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 BY 楚重瞳 【待续】

pearssss

: c8 R& T& q- q# @2 h* h
6 S9 u4 a9 C! \# R  g4 m1.
7 T: |: Q+ O# q: @我歪著身体半躺在沙发上，眼睛平行所及的是窗外高度二十七楼的天空，没有建筑物阻挡，向远
方延伸而去。无边无际。灰得单调。
) P  a' u# B% A+ J# s& l9 @
& e6 X$ J0 y7 {: v! D# j就像秃头的口技一样单调。

唉。

「舒服吗？」秃头听见我的叹息，会错意地问。
0 [7 p8 o! j/ J9 q
「嗯……舒…服……」我嗲起嗓子，暧昧应著，同时偷偷咽下一个大哈欠。
0 M' C# M% X2 v$ K  {1 q, G! o
站在服务的立场，我没有理由挑剔客人。只是我实在想不通：秃头既然热衷打嘴炮，怎么技巧还
; x% z2 K3 n, V1 _7 b会这么烂呢？烂到我必须要努力想像G片里的片段才能不让自己软下去。
" M0 U  E& B" }( [4 ?
# k( t, q+ _2 \' p$ H这真是把我给累坏了。
( D/ G5 d& [/ D! D/ H5 w
不明究理的人还以为的钱很好赚呢，真是天知道。

算算时间终於差不多了，我闭上眼睛集中意志力，专心回忆起影片里那些赤条条的肉体和夸张剧
8 K: }5 s1 h/ c4 F* Y! V烈的动作。这一招永远有效，用不了多久，就感觉一股热流渐渐汇集到下腹部。心想打铁要趁热
，我忙抬起腰，一边胡乱嚷著「要射了要射了」，一边就扭著屁股把滚烫的精液送出去。
/ |  h/ R: ]% \) U
一滴不漏，全部送进秃头的嘴巴里。
) ]% a) y: m* Q2 D7 }$ ^
* G' w& F% |* v$ N4 |8 Q! l  v) n他就爱这一套。

6 ]7 b3 H7 A2 L8 W4 ^2 n1 L1 H眼见他细尝慢咽吞下那些白浊的东西，心里怪犯恶的。不过人各有所好，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接
下来该进行的动作也没怠慢著。
  u4 ]5 q* v+ T
我滑下沙发，把秃头向後推坐在地毯上，自己也迅速趴上他的跨间。
. P! z+ W! k' J' v0 E; \9 Q
隐隐有著嘲讽的心态，我从一含住开始，就毫不保留使出浑身解数，牙齿舌头合作无间，手指也
# K& B! m7 x4 C7 J热情帮忙。果然，十五秒之内，就把秃头-弄得歪来倒去，兴奋难忍。
4 A1 i( q* T, I1 I% Z9 P: y* r
! t( V% }6 Z; o9 A( N( p% _「先…别……先停…先停……」秃头嘶哑地喘，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听得我直想偷笑。
& O) B% T; d9 @; G5 E4 X
我知道他不想这么早射，也不想被我吹到射，他想玩我的屁股。

哼。
+ A8 v8 r  @3 T0 o0 r& q
呸地吐掉嘴里的家伙，换成手指上下用力套弄，我从旁边一口又一口啮咬他敏感的皮肤，还极度
淫浪细声细气地说：「可是…我想吃诶……」

pearssss

真受不了自己，竟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2 ~7 H* K: y7 }& U+ d秃头更受不了，一听之下，批哩啪啦的就射了，根本等不及让我重新含住，甚至等不到我更剧烈
2 ~; S5 p7 j) T9 H的招数。
, G- r1 v( z0 S4 Y" T0 h5 o( U/ M
射完之後，他向後倒在深蓝色的地毯上，叹了一口大气。
) S% [6 N5 t/ o' @5 q) s* t
是啊，唉，像秃头这种年纪体力的男人，经过刚才这番玩耍，二十四小时之内，他是举不起来了
。
对於这样的秃头，我有一点小小的同情。
2 `# i) j4 E8 C' K  B! \, w5 X
不过，也仅止於一点点，小小的，同情，而已。
2 G. s% T9 ?- _) r0 B8 T  A: \# \" t8 y
( V6 A6 o4 F$ D( j虽然，平心而论秃头算是不错了。他不会像导演那样病态又好色，连洗澡都要挤在一个浴缸里，
好让他上下其手；也不会像钢铁小开那样，坚持付了钱就得回本，每次都逼我射出两次才甘心。

- r  T8 Y. e+ t0 d7 z: T) X3 v但即使如此，做完生意我还是只想赶快走人。这是原则问题。

4 t6 i  Y# Q+ h! J# B秃头先洗了澡，围著浴巾躺在床上休息，等我穿好衣服回来，他已经快要睡著了。
, J3 e: X* T* f- i/ T1 U3 D
交易结束，跟客人说再见也是一种艺术。
6 Q& y9 w% q( x, ]4 k0 p5 S0 Y
我在这方面吃过很多亏，不是又被拖回床上，就是要不到小费。幸好经过一年从业经验和学习代
价，现在这些都已经难不倒我了。

我轻轻地坐上床沿，慢慢地抚摸秃头胖大的肚腩，婉转又礼貌地告诉他我得走了，因为模型作业
很赶，而且我和同学约好了。

0 |" k- R5 O  u( z) N9 [这当然是谎话。作业早就交了，而且同学从来没找过我一起做模型。

+ G: D; ~  q/ M8 n+ X' q「啊？」他睁开眼皮，怜惜地按住我的手。「又要交作业？」
7 _1 a( a( J. g- B* w
5 c9 w: Z0 i4 y) ^% o* }秃头是老主顾了，他知道我念建筑，也知道我功课很好。
基本上，我对客人说过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话，假到有时候还得作笔记才不致於前後矛盾。
但是，对於自己就读N大建筑系这一点，我从不曾隐瞒过。因为，进入N大读书是我这辈子做过最
值得骄傲的事，而且我发现，大家在干N大生的时候似乎特别来劲，事後零用钱也给得比较爽快
。
! ~; u5 f2 N! T; C
秃头也不例外。不仅如此，他还喜欢询问我关於学业上的种种，像是：「修些什么科目」、「作
! ?. j7 `0 v1 n; b, ~& T* O业多不多」这类的。一听到我说作业多得受不了，他就跟著皱起眉来骂老师，一听我说考试成绩
7 Q. M, J5 p. g9 v很好，他就呵呵笑得乐不可支。

秃头有两个儿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小儿子高中毕业之後就不再升学，仗著家里有钱，整日瞎混
" S. i1 S1 {" `" b；大儿子好不容易申请进了一间三流大学，却被连续留级两次，今年才勉强升上大二。

3 h# W1 w$ Y/ f5 [; v- r1 G  F都是不成材的混帐，唉。
- z4 p: x. a9 B; ?+ a1 L
秃头总这么说。

  |% I" u! ?. W我每次听了这话就忍不住在心里冷笑，成材又怎么样呢？如果能有像秃头这么有钱的老爸，我也
5 r( J" D: c) v: f& Z7 j宁愿自己是个不成材的混帐。

