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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我的爱人安(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 BY 寂静之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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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4 02: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 4 Z) f: r8 W: w# r. {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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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要比想象中的坚强,安去世的第三天我便上班了。当经理对我将近两周的无故缺勤很不满,说要扣工资时,我竟然冲他笑了。恐怕是这让他对我的精神状况有了些恐惧,所以当大名约我去北戴河时,他很爽快地给了我几天假。
8 |& e: Y, s3 C- u2 ^( T1 K为了让我能够完全放松,大名只组织了我们三兄弟同行,连李珊和宁帆也没能加入。对于他们特意请假陪我的举动,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x4 k1 v( [0 X5 L6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晚上的大海。在小卖部唯一一点光亮也熄灭后,周围一片黑暗。夜色下的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不住地吸引着对它向往的人。
0 s0 ?9 B% ]- Y0 d4 V因为对我不放心,大名和三儿紧紧跟着我,几乎每走一步,手臂就要触碰我一下,以确认我没有走失在这片迷茫中。
* c7 D. J& S0 L/ B% U1 T什么也看不到,这不正像是安在最后的日子里所必须面对的吗?不同的是,那时,他耳边有我的声音,而此刻我只听得到潮水的咆哮。那种可怕是难以形容的,好象心脏也随着海水不断汹涌、跳跃似的。如果我有足够的勇气,我会随着那波浪一起远行,去每一个海水能到达的地方找他。但是我不能,不能撇开已经拉住我的,朋友的手,不能放弃我对他许下的一个个诺言,不能无视父母和郭姨无助的眼神。我能做到的只是流着泪,冲着无尽的黑暗,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
. d! C3 h# q7 ^8 X从海边回来后,我无原由地经常做同一个梦。在那条悠长的小路上,我们追着、跑着。不同于现实的是,跑在前面的是他,而不是我。天色越来越暗,小路总是越跑越宽,没个尽头,可脚下却愈发的酸软。以前安跑在后面,每次他喊我等他时,我都会回过头放慢脚步。可梦里,无论我喊得多么用力,他始终朝着更宽更广的地方去。终于停住的时候,我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前进是黑暗中怒吼的海浪,后退已寻不到来时的平坦。悬崖上的风冷得让人无力,他背对着我张开双臂。他的衬衫被吹得紧贴在前胸,在后背处却鼓胀出翅膀的形状。我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海水冲刷崖壁的决绝,整个身体僵硬得不能动弹。他只是轻轻地回过头,平静地给了我一抹淡然而温柔的微笑。还来不及回味时,他已经一个轻盈的跃身,投入了无尽的黑暗…… / X, z2 v* ~; w- s, P
这样的梦让人又疲惫又痛苦,醒来后给自己点一支烟的力气都没有。脸上的湿漉漉,分不清恐惧还是痛心,也就分不清汗水和泪水哪一个成分更多。 3 F" A' l6 V7 M4 s1 _
我开始不敢去他的房间,不敢翻看他的照片,甚至不敢听那些曾经一起唱的歌。点点滴滴都能勾起燎人的回忆,在他离开后,那种燎人只能让我更无助更痛苦。往事越是甜蜜,痛苦就越显透彻,对此我深有体会。
5 T6 D; S  c6 y: O2 B1 V' w失眠,工作的压力,加上心理上诸多承受不了的负荷,我无可避免地进了医院,原因却有些可笑——胃穿孔。
+ k" Z  _& T3 X有可能伤心过度就连反应也变慢了。我一度地认为每次吃饭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引起的神经性胃痉挛,并没疼得多难以忍受。起初我爸妈也这么认为,每每见我一手捂着胃一手摆出吃不下的动作,他们除了叹一口气也没太多注意。直到半个月后,我连走路都会时不时痛苦地捂住胃,他们才不由分说地押我去了医院。医生当时就把我扣下了,说要立即手术。对于胃穿孔,老妈并不了解,以为是什么关乎生死的重病,马上就眼泪涟涟,好在老爸还算沉着,连哄带骗地让她平静了。
8 [2 O1 d" u. d! s. c. y在病床上安顿好,望着跑前跑后给我置备住院用品的老妈,突然发现一向干练的她真的老多了,老得因为一点小事就容易患得患失泪流满面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疼得那么厉害,就一点儿都没意识到严重?真让人不省心。” 3 E) W( |+ }* i
听着她这样的话,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和安一样,对待病情都是很迟钝,都是被动地去接受治疗。为此,我很高兴。因为我又找到了我们的一个共同点,我要找机会告诉他。机会?我希望我找得到。我总会找到。 $ V- e7 y0 D4 S% u
