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千里起解》 BY 未夕 【完结】

猫瞳

尾声：白头到老48
  P" X$ o. A/ x1 f& B6 \, Y1 h! \
9 H* e5 a! E# w. g/ F( D8 I1 I( X    尾声
" K* Y$ R2 ]5 `% e
    沈千越的案子很快判下来了。

2 R6 V& t, U' {    从来没有哪个罪犯象这个名叫沈千越的年青犯人那样，在第一次审讯时便交待了一切，承认了所有的指控。他安静，从容，在审讯的最后，他甚至说，“谢谢。”
/ E" Q- G9 E. i' i% R
1 E& S& `- V" D- M    沈千越被判五年徒刑。
# ?# [' \6 K" i4 ^& c9 `2 v
. ^% o) H8 M9 o- X! `, h+ M: {    原本这种罪，会判三至五年，他居然被判了最高刑期，他没有请律师，没有人为他辩护，他也不上诉。
. R+ F  v# o# M1 ~
: n- f" u( N5 z4 z1 ^    沈千越说他不上诉。
! L* C9 D$ v( [# v
5 k9 q) s1 G- [" S    李炽听到消息，愣了半天说，“真是傻瓜！原本不该判这么重的。”
9 o' y) p* a2 V+ a/ H) G
    陈博闻半天没作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沈千越关在第一监狱，是我的一个老战友的地盘儿。”
/ ]$ w/ O; B8 h! ~7 z% a
# {) `# B* G3 Y4 Q5 p3 l    那是一个周末，陈博闻去了第一监狱。
) K# ~" v3 M6 p: a% f4 o
    他要求见一见沈千越。
  O* b/ A" b0 u$ K' }3 d2 ~
    这是隔了一个多月之后，陈博闻再一次见到沈千越。

    他半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异常削瘦颓唐。
+ k' B" _6 d( N$ k1 ^
    他的头发被剪掉了，穿着灰色的囚衣，背着光走来，走得近了，看见陈博闻，微微有一点惊讶，然后对着他微笑一下。

1 J1 j4 v& C* K0 v+ e& z; U    棉的囚衣很薄，陈博闻记得他说过，他是很怕冷的，但他并没有瑟缩之态。

  H5 @4 c2 o/ _' I4 L! O8 d    他在陈博闻的对面坐下来，鬓角被剃得却青，衬着乌黑的眼珠，显得他特别的年青，几乎象一个孩子。宽大袖口，很短，露了大半手腕。
: S2 \$ U7 T+ \8 l9 Z) S( V3 P% L0 W
3 H2 O/ Q: F( F( B* D9 F. W    他叫他，“陈警官。”
2 X/ ^7 F4 z" G9 U& k; F6 \
    倒是陈博闻，手心里一片冷湿，不知如何开口。
. N2 }2 I; x! ?, {: U3 B! o; I
& I2 ]% U! \' f9 T* I: z4 P    千越说，“多谢你来看我。”

    陈博闻点点头，“你还好吧？”

    千越说，“好。这里的苏管教人很好。是你朋友吗？”

$ c8 ?' R/ f% P2 t- W$ M3 }/ @; O6 b    陈博闻说，“是以前的战友。”

# l$ }* N6 o& J! Y3 G1 J+ B6 O    千越凝神着他半晌，说：“陈警官，谢谢你。”

) f: E9 T8 X+ o" [9 n4 s    陈博闻忽然不知再说些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过去，说，“李警官让我带给你听的。”

    是一个小小的MP3.

    千越拿过来，带上耳机。

) }  c' Q4 O" H  {$ D. ]1 P( J$ M    是一首歌。
1 {( F4 \6 k% y, x
    有一道清朗纯净的男声在唱着一首老歌：
9 a& q" \# I) |
* g# }/ V! n1 t- K    什么样的锁能锁住承诺

# O. N' Y9 s, T* L2 M/ G9 O    让你百般的温柔可以停留
# \* r, Q2 ]. c) }0 B' V
    什么样的歌能唱到永久
; Y% U- N& [* s# }+ ~* z0 K# ^
7 V6 U7 n) y! \$ e" P/ R    等到岁月都已白了头

$ S' N# i+ q4 M9 O' q    你可还记得？
5 _$ T6 D8 j- K" y9 G: A
* w# E# C  _5 W7 f( Z    恋人们总是一往情深
' L" g6 [$ f/ t7 t& c. {6 F
  c9 a% b6 }7 x, e    誓言里总有一世一生

