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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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庆哥已经换了九个工作了，我们破坏一个，庆哥就再找一个，从来没停止过。”虽然是他亲眼所见，男人还是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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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个？舒庆的耐性竞有这么好？”

* z1 t0 `; c0 d1 M. I炎青同样一脸怀疑。

$ \3 l; R6 E9 V) X' V' C, j“是的，青爷。不过，庆哥下手倒是越来越重了，最开始那个男人只是掉了两颗牙齿，最近这次那男人断了三根肋骨了。”

不过跟以前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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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若有人敢当面辱骂舒庆，一定会被直接灌了水泥，沉到海底。

9 R0 |; B2 E/ U% [7 q- S听到这个，炎青露出欣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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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V: [" I6 Y+ V9 w“你们做的很好，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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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青爷……”

男人欲言又止，威武的国字脸，变成一条苦瓜。

. L$ W0 g: X* m- c6 k2 F“怎么了？”

5 @! U0 ^# J# M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男人才鼓起勇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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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w3 u+ @, T( W“庆哥发现我们了。”

- U% o: }* f4 w9 Q/ N9 T“什么时候的事？”

9 x& b3 j: v% q+ u7 I“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一个兄弟中暑，庆哥送来了一瓶水，就好像，就好像他一直知道我们在那个天台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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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7 Y+ W5 F! _& v1 f' g+ n  q“真不愧是舒庆！”炎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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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e5 |* H! P“那……计划还照旧么？”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搞破坏么？他们不会被庆哥扁成肉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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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9 [$ d* Y6 p“当然！”炎青点头，睨了眼一脸忧虑的男人，难得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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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舒庆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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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的汽车因为被送到车场维修，所以他现在外出只能坐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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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Y4 E, A: U# ]& K其实只是一点小擦伤，之所以耽搁这么久，是因为顺便做了全车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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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委托人因为骨折住院，所以连清篱必须去医院见他。

许浩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又黑又胖，脸上有数不清的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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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上身都裹着石膏，普通病房的空调不怎么好，热得他满头大汗，肥肥的脖子上长满了鲜红色的痱子，连清篱当下就决定，他以后再也不吃红豆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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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小蜡黄的女人站在旁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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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话中，连清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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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0 m: W) ^8 F) u  V! i他新招了一名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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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店员是个新手，干活很慢，他看不过去，便忍不住说了几句，然后就被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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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N$ F8 V) l7 q/ J“连律师，他们都说你很厉害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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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浩激动的道。

她的妻子在一边点头附和。

9 S  S1 u; o$ m5 v; {连清篱低头看着手中的验伤报告。

+ i9 z9 b' l$ G8 C三根肋骨骨折，肺淤血，右侧下颌关节脱位……伤势不算轻也不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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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7 W% H. x; |“当时还有谁看到？”他问。

许浩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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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_9 i' m4 E3 c! q! ^“小王，小吴还有小赵，他们当时都在场，大家都看见了，还有我老婆也看见了！”

4 s; k& W3 R3 C7 ?3 P他一张嘴，一股刺鼻的大蒜味便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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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会写字吧？”

“应该……会吧！至少也是个小学毕业……”许浩不确定的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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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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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Q/ B$ n4 @$ n( }“那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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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记事本摊开，取出录音笔，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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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d, q% z" ~. U( ]“好了，您可以说出您的要求。这只是个普通的民事案件，您希望庭外和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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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6 U$ d6 b  m许浩反应迅速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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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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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动的表情让连清篱微微一怔，然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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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9 N5 D2 ^/ m, r0 \低头在本子上记下。

! O5 B1 p8 T5 u“根据目前的情况，打伤你的人会被判处十五天以上，三个月以内刑事拘留，还要赔偿您所有的医药费，误工费，以及您雇佣看护的费用，具体数字需要核算之后才能知道，粗估可以拿到五千元到一万元之间。”

“这么多……”女人神色微动，露出向往的表情。

连清篱一笑，道：

“如果庭外和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争取到更多的补偿……至少是三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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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女人一脸惊喜，正想说话，被许浩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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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 ?( {5 W$ ~9 l. O“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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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向连清篱，大声道：

“连律师，我绝对不同意庭外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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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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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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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7 M6 e. U) @& X  ~7 S“您还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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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只要能告倒他就行。”许浩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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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 u1 x! @1 m“好的。请您把对方的姓名地址告诉我吧！”

“那家伙没有留下地址，不过有我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就在诊断书后边……最白的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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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8 B1 Y; Z8 l  T; {8 ~4 Z连清篱低头，将许浩所说的那张纸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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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确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男人的照片虽然模糊不清，但仍能辨出他一脸不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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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3 k" L( J6 y连清篱霎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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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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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1 j! ]3 C1 b5 y& ^$ G% o2 M  Z回到家中，舒庆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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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H7 {) s% Y5 k% E- n8 |他的时间不定，但通常不会晚于七点。连清篱看了看表，六点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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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5 a) y# n' K3 ~刚放下公文包，换好家居服，大门便被打开，舒庆走了进来，表情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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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我好饿，赶快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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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先坐下，我想跟你谈一谈。”连清篱指了指沙发，神色凝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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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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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皱眉道。

& S# T" |% o( j5 `% V他一进门都会先冲澡，冲掉身上的异味。

+ u* U; D- q3 Q) b6 R3 {+ Q“不用，舒庆。”连清篱摇头。

“怎么了？”

察觉出连清篱的神色不对，舒庆不再坚持，在连清篱对面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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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  L) q# J  u) t! i* ?3 p看他坐好，连清篱便直接切入主题。

“有个叫许浩的人，你认不认识？”

舒庆一怔，然后立刻便反应过来，他转过脸，表情僵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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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H5 A0 I: h“我工作的事，你最好少管。”

连清篱也沉着脸道：

9 Y( Y# [7 n) r& B“我也想少管，不过现在人家已经把你告到我这儿，你让我怎么少管？”

$ N9 D* V  N. k( a0 [4 `“什么意思？”舒庆皱起眉头，一脸诧异。

. Y# r  X( o- y连清篱将桌上的文件推到舒庆面前，冷冷的道：

3 A5 N6 d5 i- h! ~( i: V7 G% A“根据许浩所讲的经过以及他提供的证据，你最少要支付八千元的赔偿金，刑事拘留不会少于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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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去你那儿告我？”舒庆此时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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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是不是？”连清篱冷笑。

舒庆眼中凶光一闪，他站起身，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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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你不用管。”

“你怎么解决？威胁他？威胁他家里人？还是干脆把他杀了毁尸灭迹？”

连清篱尖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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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语，僵直的立着，双拳握的死紧，仿佛那是许浩的脖子！

' E% z$ y* j; c! E2 B9 M/ @- v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 @# e8 t: M* W7 U( C0 u“舒庆，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问题更加严重。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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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O. |5 i# ]1 W舒庆垂着头，沉默良久，才沉声问道：

“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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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h# n8 G5 m6 l连清篱犹豫片刻，才低低的道：

“我已经跟许浩商量过，他同意庭外和解，但是你必需亲自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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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l) H% {, @# [# d% V5 k看了看舒庆紧绷的背脊，他错开视线，然后接道：

3 t: o# W* K  _- h" V. E: Y! q" L“……他要你向他下跪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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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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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8 a% o% I  ^: g& q舒庆回过身来，一脸狂怒：

5 {0 `! R5 ?9 i0 ]4 _“他让老子给他下跪？”

连清篱闭了闭双眼，困难的道：

“是的。”

4 Y9 a0 r% j% v+ D3 G0 ]! L& r“那个混蛋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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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i0 r& m1 G: C舒庆神态狰狞，一脸狠厉，如果那个许浩此时出现在他面前，必定立刻会被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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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7 r0 T0 T& j5 \& j" L连清篱垂头不语，静静的任舒庆怒吼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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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大步跨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双肩，危险的道：

5 o6 d5 `2 a: S0 s% y- X( A# K“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让老子向那只猪——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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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C! M! `& T$ U' m2 n他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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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肩被抓握的几乎碎掉，但是连清篱却没显出任何痛楚的表情，他抬头看着舒庆，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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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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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把推开他，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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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H& i" L) F" k) {4 ^“老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想让老子跟他下跪！做梦去吧！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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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咒骂着，一把抄起摆放在手边的电话，冲着连清篱身后的墙壁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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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撞到墙壁，变成白色的碎片，四溅开来，一片划过连清篱的面颊，很快，白皙的肌肤上便显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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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滞，上前几步，抬起手来，似乎想碰触那道触目的伤痕，但看到连清篱冰冷的表情，又退回原处，一脸愤怒的转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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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向他道歉的！他想告就去告吧！”

