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我头顶烙下一吻,轻叹,也双手回抱我,喃喃道:「瑞瑞,你就是这样,让我怎么丢得下你……」
2 o2 n6 E$ _' e' j* z我抬起头,心中着实给他感动个一分钟,突然想起这里是公共场合,有些动作……儿童不宜,还是收敛点好,转头四处望望,还行,没人往我们的方向看。赶紧挣脱他的怀抱——虽说是我主动抱住他的。
+ ^1 b. J$ U" s# L% d: o" j( g9 [结果老板的脾气又回来了,我再拿一条香肠塞他嘴里,他咬了几口,说:「瑞瑞,这下你不用再打工了。」4 s y b O. Z. x: A% Q
「什么?」我有听没有懂。2 y4 T# n6 @% n% u% v$ J( N. ~) P
「你不是说要赚自己的零用钱吗?可是比起自己开店,让你去外面打工我更不放心。」他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似的:「星期一David的钱就会转进你户头,反正那是用你的私人数据换来的,就心安理得的使用吧!」4 D/ E) h- _& I; r" d6 N# f0 s' t
「咦?我还以为你跟David是在开玩笑……一百万,太多了……」天外飞来一笔巨款,我都吓呆了:「这算不算不义之财?」
6 W- e: A O& \/ S' c5 l) ?-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你!」又再摸摸我的头:「以后你可没理由抛头露面了,下课后没事就乖乖回到我身边,陪我……」- e( u: p7 q! W3 _. I# \* c2 Q
呵呵,三十岁的大孩子……
, p6 k9 N" O4 x* a; w X1 u大个及David终于回来了,两人四手抱着一堆饮料,不外乎可乐汽水啤酒什么的。David谄媚的先开了罐啤酒双手奉道老板面前,我跟大个则取了可乐过瘾——果然,青年人跟年轻人还是有代沟的存在。
- j' ]8 t6 l) a! v8 h「Vincent,今晚我也租了帐棚要睡在这里,不介意吧?」有点小心翼翼地,David笑得人畜无害,向老板报告。& ]* y3 W% H8 A: `5 i, P
「往前到社顶公园下就有许多高级饭店,你何必委屈自己待在这?」老板啜一口啤酒又问:「你有什么目的?」# `) R6 s* ~6 n% G
David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想,或许到了明天你会改变主意……毕竟,我被吴老嘱以重责大任,看看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呢!」* o% u6 s7 G3 }
「还是一句老话,我不回去!」老板顿了顿,说:「David,我知道你夹在中间难做人,那就由我亲自打电话给老头子,有些事还是说清楚好。」0 \- P2 [# o8 y- y1 W
我猜老板是想早点把事情解决,让David再没有理由缠夹不清吧!只是可怜了大个,他是唯一遭受池鱼之殃的人……& X A/ b3 P- X9 p0 D, Z$ C
想及大个,真巧,他也在此时扯扯我的衣服,可怜地说:「石瑞,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同个帐棚?我不想跟恶质男在一起,老板又晴时多云偶阵雨的,好可怕!」6 H' p; S6 L. w0 I
我是能体谅大个的心情拉,现在的老板跟David在他眼里如狼似虎,唯有我这个同班三年多的好友能给予他心灵的慰藉,所以他一要求,我忍不住就点头,答应说:「好啊!」
. L9 F; |. p0 x. p& ~2 R9 @「不行!」两个几乎而立的男人异口同声大力反对。$ c3 M( @9 T$ F5 e9 K" A) _; w
老板反对还有话说,David反对个什么劲?让他跟老板睡同一个帐棚不是给他天大的机会,可以有一整夜的时间来说服老板回美国……+ Q' y! A; z* l2 G7 s( E! U
David跑来执住我的手,媚眼含泪,如慕似怨地说:「小瑞,你过来跟我睡好不好?Vincent给人的压力太大,在他身边绝对会做恶梦,傻大个那么魁梧,只怕他半夜翻个身就会压伤我……还是我们俩在一起好……」0 o2 |1 ]" A% q# y9 m. Z
原来我的行情这么俏,大家抢着跟我睡。
, X/ z$ v; W' I- b+ o) v5 e1 _' ]老板终究是出面了,一股怒气跃上眉间,真是,我好不容易把他哄好的心情被David三言两语就破坏殆尽了。( @$ [ y* ?0 }% p8 ?0 E
他指指David,再指指大个,冷酷无比的说:「你、你、你们两个给我去睡租来的帐棚!谁敢跟我抢瑞瑞,我保证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3 A+ R( f- q% P# M1 Z2 m/ H5 I