( U$ h" N+ N- i7 ~$ u; |6 P钱哪…….
2 ~+ {( {8 `* r) H9 }4 v' W3 |
' V4 E: _7 o% v( n一想到钱，我就头脑清醒了。开始担心秃头会介意我刚刚「暗算」他这件事，万一他记在心里，
; d8 U9 t) Z. L/ c1 A% P从此不再找我打炮，那我可就因小失大了。
3 o; L9 N9 R8 N
我知道我很孬，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6 }& X! \# Y9 n9 \* S& y
「嗯，今天时间太赶，下次再找我！让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我拉起秃头的胖手，边捏边说。
说完还怕不够诚意，硬是憋著气在他油亮的额头上啵地亲了一下。

这回又成功了。

pearssss

秃头不但陶醉地应著，还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皮夹，数了一叠钞票递给我。反倒是我，突然察觉
: b8 B* ~8 n# e1 I4 y7 f自己的卑鄙，迟疑著不敢伸手去接。

「怎么啦？」他问。

2 u; l. n! f/ G) J9 x7 _# K「不用了……」我不是故意以退为进，是真的有罪恶感。
4 p/ q, }+ g2 C% k# p! F# p. Q
! b$ Z+ C1 l; D* E+ @) f# Q6 `5 n「傻孩子！」他不由分说，翻过我的手把钞票塞进来，又慈祥地轻轻拍了拍。「这可是奖学金哪
。」

" s& K. s  k: ]! B+ S% z$ _; S/ U; {我垂下眼睛接过钱，心里涩得要命。

% x4 G$ L( e' {7 |凡是给过我钱的人都老得可以当我爸了，我老爸却从来没有给过我钱。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干这一
行，不知道是会把我打死还是会向我要钱呢？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自怜，或许是想要索取一些回报，秃头一声招呼也不打，忽然间就像章鱼那
6 \# L) u( D5 K8 Y- v/ H" z样紧紧缠抱住我，还把嘴凑到我脸上啧啧乱亲。害我顿时全身鸡皮疙瘩乱起，一颗心差点就毛掉
* E1 M" B: z& s了。

闪人要紧！我当机立断，假装快迟到了那样，匆忙脱身。
$ A+ R8 }0 r3 }/ F' J
. {" {0 T- y4 c: c8 w4 e0 N) E一出房门，我就忍不住拔腿狂奔起来，因为身上那股恶心的触感，像是黏兮兮渗进了毛孔里似的
9 Z: q( J4 c. T8 |，让我厌恶得想要尖叫。
/ l! Z7 @+ c* H) e5 i8 v
除了火灾之外，大概没有人会在希尔顿饭店的走廊上跑成这样，清理烟灰缸的服务员吓坏了，一
4 m( X% n7 {9 c4 ~. J1 I$ ^' |直猛盯著我。
2.
2 j- i+ r# n: b/ @) O$ p% t
# N( L( C0 Z: P2 M5 L& C9 v+ _我一路冲向敞著门的电梯，冲得太快了，而且没料到电梯里还有人，仓皇间差点就迎面撞上去，
( n- l3 e( ], K% ?) l* e5 [% h幸好一只巨大的手掌伸出来，及时止住了我。

6 ?3 v! L" C/ n0 T: s4 v: B6 F是个长得像金刚的巨人。

- C5 V; ]+ t" b% d0 B3 s他用一只手挡住我，另一只手向旁护卫住身边的人，凶狠的脸上堆满了横肉，笑容却是无比和善
。
+ ~# z' R+ b$ X
我连忙尴尬地牵动嘴角，算是自我解嘲，向後退一步，按下电梯按钮。
: L/ ^; }  T* g) Y
电梯门阖上之後，我在镜子里数度偷瞄那个巨人，发现他长得......十足就是个巨人咧。
! f+ H( k7 O/ b; q- G6 p- c! G7 {
天生注定了要吃保镳这行饭。
! U" y; R! p( h* m0 a# i0 d, s
不过他笑得可真亲切，又傻。自顾自的憨笑堆在那张大脸蛋上，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 L6 a$ @) n" o0 b' X- L
我抿著嘴，很困难地忍住笑，正想基於礼貌移开视线时，忽然间怔住了。

: A8 R$ Z: U, u) U  z) A+ H& @) E/ o有人在看我。
& p$ m- [/ l' X
也在镜子里。

我惊觉地转过头，迎上镜中反射的目光，立时打了一个寒颤。
" o4 G- R4 W) E. W
好冷的眼睛。
之前太慌张了，竟然没注意到巨人身边还站著这么个锐利的身影。
除了锐利，我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3 r7 C- Q/ x$ Z- B! n
2 i+ g+ ?$ x. {5 @1 X1 r6 |因为他高大修长的身形，就像是用刀锋凿出来的那样，笔直而充满棱角。巨人虽然足足高他一个
头，杀伤力却绝对不足他十分之一。
, j0 |# e" [+ B/ d
) r9 d( n- E  |) f正常人在偷偷观察别人的时候如果被发现了，都会尴尬地回避。
他显然不是正常人。
' Z' J2 K% F( G8 X8 w8 c
对上我的视线之後，他依然直勾勾地盯著我看，而且还是用那种抬著下颚垂著眼睑，骄傲又讨厌
; W: Y% _- w/ q) I( `6 O# \7 _的神情看我。
9 X, |: o0 g+ P' N6 x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眼睛不禁逃避地乱飞，闷重的空气，一层又一层压在我的肩上，沉重得让
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J1 ]4 x* M7 F9 T; K# g所谓眼神会杀人，指的大概就是这种。

我真想逃出这个四面都是镜子的鬼电梯，而且几乎伸手去按了楼层按钮，但就在那瞬间，我一转
念，就对自己生起气来。

怕什么？
, }; o% L1 `+ ]& I8 @1 s
笨蛋！他能看我就不能看吗？我是被他看著好玩的吗？

我抬起头，很勇敢也很故意地，转身面对他。

pearssss

为身高差距悬殊，看著他的时候我必须要抬头，藉由这种姿势，
, O9 ~% L% R" B( Q; l. m! \* d) f1 H我顺势高高抬起下巴，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再看，再看哪。

" u( y. B. K( u* H讨厌鬼！

视线对抗的游戏幼稚无聊，但却一点都不好笑，尤其是......当我发现他居然在用那双骄傲的眼
  y2 M' q% ^* z2 n( N0 x. H) E睛打量我的时候.........

