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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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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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教我喜欢的就好，没教我该选择男的，还是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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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L9 W/ t* \　　“死孩子！你就是爱跟我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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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5 F4 G5 f　　“还好啦，这也是你教我的。”

　　“哈哈哈……原来我有教你为样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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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打架不能输人，呛声要比大声、欠人家钱不如自己去赚！”

. c. ^- S& l0 ~8 t1 C* f　　“哈哈哈……咳咳……好！太好了！我跟你说，你要记得去吴代书那里，上次去他家改线路的款项他还没给我，然后他会拿东西给你……你记得要去跟他拿，还有记得去那个吴代书的家……我有放东西在他家……你记得要去吴代书家……”

4 ?* W' H' m  T6 R% ^　　虚弱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一样的叮咛，好像是他昏迷了这么久的时候不断要自己记住的事。

　　张剑知道父亲把遗嘱放在吴代书那里，尽管他面无表情，但他清楚此刻他的心已经激动得紧勒住自己的气息，让他完全说不出话。

　　老爸居然有立遗嘱？这是他非常震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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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I0 c! O0 t  M- y　　余子强可以感觉到张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是静止的，随后呼出的喘息是沉重的，紧拥着自己身体的手是紧绷的，最后的力道是颤抖的。

0 i) Z5 i" x% i- z　　或许自己无法给他任何帮助，但这个时候，他会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哪里都不去！

1 J( k$ g7 R" B% C4 G　　余子强靠在自家楼下的铁门前，像个忏悔的小孩低着头不说话。

0 i1 U% Z9 j( W4 X( t: O　　林育伦亲自来告知他学校最后只给他一个警告，毕竟他不是正式的老师；如果还有下次滋事事件或翘班纪录，学校就会马上请他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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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 ?0 I' V9 r　　他心里非常感激，因为他是林育伦引荐的，而且林育伦自己也挨了一记小过处分。他只是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值得林育伦这样对他？

8 B! N2 W0 q) `9 P+ o1 o0 P' [　　“子强，那个人……”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林育伦终于提起勇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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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Y' b1 w( e2 s　　“张剑，刀剑的剑……”

6 U  W# _' D7 U7 ^- _' B+ d' {　　“张剑？”连名字都像流氓！“张剑他会照顾你吗？他真的喜欢你吗？子强，我怕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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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余子强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怕他被骗、被欺负，这些话他都会背了。余子强微微一笑，“学长，你不用担心我，我懂得保护自己。”

　　是吗？他很怀疑。林育伦一脸我不相信的表情。

　　余子强无奈，续道：“从以前在学校学长就对我很好，实习时也是学长在照顾我，对学长，我真的只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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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9 T; `6 C" C: v　　“只有感激？”青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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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强点头。

/ \4 P$ p& \: X2 n　　“只有感激，而且很对不起！”

　　“为……为什么对不起？”

　　“因为我太迟钝了！我一直到那天你跟张剑打架，说出你喜欢我，我才知道你的心意……”

( N" z! E# ]; y/ x0 k/ _' K4 l　　呜……子强，你不知道学长我生性害臊吗？你不知道当我吼出那句话需要酝酿多少年的勇气吗？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张剑这个程咬金抢走你吗？早知……早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先开口啦！

　　“可是学长……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真的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也完全没有想到。”红潮缓缓染上那片白皙。

　　余子强羞涩的模样让林育伦看得好心痛。

2 P& `$ V/ E+ w0 L" C　　“我喜欢张剑，喜欢他很久很久了，甚至可以说我暗恋他好久好久了。所以学长，我还是很谢谢你，虽然我们没办法当情人，可是你是我的好朋友，一直都是。”

, }2 `- E( c4 i* A: F0 L4 _　　听到这样的话，他到底该高兴还是该流泪？林育伦也傻了。当他看见余子强澄亮的眼睛已经越过自己，远远地投向自己背后的某处，他就知道那个人来了。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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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y$ I$ u8 }, U! E& W: X' G  K5 |; |　　其实余子强的眼里始终都不曾出现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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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9 u4 R# B7 A2 R　　林育伦缓缓转身，迎上张剑那双总是气焰嚣张的眼，但此时，那双犀利眼眸的主人并没有任何暴戾之气，反之难得的心平气和。

　　四目交会了不打不相识的一眼，却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连聒噪的林育伦都选择沉默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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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从他抛给张剑的一眼中，张剑已经明白他认输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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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剑……”余子强看着林育伦带着乌云罩顶的漠然离去，又看着张剑冷然淡默的表情。这异于平常的两人，都让他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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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痴学长不再纠缠了，你应该高兴才对，装那什么死人脸？”张剑忽然往他脑袋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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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变脸的功夫会不会太快？害他紧张了好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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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4 \7 Z! N' L　　“什么意思？”