7 W0 N  `+ r3 x6 {( P    如果我想要一个永远

: R: m: k$ y/ D2 I  ^1 R1 G( t    你究竟可以给我多少年？

- ~6 W; ^' X( V" j! X$ W- w    但花开多久会谢

4 I8 K3 |' e% O- p1 d    鸟儿飞多远会看不见

; ]1 g  u) G$ v3 z1 F5 o( m    如果青春只是一眨眼
' }3 g, h& w  ~: y2 L3 \( O
    最爱的人何时要离别

: `" P5 L6 X; I6 k# M5 o    我们都在找一个永恒的春天
3 `( e1 f: z# u! G2 S
4 a) c$ B( W$ @% j  h: R    我们也期盼一次不朽的誓言
" s: j( A/ m9 e8 X; N6 e' [
: j$ N. s  I) a# }    但是美梦容易破碎
  x  I0 S- F- C. A' m
    红颜容易憔悴
$ a& ]% i: y) T6 [7 T" ?
    终究要泪眼相对
1 m0 e7 ?1 u, e) R6 l( g+ F% F
, @# E7 w+ O7 F& b    恍惚间，以诚在说，千越，来，听听这支歌。

2 G' T6 O* k5 P: s    千越说，你又不老，为什么怀旧？好象有点不吉利。
6 o. ^, E% Y8 X# L# n
% I0 K) o2 s7 p( ]6 ?5 f    以诚笑道，跟我们没关系的。

( C; R& C8 ~/ I% B  |    小小的会见室里，有柔和的阳光照进来，那些往事，在身边的光影里交错，从未稍离，信手拈来，无不生动。

    沈千越看着那一片光影，还有那光影里浮动的纤尘。慢慢地拿下耳塞，俊秀的脸上，有清明的笑容，他说：“我这一生，遇到过许多的好人，以诚不用说了，JO，宁可姐，陈医生，你，”他又笑一下，仿佛忍俊不禁，“还有李警官。”

! |; j2 M& X4 J+ r! w    他眯起眼，看着那一片浮动的光晕，又说，“这世界，有多好啊！”
- V1 g) d6 h. K
    这世界，有多好。
! g9 H& F+ Q( c# n/ b# V3 @
% h0 k2 q3 a5 \) O1 I- k0 h    千越被送回牢房的时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陈博闻，笑一下，很稚气地伸出手来对他挥一挥，消失在窄窄的门内。
% Q+ z! j& S* I1 ?
    不知怎么的，陈博闻愣了半天，总觉得他还会从那里走出来似的。等了半天，才醒悟过来。
9 j% G  c2 i1 c4 W6 P" l
% B+ {, r# G0 a4 M/ |9 G# p" l+ T    过了一个星期，陈博闻接到他老战友的一个电话。

    那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陈博闻一句话也没说便挂了。
4 S% H: h% M% E
    随后，他问李炽，“小李，你今年多大？”
/ Y  x2 r! l9 O
/ F4 l1 i5 y! @* q6 o    李炽嘻笑说，“快二十四了，陈哥有表妹还是小姨子要说给我？”
9 L9 T; O( b$ O, ?: P
- V, |- A7 p' F( |$ T/ E    陈博闻说，“哦，那沈千越可能比你稍大一点儿。”
! F8 n4 E8 n/ T8 m3 k$ {
( y: c! D' [  d" w9 ~, {    歇了一下，他又说，“小李，沈千越，没了。”
( a4 Z2 r1 ~' e) b0 ?) o
    李炽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啊？”他问。“什么没了。”
+ d. E, a3 N8 ~0 Q$ V1 P
8 y6 }8 U+ B( l2 r3 t& h    陈博闻说，“沈千越，人没了。”

4 `$ }2 v( |# _4 q, m8 u# Q3 \    千越，青山冷水般的沈千越，小时候被蜂蜜咬一口都怕得要死的沈千越，在牢里，用一柄磨尖了的牙刷挑断了腕上的静脉。早上发现的时候，血在被子下浸透了薄的床垫，人早已没有了气息，人倒是很安详。没有留下片言只语。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 J" Q1 I2 W4 c$ Y: ]0 Z5 G7 L: G6 C
    李炽也没作声，跑到办公室靠窗边的一个女警官那里，“杨姐姐，给包咖啡。给两包吧，困！”

