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北京:郊区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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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启电脑准备开始着手这一篇纽约游的大结局。其实无所谓结局,生活仍在继续。自放假至今,我遍阅了所谓高人神来之笔凡人如读天书的作品,近百万字有余。这些东西不但没有让我老眼昏花,反而让我清澈洞明,越来越爽。现在也是时候写个几千字,给纽约游的故事画上个句号。
7 ]# ^3 v L/ Q( {2 _ 综观前些日子写的那几篇,的确显得越发悲凉消极。可能真的不是本小将自身的原因,而是由于这几天越来越冷,我从小很少有生活在和冰箱一样冷的环境中的经验,所以自然是不免惆怅,在文章中悲天悯人。及时发现,那就要纠正错误!在最后两篇结局性质的文章里,本小将一定尽力抛开自然干预,贴切彼时在北京的心情,给大家还原一个开朗,活泼,真实的小将! 1 H8 [- _; l1 D6 ]. Q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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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 u; h+ u- _" ?/ g8 a* r+ _7 Q 我随小胖来到了郊外,海成哥办公的地方就在这边。这里已出五环,都上京石高速了。若不是海成哥,平日的我是绝对不会跟谁来到这样偏远地带的。下了车,风是一溲一溲地吹,街边零零星星几座小房子,颇有点押赴刑场的感觉。所谓陌生,竟然给人如此的恐惧。身边的小胖若不是如此面善心慈,我都不禁要怀疑起自己此时的安危,会不会碰上坏人,就地完蛋,成为山村老尸。 ' d2 h% h$ [# T& f8 }* s+ q0 x
走了一小段,来到了海成哥的办公室。不大的一间房,沙发柔软,空调正暖暖地吹着,角落里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金属制品。海成哥比较端庄地坐在办公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另外一张更大的桌子上,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坐成一堆,他们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有的正无聊地翻阅着报纸,有的小声地讲着话,还有一个比较帅气的大男孩正蹲下来皱着眉头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金属里面找零件。
W4 C- D$ l9 F0 \% Y 见我们来了,海成哥很热情地起立,招呼我坐,又让小胖给我倒了一杯热茶。喝着暖暖的竹叶青,看着海成哥一脸的关切和真诚,我突然觉得这份温馨就是让我成为一百次山村老尸也值得----特别是当我发现那个找零件的帅小伙跟海成哥讲话的时候竟然偷偷地瞄了我好几眼!
8 p1 b5 ?. g1 L! Z$ V! b “诺,这些就是我的生意,有时候给客户送点配件过去。”海成哥指着那一堆金属对我说。 , [% v P; n# p4 `
“哦。”我点点头,眼睛却还在那位帅小伙身上打转。人家看我,我也应该看人家,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
0 y0 P8 {7 v: j$ Y W" @$ h “哦,对了,”海成哥淡淡地说:“这位是小宇,还有那边那几个,都是我的徒弟,有时候帮我跑跑腿送点东西。” 8 u. L! B' y" S5 ~4 y3 k
小宇有点腼腆地对我微笑了一下,我站起来,伸出手去和他握了一个------真暖和。
0 ^" R7 J9 \* m' g# |; h “对了,”海成哥看了看表,说:“现在还早,再坐一会吧。我打个电话把我老婆叫过来,还有儿子,让你看看。”
% l1 o: L. P+ o# l1 Z$ z “好啊。”我一边回答一边饶有兴致地打望着小宇。小宇也偶尔抬头看看我。 ' ~3 H$ P) O9 L1 h: p, b5 A" d* X
“对了,海成哥,我要去厕所。”我说道。 % ~3 O- N- X+ \$ {( M; X
“厕所啊,”海成哥挠了挠后脑,说道:“小便是吧,那,小宇,你带他到后面去上个厕所。”
: l2 ]5 R/ i' V t “哦。”小宇走到我跟前,看了我一眼,说:“走吧,这边。”
6 ]& h+ Q# v4 O, ^: T8 _ 走出小房间,小宇带着我往一个巷子里走。
, a. A& U: E# |3 F 荒郊野岭的上个厕所都这么麻烦。我心里想着。不过有帅哥陪伴也不错。 0 J5 d; t3 Z+ Y0 i" y
我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风吹得忽忽的。 . S9 v9 b, f7 L) C3 o& T
“诺,就这儿啦,”小宇亲切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脸慷慨地说:“随便尿吧。”
7 h9 Q0 Q/ v" F$ a; A6 b1 ]( F) o 随便尿?还有这种说法?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有点呆呆的。 + v U( I Z8 ]- R
“怎么了?”小宇眼神中的光若隐若现。
4 [6 m q' ^' c+ c1 d/ } “哦,没怎么。”我说,然后拉下了裤链。 , E* d/ O% S5 V W. r \, F8 `' k3 u
“隔我远点,”我一边掏小鸡鸡一边说道:“一会风把尿吹到你身上了。”
/ E @. j- E! n$ m+ ~ “呵呵,不会的。”他有点坏坏地笑了笑,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我旁边。
; C! j1 l. u; F: `6 e 于是,我便在这忽忽的风中,在这片空旷的平地上,快乐地尿着。我没有转头,也不知道身旁这位小帅哥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
' s I& C8 b' P) z b 尿完了,小宇似乎跟我亲近了许多,一路上我们聊着,他问了问我的大概情况,在国外都做些什么来着。既然没地方洗手,他便也不介意我这只黯然销魂手现在正搭在他的肩膀上。 : ^( ~- n6 i1 L$ B S# y
回到办公室,海成哥的老婆和孩子都已经来了。我们仓促地见了个面,然后海成哥就说去吃饭,我还以为是大家一起去呢,正兴高采烈着,才知道海成哥的意思是我,他还有小胖,我们三个人去吃饭,连老婆都不带。
# {+ ?& s0 _7 e 可是,小宇。。。。。。
) P5 o0 G8 v6 R2 \ 在坐上海成哥的荣威之时,远远地,我和还坐在办公室里的小宇四目遥对。
( v: |, z( g& t1 n2 f 不言而喻。 . G' T$ h$ R& [2 V
车子开始奔跑起来,我还看着远去的那个小办公室。糟了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 c. u8 `& U5 }% c/ L Alben, why don’t you do something?
