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晚上,我先是跟小锋的家里去了电话,跟爸妈唠了几句,爸妈说他们很想念我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再回大连看看。我表示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回去看他们的。小锋也回家过年了,我跟他说了几句,他跟我说过会用手机给我再打过来。
0 Y" f/ L8 T+ A `& `7 w9 L 没多久,小锋的电话来了,我和他随便地聊着,他问我是不是找了新朋友,我没回答。他又哭了,他在电话里说:“元元,我也想过要恨你,可为什么我怎么也恨不起来?”一听到这话,我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连忙侧过身去不让家人看到。
* I9 q2 {/ v2 z9 u 他哽咽着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也很糟糕,仿佛是肚子里满是苦闷但又无处释放。过了一会,我拨了他的电话号码。只听见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但是没人接听。一连拨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以为他是不是酒后开车出什么事情了,就一个劲地拨他的电话,后来他终于接电话了,说:“小弟,我正在打牌呢,你什么事情啊?” ( V! v2 H, p4 e5 x/ G
我说:“哥,你别打牌了,我想跟你说说话好吗?”
7 J, P1 G& I) x% a/ ^ 他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8 f9 F9 ^, n) o/ z I6 N 我说:“没什么大事,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6 T1 `# n1 G7 L2 |
他说:“没事的话我还要玩牌,他们都在等着我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7 ]1 F' w5 M- }8 H1 r+ S 这时候一下子我的无名火就上来了,加上我的性格本来就很执拗,我想今天我就要你跟我说话。我就又拨过去,他不接,我就再拨。
& V; {' I, \9 V* C 到最后,电话又接通了,可是不是他的声音,一个操着四川方言的男人在那边说:“你谁啊,别老骚扰了行不行!”9 V% W8 s4 D% ?1 x
我一下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前一天他还老嫌我不够主动,我说怕打搅他,他还开玩笑的说:“欢迎骚扰。” * f- W; ]7 a, b+ H% Q0 R. ]
怎么打麻将就这么重要,难道抽个5分钟好好听我说说话都不愿意吗?
. |' m2 F% f% E; M; ]9 Y( m7 L+ E 后来我一直拨到他的电话没电关机,那天晚上我没睡着,就像一个可怜虫,把电话机抱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地拨着那个号码,可是一遍一遍地听到听筒里的那个女声:“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5 K/ ]2 n) b9 u, r 第二天他给我打了电话问昨晚到底什么事情,我跟他说了,他跟我说对不起。 / i; {+ n6 T+ p9 [. ^" _8 U7 t
还有一次,他跟我说要开车去郊县的一个风景区去玩一天,可能手机没信号,晚上回来再跟我联系。
( j8 v9 {% g; Q, T3 g- a 到晚上的时候我却没等来他的电话,这时候我的不祥的预感又上来了,赶紧打他的电话,谁知道电话里提示说是他的手机已经欠费停机,我一下子不由得咒骂该死的联通公司。
2 e/ l1 ]. l1 h3 \8 B0 g1 A 那天晚上明知道他的电话已经停机打不通了,可我好像有了一种惯性,一直都在拨那个号码,听筒一直都放在耳边,都有点发烫了。 6 W+ `. p1 V) e. c0 N' V3 w
到第二天早上9:00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哭个不住。他说昨天是因为欠费了,刚刚叫哈尔滨的朋友把电话费交上。 % w& E( i8 V8 {0 k0 x" J. [1 L
我哭着说为什么就不能拿固定电话给我打一个,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担心得要死,甚至都想到去火车站买车票马上赶来成都,可又不知道具体的住址。 1 ]" w4 V. W: d7 l6 |9 V9 b& l: \
他一个劲地安慰我,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 t0 m4 S. z: |* H; a9 E 我觉得自己真是爱上他了,仿佛他就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想着他这会应该起床了,这会应该吃完饭开始去姑妈家拜年去了,这会应该又在麻将桌上了。
8 s" A% R3 @" ?! _5 ~7 w5 T& l 爱情让我变得如此地和往常不一样,我总是一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样子。妈妈看到特别地担心,问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是在对一个男人牵肠挂肚呢! ) |+ m2 V9 N' X' G: w
我跟他说我们早点回哈尔滨好吗?他说好的。这个时候我从电视新闻里看到年后的春运已经早早地开始了。于是催促他赶紧去订火车票,他说没事的,他有关系,拿到一张卧铺票不是难事。
9 t* D; u8 E4 u/ {! l 我们约好正月13号一起走,在北京相见,然后一起回哈尔滨。但是到了正月10号我问他的火车票到手了没有,他回答说还没有着落,我一下子就急了。
