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 BY 流雲化雨 【完结】

流雲化雨

' g: z* T3 l$ F3 n    公元一九九七年。公司是家新公司，临时租了十多套三室一厅当员工宿舍，仓库主管好歹也是主管，云君分到了一间主房。

# c9 z; L; c9 m    “哇，云君你住的房子真大。”没几天就跟一群秘书、文员打得火热的鹏君刚进门叫道。

- R( z) \* p! A: Y! P! S" ?% c    “还行吧，只是临时而已。”云君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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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厂房还没完全建好，宿舍鬼知道什么时候才建，我们至少在这要住一两年呢。”普通职员两个人共住一间，还是较小的偏房、客房，两张床放下去，基本都没什么空间，鹏君自然不是很满意。

    “是不是拍拖不太方便呀？我听说有人打算自己租房。”云君打笑。

: V7 I; X- ^8 ?% [, i- m# e0 T& P0 `    “不是啦，广东那么热，又没空调，房子那么小只有一个窗户，还两个人住，热死；哪像你这前后两个窗户，还有阳台。自己租房子太贵，花不起这钱。”鹏君羡慕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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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x' j, W& }    “确实也是，十多平米两个人住，空气又不大流畅，只靠一台风扇也真够热的。”

    鹏君听云君如此一说，接口道：“要不，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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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不由犹豫起来，自己没什么东西，二十多平米也空得很；只是云君有两个小秘密却是不想让人知的，一来他是GAY，鹏君年轻帅气，虽然不同一张床，可男生在房子里，通常都只穿小内裤，太诱惑了。二来云君习惯裸睡，两个人住就不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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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6 K' ?/ V0 M9 W    鹏君自然看出云君的难色：“好不好嘛，反正周末我要回家，不影响你带女朋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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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Q; W6 u9 w0 R    “我没女朋友。”云君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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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q# }, [* R) b% c9 g    “哪就更好，我明天下班就搬过来哦。”鹏君愉快的走了。

     哪就更好？我没女朋友更好？云君苦笑一下：真是没心肝的小家伙。



    “咦，不是安排你一个人住吗？怎么两张床？”人事部管后勤的凌君跟云君是同是外省的老乡，周日来探访。

    “鹏君嫌他住的房子两个人住太小，硬要搬过来。”

* [% X* a+ G: E  }/ D& R: Y. S3 N    “他人呢？”

    “周五下午回家去了，晚上就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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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这样呢，公司安排的。”凌君坐下来盯着云君说：“他回来我找他说说，叫他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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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君嘴甜、干净，搬来三天卫生全是他在打扫，云君也乐意偷懒：“算了，他们住的房子确实很小，天气太热；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两个人住都没关系了。”

6 D/ W' @& w  s    “好吧，既然你不反对。”凌君拍拍云君的手：“有什么生活上的事跟我说吧，谁叫我们是老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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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A9 E4 \2 E/ Y. W    打工的日子紧张而又无聊着继续，鹏君跟小女生们愈发打得火热，凌君常常叫上云君作陪请老总秘书（其实是小蜜）吃夜宵，“为什么叫上我？”这不凌君又叫云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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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8 r; F$ c4 S3 z    “老乡弟弟，我们是老乡呀，不叫你叫谁？”凌君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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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3 T7 F4 w* a6 _2 |: D    “你一个人去就不行？没见过泡妞找男伴的。”

2 Z( v% x( d/ |2 t& v2 X1 z    凌君做打人势：“泡你的大头鬼，难道你不知道她跟老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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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原来你也知道呀，哪你还常常请她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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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笨蛋，跟她搞好关系，以后有什么事她能帮我们说话呀。”

    云君：“去，这是外企，用不着国企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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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都一样了，能有个人帮说好话不好吗？”

9 Q( c1 A: M7 ~" t, x" {    云君：“我不去了，跟她没什么话说。”云君每每看到凌君跟老总秘书有说有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感觉，“难道我喜欢上他了？”云君多次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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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搂着云君的肩：“去吧，有你陪着，这样可以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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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夜宵回到宿舍，鹏君不知什么时候从家里回来，已躺在床上睡着了。云君轻手轻脚去洗澡回来，躺在床上一小会，听到有轻微的哽咽声，再细听，是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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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6 {; {2 L  I    “怎么了？”

