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华同
搜索
黄金广告位联系EMAIL:[email protected] 黄金广告[email protected]
查看: 2195|回复: 0

★已收录★ 《将暗恋进行到底》 BY 爬虫类 【完结】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6-7-16 09:16: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4-24 22:41 编辑 6 \) O( P. @% j4 b+ _$ b% V

! ?; Q) B" q8 r  ?6 R# p又见中秋,是团圆的日子,我回老家。$ y+ A" P# W9 w, D# T
  车站的人络绎不绝,一遍欣欣向荣景象。节日气氛太浓,容易引起思念。
8 E1 ^3 p! i. e* h  车子经过母校,三年了,三年未曾回来过。学校容貌已经崭新。外墙换做围拦式,里面的一切一览无余。新的教学楼,新的球场,新的草坪,郁郁葱葱,连同校门也装修一新。唯一不变的是学校的名称,金璨璨的六个大字,顽固的漆在横楣上。' H, g+ ]2 P' e4 k
  过去的人和事,跃然纸上。+ E3 i0 ^6 R3 @% n. i$ W5 T
  于是,我想起了你,老师。; l* _/ S9 S0 y6 t8 G
  很久没想你了。几年来,生活压得人无法喘息。或许,是我故意不去想你。  @1 g" m! h8 j( p( N& Q' B8 _
  生活,工作,爱情,似打仗,很累。
5 x5 A+ T7 J: ^) s$ j  我决定,不再想你。
1 [' R7 v9 \$ e) `+ T: t# M6 Z  我,写你。
- K9 u' b8 b3 e, k2 q  那年,十六岁,初三。# w) j1 {1 ~, M, u
  已过九月,天气依旧闷热。一到下午,总无法集中精神。政治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他说到四个现代化时,我就开始胡思乱想:中国人就爱空喊口号。他说到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时,我就窃笑:编书的人真厉害,既色又中肯,怎么就形容到人体上来了。呵呵!有时侯笑出声来,遭受批评点名。只得傻着脸笑,还懂得脸红,不至于太朽。
$ \1 j: j3 y) H: P/ d1 R2 J. [  十月未过,政治老师突然病倒。
* G1 t3 e$ B% m6 \; l  第二天,你站到了我们的讲台上。拿着粉笔,写上大大的两个字:王珏。那是你的名字。你是我们的代课老师。
4 U& `' W; A' y( E4 }  你这样介绍自己:我,王珏,你们的代课老师。男,二十三岁,未娶。毕业**大学。课堂上我是你们老师,课后,可以是你们的朋友。
$ W& I" x4 N4 c& W3 j% J/ J  说完,引起几个女生的娇笑。% V2 d$ T& R9 v. `
  我们都看得出你是男的。真会扯。
4 G- R' [( G* y2 M4 f  见惯了总是虎着脸的老师,象你这样和蔼的,倒是鲜见。于是你的课比较热闹。同学们发挥了各自真实的热情。大家全心全意干自己喜欢的事。女生看三毛琼瑶,男生窃窃私语。# J- s* l9 O" v1 g. p% R
  我想我是全班最认真的一个——我认真的看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拿粉笔的姿势。一改过往的萎靡。显得很努力。笔记沙沙的记。
+ j6 O- N' o' c" V8 Q$ T  你真的很好看。偏黑,高大。应该有一米七八吧。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但我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失望,反倒为自己的矮小而高兴。因为矮,我的位置可以靠前。这样离你较近。不再羡慕班里那些四肢发达的男生,甚至自作聪明的希望自己能更矮些,那样我就能坐到最前面。不过想归想,事实没有让我矮下毫厘。
" D7 S* _0 Y6 C, C# g0 `6 |  以前总希望自己能更高些,却总在一米六七徘徊。多事的亲戚见了,关心的问,多高了?我总是答得慷慨,一米七。然后我们都各自满意的笑。现在终于体会到矮小的好处。但,座位还不是最理想。/ ?5 e+ u; r1 \: o
