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哪位哲学家说过的话,“当离别即将到来之时,人越发的觉得镇定。”,我和兵相处的时间在不经意之间,越来越短,但我却不愿意考虑太多离别的事情,因为不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掺杂过多不愉快的事情,虽然偶尔兵会提起,但大家都不想面对,我们也曾经想过在一起,但出到社会后,毕竟与在学校有很大差别,更何况兵是“直人”,他最终会朝着一般人的生活方向前进,结婚生子。而我却对此苦恼烦闷,尤其不敢想象自己三十后的日子,天天被父母逼婚,要不就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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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6 H' }2 k 为了兵能更好,即使兵强烈要求我和他回山东,但最终再没征得他同意的时候,我和一家不算出名的本科院校签了约。到现在想起兵当时的表情,我都觉得很愧疚。记得那天,兵一脸怒气的推开了家门,大声质问: ) C- s9 x( t. Q$ a
0 Z- _8 ^0 t9 |7 o I “我想知道,你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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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企业,我想从事一种适合我自己的工作。”我甚至不敢正眼看兵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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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N, d% H5 u+ D, l “这是你真正的理由吗?你看着我。”兵用手撑着我的头,因为激动,兵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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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后退了一步,用很平淡的语调答着,“是的,我不会离开我的家乡,我想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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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看了看我,低声说了句,“如果你希望这样,我没话可说。”,然后径直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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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心情特别沉重,当晚碰巧遇到以前大本同学聚会,我带着情绪参加了,大伙一个接一个的轮番给我敬酒,预祝我拿到硕士学位,我一一来者不据,后来竟发展到了“现场直播”的窘况,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兵背对着我,漫无目的的浏览着什么。 ' W" }; Q4 D$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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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句,“昨晚喝多了,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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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没有出声,我踉踉跄跄走了过去,用手撑着他的肩膀,兵很不耐烦的把肩膀转开。 A; E# q- O) p" {5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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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为了工作的事情,生气到现在吗。”我觉得心里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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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仍然不作声,我将语调提高八度,“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你会不结婚吗。” $ m9 e+ @! [. k
6 K, E7 A/ \# v 兵转过脸,用一种令人惊悸的眼神看着我,“如果真的是这么回事,我倒觉得你很伟大,但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我吗。” + `, q- o' x( D1 j8 q8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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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会,不清楚兵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别的目的吗?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6 p5 b+ Y* a'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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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说“昨晚送你回来的,应该是你的老相好吧。” ) p7 D9 K' G; n( I
2 o: D* K% @1 v2 T9 L1 z3 j “昨晚?昨晚我门同学聚会,喝得自己都不省人事,我哪能记得是谁送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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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8 B$ g9 j% B/ F3 ]1 c 兵站了起来,嚷道“你不用装了,什么为了我好,都是废话。昨晚送你回来的是你以前提到的你所谓的“情人”” ; N/ L# m4 E9 ?; z- h1 N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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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新的确在同学聚会上,他曾经是我本科最好的朋友,也的确曾对他有过好感,但我们并未有什么实质性进展,这段往事曾和兵谈起过,当时他还不无好意的说我没眼光,找个三级残废的人(新没有一米七),也许昨晚是他送的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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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向兵作解释,“我和新是很多年前的事情,绝对没有任何可能,何况人家有了女朋友。” ; S8 E, b6 }' N( M4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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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你旧情复发,但人家却不理你了是吧,怪我傻,迟迟不找工作,还想着能继续和你在一个单位。我现在明白了。” : O1 b, Z! ]*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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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怎么解释,你才相信我。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你认为我是这种龌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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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无伦次的进行着解释。但兵带上耳套,对我不理不睬。我感到了一种不安,但残存在体内的酒精让我抵御不了阵阵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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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兵在写着什么,我做在床上,欲言又止。 1 t; i" A1 r5 q6 C; K$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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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看了看我,主动说起了话,“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再过两个月就毕业离校了,今天下午,我把协议寄回去了,那家单位不错,从事电子产品开发的,待遇也不错。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7 D* |# I( ]5 [
9 b: o% ?. F, u9 a “今天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你喜欢谁,我不好说,不过以后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一些在社会上打拼了一段时间的人,这些人对人怀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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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l2 e& v2 {; } 我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但眼泪却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兵没有看我的表情,还是用着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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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D; G2 D) L “其实,我也想了很多,我知道我是肯定会毕业不久就结婚的,而我又担心这样会伤害你,虽然我一直不是很清楚对你是一种什么感情,但在你又困难的时候,我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兵扭头看着我,透过黯淡的灯光,我依稀看到兵眼中的泪水,“洋,以后要知道爱惜自己。” 9 P) q5 Y: o. j-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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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过去,抱着兵的头,抽泣着说,“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但为了能让你过得更好,我只能这么做,虽然我知道我以后会很痛苦,但我会坚持下去。” 7 G( d# y0 }. y
% [: J0 A3 |2 j2 h9 V5 s “兵,我也希望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遇到困难,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我希望我能成为你心中永远的第一,请不要拒绝我。” ( Y" v+ ?. o/ p% F
6 `( O6 p" Q! A: o 兵抽泣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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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时间是能够看得见的,在你前一秒还在坐着某样事情的时候,你看到了时间的流逝;当你再回想起前一秒所发生的事情时,那已经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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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时间的流逝,看到了在和兵离别时的那一刻。曾经看到过一位过客的话,“同志恋人的结局往往是不好的,但这还要取决与个人的心态,如果你心中有他,你仍然是幸福的,作为同志本来就是悲哀的事情,虽然我们并不想,也由不得我们想,但拥有一份爱他人的心,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