, p1 _; b, L( K0 K% n/ O$ ~    女警笑着拿给他，调侃道：“晚上干嘛去了，白天做警官晚上做贼不成？”

    李炽嘿嘿笑，拿了水杯到外间的净水器边上接水。
- j  B: [5 N4 P+ `& B, k9 a
    滚烫的水冲进怀里，咖啡特有的暖烘烘的馥郁的香气扑出来。李炽眼里的眼泪也随着叭地滴落下来。

    这个城市，如一片海面，沈千越如同一滴小小的水珠，他消失了，了无踪迹，但是，倒底还是有人知道的。

( ?& L" B' `+ ?    有一个人，是在无意之中得到他的消息的。
( k5 p' }+ \! k  G* v
    计晓。
' y) ?4 y8 Q' A% F; t, Y" H
    他现在已经是某局的局长。年青有为的局长，春风一般地得意。

5 t3 J0 ]! g7 I* a    就在千越死后的两天后，他接待了一位客人。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人。

& X: t$ j' `' |  K7 S+ F0 ]    仇大同。

    仇大同说，听知道沈千越的事儿吧，我说，我们得把他弄出来，咱俩合作一把，用你的权，用我的钱。不是什么难事儿。

; e9 ^) ~% T: D; a4 X6 S    计晓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如既往穿金戴银的男人，半天说，太晚了。沈千越，前两天，不在了。

5 \: ~% ?8 B; M    他，不在了。
% U9 _- I+ }5 {  r% }- q/ W
    计晓的手边有一套年历，旧的，两年前的了。他一直没有丢。

    那其中有一个广告中的模特，男孩子，神情间，非常象千越。
9 @. r$ n1 p0 y3 t! d0 h
    计晓一直把他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层，那一天晚上，他是第一次把它带回家去。
+ ^$ |6 {7 J8 k: B7 L- U0 R
0 q; a. L/ E% `& p    他想起，自己居然没有一张千越的照片，以前在一起时不是没有照过，他都毁掉了，当时毫不可惜，那是他的把柄，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抓到，现在他想起来，他竟再不能看见千越拂面清风一般的笑容，即便只是定格在方寸照片上，这一生，再也不能。
, S9 C* M! A6 @9 `4 u
$ l( E3 g2 ]3 F. F1 l% |    他坐在自家宽敞的客厅里，他们夫妇已从徐秋伊的娘家搬了出来。暮色慢慢染进来，他也没有开灯。

% ]) ~3 L$ ^8 R5 N1 z0 A    越来越深的黑暗里，他想着那个被他一举伤害的人。这两年来他没有想到他，他以为他会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安静地生活着，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个男孩子，在他心里，竟然从未离去。

    打开灯的是秋伊。伙伊看着呆坐在沙发上的计晓，还有他手中的年历。
( |' ]. p9 }1 l) N
# E" d. a( V5 o6 ^* \! F4 S    她拿过来，忽然说，“那个男孩子，叫沈千越对不对？”
, y  @+ a. @; U, G2 `7 d) p
$ x3 b* ]+ R0 R) \$ j  h    计晓惊得无以复加。

    秋伊笑笑说，“两年前，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哥就查到了。过了很久才告诉我。那时候，你已经和他分开了。”秋伊走过来，“我从小，就是一个不太灵醒的人，现在也是。只有一件事，我心里是极清楚的，那就是我爱你。计晓，你从来不曾真正懂得爱。其实我也是不懂，不全懂。”她坐在他身边，摸摸计晓依旧浓黑的头发，“还好，我们还有时间。还有很多的时间。”

    计晓把头埋进秋伊的胸膛，这个他从未好好爱过的女子，给了他无限宽容的女子。千越，他想，他不配爱的孩子啊，他再也见不到的孩子。
3 C2 |0 H- B6 ?5 ]1 k, h' b
  H9 I: ?) i) ~, C    陈博闻通过自己老战友的关系，做了一件事。
8 l5 o# v7 q0 z' P3 S: |
6 ^4 s/ g! w" H' t    原本，象千越这样身边没有亲人的犯人，死后的遗体，会被消消地送往部队的医学院，供医学解剖，但是，陈博闻实在不忍心千越被这样处制。