    ……鹏君轻轻的哭了起来，云君起身走到鹏君床前，抚摸鹏君因压抑哭泣抖动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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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H, B" r- {7 g: D1 V3 t+ z    “我、我失恋了。”鹏君压着哭声：“她要结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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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l3 S% ~4 Z    唉，云君叹一声，轻轻的劝慰鹏君：“天下好女孩多的是，公司的XXX不是挺喜欢你嘛。”

    鹏君抹眼泪：“不，你、你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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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故事是唯一，却不知相似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云君安慰了鹏半个多小时：“好了，别哭了，明天要上班呢，睡吧，睡不着也要睡，明天又是新有一天最呢。”

4 _* c% W4 E  X( [7 Z8 @* @    “云哥，你能抱抱我吗？”鹏君坐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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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伸出双臂把鹏君抱在怀里，鹏君脸压在云君的胸膛上，嘴似乎吻着云君的胸肌，加之如此近距离嗅着久违的男子身体气息，不由让云君有点决乱情迷。

    云君慢慢松开：“睡吧，别想太多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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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似乎没多少变化，除了鹏君私下改口不再叫直呼其名，而是叫云哥以外。可云君自从那一抱之后，生怕自己喜欢上鹏君，那么只有两种结果：一、被拒绝，连朋友都没办法做；二、把他带“坏”了。于是慢慢故意疏远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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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倒是更常来邀云君出去玩，有时候并无老总秘书。“云君，都大半年了，怎么从没见你交女朋友？”凌君突然问道：“你那么帅，别跟我说没人喜欢你。”

    云君被吓了一跳：“没、没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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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笑：“是不是你太挑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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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h; d( G- B9 t    云君定了定神：“没有了，我这一小打工的，没房、没车、没钱，谁跟呀。”

+ W/ |' s, q  o7 A  p* e5 Z( }! [    凌君：“这些不重要了，你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在公司特色一下。”

    云君：“算了吧，你比我大，都没见你泡妞呢，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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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Z& t, Z9 ^% t" B& `    凌君：“我不像你这般帅气，没女孩喜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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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望着开朗、散发成熟魅力的凌君：“你敢说，这是原因？”

    凌君突然有些慌乱，不敢与云君对视：“好了，不说这个了。”

    云君不依不饶：“咦，这可是你先提的好不。”

    凌君：“好吧，我的理由是——我是独身主义者。”

    云君：“独身主义不代表不恋爱。”

& `- x3 [2 @7 {% Z- Z5 ?, ~. A    凌君笑了：“哪个女孩愿意跟一个不愿意结婚的男人谈恋爱呀。”

" P4 ~9 ~+ p& @    确实也是，虽然不一定会最终跟恋爱对象走进婚姻，可本来就没打算结婚的男人，有几个女孩愿意相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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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 V8 e, v3 D" e  |/ E    云君家有事，请假半个月晚上赶回来，鹏君不在宿舍，让云君有点小失落；虽然云君疏远鹏君，可除了周末鹏回家，每天晚上屋里都是两个人，早已成了一种习惯。

    洗好澡云君站在阳台想着辞职的事，跟鹏君、凌君相处一场，都曾喜欢过或喜欢着，要不要走之前跟他们表白呢？要知道从此一别，别后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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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9 I! M% x# o( U    正在胡思乱想呢，楼下两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云君的目光，鹏君、凌君？他们从来不在一起玩的呀，怎么会一起深夜回来？

% W7 `, @+ ]9 o3 X7 N    也许因为房子亮着灯，鹏君抬头看到云君在阳台上，便招了招手，转头跟凌君说话，应该是告诉凌君，云君回来了吧；凌君也抬起头招招手。云君淡淡笑着摆摆手，突然云君心一痛，摆什么手呀，这还不是离别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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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 j: T3 p) |9 Y- X2 P' t- V    夜有些深，凌君回自己宿舍去了，“云哥什么时候回到的？累吗？”鹏君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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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不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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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要不刚才帮你带点宵夜回来。”

