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10-28 18:50 编辑 $ R Z; K4 w! D2 Z
$ A- S( d! |9 W. J/ I+ N/ v+ l; M* H
结婚那天，妈问我：坐在角落里象两个要饭模样的人是谁？
2 N* Y8 V1 \7 f) f# q我看过去的时候，有个老头正盯着我，旁边还有个老太太，发现我看着他们时赶忙低下头) M) E" M1 u# v6 g2 j
。我不认识他们但也不象要饭的，衣服是新的连折印都看得出来。妈说象要饭的是他们佝
3 e/ `& p7 }7 R( h# l, z* y偻着身子，老太的身边倚了根拐杖的缘故。) P- g+ }* ]. }( O' c
妈说天池是孤儿，那边没亲戚来，如果不认识就轰他们走吧。现在要饭的坏着呢，喜欢等
# t) l( c8 S' \8 m( v% R在酒店门口，见哪家办喜事就装作亲戚来吃黑酒。
( V6 R4 |) y5 d$ X" m我说不会，叫来天池问一下吧？天池慌里慌张把我的手捧花都掉地上了，最后吱吱唔唔地
5 i5 q I* U2 U0 t4 ~6 k说是他们家堂叔和堂婶。我瞪了妈妈一眼：差点把亲戚赶走。 w1 N$ I( s M! |1 D
妈说天池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亲戚呢？
9 Z/ Z: O8 T$ Q天池怕妈，低头说是他家远房的亲戚，好长时间不来往了。但结婚是大事，家里一个亲戚* \* U2 ~& G, @$ ~2 m7 c
没来心里觉着是个憾事，所以……
* U7 F# c( ^% a) Y我靠着天池的肩埋怨他有亲戚来也不早说，应该把他们调一桌，既然是亲戚就不能坐在备8 I' ^) \- c9 f- w1 U
用桌上。天池拦着说就让他们坐那吧，坐别桌他们吃着也不自在。
# [6 {" A+ k8 s$ G$ x5 r4 F& H, h" t直到开席那桌上也就坐了堂叔和堂婶。敬谢席酒经过那桌，天池犹豫了一下拉着我从他们9 P. @. D7 I& q1 D
身边擦了过去。回头看到他们的头埋的很低，想了想我把天池给拽了回去：堂叔、堂婶，6 ?" S/ ~* u1 l
我们给你俩敬酒了！
3 N$ T6 Q, `: O2 P# s两人抬起头有点不相信的盯着我。二老的头发都是花白的，看上去很老应该有七八十岁的
5 y `0 d0 J$ J/ O, p' ^+ y/ q样子，堂婶的眼睛很空洞，脸虽对着我但眼神闪忽不定。我拿手不确定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V6 ]0 {! C3 J) ~) L8 t' j3 ~
，没反应。原来堂婶是个瞎子。4 E {* u, f9 ?
堂、堂叔、堂婶，这是俺媳妇小洁，俺们现在给你们敬酒呢！天池在用乡音提醒他们。
/ [' w! |, k# _! n哦、哦。堂叔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左手扶着堂婶的肩右手颤微微地端起酒杯，手指背上/ G [5 [# R8 J4 F: l- N( s
都是黄黄的茧，厚厚的指夹逢里留着黑黑的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让他们过早地累弯
3 m0 x! ~7 R- d. s% P G* I3 I; z了腰。我惊讶地发现，堂叔的右腿是空的。8 L6 |' z Z. P
堂婶是瞎子，堂叔是瘸子，怎样的一对夫妻啊？7 S9 ~/ n& ~2 W4 H# e5 ]
别站了，你们坐下吧。我走过去扶住他们。堂叔又摇晃着坐下了，无缘由的堂婶眼里忽然" `0 v% U( f8 X
就叭嗒叭嗒直掉泪，看到堂叔无言地拍着她的背。
# X- h" A: @8 o; b4 Y( O本想劝他们两句，但天池拉着我离开了。
/ l) E j% `6 U7 f! z& I我跟天池说，等他们回家的时候给他们一点钱吧，太可怜了。两人都是残疾，这日子根本
' l2 G# R* y, @想不通怎么过。
: h0 W2 V3 v7 y天池点点头没说话，紧紧拥着我。
, u2 ?9 k7 g$ n1 \4 ^第一年的除夕，天池说胃疼没吃下晚饭回房睡觉去了。我让妈妈熬点大米粥也跟着进了房
2 f8 z7 Z" D/ u& q。天池躺在床上，眼里还憋着泪。( @) w7 B4 a. W
我说天池不带这样的，第一年的除夕就不跟我们一块吃晚饭，还跑房里这样。好象我们家/ G& {3 P% u! u- z: g* i6 X8 I5 I
亏待你似的，一过节你就胃疼，哪有这样的事情？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胃疼，说吧什么事？7 y% R, c3 Z- \3 M: H& R
天池闷了半天说对不起，他只是想起堂叔和堂婶还有他死去的爹娘。他怕在桌上忍不住，3 V+ M0 N3 B* d; I1 Z! S
惹爸妈不高兴才推说胃疼。