/ M5 Y5 n; y# E- E他道。

" V! N% q( h* j2 v+ d: F; h; j深吸了口气，连清篱才按捺下胸口涌动的怒火，他忍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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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 ]) l: ~! T( E$ ?“舒庆，你比我清楚有多少人想杀你！现在你能过得这么平静，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出现在监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 U/ g9 c# h3 U8 |7 p9 D/ i舒庆冷哼一声，道：

“你放心！老子不会拖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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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B1 T7 a; Q2 u& B% R连清篱被舒庆的话气得面色铁青，他瞪着舒庆，一字一字的道：

“你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 r! e, \" R! ~$ g- o% T舒庆显然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份了些，嘴唇蠕动了下，没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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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G0 x3 J8 h" m闭了闭双眼，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再度睁开双目，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看着舒庆，坚决的道：

# z/ M) G* [* r- ^' T* j$ \“舒庆，如果你脑子不清楚的话，我来帮你决定。你必须去向许浩道歉！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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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m( u. ]& Q! A% p) z“老子绝对不去道歉！绝对！”舒庆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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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偏要进监狱，你管不着！”

“你不会进监狱！如果你不去道歉，我就打电话通知石头，让他来接你回去。”他平静的看着一脸惊怒的舒庆，淡淡的接道：

“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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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4 R3 ~! [& A“你竟然想赶老子回去……”舒庆咬牙，一双黑眸说不出的凶猛锐利，似乎只要连清篱一点头，便要扑上去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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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是平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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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三天时间考虑。你不但要去跟许浩道歉，还要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人。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你就回你的青红帮。”

+ y3 R" o. A! b他顿了顿，又接道：

) |+ l( F; T( y  g0 j7 V% ~1 j“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会睡书房，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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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连清篱径直绕过舒庆，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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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橱柜，他取出闲置已久的备用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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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他一震，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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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8 E% R0 y$ q! b怔立良久，他将棉被放在床上，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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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已是狼藉一片，沙发被推倒，茶几也被踢到了一边，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刻痕。舒庆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慢慢走到门边，低下头，正看到舒庆常穿的那双运动鞋，凌乱的倒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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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连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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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h6 |! s  r3 Q真皮的鞋面落满了黄土，看上去如走了几百里的路程。

他怔怔的看了许久，探手从鞋柜里取出鞋油和软刷，开始擦起鞋来。

舒庆虽然从来没跟他说过工作的事，但是他大致能猜出几分——根据衣服和鞋上的污渍，不难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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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4 C7 A' f& G4 I+ ~他一共换了十个工作，他洗过车，在工地上做过苦力，当过修车工，也做过搬运工……而这次——应该还是在工地打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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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T. e$ y6 R# J/ N' a有一次，他大概是帮人搬运劣质的木板家具什么的，回来时扎了满手的木刺。那些木刺因为没有及时挑出，都深深的陷入肉里，他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将那些细小的东西挑干净。

被挑出了血，他的掌心都是血珠，却只担心将血染到他的身上，偏要用水洗净，弄得手掌整个红肿起来。

$ I! U- V/ n' G' J, |4 M9 O其实舒庆真的很认真，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也知道，必定是那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舒庆才会动手打人！

0 H5 }1 h' S' K' B他也不想这样逼他，但是他别无选择。铁证如山，即使是他也无法为舒庆脱罪，至多可以减少他拘留的天数，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 R" Q* S' q% c6 z  e7 X* I只要舒庆进了监狱，他根本无法活着出来！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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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鞋子被擦的洁白如新，他才慢慢直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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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急着收拾凌乱的客厅，他先去厨房做了舒庆最爱吃的菜。

舒庆没有回来，他将饭盛好，跟菜一起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发了一会儿呆，转身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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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3 b4 N$ W* y, O他没有试图去找他，捧着书，看了几个小时，却依然停在最初的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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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7 `; k4 ]! u4 I5 P2 ^1 v$ D6 G天色渐晚，他熄灯上床，可是躺在床上，却怎样也无法入睡。

时钟已经敲了两下，舒庆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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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开始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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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会有事吧？他会不会被人袭击？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受了伤，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在路上？会不会……

各种各样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3 {% h* {, a! E$ J+ \0 L/ `再也躺不住，他翻身坐起，赤着脚跳下地，抓起枕边的衣服胡乱的向身上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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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灯。

5 Y+ `, g3 P/ M+ j7 s8 s. r刚握住门把，便听见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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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8 B$ U- j# Y  j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他虚脱般的跌坐在床沿，只觉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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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发现额头竟然渗满了汗水，身上也是！

原来自己这么重视他！

他苦笑着重新躺下，高高提起的心也终于回到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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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K2 T  ?4 x5 f7 I他闭上双目，凝神倾听着舒庆的动静——他的脚步不稳，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发出模糊的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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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4 S# n5 d" ~  ]* p然后他在沙发上坐下（或躺下），便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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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l# ?: ^6 A; J; M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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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忍不住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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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p* ^& B1 D4 H中央空调开着，房间里很凉，舒庆就这样睡在沙发上，恐怕会冻出病来。

# F) D# \; y, U% C2 f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出去看看，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向书房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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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轰然的巨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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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震，正要坐起，耳中听到“嗵嗵”的脚步声，紧接着，床垫下陷，身体便被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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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a. Y9 P3 \/ _% o! @2 Q2 W浓浓的酒气逸散开来，充盈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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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B& H# R# b4 Z4 i室内一片黑暗，他看不清舒庆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胸口一痛，他抬手抚上他粗硬的短发，柔声问道：

“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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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把饭给你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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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o7 v; \# ~% y( N8 N/ S手臂猛的一收，而后压上的唇瓣鹜猛而狂野，辗转间，尝到腥咸的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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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赢了……”野兽不甘的低吼：

8 ]6 _" b  A: K: q2 T3 O“我明天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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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s$ M2 P& L# k5 b“我以后不打人……”

- t( n" l2 j6 l; ^" Z9 B2 y1 M  [  V“只要你让我操……我就做一条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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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第二天下午，他跟舒庆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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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A  x3 Z他已跟许浩约好时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听到舒庆愿意道歉的消息，许浩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慌乱。

因为心中太过烦闷，连清篱没有仔细去分析他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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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直没有说话，他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到病房门口。

打开门的那一瞬，他几乎要拉着舒庆夺门而去，但最后还是抑止住了这种冲动。

% N4 ?, m+ `9 p7 S- u4 v“许先生，请您遵守您的诺言，舒庆做完他该做的事，您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放弃起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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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6 Q7 ~  ^" \0 y% h许浩神色不安的接过，垂着头，一直不敢看舒庆。

  d3 T# w* ]2 i- g9 F“许先生，他是来道歉的，不是来伤害您的，您不必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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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有许浩一个人，他的妻子也按照约定离开。

虽然对于舒庆而言，一个人看见和一百个人看见，屈辱的程度不会改变，但是，他还是想办法调开了其它人。

他拍了拍舒庆的肩膀，却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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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肩膀僵直的可怕，肌肉紧缩，传达着他的愤怒与不甘。

像是被火灼到一般，他急急缩回手指，返身退出门外，动作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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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O5 X0 J: ^! Z( _  `- U2 J一关上门，那种强烈的呕吐感便直冲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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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奔向洗手间，弯下身子，拼命的呕吐起来。

- {. ^# g% p& a! c$ Q/ _$ q7 l. ^: |他中午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胃很快便被倒空，他却无法停下。

他不停的干呕，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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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停下的时候，觉得胸口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难受，似乎刚刚那场呕吐，将他的胸腔整个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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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K6 V/ W' p, |每间病房都配有洗手间，所以来公用洗手间的人很少。他庆幸自己的丑态没有被人看见。

一出门便看见舒庆倚在墙上，嘴里叼着烟，手中拿着他刚刚放下的那份文件。

2 O  B0 o1 D0 q7 R% O4 E脑中闪过舒庆向那个庸俗男人屈膝的景象，他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他急忙让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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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直没有看他，他走到他面前，站定。

& L% D, _! N7 g1 L. l# c7 ~那双深黑的眸空洞的让人心惊，他忍不住伸手拽住他的衣襟。

舒庆低头看他，眸中闪过熊熊的怒火，压抑的愤怒，让他的眼眸深沉而危险——但终归还是有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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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0 ]" e  m6 J& t# K他低低的道。

