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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8 2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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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说你未嫁前,就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说你当初设计陷害马夫、放火想烧死他?还是说你现在跟陆怀秀走得很近?"陆奉天很温柔的对妻子笑笑,在她床沿边坐下,还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
8 b+ F6 T! n* l* n& e 卞青仪美丽的面孔一下变得惨白。 * E8 ?0 `- m) i0 }' x
"其实不管是哪一样,我都不会太责怪你,因为我本身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身为我妻子的你,就算解决一些对你来说是暗碍的人,也是正常事。"
- t" n2 @* o" g" V9 o) B( z) {: E 陆奉天摸完秀发,又摸摸她的脸蛋,滑溜溜的手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赞叹道:"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快四年了,你还是这么美。" 5 ^, u# K4 |; y# ^& ]0 K" b9 N
卞青仪被他奇怪的态度弄得一杠心上上下下,"奉天......"
5 _2 P/ J5 |5 q' i. P! W" \ "但你有两个不应该。第一,你不应该在我染上毒疮后,避我如蛇蝎,这让我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如果你当时说要给我过身,哪怕只是说说,我也会因感激或感动,让你一生快乐。而你是这么美丽就算你真心开口,我也不会拾得的,可惜......
7 f: u( @5 y, g "第二,你不应该和陆怀秀走得很近,我讨厌那家人,非常!也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与他人有染,就算还没有成为事实。也许你是因为寂寞,也许是因为陆怀秀太会献殷勤,不管是哪一样,我都非常不高兴。"说完,他从床边站起身。
& K1 B0 u0 F$ W "奉天!"卞青仪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神色哀戚:"你听我解释......我以后不会了,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是你的妻子啊!"# c3 x8 J2 X6 C* A
陆奉天甩甩手。
, M) n- z" N7 W$ ~9 N "别!"卞青仪紧紧抱了上去,哀泣着说道:"夫君,你听我说!我发誓,以后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守在你身旁!真的!我不会再让陆怀秀找到我!我真的没有和他有任何出轨的举动,是他老来缠着我,我看在刘婶的面子上,才会和他虚与蛇委!夫君,你要相信我......
6 v( V) N& J' t4 h. ^' I" v! l "啸儿也找回来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团圆圆了,夫君......", m& Z6 x; D7 d& ^# q
回头看看自己明媒正娶的大仪公主,陆奉天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待在家中,好好相夫教子没事就不要往娘家跑。还有那个丫鬟,三天之内让她离开!"7 H8 w' r" z- t& ]* f, U
卞青仪不住点头,坐在床上看着丈夫离去,心中充满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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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悠悠,转瞬间就过了四个月。 4 R4 u3 j8 _/ n; L0 B
这四个月里,陆奉天又去了一趟流泗镇,看到那幅挂在床头的画,马蛋儿指着那张画,比陆奉天一起叫阿娘,他这才明白,儿子为什么不肯改口喊他爹的原因。
+ Z# B! g' u: Y$ i6 i7 H 屋子很凌乱,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想必是给人拿光了。
4 Q, t- k9 _7 p; Y8 l: w* `) B- W 陆奉天在那人跳江的地方,拉着蛋儿跪下来,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 h* Z5 @, K1 j: b; {# [
"阿娘,你为什么哭啊?"小蛋儿偏起小脑袋,小手挠啊挠,不太明白。
4 O( {: W7 [ n; a3 }8 A, j, A 哭?我么?陆奉天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摸到一片潮湿。这是什么?男人茫然了。1 B/ F( A1 v2 ]& \* w F* l+ r! e3 b! t
"阿娘,阿爹哪去了?"小东西开始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 Z, D6 N4 z! L "我也不知道......我因为不想后悔,所以才会放弃他。我以为就算放弃他、不要他,不管他变得怎么样,我也是绝对不会后悔的。我以为我不会......你明白吗?"
3 ^( x5 \1 ]1 i+ D2 w 小蛋儿想当然的摇头,他能听懂才怪!
$ M6 f/ b" d& ? 陆奉天伸出手,摸摸儿子的头,看着混浊的江面,喃喃地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感情可以那样执着,我不明白,他怎么可以把看不见也摸不着、虚无缥缈、不可相信的感情看得那么重,那又不能当饭吃......"