& R* K5 {, Z6 R; R4 s2 B- i8 R' u3 ~我搂着他说：真是个傻孩子，想他们我们过完年看他们去就成了，再说我也想知道他俩是
3 X7 Q. e' D% @! o怎么过日子的。
1 [: y" \! d$ U* ~天池说算了，那条山路特别难走。你会累着的，等以后路通了我们生了小孩再带你去那看
3 q' p" @; t& q8 N; x) N6 C他们吧。! ]! |5 ~/ S+ a# F6 s5 I2 ]. }
我心里想说：等我们生小孩的时候他们还不一定在呢！但没敢讲出来，嘴上说给他们再寄
, g: j' [0 q& ^6 n& n# Q$ Y些钱物吧！
# s7 z' J/ z5 y+ G, e2 i8 [7 `- F; T C第二年的中秋期间我正巧在外出差，中秋节那天又回不了家。我特别想天池和爸妈，我就( R2 q/ \+ t5 v5 y. V
跟天池煲电话粥。
5 J1 [7 I1 e( f我问天池想我想得睡不着怎么办？天池说就上网或者看电视，再不行就睡那睁着眼睛狠狠
; }2 T% c+ p! Q* s, A% Y/ K得想。
/ \0 a3 |5 B* @. M @" _3 {/ Z9 g; e那晚，我们直到把手机聊得发烫没电为止。
: P' ]( K9 ?0 i/ T+ A0 s躺在宾馆的床上，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我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流着泪想天池、想爸
6 R* K8 O H. R6 ]8 M* T爸、想妈妈。想到天池估计也没睡着，说不定正在网上神游。翻身我也打开电脑，重新申/ O0 `5 d! j$ `
请了一QQ号名叫“读你”想捉弄一下天池。查了一下，天池果然在，我主动加了他，他接
7 N- n, k1 B j9 q受了。& s K5 v% f% v
我问他：这样一个万家团圆的好日子，你为什么还在网上闲逛呢？; ^3 g4 Q9 d5 h
他说：因为我老婆在外出差，想她睡不着觉所以就上网看看。
6 |% i0 U, D w8 O& o我挺满意这句话，接着又打出：老婆不在家，可以找个情人代替，比如说网上，聊以自慰
0 J' @% X. {5 E1 y! H7 s( h一下。8 Y2 b3 S. y- i1 [% m, J3 j r
半天他才敲出一行：如果你想找情人的话，对不起，我不是你找的人，再见。; L; z9 d9 f! F/ D% o7 X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叭叭叭，我赶紧发过去。
( P$ j" @- {: ~0 U* j; p: B6 b. w过了一会他问我：你怎么也在网上闲逛呢？ x: R& j2 D" A. p2 f; q
我说：我在外打工，现在想爸爸和妈妈。刚刚和男朋友通完电话还是睡不着，就上网了。% T' ~& Y5 F' e1 Z# ^$ B
我也想我爹和娘，只是，亲在外，子欲养而不能。# t1 m9 s' I9 ?) G' Y2 E* ]0 K. s
亲在外，子欲养而不能。怎么讲？我把这句话又重复敲了过去。我有点莫明其妙，天池怎- b& n+ x' U1 @2 B2 z
么说这样的话？, Y0 r- \. \8 w8 j9 O3 s* x3 r
你叫“读你”，我今天就让你读一次吧。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很久会得病，拿出来晒晒会舒: U J# B' G" A' G
服些，反正你我也不认识，你就当作听一个故事吧！: A9 W1 x7 L! n5 K0 w9 v
于是，我意外地知道了天池一直隐藏在内心的事情。
^' P. X: d) R% ~( i6 m30年前，我爹快五十了还没娶亲，因为他腿瘸加上家里又穷没有姑娘愿意嫁他。后来，庄
/ M. W- N, j, ] H- N! |* X上来了个要饭的老头还搀着个瞎眼的女人。老头病得很重，爹看他们可怜就让他们在自家
$ w3 ^7 m9 V& d& v, M歇息。没想到一住下那老头就没起来过，后来老头的女儿就是那瞎眼的女人嫁给了我爹。
6 g) I6 r) T8 y5 M第二年生下了我。3 x+ R) V" c* w4 p" A+ G5 T# q/ O
我家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可我从来没饿过一顿。爹和娘种不了田，没有收入就帮别人家剥( `) ~5 O& D% q/ V/ Y" v8 v
玉米粒，一天剥下来十指全是血泡，第二天缠上布条再剥。为了我上学，家里养了三只鸡# I. m! x! U5 \% d/ A
，两只鸡生蛋卖钱，留下一只生蛋我吃。娘说她在城里要饭时听说城里的娃上学都吃鸡蛋
7 l0 _0 b& m9 R% |，咱家娃也吃，将来比城里的娃更聪明。但他们从来都不吃，有回我看见娘把蛋打进锅里