舒庆突然一把抓住他，愤怒明显起来，他瞪着他，表情冷厉。

  @1 D2 P8 K( _% q/ e( v他怔怔的看着他，觉得舒庆此时的样子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
# a' `7 }4 t* j$ o3 w
他一语不发，突然拽着他大步向前走去。

他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引得经过的护士侧头看来，他已无暇留意。

0 S5 l3 Y+ B1 M0 ~  L他将他拉进洗手间，将门锁上，然后将他推倒在洗手台上。
% E& x) i* s9 H5 q
“抱歉？是么？”
5 o; v: L1 }/ ~7 }
他森森的冷笑，粗鲁的扯下他的长裤，从身后将他贯穿。
4 \. |" @5 L& X$ d
8 x/ `2 Z4 p4 e* G2 H6 m0 e他没有一丝抗拒，静静的闭上双目，突然想起这是舒庆第一次从身后进入他。

他已经不想看他的脸了么？



# b* `0 }+ M* i6 `* g2 E5 i从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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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开始好好工作。
) j+ @$ ]/ ~0 t" L" `8 r
舒庆再也没有打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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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i. w# V  d" a% c- }舒庆开始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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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开始沉默。
! O0 h# _6 _! e% E! b8 i% S" t
0 `# Y. j  U+ l$ ~0 {总是桀骜不逊的眸子，却变得越来越阴郁。

8 R4 W/ w% B* l* r" Z9 ?( H- W- i$ i两人几乎已经无法勾通，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舒庆不爱听的话，他便会直接将他压倒，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 x, n$ H& n8 a& x他喝到半醉时总会恶狠狠的看着，仿佛他是他最恨的敌人。

可是拥抱他时，却依然炽烈依然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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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发现舒庆之前确实手下留情。
1 U( N# o- n3 r7 R. x2 ^' t: B/ r
他的欲望强烈到让他无法承受，他几乎没有一天不腰酸背疼。
$ V1 |) W+ \, R% I# {( [
3 }# C- W, c9 b. U. P他也突然明白了舒庆为什么以前会在洗手间，一待半天。

: d3 G* l' C  ^, V2 s. F9 p舒庆或许真的不适合做一个普通人。他的思维方式，他的习惯都与常人不同，他就像生长在原始森林中的野兽，进入文明世界，只有迷失。
$ n+ d+ D2 M2 ]
原本他让舒庆脱离青红，是为了保护他！可是死亡的威胁与精神上的痛苦挣扎，他倒底该怎么选择？

对于这个问题，他暂时无解！
4 n" R4 u% u" [2 O" P2 d+ B. j* k
1 T0 u4 B" y4 t仅仅三个星期的时间，却悠长的如同三十年，连清篱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与舒庆都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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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房间里处处都弥漫着酒味，即使关上书房的门，呛鼻的味道还一阵阵钻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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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u( H: Z5 a1 ~, D* C- Z1 o( N舒庆的酒量虽然很大，但是他这样抱着酒瓶猛灌的喝酒方式，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担心。

舒庆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让他喝酒，要么让他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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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6 G0 J% e+ Y7 g他一般的选择都是让舒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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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他实在没有办法。

. `# w2 X( n6 u因为有一大堆工作必须在今天晚上做完。

其实这个案子本来不该自己负责，但是被朋友再三请托，他想推辞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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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的资料搜集的倒是十分全面，只是没有整理，无法直接使用。

) j+ P" {! d2 V3 t' g早上拿到手里，大致看过后，整个下午都花在跟当事人的勾通上，剩下的工作只能放在晚上。
' G: N7 R+ V! I
, ~/ N" P$ L3 ]最要命的是——明天就要开庭了，还是早上九点！
2 e' E- S+ H5 Q) @4 c% N  s% {- c. O; L
他不停的在资料上做下记号，一一归类。

如果顺利的话，自己应该还能小睡一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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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0 \2 U# `9 \# `- H喝了一口煮得浓浓的苦咖啡，连清篱再次投入案卷之中。
+ I+ Q- {  ?3 n& D+ D; }5 [
0 F$ Q9 K/ ]5 T/ q他过于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门被一把推开，舒庆走了进来。

2 C  o% U5 |. K9 e8 E6 Z" @直到粗糙的大掌，顺着领口滑入，他才蓦然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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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Z) K  a4 O“抱歉舒庆，今天真的不行，我明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庭……刚才告诉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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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M1 c( V) B3 C( d连清篱急忙抓住继续下滑的大掌，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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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j4 S4 b) e% p“老子想要。”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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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含糊的说着，一张口，便喷出浓浓的酒气。

一旦舒庆用“老子”这个称呼的时候，都会很难讲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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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K4 O. ]8 c; N连清篱忍不住叹了口气。y

2 b3 A+ T6 x) f1 i还没说话，带着酒味的吻便落在颈上，粘腻而灼热，他急忙侧头闪开。

“今天真的不行！明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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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R' a1 @2 \* Q9 z9 F“老子现在就想要！”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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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被拒绝，舒庆的口气强硬起来，他干脆一俯身，将连清篱一把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 {7 @. N% s( c0 R' w连清篱直觉的伸手揽住舒庆的脖子，发现舒庆好像真的醉了。
2 H4 J* i7 T5 k8 M/ b  P
' @$ x' ?  x8 w6 _/ i% a& @他倒底喝了多少酒？z

一进客厅，答案揭晓，地上扔了三四个酒瓶子，红酒白酒一样不缺，难怪他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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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不觉有些担忧：

“舒庆，你先放我下来，我去给你泡点解酒茶。”
: `  `- }& E0 N8 k0 G' [
# |, r+ i3 m& ]5 @# y1 \3 \# H5 h“解，解什么酒？我又没醉。”

舒庆口齿不清的咕哝着向沙发走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他踉跄几步，险之又险的，抱着连清篱一起栽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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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放映中的电视画面映入眼帘，不堪入目的景象让连清篱迅速撇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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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长着浓密胸毛的男人正在赤裸的交缠，不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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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s/ o2 a3 a1 E+ o连清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把抓过遥控器，按下关机。

只是一瞬间的停顿，睡衣便被舒庆一把扯下，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混合着浓浓的酒臭，再加上残留在脑中的影像，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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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5 v/ S$ Z, U5 ~) j6 r他用力一推，因为醉酒而无法迅速反应的男人竟被推到地上，撞上茶几，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没事吧！”

! g+ \5 ?: @* |. v他还没坐起，被推倒的男人已经翻身跳起。他的动作敏捷，眼神也在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一点也看不到刚才的恍惚。
# A3 x5 M! i' z( A2 a- ]4 S9 C9 b( S# t
“你竟然推我？”舒庆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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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e& `) l5 n“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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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1 k' s6 N8 u0 u6 O连清篱一边解释，一边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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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疼了没有？”

! F5 K' E/ n1 s: \% L2 U2 n冷哼一声，舒庆绷着脸，再度伸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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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连忙闪开，看着舒庆因此而更加不悦的表情，无奈的道：

“舒庆，今天真的不行，明天有个很重要的案子，我可能要忙一晚。”

“那就是说今晚老子不能插你？”

舒庆冷冷的笑着，眼眸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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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2 _* C  P舒庆所用的那个带有侮辱意味的字眼，刺得连清篱一缩，却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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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2 k! i( E$ l( ?" {* B+ P' G“抱歉，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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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c1 Q7 q0 P- G7 W& X- A“没关系……”

向沙发上一坐，野兽狺狺的露出雪白的尖牙，他将睡衣下摆一撩，狞笑道：

# _& c3 F  c9 a“……你给我吸出来也成。”

: p5 k' l; R+ Y- @( M3 q6 s直直挺立的阳物狰狞而丑陋，连清篱一惊，急忙转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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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磨蹭什么？只要吸出来，老子就让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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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着一把拉过僵立的连清篱，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跪在自己的腿间：
0 y* g. H- `) @4 J+ t( s6 L2 e
; D; ^# ?+ {( d0 u( {5 E0 I“只要不插入就可以，是不是？那你给老子吸出来，反正这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 v9 O) V/ D, p( [( m: y硬是不肯低下头，连清篱看着舒庆，冷冷的道：

3 a- _& g) y! j“舒庆，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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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没醉老子心里清楚！连清篱，你吸还是不吸？”

% |9 c9 o+ g! {* T0 P( |, p“……”