“江南,你这阵子好多了,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宁帆不看我,径自削着苹果。
8 K' e1 w1 y8 A( O& L  O) {我只是对她笑笑,依旧对着窗外发呆。树叶、草地都是绿的,很旺盛的样子。尽管如此却已经立秋好久了。再过些日子,这里又将是另外一番景象——凄凉,落寞,伤感,那才更适合现在的我吧!
, b. q" I# ?2 r- H" L. K想到这儿,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只是一幅画挡住了视线。撕开它,是的,撕开它,安就站在后面,站在落叶纷飞的胡同口,那棵老槐树下,笑着招呼我,“哥,你回来啦。” ) C* ]. m9 ~0 |; L" ^
不,不,胡同已经早就没有了,他应该是站在柔柔的夕阳余晖中,靠着后海的石栏,有些不满地说,“你这几天怎么老加班?”…… 4 b0 B. l; P! i4 e3 T
“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拿什么才能换你回来?”如此想着,从海边回来后就没有痛快流泪的眼睛又开始湿润了。 ; `& Q7 T+ c9 h0 R9 @
为了尽量避免脆弱的流露,我无奈地将视线移开,努力使自己回复平静。我是清醒的,那种心痛并没有使我的神经错乱,所以,我知道,那已经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的现实。 $ {# Q- d0 Q* o: x
“江南,”宁帆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榨汁机里,“虽然看起来好多了,可还是会让人不放心。总觉得一不留神儿,你又会消沉。”她用力地按着开关,“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妈妈,她很憔悴,显得老了很多。”
7 L- v1 A1 a: [. G( L5 D$ U" i我无言以对。老妈的确不容易,24年来,我并没有尽到当儿子的责任。小时侯因为淘气,她没少打我,可笤帚落在屁股上的疼痛,我早就忘了;长大了,她管不了我了,任凭我一次又一次的顶撞,伤她的心。如果心上受了伤,也能象挨打似的很快就忘却,该有多好。这样,老妈不用被我伤心,我也不用为安的离开痛苦。 8 a9 p( m8 u+ k
宁帆重回到我床边的椅子上,一碗泥一样的东西端在手里,“有点恶心,但它毕竟是你喜欢吃的苹果。” % |" ^3 j( Z: |1 g
“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吃。”我尝了一小口,放在一边。
( N8 F  t; @2 a' T" c3 E“是季节的缘故吧,现在的苹果好多都是冷库里的。新鲜的还没到时候呢。”
" D" u; F1 D. o2 W" g“可它是红的,不是吗?不新鲜怎么这么红呢?”
5 l+ R1 [- A+ ~6 I# J: R2 j+ }8 u; `“那是上的色,看着好看罢了。”
# Q, z/ Q. i9 T. O" S& T% k“是啊,都是假象。”我盯着她放进垃圾袋里的苹果皮,自言自语。 ' W  E9 u/ t) Z
“你住院住得脑子都有毛病了。”她站起身去关窗户,只因为天色暗了,风大了些。 1 j% N# M# ^5 `( q& J1 {
“别关。”我阻止她,“挺凉快的。” ! d1 a/ d' R9 F! o# \) y
她转过身看着我,一些哀怨,一些无奈地微笑。 9 Y- [1 M; X# [# H6 L7 p
“宁帆,谢谢你。” * E: V" [( h6 d1 w7 f) i% }
“谢我什么?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9 a4 g  Q- l4 b$ M4 h% y0 v( x% \“已经够多了。”我是很真诚的。 5 b3 p0 {7 X4 L* n- P( c. k6 p
“有一个故事,是我刚分手时,一个朋友给我讲的。”她挨着我坐下。 - J7 w9 {8 k: Z9 n
“暴风雨骤起的海上,一艘小船在一个孤岛上搁浅了。小船的主人叫‘爱情’。它站在岛上向驶来的船只求救。财富、幸运、善良、忠诚、快乐……无数条小船在浪里来了又去了,却没有一个愿意救它,因为这太危险了。‘爱情’一次次期待,又一次次失望,最后变得消极了。它不再努力地呼救,只想平静地等待死亡。但就在这时,一位名叫‘时间’的船主救起了它。‘爱情’感激不尽,一路上考虑着要用什么作为报答。小船终于安全抵达了岸边,‘爱情’得救了,回头看时,时间已经不知去向了。”
; v# ^9 m' b' E5 `4 x9 a我静静听完她的故事,的确寓意明了。我自己也是认可的——除了时间,再没有什么能抚平爱情的伤痛。
* G$ a3 B- V( z! c: z7 V) Z+ T0 A“这是平安拜托我的。” 2 Y- p  k0 \2 A/ ~  n) @" X& M