他在打量我。

我知道。
! [( Z+ j( D- ~8 C
因为他表现得太明显啦！

好像我是超市货架上的一块火腿，或是橱窗里的一件衣服，他用那种秤重量、测质感的眼神看我
% L6 W) o) H. c9 T7 H5 U。巨细靡遗地看我完整张脸，接下来又看我的颈子肩膀，我的左右手臂，我的前胸，我的小
+ t& w  R. I+ a5 H3 p0 l0 w: T  w腹........
我全身上下在他目光笼罩下无所遁形，慌乱中甚至有种可怕的错觉，他是不是可以穿过衣服透视
我的身体啊？
. ~  G. [# {' r2 p( ]2 n4 s
搞不好视网膜上还会出现资料读数.........
男。

十八岁零七个月。
+ G1 I6 C6 m4 ~  t8 X
身高一七二公分。

0 m4 a  c% D6 R  z体重五十八点五公斤。

+ ~; S5 ?( o* l' e  ?1 N血型Ａ。

职业.........
: f% M% e' @: \$ q" J
我心头一紧，猛然想起秃头给的小费还捏在手里。
- P0 j& g. ^& L* M3 C
, C6 b+ w$ h" \7 z' ^* w* O/ t快收起来！

; S5 u+ N# y: s: L才刚这么想著，他一双鹰眼已然不偏不倚停在我捏著钱的手上。我赶忙把手往裤袋里塞去－－

......................妈的。

+ H  e! R& @; V3 n0 b我太急了，钞票不但没塞好，还掉了好几张在地上。(这就是人生。愈是讨厌的人，就愈容易看
5 S/ R' _) p9 c- R6 @, {/ g# v到你出丑。)
, {+ K( ?6 s! S  |& V- l- N
我红著脸蹲下去，将那些用精液和水换来的钱一一捡起。
飞落在他脚边的那张，我装作没看见。

* M( X$ o! c$ d. i" J电梯终於到达一楼，我不等门全开就往出口靠去，但那男人比我更快，拾起那张该死的钞票，长
手一伸拦住了我。

+ p- D* B/ c! x( H. b# Y7 z他的眼睛，毫不留情的，仍然紧盯著我。

我低头接过没有说谢谢，狼狈地逃出电梯。
5 |" w0 r2 o/ _0 [" ^
自尊，有时候真像是对自己的变相惩罚。
3.
「哈哈哈！哪有人这样看了两眼就知道你是卖的啦！猪头！」杰听完我叙述那天的遭遇之後，狂
笑一阵。

1 S) t. r/ W  P6 S  R$ o3 k他觉得我是小题大作，胡思乱想。
% K  V4 D; u: y2 S
我没有反驳他，但是心里很明白，自己一定，一定被看穿了。
' ?8 a' @/ ^' @1 F( S% u
. _( m* z3 w6 i% m6 y( `那时候，我刚洗过澡，全身上下都是饭店沐浴乳的味道，头发湿湿的披在衣领上，手里还捏了一
; A9 J/ R% _. s' O叠钱，怎么看都像是「外卖男孩」啊。

: t0 M" ]% I! g1 ?! d! d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闷。
  _9 u. V, Y* E$ b/ B2 h
因为就算有一万个理由支持我去，但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卖」的，我就会心虚得抬不起
头来。为了这种事，我不知道被杰骂过几百次了，但是没办法，改不过来。这是个性问题。
, i0 p, N: |7 V2 v4 Z
如果我能像杰那样不在乎就好了，可惜我不是杰。
) O/ H3 H! s& {# d* Q
7 b& `% a2 G2 W) f我会自卑，会自责，会觉得自己不乾净。深怕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在学校里从不多说话，一
" b% E+ |8 a! H* C7 _3 r, }下课就马上离开教室，班上和学校的活动也避不参加。大家都以为我是心孤气傲的好学生，我宁
6 r* s/ y# {& p愿他们这样永远误会下去，这总比发现我其实是自惭形愧的男要好吧。
( G, }* K* g; T8 o0 B
7 h4 n2 d4 v% k杰常说，我们是在城市里默默行善的性爱小天使，专门抚慰可怜男人的心
& V# ^* i3 W3 |  F, L那是他的说法。

) K" _! B! @- w0 C0 |! I' b我只知道我们得靠这些男人才能安心生活，才能继续上学，才能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
0 U( G9 M1 E) K6 w0 k  @反正一般青少年从家里获得的，我们靠这些可怜却又有钱的男人供给。而且真要说起来，杰在他
们身上榨钱的手段，可比我要狡诈凶狠得多了。
1 B8 H' Z/ G9 J. e
我最近常想，如果一年前没有逃家，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 Q4 c" {  g: Y. `' K+ D* W# S
7 A7 Q4 L1 _' q3 h% P4 A! b( J不能上学，这是肯定的，而且早就开始工作了。
$ w" o) v; U/ b, L9 Y1 _
我是指「正常」的工作。
5 N: Y* N' b2 [, o
8 t% S' E( d7 Q0 Q1 V' x/ r2 J可能在港边的鱼罐头工厂，可能在镇上的面包店。脏兮兮的，闷闷不乐的，脸上还带著伤。
1 C1 E  U$ ]4 r8 Q4 j- ~/ H
  J; t. M' y. P, X$ N( D9 u我不懂爸爸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就像我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爱喝酒一样。他每次喝了酒就打我，每
( L+ j8 V* O, \9 T5 S+ I次都好像恨不得要把我打死。我只能依靠妈妈保护。不过，十五岁那年，妈妈也跑了，跑到哪里
去了不知道，街坊邻居窃窃私语，都说她跟那个在海边旅馆打工的年轻人私奔了。

我曾经一度无法理解也无法谅解，最疼我最爱我的妈妈，把我当作心肝宝贝的妈妈，为什么能丢
, X* t8 V/ v4 i7 T# |4 f下我不管？她走了之後，爸爸喝酒喝得更凶了，一喝醉就痛扁我，後来就算没喝醉也痛扁我。如
5 z5 v( q9 a; i& \1 \3 U果没有跟著杰逃出来，我就算被打死或打残了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 o2 p- w& ^: z  Z8 L# [
所以我逃了。

逃出来之後，我才似乎体会到妈妈的心情。
7 \; c2 X1 f! o- |2 o5 b$ U0 O4 B! {她也想逃吧。
. W7 M- E% U* Y$ y# @% I' O
不顾一切想逃。逃的意念胜过一切，就像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於是，为了要逃，妈妈可以抛弃
7 L$ @: u: k9 R: z' Q我，而我，可以出体。

: u" Y$ h: P+ N+ w「怎么一个人晾在这里？不怕别人吃了你的草莓派啊？」

听见杰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愣愣地被他从躺椅上拉起来。

杰理了理我睡乱的头发，领著我走向窗边的小圆桌，远远地我就看见，洁白的桌布上，有他特别
" H( [' _( q. [; @2 w# d) G; J* {为我留的草莓派和红茶。

( x! D9 G+ u2 j  h) J; R今天是十一月的「集合」。

7 l- V4 ]; T  i* p每个月的最後一个礼拜六，所有男孩子都会聚集到老板在白鲸饭店租下的豪华套房吃下午茶。这
2 @+ {0 m& f& K4 M% y2 q天，大家在宽敞的客厅里大玩特玩，玩累了，就到满满摆放著点心的长桌子上拿东西吃。点心式
样变化多端，但绝对都是昂贵而精致的，搭配的香槟、红酒、白酒，还有衬托用的新鲜花朵，更
5 u9 `. t: x' {/ {是从来没有少过。