  我想,我从小就是一个思想过分早熟,身体过分迟长的人。老早懂得耍小聪明。
; r' z! u8 W% |  后来略施小计。向班主任,我的舅母撒慌,我近视。2 r% T8 S2 E0 b2 ]7 i  a) s
  奸计得逞。我的位置调到第一排。这个位置很好,离你很近,很近,几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你。当然,我没这么做,因为觉得这样做很傻。
: ~) ?' G, `" ?5 a  慢慢的,我觉得自己得了臆想症。总认为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你,所以她们都是敌人。连同那几个喜欢对你提问的男生,我也恨之。树敌众多。上课时,总觉得她们看你的眼神儿很不正经,一遍春心荡漾的模样。其实,那时候我坐在第一排,目所能及的也就靠前的那几排,我那知道她们看你是什么眼神儿呢?这就是臆想症。虽然坐在一排,我还是尽可能的去做瞄她们的动作。因为这样,显得样子很怪诞,又因为自觉怪诞,所以老认为你总看着我笑。我想,这是臆想症加重所致。
! [8 t1 Z2 m& ^$ y0 E  你虽然只是代课老师,但课上得很认真。无论下面我们怎么的东倒西歪,照样一丝不苟。我想,你不是一个个的把我们当南瓜,就是心性凭地的好。
! F/ Z2 M% U& e9 H  原来的政治老师,很哥们,一病病了很久,没有回来的意思。这个想法很歹毒。我骂了句自己:妈的!这个认为自己歹毒的想法没有困扰我多久,因为我知道只要他不回来,你就一直做我们的代课老师。这样我就能一心一意上政治课。这对我蛮不错的。政治老师一定不会责怪我。这样想之后,我就放宽心的更心安理得的希望政治老师别那么早回来。* ~" E0 ]0 d6 T- `
  接下来,我又得了另一个病,不轻,叫三八症。但这个症很好,增加知识见闻。我四下八你的信息。知道你因一女人(她也是敌人)而来到这里做代课老师的。据说那女人是你的同学你的女朋友。这个称呼很不好,听了我心里别扭。但不管我别不别扭,她仍旧是你女朋友,牢不可破。我还知道,你本来在深圳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因女朋友要回老家工作,所以你放弃了。代价不小。屈膝在我们这里做代课老师。女朋友在劳动局上班。
' C, Z0 Q- d" Y+ e6 |; w5 m  L% a6 l  在我得“病”其间,还干了其他事。
9 a3 m3 ~' Z8 o4 F0 d% ]: d7 J  我知道你每授完一章就是来个测试,测完试,会把分数在前五名的同学名字在讲台上大大声的宣读,以示鼓励。虽然很认真的上你的课,但我的一半认真是用来看你,出神。于是功课并不好。为了得到让你在讲台上念我名字的机会,我起早贪黑的,把你课堂上让我们划横线的重点,背得滚瓜烂熟。连标点符号也不放过。毫无悬念的,你念了我的名字,我相信比任何人都高兴。又觉得你念到我名字时,声音略有提高,我想我的臆想症又犯了。当第二次念到我名字时,我拿了全班最高分。你对我看看,以示嘉许。我乐得心飞飞。努力并不枉费。
4 I) I) v: w6 `: o3 i" @  在得“病”和干其他事其间,我还做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跟踪。 5 p/ C* q9 e' Y$ `1 I
  我时常的跟踪尾随你。学校到你宿舍的那段路,我已经过分熟悉。跟踪的目的是为了看一看你的女朋友我的敌人,看看她是否是一个母夜叉,做到知己知彼。但未能如愿。只是发现你是一个爱吃波罗包的人,你每次总在街角处买两个波罗包带走。0 A6 J: k0 G+ S
  我跟所以怀春的少男一样,满脑子你的影子。我时笑时悲,时喜时哀,这是暗恋的代价。只是年少不知愁滋味,于是,我一味的喜欢着你。 ; H# Y% H6 T2 E3 M0 m/ b% @6 y
  第三次测验了,那时,我已不满足拿个前五名,让你在讲台上喊我名字。希望你更注意我。先前说过,我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耍小聪明。试卷发下来,我只拿了之前的一半分数。这个落差的效果很好,你意味深长看了看我。无疑是更“看重”我了。我企图在你眼神里捕捉些什么含义,但什么都没有。
) l6 F1 J: K* A3 u) o( M* [" W  放学,你找我留下。0 S8 z2 g/ u# A! h3 ~3 `: R; R
  我跟你进了办公室,其他老师都走了。我的臆想症又爆发。我认为这是我跟你的单独约会。你表情颇为严肃的对我说:“怎么了?这次考砸了?分了心?”
