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7-3-9 06: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lesson end..完结篇★右手的琴键,左手的和弦 m1 o- `8 C: b6 F4 w# d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崩溃了所有的坚持,我抓住那个调酒师,我知道我的目光很可怕,
* {* S3 R$ q% y% f “他怎麽受伤的?”我问。
& c8 P& ^/ Z) ?" A) s 调酒师惊讶地看著我,“听说还是七年前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车祸还是什麽的,总之就是伤了神经,简单的曲子还行,长一点儿,猛一点儿的就整不了。”5 M9 l3 `% U" u- M
七年前,正好是我和他分手的时间……2 C$ }" P9 t- _' M. _: h, q
“可是爸爸琴弹得很好啊。”那男孩子不服气地说。
6 Q: O' f8 v6 i, o% \, l# R: v “是很好,”我呆呆地去抚摩他的和他父亲一样细软的头发,“你叫什麽名字?”* w% i7 G5 P! _, V/ @+ U0 s
“我叫杜汉阳。”他瞅著我,一双大眼睛没有他父亲那麽色素浅淡,黑漆漆地透著光,“晴川历历汉阳树的汉阳。”
5 i6 x3 ~6 s, a! z4 f6 l4 ^ 我苦涩地微笑,看著他白皙精致的脸,“你妈妈呢?”/ r$ V( k& v8 `! l. W7 e
调酒师望著我摇头,男孩子却笑著说:“爸爸说,妈妈去给别人幸福了,因为,我和爸爸已经得到很多很多的幸福了!”6 ]( I7 v, {( h0 E' e9 c
我瞥到调酒师两个手指分开的动作,我微笑起来看著那孩子──
' n) O; u- C( ~; x% V 这是我听过的,对离婚最浪漫的说法。$ S; Q. J" Z' S4 E9 X! @* O' @
五点後半的时候,他推开门走进来,看见我一愣,随即微笑著点了点头,脱下风衣时,我看到他西服的胸口,别著“同习小学”的红底儿白字的教师校徽。5 L8 ?3 s3 X R4 w
他把孩子抱起来,轻轻说了几句话,七年前的青涩,现在留下的,一派身为人父的成熟。
- d$ k) [" Y' k0 R. V6 Y; z 他进去员工间换衣服,六点整穿著很合身的燕尾服坐在了那架三角钢琴前。
8 f/ B5 w8 h M% m# p7 g0 w s 有人点歌儿,《我心永恒》,泰坦尼克号的曲子。
2 @5 F) s1 v, l, o$ b- n# |' E 他以前教我的时候对我说:“你把基本功练好了,以後也能弹泰坦尼克号。”
1 N+ h! o) F5 F8 ^ 那时泰坦尼克号还正热著,他似乎很喜欢,我却没有和他看过一场电影。 t# L) c: t) j" R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做爱。- X& N4 y# k9 f0 e; w. |
我有些空虚地笑,那时的我,幼稚得只知道用做爱来确认自己。3 L3 z5 i9 e8 D$ R( l
只有做爱的时候,那个人,没有你不行。/ n% u3 p5 R1 k8 e2 |
只有高潮的一瞬间,才感觉自己是被需要著的。! N. v% P9 P3 D) n. d- y" x4 B
而他也是一样。
7 z O1 ~) V) x/ Y. P3 E% g% r 冷静的外表下,和我一样的虚无。找不到方向。+ Y* I: d! m* l v" y5 {
及至的时候在我肩膀上咬下的痕迹,也在彰显他内心的恐慌……
$ D, @" l9 G6 z 生怕下一刻,这个人就不是自己的,如果没有留下痕迹的话。/ S" A4 i5 u* V1 Z) E
自己以前的岁月,就如同秋色中枯萎的树叶一样,飘摇起来,一点儿目标也没有,水洼也好,碾碎也罢,没有目标,所以就连想去在乎也在乎不了。) d3 c* } H) A0 ]& C* i) k2 j
他也一样。我知道。
1 I1 F) R0 j% D* u$ L0 w6 Z4 W 即使他什麽也没有说。
3 D1 T. ^ {$ C2 k 有些事情,经历过的不说也明白,没有经历过的,说了也不明白。6 C: y3 M' T9 Q8 |8 C
两片枯叶,偶然吹在一起,贴合在一起,互相抚慰颤抖。7 O) U, `1 C4 R5 ?# G1 U8 M8 D% L
曲子很多,杂糅起来,八点五十了,我掏出一张纸,刷刷写了几个字递给侍者,. I" y$ I5 M9 b# ?* K/ Z
“我点歌儿。”我说。
9 I* V3 B, S" p( S 我看到他拿到那张纸的时候愣住了,迟疑了一会,手指有些颤抖地触上键。# R5 ~' {! r' E9 g3 k1 |
拜厄的第55首练习曲,他最後教我的曲子。& z3 m! b" ?! o, Z3 y* G# @& J
四四拍,moderato,右手渐强,左手legato保持连贯……
! Y7 U/ r% W2 z5 `+ S 很简单的曲子,他却弹不下去了似的,瞪著琴键,眼里亮亮的。
+ F% {, ^/ Z, h+ q5 X8 H 九点了,他还瞪著那些琴键。
( W% T/ N/ u/ @0 F/ w1 s 我走过去,轻轻地跟他说:“老师。”1 p% `) U; ~. p! w* V+ z0 P, d
他呆住了,眼睛湿了似的。