0 I/ P- r. @& t( W: [; U Do what?对着海成哥大声嚷嚷“stop the car”?然后跑回去要电话号码?
# o3 R4 V' r' j, H4 r9 }+ w 车子越开越远,我只有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我心里在为小宇祝福。
! T% {1 b/ J4 V, ~ 我以后都将记得,在那遥远的北京郊外,小宇静静地站在我的身边,看我对着荒野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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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成哥吃饭没有不喝酒的。不一会我就又被他弄得昏头昏脑。他用他那粗矿的声音大声地说什么时候也带他出国去长长见识。我心里想好啊,带你去美国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掰弯。
2 q; Q3 R6 S' A8 A6 a( ? 晚上,我们三个醉鬼在风中晃荡着。北京管得严,我们喝了酒都不敢开车。海成哥说要不我们去唱K吧,找小姐去。 8 h( g& C( T+ r ~
还不由我分说,就被推上了出租车。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会儿该怎么办才好,要是我义正言辞地拒绝找小姐这样的行为,海成哥肯定会当我是个性无能啊。
! Z; f: B% `; ^0 r+ E7 W 到了一个小夜总会,我们要了一间房,海成哥一坐下来就要了一箱啤酒,我还没来得及阻挡,他又让老板娘找几个漂亮妹妹过来。看来海成哥是常客,老板娘殷勤备至,不一会儿就叫了一打女孩子过来站在了我们面前,让我们随意挑选。 ' [; T: I# \- G3 A* B5 C7 B
海成哥和小胖都靠近了去,仔细打量着前来的姑娘。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瞪圆了眼睛打量着这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心想着今晚俺是不是要做一回性饥渴的直男人。 1 ?: n9 c; p; E- ]1 I* `
可是,可是,这些人在我的眼中怎么长得都一模一样啊! / Q1 w0 A$ D8 J$ d, t
一阵眼花缭乱。 & l( D, A4 ~, o& Y
原来我的眼睛根本没有分辨女人的功能! ) l3 x2 ?1 l ]# c& ^
女人!除非其非比寻常,我只欣赏真正的美丽优秀,否则在本小将的眼中均一模一样! ) _9 L. k& K7 f; `4 p
我看到中间有一个还对我抛着羞涩的眉眼。
& O8 z9 X3 U1 V4 v8 y 想要勾引本小将,门儿都没有!
6 E9 X" P7 [0 L, E7 J 这时,海成哥回过头,很豪爽扬了扬头,对我说:“然弟,你说,咋样?”
0 Z0 z7 Q) g) _5 p- V, a, ? 哎,真是逼死我也。我该怎么说啊,随便选一个吗?海成哥兴之所至,我又不想扫兴。可是,做为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本小将怎么能去碰女人的身体呢?
* U3 A1 ~4 W4 Y3 G 海成哥看我皱着眉头,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选个你喜欢的,或者多选几个也成,别紧张啊。”
1 l7 Y5 v" _% ~6 I 我又装模做样地打量了一圈,然后耸了耸肩,别了别嘴,对海成哥说道:“不太满意,这些姑娘姿色一般。” * B4 M3 B* F6 W5 G
“我也觉得,”海成哥吐着烟雾,对老板娘说道:“没好一点的吗?”
