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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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很成功。归来的路上,俩人肩并肩走着很舒服。要不是为了构建和谐社会,柯兵觉得他兴许会直接上演你是风儿我是沙。- E. I/ _4 n7 o. `% S% `
“下礼拜去哪儿呢?”柯兵仰着头,努力思考,忽然灵光一闪,道,“郊区那儿是不是有个野生动物园啊?”
# n9 h. ^4 B- i4 k 唐尧飞过去一个白眼:“你和动物杠上了是吧。”
- j, k8 p! G- e, i' U4 ]& R 柯兵傻笑,继续往前走着。他今天一天状态都很好。他觉得这辈子都按今天这个标准过,那真就成神仙的日子了。太过美好,总有点不真实,好像下一秒这一切都会消失似的。5 C: o& v2 h8 j: R
小卒子觉得他有必要捏一下某只兔子以证明此情此境的真实度。; a: R& Q% z& T4 B U. ?- t; P
“乖,我这次就……”小卒子转过身还没来得及伸手,就愣在了当场。
. U- W( M: M N0 W( K 眼前,只有流动的空气。
, U. k. v7 P. p$ y 用力的眨眨眼,柯兵一脸茫然。不带这样的!他还没捏呢,人就没了?!# R) w0 [; ^( Y+ c. s. ]
“唐尧,唐尧?唐尧!” p7 R9 j& B4 [! I2 g/ E3 p$ o# Q
小卒子喊得都有点肝颤儿了,好半天才听地下传来幽幽一声回应。& F. l5 b' ]( }6 M1 Y: v. N
“这儿呢……”
& ?9 h/ U1 ~3 u9 Q6 S1 m “哪儿?”小卒子原地华丽三百六十度转,却仍旧空无一物。' G' {: R; ~7 \$ o6 d" | i
“往回走三步。”
: F$ G# B' u ~+ U( D6 x 小卒子听话的后退三步,低头。下一秒就想骂人。
" p4 u s9 y. O" T# ]: | 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偷井盖儿!
( o. c t; `% r2 L' \- `, U7 r 只见唐尧可怜兮兮的坐在一堆烂树叶上,背靠着水泥剥落已经露出砖头红的井壁。一脸郁卒。柯兵伸手扑棱扑棱他的耳朵,然后瞪眼:“你走路都不看脚底下的!”
1 x' M8 s+ c( C- U/ Z3 t( y7 ^ s 唐尧眯起眼睛,意为我都这样你不心疼就算了还讽刺打击?!% Q! X ^0 k$ ~ @: `- y
叹口气,柯兵目测一下枯井,顶多一米五六深浅,遂把胳膊伸出去,要拉唐尧上来。可后者胳膊是伸过来了,身子却仍旧一动不动的坐着。柯兵这才注意到男人额头的汗珠。* ^9 { K6 d# v
唐尧皱起了形状姣好的眉毛,低声道:“腿……”
{. B' l& @& e5 O- G# ^+ d9 c# s “折了?”柯兵瞪大眼睛,下一秒撸起袖子就要跟着跳。
) h4 N; J7 y- c* o9 v" O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唐尧白了小卒子一眼,才继续道,“腿没事儿,我是想说脚可能崴了。” L+ _8 L( {& b1 c/ R% R) s
柯兵常舒口气,扒着井边儿把胳膊伸到唐尧的腋下一使劲,把人架出来,唐尧只崴了一只脚,另外一只还能用,也就把小卒子当成了人型拐杖,两人折腾半天总算让唐尧重建了天日。) n/ }* I( e+ J1 I0 W/ _
“妈的,谁这么缺德啊!”小卒子朝井里吐了口唾沫,然后又有点后怕的瞪唐尧,“迷迷糊糊想啥呢,多危险!”
$ x) J4 D" r. ~ n) w; v3 @7 u 唐尧被说得有点窘,没好气道:“又摔不死。别说是枯的,哪怕有水顶多也就是恶心几天。”' _$ f) V1 j7 p1 y3 O* L
小卒子气鼓鼓,脸就像个肉包子。可他又发作不了,总不能说是怕唐尧在井口这种穿越高发地带神隐了吧。/ D3 ^3 L/ _6 h- X2 s8 d( }
找来辆出租车,柯兵把唐尧和自己塞了进去。看唐尧的样子不像很严重,柯兵也就没大题小作,而是直接回了唐尧家,在小区的医务室了让医生简单的处置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扭到肿了,养几天就好。
, }0 c+ h; V) x1 w" |. e0 ~ 上楼的时候,问题出现了。唐尧家小区的电梯一律从四楼开始,唐尧那只脚在医务室的时候连鞋都给医生卸了,如今想自力更生的上楼明显是空谈。小卒子瞅准时机贡献出自己的后背,唐尧死活不从。声控灯在俩人窸窸窣窣的拉扯中暗了又灭,灭了又暗。: j, H5 c3 W! n( s! ^
见武力不成,小卒子开始采用说服策略。事实证明这招很成功,在滔滔不绝的小卒子面前一切辩解都是纸老虎。最终唐尧别别扭扭的伏上了柯兵的后背。柯兵呢,就一手拎着唐尧的那只鞋,一手托着男人软软的屁股,亦步亦趋的上了楼梯。) ?/ N8 N/ G9 l# H+ a5 u