& F" {2 e: v' d7 U. N% s: l4 O/ j    “没事，我也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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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1 q9 X% x3 u8 h8 {, z8 k& ~    “云哥，你好像有些不高兴？”鹏君走到云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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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呀，只是有些疲倦罢了。”

    “也是，坐那么远的车，云哥，早些休息吧。我还以为你看到我跟凌君出去吃夜宵，你不高兴呢。”

    云君回避鹏君目光：“什么呀，你们出去我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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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平常凌君都是来找你的呀，你请假半个月，他没伴就叫我陪他去了。”鹏君歪着头看云君。

; z# u' r" O1 v" u. e* J& f    云君拍拍鹏的头：“小鬼，想什么呢，我最要好的两个朋友能交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前我们出去叫你，你都拒绝。”

    “哪还不是不想看到……”鹏君突然收住了口。

9 q8 b. D. H" f( B6 Z1 Y- H- }# y    “不想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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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E4 }' q" a6 w, {    “没什么，睡觉，云哥晚安！”鹏君跑回他床上睡去了，云君心想：你们怎么知道我心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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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凌君来了：“云君，你要辞职了呀？”凌君是人事部的，自然是看到了我的辞呈。

    鹏君：“啊！云哥你要辞职？！”

    云君：“你们也知道，去年亚洲金融风暴对公司影响很大，公司现在工厂都没建好开工，全靠老总在印尼的几家工厂支撑，印尼现在整个经济都崩溃了，我们公司现在不是要裁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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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你放心吧，不会裁到你，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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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5 q5 u4 j# F! j    鹏君：“就是，你工作能力大家都承认，凌君跟老总秘书关系不错，不会裁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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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这样下去，只怕我们公司都顶不住；何况，我真的家里有事，没办法再出来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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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君拉着云君的手：“云哥，别走嘛，你要走了，我又得搬回小宿舍。”

0 ]+ L; n0 O9 W7 C; x) ^    云君笑了：“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舍得我走呀，凌君住的也是单间大房，你跟他一起住好了。”

    云君这话一说完，发现他二人表情突然都不太自然起来。

    鹏君坏笑：“才不要跟他一起住，他要当小白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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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给他鹏君一掌：“瞎说什么，谁要当小白脸。哪个像你小色鬼，天天跟一堆女生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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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赶紧说：“凌君别生气，鹏君开玩笑的。”

9 |. j0 p; v( z) {# W2 M2 o    鹏君吐吐舌头，凌君笑着：“我知道这小鬼头开玩笑，可这话不能乱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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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们一会出去走走吧。”云君圆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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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也将近春节，辞职报告批下来了，云君没吃晚饭，早早回到宿舍收拾东西，看着住了大半年的宿舍，突然有些不舍；云君弄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不舍？

    云君望着鹏君床头的相框，不由自主走过去，拿起相框，轻轻抚摸相片中的人，这才明白，不舍这个天天叫他哥，天天打扫卫生、偶尔还帮他洗衣服的小直男。

    门突然推开，鹏君看到云君拿着自己的相片楞了一下，云君放下相框：“那么快你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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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y$ V- g! h, ?5 Y# A' R  I    “没，刚才没见你，知道你一定没吃。一会凌君也来，我们一起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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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0 a, k" z: q- ~3 x    “晕了，我又不是明天就走，只是先整理一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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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我们三个人还从来没一起吃过饭呢，虽然你大后天走，明天、后天别的同事一定会请你，我们三个人没机会单独一起吃了。”

$ g7 i0 T! [/ t2 X    吃饭不述，饭后凌君对鹏君说：“你先回去吧，我想跟云君单独说说话。”

9 O! L) n2 k( Y" n    鹏君看看云君：“我也有话想跟云哥说呢。”

    凌君：“你们住在一起，回去还可以说呢。”

    云君：“你先回去吧，我们也不在外边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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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君：“好吧，天冷，西江边风大，你们别吹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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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M( B  {3 C0 k    两个人无语走在西江边，倚着栏杆看着萧煞江景，寒风里一个卖花童走近：“哥哥，买一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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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_7 w6 ?4 G) M9 Z6 z6 y% E    云君摆摆手，凌君：“哥哥没女生，没人可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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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F; q! r( Z/ r! j+ m3 j$ F* B    卖花童指着云君：“你可以送他嘛。”