% H5 B- K6 j( u$ i9 o# W3 X  而我却无厘头的说:“老师,你应该教体育,”
4 {* c# \0 ^0 e7 h7 ]* z0 q2 I; k  我想,我不单有胰想症,而且精神还有点失常。 " X8 [. C: h" o# q; M
  你一时听不懂我说什么。
0 g) |6 E  P% b4 W( |3 [  我又重复:“老师,你应该教我们体育,那样子很更好看,更合适你。政治闷死人。”天真得可以!
8 }" z+ |$ ~. A. c- s6 G6 o  是的,我潜意识里,一直希望你是我的体育老师,那样我可以看到你英姿飒爽的样子,你一定篮球打得好,连跑步的姿势都优美。只是没想到会把想法转化为语言。* P3 k* a' Q* p, q
  你听我这么说,笑了笑。我不知道你笑容里的含义是什么。后来我懂得,那是无奈的笑。生活充满无奈。只有它选择我们,我们无法选择它。
. Y4 N  ]; k$ s6 K/ c8 b5 Z8 m- z  接下来,我听不到你说了些什么,那时候,我觉得极端委屈,低着头,眼泪就这样大颗大颗的滴下来。这些日子太压抑自己了,需要找个端口发泄。于是我选择在你面前哭泣。
+ O7 U. G7 X0 {- W# d  你见状,手足无措,说:“好了好了,不说不说。男孩子怎么就哭了。”6 M2 k* N! O: P/ i( w
  后来我发明了这句话:眼泪不分男女。如果当时懂得,一定这么回你。
1 h' D' E0 T9 a& n. B$ B0 w  一个十六岁,不大不小的大男孩,仍然可以固执。于是,继续哭。& l1 F4 X# r! O* W* b
  老师,那时候,我很想告诉你,我没有近视,撒慌是为了坐到第一排,那样可以更接近你。那个位置并不好,因为时不时会接收到化学老师的口沫星子,那样很不卫生;时不时会遭受到机灵如猫的语文老师敲桌子,警告我别恍惚走神,那样很伤自尊;时不时犯臆想症,幻觉闻到你清新的男子气息,那样叫我心神不宁。我还想告诉你,很喜欢你,但觉得自己还小,等长大后一定告诉你(当时这个想法很幼稚)。真想全盘托出,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 C$ u3 W' w, u) z" Q  现在我已经长大,很快就要老去,我仍然不可能毫无顾及理直气壮的对你说我曾那样喜欢你。在中国不可以,在世界很多角落都不可以。
( o% O# r% ]2 i  你站了起来,摩挲的我头发,说:“傻孩子。别哭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今晚来我家,我请你吃蛋糕。”, P4 B2 j# r0 {8 I+ L
  听到这个信息,我脑子里有如微波炉刚工作完发出“叮”的一声。0 c6 n: {( f/ K8 _  G9 j# B5 ?* r
  我破涕为笑。满口答应。样子一定很傻气。# m; L2 d1 A1 @& R( |4 b- v
  我们离开了学校。我几乎跳着回家,不只是为了那口蛋糕。
( V; X$ q$ F, S1 H7 N4 \2 Q  d  在家,磨了我老妈好一会才得以成行。8 n2 |' Q: O8 d( X7 @5 \  W$ M' h; ^. w
  驾轻就熟的扣响你的房门,这里我很熟悉。只是不曾走进房间。+ e8 x9 k. j/ E9 w
  终于见到我的“敌人”,最大的敌人。
- L. _( h, g1 y6 r# R7 i  有点失望,她不是母夜叉。那时候我还没看过《红楼梦》,后来我才知道,你的女朋友就是“林妹妹”。娇气单薄,不可得罪。7 A4 I( k. B  Z  q* _
  我的臆想症加重,认定这是我跟你的生日晚会。根本没有发现“敌人”的存在。但,你的女朋友很厉害,仿佛看得懂我,时不时叫吃水果,吃蛋糕,还帮我倒了一杯啤酒。这样一来,我就无法当她不存在了。3 H- j) I( H. m: o
  你在她面前显得很安静。她时不时对你做亲昵动作,你却正襟危坐。我有点妒嫉她又有点想笑你。可能因为我是你学生的缘故。你的表现很不自然。) Y2 Q3 y/ Q3 o: q. _
  没一会儿,我开始觉得醉熏熏,头重脚轻。是因啤酒,是因高兴而醉?