8 P0 N5 |& g) `, Y! d: t+ c4 S这是老板对我们一个月来辛苦工作的慰问，用的当然是我们赚的钱，不过，大家都吃他这套，聊
6 _( ~. U- H8 \* n天的时候，话题也总是不脱生意经。
' M8 `0 U4 ^9 p# F/ W! W6 {1 ^/ }" D
! I0 n$ R' @, G# v. O+ n  |聊到生意，难免会互争长短，争得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暗地里偷偷较劲更是不在话下。但即使
9 ^& L7 z" Y& I. I/ N2 ]/ ^如此，大家还是喜欢趁著集合时大玩大闹，吵得没个样子。这时候，老板总是任由我们放肆胡闹
，顶多就是在我们玩得太过火时，皱起眉头来轻咳两声罢了。

虽然只是轻咳两声，大家听了却都会立刻乖乖收敛起来。
# B' L7 R" u, |5 p
" ?  L5 F) n+ i我们的老板是个性格的男人，瘦长的脸上，不管下雨还是出太阳，永远挂著一付浅褐色的墨镜。
% P# X; U7 p; e' R平常讲起话来不慌不忙、头头是道，一旦发起脾气，就凶狠得吓死人。

我曾见是过他教训人的狠劲。那次，他阴著一张脸，冷冷地看著那个倒楣的男孩子。那男孩一开
% z7 t, g/ U- T$ F; N- x4 G! e口，他就甩他一个耳光，再想辩解，就再甩一个耳光。尴尬的静默中，大家屏息看著，倾耳听著
6 u& u  b6 b8 U1 s% L) M，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里啪啪作响，谁也没敢说话。後来，那男孩终於憋不住放声大哭了，老板
这才开口。他说：

0 ^0 k) _' \1 ~4 v- R3 v+ Y0 u' h) \绝对，不准对客人说「不」。任何委屈或不爽都可以回来申诉，但
! f: q5 v( u1 I, c是在客人的床上，一定要先服从。

9 N9 G2 r/ |# p1 a我一直记得这段话，也一直记得老板当时的脸色。
% ^0 m  O9 Y6 R0 Q, \# @, ]
1 P0 Y4 A! b; {$ Q& m% t7 e事实上，老板交代的事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讲话的时候我也从来不顶嘴，我知道老板当初会同
意让我在他手下工作，完全是因为杰坚持要带著我的缘故。

& }8 g/ x% I8 d( O* @3 H/ ^杰是老板的摇钱树。
: u, ~$ k( k2 I. r' }0 }1 u% j7 K3 j+ Y1 L这世界上有天生吃保镳这行饭的，当然也就会有天生适合的。
* t# Q7 W4 h8 d( ?; X; j- o7 K% @就男生的标准来看，杰真是漂亮到不行了。意思就是说，如果要再多给他一些漂亮，也没有地方
) C- @7 f% Z9 g% f可以加分了。他的脸孔完美，身材也完美，只要不开口说话，不管哪种装扮、从哪个角度看，
他 都是个倾倒众生的美男子。
5 l) C- Z+ T8 Q  K, b' K
9 u4 F6 K( I5 W) m但是一开口就不行了，杰的嘴巴很坏，刻薄得会气死人。

对我来说，杰像是另一个妈妈。
3 w; I/ D6 f+ s& A( i* W+ d4 T% T( F
自从妈妈离开後，他就像妈妈那样地照顾我。
7 O$ v0 \$ h% a6 T8 ?
不过，杰跟妈妈当然很不一样啦，他不会像妈妈那样，有事没事就搂著我亲我，妈妈也不会像他
5 t7 k* }$ X: _那样，家常便饭地和别人调情。

, r9 m/ q: G6 c" m. d杰调情勾引的招数很多。最常使用的，是在脸上挂著一种看起来很轻浮，但似乎又很天真的微笑
% {0 D7 S6 _. W。每当他这样一笑，眼角就会甜甜地往上勾，不少人一看见这样的眼睛，脑袋就糊涂了，就傻傻
地被勾了去。

我一边吃著杰特别为我留的草莓派，一边看著他又在用这种眼睛勾人了。
  Z$ T; ?, X5 {; F7 b
这次的对象，是上个月才加入我们的CK，之所以会这样叫他是因为：这人长得很像CK平面广告的
男模，而且一有机会就炫耀地露出那些令人又忌又羡的肌肉。更气人的是，他的客源和我们大部
分人不同，尽是些多金而又不敢出柜的明星或大少爷，所以他不用被压得唉唉叫，也不用和老头
子抱来抱去，就可以赚进大把大把钞票。
4 `/ }' _- A! A5 G- C: ]% R4 a8 x
他似乎很喜欢杰，在杰身边就像只被驯服的老虎，凌人的气焰都不见了，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
著杰。
+ u) \" H. I/ C( E2 Q3 ?# ~" ?" y
: ^, a! c& y( o% X( U. U; d; `& K: \他们坐在我对面，小小声地说著话，客厅里人声吵杂，我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倒有点像是
欣赏真人演出的默片。

pearssss

CK那双眼睛眯起来感觉色色的，像极了杰的初恋情人，我看这家伙的下场大概会很惨。
( W0 v* m7 Z, S; E+ a' A* \
观赏调情戏码，享受美食，正觉得万分有趣之际，突然听见老板冷冷的喝斥声，叫大家都坐到客
厅去。通常老板这样招呼我们，就是要发奖金了，但他今天神色相当不善，不知道是为什么。

% C$ s, I, Y' l# Q# B: J我站起身来偷偷瞥了一眼，发现老板正凌厉地瞪著我们这个方向。
0 w2 K: Q. D- i& h  z' S2 x6 o他在瞪CK。
, |3 \! ?# S5 R
老板他……大概不喜欢自己手下的男孩子互相勾搭吧。
8 v1 P8 z; Z+ L2 y: u/ C7 g) H
) R1 Z' G- d' T我乖巧地跟在杰的身後走进客厅，正想挨在他身边坐下，却被老板拦住了。

  |: g+ {$ J, k  h, b老板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是有新客人临时指定我，要我立刻就去。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张纸
条，看不出个所以然。

3 I+ K: _  c9 J7 a我们的生意，向来都是事先安排妥当之後，再由老板指派男孩去服务的，从来就没有像这样临时
指定，而且还指定我。我的业绩平平，长相也不算顶尖，如果有新客上门，怎么说都不该轮到我
& j' s- q2 {% J1 w啊。
7 T- W- p. U5 h9 ?* ~8 [
) i- ]8 w) X) y5 G, L+ ]我怯怯地又瞄了老板一眼，纵有满腔疑问却不敢发问，他的脸色实在吓人，我不想没事找骂挨，
只好摸摸鼻子出发了。
8 ?0 J% t" R1 ?- L( W2 p9 X4.
* s2 D7 l, V7 ?8 f- b5 Z5 J2 T7 K)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一栋外观宏伟的华厦。高耸的木门，没有像一般大楼玻璃门那种冷冰冰
的现代感，取而代之的，是绝对傲然的贵气和质感。
+ u- X/ ?- J: _! d( C7 s$ C8 }
走进门房为我推开又掩上的大门，走进挑高近四层楼的大厅，我停下脚步，盯著脚下黑色大理石
3 e' l; l& p. a. n地砖映出的倒影，心里直犯嘀咕。
' T& K  R/ d- f  v! u8 v
9 E7 B  }8 I) u- u: ?老板只顾著生气，竟然忘了告诉我约定的时间哪！
, f  S, r- |& H# s$ q- n现在可好了，我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赶来，也不知道到底该找谁才好。