% d+ o, h. F" m" u+ N+ Q0 W“怎么？老子给你吸了那么多次，只让你做一次你就不愿意了？”
0 ?3 l( o4 z( O. i
) @3 Z6 k- f& |0 |4 @, F舒庆冷笑：

) k2 r  ^$ M# d7 n6 X“是啊！你多高贵，高高在上的连大律师，给一个社会败类吸老二，还真是侮辱你了呢！”
* D5 n5 e: j$ {
7 F7 w! y2 H7 U6 ?% o连清篱沉声道：

“我没那个意思。”

9 k2 F0 u0 \* J“没有那个意思，你就给老子好好吸！”

" W, c( [; O/ K$ `( x% T“我做不到……”

连清篱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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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在借题发挥，舒庆。对于我来说做爱是两相情愿的事情，像这种泄欲工具的角色，我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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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1 Z8 q; S0 V2 s“你们这种自以为高贵的读书人就是爱编这些可笑的要死的借口，什么两相情愿？什么泄欲工具？不都是插入，射精，哪里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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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 P% V) `他满含讽刺的看向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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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b9 A+ `( e! J3 s( b“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看不起老子，觉得给老子做，辱没了你？”

) D6 _+ ]2 k0 t& }/ j* p“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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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T. m! `# V( R* F9 C5 A0 V“何必说谎呢？就算你明白的说出来，老子也不会介意的！老子就是你连清篱养的一条贱到极点的狗，一天不舔你的屁眼就活不下去的贱种！就算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这就是事实！”

彻骨的寒意顺着背脊直冲脑壳，看着舒庆充满讽刺意味的冰冷笑容，连清篱觉得眩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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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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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3 S' _% S( L根本不理会他的惊诧，舒庆自顾咬牙道：

6 a, m7 y, j0 Q% Y7 l“你不就是想控制老子，满足你的虚荣心……连清篱，老子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老子认命了！但是，你给我记住，老子就算是一条狗，也是一条恶狗，不好好伺候老子，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 U* d7 _. G; J9 H4 F" ~) }$ }头“簌簌“的跳痛起来，胸口紧缩着痛一直延伸到胃部。

强忍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冲动，连清篱面无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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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 ]/ U2 |3 b: b7 B“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

3 A- J$ E( y* g  I“没有看不起？你可是亲口说过，像老子这种社会败类根本就配不上你！哼！上流社会的精英？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小被人养着，不会饿肚子，不会动不动就被人毒打，每天只需要念念书，就可以吃穿不愁……像你这种家伙，凭什么看不起人？把你放在老子的位置，搞不好，你现在早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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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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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涩涩的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从小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一样吃不饱，穿不暖，一样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一顿，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舒庆又笑了起来，更加冷酷，且充满嘲讽：

“那你可真厉害啊！不佩服你都不行，你的确有看不起人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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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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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话再次被误解，想要辩驳，却没有一点力气，叹了口气，连清篱无奈的道：

& k' V9 N6 o  z1 a4 q“算了，舒庆，你今天真的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谈。”

+ k( {& }4 ?0 ?; `+ {! M& Y说完便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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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4 n. U8 i: x5 t3 s' p- Y; e“想跑！”一把将想要离开的身体拉了回来，舒庆冷冷的笑道：

) X3 k" a, m, r8 G/ N# o" S“你的狗还没吃饱，主人怎么就要走了呢？”

1 j) w1 }+ e! [; `9 n4 E头越发的痛起来，还有胸口和胃部，头被用力的压住，越来越低，他几乎能感受到那颤动着的欲望散发出的热气：

“舒庆，你再不住手我要生气了！”连清篱怒道。

“生气？”

动作一停，舒庆满含质问的语气冷酷而又危险：

. j- |- u, w, b/ _& _9 Y0 v4 W1 c“你还有资格生气？老子既然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就得满足老子所有的需要，连清篱，这很公平！”

舒庆冷笑着，用力将始终也不肯低下的头颅向下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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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无法忍受！连清篱愤然一挣，摆脱了钳制，一扬手，打在舒庆的脸上。
+ Y0 B' u$ g9 b/ O0 {  ^' P
# D% T! C, v4 P9 x+ c原本燃烧着欲望的漆黑眸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而变得茫然起来，他定定的看着连清篱，似乎不知该做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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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以为自己打醒了舒庆，叹了口气，道：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喝点醒酒茶，早点休息吧！明天……”

话未说完，一只巨灵之掌已经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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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醉酒，舒庆的动作明显不若平时灵敏，被连清篱侧身闪开。

! |8 K; f3 f& Z! m4 p) ?/ C“舒庆，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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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Y6 u7 k; f他讶异回头，双眸对上的，是一双狠厉无比的、野兽之瞳。

( m0 J3 N1 G( i6 b+ y, g6 t一惊，又是一拳攻到，他急忙后退，却没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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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I2 s8 Z4 w沉重的铁拳，重重击在肩头，身体一个踉跄，他差点跌倒在地上。

“舒庆，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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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J0 @- t+ ^- I1 s- L2 t“连清篱，今天老子不操死你，就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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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怒吼着扑上，狰狞扭曲的面孔在连清篱写满惊恐的眸中不断的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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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0 t* V" s1 v, i% @$ F闹人的铃声突然响起，卫空远摸索着从枕头下取出手机，闭着眼睛按了半天，也没有声音传来。

  F8 w$ @. o( ~: O1 o! }! C“是坐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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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h- H& r: ~! q4 X# B睡在他旁边的女人拿起电话听筒，扔到他的身上，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0 d* q- F$ U& ?( J6 V卫空远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才举起听筒：
# m! T( g; L, b" w  ?% `
6 E% j4 Q9 d( U, Y5 `1 f“喂！我是卫空远。”

“空远，我是连清篱。”

4 V; q$ j) a8 p1 k4 Y8 m0 ^5 |* I那边传来的声音嘶哑而低弱，却还能分辩出是连清篱的声音。

睡意立刻去了一半，卫空远连忙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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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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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3 V) l9 \; k“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顿了顿，才又接道：
2 F. h! d1 F0 W; [: P, K
* M+ a- I/ I3 D- J( m* U4 {“空远，我有点事要麻烦你，现在过去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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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你现在在哪儿？”
4 b- O$ z# D- P" F$ d! _/ \
“就在你家楼下。”

3 [' ?+ I7 y1 `4 R* _, e% o, b※※※z※※y※※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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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U; S& U; F. {* m$ P( \4 Z! l门一打开，卫空远立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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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q2 U$ X2 u. t7 n: b他知道连清篱的皮肤一向很白，但是此时却白的有如瓷器一般，看不出一点人气，对比之下，他原本就黑的眸更是黑的惊心动魄。
* M* M3 Y  Y' n, O# [9 _$ C( D$ L
; S  h% x. U# b, w7 ~# S9 a他的下颌有片青黑的暗影，脸上也泛着青意，他本以为是灯光的问题，然后突然想起自家客厅的灯明明是乳白色的柔和色泽，不可能照出这种恐怖的效果，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他下颌那块暗影是被人打出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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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 g& f- k6 p+ B  |他靠在门边，手上提了一个大大的纸袋，衣冠整齐，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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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S, g# n% L他明明一副立刻要晕过去的虚弱模样，却偏偏笑得跟往常一样宁静平和。

. D0 _8 o* |6 B0 e) c2 `  u$ D“空远，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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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无其事的说道，语气也跟平常一样，声音却显得嘶哑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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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侧身让他进来，伸手想扶他的时候，被他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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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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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e# I4 T+ Z. s. ^1 @) Z此时才凌晨三点，他看着连清篱略显蹒跚的步态，立刻明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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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很想问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连清篱半夜三更专程跑来找他，绝对不会是想要诉苦。

“需要我帮什么忙？”

/ ?7 A1 T4 B5 n; p- D' w( ?他问。

连清篱微笑，跟卫空远说话永远不用费太大力气：

“是小王托付给我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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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一怔，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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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4 b0 d  V* l: ?“你说的是那个麻烦透顶的遗产纠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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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s2 \& k7 p% N# x连清篱点点头。

卫空远抚额叹道：

5 g3 m; t9 j/ q“你就是爱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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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王是两人的同学，毕业后下海从商，现在已经是个颇成功的商人。

两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与他不熟，后来都在一个城市，又在校友会上见过两次，之后才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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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 \; \* j: E1 `3 Y小王与两个兄长争夺遗产的事几乎弄得尽人皆知。打了好几年的官司，因为他的兄长势力太大，他一直都没赢过，所以始终都在上诉。