! |, l$ ~5 M' \' q0 `$ J  “敌人”并非一无是处,她说了整晚最中听的话:“珏,你送送他吧,看来是有点醉了。”- C  C$ h* X% r8 s, B2 L. x
  于是,我坐上了你的单车。我靠着你的背,完完全全闻到你身上伴随着肥皂气息的男人味道,这绝非是臆想。酒醒了一半。
! ^2 w! ]. u( r3 }) M  我希望回家的路能更长,不止是两公里,而是二十公里,二百公里。但他不可能用单车载我几个钟。
1 E: T/ g- }; I% x4 ~  这成为我认识你之后最快乐的一天。7 c1 }! H" ]4 D  Z, ~) F
  你很周到,送我上楼,喝了啤酒,本来会遭老妈责问几声,她见有老师,就放了我一条生路。我溜进房间。
8 Z6 Z& w  U! K0 i  躺在床上,回味绵绵。
4 x, c1 e$ v# F- \; z' @5 W# W  不经觉的,你已经代了我们两个月的课。这都是我的功劳。因为我每晚临睡前总会祈祷,希望政治老师别那么快回来。但每次祈完祷都会骂自己一句:妈的!以示对政治老师的尊重。# Y; C* r' E5 M" ?; K5 ?& B  Z9 S2 ?
  故事就这么发展下去,可否?可惜,它总是急转直下的。
! j4 @1 U4 ?! j5 I  我继续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例如,跟踪。
# x+ {6 V3 S/ [' o( G  今天略为不同,你在街角处买了四个波萝包,是四个。胃口真好。+ d% r9 C  G# [/ B7 p
  我继续尾随。楼下,你女朋友在等你。有些焦急。, o. [& M9 V$ R: `
  原来有个傍吃。我总是这么恶言恶行的对待我的敌人。先人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道理说得很好。所以我只能把你的女朋友形容为傍吃的。
- @3 N7 R  J" m( c, G  你们没有即时离开。听不清你女朋友说了些什么,你的神色变得疑重起来,然后你们心事重重转身进了宿舍楼。; Y* \, x4 |% T6 R
  而我,只得踢着石子满怀心事回了家。
& G3 k6 G6 g0 ]  R  又是你的课。讲台上,你依然认真讲课。只是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愁云。你企图用手捏捏,挥不去。整节课,你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讲台。你不再觑些空,在过道里踱来踱去,说些小笑话,缓和情绪。+ m7 h) a: t4 S" Y
  老师,你怎么了?我问自己。没有答案。象丢进无底洞的石头,没有回响。4 v$ k7 X5 K( s% `
  那日,你带着满脸倦容,整口胡渣来上课。隐隐觉得事情大为不妙。整节课听得胆战心惊的,生怕你突然垮下。) N& N- }- r9 ~$ L& n# b: a' T
  我的“敌人们”都没有察觉你的不同。她们依然如故做喜欢的事。良心都给狗叼了。整节课的焦点就落在乐小胖身上。他带了一个随身听,跟着哼,不小心的唱出声来:分手总要在雨天。哄堂大笑。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气,恼怒大声点了乐小胖的名,把他撵出了教室。而后,一句,自修吧。大步跨出了教室。
, l: c% J5 h8 {$ G# n3 G" M$ l  大家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Q; ]. h' h& D. G
  我恨了乐小胖至少十天,连同张学友也一并恨之。) }0 {; j9 f$ S% H+ |4 E' E
  放学了,我没回家。我知道,你也没有。1 N8 z% _3 J& ?0 B, {7 t' y
  我伏在你的窗外。秋风带着凉意,树叶沙沙作响。同学们几乎都走光了,校园变得很空旷。球场上偶尔传来男生们的吵闹声。斜阳透过玻璃窗,照在你的脸上,你的表情闪烁不定。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我们似乎都在等。但却不知道在等什么。9 W7 h: m8 Y! n, Z3 {' F7 I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女朋友来了。你笑着迎上。是的,只有她才让你梦系魂牵。" B3 }% Z$ l9 B9 K: c. X$ k& Q7 b
