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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愚人节了。每到这天，就想起升入天堂的国荣哥哥。我把当时写的一篇小文发在这里，就算对哥哥的思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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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的愚人把戏——死与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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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9 f# x/ I0 p4月1日，上海。细雨霏霏。; N! X2 c* [3 R0 S% Q8 [
19：00。正与电视台的伙计们用餐。
5 e+ D$ u- N7 C# u9 G% @手机唱了，“铃儿响叮当”，我的。
( Y# T4 |5 C) Q1 s" c“张国荣死了，跳楼了！”香港的朋友说。
- h$ I5 f" `( M“你他妈的才跳楼！”我可忘不了愚人节。" I+ U- z- p6 d* x
“真的！真的！！真的！！！……呜……”
" k6 v5 L# H& ^: w“你别装！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3 ~+ s3 S% ]0 S4 e“哎呀！你……呜……”
1 w& [: M! P3 X8 D2 X) N5 e“什么？什么？？什么？？？”! y1 u) P9 R2 O
香港那边的这个朋友，他没有和我开过玩笑。
) W) V/ _, Y x! K; v+ o. P我又拨了另一个朋友的电话，证实了这个消息。
5 D$ Z8 w, r" @- O一会儿，北京、深圳、上海……都有朋友通话。
3 y; ? H& O/ ]张——他真的去了！; L6 s/ T: i( M
我吃不下饭了，心里很烦，头也疼痛欲裂。- x/ M% c3 t3 h, A& [8 W1 x
我冲到了雨幕里，开了借朋友的汽车。. U0 E( O( o& k+ n
淮海路——上高架——南昌路。
; _$ O( W* |! C1 b9 h就是这个酒吧。
1 D: d- U1 P: Q里面全是漂亮苗条的年轻男孩。- }: N4 H& [* v2 u* K4 F2 _* i" o
领班一个一个向我介绍。3 N; B- J' f1 p0 Y
我胡乱点了一个，他20岁上下，180厘米身高，很顺溜，很白净，很清秀，典型的上海靓仔。; T& r" R8 p& M, w8 t9 `
他陪我喝洋酒，一杯接一杯。
) i D1 k: E6 W, f! v0 H7 d每喝一杯，我就想起一节往事。
5 c6 E+ [: q) V" D9 T1 [5 [, a! K. ]——九十年代初。一天傍晚，一个票友约我去华侨饭店，说和一个香港朋友吃饭。
! I+ l1 V) {* P( Q7 W) B1 I& C6 n9 I我自小工花脸，但也不过业余玩玩。
4 J' T! Q/ _: n0 S7 Q) r' x6 T在座的多是白面小生，大都工青衣花旦。
: _7 i. @* M1 @' d+ F张也在，他向我师哥学戏，准备演出〈霸王别姬〉。0 i4 P0 U! L6 V5 f* c- X
他很谦和，一一和大家碰杯。) R! r5 T8 H4 n& X! X" I" U
饭后，清唱。4 I( `, K; F4 I5 Q# M
他唱了虞姬的一段。
4 @( b5 e: M( x9 K我不会唱楚霸王，就唱了一段〈姚期〉。
& v5 \2 s0 \3 b( E. ]我和他没说什么话，大家就散了。2 M9 Q9 v1 s4 C) w5 f4 H) j" R
他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很平和，以后他演了〈霸王别姬〉，演了〈春光乍泄〉，演了〈红色恋人〉。
1 B4 x8 D% ]: T: ]/ L1 G他终于公开了自己的同志身份。
: q! T" p& B+ Y大家私下里传说，他喜欢很瘦的孩子，“好吃排骨”。据说师哥在北京曾给他找过一个，他带了几天，很喜欢。
( u1 g& t. ` @; {0 `他的朋友唐鹤德帮他经营，都是一个干妈的儿子。他们有大约3亿港元的资产。 U' B" j: e1 l, Z! j
——他为什么要死呢？
2 T) D0 X+ I. W' [% C' R——难道，我们这种人，只能是这种下场！
( x8 A: U; [3 C3 o& u# k- R香港的朋友在电话中也这么说。
! g3 Y2 |0 {+ d( s我也迷糊了。大杯喝酒，虽然医生要我禁酒。) B+ l' t2 _: C. ^; {8 c- m
前些时，高峰走了，罗文走了。他们曾是我们的骄傲！