我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 t9 Y  Z' ~! c“我给他讲过这故事,他说有机会一定让我也讲给你听。” 1 ~! w$ ]; D, V
“什么时候的事?”我有些震惊。 9 Z$ l7 @( ]2 I& G2 ^1 y& J7 h. t/ Q
“大概去年这个时候吧,他刚动完第一次手术。”她很平静,语调有些伤感,“他一定老早就开始担心了。担心自己有一天离开,而你不能好好地照顾自己。”
! E; h8 D- V. U2 ]6 x  J2 S是啊,他一直是细心、体贴、温柔的,他一定早就看透了我的软弱。从得病到最后他离开,我都没能以一个坚强的角色给他力量,反而总是他在安慰我。可能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不成功的哥哥,只是一个自以为很成熟其实很无知的家伙吧!仔细一想,小学时不就是安在替我打架吗?那时他就已经为我成为了一个坚强的人。而他也总是在不经意中提醒着我要变得坚强。 5 p  |) E: Q; R+ J1 H( T
“哥,都是因为我太弱了,你脸上才会落了那个疤。每次看见它,就觉得很惭愧。”
+ N4 T1 [/ i. d1 l( l" ~“傻瓜,那是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才打得那么凶。我最值得骄傲的就是那个疤,那是为你留的,也就是为爱留的。”
' ]& G$ W: m( R$ L9 p. e& S) h…… ' a1 m4 c( K/ ?4 j/ D" A: H
“安,我身上早就留下了你的影子,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呢?难道那道疤就预言着分离?就是你最终要离开的证据?” . Z& l9 T+ Z/ h; H/ `( X
想着想着不由得就流下了眼泪,身旁的宁帆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轻轻地说:“老天总会选择更坚强的人来承受不幸。” , V0 g7 c. j. R% f1 G
“安在你最爱他的时候离开是很幸福的,不是吗?他是受到老天爷眷顾的。”她依旧用讲故事似的语气,“有时候为了成就一些真爱,老天会在他们爱得正浓时拆散他们,以求得彼此视对方为最好的那份爱。而被挑选留下的,应该是两个人中更坚强的那一个。”
; G) j  c" [7 C8 j% Y听着她那不知哪里来的谬论,像是在安慰小孩子般的语气,我流泪的同时却有种想苦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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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4 02:40: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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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谁通知了阿唯,安离开两个多月后的一天,他突然叩响了房门。当时我刚出院还没有上班。开门看见阿唯的瞬间,我竟有些茫然。 ! z- T# R. |! y. K8 L% k, w' r
他的头发更长了,烫成大大的波浪,松松地在脑后束上,一身黑色的衣裤看上去很严肃。比起两年前出国时,他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更像个艺术家了。 ! k/ v; b+ r! v2 q
我去客厅给他倒了杯水,回到自己房间时,他正在凝视着相框里我和安的照片。 * @  U* ~! ~8 F& ?2 i
我很不好意思地收拾乱作一团的东西,和他闲聊起来。 8 Y0 @) X4 n" s
……
* w5 J7 {) c+ B/ q“江南,你瘦得厉害。手术后恢复得不好?”他很自然地转移前一个话题。
! w. B7 l- ^1 z$ |- g对于瘦,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比起他出国前,少说也要少了15斤,当然是一目了然的。但我没想到他知道手术的事,他太灵通了。我不由得在目光中流露出惊讶。 : Y: J7 ~  R. E- r  G4 }7 G
“其实我一直和大家有联系,包括宁帆,只有和你渐渐少了。直到大概半年前,完全断了。”他笑得有些勉强,“亏你当时还说不会忘了我。” * r& S8 h0 c$ }# ^) B) v) v% |5 y
我不敢正视他,我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现在被指责也是无可厚非的。
* J- y! o5 \- R8 [9 w! ~' U“你身体还好吧?”