) N! X* b' b1 H+ A% Z6 Y: C5 d1 ~" E “这些姑娘都不错的,爷,”老板娘讨好地说:“今天客人多,你平时找的那几个姑娘现在都陪客去了。” + D7 k z7 m' t7 k% F! J
“那你再找几个好看点的过来啊。”海成哥皱着眉头说。 9 K" _& Y4 x6 ~: o5 p4 V1 X$ D
“今天实在是生意好,”老板娘说道:“姑娘们都陪客去了,还剩下这几位,其实她们也都不错的啊。。。。。。”
' V% q, g1 o; b 海成哥挥了挥手,示意老板娘不用说了。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你说如何,然弟。要不我们换一家去?” , c% p+ \+ a& r/ D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算了吧,懒得出去了。就我们三唱唱歌,喝喝酒就得了。”
0 R& F3 E5 X3 I( E 说完我又对老板娘说:“让姑娘们回去吧,我们自个儿玩。”
& M* X" |* [0 j; }0 x 老板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海成哥,说道:“其实,她们还是。。。。。”
8 ~/ D1 U/ O L" J6 y3 I* ~6 T' q “回去吧回去吧,”海成哥不耐烦地挥着手,说:“把酒给我们抬过来就成。” 8 ^. ~% D7 ?8 R/ ?' G$ l/ W- u' k, c
于是,我们三个便在KTV包房里,唱着一些老套的歌,喝着大杯大杯的啤酒。 6 O$ C4 s$ \. o
“海成哥,”小胖唱歌的时候,我凑到了海成哥身边,说道:“咱们是兄弟吧?” 9 w% [5 {/ V: N6 X
海成哥有点吃惊,望着我,大声地说:“啥?那当然,嘿你小子怎么这么问。”
. ]% J4 g9 Z( m9 z+ A 我拿起酒杯跟他碰了满满的一杯,然后问道:“无论如何都是兄弟?” & U4 C- _0 p7 z, y- f7 l
“那当然啊。怎么了?”海成哥说道。 4 E" T8 m# ?* U v9 [4 E
“那我得给你讲件事。我不知道我讲了以后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1 S0 a/ Y; \6 d' Z5 @
“啥事儿呀,这么严重?” , B* Q! `4 h2 y# |1 h4 ^. x% s
“其实,其实我不喜欢女孩子。”我说。
8 l" o# E# ~! s) x& D9 y 海成哥很吃惊地看着我,然后低下头,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问我道:“那你喜欢男孩子了?” 5 F9 Y; T0 ~& n# Q. e8 w+ R
“是。”我把头转向一边,原来对朋友出柜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受。
5 y* T/ v8 }. M& q" W q “哎。”海成哥叹了一口气,又喝起酒来。
% b; {/ Y6 `* \6 O, A0 M “所以,你刚才才不要小姐,对不?” : v# Q2 h) J2 n' w5 ?) H; o* ~
我晕,这不是废话么? 2 \; C! H7 W8 s, _6 a5 M) |6 ]$ [
我没有回答他,我们俩就这样沉默着没有说话。
, Q: D# C' `2 h0 g; i( \* u% |' w q 良久,他突然对我说:“然弟,其实,哎,你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孩子,以后肯定大有出息,我一直希望你能过幸福的生活,结婚,生子。哎,你竟然走上这样一条痛苦的不归路。。。。。” 1 I! E) B( D) E- P
哇,我靠,我哪有痛苦了啊?海成哥你简直也太神奇了吧。要是我的朋友告诉我他是GAY的话我连高兴都来不及呢。我还在这儿期待着海成哥也能够拍手称快,至少是对我说:“然弟,你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孩子,我早就说嘛,你小子将来一定大有出息,果然被我说中了不是?”可是此时的海成哥,正叹着气,猛烈地吸着烟。 2 _- ~1 C+ }' Y2 q3 n, y( G: g
“还改得过来吗?”海成哥突然转过头,对我说道,眼里似乎都要有了泪水。
a- K9 g1 M' [( [4 P% l( c 我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 . m* E' Q5 Z& R1 A8 N
海成哥还在看着我,在等着我的回答。
/ k; P- ^" M! }- b1 H. F3 t R$ s+ w 我摇了摇头。海成哥叹了口气,又自喝了一杯。
& x# J" f- Z' U) s( ]& }; e6 Q “海成哥,你还当我是兄弟吗?”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 x6 _! u) t& m# T/ t
“当,怎么会不当呢。我只是希望你这个兄弟好,不希望你生活在痛苦和挣扎中。” ) k: k% e* [* l/ d5 W5 D
哎,本小将从来自由自在,怎么就挣扎了呢?看来人心各有所向啊,本小将只得做无奈状。 - T5 K3 d0 c& K" ~/ r- P/ \( l
“海成哥,你是不了解,”我凑了过去,说道:“其实我这样的人很多的,不如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帅哥多如过江之卿,但都是和我一样的人。”
9 ~( B+ p7 J$ i( N9 [" [ “真的吗?”海成哥将信将疑地抬起头,问道:“是什么地方?” 5 \# ?( R4 O* t
“是一个酒吧。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但我可以查一下。明天我带你去感受一下我的世界,好吗?”我很诚恳地看着他,说道。
9 M7 F' U; q) Y- u) [ “好吧。”海成哥举起杯子,淡淡地跟我碰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