  斜阳隐去。天边只剩晚霞,妖冶妩媚,红得刺眼。触目惊心。黄昏已尽。8 }- k! `0 N& z' N/ I/ `2 z
  听得她有点艰难的说:“王珏,我们……我们还是算了吧。父亲不会答应的,他那心脏病……不能再受刺激。”4 W5 R' J# Q' F3 b* T. a$ {
  “李冰,让我见见你父亲。我已经在找工作。有三家大企业已经约了面试时间。我不会做一辈子代课老师。”% c9 o( ^. @  o  |6 w8 z
  “没用的,我很清楚我父亲,他决定的事情没人改变得了。而且现在你去见他,徒然让他更气,他那心脏……我们……我们还是算了。”
1 {# K$ U/ g; n. B) `  “为什么?让我试试。别这么早放弃。我们曾经的努力难道就这么付诸东流?”你的声音抖得厉害,我看不到你的表情。! o6 `# v5 J; c
  “你还是走吧。”
1 P6 T. U: B, P8 h; d  “要走,你跟我一起走。”6 S8 s1 E; I+ ]  y1 b. q  P6 x8 A
  “不行,我是独生女,我走了,他们怎么办?”2 B; t$ u& a4 ]) x& u
  “我何尝不是?背井离乡,舍弃工作,难道不是为了你?”
) ^! H  ]) |" ^  “你怪我?”  d; {% @* c# a) `* _
  “不是的……让我们试试,一同努力,别放弃。”% P' |2 _1 G5 O+ w7 y8 u
  “算了,你还是回去吧。这样对谁都好。回去吧,我们分手。”她的语气变得坚定。' r& k- s! O6 @
  你拉住她。要走的,终须是走了。你颓然坐倒。
- ?% {/ v8 o& L: J! F  一切的努力都被枉费。翻山越岭的,以为会是新天地,当真相大白时才惊觉得到的不外乎只是另一遍荒芜。* V7 x/ }8 O. A. \9 e0 C
  你伏在台上,肩膀微微起伏。是哭了。
( v0 Q9 }9 j, T3 a  眼泪不分男女。, F, u& m, N0 m0 [+ S5 f
  黑夜扑面而来,铺天盖地。
& R$ h7 {+ r3 `- I7 Q  离开了学校。我们一前一后。我继续跟着你。亦步亦趋。
/ d/ y7 ~0 F6 P& }% K% y2 D0 P5 z/ ]  夜里的秋风很带有点冬天的意味儿。我拢了拢臂。
3 e4 B9 i2 ~: ?  X9 y  你消息在街道的尽头。) N3 W3 P; N$ ~5 |+ `
  我回了家,已经很晚。母亲连连责备:这么晚回家,连个交代也没有…………( \" i+ C( U) U
  我一句话也听不进,一句话也没说。眼泪豆大的火烫烫往下掉。很好的借口。因责备而哭。" ?, H2 W9 O5 y2 c
  眼泪,为你。8 `* f8 P; ~% s6 [
  第二天,我充分发挥三八症,据说,你跟女朋友闹翻,是因她家里极力反对,说你在这里没什作为,跟了你一定吃苦。
, j7 L6 D  y1 D; C& Y) i/ J  “敌人”软弱得听从父命。孝顺。弃你。% a, v9 u2 h+ I) q
  后来我想起这事,得出另一结论,那只是你女朋友的借口,其实是她自己的意思,她自己的选择。说家里反对只不过是挡箭牌。因为没多久,她就嫁到她局长家里做儿媳妇了。这是什么年代,难道还盲婚哑嫁不成?2 P9 z1 Z8 I/ o. L, e8 f" f  l" N+ j( R
  如果当时我懂得这么想,我一定这样开导你:这样的女孩不值得你伤心,为的是利益不是爱。虽然这样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好。
$ y1 i0 u+ m' O  可惜,我仍然没对你说过一句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你是我的老师,我只是你的学生。很普通的一个。
) R0 v9 B$ }; q% I7 g6 D  又据说,政治老师就要返校。这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噩讯。其实,政治老师返不返校,你总会走,因为这里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恋。惟有伤痛。4 g9 Z+ v( _' N5 ?% A6 H