" N4 G! i/ J( U3 g4 S“挺好的,虽然瘦,可我倒觉得还好。现在不就要的是苗条吗。”我给他把水续满。
9 b& T- L1 N* f& U: R8 F2 U“你还是原来那样儿,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把事儿都装在心里。”他真是一针见血。 0 x  V2 U% }# v/ y6 k* [/ e" @, }+ T
“我?我有吗?”我故作轻松。
! }! x: A0 R0 i8 @2 t( n2 D“你还没上班?” , U7 C2 D9 l/ l3 o3 d
“下礼拜就去了。”我冲他笑笑。 % i4 N) |% Q% Y6 m6 |/ ~+ L+ S
“江南,人死是不能复生,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看着我扣放着的相框,“看开点吧。” 3 Y2 E. h! z4 j6 S2 }7 U/ c
“是啊,我已经看开许多了,要不你早就看不见我了。”我是带着一点儿玩笑的语调的。 1 M0 f. n* P* a7 s
他吃惊地看着我,“他的死真的就让你那么痛不欲生吗?”
$ V: t( ]  M7 O& w+ _, m8 L' U“不是,”顿了一下,我看着他,“是有点生不如死。”
5 t. ]6 q* q4 s“江南,你疯了?”他有些恐惧,更多的是责备,睁大了眼睛盯着我。
2 v: Q7 n5 S8 J4 }0 M“是啊,我妈不止一次这么说我了。”
. u) b  D  ?, L0 o“那你干脆死了好了,也省得我们跟着着急。”他显得很生气。
. ?' H0 e* _# E- c. }我见他真的有些急了,转而笑了笑,“行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 S( w- P; [7 [/ W阿唯认真地看着我,很轻地问:“那你现在过得好吗?” & [% N+ U' H+ Q4 _, J! _
我无从回答。我仍没完全摆脱安的离开给我带来的痛苦与落寞,虽然在旁人看来我已经好了很多,但真正怎么想的,也只有我自己清楚。
9 L, e9 W* }6 j" o9 y, @. l* h他低着头,手里握着水杯轻轻地搓,“江南,我不说你也知道的。当初我出国不为别的,就是想找个看不见你的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安在的时候我一点机会也没有,现在他走了,我是不是能被你考虑一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知道你们的事那天晚上,我有句话说了一半,你还记得吗?”
/ X' A, G3 l( p2 V! V+ u% {我不记得了,很不好意思,只好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 y; }" u6 h% V5 H5 l7 Z4 M他很尴尬地笑了,“我说‘如果……’,其实我当时是想问你,‘如果没有安,你会不会选择我’?” / `) ]1 M: {+ @3 I) A/ d
我一直都很欣赏阿唯的勇气,他总是能适时地把一些惊人的问题平静地问出口。当初的那句“我们是一样的人吗?”,还有“你的那个他是平安对吗?”,几乎是没有任何语气起伏,很轻易就脱口而出的。如今,同样难以作答的问题又一次摆在了我面前。 0 Z- l  p7 V# I+ m. U
“你不用勉强,我就想听你的真心话。”他放下水杯,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答案。 6 e1 h# E. z, k! B# d
“阿唯,要是我会考虑的话,你肯定是第一个。”
& i* j# v( g# ~" ?" m他的目光有些茫然,有些受伤。 : L7 T6 L6 n1 ?; Q' I
“除了安,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力气爱第二个人。”我有些哽咽。 ) \/ b) b% j, t( \& F
沉默,就像一把横在黑暗之中的利刃,割破了我们。疼痛使我们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抓不到它。虽然拼命挣扎,竭尽全力,却仍救不了彼此。 - [3 j  t! H) l" b4 T  {$ u) a
“其实,我在英国有朋友了,是在那里的一个同学。我们交往快一年了。”他依旧是特有的沉稳,“他是当地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可是和你一样,脸上有一道疤。”说完他轻轻地笑了,“要说,他那道疤和你的还真像呢。”   G" O( M. h: Y) w
是啊,我仍旧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开玩笑地说:“你的疤可真个性。”我当时还觉得他在讽刺我,很不喜欢他的语调。可后来熟识了,才了解他就是那样一个直来直去的人。 ; k3 F" d+ \0 q
“可是,他那道疤却与我无关。”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 q: i- t/ A! }% ?, T2 o
看来关于我那道疤的来历,他也是心如明镜了。
: E7 X  _: G$ S2 t# g3 P9 O% o面对着他有些痛苦的表情,我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在他原本已经很深的伤口上无情地再撒把盐,而这伤口又恰恰是我给的。我不能那么残酷。
( S5 h5 n7 O7 Q% D+ u& N2 R& W“江南,”他有些激动地说,“我比他更爱你都不行吗?”