这次他原本请的律师是个年资很高的知名律师，但不知为什么，临近开庭的时候，他竟然炒了那个律师，缠上连清篱。

1 w' z1 g$ P( p' V  A/ ]就算连清篱再厉害，也会需要时间准备。这么仓促之下，难免会出现失误。

这案子又很出名，一旦输了，对连清篱的名声影响肯定会很大。
5 \* [" I& T- ^( ]
" Q) {6 g4 h( ^他明明之前提醒过连清篱，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偷偷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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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已经接下，那么说什么都没用了，怎么打赢这场官司，才是目前第一要务。

( T' P, Z  z; G) m) M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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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径直将连清篱向书房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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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我做什么？”

连清篱从袋中掏出一叠文件和一张磁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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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2 p% ~- s- G% L& M“我需要你帮我把这部分资料归类，然后将总结输到磁盘里，前半部分我已经弄完了，你照着格式来就行。”

6 Y: [/ [$ _2 |- X; L4 S% @5 a6 b“没问题。”卫空远点点头。然后他看着连清篱惨白的脸忧心的道：

1 o7 b( i$ d* x5 e; d6 q“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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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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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  E  o+ b7 E% d4 G7 t5 Y) G1 D“明天是最后终审，如果输了就没有翻供的机会。之前的律师下过不少功夫，资料搜集的很细致，我觉得胜算很大。所以明天我一定要赢，否则小王一定会哭的。”
% _2 ]# _. M! G  P$ N- e/ L
; t( @, l3 t: z; L! F“真拿你没办法。”

卫空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打开电脑。

“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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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4 C% G, Z连清篱迟疑道：

“我可以洗个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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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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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没听清，他直起身，问道。

连清篱清楚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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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0 K' j1 A* `“我需要洗个澡，还需要一些药。”

  k& ^* z* Z$ O3 M8 t2 ~卫空远一愣，静默半天，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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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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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家里的医药箱比自己家里的要小很多，不过消炎退烧的药还有。

6 P9 f- @1 i, ~' p1 ^; {% E连清篱突然想到自己搜集药品的习惯，似乎是从认识舒庆的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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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用力将那个名字从脑中驱逐出去。

现在没时间多想，要先将工作做完才行。

$ G& _" y  X: J' i9 U) W4 D  z卧室里还有个女人，她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卫空远进去之后，隐隐传来低低的语声。

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堆洗浴用品，还有崭新的毛巾和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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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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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比了比卧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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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8 ?4 Q1 O4 ?, C, p“没关系。”

卫空远笑道。

他打开客用卫生间的门，将灯按亮：

“花洒好久没有用过，可能会有绣，你先把前面的水放出来点儿。”

然后他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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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将浴袍拿下来，塞回卫空远的手中：

“这个用不着。”

+ Y& f0 B5 V  A1 M& _$ Y4 O“这是新的。”

卫空远解释。

/ n$ o( r4 E, P+ p8 q“不用，谢谢。”
5 `  V; ]) I: j5 [1 p
. c* ~% o; y  j/ Q5 K+ _9 M说着，连清篱便要将门关上。

1 O0 H* j4 }, B2 j. v卫空远伸手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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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 [5 M/ C8 p“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是不是？”

7 O% r7 q  s2 n4 ]2 d9 I连清篱沉默着转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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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 o  |$ I/ K# c有个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也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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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吧！上药也方便。”

“我怕你看了会吐。”

卫空远一滞，略显尴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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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J! b# A" |: q“那次是意外，你突然那么说，换做是谁都会吓一跳吧！”

3 ?7 a1 l- ~. u5 }0 r3 w看连清篱似乎还想说话，卫空远一把将他推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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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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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J5 X  [" s, H袋子里除了文件、电脑还有一套正式的西装和配好颜色的衬衫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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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看了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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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着脸，他开始整理资料。

7 F( I" t' g: r' f3 ?' o1 R3 [很快，连清篱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比他略高一些，睡袍显得有些短，露出两边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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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都已红肿破皮，结着一层深红色的血痂。

他将视线上移。

0 }& ~% s# ?- d( @/ D微微敞开的襟口，可以隐约的看到他胸前的抓痕，还有淤青。

两只手腕都有破损的痕迹，淤青指痕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凄惨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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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l) f( l+ [: I$ d“我现在想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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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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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微笑着转开话题：

“弄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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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i, B/ E2 B5 E见他这样，卫空远只得道：

/ i7 ]( ~3 a( j0 x- y“一点儿。”

6 G  c9 p( G+ a1 f9 m5 m他将桌上的杯子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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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需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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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v) A. t1 V& c) ^热腾腾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表面飘浮着白色的奶油，松松软软的模样，像天上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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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 Z+ o2 h0 a- t5 o4 w9 B" B
4 \4 O7 }: {* p, q' o: `9 o  g连清篱将咖啡合着药片一起咽下，然后取了一颗润喉片，放进口中。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对卫空远探视的目光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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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时间紧迫，卫空远皱了皱眉，重新拿起手边的工作。

  i) C. {; j/ ?7 i( R5 k% p0 H1 x两个小时之后，他将资料全部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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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去，连清篱正专心的将电脑中的内容记入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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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 }: I' m: k; I8 |他依旧坐的很端正，偶尔会伸出手，敲几下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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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0 L" C" T; n他太专心了，以至于卫空远都不好意思打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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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下颌的淤青不是很明显，只要不扬起头，看上去就像是灯光投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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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坐的这么直，应该有力气坚持到庭审结束。

不过他的面色一直都是白中泛着青意，双颊倒有了些红晕，却是不正常的红。

# D# m& x6 ]  l卫空远突然想起那句差点害他出车祸的话，他的脸也不觉有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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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出书房，泡了两杯热茶，拿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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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1 ^, ^* y, x" Y“阿篱，喝点水。”

6 P/ z5 v7 t6 m' m他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将茶递了过去，发现他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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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连清篱微笑了下，伸出右手，将茶杯接下。

然后视线又转回电脑。

0 |  _: K+ k; ?% ^- d+ B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发现连清篱左臂的姿势僵硬而怪异，而他一直都用的是右手，不管接茶杯也好，敲键盘也好，都是用的右手。

强烈的被注视感让连清篱不由得抬头看去，当他意识到卫空远视线集中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动手？”

) T! B% ^+ B0 x& Y7 h/ Z" J卫空远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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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事……你别打扰我工作，如果困了，再去睡一会儿。”

连清篱强作自然的道。

, J7 `7 n3 V( F; K8 X卫空远深吸了口气道：

0 \9 w3 d0 O+ J7 K“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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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连清篱一脸无奈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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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i6 f4 [1 ?: u' {“先说好，一会儿我是一定要出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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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解开，所有的怪异之处都有了解答。

他的左肩整个肿起，青黑色的皮肤下还间杂着艳红的出血点，看上去分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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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淤痕，左侧腹部也有一处。大大小小的淤痕还有许多，都不若这两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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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7 Q, Q. Q) |其中间杂着齿痕，有的咬的重的，出了血，结成血痂，周围红肿起来，像烂掉的柿子。

颈后也有，被他的头发遮住，看不太清楚。

他瞪着他腰侧鲜明的指痕，觉得他能走到这里，简直就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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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 t: P% D4 I“他想杀了你么？”他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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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 X" a; E- E# h& k( ^" T“不想。”连清篱干脆的答。

“起来，我现在……”

( h3 B6 t) S% f, ]/ ]“空远，我绝对不会去医院的！”连清篱打断他。
* S" N' ~9 W+ M: K7 i
' k2 a$ c7 n* @卫空远不再说话，转身走出了书房，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一瓶药油。

& W  q7 M" ]$ S: \6 x4 z4 S" u! \“你忙你的，我帮你把淤血揉开，要不然会痛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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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连清篱都不会听，所以，还不如做些实际的事情。
4 J+ @+ T. f& O' R. ^. v' U1 N4 Y: j
' V) @# [5 |$ E$ B* D; G. H“我讨厌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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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皱了皱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他手里的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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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8 b" Q) C5 G1 G0 Q( ]9 o4 f8 e' h“如果疼你就喊出来，我不会笑你。”

听若未闻的，卫空远专心的将药油倒在手上，搓热后，揉上那块刺眼的淤青。

连清篱不再吱声，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电脑，专心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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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T4 K' c8 m. P- q* n. ]药油的热度蔓延开来，卫空远的手劲很重，如果太轻，就无法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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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连清篱很痛，但是他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即使他的肌肉紧绷到快要颤抖的地步，即使他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