$ ^: x: t, G( d4 E4 p6 J “我弹右手,老师给我弹和弦。”1 w o0 O! v* Y" l
; b6 q( y( a' O& G8 y- n
第一个音,高音do,副点三拍……
% U+ J C% \9 ]2 o/ [ 他的左手颤颤地,开始弹伴奏和弦。
5 A( T5 `& k* }; | 一曲结束的时候,大家不知为什麽都在鼓掌。
! e& k7 q2 l( g4 Z% ` 我没有管,我拉著他,他拉著孩子,我把他们塞进车。
' f4 T1 \& k: H1 h “我送你们回家。”5 L. B, \$ i! |; @& K V1 P& u
他没有拒绝。! J7 R1 @* S0 ~: P5 G& {' S. c
他们住的地方是套小公寓,八十多个平米,收拾得很干净。- r# H) U$ I5 f8 V; B0 T9 p; X
我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看他哄孩子睡了,出来时,眼睛红红的。
* ^# V; d: [/ i/ k6 x 我仔细地看著他,站起来,把他圈进怀里。0 m4 Y* Y: }9 g% o+ C( C! h4 O
味道没变,抱在怀里的大小却变了,我比以前高了,他还是一样。( G3 c0 p( P4 \" j7 G3 h
我不想问他结婚的事儿,不想问他老婆的去处,我只捉起他的手,轻轻地吻他的手指。
4 Y& V- |$ j6 @ “受伤了,为什麽不告诉我……”我舔著他的指缝。8 a+ D- k& y% f7 Z# z \3 c' Z2 W
他别过头,眼泪没有管得住,从脸颊流下来。8 R. e6 I- x1 q* u
我吻他的手心,手腕……' c' h! m7 [# B5 K) U+ p$ n
我突然愣住了。+ V( b# \' z5 J) n3 p$ q
他的手腕上,两道浅浅的伤痕。细细长长,发出淡淡的棕色。
3 a5 k0 ^/ I+ \. C- F \ “你做了什麽?”我望著他。/ p4 _) Y" z O5 c2 x
他别过脸奋力地抽出自己的手。
D$ B3 k; @+ o- _" u$ s 一下子跌得跪坐在地上的他,看起来特别娇小。
9 i$ @& D$ ^( O: L$ ~8 p “是你先不要我的!!!”他突然吼起来,抓住手腕抖著肩膀开始哭,“我要你走你就走,也不来找我,你只把我当泄欲的工具……是你先不要我的……你什麽都不留给我……”
& ~9 w0 D* A( ~$ I1 m. Y3 z: D 我看著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他紧紧地抱住:“这是你不能继续弹琴的原因吗…………”
& \3 [9 {! d4 I: C/ I' \ 他哭著在我怀里抽著肩膀。
9 h2 ?0 W/ E2 B* f! R9 A 我抱著他,两个人又哭又笑……
* c# [0 O6 b; W1 E; ` “我一直在找你,在家里赌气了两个星期就开始找你…………”我扳过他的脸吻他的泪水,“找了你七年了……”
0 I7 G' a3 b% q+ @- f “可是你有女朋友……”他眼睛肿著看我。
* V* P: W9 L" ?" ?" l( r0 @0 i “那天是第一次见面……”我咬他的鼻子,“你还有孩子呢。”( u' v0 w; Y( b7 R$ f# V
他不作声,闷闷地道:“家里人逼的呀……结婚两年就分开了……再说你没看出他的名字……”
& r* d3 P+ p# x: t 我笑了,我是不是在听到他叫孩子“汉阳”的时候就知道那是把“杨寒”倒过来写?1 J7 p( v& C; L4 s/ X- f6 E
女朋友也好,儿子也好,该走的会走,该留的我们一起留。( _# E. D" ]1 }
我吻他的脖子,“以後别再做傻事儿了……”
$ L4 A8 }3 W2 P! \( @0 B. N 他摸著我的头发,手法比原来更像个父亲,他边喘著气边说:“你不嫌我不能弹琴?”
% Z }0 P- x# h$ y$ }/ S: Q& X 我轻咬他的喉结,他给吓得一愣,“老师再差不也弹得比学生好?”) t( U8 ]' U- I* F1 z
他笑嘻嘻地拍我的头:“真好……”他说。
! |/ S) ]& y5 T “恩?”我舔著他的胸口,“怎麽个好法儿?”
5 U0 [; {9 X$ L 他双手插进我的头发,“我们这次,谁也不要离开谁…………”( @& u2 i4 f1 c/ i8 x# \
我微笑著看他,“好。”
, U4 f# d. ^0 {+ a! n! P 一个字,也能定情。' G( H8 p1 M7 O. b( t
“我想点歌儿,”我抚摩著他的小腹,“行吗?”
0 i1 `1 m b5 H9 j “行……”他眼睛里蕴了泪,口齿有些迷乱,“点什麽歌儿…………”
+ p" Z) c: H3 y9 F 我咬了一口他的乳首,他惊得鱼一般弓起,我微笑著看他,手指在他臀上弹出一串儿指法──
/ r1 U) j& h E' h3 K ] “《Can you feel my love tonight 》……”
& E7 f0 i* v7 N) [; x/ P( c3 P) V6 Q! Z4 I0 ?
~~fin~~~~~` W' g- A: t) G7 v, I8 g
& d3 D) [$ z4 Q. T8 g4 G' XEND |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加入华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