( s4 o/ A; ]% z- p+ L我才正埋怨著，就听见有人向我走来，抬起头来一看，是个五十好几的男人，灰白的头发梳得一
丝不茍，身上的黑色西装笔挺得吓人，一张脸绷得又冷又硬，活像刚拉过皮一样。
. X( S' B7 L2 H; y( G7 z
他走到我面前，冷漠地点了个头，转身就向大厅尽头的电梯走去。
" q4 `$ |: K: x, w8 m* A, R0 @
/ G* q6 Q: b7 x: X9 R$ P这是干嘛？
2 g4 b# O+ G" K: q, J
他走了几步，见我还呆站在原地，没好气地转过身，对著我冷冷地说：「请跟我来。」语气礼貌
得不得了，不过整个人还是直挺挺的跟个冰雕一样。

( V9 w- O/ e3 a3 S我把纸条收进口袋里，暗叹一声倒楣，跟著他走进电梯。

我们分据电梯一角站著，没有交谈。

我藉著打量电梯四角的雕刻图案，偷瞄了他好几次。根据以往和有钱人周旋的经验，我看得出他
3 B4 d7 o; z$ a是那种「有教养的有钱人」。换句话说，就是会和秃头那种暴发户划清界线的有钱人。这种有钱
7 |2 |! M. {; T0 H% g人和绝大多数人格格不入，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子，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似的。他们
) ~& _1 h$ K6 H& d的存在，又像是在提醒大家：无论社会和时代如何改变，人跟人之间还是有等级区分的。
9 g: q# r2 s6 |9 y* v
) y8 v. n8 @4 r+ c& c6 Y这种客人最难讨好了，在他们面前装清纯，一不小心就会自讨没趣，可是如果表现得太奔放，又
% N: o! u5 p! W* M1 K很容易遭白眼。
唉，天上掉下来的生意果然不好做，我看今天的小费大概是混不到了。
. J( ]" j! B9 Y- _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跟暴发户做生意自在些。毕竟，我们的差别只在有钱没钱而已，而钱本来就不
2 {3 }, I9 v9 j) |' ]' ~4 W是什么高尚玩意儿嘛。

胡思乱想，出了电梯，踏上和大厅一式一样的大理石地砖。黑海般的地面，在水晶吊灯下闪著炫
3 I- ^, F8 s0 H6 [* w2 o9 y耀的晶光。宽广的长廊两旁，白墙高耸。长廊的尽头，只有一扇黑色雕花铁门，孤傲地等候著。
( H! v6 R# T9 o- w6 E9 E
, _  z% Z# n7 J( L  E# O( G进入铁门，穿过两侧铺满白色小石的走道，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矩形大厅无声矗立著，深长的空
间，看起来像是比学校的体育馆还要大。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奢华地铺满了整间大厅，地毯上
  q/ y4 {( A9 u摆放著巴洛克式样的家俱，每一件都是古董，也都是艺术品。落地窗内的遮阳板雕工细致，窗廉
  n$ k  F" J2 t) n$ ?, }2 l满布著精美的刺绣，鹅黄的墙壁上沾染了落日余光，悬挂著的油画，静静沐浴在光里，每一幅都
) J4 V! B5 G8 `: V像是留住了永恒。

* ]' `# u4 k6 c6 h0 W我怔著看著，忘了前进，猛一回头，发现那个扑克脸正绷著一张冷脸瞪我，我冒出两滴冷汗，连
! v$ E# P- k3 B忙跟了上去。
; q% @! L0 z7 I" {: }
穿越大厅尽头的大理石柱，进入另外一间矩形大厅，布置的色调瞬间从赭红转为靛蓝，灿烂的地
毯只分占矩形长边两端，中间嵌入了一个方形水池。
& G4 v+ U$ U. X  q" o
) U( s$ h$ F8 s& f1 f; ?( k水池在壁灯映照下波光粼粼，像是一个小型海洋。我爱极了这精巧的海洋，但是为了避免再次被
8 C% S/ x  k* E瞪，我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绕过它，跟著扑克脸走上两层台阶，进入一组双扇的白色木门。

3 ~4 s( ^8 u6 o" j白门里的卧房，仍旧铺满了多彩的手织地毯，只不过摆设变得非常单纯，一张拉起床幔的古典木
床，两侧各放一张小几，再加上并在床尾的那张床凳，就算是全部的家私了。

. l/ ?+ U5 U4 W2 i  n' ]7 T房间里空荡荡的，右侧和前面全是相连的落地窗，罗马式窗幔高高拉起，窗外天空一览无遗。匠
心独具的设计，让这间卧房看起来既孤独又危险，像是一座深入海洋的半岛，也像是筑在悬崖上
的鹰巢。

扑克脸开了房间左侧两扇白门中的一扇，告诉我那就是浴室，接著，又有条不紊地说明使用方式
和换洗衣物的摆放位置，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他只负责接待，并不是指定我的客人。

% }/ I; Z, h% c松了一口气。
4 N6 C7 v5 Z! c' u! H5 @. R
幸好刚才忙著东张西望，没有一进门就脱衣服。
' V# s7 k3 ~2 {

( @8 g' B: U$ g' w走进宽敞的浴室，心脏立即砰砰砰的跳得好快，因为这里布置得就像是罗马浴场一样，墙上，地
6 N9 Q/ T' y# J$ ~  A+ e' i2 e6 W板上，全都是手拼的马赛克小砖！
- h# Q% _' p0 I$ e" f  p! f) c双手抚摩砖缝纹理，我忍不住连连叹气。

( Q! Q8 h8 O# y9 ~亲眼所见的砖图，比画册上的照片还要美丽好几倍，既不新也不艳，还散发著含蓄的光泽，美得
让人爱不释手。
& R4 `- n+ X- D3 ^
( z! b/ i( ^" t5 d; w我摸遍了四面墙，又把地上拼贴的砖图也一一看个仔细，这才意犹未尽地脱去衣服，走进四方型
/ v1 l( X) n* H& {/ A的浴池里。
坐在浴池里，我把双手搭上池边，吸著冉冉飘升的水蒸气，幻想自己是罗马帝国极盛时期的公民
，正在公共浴池里轻松地洗著澡呢……想著想著，我禁不住呵呵傻笑，还把头靠在池旁，结果一
( l3 V& ~" F9 M0 `; I6 ?2 @仰头，我就看见了天空。