他虽然很想知道倒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即使问了，连清篱也不会说。

当初他主动告诉自己，他与舒庆在一起的事，已是难得，因为连清篱向来就是个极重隐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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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2 e6 i3 f, @1 O8 E) R# o3 v卫空远虽然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不歧视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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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没有对或者错，全凭当事人自己的把握，容不得他人置喙。

) z7 ~8 L8 f1 q( r9 X5 L0 |) ^当时连清篱告诉他，他与何筝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男人的时候，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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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3 u/ H: k; l& X# ~7 Z连清篱是他所见过的最自律、最正统的男人，甚至有时理智到近乎冷酷的程度，若不是他亲口承认，恐怕所有人告诉他——连清篱喜欢男人，他都只会当那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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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也不是坏事，当时他拍着连清篱的肩，笑的很开心：

“恭喜你此生第一次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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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1 v0 n$ M$ A“谢谢。”连清篱淡淡的笑着，眸中闪动的有释然也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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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u0 t: k8 t) Y: w- x他当时还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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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r' D/ R6 G* q1 d& x. T一是因为连清篱对他意见的重视，二是因为，环绕在连清篱周身，那种明显的幸福感——这样的情绪，卫空远之前从未见过，即使当初连清篱与何筝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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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P+ q$ S3 G; `; p虽然很清楚的看出了连清篱的心意，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都想清楚了？”

5 s/ n- a0 a8 J. t' T  h5 N6 M没有孩子，没有所谓的完整家庭，甚至没有与自己心爱的人肩并肩、手牵手站在太阳底下的权利，说不定还要承受无数异样的目光……

“我挣扎过。”连清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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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 r( t5 _6 Y) `“可是我赢不了我的心。”

% q  ^2 `4 r! C- l: G卫空远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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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我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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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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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舒庆。那个人是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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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青红帮的……舒庆？”他怪叫，瞪着连清篱，一脸的震惊莫名：

“你疯了？喜欢谁不好，喜欢那个家伙？他是黑道上的耶！你竟然跟他混在一起，你这不是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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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急得团团乱转，连清篱却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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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X7 V/ }$ h7 m2 M  f' y“你还笑的出来？你以为黑道老大的女人是好做的？如果只是玩玩还好，如果他对你是认真，你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仇家绑去，先奸后杀，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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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 L4 I( |, \8 `8 m) m" N“空远！”连清篱打断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在胡说什么？”

卫空远吸了口气，镇定下来：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或许是有些夸张，但是，阿篱，你若跟他在一起，必定会被他所累，处处危机，弄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 w. o$ r  a+ K9 o; v“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便没有谁连累谁这一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他并肩承担。”连清篱微笑道：

5 ]5 w3 ~( [8 y& G! B8 s“何况，他已经脱离了青红，那些恩怨仇杀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

$ A& u: h9 M0 r/ Y* t卫空远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话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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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你殊不知那些恩怨仇杀，如同附骨之蛆，一旦沾上，向来是不死不休。

他只是道：

; Z+ a  n9 K3 u7 V7 ~“那他对你呢？”

连清篱眨了眨眼，柔柔的笑道：

, f2 ^( X& i- j+ E) _“你当我很好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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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 x0 l- M: l% L/ F黑白分明的眸透彻清亮，那一瞬间，他才想起被他忽略的事——连清篱向来比他看的清楚，他能想到的事，连清篱怎会不知？

5 P# u* O% R0 m如此的义无反顾，哪里有他说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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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只好祝福你了！”他最终只得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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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 b: v“怎么了？”熟悉的语声打断他的思绪。

“抱歉，走神了。”卫空远移动手掌，继续之前的工作。

5 H4 Z' p& ]! N# e7 r' x* c淤青揉开，颜色变得更深更重，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恐怖。

  x$ E$ \9 s3 q& ]3 E: n. e;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

9 \/ F; q  r0 i" X/ P“你恨他么？”

连清篱一径沉默，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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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 b8 H4 J) q6 T八点钟，连清篱坐上卫空远的车子驶向法院。

脑子里除了一会儿将要用到的资料，没有任何东西，他闭着双眼，一遍遍在脑中推演对方律师可能提出的问题，他甚至无暇注意到身上的痛楚。

然后，他看到了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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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法院对面的砖墙上，穿着昨天的脏衣，又皱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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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垮着肩膀，垂着头，高大的身体微微弯着，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他哪里是小狗？从来都不是。

* L( z; y! Y2 w0 D/ J7 n8 @痛楚的感觉瞬间又鲜明起来，他不觉皱了皱眉头。

% z; A8 D9 {6 y0 h) d卫空远也看到了舒庆，他放缓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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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t& T$ \' a$ m/ l  o“不用，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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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A, |& K4 }/ P连清篱淡淡的道。

# |% ~- {8 C- w此时车子已经驶到法院门口，他正想转过头去，舒庆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隔着宽宽的马路一直看进车内，然后他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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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 I( R8 q$ G! Z+ q, S连清篱此时才看到舒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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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3 |) q# W9 G" w4 v1 _4 _: I6 c0 M胸口一痛，他连忙转开视线。

+ J1 K, S& R  E4 j$ w9 e9 _倒后镜中，舒庆的身影渐渐远去，车子转弯后，消失不见。

他抬手抚着抽痛的额头，衣袖滑下，手腕上的淤痕露出半寸，他一怔，缓缓的将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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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i2 D2 i: \2 b' }' t: Q他闭上双目，将手遮在脸上，仿佛自言自语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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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s0 @  `6 {4 h" G  A“被强迫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清醒后就怎么也恨不起来……空远，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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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知道这是连清篱的回答，而不是提问，他只能报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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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4 w/ k- S1 A- Y# j! E连清篱能坚持到最后，全部都是因为他强大的意志力。当法官宣布胜诉的时候，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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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将他扶到休息室，他一躺下，神智便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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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L  w  j6 D; a“我去叫舒庆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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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卫空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 ]* E4 W+ p6 G“舒庆……”

' ^3 T1 ~5 y" K; W6 j* h他模糊的呢喃着，被黑暗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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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7 l/ ~0 _( h6 x0 J& ?+ _醒来的时候，连清篱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手被一双大掌紧紧的握着，因为握得太久，手心都是汗水。

) p) ^0 T) j# L" Z1 ?5 v/ M4 K+ S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房内光线阴暗的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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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映出淡淡的蓝影，而他的窗帘就是蓝色。

! |" O- n; v* V* k“舒庆，把窗帘拉开。”

- n5 x. x5 H: Z! W) M- @他淡淡的道。

- b1 f; K) f% j: X( `舒庆显然没料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竞是这个，愣了许久，才一根一根放开手指。

* o/ V* D1 l8 W9 A他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立刻穿过透明的玻璃射进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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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c0 R+ X- [5 |' Z( q) i舒庆僵硬的站在窗边，背对着阳光的他，像一个暗色的影子，阴郁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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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7 _$ C* ^( q+ E5 p* {; b' X: |他看着他，小心的甚至是胆怯的，始终没有走过来。

! b! L$ \/ c- X6 s连清篱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潮湿的掌心，失去舒庆的体温，开始有些凉意。

他看着舒庆，舒庆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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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舒庆慢慢的走到床边，蹲下，又看了看他，小心的伸出手，碰触他的手指，见他没有避开，便一点一点的握住他的手掌，然后，他俯下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

: I  F. s. {9 E( D6 x1 `0 ^  c: Y, q“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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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的道。

“对不起……”

5 K0 O5 |" M* n9 e他再次道。

4 q. i- p' n3 A/ y“对不起……”

; F( S3 f# o; Y- x' F. [, N3 V. C他不停的重复着。

2 k' \/ @- \3 A* O他的声音仓惶而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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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觉胸口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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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 A" \" @& Y. ^“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诋毁你的话都不是真的，我当时只是想赶你走，才故意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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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从来没有过想要控制你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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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法保护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最后一句话，他要换好几次气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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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O! Z0 d, M9 s: x7 @0 k眼睛酸涩的要命，他用尽力气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5 U- {/ Q5 f4 J# a舒庆在他手心里点了点头，粗硬的短发拂过他淤肿的手腕，刺痛难当，仿佛扎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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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R% v  ~8 ~+ X+ V( e“如果我的行为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8 c' p3 |+ c5 K( L# O& I刚说完，他突然感到手心一阵湿热，他讶然睁大双眸，扭头看向舒庆，却只看到他乌黑的发顶。