; m5 e0 Y* Q4 p0 @+ O“孩子,别再胡闹了,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眼前又是我妈很是憔悴的脸。就因为她了解我们从小那种深刻的感情,了解安的病,所以之后都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安离开了,她才哭着说,“小安人都走了,你也该收收心了!” 7 @/ q6 m: u' `$ y( u
我答应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安”了,永远不会再有,也不可能再有了。 + L9 r7 j) b: D4 d8 x
我脑子里很乱。在我刚失去最爱时,让我去选择做好儿子还是另一个人的爱人,无论对我还是已经离开的安,都太残酷了。我根本想不了太多。我心里只有一个安,再容不下其他的任何。既然不能全身心地去爱另一个人,何必要害他陷得更深呢?即使我给不了他爱情,也没有权力再让他为我受苦。除了以一种感激拒绝外,我别无它法。所以我对阿唯摇头。 % A2 d) d5 Y2 y# A4 P( v
“我可以等的,难道你以后要结婚吗?”他有些歇斯底里,“你还这么年轻啊!”。 / D/ I  m# }6 ~3 Q8 O; E
“是啊,他比我更年轻。”我自言自语般地看着他。
0 U: I! V+ I, ^内心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感情充得满满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我在做梦吗?昨天他还穿着我那条旧牛仔裤,挽起一大块,在我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考试没考好,怕是又要挨打了;一转眼,他就快和我一般高了,追着我在雪地里乱跑,挽着手在灯下散步;突然,他就说自己得了脑瘤,然后看不见我,又坐进了轮椅……直到,他完全遮在白单子里,再也没有看我一眼,再也没有冲我笑……天呐,我不敢相信,比我还年轻的生命就这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陪伴了我22年的善良的安,温顺的安……我真希望,希望一觉醒来,还是四合院屋里那张单人床上,一开门还是安在对门叫我“江南哥哥”,我真希望……
3 ?3 t- F  o% C( C想着这一切,我无法控制自己,抽搐得说不出话了。 4 a8 x9 O: {. T0 l
阿唯搂住了我,像两年前他安慰我时一样,想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可我再一次推开了,依旧和两年前一样。我曾经、现在、甚至将来都不会习惯除了安以外任何人的胸膛吧?虽然他们可能比他更宽阔、更结实、更温暖,但是我却感受不到与之对应的安全感、归属感。因为他们不是我的依靠,不能让我安心。 * {7 u2 v7 U! b! F) [3 A6 b3 L, Z
“他真幸福,幸福得让我妒忌。”阿唯放开我,坐在我身边同样地擦眼泪。
! w0 e8 e/ E7 P5 v) {3 X…… * a5 e6 E/ U8 W) t( l$ B
我妈只知道他是我国外回来的朋友,将近傍晚要留他吃饭时,他却说要走了。
# _  V- |; y" x* n6 c送他到路口,他问我用不用人陪,我很坦然地笑了,“两个月都过去了,要干傻事早就干了。”
: a5 y1 }; x. W8 H他笑了笑,伸手拦了车,“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后天我就回那边了,这次别忘了和我联系。”
- O! W& k7 w6 g) ^我一直以为他在放假的,没想到是特意为看我才回来,顿时更觉得对不住他。
" S1 N+ V5 ]! S8 h. ^“我们都希望你快乐,包括他,我想。”他钻进车里,在合上车门的同时说了声“保重”。 8 r, o& T, A- R& g$ Y2 o
车子渐行渐远,在我即将看不清时,他猛地转身,隔着有些朦胧的后玻璃,用手语比出了那三个字“我爱你”,那是以前宁帆教我们的,她以兄弟和我们相称,并说我们要相亲相爱。
6 Z$ o6 B% z& _1 @* h遗憾的是那辆出租开得太快了,要不就是我动作太慢了,还来不及回复他同样的手势,车已经消失在茫茫车流中了…… ( \6 Z3 M" O+ @1 c
深秋的傍晚,我一个人伫立在萧瑟的风里,觉得有些寒冷。路灯一盏接一盏点亮,好象我对生活的热情,又一点接一点回归到身体里…… * K9 X! d' c" s2 `/ t# \% e
那晚我去了安的房间,写字台中间的抽屉原来一直被他锁着的,想必是平心整理东西时打开的。拉开抽屉的同时,眼泪也不听话地落了进去。那里面是很多零七杂八的东西,小时候玩过的洋画、弹球、塑料小人儿……还有那个编了一半的中国结,他曾举着图样告诉我,那叫“平安结”,可我说不好看,所以他没有继续编完…… # c8 T  ]4 b1 C2 T
最里面放着两个厚厚的笔记本……
- F3 M" N6 z* N- H5 K$ u# u我不知道自己是它们的第几个读者,但我敢肯定,我是最有感触的一个。那是从他上职高时开始写的日记。最初记得很稀疏,有时甚至两个星期一篇,而内容几乎全是他内心的迷惑;后来,我便逐渐成为了他的主题;到他得病后,有时甚至一天写好几篇,差不多记录的都是我们的事情。从那里面,我看到了很多不曾看到的东西,关于他的妒忌,他的自卑,他的怀疑以及种种,我可以读懂他当时的心情,所以又会觉得更放不下他。
, Q& t" K% e/ S* [% v% }. S5 M其中他这样写阿唯:“见过后才知道他的优秀与出众。我不喜欢他,虽然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他看我的眼神和别人不同,尤其他和南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他对我有敌意。他的才能和样子是我没有的,若是南和他在一起,我可能一点办法也没有。” - c4 ^& d9 e. ?- Y