6 y4 G# P5 X+ x7 `2 D后用嘴舔着蛋壳里剩下的蛋清，我搂着娘嚎啕大哭。说什么也不肯吃鸡蛋了，爹知道原委
3 C- L" x7 S) V5 S+ L! e后气得要用棍子打娘。最后我妥协，前提就是我们三人一块吃。虽然他们同意了，但每次% Y- e. L! Q6 [) @
也就象征性的用牙齿碰一下。! Z- U; M" _/ ~1 _
庄上的人从来不叫我名字，都叫我是瘸瞎子家的。爹娘一听到有人这样叫我必定会跟那人( g* ]6 }& T9 t3 x8 m; I
拼命。娘看不见就会拿了砖块乱砸，嘴上还骂着：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我们瘸瞎，我娃好9 {& d- m3 s" L, G( h. {( s
好的，就不许你们这样叫唤。将来你们一个都不如我娃。8 ^5 N) l2 G1 f! c' d
那年中考，瘸瞎子家的考了全县第一的喜讯让爹娘着实风光了一把。镇上替我们家出了所
2 X8 V7 z" F& w; e k: X2 n( i有的学杂费，送我上学的那天爹第一次出了山。上车的那会，我眼泪扑剌剌的直掉，爹一
; _$ |( H/ `% K5 Z7 V2 C手拄着拐一手替我擦泪：进了城要好好学，以后就在城里找工作娶媳妇。别人问起你爹娘1 c4 p+ E" \ r/ d" }5 g
你就说你是孤儿，没爹娘，不然别人会看不起你。特别是娶不上媳妇，人家会嫌弃你。误
. U/ J! ?9 a! e了你娶媳妇，我都无脸去见老祖。, P( O8 N. {3 z# W. G8 K
爹！我让爹别在说了，这是什么话，还没有用呢咋就不认爹娘呢？娘也说这是真话，要听 r$ a% q2 E1 r% V2 |2 ]$ q
。你不记得在学校里吗？只要说你是瘸瞎子家的，别人就会拿白眼挤兑你。刚开始连老师
' U( G2 W; L) p5 R! b都不喜欢你。以后，你带了城里媳妇回家就说俺们是你的堂叔和堂婶。娘说完就在那抹泪
, `) J$ ~* d9 r# \。爹说，不要把媳妇带回家，一带回来你娘忍不住就会露馅的。然后往我怀里揣了十个熟
/ h, U8 n4 n* y$ \- A$ b鸡蛋就拖着娘走了。3 b- }# o: C- S) k: K9 s
我的眼泪也扑剌剌地往下掉，残疾不是他们的错，那是老天对他们的不公。但他们却生了- }& n; T" W ^! L7 {
一个完美的天池给我。这个傻天池，这样的爹娘，无法再完美了。我很生气，他怎么就这7 U/ l* d4 l. Z; Z$ H
么小看我呢？
5 q. |% n. |4 n3 x" ]那后来，你就告诉你媳妇他们是你堂叔和堂婶？我敲过去这句话。! i! L/ G5 G* W1 H
本来我不信。媳妇找的是我又不是爹娘，为啥爹娘都不能认呢？不过我在外十年，爹娘一8 P' V9 t' J6 `2 g4 e* C# [1 K
次都没去过我的学校。第一年工作，我想带他们进城玩玩，他们都不肯，说让人晓得我爹
( l0 s7 f% B2 P+ l( `娘是残疾人会在我脸上抹黑，影响我娶媳妇。一辈子都在山里了不想出去了。娘还说她就
& p9 m" V# C N* z4 {$ x1 ~是从城里来的，也没啥意思。! ^8 t( H0 z, S
后来，我谈了第一个女朋友，当我认为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就带她回了趟家。谁知到家后5 V5 N! |; T. L5 i5 _
，她晚饭都没留下吃一顿就走了，我追出去她说，和这样的人过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 P& {# E8 Q; v+ I( u3 o还说我们家基因有问题，以后的小孩肯定也不会健康。我气得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回到家9 y- Y+ ?8 T4 N+ R0 ^$ K, S
，娘在那哭，爹也骂我。说我不听他们的话，非要断了咱家的香火不可。
: ~3 C, n0 @. G7 z后来，我遇上了第二个女朋友，就是现在我的老婆。我很爱她，做梦都怕失去她，她们家
: ^0 e# ~7 B; k6 D又很有钱，亲戚都是些上等人家，有了前车之鉴我很害怕只能不孝了。但是一到逢年过节
7 v/ h6 M6 ~ P我就想他们，心里堵得慌，难受。/ q# N8 d [! n$ N+ |
那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你老婆？也许她不计较这些呢？% w, N9 y1 i4 S4 d& u; [8 A
我没说过，也不敢说。如果她同意了我想我岳母也不会同意的。我和她们住在一起，岳父; x: f# L: w4 ]
在外是有脸面的人。如果爹娘来了不是在他们脸上抹黑吗？我也只能在出差学习的时候偷
