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一会,我看一会。然后再挖空心思地挤兑几句。正玩着,电话响了,是一个我高中时候的同学。我们算不上多好的朋友,毕业以后就没怎么联系过。他读的是哪个学校我都没有印象了。聊了一会,话入正题,原来他这些年一直在中关村里混,攒过机器,没赚到什么钱,现在在做一个洗发水的代理,他来电话是问我们公司是不是需要给员工买劳保。不过我还真帮不上忙。客气了几句,我又给了他几个我知道的高中同学的电话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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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X2 d- A, b! d1 n0 G5 k* }老廖问我谁啊,我跟他讲了一遍。不禁一起感慨了一番。 - U7 c7 ~" M& Y1 t3 Y1 \
/ y0 w. M( k1 u+ ^6 q老廖仰起头,举着相机从上往下自拍,拍完了,一边端详一边慢慢地说道:"跟你说个事,我妹妹回来了,和她男朋友想在上海开家餐厅,她想我也入股。"我说:"干嘛去那开,北京人不吃饭啊。"老廖说:"没跟你说过吗?她男朋友是上海人。"我哼了一下:"那你怎么想呢?"老廖说道:"我也不想再为别人打工了,想试试。"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老廖说:"就是最近的事儿,你也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准备好了去上海了?"老廖躲避着我的眼睛:"我就是想想。"茶院的旁边立着一座青砖的佛塔,不知道当年是不是也刷着洁白鲜亮的颜色。如今青素而古旧,塔旁边有两颗粗大的菩提树,深秋时节,树叶已经开始失去青翠的身段,一阵风吹过,片片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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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塔脚下,一地落英。 . G ^, S. _) R. ~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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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去那里喝茶,那年的秋天还没过完,存在那里的茶叶还喝了不到一半儿。老廖去了上海。 0 W1 P% J$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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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了家,离公司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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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东西不多,王惠的小车跑了两趟就搬完了。新房子很大,有两间卧室,和过去的相比。从一间走到另一间的阳台,有很长的一段路。我来回走了几圈,相当满意。 4 H# {! Q, k2 S7 j9 j2 X) t9 g
' w: Q2 w7 w3 u Y1 M, P6 {( W: N以为在新房的第一夜会睡不着,实际上我睡得非常好。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天还没亮。洗漱好,时间离上班还早,我坐在阳台上,看着天色慢慢亮了起来。这是个很老的小区,马路两旁的树木已经长得十分高大,光秃秃的枝丫上没有一片叶子。 7 S9 p( @2 m0 _% F b$ B/ U,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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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总是这样吧,一夜之间。北京的冬天就来了。总有人在夜深的时候将落叶打扫干净,一觉醒来,那些盛夏时光已经不留一点痕迹。 ) E# T- b1 {* H* e7 G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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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重新接纳了我,没有多问过一个字。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又已经换了几拨。我还是那个偶尔会在周末出现的家伙,还是一个人,还是那么喜欢热闹。还有,我开始戒烟了。 ( V$ |* U: p* i$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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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司里总有一些很神奇的人,比如会突然辞了工作去研究历史,等到书写完了,回公司接着干。这些人从来都让我高山仰止。不仅仅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更重要的是他们只做他们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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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 w. K( l/ b那一两年,我为自己选了一个新的方向,那也是在中国新开发的领域。新老板相当年轻,虽然这中间也作砸过项目。但是总得来说我们干得还不错。王惠告诉我一定要跟定了他,绝对有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