* |- C0 n7 a9 K8 U: i. L; O$ k: A "嗯。"小东西不耐烦听他说些自己不懂的话,从地上爬起来,把岸边的小石头一块块翻开来看。( v# n& ~% g; X, t o$ t% F. S
怔神看着流淌不止的江水,过去的回忆也像流水一样涌进脑海中。这些回忆都是他想忘,却无法忘掉的。
, [3 ?( M4 N; d- I |7 S& B/ @6 C0 [ "他对你好吗?" % e2 Z0 g3 A; T: C* E" W. z0 d8 p4 v
"嗯?"掏一掏,蛋儿尤其对石头下面的小洞特别感兴趣。
' C- Z7 J. a* K, T- n5 A) D+ e8 e "你爹......对你好么?"
3 j- H% R+ F% D2 X( m "好!蛋蛋喜欢阿爹,阿爹喜欢蛋蛋!"小屁股对着他,蛋儿大声回答。
& N! D0 i+ o d "是么......他曾经对我也很好,很好......" : o# E8 ]& \3 S( Y2 U& J0 L
陆奉天突然很妒嫉面前的小鬼,很想恶毒的跟他说,他从来都是只对我一人好的,你知道么?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他才会对你好!他不是因为没有你才跳江,他是因为我不要他,他才会......
7 }( m0 C& r) u4 G# D( y "阿爹要给蛋蛋买鞋,有小老虎的!"蛋儿一身泥的爬到陆奉天身边,口齿不清地说道。 3 p7 w2 Q) o. E) g- K
他也给我买衣服、鞋子、棉袄,所有他能为我买到的一切!不管弄到什么好吃的,他不舍得吃,都拿来给了我......
5 S. X' C. I( l, \' l3 j, W, j 他还教我武功,从来不生气也不发火,我练不好,他就手把手的教我......
( U+ |: o, g+ C6 ~3 ^ 他还偷偷瞒着别人教我骑马,带我出门爬山,带我逛街...... $ O: t1 G2 _1 `2 |) M- U1 p l
我生病,他会半夜抱着我跑出府去,敲大夫的门...... / m: G$ I) G2 s* h
我生气,他会哄我。我伤心,他会抚摸我的头背,温柔的安慰。别人欺负我,彵会暗中保护我......
- E# @4 ~ L$ z8 t! N 他会咬着我的耳朵,告诉我他喜欢我。他会抱着我,听我说话,不管我说什么样的傻话......
, l: n% k) W& i, A/ i& M "阿娘?"小东西扑到陆奉天的怀里,伸出小手去摸他的脸。 # M: o" I- p4 e/ R& u& b6 h
"他就算自己痛得要死,也会忍耐着让我做完。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原谅我,怕我被别人所害,他明明舍不得离开我......他还笑着让我走!
* d: r7 c( J. j6 S1 X Q9 u "我那时不明白,不明白一个练武人的武功内力对他有多么重要......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把一身功力传给我?
4 T8 H9 S6 W7 L "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为我抵罪,坐上三年牢......为什么我那样对他,他还不死心......为什么我那样对他,他还能为我除病......" 3 V' @) ^& O( b
陆奉天紧紧抓着胸口,把儿子搂进怀中,像搂着那人一样,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 a- K& H B [( Y* O q
"阿娘,不哭哦......"蛋儿伸出小手给陆奉天啊。& J+ x" X: g; P# Y7 Z
陆奉天,当朝一品大将,抱着一乳儿,跪在江边无声恸哭。
+ ?; h* j2 d1 W8 ~1 q* v 之后,陆奉天回到家,把原来被火烧掉、变成花园的地方,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弄得跟江边小屋一模一样,乐得马蛋儿蹦来蹦去。拉着他"娘"的手,说要在这里一起等阿爹。# x% [: T4 r% }) R4 _7 |3 `$ d
把这些看在眼中的卞青仪,有苦说不出,只能变着法子讨儿子欢心,可是无论她怎么讨好,蛋儿就是和她不亲,还老是骂她坏女人。看来小蛋儿是牢牢记住卞青仪叫人打他爹的场景了。
4 J& p* ]) [- V) J* u, O6 `4 @ 卞青仪想通过刘婶,说动陆奉天和她再要一个孩子,可被陆奉天一瞪眼,刘婶就被吓了回去。卞青仪虽然难过,但拼命安慰自己这都是暂时的,等这阵子过后,她的丈夫定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E! B7 [) x# n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天气也越来越冷了。男子呼出一口热气,搓搓手,想使自己变得暖和一些。 , N$ A1 p# T) i5 l& a% e! v1 j- ~
人一冷似乎也容易变得饥饿,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钱,还够不够吃一顿饭?不应该拒绝那人的好心的,弄到如今身无分文,一身破烂竟和乞丐无异。
4 s8 m6 M6 }8 A1 \& Y6 { 真是奇怪,人为什么老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想起面子什么的呢?男子对自己发出嗤笑。 4 C8 p5 \. N* X. S0 A
不知道小东西好不好,有没有哭闹?他会不会在想我呢......还是像他真正的父亲一样已经忘了我......毕竟,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给他过好的生活,也不能再为他带来任何好处...... " e0 L) p, D+ P+ j! d) w& Z
只要能看到他一眼,只要能看到一眼,知道他过得好,我就能真正放离去了。这副身子......怕是也拖不了多久了吧...... ) @2 y: f1 ]! D* j
为什么要救我呢,唉......