他的日记里对我用的都只是一个“南”字,是他从没有亲口喊出的亲昵。安,你这个小傻瓜,既然那么在乎我,却总是对我吝惜那三个字。为什么你就不能多表达一些呢?你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为的就是让我不要陷得更深,可是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办法忘记我们的一切了。我心甘情愿被这段感情俘虏一生,因为我们都把最好的爱留给了彼此。对此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 K8 E) \+ b5 L( M( }% M' f. i; n
他在日记里隐藏了太多内心的感情,让我看得只想留泪。但就好象是又重新把他认识一遍,心里满是他的样子。
, I7 ^" K: S0 p1 T8 k% c: s那一晚我想了很多,或许我的人生并不会有什么不同,有一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我,并被我爱着,只是他等在某个地方,等我有一天找到他……
1 O3 O* M0 [" i# o! ^躺在那张床上,耳边似乎又是他的声音,“给我唱首歌吧。” 5 `4 M; T- t/ `, g. P5 ]: p
“我这破锣嗓子怎么能唱歌啊?”
8 V# Z! q' S" q. r4 t6 i  z3 l“唱《共同度过》。”他根本不理会我的话。 $ B, H5 E% b. d
“粤语的?高难度呐?”
0 g3 B4 C% F, u' Y* u6 v) N“快点儿,快点儿!”他催促着。
2 X% l+ S6 |0 }3 j“不是有磁带吗?” ' c' {; F, ?& Y3 B: [, g
“我要听现场的。”
8 A2 [! S8 u) ^“现场的可是要做噩梦的,听磁带吧,肯定是美梦。”
) {1 F0 q4 U$ y3 p' ^“我什么梦也不想做,就是想听你唱歌。”他在我怀里固执着…… 4 z3 B6 g) m. J  B
那是我熟悉的,他的顽皮的固执,我从来是无计可施。 / c& g$ H# O+ N# V: _" [, G, \
耳边不觉又响起那有些伤感的旋律: + M8 U% Q9 ?) u
6 s4 u- z  J( E, z! {$ f
垂下眼睛熄了灯回望这一段人生 4 l4 a4 \. h& N; ], V) m0 T
望见当天今天即使多转变 2 F7 e9 B% v: Z  ~" M& K4 c
你都也一意跟我同行 / A0 I, V6 W$ K# ~, o
曾在我的失意天疑问究竟为何生 ) E% C( [1 v- J/ W
但你驱使我担起灰暗 " q# |. d5 Z! M8 G
勇敢去面迎人生 / W% i6 t( r1 }- a
若我可再活多一次都盼
: ]( a( e8 A( b5 l# _- d. T1 p再可以在路途重逢着你
/ F' O* D1 ~+ x* z( F' P共去写一生的句子 8 h  i7 {5 k9 B5 g8 u
若我可再活多一次千次 % k7 ]  m, A- Z% ?5 q( P' Y6 j
我都盼面前仍是你
7 t1 p% W/ Z+ S4 t' {: T5 k我要他生都有今生的暖意 ( d: P, u# @! P- E1 B2 `' {
没什么可给你但求凭这阙歌 4 O$ X  f; T% R" M4 P* Y
谢谢你风雨里都不退愿陪着我 + w) I* @8 I, B6 Z3 ?4 E% @/ P
暂别今天的你但求凭我爱火
7 o* R# A5 H7 [. Q6 A活在你心内分开也像同度过 ( k. [3 ?1 `  F, G! O
………… " P7 ^5 |1 D  q& q7 W7 L) D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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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抱着他的日记睡着了,安稳得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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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4 02:40: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章 $ l9 }9 f3 `/ r( d( W

: [$ c+ P* {; J: V0 E- E5 t2001年初,宁帆被研究所推荐去德国进修。她说她很想趁着年轻出去看看。临走的那几天,她几乎天天约我出来,就连买衣服也要拽上我,好象我真能胜任一个合格的参谋似的。 8 j: K; @3 t+ d# D+ o; a: a
“把学位拿到手我就回来。”在上飞机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上,她这样说。 6 D# l1 J8 [/ {$ @) a+ ]& M' C
“你别笨到成了老太婆都拿不到学位。”我开她的玩笑。
  z! ?% h: p6 ]4 C7 d. ^$ B“不是没这个可能。” ' _0 |$ M# C+ s5 c: p7 T" y% {' h
我们都笑了。
& X$ R" G* e9 @7 _/ {“你希望我回来吗?”她一本正经地问。 % X7 ^: \+ X0 Q$ p8 E
“我?”我惊讶于她的问题,“我能左右得了你?” 7 X; S6 d4 C# \+ W  p! g