8 g( ?, Z8 Y6 w 刚好这两天寒流来袭,我感冒了。一想到13号可能不能如期走更是难过万分。 5 Q# g U* ^' }8 s+ h% `% [1 W
我给他打电话可能打多了,而且每次都不忘提醒他多想着火车票的事,他有点烦了,叫我不要操心,他正在想办法。我感冒的那一天,给他打电话,他没接电话,说正在姑姑家里打麻将,不方便。我说我感冒了,想和他说说话。他说呆会给我打过来,可是过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打电话,我又急了,给他打过去,他接了电话,很不高兴。但还是提醒我好好躺到被窝里养病,要不就走不了了。 : ]5 l+ q4 N$ {5 y0 i' ^" E9 T
我问他13号到底能不能走,他说正在等消息。我问什么时候能知道,他回答说到明天下午三点。
! j+ `5 I# i9 [4 I6 X, g 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我打电话问他,他告诉我票上午就已经拿到手了。我问为什么不在上午主动告诉我,他说:“我知道你会打电话问我的,你比我还着急!”我一听这话,心里有点生气,但一想到马上就能在北京相见了,还是说不出的高兴。
# u3 e; J9 E) y$ x 我的票也已经买好,虽然是站票,没有座位,但我一想到能和他见面,根本就顾不上这些了。8 v2 O: M' F9 Q8 @; k# p* e
他比我要先上车,我算计好他上车的时间,想他这会应该已经在车上了,于是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我一下子又着急了,我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只要我打电话他不接,我就马上联想到他是不是在途中出事故了。于是再拨他的电话,一次又一次。
" u6 j* x- c7 U/ o& V/ l x9 v o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接了电话,口气很不高兴。 , z! \- P: G' ?0 W0 Z
我问:“哥,你现在在哪里?” ?O他说:“我在车上啊,我躺在卧铺上,看着电话一个劲地在振动,我就偏不接,看你能打多久,不过小弟你也真能坚持,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拨了57次电话了,呵呵。”
5 E3 l2 s; o1 u8 R( H" G 我有点伤心地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你就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 @, X) U6 o* \, O V; l 他说:“我刚才两只手都提着行李,就感觉到裤兜里电话一直都在震动,腾不出手来接电话,你也真是的,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 q$ j4 M0 }7 u 我说:“你这趟车不是晚上11:00左右开车吗?”
3 \1 i/ h2 G% v0 w 他说:“哪里啊?我这趟车是从攀枝花开出来的。” # t! c2 [5 `5 r! c0 ], z/ B9 n. _
我说:“那我算错时间了,但你不应该这样啊,这让我多担心哪!” / F2 ` s4 n( |) L7 d
他也不客气地说:“你这是瞎担心,哪能出什么事啊!你那小脑袋瓜子怎么成天就想着我出事呢!”
- n+ `' ~9 V2 X 我又哭了,他慌忙柔声地安慰我,说:“小弟,你别哭了,明早你还要赶火车呢!以后到哈尔滨你想怎么出气都行!” % B0 K; q p- t. \" d) R9 b
一时间我又破涕为笑,他无可奈何地说:“你简直就像个小孩,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 k8 b! ]) I/ G9 t- `, | 正月13号,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妈妈早就给我做好早饭,可我说什么也吃不下。看着爸爸妈妈越来越苍老,不由得悲从中来,心里觉得甚是对不起二老。含着眼泪和爸妈告别,和弟弟一起赶路。弟弟这个时候正好开学,于是一起走了二十里山路到镇上去赶客车到市里去。 , y) F4 b4 S$ m/ T3 B9 _0 M
一路上我和弟弟说着话,不时还收到他在火车上给我发过来的短信。
- O$ \5 [) ^% H, Z 火车上的人很多,我没有座位,只好站着,后来实在捱不住了,刚好有个人到站了把他坐的小塑料板凳6块钱卖给了我。我就一路上坐在那个小板凳上,累是累了点,但是一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和心爱的他又见面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心底里幻想了无数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后来到了阜阳站,实在坚持不住,咬咬牙花了200多块钱补了一张卧铺。
0 u, J4 M6 J R" K# P* G 他比我先到站,等我到北京西站的时候,已经是早上7:00了。一下火车,我就蒙了,北京西站简直就像个迷宫,分不清东南西北,给他打电话,他已经在那里等了我好久了。
; j+ y, x9 }1 n1 f( n5 e) A 后来我在那个售票窗口转悠的时候,冷不丁地他冒出来了,从后面拍了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大跳。两个人都是说不出的高兴,他剪了一个小平头,显得特别精神。4 z6 z& l3 d: `" T; N: @
于是在北京西站买好T17次特快回哈尔滨的车票,是在北京站上车,两人除了西站,坐大巴来到北京站。离上车还有好久,我跟他说:“哥,咱们去一趟天安门吧。” $ Z! m8 S9 i* ]; G
他同意了,问我:“怎么去?”