3 V' S5 K8 m8 z) K$ U 累得走不动路,另子在墙角边坐下。 ( ?! a$ ?' c5 T$ e4 n# V
又下雪了,每年的冬天都没有什么好事。陆奉天出门办公的时候这样想。
; n6 {4 {* u& b* E 好不容易把小蛋儿哄睡着--不这样叫他,那小子谁都不理。下雪天,骑马不方便,便带着几名贴身侍卫,步行向两条街外的军机处。5 w1 u9 L8 C, s) e
虽然在飘雪,京城的大街小巷还是很热闹。小商小贩排在街两边,男女老少忙着采办年货,路上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包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忙着乞食的大小乞丐。 3 e- p7 C7 V. G/ I
"哇哇!丑八怪!烂乞丐!穷得没有被子盖,爹不疼来娘不爱,只因生来是个丑八怪!哈哈!"
( @5 H# B- }8 q# Z" a0 C; i 有几个小孩编了歌谣,围着一个窝在墙边的乞丐笑骂。还有的小孩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砸到他身上去,看到他用手挡,就哈哈大笑。
5 [! }, w# z( o "咳咳!"头发花白的乞丐好像身体不太好,小孩的石子根本躲不过,只能缩起身子来,任他们乱砸。! e5 q3 u \1 G+ Q
有人看不过去,把小孩喝开,乞丐抬起头来感谢,倒把那人吓了一大跳。 1 Y2 u7 n& M+ ~) E0 Q3 f
这人的脸实在太丑了,不但天生瘪嘴,最恐怖的还是那满脸坑坑巴巴。单薄破烂的衣衫,完全遮掩不住他身上的丑陋疮疤。而且,走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腐烂的怪味,闻者欲呕。怪不得连其他乞丐都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
5 U( i: Q3 W6 k3 ?: o2 N. C( D 陆奉天带着几名侍卫,目不斜视的从乞丐身边走过。一名侍卫见他着实可怜,便掏了几块铜板扔了过去。
' J5 @9 o7 b: d8 z4 Z, _, E 看到扔在自己面前的铜板,男子苦笑了起来。被不懂事的小孩嘲笑也就罢了,竟然真的被人当成乞丐看了。 # }, |/ x! E( P0 i7 G
见他没有去捡脚边的铜板,其他乞丐一拥而上,把地上的铜板抢了个精光。 $ M- Z0 y" `4 [& f
抬起头想看那好心人长什么样,就看到前面那群人中的他!京城虽然大,不过自己特地来找蛋儿,看到他也不奇怪就是。 2 z a+ ~% H8 }& I* `1 G
恍若隔世。 . Z( V7 n6 ~4 y* A- x) r7 }+ |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那人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叹口气,男子擦擦眼睛,不明白自己心中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 : ]* x' w# n- @$ O, a
现在的自己,真的是连他脚下的尘土都不如了呢。没有药物治疗、抑制的毒疮又开始泛滥,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腐烂,从外到内。 # l8 e3 q0 u7 D& j( r
看到那人还是那么英姿飒爽,并更添风采,男子笑了。 6 W, ^2 O. s3 q4 L' o& ^, s
还能怎么样呢,一开始就是错误,而他一错再错,弄到今日的田地,又有谁能说不是他自找的呢?. ]3 S2 x- r) O2 A9 y/ x" O0 X5 d
呵呵,老天爷已经算对我不错了,能让我有命挣扎到京城来,能让我在最后的一段日子里看他一眼,如果能看到蛋儿......那我也就死无遗憾了。
% z/ S" y- L# M- d9 w/ @ 万家掌灯时,陆奉天从军机处出来,依着原来的路向家走去,几名侍卫也照旧威风凛凛的,跟在他身后。路上有认识他的人,连忙对路过的他躬身行礼。
8 z9 R! e/ Z6 ? 现在的陆奉天,可是真正的国家栋梁,皇帝亲信,他在朝中的地位,几乎已经牢不可破。就连宰相看到他,也要对这个女婿笑颜三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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