她只是笑,没有说话。 / o, D0 m6 r5 u% t
“江南,如果你要结婚,了解你的人做老婆比不断猜疑你的人合适得多。” - r0 c" u: X: I) [' T0 v
“你这唱的是哪出儿啊?”我没往心里去。 ' R+ R1 n, E0 q$ H- y4 @
“要是回国时,我没有找到金发帅哥,你也老得讨不到老婆,干脆咱俩就凑合了吧。”她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打趣地说。 5 x/ U- a7 d  v& b( [* U7 b1 K
面对她似真似假的玩笑,我竟不置可否地说不出话。
+ ?! W2 W& A- z“你别急着回答,说不定我就嫁到那儿不回来了呢!”
( ]6 O/ A( X# ]. z6 a我真是服她的古灵精怪。有时候,或许是错觉,我会觉得她和安的很多思维方式很像,但总是转瞬即逝而已。
, d0 m* W; _4 F我很欣慰自己身边总是有一些真正关心我、爱护我的朋友。能让我最终走出那段苦涩日子的,正是他们不断给予我的希望,让我觉得能和他们在一起真好。即使爱情已经成为了心底的记忆,友情也可以让我觉得幸福,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幸运。
/ N; q: F% Q6 o+ l  W( S% O3 [/ g就在大名准备结婚,三儿忙着提升,宁帆又出国的时候,阿唯毕业回到了北京,并且住得离我很近,或许这是他故意的也不一定。他是安顿好了以后才来看我的,时隔一年多,除了头发短了许多,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他找到了一份很让人羡慕的工作,并开玩笑地说,不出意外,他就一直干到退休。但我知道,他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他会有更好的前途。
+ P" J5 \# g8 |7 e2 v9 A) w2 d" h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是完全交心的朋友。大名结婚了,三儿也找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朋友,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少多了。于是,经常是被阿唯约出来喝酒、聊天。他说有一种人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总会保有兴趣,他就是这种人。我笑着表示赞同,毕竟不曾拥有也就永远不会失去。他还说除非我结婚,否则绝不会放弃对我的特殊感情。 0 y6 |- N4 \3 A2 b# ], r0 t; |
“特殊感情”,我想不光是我,就连他也不再称之为爱了,从他离开那个和我一样脸上有疤的人开始,我就知道,他逐渐靠近着幸福。这让我很安心。
, Q' Y6 s! F5 u3 B1 |他的朋友我见过,还是在校的大学生,长得很标致。我不知道这是他第几任朋友,却是我唯一见过面的。那天很巧,我头一次去阿唯那里,开门的却是一个书生气十足的男孩。他一看见我便叫出了我的名字,这让我很吃惊。我们聊得很好,他告诉我早在阿唯出国前就认识他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腼腆而幸福的笑。至于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那完全是因为相框里大家一起的合影。
: `5 Q3 q+ f9 b: K. U我喜欢这个小我们四岁的男孩,喜欢他不失稳重的时尚打扮,喜欢他绝非做作的谦和语调,而最让我欣赏,甚至钦佩的,是他对阿唯的感情。他说:“我不在乎他爱过多少人,将来会和什么人在一起,我在乎的只是,当他年老回忆每段爱情时,我能是那个让他最幸福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 C& ~* C3 h/ r  d% Y& l
他说这话的同时,我脑子里想到的是安,然后我笑了。 ( [. N% V! x# Y( u) H7 _
我为阿唯感到高兴,能拥有如此真心爱他的人确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 {9 V( Q: @; `我告诉那个男孩,尽管阿唯崇尚自由,但他欣赏从一而终的感情,而且喜欢不轻言放弃的人。他听了以后给了我很灿烂的笑。对于这一切,阿唯一直被蒙在鼓里。
2 Q/ n1 u6 e& F; d4 m; U4 Y, o* L安去世三周年的时候,阿唯和那个男孩一起做了一个带镂空花雕的小隔板。这样,每年放进骨灰盒的榕树花便不用担心腐烂后无法清除了。说来也怪,每年我特意给安摘下的榕树花,都有一种特别的清香,我想,只有心中装满甜蜜的人才能闻到吧。在那块很讲究的隔板上,是两行纤细的随笔,“秋湖平波澜意在,隔世朝暮爱情长。”
! Y# o. S$ h) x( r2 p7 ^% ]' ]2 T毕竟两个人都是搞艺术的,审美格调和诗情画意真不是我能妄自予以评价的。那是第一次阿唯正式介绍朋友给我,我和那个男孩都很会心地微笑。 8 R+ m$ u; Y$ g2 i
有人说时间就像是一堵墙,虽然不高,我们却无法翻越,因为我们没有翅膀。而我却觉得,这堵墙没有必要翻越,因为它挡住幸福的同时,也隔绝了伤痛。而幸福,只要心里有着对它的记忆,有时候远远望着比实实在在的拥或许更能让人感动。
+ A  r6 m6 O* s对于现在的我,一个失去最爱又年近而立的人来说,偶发的茫然是难免的,但绝非任何不幸。安曾说过,一生只要真爱过就不会有遗憾。我已经学会不抱怨生活,现实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多的不公。我付出过,拥有过,幸福过,虽然这段日子匆匆地成为回忆,却永远在心灵最深处闪着光芒。有这样一份,能让我为之流泪、微笑的记忆,真的算是一生的幸福了!