    千越的遗体，被他通过关系偷偷地火化了。
! s0 ^0 B1 L  `" i, ~  d
% g% _; O$ I4 t3 h4 w2 t5 D, j' O. L    他取得了他的骨灰，装在一个普通的棕色的木制骨灰盒中。
1 E* l0 x) u5 P7 O; [4 o( q
$ p5 m$ c8 j) H    盒子里还放了一样东西，是老战友交给他的，千越的唯一的遗物。两个用红线拴在一起的银戒，日子久了，不再光亮。陈博闻用牙膏细细地给擦了出来。

    陈博闻说，沈千越，你倒底是一个傻孩子。不是说，这世上好人多吗？为什么没有坚持走下去。
& k' ]3 j* K8 L1 z7 t- A# T
    活着，有时候有点难，但倒底是活着。

% }/ X$ U  D  p1 _! Y8 A: |) [    你倒底，还是没有坚强下去。还是没有。
7 h) L2 K+ s" I. U
: ?6 G" m  a* X. s7 A    陈博闻拿了一个大假。工作十来年，他还是第一次休这么长时间的假。
7 L  }' B& @+ ~
    春运刚过，火车不那么拥挤得可怕了。
1 H# M" b9 k$ A
2 z( L! \' z4 N( s: M. X3 B    陈博闻带着妻子黄佳敏乘着火车回了东北。

    是慢车，还是上次带回千越的那趟。
" I! }0 h# K0 ?' [9 Y2 ]
7 f0 c6 i$ l" o2 B8 ^  v    陈博闻小心地把箱子放在行礼架上。
# f/ C7 q: k$ b% I# g  O- P
    没有人知道，那其中，有一个安静的，渴爱的灵魂，与陈博闻夫妇一路同行。

0 @9 \0 `' s- h9 o( v1 F    到吉林的那一天，天很冷。

    松花江没有上冻。
2 b% }; Y& _# U! I2 t) b+ S3 i
5 ]* N! U* k7 o; I    佳敏说的，松花江在吉林段是不冻江,因为上游不远是丰满水电站,做功后的水流是温热的,四季如此。
: Z" N3 ]% S& X+ f! w- K" ^
    因为江面冬天不上冻,遇到合适的天气,整个城市就会有满城的漂亮雾凇.现在还有很多水禽在这段江上过冬,春天来了会飞返西泊利亚。
& Q' ^2 ^. a& f, g
: x# d, M5 O) U3 U    陈博闻微笑着听着，说，“怎么跟你结婚都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4 g  _% }/ \' n, q( g. M' v
7 {% @# D% T: C( w1 e& p' U    佳敏也微笑着，“你一直都忙。”
/ A7 x! R6 j& h% R! s
8 _( N+ @8 r0 q0 n1 I    陈博闻顺着江边的楼梯走下去。回身扶一下佳敏，地上怪滑的。

    他们在江边蹲下来。

& }: z9 A3 O6 V2 p6 Y! Y    陈博闻打开千越的骨灰盒，陈博闻低声地说，是以诚，你的千越来了，你来接他吧。他将骨灰一捧一捧地撒入江水中。

0 k. e' B6 U1 Y1 |& ^5 C    最后一捧，还在他的手中时，温腻的江水卷上来，象抚摸似地，轻轻地卷走了那骨灰。
8 m9 Q* ]5 T" \* K# s0 S, o  S
    沈千越，他想，你一定很快乐吧。
9 O. R$ F  S1 x# {6 u8 b
& U1 W& L; ?2 L9 B" N" x    因为，天堂的街角，有是以诚温暖的身影。

+ [) T% A4 m: \9 Z3 S    愿你们，天堂里，纵情相爱，自由快乐如河里的鱼，一条是不离，一条是不弃。
4 `" P! S  G7 q0 B/ G
    陈博闻直起身来，佳敏看着他，笑起来，脱下手套，用手给他捂着脸，“傻了你，零下几十度你敢流眼泪？”
5 j- ]3 x) i2 j0 V
    她伸手给他看，手上有细碎的冰茬子。
8 C4 n& N; e6 d5 Q5 D' H3 Q5 h
    佳敏的头脸包在厚厚的绒线帽里，玫瑰红色的，手织的，衬得她的脸莹润白皙，耳边有短的碎发翘起来。
; F  ?! \- b4 j& j
    陈博闻记得，佳敏以前一直是留着长的波浪发，很漂亮，可是有一回家里下水道被落下的头发堵了，他发了好大的一通火，之后，佳敏就一直剪了短发。