! }0 I& _+ L9 M# D$ N+ s 我从地图上看好像离得不算远,就说:“我们走着去吧,这样子才显得我比较虔诚一点。”
. u7 v8 F* S) b. a 他笑了:“你以为你是去朝圣啊!”
H7 @2 i7 o' k$ Y( A( z! n 于是我们从北京站的那条大街一直走到了天安门,那天北京的天气可真是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刮一样。 9 M3 m' D& J! R1 z
到了天安门,第一次见到这个打小就从小学课本上读到的那句“我爱北京天安门”的这扇“门”就真实地在我眼前矗立,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激动,就像个孩子一样地欢呼。
6 r) z) j X4 \% ~ 广场上有照快相的,他问我:“小弟,要不要给你留个影?”
) u- I" }* Z Z# i 我说:“今天看起来怪憔悴的,还是不要照了的好,以后再来这里的时候我们一起照吧。” . _- ~ I8 [" f K
呆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回来了,坐的地铁,在地铁的地下通道里,我看前后没人,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他佯怒地看着我,嘴一撇,指着头顶说:“那里有摄像头在监视的!”
" N; }2 j( E8 x; c* s* P0 Z( r 这话把我吓了一大跳,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不由得在他背上锤了一下。 ) j* \* p, Y; Q( D
在候车厅里,我跟他说:“哥,等回了哈尔滨,你把那房子退了,另外再找个房子,离我学校近一点好吗?”
* x: {) [( {6 ? 他说:“好的,等回去再说吧。”
, }2 p7 C2 w- y1 v$ ]; Q) | 第二天早上8:00多,我们回到了哈尔滨。学校此时并没有开学,于是我就先住在他的家里。 0 g2 D9 ^) \8 y
回了哈尔滨,感觉到他和以前相比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具体什么变化我又说不清楚。有一天下午他跟我说晚上同事有聚会,不能回家吃饭了,叫我自己随便弄一点吃。, q0 W9 W# T9 ?' u" H1 A) M
到晚上12:00多他回来了,醉得一塌糊涂,一到房间里就把我抱住了,也不说话。我问他是不是喝醉了,他摇摇头,睡觉的时候他去卫生间里吐了好几次。) Z- P5 u1 J( Z/ i0 G4 P. U. h
第二天晚上,他问我是不是认识做假证件的,我说认识一个,因为我以前在大连的时候曾经帮别人替考过研究生的英语考试,做了一回假身份证,现在把这件事情抖露出来实在有点汗颜,还是一个潜逃的犯罪分子呢,呵呵!不过说来也实在惭愧,大三那年帮人替考研究生英语考试得了78分,大四等到自己考研了,却马失前蹄,考得一塌糊涂。 & V; H" q' Y. D) O# s: X
我问他是给谁做什么样的证件,他说是公司的一个同事,因为学位证书丢了,又懒得回学校补办,想干脆做一张假的算了。
5 b$ Q/ w+ \* Z$ `3 m 我说帮他问问,应该没问题的。
3 z) h* J' l Q; K, L 后来学校开学了,我就回了学校宿舍。 ; z) I3 g3 C# r, ]: H
2月14号情人节这一天,我知道他很喜欢吃巧克力,就买了一盒DOVE的巧克力送给他,他很高兴,嘴里却抱怨我怎么乱花钱。 S$ J/ u3 i, [8 X2 ]9 \/ s, A
2月19号这一天,是星期五,我又去了他的家里,这一去就正式宣告噩梦的开始,算起来,从12月20号我和他见面到2月20号的凌晨零点,刚好是两个月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