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2月
, d* K7 Z& O6 T n' [我真的是一个邋遢的男人,真的。同时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感觉,只要自己的满足。所以我交的"朋友"都不长久,但是兄弟到是不少,因为我对兄弟还是十分够意思的。
8 A% b2 G5 z* @: c3 t" v7 z% M* \2 u
9 t6 q/ p+ y- a0 ?! ^9 d; }在从巴黎到北京的飞机上,我有种要呕吐的冲动,不全是晕机的缘故,还因为上飞机之前…… . [& `, G; X8 @0 Y% |* V
巴黎,我最喜欢的城市。
3 T0 W4 s/ v! t
/ ?: @& k/ p: i2 q. d明媚的阳光,温暖的撒在我的脸上,忙了几天,终于有时间出去走走了。 y: f. @$ |( ~1 X* u
1 E9 ?$ G) |0 \1 g* D. K$ r
行人都煞有介事的走着,无心欣赏这样的气氛。可能是习惯了吧。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我想过,要是可以在这样的城市里,和一个所爱的人生活,我可以抛弃一切,我现有的一切。 ! J& a. E! b' o) b E% X6 \
( r/ v" ?2 f5 }) W# c7 i在一个喷泉附近,有一个华人模样的年轻小伙在弹着吉他,脚下有很多的铜板。 , |% D5 O2 R1 {* \# `0 y
( g, x, T( E" P& A我走过去,他并没有抬头,继续弹着,阳光同样的洒在他染成金黄的不长的头发上,十分耀眼。我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掏出一张不小的纸币,然后松开手,那纸币便慢慢的飘到地上,他的目光才从地上移到我的脸上,同时停止了弹奏。
2 ]7 t" Z& A; X* w$ L( A8 G9 C. N4 i1 R3 ^5 a' w
我笑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3 D2 r* {9 A C$ f, c! T吉他声再次响起。
' H! _. R# F5 m# ]. y [; Q
9 P* F! Y( p5 S9 @& z0 P我走进一家CAFE,要了杯卡布其诺,静静的看着外面匆匆的行人和美丽的景色。
: A* y0 k5 _& |1 p. X
7 s5 o! w c. F; \我喝了好久,因为我喜欢这样坐着,在这样的地方坐着简直是一种享受。 + x1 }4 c# V9 k z
; w$ p! F% k A5 }9 C然后,有一个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带来了淡淡的柠檬香水的气息。这种女人喜欢的味道,但是我却也对此偏爱有嘉。 2 O( r9 W: x6 \4 a: k
' m" B. [. f' |' L. p: N6 ^7 h我先看到的是他脚上的名贵皮鞋,想应该是个有钱的老外吧,便没去看他,还是继续我的享受。
% B% L" I" F. @7 D- m- \9 }" l3 L0 j F2 B' o+ q' j, E7 R
直到waiter来问他要什么,他用地道的法语说要和我一样的咖啡时,我抬头看了他,我惊住了--在我眼前的,居然是那个刚才弹吉他的男孩。 9 M0 W0 V3 F4 Z
; a% ^( _1 q& x& g
不同的是他换了一件休闲的衬衫还有他脚上的休闲皮鞋。 3 t9 }: ?/ F, z/ q( a$ B5 w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道是他先开口说话了。
. \5 T# y- x+ b/ i0 G% M"Hi"
0 @! M m- o' P8 ]) C我也同样的回了他一句,笑了笑。我的法语真的不是太好,尽管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但是自己用起来便不是那么自如,为了快点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我便开始说起英语来。
) A3 z% G3 u5 ?"You Japanese?"
1 \# f6 z4 w% |( o) Q3 _! p8 H8 v% i"No,Chinese?"
: Z2 n$ `9 ~# o+ m9 r这足实让我高兴,但是我的疑团更大了。
! `- H$ A8 ]9 |" f* O+ m1 M"你一定很迷惑吧。"他带着笑,用几乎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但是还夹着不少台湾的味道。
5 R. n- q5 r' I, Q# d"是啊,你到底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明白。"
) i0 H. F {+ o8 O( W! C, T他笑笑。
/ D& x7 [( A) w7 x"我想和你做朋友啊。" 4 y* x+ u4 L; g8 c/ `6 _% I
我又一次迷惑了。
6 q3 i% |8 E) m4 d"我看到你的时候,想到了我一前台湾的生活,想到了我的过去,然后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因为我喜欢你。"
+ U/ h. `4 }0 H' l+ a我听着他这样直接的表白,一个大男孩对一个小男人的表白,这样直接而干脆。
0 @2 Z7 W# X! R"但我还是不明白。"我这样说。
0 [; Y; ]) N. D# L( k# t C' P- a, j- V4 L _
其实我的心里也十分喜欢这个皮肤黝黑的帅小伙,第一眼我就喜欢了,头发不长,刚刚就好象那些街道小混混的感觉,现在却摇身一便,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开始因为在异国,我也没有这样的心情和时间,所以便没有想入非非。
9 ?5 J1 Z: }1 \"我是台湾人,13岁来到法国,在这里生活了5年。大学刚刚毕业。" & s: S! l7 E: x( k
