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泡在网吧聊天,却有些颓废;我开始重新写那部小说,却有些茫然;我开始出入酒吧,却有些无聊……认识很多的朋友,有的成了永远的朋友,有的终究是过客。
# t1 W$ Q) g% V5 c7 W 去了一回迪厅,感觉很陌生,周围的人都在动,找不到安静的东西,自己胖地气喘吁吁。再去回首往事,有些的感遥远了,沧桑觉遍布心头,灯红酒绿的场所,我觉着有些迷离虚幻,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影子,找不到活着的证据,一切似乎很不现实,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是觉着自己将永远地得不到。看着《春光乍泄》里何宝荣从后面抱住黎耀辉,柔情地说:“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想如果有人也对我说那句话,就是死我也认了,可是没有人对我说。 . y* V; z5 {. ~0 v( P/ I* r# t
大三的暑假,自己又得了一场重病,终日吃妈妈熬的草药,自己刚刚经历完一场铭心刻骨的网恋,以前自己只知道去向别人索取爱,那次是我第一次付出,可是一年的努力对方只有一句话了“都是白费,终究是垃圾”。自己只伤心了不到一个月,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长大?或许是感情的麻木? ! b( e8 }) \( ~ V, m5 m! J
小姐姐有了她的小儿子林林后,在他们家的地位好像也好了,她婆婆对她也蛮好,小姐姐搂着林林,一脸甜蜜的对我说:“我现在就是为了他活着啦!”家里情况刚刚好一点,姐夫因为工作上的失误下岗了,小姐姐每天推着小车去卖小吃,她和我说她现在是最幸福的,我想那是作为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不在乎钱的多少,有丈夫的爱,有儿女的欢乐,这些就足够了。
6 {/ n' _! I. H3 g* D. e. g" r 大姐夫也下岗了,大姐兼了两份工作,每天在小城里奔波,她对我说,有梦的时代已经离她远去,现在她活得很现实。 / c- P) [ X$ ^' M0 V8 o
妈妈过60岁的生日,姐姐们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定了饭,饭桌上大姐说这么多年很不容易,让我们敬妈妈一杯酒,妈妈很激动,她说当初跟着爸爸去了山里,没有想到还会有今天。大姐拉着妈x的衣角说:“妈,今儿是好日子,咱不提不高兴的事!”妈妈抹着眼角的泪说:“对!咱不提那些伤心事。”席间,小姐姐对我说:“我希望冉冉能早点毕业,找到好工作,找到好媳妇……”大家都笑,只有我和小姐姐知道小姐姐为什么要那么说,我看着小姐姐,冲她点点头,说:“谢谢姐姐。”
: Y; ]2 y1 l- s7 W 一次我带妙妙去吃“麦乐福”,在商贸中心楼下远远就看见东东,他的摩托的后坐上是他儿子,胖乎乎的,长得特别可爱。他说是出来逛商场,他爱人还在楼上,他和儿子先下来。我捏捏小家伙的脸蛋,对他说:“来,叫个叔叔!”小家伙并不怕人,仰着小脸,冲我甜甜的笑,笑起来就象东东。我很有感慨的对东东说:“就象你小时候一样!”东东摸着小家伙的头,嘿嘿笑着:“对啊,真快呀。哪天冉冉你要是有儿子,我就认他做干儿子。”我不搭茬,也跟着他嘿嘿笑着。
, Z: V% c* ~6 R! c+ Z9 x' Z 后来在“麦乐福”,妙妙很天真的问我:“舅舅要娶舅妈了吗?舅舅也要有小宝宝了?”
& V* V7 G( M; ` 我瞅着她,说:“舅舅还是一个人,或许有一天会有一个小宝宝。到时候,妙妙会不会疼他?”