　　“意思是天下太平！上车，我们回乡下去！”张剑拉着他往前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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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余子强一吓，他什么时候晋升有车一族了？不过……那辆车好给它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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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妈咪借的啦！你不会连你家的车都不认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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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4 x9 z) c' w　　“你去向我妈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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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 f* I" N　　“不只借，我还想跟她买咧！自己人好谈价啦，兰姐不会占我便宜的。”果然是精打细算的奸商，什么都不吃亏。

# T2 \& o- p& `$ u" b) P' P　　余子强傻傻的上了车，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干嘛忽然想买车？”

3 {5 |/ x; R9 ]/ N6 t, x' |　　张剑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小笔记扔给他。

8 r& u# s3 @2 F/ r　　“不就是有只饲料鸡太难养咩！老是坐摩托车坐到变O型腿，一下腰痛、一下屁股痛，你说我那辆破机车怎么载得起这只娇贵的肉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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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剑说得真委屈，余子强听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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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Y8 j" U" |) r　　低头看着手上破旧的小册子，余子强翻开来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这是张剑的随身小帐本。记录了大大小小的收入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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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强一愣，想起不久前的某一天，他们骑了两个多小时回家乡的路上，张剑故作神秘的蹲在路旁在这本小笔记上做记录。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当时就打算买辆二手车，小册子里用蓝色原子笔打上星形的记号，写着——

$ R+ x, g; u* @' Q  [, t% L6 W( r8 }　　装鱼子酱的罐头，临时意外出支出：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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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的双颊通红，余子强红着脸低吼：“哪……哪有二十万啦？”

! N1 q+ C& F. ]& Q5 N: `　　“是没有！这辆车就算二手也要超过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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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又感动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余子强合起笔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原来自己是高兴，才会脸颊发烫到眼睛都觉得染了热气。

6 t+ x5 E- R" c　　缓缓别过头看着他俊挺的侧脸，那一刻余子强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他总以为不可能的事，原来上天都眷顾着……

　　“张剑。”他脸红的叫他。

　　“想亲就亲，还等什么？”张剑一眼就识破他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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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啊……”余子强马上缩回座位，羞窘大叫：“你你你！”

5 a3 j% n. z" E. K　　“我我我，我正在等呢！”张剑邪恶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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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R) Q! j) B& o  Q　　“这样我怎么敢亲下去？”好讨厌，一点台阶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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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闭上眼睛。”

　　余子强摇头道：“不行！你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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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4 ~! d" H0 N9 A# P. }. S　　“不然咧？你到底要不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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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S+ M  Y1 @& F: S9 \　　有人用这种口气索吻的吗？

　　“你、你不要看我！”

　　“厚……该做的都做了，亲个嘴还会害羞哦？”

　　“你不要罗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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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0 F2 j8 \8 a$ T　　“哎哟，你现在是在凶我吗？”

3 c; s1 O0 Y* r6 X$ L3 h7 q: i　　“闭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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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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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X" V; m2 m) \　　其实，有时候必要的强硬也是一种情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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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 B8 T. g　　他们躺在小时候的那个河堤上，一起望着西边的夕阳渲染了整片红澄澄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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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匆匆，抓得住的只有刻画在心底的回忆，而他们都想要延续这份单纯的美丽；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不要有任何复杂的纷扰和忧郁，那绝对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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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P) Z2 p" w9 k　　“所以，你以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余子强鼓励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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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剑咬着马尾草，看着天边不切实际的橘红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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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不切实际！他突然继承了老爸一大笔的遗产，他甚至以为老爸那种人根本不会买保脸，更何况受益人还是自己！他想都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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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V& b, Z( y: \% [* @8 u! b　　“可是我还有一堆货还没卖完。”他这是什么命啊？照理说他应该先带着鱼子酱出国好好玩几个国家，狠狠享受花钱的痛快才对啊！

　　“我帮你卖啊！”余子强兴致勃勃。

& W' Z) [9 d! X# K　　张剑斜睨了他一眼。“怎样？卖出兴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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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4 R4 ]2 v' o( z　　“是啊，很好玩呢！而且可以训练胆量跟口才，我觉得很有趣。”

　　“是啊，我也觉得你摆地摊比当老师更有天分。”

　　“喂……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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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是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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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说话有时候真的会气死，而且输的永远是自己！余子强只能噘起嘴生闷气。