/ m4 x8 f# {/ u" M- y0 `根据“两点一线”的理论,人生中并不需要太多的交点,只要两个,我们足以合二为一。第一个是缘分注定的,第二个则是我们用心创造的。无论之后的命运再如何,我们也不可能丢得开彼此,因为我们早已被宿命合为一体了。
% a( z3 O2 i& U" O/ P; T( T7 ?1 f/ D# P我会经常去大学看那棵我们亲手种下的树,虽然新植了很多,让我不能确定那几棵里到底哪一棵是,但我知道,它茁壮地生长着,那是我们赋予的一个生命,就好象另一种爱的证明一样,它让我不断能憧憬出美好。 ! B: ~5 D! u: O- S5 u+ g* K
我想,当我生之将尽时热切盼望的一定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梦境中的一双臂膀,我希望触摸到他修长的手指,然后被他用力地拉入怀中,那应该是我熟悉的单薄的身体,俊秀的面容。我等待着再次和他紧紧拥抱,而这次将是永不分开。 ! r$ K5 t) Y7 Q  V8 M( \
每每这样想着,无论今后要面对的生活是怎样,内心都是充实的。因为我不用任何就能换他回来,因为他从不曾在我的生命中离开。   {: A6 |0 q7 K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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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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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1 04:23:4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感人的真爱。。。多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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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9 17:0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我被你们的真爱感动。也让我对爱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爱可以不分距离,爱可以穿越时空。我想你的弟弟在天堂也会看见。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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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29 22:37:0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我被你们的真爱感动。也让我对爱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爱可以不分距离,爱可以穿越时空。我想你的弟弟在天堂也会看见。你一定要幸福!!!!!!!!!!!!!
+ }* ]; M/ [& w5 R, I9 ?1 QqinggeleA 发表于 2009-6-29 17:02

, V% L1 `! P& o, o6 ^' g有的时候,我们要学的坚强的面对。不过哭是最好的疗伤圣药!男人哭吧不是罪,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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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 14:38:29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看过了这个小说, 喜欢这种从小开始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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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9 15: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平平淡淡才是真。如能相守到老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这篇小说了。可是每次看了都能让我泪流不止。很喜欢这句话。我不在乎他爱过多少人,将来会和什么人在一起,我在乎的只是,当他年老回忆每段爱情时,我能是那个让他最幸福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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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4 15:40:1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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