1 E# Y2 Q- ]1 `. M6 i* x% N 妙妙很严肃地说:“嗯,我一定给他买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和玩具!”我看着妙妙笑了,心里问自己:冉冉,你会有那一天吗?我自己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我也不想知道答案。 , i% r2 P- E' I3 j
我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在大街上忽然遇上林三儿,我和他都没有想到会遇上,我拉着他去吃兰州牛肉面,他不好意思地说:“冉冉,你是我出来第一个见的哥们!出了这档子事,真没面子。”我拍拍他的肩膀,问他李x(林三儿以前的bf)现在干嘛呢?林三儿说不知道,刚开始还去看他,后来听说去了北京,做了“卖的”,出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 b/ y+ C7 i# {4 U 他和我说听说纬纬的事了,觉着我们很可惜,我坐在他的对面笑着:“很远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有‘博登曼’。”然后我们不说话,好像都回到了从前在“博登曼”的日子,林三儿提议吃完饭去看看“博登曼”,我同意了。 |+ q2 d# V9 Y9 N6 M' n" D, [
站在平安大街上,觉着自己好像如隔世,一些东西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原来的“博登曼”已经被一间快餐厅取代了。我们进去,一个服务员问我们要点什么?我问她知道“博登曼”吗?她说,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我和林三儿相对摇头苦笑……
! B$ @9 b6 m- J$ L: z& { 我对林三儿说我想去纬纬的坟上看看去,添把土,已经三年了,按照风俗,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林三儿说纬纬的新坟他也不知道,去年重修二环路,纬纬的坟迁走了,他说有份心就成了,纬纬在天上不会怪我的。 ) ]8 Z6 F K8 t
我说那去他们家看看吧,林三儿说纬纬的妈妈好像得上病,精神也不大好了。我们来到纬纬家门口,却忽然犹豫了,怎么开口?重提伤心的往事,纬纬的妈妈受得了吗? , [7 k7 R T; g/ ~ e, g% Z
门开了,是纬纬的妈妈,三年没见,她的头发全白了。她看着我们,很惊奇的问:“小伙子,你们找谁呀?”“大妈,你忘了,我是冉冉!”林三儿说:“大妈,我是三儿呀!”纬纬的妈妈想了很久,好像终于想起来了,苦笑着摇摇头:“看我这记性,冉冉和三儿呀,瞧冉冉胖的,大妈都认不出来了;三儿也有好几年没来了吧?快进来,快……” * ?3 [5 P2 y- O. u
我们进到屋里,墙上挂着纬纬和他爸爸的遗像,纬纬的妈妈忙着沏茶:“你们也不来看看我这孤老太婆,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呀!”林三儿很不好意思地说:“大妈,你身体还好吧?”
) m0 t& a K5 `$ I* |3 O8 E “好什么呀?瞎活着呗,能咋办?”说完,就想哭,又觉着不合适,“你瞧我,有人来看我,我还说这些干吗?”
8 G; U& J( o# N/ F0 A% { T) ?8 h 我和林三儿帮纬纬的妈妈把院子里的一大堆垃圾清理了,然后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别。她送出去我们老远,直到我们再回头,她还在朝我们招手再见。
+ l0 r3 u9 `3 k' a0 i) M0 i 我和林三儿说:“当初还为纬纬割过手腕,那个时候好像很傻!”
7 V9 b7 C6 x& f 林三儿摇摇头,说:“纬纬和我说过,你如果离开他,他也同样活不下去!” ( Q9 K* l& ^1 g4 ~6 S7 a5 D& j: x
“可是我活下来了,活得很好!”
- x& q# G- m4 U4 Y- M 林三儿意味深长地说:“但愿你活得很好吧?!”
M% f. k, v2 q) g+ |* E 我看着他,我发现我没有恨过他,上一代的恩怨没有影响到我对他的友情。
9 n7 N+ V3 |% P3 `4 p! r9 d7 _ 我对他说:“我们都会过的很好的!”
% h% S7 B. N& a2 n! }6 G- X2 G 平安大街的夕阳照在我的身上,我看见我的影子,如这片天一样,是蔚蓝色的…… : o: p! ?: W7 B3 ?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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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冉冉2001年9月13日于东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