6 {: `6 x3 T+ z  A5 E/ R8 y  f3 `　　“嘴巴翘那么高，是在勾引我吗？”张剑往他脸颊捏了一把。

+ \! D: D+ U$ j$ [/ A9 k　　“才……没有……”为什么自己就只会脸红？余子强自我嫌弃的拧起了眉，却在此时被张剑的举动为之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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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9 g0 L% c- U% I; Q6 t6 l　　张剑将脑袋轻轻地靠上他的肩，退去了那份嚣张，此时的他就像西沉的落日，不似平常的火热炽人，只有暖暖的温柔弥漫在他们周围。

9 q! H7 ~0 f' x* v" W　　“你的肩膀虽然不够宽，可是让我靠着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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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i9 P: `7 A7 m5 {/ P" k* c. l+ q7 i  N　　没有华丽的甜言蜜语，可一字一句都是他的真心，轻飘飘地送入余子强的耳里、钻人心底，很温馨。

. N3 d5 x4 q9 H+ N! ]5 `2 e3 k+ a　　“还好这阵子你陪着我，不然我还不太习惯家里没有老爸骂人的声音。”

　　“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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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V; Y- j3 }* |0 H　　“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其实很自卑，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这是什么话？张剑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1 E* U0 v6 N2 V　　“但后来我越来越清楚，你并不是我以为的大少爷；你永远少根筋永远都让人很担心！”

　　这才是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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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 {% Z* z6 v　　“那时我很挣扎要不要干脆不管你，可是怎么样都放下下你！原来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我没发现这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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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b, i% O# j- E  M　　怎么又不像张剑了？

　　“我想如果你没有我在身边看着的话，哪天我在社会新闻看见你被怎么了的消息绝对不会意外。”

$ ]+ l+ a& u2 E9 @! K/ ?. D+ H　　好……好一个毒嘴剑！

+ v  O" R2 W* y. j' p　　“我要说的是……鱼子酱，我们一起过日子吧！”

　　余子强一愣。心脏怦怦跳。

　　“我要把我家卖掉，在你学校附近找一个大一点的窝跟你一起住；晚上我们一起去摆地摊、一起跑给警察追！白天你继续当你伟大的老师，我还是张家唯一的水电师。我要把孤儿院旁边那块地买下来，盖一栋比你家还要豪华的别墅；我还要帮小朋友们盖一座游乐场，里面所有的设备我都要一手包，将来领养一个可爱的小孩当作我们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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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蓝图好像可以轻而易举的画出，余子强听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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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人长大就会失去许多很纯粹的东西，例如本来是很简单的关系也会变得好复杂。

　　他知道张剑梦想让孤儿院成为一个真正拥有温暖的家，也知道他好不容易脱离经济困境却不曾有挥霍的想法。

3 X) k3 p! O' z1 X: E　　余了强觉得很骄傲，因为他知道张剑不给人明了的一面都让他一个人看到，张剑放浪形骸之下的纤细温柔都只给他个人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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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白己更幸福！

　　一手环住张剑的脑袋的时候，余子强笑着这样同说：“你只要一个小孩就满足吗？”

' {" s. ]( h& H* ^' B　　“不然要几个？养小孩很花钱耶！”张剑不愧是实际到近乎现实的人，计划浪漫的梦想也能顾及到残酷的现实面。

　　“我以为你会说以后孤儿院里的小朋友都是你的小孩。”

　　“那我会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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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m/ U, S; g$ f! R9 v/ {6 Z1 J　　“你脸红了！其实你本来就这样想的吧？”

! m1 T4 Y, W" e. O7 [2 R% R! W　　“脸红个头！我又不是你！我出钱出力帮他们修房子、做玩具，他们叫我一声张爸爸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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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呢？”

) v& i' `9 R  H3 `  f9 C- |4 f　　“当然是张妈啊！”

- z( S- c7 d& f" H( ^/ X　　“好难听！”

8 w. Y  |( r# p  x; a　　“不然咧？鱼妈哦？哇哈哈哈哈……”

　　“你！”又败了！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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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爱就是这么简单，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他们从来不觉得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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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每次想起天真无邪的孩童时代，总可以听见那一声铿锵有力又很臭屁的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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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张剑！刀剑的剑！你要记得哦！

　　会记得的！一辈子都会牢牢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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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样的声音太干净，所以刻在脑海里太清晰！

  C. R, w2 z$ m% |( P! q, z　　他从来不曾忘记他的张剑是刀剑的剑，而他……是属于他的鱼子酱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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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2-5 00:14 编辑 ]

catoche

还不错，可爱的文章

小可

好幸福哦~~~~
/ k- ?# U" x( B1 `" w; t' X- f羡慕羡慕啊:loveliness:

ttsszzyy

这就完了啊?

智藤鹏

::5:: 好看！幸福的温文~偶稀饭::6::

ccm660305

小文很美。支持一下

ruoshui

有时下流行的感情小说的影子，不过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