& {- t" c# ?5 B4 U4 ?4 b0 g" b我见过高峰，所以心里就很难过。% H4 C9 `( `1 E' _3 h9 G) f) b
我没有见过罗文，所以心里就比较平淡。
. W: r" C4 M I$ I1 V) L8 n可这只有一饭之交的张，为什么掀起我心中的万丈波澜！
; k; v0 B5 s$ Y* ~* \只因为，他是自杀！自杀！自己杀了自己！
2 g c0 p( o$ w" \7 D) O/ T5 q2 g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G) \* Z( @# e# i0 Z
我大杯喝酒，那个男孩陪着我。
5 U* J/ V; g- c3 u$ h! |. @' M$ \我觉得活着好累……9 ]* O7 O( `- b) S" v3 R9 T
张走后，九个小时内香港有五人跳楼自杀！
4 L, m; C# U* }——这也可以传染！ O2 y8 F' j3 j& H7 w0 h
我想起了自己动荡起伏的少年时代，想起了我那远在异国他乡的爱弟华华……
: Z: ~; c5 _& Y; A# N# I1 _ y我的心在流血！！！
$ A$ Y$ A7 ]7 K$ o6 B* o其实，我早就该死，苟且偷生到如今，真叫可耻！
- ^) p' K2 N0 @! e0 }- g0 B% J我从来没有说自己是“好人”。
% j- h6 x5 h- Z) I4 f. [我只知道自己是性情中人。6 C/ A5 g0 m4 y/ W
我不如追随他去……
+ H, c* _2 K5 a* a( Y; q G可我……成功的事业、幸福的家庭、渴望的追求……过眼烟云……! Z2 \* F8 {) u5 X
死，也不容易。是一种解脱。
% u% M8 @+ f! S- r! G我……我……我……$ F' `( @, }8 `; J! P
自杀是大人物的事。所以有了三毛、有了国荣。8 m# |5 z1 @* ^) {( z
我……我……我……
- {! J2 i7 @2 M/ `% ]! v)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文化策划和制片人。# h: R; x, H6 k U' f' v/ H; k
我这种人，满大街都有。; _8 r h. p+ A9 a0 r4 N: k5 T7 ~
我…………0 v' s u4 j' P Y# }5 A
大杯的酒，男孩漂亮的笑脸！5 e( A4 r4 e' T+ @
我醉了，男孩搀着我“打的”。
6 p9 \" _, T, ?( {/ I回到酒店，进了浴室，冰凉的水冲打着自己。) W1 I) d; g( I3 m- T+ p+ |( h! f
我清醒了！
. f: b. p5 w S: F4 Z, \) H冲到卧房，那男孩裸仰着，我猛虎般扑了过去……7 b" @# G9 A, F) j
从凌晨3点到7点，我们变换着姿势花样一刻不停……5 d; V5 E4 A M2 F* X/ {7 F, b
他终于讨饶了：“好哥哥！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r/ }" r- _# t/ g# a3 ~& k% ]& E
叫朋友去开停在酒吧的汽车，送我去机场。
4 A5 h, e& `6 {; e% l% v那天好险！幸亏是愚人节。
: h# e/ }$ c/ w$ q) ~ e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我也多活了这许多年。$ K3 F2 Z2 }; {" \& ~
率性而为，书剑飘零，风花雪月，了此残生。+ a u/ r, o. s5 S) w
此时，上海还在细雨之中……
t- F% I2 z3 G# C: S我乘飞机去了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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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z! L; n0 p: C& Y; h （2003年4月2日晨涂鸦于沪合家欢假日酒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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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9-3-31 09: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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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2:10:28
发表于 2009-4-3 01:24: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