手心的湿热越来越明显，一滴，两滴……不停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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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q" F5 k/ w! Y% E* ]9 J“傻瓜……”

4 b9 u( u* @" }$ _, `! U4 K7 a他喃喃的道，忍着肩上的痛楚，伸出手，抚上舒庆的发：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句话不是你说的么？”

* O$ u+ r3 X$ t8 O) Q4 e% r/ q6 h“谁流泪了？”

舒庆闷闷的吼着，却始终没有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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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Y. f# }  H: J+ y“我又没说你，我只是在指出一个事实而已。

% j' k, r' z7 c: B6 F* M连清篱微笑道。

- \) z6 o5 M$ h% l" b3 \4 s舒庆不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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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1 x0 D! W2 S室内显得一片宁谧，仿佛昨晚那场惊涛骇浪不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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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再度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沉重，连清篱放弃的闭上双目，趁着意识还清醒，他轻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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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 A- O+ A- ]“舒庆，你还是回青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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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舒庆突然跳了起来，将他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么？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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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瞪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在说什么呀？

% {+ g# n9 h$ n$ V0 q% N连清篱困惑的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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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_( w8 N5 Y* v( S- C% W$ p3 h“我的意思是……”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老子就是不回去！老子就要待在这儿！”

' r7 e: ^" \' Y7 Y# L8 A他爬上床，紧紧的抱住他，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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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赶我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伤害你！我以后会好好工作，一定不会再给你惹麻烦，再给我一次机会！”

身体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可是连清篱怎么也无法忍心将他推开：

2 }# L+ l. k+ U' d1 h+ N“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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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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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W6 z4 \9 X8 k/ G: C& M, G
6 D) C2 C: ]  C5 d6 C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可以正常行走，第四天，他在舒庆不赞同的目光中，恢复了工作。

他休假的太过突然，所有工作都没来得及交接，这么放着不管会给很多人带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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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r- u7 |( p4 T舒庆坚持每天接送他上下班，他没有拒绝，心里有些小小的欢喜，但是也有忧虑。

: K4 L- Y# n( s; W9 @因为那件事，舒庆一直自责的要命，不管自己怎么说“没事”，他总是会用一种让他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他，问他，他也只摇摇头，用各种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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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d# y3 e! r4 V( _然后他发现事情似乎变得很严重，舒庆的自责显然比自己所想的要来得大的多。

% z' l+ ]/ v( S七天后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可是舒庆却一次都没有抱过他。

舒庆总是在脱下他的衣服时停下，然后用手用嘴帮他解决之后，转身钻进洗手间，怎么叫也不再出来，每次都将他气到想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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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舒庆为什么要停下，他肩上的淤血未消，一大片黑青的颜色，看起来格外触目，舒庆显然是想到那天的事，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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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又不不是易碎的玻璃，舒庆那个样子只让他觉得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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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b6 Y$ Q# ]- w2 V& @然后，在一天夜里他突然惊醒，看到舒庆黑色的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霎时醒悟，他竞将舒庆逼到这种地步，冷汗涔涔，衣衫尽湿。

+ M% A- e; k$ c% R3 c4 ^+ _“舒庆，你不要这样！不要因为我这样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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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他，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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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勉强！”

5 O) U3 W* B% k0 X/ B0 A' _' v他说着吻住他，再也不让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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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说他喜欢现在的生活，舒庆说他一点也不想回青红，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舒庆也不会让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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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5 C9 f8 N- C6 {6 t' X! y天气已经变得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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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N9 b1 ?- Q这里秋天的雨水简直多的能淹死人，可是到了夏天仙人掌也能被活活旱死。

清晨十点到下午三点，几乎无法在太阳下行走，即使打着伞，也像是快要被烤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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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i" i+ u. a- m9 B$ k2 }3 |. y3 _一扇窗分隔了两个世界，凉爽和与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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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d9 a' W+ z8 d  ^8 ~- b“崔女士，就是这样，我会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帮争取，在开庭之前，请您务必好好照顾小宝，以免节外生枝。”

“我会的……现在我只剩下小宝了，我不会让他的父亲将他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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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女人大约四十岁年纪，面目皎好，保养得益的面孔，白皙细腻，眼角额头只有细细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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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A3 W0 q1 l  V9 g! l4 q她的眼眸清澈，盘起的发髻一丝不乱，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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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2 D0 H9 x& R因为丈夫有了外遇，调解不成，她在三个月前与丈夫离婚，她现在想要争夺的是他十岁儿子的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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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Q. C+ c并不复杂，根据手头的资料，连清篱至少有八成的胜算，这已经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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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7 _+ w% H0 v# S7 ~$ m; l明明可以离开，可是崔女士却只是怔怔的坐着，垂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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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S1 S. Q2 U5 O连清篱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出声。

8 @+ A' x9 q. z1 Q6 a6 C3 \一滴透明的水滴落到她乳白色的裙摆上，然后又是一滴，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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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4 M% U' o; h/ T" f& F连清篱从抽屉里取出纸巾，静静的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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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抓过，捂在脸上，突然大声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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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 K3 w- _+ C1 r“我不想跟他离婚，真的不想，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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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l# i2 F2 D( _她哭的眼泪簌簌的流着，纸巾湿了一片又一片，连清篱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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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1 [# P; {9 K- t, }9 b“我当初真的不该逼他……他喜欢摄影就让他去做嘛……老是嫌他那份工作不挣钱又危险……硬逼着他换工作……虽然知道他说‘喜欢这份工作’是个谎言……却一直都假装相信……后来他开始逃避这个家逃避我……都是我的错……如果爱他就应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不就是挣不到钱嘛……家里又不缺……就算被人说他没出息也无所谓……我现在好后悔……如果当初……多点宽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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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3 V6 H( e2 ~连清篱怔怔的听着，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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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好接送的地方，是事务所两百米之外的一个小巷。

; k+ s: X# g2 s$ X' T舒庆总会赶在连清篱下班前等在那里，可是这次连清篱等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到舒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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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F8 Y% B9 O5 M尽管变成橘色的太阳发散出的热量比中午要少了许多，可是空气中窒人的热度却一点不见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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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站了一会儿，身上已渗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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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 [5 i: Z& L( X: y$ d他拨响舒庆的手机，响了好一阵竟然都无人接听。

想了想，他伸手招过一辆出租车，准备先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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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一直在拨着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舒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忍不住担忧的想。



一打开门，连清篱便怔住。

正对玄关的地板上、淡蓝色印有白色水纹的碎片似乎是落地灯的灯罩！光洁的地板上印着几个熟悉的脚印一直向里延伸着，他急急换了拖鞋走进了客厅。

, {' l; @7 o* l- T1 v  L/ X1 f3 u5 a客厅几乎找不到完整的东西，所有能砸的能扔的都变成了碎片，龙卷风过镜也不可能破坏的这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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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d: Z  V6 f# s不过名为舒庆的龙卷风最近常常创造出这种“奇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嗓子一阵刺痒，他咳了两声才出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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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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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7 M+ T% V8 j! a9 e9 w+ P他一边唤着、一边循着脚印找了过去，然后他吓了一跳。

舒庆坐在客厅尽头的角落，一腿平伸一腿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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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身赤裸，嘴里斜斜的叼着一支香烟，侧头看着他，眼神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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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H( _# z% R1 I0 ~没有开灯，室内的光线异常的阴暗，他坐在背光的地方，表情虽看不清楚，散发出的无形气势却万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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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玻璃拉门大大的敞开，不时灌进沤热的空气，与空调的冷风重重缠绕，刮起细小的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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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似乎在生气，虽然不是每一次生气都会伤到他，但是不好的记忆还是迅速的钻进了连清篱的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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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舒庆突然冲着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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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a2 k9 \( N' W0 G4 I$ H; e他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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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g$ _% V0 V/ X- k( Y: U% A: W舒庆叼在唇边的烟头动了几下，没有说话，手依然固执举着。

他这次再没犹豫，几步走近，伸出手去。

. q  i* f5 t! n$ B4 d% j有力的大掌瞬间握紧，用力一扯，他身形不稳的跌进熟悉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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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7 x" v; g1 @8 N' d此时他才注意到，地上扔满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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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K. D; ]7 j! @2 [4 m“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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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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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从来不在他面前抽烟，除非情绪失控，无法自制。

没有回答，头发却被紧紧抓住，向后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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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圈滑脱，长及肩部的发丝垂落，贴在颈边，微痒。