6 q7 M) b( a0 [) T# \. |真是天空！

浴池正上方的天花板，嵌著一个拱型屋顶，而且还是玻璃做的，上方的天空，透过玻璃就看得见
。

1 I' Q# E% \  X2 s) _' n泡澡的地方有天空，睡觉的地方也有天空，这房子的主人不但有钱，而且还很有品味，不但有品
味，而且还很浪漫耶。
我开始有点期待见到他。

换上白色浴袍，正襟危坐在床上，等了好久，客人都没有出现。
老板约的到底是几点哪？

我把房门开了一条缝，蹑手蹑脚地往外观望，偌大的水池厅里，只有波光映在墙上，一个人也没
有。

* ~! ^; \( `- [6 I7 C我回到床边坐下，打了几个哈欠，忍不住往床上一倒。
- c# f; y# g1 k* F5 |5 Z# x
结果就睡著了。
0 ]9 E* M/ v! f2 @- t

$ g# H9 }' M, C- P7 M我才闭上眼睛，就做了梦。
( q* o' E* m" m! X# K: W
8 i& w2 I- T4 r6 o4 Q+ Z5 c8 i# q在梦里，我发现那个浴室正是如假包换的罗马浴场。
马赛克拼砖的墙壁里，是流有热蒸气的空心砖，脚底的地板架高了，下面也流著热蒸气。头顶上
的拱形屋顶，是为了让水蒸气凝结流下而设计的……我抬头望去，屋顶上果然凝结了不少水珠，
可是水珠并不沿著拱墙流下，反而一颗接著一颗，直落低坠下来，有些滴上了我的额头，有些滴
! i# \* [" B! j2 [  s% r上了我的脸，还有一些，划过我的嘴唇，流进我的嘴巴里………

我伸出舌头去舔，一舔之下，赫然发现那其实不是水滴，而是－－

手指！

我在瞬间惊醒，而且几乎是用跳的坐起来，在我面前坐著，被我舔著手指的……竟然！是大前天
8 }; s9 B# Z( {5 H% C! D; [+ y那个讨厌鬼！
. u9 x0 O% H- Q. `3 M% F我又惊又气，瞪著他，说不出半句话。

" W7 W4 R  z1 I) w4 V我想得没错。
2 h8 ]9 B1 _3 i
! h- c0 i0 P' r7 x. Z" a被他看穿了！
- J$ d6 @4 \% k) a" [" w* n
我早就知道，他那天盯著我的眼睛不怀好意，只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大费周章地把我
& k6 ~! \4 V9 t找来玩！难道，在电梯里瞪来瞪去的时候，他就是一面动著这种念头，一面兴致昂然地看著我出
糗吗？

- e, e9 [+ u- I; j又像那天一样，他盯著我，用那双让人又想逃避又想对他吐口水的傲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撇开头，但并不是示弱。

我是为了要用斜眼瞪他，而且还瞪得很用力。
; V; ^9 u6 o: Y0 g) e# Z! `% H+ T
非常用力.........。
0 S! {" L$ Y2 U3 i% P僵持没有很久，我斜瞪的眼珠就发疼了。这回，我又是那个先移开眼睛的人。
8 r/ d% y4 y" A$ |
* ?6 N0 S- G3 g/ b我又输了，而且气氛好僵。
+ \( w' {9 w5 L2 i
8 B" O6 t% m8 @* ?4 [# T0 X0 p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赌气咕哝一句：「不想做就算了。」

「我有说吗？」他终於开口了。低沉的声音既冷又傲，就像他的眼神一样。
& o% Y/ r" D5 G1 N/ t& H8 T5 W
! z9 ^# e/ r( f7 N" y真是个讨厌鬼。
& h1 U8 m3 \' ?1 ^5 g$ w2 A3 ?
算了，随便。反正我也不是来培养感情的，而且还巴不得早点做完走人呢。
& T! |9 ?: g, D7 B  V
% Q3 f& o. b# G$ u+ p我念头一转，倏地跪起身体，去脱他的衣服。

因为一点也不想讨好，我脱得极其粗鲁。袖扣几乎是用扯的拔下来，随手往床边的小几上扔，其
中一颗没有丢准掉下了来，我也不
去理它。

% S8 }! |3 b7 q- `7 p- U% `) r: x看见我这个样子，他动都没动，甚至就连眉毛也不挑一下。

3 Z' Q; ]# q3 N# c: x那好，我继续。

( D0 X- a3 ]' G5 ?. d七手八脚解开他的领带，故意抛在地毯上，衬衫扣子一颗接著一颗毫不温柔地剥开，拉出扎在裤
子里的衬衫时我很粗暴，左右拉扯把衬衫整件卸下时更是卯足了劲。

0 _4 j6 m; [9 Y结果，一看见他裸露出来的身体，我心里呕死了。

4 ^8 o9 [: j7 E/ p原来他不是只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哼。
早就知道这世界不公平，谁知道上帝竟会偏心到了这种程度。又给他好看的脸，又给他好看的身
体，还给他这么多钱。

他妈的。
  M: y- h4 y$ p: i$ O; @
& ]0 I; x4 x! _& b4 s6 {心里猛犯嘀咕，双手却没停著。我继续向下探去，解他的皮带，一边解著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
待会看见他的「家伙」，管他是大是小是粗是细，我都要鄙夷地对他嗤一声。男人对这种事最敏
  ^& s& T, b, C5 D* C感了，平常我们服侍客人，总得在这方面特别小心，可今天，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气死他。看他还骄傲得起来不？

皮带解开了，钮扣也松开了，我预备好戏谑的笑容，正想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拉练，手腕却被抓住
了。

) c% x4 V4 A2 i; |他抓住我的手腕，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挫败地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转念下一个动作，他的手就伸过来了。一把抱起我，把我拉到他
/ a6 `& L- o0 t的大腿上，裸露的手臂和胸膛，城墙也似地包围著我。
: V. B5 H" ]7 c1 j9 k
. A; M, p; R* b4 P坐在他的膝上，我别扭极了，因为头顶正好抵住他的下颚，双手都被圈起来抓著，脚也完全购不
到地。

% y  k$ X( U  y+ A/ ?" ^% W就是这种讨厌死了的姿势。
: f9 D/ [- A! \9 J9 u
我拉直身子，想要蹬到地上，但他只一勾手就把我拉回来了。
7 @9 c" C' x: Y( E9 ]5 g1 I
又试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
% K3 _2 L8 I% X" p' |! Z「你干嘛啦！」我很不爽地提高声调，因为很讨厌像小鬼一样被对待，更何况还是被他这种人。
- @. w& `, R3 Y7 b4 B( y8 _3 X「放我下来！」
  `' c6 U2 R. @+ @7 H3 |6 \) e抗议没有回应。

! @) n, |& _, {9 j2 I% k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际斯磨，好整以暇的，安安静静的，还带著湿湿的热气。我的心脏原地暴跳
了好几下，被热气吹拂过的地方，又像麻痹又像生病那样地不对劲。