    陈博闻说，小敏，那个，把头发再留起来吧。

    佳敏说，好。

    停一歇，陈博闻又说，“小敏，咱们别离了。我有错，我改。咱们，白头到老吧。”

# W1 e1 [0 T0 z& [2 M! u& X0 f    佳敏微笑起来。
& l: e* y' c& s. [' L
. B4 V: T6 h% c  x9 \1 d1 I! w. I% w    好吧，好吧。我们，白头到老吧-

    end-
5 e. U8 n- p. A6 E' u6 W
    后记：让我们白头到老

8 w, `( @  t4 l8 y    最终我还是让千越跟着以诚走了。

    一方面，开始的设定就是这样，另一方面，我实在舍不得千越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世上。

7 P# `' i2 q8 y  F    一开始就想着想个悲剧的，但是，没有不是想真的让所有的读者难受的意思。虽然的确让大家难受了。谢谢你们大家，一路看着这个不怎么高明亦不怎么愉快的故事，陪着我，让我有信心完了坑。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写得泪流满，难受得不行，真是难为大家。
2 }3 c5 A, p$ F' [) _% Z+ U
  A$ P8 `0 e5 O8 x8 n7 a1 {# G. t1 Y. K    其实，是想着能够表达一点我对爱情与婚姻的小小的看法。
& [9 d8 C0 y( z" s8 e
    在我看来，婚姻最好的结局，就是白头到脑。
5 Y" I" V; F( a7 W; Y0 C% `
$ O# s4 z0 w& Y9 W3 ?    矛盾与争吵，不快与痛苦，总是有的。但是，既然在一起了，总得一路到老才好。
. j7 ?" s5 Z$ S7 R' P
    夕是一个很幸运的人，我的家人，祖父母，父母，包括公婆，他们都是白头到老。
' Z# o9 i% y) j; u( f' ^2 f
    总记得外公每天会给外婆打一个热手巾，外婆喜欢滚热的水，外公一边拧，一边口里嘘嘘地吹着气，他是怕烫的。
4 E4 f+ b$ P  j- u% v/ m1 s) @
8 ~! F; ~9 m- w    母亲是个个性比较强的女子，每回她发火的时候，父亲总是很沉默，沉默，其实是一种容忍的姿态，对不对？
' L$ U" T1 a$ ^: J4 K2 S$ ?! O
    公婆是干休所里有名的恩爱夫妻。我看过公公年青时给婆婆画的一张油画肖像。画上的女子，有满月一样的脸庞，水灵灵的大眼，粗黑的长辫子搭在胸前。这幅画，跟着他们，从兰州到了洛阳，再到了北京，又到了成都，最后来到南京。

    所以，即便他们是活得非常自我的老人，我还是很喜欢他们。
( ~7 `. l# O- Z
    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要负多少责任，要担多少困苦，真的有如一个囚徒，负枷戴镣，千里奔波，含辛茹苦。但如果能有一个情深意切的人，一路同行，白头相随，不离不弃，无论结局如何，这一生，也算得上是一场幸福的旅程。

    社会越来越冷硬，但好在，还是有令我们感动的事情与人，我们，还有着被感动的能力。

& j7 r+ J% q" @8 e+ b    啊，真是累了，工作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人一天比一天累，真想出去走走。不拘哪里，坐了火车去。最好是慢车，但是要洁净，要有热水，带着少少的行礼，一路走过去，从江南的小桥流水一直走到北国的大漠长天。
* p- w# b( \! G+ k2 d# X- G6 }: L
: E9 s/ e9 [4 n" y! p4 \    你可愿意，与我一路同行？

dickinson

很有创意，喜欢，支持你！！！

paulechow

看的时候，泪一直在流......
爱，一直都在。

左耳环

很感人的故事，看着眼泪就下来了。只是还是得说沈千越前后的性格有些纠结。

hahazi

感天动地的爱，始终如一的情！一部催人泪下的故事，只叫人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啥也不说了，遥祝那天堂里的恩爱情人兄弟快乐吉祥！！！

张起

又重新看了一边,心酸

ILoveGay

读了开头和结尾，很心酸的故事啊。

步姬密

非常细腻的故事，原来是女孩子写的

浪漫巨蟹座

终于看完了，好长一篇啊

mingxiaoxi200

感动 希望美满的幸福成为每一段爱情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