    云君笑了：“你见过男生送花给男生吗？”

    卖花童：“也可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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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小妹妹，你的花多少钱一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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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花童：“五元。”

( H2 Q* c* J4 N6 K5 p! h    凌君：“我买一枝吧。”

, a" [) G9 j: j# j7 A- b5 b8 t    卖花童走后云君说：“你买来干嘛哦，别说真的送我。”

8 b8 O) T# i; Y    凌君将花递给云君：“是送你。”停了一下：“那么冷，那么晚还出来卖花，她如果卖不掉，回去怕交不了差。”

+ t4 G# W8 b. x+ b( i, D, l) i    云君接过来：“可如果大家都不买，她就不用出来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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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M- p5 t# p+ k) ?3 g    凌君：“你说的也是，只是我有点不忍心。”

3 O: [; `3 K( @+ R    云君：“难怪你每次出来，都送一支玫瑰给XX（老总秘书）。”

8 N5 n0 v5 r/ n& r- u/ T% l, I5 H    凌君：“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矫情了？”

    云君：“不，虽然你有的处事方式我不赞同，但善良不是矫情。不过，这花我可真不要，我只接受诚心送我的。”

    凌君：“哪你拿回去给鹏君吧。”

    云君笑了：“行，我会告诉他，是你送的。”

    凌君：“你也二十六七了，回家后只怕不久也要结婚吧，到时候一定记得通知我去喝喜酒。”

    云君：“我又穷家境也不好，谁肯嫁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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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不说这个，反正到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

7 U# @' z  R7 I    云君笑了笑：“即便我想告诉你，万一公司不在，我到哪找你呀？”

    凌君：“我换工作一定会通知你的，我这不是有你家地址和电话嘛。”

    云君：“哪你个人呢，打算什么时候找个女孩结婚？别用独身主义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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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这就是我叫你单独留下来要跟你说的话。”

5 ~, y7 w4 g6 I7 ^9 D. r9 L: U    云君不解望着凌君，凌君一字一顿：“我、不喜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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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b/ u2 b( Y0 j; l) B% C; V    云君失色，手中的花掉落地上，凌君：“是不是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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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4 S0 M! k' [, A    云君：“没，没有……只是、只是太突然了。”

# u& I& ?# h$ {) n5 T    凌君：“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人太肮脏？”

    云君：“不会呀，怎么会呢，我……”

5 h/ O8 d: i) V: p    就在云君几乎脱口“我也是”的时候，凌君抢着说：“我突然放松了好多，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 q1 L4 `- I# `  z    云君捡起掉在地上的花：可惜，这花不是送我的。

8 L+ L) m; v/ D4 M9 X, K9 y    云君强笑着：“哪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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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你那么好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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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m$ I* U% p( l6 J- S9 M* k4 I    云君：“说嘛。”

/ F$ p* r! b9 X& ]/ U% j  Y9 B: l    凌君：“比如像你或鹏君这样的。”

( z  c  {" U1 Q( V    云君：“我跟鹏君都不是一类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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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你稳重、理性，他乖巧、阳光，各有不同，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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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F5 |9 w" c7 M8 D    云君：“你还真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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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r+ d2 U, T" N" g7 |( c. H    凌君：“难道喜欢红玫瑰就不能喜欢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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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l6 F; q& s# e: M7 Z$ g) T    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 Y; t# w) n9 E7 y* {    同志也是男人，也是如此都想兼得吧，可云君却是不能接受爱可以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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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凌君接着说：“不过，你们都是直男，喜欢也没用。”

    云君心想：还是不解释吧，就让他认为我是直男好了。反正我就要离开，而且，他还喜欢着别人，我不是他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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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V' i' X9 A( M) ^& v    回到宿舍，鹏君看着云君手里的花想说什么又止住：“云哥，快去洗澡吧，那么冷，你们也在外边呆那么久。”

    云君把花递了过去：“给你的。”