被点名的两人对望一眼,不敢再说什么。老板余气未消,突然拉着我的手,说:「瑞瑞,我们到海滩去散步!」0 Z$ Y: ] N2 ]* k
抱歉了俩位,我能帮的都已经帮了,今晚你们就凑合凑合着睡吧,要知道,本人我也自身难保了……. B- }9 O+ [5 m( R7 ~; V) m
越过露营场地,在矮林与沙滩之间,不知是私人业者还是垦丁公园管理处用木板搭了廿几阶的木梯,顺着走下去就可直接连上白砂湾那一片狭长的洁白海滩。" J, ?1 b `3 R
垦丁著名的沙滩有南湾、大湾和小湾,是大部分游客会拜访的地方,可是老板选择露营的白砂湾,有名却较少人去,没有太多的开发,非假日时段尤其宁静优雅,算是能享受静谧气氛的理想地点。2 u* T7 B3 G3 D m9 o+ v
现在,大约是晚上九点,星期五的晚上,游客还未大量涌入垦丁这个度假圣地,老板牵着我的手闲散地走在纯白贝壳砂组成的沙滩,赤脚踩上颗粒均匀、晶莹明亮的沙砾上,晚风徐徐吹拂,回首这个月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仿佛一场梦。
2 ?: C$ K6 A8 Y. K5 `9 U, S老板好久没像这样悠哉牵着我走路了,现在重温他的手温,心中暖烘烘的。加上现在是夜晚,四周无人,我俩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缓步而行,有声、无声、又何妨?
. Q$ B7 X3 V0 x8 y4 j长约五百公尺的海岸,才走到一半,老板就停下来了,静夜里海风伴随浪潮的声音有些呼啸,我转头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表情因着思考刻划出神袛般的线条。虽然冷漠,但是掌心传来的不变温度与紧握的力道,让我不至于有被摒弃在他世界之外的忧虑。
0 X+ M& @' A. O( ^「别想了,老板,我不会跟妳分开的……」迎着海风,我打断他的思绪。
8 H/ O) K1 w. X* }8 Z, f他有些讶异,回头望着我,好像还未斄清我到底在说什么。
+ Z, ?) `( T( n v( m「不管回不回美国都由妳自己决定。况且,我不认为你能跟过去断得干干净净,你从前的头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你……」我有看开一切的释然:「谁叫你是这么厉害的一个男人……」
) Y$ f( L& v! I- z* T, F! f9 I6 t" b「瑞瑞……」他微笑:「为什么嘴巴这么甜?」
& F; U/ }$ e. k$ h/ i# {# n「我是说真的,老板。」仰头看他,真情诚意的,我说:「我也不想放开你,若是哪一天你真的被逼回美国,我不要你因为维护我的安全而把我一个人放在这——我要跟你同进同出,当个橡皮糖粘在你身边。」( j6 F* m2 q$ ?9 J- F
他叹口气:「我不认为自己能变回从前的银狼……自从有了你,我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洒脱、那样肆无忌惮,我甚至开始……害怕死亡……我无法再过回没有你的日子……连想象放你一人独自生活都……不行……」他垂下眼,表情不动,却……却让我心动,也……心痛……
% C) F2 M% n. @+ ]: S「傻瓜老板……」千言万语只能化为轻轻一笑:「干嘛担心这、担心那?反正不管有什么事,你尽全力保护我就好了,我才不为那些还没发生过的事情伤脑筋呢!」0 }7 h5 R5 k: y6 z- n: p/ M2 Q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乐天!」老板轻喟,沉重的表情也随之放松了。# T+ u; {. i: ~9 R$ \- Q
我俩相视对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8 ]" o" H) |8 @ Y2 w1 b8 \2 p' K6 l有点累了,找了块礁石坐下。这块礁石离海岸线约有七、八公尺远,靠着一丛海边特有的灌木林对着海,整个沙滩一览无遗。# z v) }6 r8 ~* |
我闭起眼呼吸这入秋后的凉爽空气,蓦地一双手将我旋过,老板怀得我紧紧的,直到两个人的身子贴在一起毫无空隙为止。也许是气氛太好了,当他滚烫的唇欺上来时我一点也没扭捏。
" f. s. G7 L. H Y, u% M9 ]6 M就像老板需求我,我的身体与灵魂也同时渴望他那种可以烧毁伪装与矜持的激情,我甘心于被他拥有、也同时拥有他。) F, h9 K1 o+ U7 l+ l3 v* T' R4 _4 j
舌尖彼此的交缠与品尝,不断地吮吻好交换湿润的吐息,什么都比不上强力地撷取对方柔软香甜的津液来得重要,我心里想:只有这样是不够的,还想要更多、更多……1 r }' @# B- I