杰什么都教过我，就是忘了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以前应付过了成打的恩客，也从
# M. x0 k5 a9 W; r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我就这么手足无措地呆坐著，跟块橡皮擦一样。

对於我的僵硬，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亲亲这里，亲亲那里，还不时闻闻我的头发，咬咬我的耳
. \; n- s9 f+ H( @: D  H! x朵，摸摸我的脸。

# V& q9 j. K, f# q  u$ X9 D好几次，我想化被动为主动，自告奋勇提议帮他打嘴炮，但都被阻止了。又有几次，我被身不由
6 S9 w! ^  k: e* ]0 h! }7 J己的颤抖给吓坏了，差点就想用力一蹬跳到地上去，可一想到老板那张铺满寒冰的脸，只得又硬
生生地忍住。
6 e- N; l, w6 U. y
我以前一直以为，爱玩69的钢铁小开是最恶的狠角色，今天才终於发现，他那些刁难根本就不算
什么。

从一开始，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背。

视线对抗没赢过，力气差他一大截，最後就连上床也得乖乖受他摆布，更别说要他的锐气了。

pearssss

你干嘛啦！」我很不爽地提高声调，因为很讨厌像小鬼一样被对待，更何况还是被他这种人。
: q* z" p. G; r4 e5 \# w  v「放我下来！」
抗议没有回应。

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际斯磨，好整以暇的，安安静静的，还带著湿湿的热气。我的心脏原地暴跳
; |& m# T& y( I& }了好几下，被热气吹拂过的地方，又像麻痹又像生病那样地不对劲。
& F- J- p- d0 Y6 }/ a/ {; O
杰什么都教过我，就是忘了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以前应付过了成打的恩客，也从
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我就这么手足无措地呆坐著，跟块橡皮擦一样。
9 t9 S( x! i* ]( P+ k8 \7 s0 R
对於我的僵硬，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亲亲这里，亲亲那里，还不时闻闻我的头发，咬咬我的耳
朵，摸摸我的脸。
% L% @3 p  L# p2 A+ S, r) s, W& k( }
好几次，我想化被动为主动，自告奋勇提议帮他打嘴炮，但都被阻止了。又有几次，我被身不由
1 c5 y! S; ?3 w# o己的颤抖给吓坏了，差点就想用力一蹬跳到地上去，可一想到老板那张铺满寒冰的脸，只得又硬
2 `8 H5 N5 C3 |3 t- u- M% g生生地忍住。

我以前一直以为，爱玩69的钢铁小开是最恶的狠角色，今天才终於发现，他那些刁难根本就不算
/ `  {" @8 q, \4 N1 V7 @7 y什么。
7 o% H6 ~+ _) F
从一开始，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背。

( N9 B0 s7 U; C* \# a: k6 E" q视线对抗没赢过，力气差他一大截，最後就连上床也得乖乖受他摆布，更别说要他的锐气了。

好想哭喔。
几个世纪过去，我这块橡皮擦已经被玩得快要溶化了，他老兄这才进入主题，随手一拉，松开我
的浴衣，手指手掌手背间替，鱼儿一般地在我大腿和股间游过来，游过去……游过来，又游过去
! N. P! @8 W3 ]& w  h5 l; f………
我气急攻心，喉头一紧，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但不是吼也不是哭。

& [  Y0 N; x: l# k/ r' N我发出了一种自己也没听过的，既陌生又色情的声音。

更恐怖的是，他的抚摸移到哪里，我的血液就冲到哪里。
9 O4 H+ y1 U9 Y2 Y0 U0 t9 j) Q
事实上，我早就勃起了。

, m! k" S% y7 ]/ c  E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听敌人的话，我气得闭上眼睛，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谁知道，这时他
$ @& q1 m! v7 D( S4 b, H  W竟不预警地紧紧一捏，害我倒抽一口气仰起头，好死不死，向旁一栽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1 z0 c. ~6 S, `2 \+ w/ s2 L' D% S
7 B4 F0 x  j6 |9 e羞愤之余，我连忙不屑地把头转往反方向，结果脖子上又被结结实实亲了好几下。

从头到尾动弹不得，我任由他抱著，尽情鱼肉。不间断的抚摩带来过度的刺激感，把我弄得像是
吃了摇头丸的虾米那样，瑟瑟地胡乱扭动，只觉得身体愈来愈热愈来愈轻，意识愈来愈远愈来愈
3 o) M' r  x: C模糊，眼看著就要死掉了……
  e7 G$ m0 z* v9 C' h
! k  d% T' ]( x喔不，是要射了………
7 K* w5 T7 \& c- L
% K) p1 L) q2 l( E" T+ u随便被摸几下，就迫不及待地射在别人手里，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 C. z9 h+ T" ?* m# @% w. D# }" d
「小兔子。」
1 k0 l3 }# |: d* Q. ^1 X遥远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汤漾，像是波涛中的小船。
0 z/ U; x. V4 T5 ?, T3 b
. y, _& _1 b- y1 F1 I' r1 ?& j! y, s「小兔子。」

啊？！什么！原来是在叫我！
" r8 n3 n, b/ I! J# l
什么嘛！混蛋！别这样随便乱叫！！
/ F6 X9 g+ x* g5 e& [
「小兔子。」

不准叫我小兔子啦！

: ?( \6 j! W; H% J9 |( Q: K4 @但是，「啊啊……啊…不………」濒临射精边缘了，没办法好好说话。

强烈的想要射出的欲望，像是踮著脚站在悬崖边上那样蓄势待发，我的身体紧张到了极点，不自
觉地张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3 J% H# C" b" s/ t- @
' [) F6 g+ I7 R: c* R7 p& k2 D只能咬紧了牙根承受。

  A- z; c6 M- t' ^1 n# a终於，黑暗中彷佛冲出了些什么，在眼前此起彼落地爆炸，爆炸，再爆炸………然後我就像是瞬
# }0 K& }% X+ R$ r- h+ H间晕厥了，一动也不能动。
就连思考也不能。
7 U) {5 y$ N8 U5 A8 P
! n( K+ f7 K  {! b极端疲劳的身体，在爆炸的余烬里载浮载沉，模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湿热而柔软的东西，降落
! x5 E9 y6 c0 x( [0 B8 @在我的嘴唇上。愣了好久，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吻。
: D4 S) `* ^$ d/ y# C5 M/ c  x' w2 K
而且还是一个深吻。
+ o7 Q' ^' `# M( e3 E  {. h3 c" x
2 I, s) o- b7 h6 f？！

/ j8 q" Y9 L3 Z! ^2 _4 X啊！不行啦！！
  T- B+ h3 |7 B2 y; u% \% G
快放开我啊啊啊啊－－－
5.
( D% ^2 s9 C6 [' v0 {7 U
7 a0 \4 Y7 ~: u3 d% V0 X妈的。被吻了。

我从来没有因为偷懒而不做垃圾分类。每次作业都是全班第一个交。老师夸奖我的时候我总是谦
/ J1 r% k, t& c虚地低下头。客人夸奖我的时候也是。
2 G+ ?! u3 t$ U$ c8 u- l3 ~- R
% _" ~, @0 o; W9 K+ F- m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