- `, J" m2 i% t- ~# }    鹏君惊讶接过：“给我的！？”

    “嗯，不过，不是我送的，是凌君。”

    “他！！！”鹏君失声：“他怎么会送花给我？”

" h$ ?" |8 Y+ b: f8 Y) j3 m    云君打笑：“他说你是红玫瑰，所以，送一支红玫瑰给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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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君把花往桌上一丢：“切，他一个天天泡美女的色鬼。他要真有心送我花，也不会叫你帮拿来了。”鹏君似乎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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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说吧。”

    鹏君从床上拿出一个小礼品包：“送你的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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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X6 q( x8 S6 G) m% Z    云君：“我都没准备东西送你呢。”

    鹏君：“你当然要送我东西，不过，是我要求的某样东西，你随时可以送，但我现在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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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什么呀？弄得我一头雾水。”云君欲拆开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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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d% e. F/ |0 x9 M    鹏君赶紧阻止：“不要拆，你答应我，回家后再拆。”

9 _6 N" T: i' x; \0 F+ b    云君笑：“哟，还那么保密呀，好吧，我答应你。”其实云君已经猜到里边是什么，因为鹏君床头的相框已经不见；不就是相片嘛，还搞那么神秘，真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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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5 I7 g& H' \+ q    终于到了离别时刻，云君与几位送别的同事一一握手，鹏君远远躲在后边，凌君一把抱住云君：“别忘了我们说好的，结婚一定要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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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君张张嘴话又咽回去：你哪知道，我今生是不会结婚的，我喜欢同性多过喜欢异性呀。

    鹏君红着眼终于走了上来，云君拉着鹏君手：“别哭 ，我们说好的，不许哭。你哭了，我也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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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X! G2 `* M9 v" P9 h    鹏君哽咽点点头。云君：“我还欠你个礼物，你说我随时可以送你的，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 i/ N7 C& k9 Y. U% ]- e& M    鹏君一头把进云君怀里：“我要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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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K: U/ W* q1 h8 o  r- `    云君强忍满眶泪水，紧紧地、用力抱着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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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 |4 n2 {, `; `    凌君走上来搂住两个人：“好了，车要发了，上车吧。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车动了，云君从窗口回头望去，凌君在挥着手，鹏君抹着眼泪，云君的泪在车的颤动中滑落。

   

# S* L  |: Z5 G# j" x3 r; b    回到家整理东西，云君拿出鹏君送的礼物，轻轻拆开，果然，正是装有鹏君相片的相框。突然一张折叠的纸掉到地上，云君笑了笑：这小鬼，有话不当面说，还留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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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V4 ]1 o( [) S) G    打开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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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哥：

, P1 D* q' ~& c: F& I4 Z! ~2 f    也许你看完下边的话，会把我的相片丢掉；好多话我忍了大半年，没有勇气当你的面说出来，可如果我不说，我一生都会有遗憾。所以，我只能写在纸上。

4 s9 \1 P1 J, x! M; g    还记得我有次从家回来失恋哭的哪个晚上吗？当你抱着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真想一辈子你就这样抱着我，让我有个坚实的胸怀可以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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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我亲吻你的肌肤让你恶心吧，你推开了我。我不怪你，因为，你不懂，一个喜欢男人的男生。

$ A& @; m, E# C  J    云哥，请允许我还这样叫你，谢谢你这大半年的照顾和教导！你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只是我最遗憾的是，你从来没叫过我做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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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B( }3 q2 e  k! a8 t5 ?* g    也许现在我更不配你叫我弟弟了，云哥，再见！



  q0 k7 V* X' o( A% P' }; a% ^    云君：弟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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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0 [9 B) a2 ~8 x& T    有时候最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彼此爱恋却都在扮直男。

zhangye8848

文章很唯美，很感人，也很无奈，其实就是一层纸，干嘛不戳破啊？

warrain

都没有勇气说出这一切

one121212

现实的残酷，同志的纠结

cabwwhh

现实总是比较现实

whopawhocn

文笔很乱，刚看了十几行就急着找结尾了，
9 g6 [6 S6 [* x+ J# p6 A9 D最后算了，连结尾都懒得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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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