知道两人唇瓣分开,倚在他怀里的我意识依旧迷朦、隐约觉得老板的视线向着我俩来时的方向瞟过去。
) `' o" `, a, r: a$ \我也顺着他的眼光转头,却发现大约十步远的地方站着惊愕到失神的大个,一边摆着一脸错不在我、略显尴尬的David。/ ^. r% n& b2 q
我身体一僵,糟了,跟老板这种暧昧抱在一起的姿势用什么理由都盖不过去吧?被大个发现了,我大学四年唯一的麻吉朋友,他,终于发现我口里的爱人是谁——$ x, b+ G/ T$ V. D, t4 R- N
友谊完了吗?等他从震惊中回复过来时,将投我以如何鄙视的眼神?我……
) h, U! k$ o- f; ]4 Y$ _! U知道老板用力将我一拥,才发现我居然微微发着抖。( }' e: T) l: N% {3 o7 I
短短的几分钟,对我而言有一两个小时那么久,再大个瞠目结舌的期间离,我连动的力气与勇气都没有。化石般地倚在情人的拥抱中,想着象牙塔里的爱情终究有摊在阳光下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在我还没建设好心里的坚持前……% c/ B3 r5 ^8 v* h# o' r
现在,只有老板是唯一能支撑我站着的力量。8 T# v$ s8 g, b, r! A/ U
好不容易大个涣散的意识终于回来,他居然没有掉头就走,反而拖着脚步,沉重的走到我与老板面前,好像要说什么……他会脱口说出对我不屑的话,还是大力的苛责老板?哪一项我都不乐见。
6 Y- i: W% {& z8 {& g「……拿来。」出乎意料的,大个的眼直射向抱着我的人,认真地对他伸手。: V" z% Y2 Z3 v m/ _% S
原本面无表情的老板也因他没头没脑的两个字而诧异:「拿什么?」% z0 N- l/ h2 V5 C4 k
「媒人礼呀!」大个一脸的理所当然:「好歹石瑞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吧!现在你们能这么幸福甜蜜的在一起,不都是我的功劳?」
1 N( ]+ n1 b1 A8 b* r+ z昏倒!我在这里吓的都快哭出来乐,还以为与大个数年交情就此破裂,没想到……媒人礼?又一个卖友求荣的家伙……" q, K$ I5 u4 q1 f3 s# a# R
更没想到的是,老板居然大方的说:「不愧是瑞瑞的朋友。没错,大个,你居功至伟。说吧,你想要什么?」
J5 F) }6 h, A' ^: x3 u3 C$ E大个搔搔头想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圣诞节晚上你那辆黑色嘟嘟借我,我要带马子兜风、到饭店吃平安夜大餐。」0 Y1 a& ?; K1 f' y; R- z( h
老板失笑:「好啊,没问题!」, k7 }0 }5 i5 ]1 Q' s) r/ K; v6 Q0 W1 ^
我愈听愈奇怪,也愈听愈气,挣脱老板的怀抱,正面冲向麻吉:「大个,难不成你早知道老板是同性爱,还推我入火坑?」
$ q1 n6 D% K/ X5 `- m大个摇摇手,退后两步无辜地说:「我哪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才不会介绍你去老板的店里呢!你人笨笨的,看起来又那么好下肚,送到有心人面前不是推羊入虎口……」9 J' S, q4 I. |: E/ A+ i. \
老板这个『有心人』瞪他一眼。
7 j: h8 k$ v. o* X% l' {) m「……老板,我没有指你是老虎哦……」大个害怕地再退一步,极力澄清。; c7 j5 G/ G( f- R
「那么,为什么你看到老板吻……他吻……吻我,不会觉得讨厌或……排斥?」我有点脸红、有点怀疑的问。
( K, V5 A: V, b, c9 l: i$ V「我?我是吓一大跳啦!可是你们俩个人再一起那么自然,也不会让我有不舒服的感觉。再说,现在社会上同性爱情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倒是你,别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
6 K% _( s' k1 O( ?# c( C到头来竟是我反应过度?不管如何,大个的态度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让我不禁喊了声:「大个……」忍不住伸臂就想给他个拥抱。
2 Q& S6 g: j4 F) U3 U! Z大个也习惯性地打算伸手回抱,这种动作在我和他之间算是很平常的,但是老板却在我们即将抱到一块之际,猝不及防的一手拎一个人的后领,硬生生的分开我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