  这是你最后一节课。你依然是白衬衣,深颜色裤子,这样的一成不变。我和我的敌人们突时“同仇敌忾”起来,哑雀无声的认真听你讲课。乐小胖我已经不恨他,因为他看起来是最认真的一个。4 g0 v  W6 N/ f9 ?: p4 n# R
  这时,我的心变得很空又很乱,似一个上升的气球,又似有万千野马在里奔跑。
" A: o, Z) S3 u; _  e) y7 s  一节课就这么完了。最后你说:“谢谢大家这两个多月的合作,明天将由你的政治老师回来为你们上课。希望你们能一直努力加油。” 5 d2 e9 R( W0 u3 A* j- a) H1 y' \
  我仿佛觉得你红了眼睛。是为着他人的背叛,今天的别离? 2 `2 f2 [1 T; T* k4 e3 a0 j
  而我,感同身受。心,如有一双无形小手捏着,亦紧亦松。痛。
2 F) b: z/ a, V% H  你的分手成为我的失恋。本末倒置。因为我未曾恋爱过。
8 k- \4 Y% g! `, k  你走出了教室。走得急。 8 w" x8 R5 V" R7 |$ B
  我追了出去。有点奋不顾身的感觉。如果拍电影,一定需用上慢镜头。
, B$ ~( k- M) L- s* z  你已走出过道。阳光穿过树梢变得斑斑驳驳,照在你白色风衣上,零零星星,你的背脊仍然有挥不去的落默跟悲戚。你肩上有落叶片片。老师,那时候我有跑上前的冲动,想帮你拂去肩上的落叶,但,又有谁帮你拂去心中的忧伤呢?
! Z; i% [( a2 L, u, A  我只是愣站原地,什么都没做。
( ]/ S* F1 Z0 J- t' q  你的白色风衣越变越小,消失在教学楼的转角处。
# k; B2 o1 E6 t/ y0 |' r  咸咸的液体,从鼻翼流至我的嘴角。5 w& p) E! h1 g. O8 n' V
  第二天,你悄无声息的走了。仿佛不曾来过。我失去了你所有信息。
$ J) K& a8 f7 O$ J  同学们不再提起你。我跟他们早已经化乹戈为玉帛。在于他们,你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平常不过。在于我,你是刺在心里永远的钉。
& c0 k( c: `2 g1 u5 N" ^  政治老师越发的滔滔不绝。仿佛那场病不曾有过,他只是去打了个转。此时,当他在说到四个现代化,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时,我已不再胡思乱想,也不再窃笑,因为我没空,我在认真的想你。 : q, h5 H% t( J
  老师,也许你早已经忘记这么样的一个十六岁青涩男孩。他是曾经多么喜欢你。
/ M; r8 \6 }+ c* ~7 s5 e  虽然,我们不曾有过很多的交谈,更多的对白,但,这也无法改变喜欢你的初衷。% M( ]7 O5 [) D; G; f9 o3 w) x
  暗恋,是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义无反顾,亦惊亦喜。. k) D' ]- q" ^7 U
  老师,你就这么样走出了我的雨季。
+ G4 z4 T+ K2 x  生活就象一本无形的剧本,上天随意抛下,每人手里都有了一本,自己成为剧本里的主角。其他人等都沦为配角。老师,你就是我故事里的配角,你的出场,你的离场,都由不得我们控制,即便我有千般不舍,你有万分不愿,该离场时,都得离去。而你离去了,我却仍然必须一直演下去。   O2 O2 @4 R* z! v, ~
  老师,我已决定忘记你。让你随同我的文章埋藏在我记忆的黄土里。久久。
" X1 u% c) U- e" C8 Z1 C& ^- K  让我再轻轻叫你一声:老师。3 |1 {' U  J2 n: f" L7 C: A. g  [
  ——你,还好吗?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华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华人同志

GMT+8, 2024-5-5 03:25 , Processed in 0.071197 second(s), 5 queries , Redis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