"那你为什么--"
( `/ h: }3 T" n. K k"因为我喜欢自由的生活呀,早上我便开着车、穿上旧旧的牛仔,弹着吉他在那里玩。" ; J: j' b' A) U+ F3 z
"你怎么这么快就涣然一新了?" ' n- x; d: n/ Q; k3 w
"我要穿这样的衣服还能出得来吗?我妈妈一定打死我了,呵呵。所以呢,我就带着这件牛仔,到这里就换上,回家的时候在换回来。"
R* I: r0 j1 g! L( A1 Y"哦。"
5 _5 b8 B, @% [& U& ]# u# P
6 N* {8 z0 @0 w/ U$ M# ~0 @! `他的咖啡来了,看着他喝咖啡的样子,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贵公子,不过带了点不羁与叛逆的感觉。至少他的直接和气息让我喜欢。
5 t# E2 @# t1 X2 M
, n8 Z' k: C7 V& o9 k1 n$ v我真的有点没出息,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5、6岁的男孩儿居然有些窘迫。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反而变得被动起来。但是,当我们谈了很久后,从他的家庭和习惯谈到我的事业和城市,香港,台湾,新加坡,还有大陆,从他每周的巴塞罗那写生,谈到我经常性的出差,美国,法国……话题越来越轻松,我感觉也好了许多,我们也更加了解了。从他的话中,我知道,他虽然是个贵公子,但至少是个爱国的贵公子,他对祖国统一都是那样的关切。
. a; t# H# v3 s) P2 E. `. ?+ u! ?我看看表,已经10点了,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聊了近3个小时。我说,我该走了,下午3点的飞机,回到我的城市。 " h7 ?7 |, N3 Y5 [1 N; t. Z2 M
他说,你跟我回家,好吗?去我家做客。 6 |! {1 W( A5 I7 R
; V3 C4 c$ C# p我知道他想要我。但是我不能答应,因为我下午真的要回去了。 # b6 y) d7 b; Q1 t6 ^
"那我送你吧,我的车就在外面。"
8 G) U. Q& ~% M' J"好啊。"我同意了。
# @& h# B) j8 {: ~& a, h6 N7 A' ?他开着车,显然不是向我的宾馆的方向。 + v% L8 r& A$ q* J( q- j
"你的方向错了。"我明知道他心里清楚,还只提醒他。 ) \3 }" Z" |# z; S: J; q
"我知道,我只想和你多呆一会儿,这还不行吗?"他带着点不满和激动,他真的喜欢我了。
* P3 G* q* W# L
, G. v7 A" i& x R4 x% {; G% G& A! V我真的不想伤害他,真的不忍心伤害他,尽管我喜欢他,尽管我平时都不在乎。但是,对待这样一个富家公子,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阶层上的人,我没有权利给他本来快乐的生活上带来任何的痛苦。所以我不能要他。 0 G. R- H* {( Q( J- K
他还是那么固执,他的表情很严肃。 : }. P/ d* W% _" b# q3 d+ M
但是,他还是把我送到了我的宾馆楼下。
; U/ J1 }. M3 e5 Y$ K"我到了。"
: C, Y1 h% t+ Z# K+ g* q5 I"你再陪我坐一下吧。"他说。
8 w+ x0 P2 n% M) h: y. u"不了,我没多少时间了。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我这样说。
# `7 N8 R( q! H$ Y2 {( u9 c( o
他的眼里还是有些伤感,直直的看着前面。我有些奇怪的感觉,好象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好象我们已经相爱很久了,他在看着一个他所爱的人离去。 4 ^9 z: z, I7 H* s, a8 y4 H b
# a# ?" p1 M( w2 m: l. M
我退开车门,他却拉住我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满是期待。 # }, u: z3 e+ ^: J r5 v; V
9 Y4 A; m4 l# Z M2 Y( z我笑笑,无情的笑,无奈的笑,然后挤出一句:"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0 X2 V. ^$ z i/ z) v) ^, i$ c
"那你留下来,好吗?" ! C, a" @* P8 g; n/ Y2 e
, f; c8 ], p# I
我摇头,还是无奈的笑。然后挣脱了他的手。
& ^$ ?, T( J/ m
1 @1 ~% F- }" J; b/ @我的头突然疼了起来,我是有这种病的,遇到让自己情绪激动的事情总是会头痛,并且很久不会好。我手按着头,走向宾馆大门,想象着他失望的眼神。 * D- _: B3 ?. f9 C( s
3 _+ \2 q- A# n- T+ Y. g
我从楼上看到,他在下面好久才离开的,可能是想清楚了,当他车开走的瞬间,我本来痛着的头仿佛要炸开一样,泪水也滴了下来--看着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爱。
( C" G: g4 m o b9 a0 H5 T
) E4 q$ @; u$ N, e: a然后我就上了飞机,头还是那样的痛。我一个人孤单的享受着疼痛,回忆着上午的一切。这时候,我闻到了柠檬的气味,这让我又一次难过。前面的人回过头来,操着英语:
- K2 l; K0 @+ C1 `2 ~"Could I help you? sir?" ! R* R6 I7 y- P! u$ |
我有气无力的抬起头,一张俊俏的年轻的脸展现在我眼前,带着不羁的笑。头痛顿时全不消失,我不敢相信,定了定神。 . O4 R# G$ P7 C
"你怎么来了?"
\" s; m# p. C. i7 D3 R0 Q"我来和你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