跟舒庆在一起之后他便留长了头发，只为了掩饰舒庆留下的吻痕。

" A- U. ]% k. T* \- W舒庆果然在生气，他的表情僵硬，眼中有着压抑的怒火，再深些，还能看到眼底掩饰不住的不安。

连清篱挑起眉头，还想再问，舒庆嘴角一动，直接将燃着的烟头吐到地板上。

“别乱扔，会起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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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C! Y. ~( R* h5 n他侧身想将烟头捡起，却被舒庆抢先用手指捻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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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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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3 O% M7 Z6 Y7 T* |+ U他一把抓过舒庆的手，想看看是否有被烫伤，哪知舒庆手腕一翻滑脱开去。有力的大掌按在他的脑后，然后便是扑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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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U% H) e0 l- L7 x刚开始还因浓郁的烟味而感到不适，但很快，便已无暇计较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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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纠缠，他顺势抱住他宽厚的肩膀，身体迅速的热了起来。

衬衫被脱下，穿进他发间的手滑至下腹，隔着长裤抚上他半勃起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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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有些脸红——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不过舒庆显然还不如他。

2 Z1 z5 M  ?2 x& S! m, `; f抵在大腿上的灼热早已坚硬如铁。

舒庆突然放开他的唇，向后靠在墙上，跟他拉开距离。

他怔怔的看着他潋滟着水光的薄唇，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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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b7 D" a4 n6 M3 V2 ~头发又被扯住，将他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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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发什么疯？”

他痛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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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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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T+ K) o2 b  s# Q+ l6 V+ B舒庆低哑的道，舌尖滑过线条优美的唇，表情媚惑的惊人。

什么？

连清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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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z0 w& b: z, Q  F“说‘你是我的’……”

# w8 f! o4 x6 g舒庆再次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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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8 L# R7 k4 o. S他的声音低哑，态度却很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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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y; a  |$ X# F( o7 `. ?连清篱抬手抚了抚他粗硬的发，有些无奈的道：

! w+ A  p! X$ i6 H$ ?- x; ^7 K$ w& T! P“你倒底怎么了？”

“快说‘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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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W3 A! K3 g3 A2 s- n: e舒庆显然有些不耐，一脸愤怒的吼道，刚刚媚惑的表情早就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 |2 Y# X" J1 ~  B9 G" `9 [轻抚着他僵硬的面颊，连清篱笑了笑，道：

“‘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 R* A& Q9 @; j5 \) H8 P他明显敷衍的态度让舒庆变得更加愤怒，一低头，重重的咬在他的肩上。

虽然他很高兴看到恢复正常的舒庆，但是这样无理取闹就有些过份了。

8 N' l9 {- p% s; Z$ f, v, H“舒庆，别再闹了！”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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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抬起头，一脸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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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p5 O/ w' ^) H! C9 v“我没闹！我很认真！”

3 M  d7 I1 A, n; `  z/ |5 I他果然很认真。

连清篱只好耐着性子道：

“舒庆，你我是平等的关系，没有谁属于谁问题。”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说，快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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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L" r: b1 u& @! G) l连清篱看了他半天，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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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真的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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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S) d0 N# U) s/ {' m! e; B“你说我无聊？”舒庆瞪着他，怒气冲冲的道：

“这哪里无聊了？反正你要给我发誓，你是属于我的，永远不离开！”

连清篱忍耐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直到抑止住骂人的冲动，才又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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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4 F0 s# j+ W“舒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我听，别跟小孩儿似的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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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附头在舒庆额头上亲了一下，准备起身，却被拉住。

“乖！我去做饭给你吃！辛苦这么半天，你也饿了吧？”

他意有所指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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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客厅砸成那样，也挺费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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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N5 C; w% b舒庆没有笑，只是狠狠瞪着他，如火的眸幽深阴暗，竞有种说不出的幽怨：

7 V4 T! Z/ k6 T# e/ j/ [) p“就算是哄哄我你也不愿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总缠着你，你早把我甩掉了吧？你根本就看不上我是不是？你根本就觉得……觉得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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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S3 i) P7 _5 H- J, g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要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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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i+ V& P% I他虽一脸凶恶，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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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 E: D% p, z1 e. `“舒庆，你在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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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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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H6 j/ M. a/ g8 E' \# f“你给我好好听着！如果不是我自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没有人可以逼我，你明白么？”

他不擅长说出自己心中感情，坦白到这一步，他已觉得羞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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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舒庆却依然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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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发誓！你发誓你是永远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

连清篱忍不住沉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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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n3 b, d: G, b( [# P0 \“什么叫我属于你？就算我是下面那个，也不代表我是你的附属品！放开我！”

他叱道。

“不放！你不说就不放！我一定要让你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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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7 h6 Z$ R: e* _舒庆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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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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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也狠狠的道。

  Y0 o4 I7 @- p$ {  Y# o3 ^" M两人瞪了半天，舒庆突然笑了起来：

: M( J1 N1 A, F# Q3 S$ W# G“这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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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i, B" e* D' Z% q被他笑得浑身发毛，连清篱用力一挣，站了起来，然后他才知道舒庆是故意让他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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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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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站起，下身一凉，长裤便被一把拉下，有力的大掌包住他的臀部，轻轻用力，他就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

2 j3 `$ Q8 W% z; @1 {; _. e9 X4 W6 T腿间最脆弱的地方被含进舒庆口内，温暖湿润的感觉让他霎时间硬了起来。

“我没洗澡。”

他抓着他的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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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没有吱声，灵活的舌尖缠绕着他，那种酥麻的感觉立刻顺着背脊传向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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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诡异了！刚刚他们还在争执！

3 V$ S' G5 b! E  S! ^( q但是很快，他无法再继续思考，脑中模糊一片，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腿间那处方寸之地。

. T2 s2 p: r$ C1 R- F' U' `& ~粗糙的手指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柔的搓弄，他急促的喘息，身体因为难以抑止的快感而紧绷。

他……为什么只动前面……难道他又想象之前那样，只让他满足？

有些恍惚的垂下头去，正看到自己在舒庆口中进出的淫靡景象，他立刻涨红了脸，然后对上他邪魅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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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N; J4 s/ Q$ x2 g- w! @身体热的惊人，仿佛是从下腹处燃烧起的热火将他重重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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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1 `+ ~- ?0 l1 C1 J- q9 f; N3 W" l他呻吟着扬起头颅，全身颤抖的几乎要散掉，激越的快感咆哮着向他袭来，要将他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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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舒庆突然停了下来。

那种感觉就像突然从云端掉进了深谷，他困惑的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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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舌舔去他尖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引的他又是一颤，然后一脸哄诱的道：

“你只要乖乖发誓属于我，我就让你满足！”

他的声音满含欲望，表情却万分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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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t1 o3 ^/ D* a7 A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虽然腿间依旧涨痛难耐，但是他的意识却已回到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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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蛋！

: ]8 \( m  X1 Y3 r# I4 r他愤愤抬脚径直踢了过去，却被舒庆一把抓住。

% f) l7 s' s0 L8 A! `' P舒庆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脸错愕。

“去你的！我永远不属于你，不属于你！”

/ I9 _3 I7 @4 \6 j1 Q1 h+ D3 T连清篱气得浑身发抖，一边骂着，一拳又挥了过去。

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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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C0 g9 |) Q1 W/ }3 U" ?舒庆身子一侧，这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他发狠的瞪着连清篱，一脸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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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2 P9 D9 ]: g" ?+ u# f“不属于？嘿嘿……我看我有必要让你认清楚事实！”

握住连清篱的脚踝用力一拽，连清篱便身形不稳的仰面向地上栽去，正好被舒庆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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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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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X, i& }$ J6 m6 O被这一连串的动作转到眩晕的连清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自己被舒庆压在身下，便用力的挣扎起来：

“你给我放开！”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 g3 Q8 {( L0 M" \一会儿的功夫，股间已遭长指侵入，久违的异物感让他直觉的挺起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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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 t5 d8 r! a  c% K# R2 V“你这个混蛋……”

他喘息着掐住舒庆的肩膀，刚一出声，便被强硬的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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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舒庆打的什么注意，也很用力的挣扎，但是在舒庆的吻落到他的肩头时，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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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0 y) v3 d7 |. q. J9 w舒庆的吻很轻很柔，充满怜惜，他从来没有这么吻过他，显得十分笨拙，有几次刚触到他的肌肤便仓促的移开，仿佛怕弄痛了他。

他立时改变了主意，不再挣扎，反而伸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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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m# o+ I/ v. I. e“如果你敢逼我说那些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