# c: A1 k0 u7 e& D偷回去看上两眼。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现在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k" {- O7 U- P% i/ D: a
下了网，我依旧没有觉意。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我理解
- J5 p% V; `$ ]4 g天池的无奈，也了解他爹娘的苦衷。但他们不知道却将无辜的我陷入了无情无义的逆境之7 C( L3 s& P7 J9 J2 l6 ~5 B
中。. i' F" Q0 P/ T8 }0 P/ S( M
天将放亮时，我敲开了部门经理的门，告诉他下面的事情请他全权处理，我有点非常重要
% x7 k5 b+ r1 I" l; v% c3 z: G4 g' |/ @的事情尽快要办，一切就拜托他了。然后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我就直奔火车站。还好，赶得
( e8 L$ N+ M# t* w" T上头班列车。
" K% a& n `" }2 h" u那条山路确实很难走。刚开始腿上还有点劲，后来脚上磨起了泡我就再也走不动了。正是2 j* B9 s# w0 w* A
中午时分，太阳又晒得厉害，我只有喘气的份。背来的水差不多快喝完了，我也不知道下
; I% x% a! z, n8 ]. J面还有多少路程要走。脱下鞋子挤了水泡，那一会疼得我都哭出声来，真想打个电话让天
9 j' |& G- s3 c) w池来接我回家，最后还是忍住了。从路边揪一把芦苇花垫在脚底，感觉脚上舒服多了。想
8 t0 m3 E0 p* c% ?! N到天池的爹娘此时还在家劳作着腿上忽的一下就来了劲，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3 H [# y2 j. u( C; A0 Q当老村长把我领到天池家门口的时候，那一片烧得红红的晚霞正照在他们家门口的老枣树
) \! C) _/ K" s0 |" B上。枣树下坐着堂叔，哦不、是天池的爹，爹比结婚时看到的老多了，手上剥着玉米，拐5 B& A2 w+ k) W" W; T( Q5 t
杖安静地倚在他那条残缺的腿上。娘跪在地上准备收晒好的玉米，手正一把一把地往里撸4 @- g) o& p. {; ~4 o
。6 {4 b" q- I( ?# V" D
这，宛如一幅画，而画中便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爹娘。 z# n' {/ V x2 z) j9 s
我一步一步地往他们跟前走着，爹看到了我，手中的玉米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得老大，吃
! }# c! g0 R4 g. ?# M3 n惊地问：你、你咋过来了？
& \5 r! f( L# o$ @娘在一旁摸索着问：他爹，谁来啦？2 K5 r. `3 ^, ^. q; J
天、天池家的。
: {2 |& f" |9 g9 \% ^: Z2 B4 S' i* ?啊！在、在哪？娘惊慌失措地找着我的方向。0 p, T! N1 m! S, ?3 [ k
我弯腰放下行李，然后一把抓着她的手，对着他们，带着深深地痛、重重地跪了下去：爹0 A' p2 n4 d- {
！娘！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X% c5 w# C; v3 h8 \
爹干咳了两下，泪无声地从爬满皱纹的脸上流出。
X! p5 J3 @* a' q俺就说，俺的娃没白养阿！娘把双手在自个身上来回的搓，然后一把抱住我，一行行的泪7 r# r( A7 \4 `" j+ @! r" J
水从她空洞的眼里热热地流进我的脖子里。
% G+ y+ E; }' `6 N% g* m$ s# j$ `" ^我带爹娘走的时候村里是放了鞭炮的。我又为爹娘风光了一次。
) \7 C/ C/ M( n& N/ g当天池打开门，看到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的爹和娘时吃惊不小，怔怔地愣在那，一语未发9 j4 D6 C" f' H# h5 I% x! X
。
6 h ~+ V7 [5 d: `, p' F我说：天池，我是读你的人。我把咱爹娘接回来了。这么完美的爹娘，你怎么舍得把他们
7 _: y4 J1 \( c! N/ s2 A- h丢在山里？. e c5 h7 J5 ]2 X; j
谢谢！
1 X- s( f' l2 t- C$ x天池泣不成声，紧紧的抱住我，像他娘一样把一行泪流进我的脖子里。 |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9-10-27 12:28:55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抢沙发
显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