那可是我的初吻。历经千辛万苦和冷嘲热讽，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的初吻诶！
5 D9 Q( _# H9 |" H4 |% B
) F/ k" L& x* Y% H" O0 l0 `. W没了。
% X6 P( ]! S5 [! \
  K( }* \7 U% T!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皮耶拿著一叠钞票诱惑我的时候，就该把吻卖给他算了。随然很不愿意把珍
贵的初吻卖给一个色鬼，但这也总比被讨厌鬼抢走要好吧，或者说，被讨厌鬼骗走………反正就
是被他又抢又骗地弄走了啦！

变成这种局面，当然我也要负一点点责任，因为，我并没有……没办法……抵抗到底………。
) Z& D3 t1 U) C9 J# z% |  p+ Z
- X/ [( {* ?' r5 U& y不过我很怀疑在那种情形下有谁可以。
8 I& b$ K4 T$ C- Q) I
8 Y4 S4 W1 ^0 t9 T' T& ?我挣扎，推拒，捶打，我试过了各种抵抗，但全都像是船过水无痕似的非常遗憾。而一当我张嘴
叫喊，他就把狡诈的舌头伸进来，同时极其熟练地挑逗我身体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让我意识游
离，然後，就自暴自弃。
我的身体和他暗中勾结，卯起来无情地背叛我，所以才让他得逞吻了我，而且还一吻再吻。
8 A& F" V3 X7 T6 w$ k6 a2 T
' C* t) z& o& v4 c( v9 p从在他膝上爱抚结束的那一刻吻起，一直吻到我瘫在床上承接他的身体为止，始终都，没有停止
过。

整个夜里，我们至少做了四次。
3 \) t" h3 C/ E
1 \9 V1 c9 I$ ?不是应付吹出来那种，是真枪实弹完整的做。一边剧烈做爱，一边还不停接吻，我真怀疑那时候
我们是怎么呼吸的。

- ~4 `+ h+ ^( i或许最後一次就是做得吻得忘了呼吸，我才会厥得睡过去。但也有可能是累极了突然就晕过去也
不一定。

; T6 S; C. F0 m8 s总之这回我亏大了。

腰好酸，喉咙也哑了。

上午我是偷偷跑回来的，趁著他在浴室梳洗的时候。
, q$ `7 H2 v  k- N
8 U) Q# n5 _9 g+ \) M4 V- o5 M3 f幸好醒得及时，不然等他梳洗完毕回到床边，不定又要追加一次。
那我明天就别想上学了，就算勉强去了学校也坐不住的。

因为屁股也痛。虽然并没有流血。

/ P' E. S# W, C- M
8 S3 }6 {' r. t, F* {% Y遇到做爱狂了，男的第二大梦餍。仅次於虐待狂。

但是，最恐怖的事并不是他精力充沛，也不是他技巧惊人，而是，而是……实在很不愿意承认，
可其实就是因为………
他好帅喔。
9 a% j! N3 W9 e7 }7 ~3 s& `4 O
, v/ J- [4 m8 f+ P1 |他的脸孔既漂亮又富有男子气概，他傲慢的眼睛在激情中就变成了灼烧的火焰，他冷漠的唇瓣也
是。
2 w7 v" Z& m$ g+ F  F1 h; ]$ c6 b& S/ f
他的身体，和我整日摸来抱去的老头子完全不同，既坚硬又充满弹性，在那上面的肌肉线条，完
* p" u$ G1 i# ?5 Q全没有硬练出来的痕迹，倒像是野生动物的纹理。他的气味混合著淡淡的古龙水香，又有著些许
5 W+ X; p6 A! N0 t2 p菸草味道，很容易就让我头晕目眩。

7 J5 O8 g9 b8 b9 i; k我根本就不需要说服自己去为他服务，事实上也没那个机会，没那个时间。
1 k) C! m5 ?* P9 }" h
他只消霸道地搂住我，我的身体就投降了，顺从地随便他做这做那。

我的专业技能毫无用武之地，我的自制力也荡然无存。
5 G% @: {8 Y3 E; R: @( t
+ y2 \& l( T7 Z+ p我简直就不是我自己了。
1 d6 B1 v# N5 t* {' M1 i8 c1 r6.
像是睡了很久，又像是才刚刚躺下，我听见电话的声音。

+ S5 @& h2 v) `; J) M( ]  }2 [; `铃－－铃－－

8 i* I% O8 d. v, J$ i" [一声接著一声，非要把我吵醒那样地叫著。
- w9 E! U" E( c+ \# X& k1 V
& I) ~8 c( p; ]( O不想接。把头蒙起来，准备长期抗战。

不久，电话输了，突然间就没了声音。

我得意著，正想继续睡，电铃响起来了。
3 d) J3 c4 Z" f' J' n; n
叮咚－－叮咚－－－－叮－咚－－－不屈不挠，不间断地叮咚作响。
! T0 \. I5 M5 z) x% K
我猛跳下床，抓起对讲机，很凶地吼了一声「喂」。结果……
4 @& Y( s' f5 y, B5 q) g1 V" s; E
「吼什么啊！干嘛不接电话！」话筒那端的声音比我更凶。
+ A) C4 K/ ~: n  Y0 j9 m一听是杰，我本能地懦弱起来：「没啦，在睡觉。」
" V! S" X2 p; {/ @' t1 r
「我在楼下，快下来。」杰没好气地说。

) h6 g5 k, H) P1 j0 Z  g我呵著正打到一半的哈欠，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4 B* Z7 d7 G& g, }0 E「为什么？」
3 {5 S6 Z" V. r5 D
「……问那么多干嘛？你下来就是了。」杰先是迟疑了一下，接著就变得好声好气的。这其中显
然有诈。
0 J/ m* U1 r+ M" \- D) [
$ T6 ^( m! j6 [  G我想了一下，想起杰昨天告诉过我，集合结束之後他要直接去赴浅野的约，不回家睡觉了。这也
就是说－－
0 ]7 A$ o# I+ x* q8 m4 [) {8 @
「你又骗那个马鹿野郎帮你乱买东西！」

「诶，怎么可以这样叫浅野先生呢，也不想想你穿的用的……」杰话没说完，就在线的那端吃吃
7 y% I7 `# m' G" k笑了起来。
) _- p" ^( h  ~+ B8 c( w
果然！我就知道！杰这个变态购物狂，一定又趁浅野这次来看他的时候狂买一气，自己拿不上来
6 f/ R* G/ u# G/ I$ B* x/ v，就想要剥削我。
6 k6 @  l! ]5 v9 u
「浅野真讨厌，自己犯贱就算了，还连累我……」我不敢得罪杰，又不情愿拖著极累的身体当工
5 `: x3 B& L1 R" ?0 k蚁，只好喃喃抱怨泄愤。
/ K, O% D) N, P
「别念了，快点下来！」杰说完，不耐烦地又按了两声门铃。

690428

谢谢楼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