贴在柯兵的后背上,唐尧有片刻的怔仲。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好像又闻到了阳朔的风。踩双人单车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后背想入非非,如今,真的靠上了。一如想象中般厚实,温暖。
1 T8 l/ |: b U3 F* I, S5 b 六月下了几场大雨,之后天就热了起来。月底的时候,柯兵终于提着行李进入唐尧领地。二人由交往升华为同居。谁也没有刻意去想,小卒子只是在激情时分随口一提,唐尧就嗯了。于是,同居得理所当然。
! ~6 a; y, }1 ]* v/ @ 柯兵从来没和人同居过,虽然他大部分的时间也是赖在唐尧的家里,可那毕竟不一样。看着屋里一点点的染上自己的颜色,感觉很奇妙。以前都是蹭吃蹭喝蹭洗澡,现在呢,他可以大大方方开着自己的爱车尾随唐尧,回家。
& u7 F# [/ v7 W; l. g: V" X0 c 乔迁新气象,两人大扫除。期间,柯兵忽然生出种想把浴缸贴上名片的冲动。上面就写,小卒子专用,生人勿近。括弧,爱啃胡萝卜的除外。
8 P& S, K3 H# \# C$ r2 e2 x" F) { 日子太舒服了,太自在了,就真的跟飞逝一般。转眼到了七月。柯兵在QQ上收到了施砚的留言——我暑期实习,你帮忙安排安排呗。末了还附加了一个眨着恳切的水汪汪大眼睛的小猫图片。
- b3 r3 y9 P$ `* ^ 对于这位大仙儿,别说安排实习了,哪怕是安排偷渡,小卒子都能豁出去给他找蛇头。于是柯兵找机会把这事儿和唐尧说了。
9 D* m3 k% b c/ m4 Y; s 唐尧抿着嘴,皱着眉,思想斗争了估计有好几个回合,才不太乐意的说:“嗯,那就让他过来吧,回头给邹鑫说一声,安排进广告部。”
5 A1 h' x, v9 E, q4 B" { 施砚在柯兵这是位天仙,在唐尧那就是个地雷。于是小卒子全副武装,搂过唐尧开始排雷了。+ t8 `$ c( ~- ]. U- v! y& m; D
“对灯发誓,我和他绝对没有猫腻!”# `( s& l) _' I0 H. Q; M
“切。”
* t& g8 Y& |0 N1 D/ H2 u “他才多大啊,我怎么能把魔爪伸向祖国正绽放的花朵!”8 ^* e9 W( m2 a4 u% P: S
“哼。”; N* m+ G0 I: [
“你看也能看出来啊,上次那事儿不是故意气你的嘛。”
- o+ N7 \+ b8 E: x “嗤。”
8 R9 _& U: O. T0 C “亲爱的,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么精的!”
' }6 e* t, X* a+ \ N# U8 }0 d7 t “……”
" i6 s; ?& s) I5 h' J7 c4 L* U' i' C7 A6 K “那个,我不是说你笨……”
6 g4 W* ~ H( \# `! K 没用了,总之,小卒子排雷失败,不幸遇难。! t6 U- P6 ~3 \ e @: _, c4 S# w- ^
施砚入职一个礼拜,柯兵居然就在每周一的例会上看见了他的身影。哦不对,确切的说是他的方案的身影。广告弟弟放着PPT讲得口若悬河,末了落座一拍柯兵肩膀,说,你介绍来的这孩子,靠,太有才了!
' J3 K7 }8 C# O7 O 柯兵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施砚的作品,虽然只是游戏海报的概念图,但柯兵也不得不承认,那画面有着让人眼前一亮的本事。蓝的天,白的云,青绿青绿的草地,袅袅炊烟的村落。施砚对色彩的运用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 g9 Y6 d! V% p! G. J$ H8 ~5 d v 当天下午六点,柯兵潜入广告部逮人。
+ K# k( x' n4 _( ^, S 诺大的平方格里,职员基本都走得差不多了,就看一个小小的脑袋,埋在角落那儿奋斗。柯兵悄悄走到施砚背后,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给草图上色。9 ^. O9 S; k h, P
终于,柯兵出声:“行了,一个实习不用这么拼命。走,哥哥请你吃饭去。”6 Q2 K" Z% {) `! E- [ f* C
施砚回过头,眯起眼睛:“还记得有我这么号人啊,我以为你把我塞进来就失忆了呢。”" X+ }9 p1 z% `( g" s
“咳,这不是工作忙嘛。”柯兵有点过意不去的挠挠头,总不能说是怕唐尧吃醋吧。好么,他这礼拜手指头就没消肿过。" I' p% X/ `$ ?5 P; d
吃饭的时候,柯兵说了和唐尧正在同居的事儿。施砚难得的表现出了一点惊奇。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嚼,叹道:“野比,你进步够快的啊。”
0 K# v5 M+ C) i. U# n& l/ l( Z# J 施砚此刻的样子倒忽然有了点小孩儿的意味,柯兵下意识的就摸了摸他的头,感慨道:“孩子,不要伤心,好男人有的是。”5 @9 V4 h: @! b0 \$ j; ?: b5 d$ k
施砚直接拿叉子就要扎,要不是柯兵撤的快,被兔子咬肿的手这会儿就得变成马蜂窝。
& F. ?2 n) x* E* H “为你伤心?没事儿吧。我是为你家兔子。”
/ L, ?: h+ w6 m3 ]* T/ H 柯兵哀怨的皱起眉:“我很差么?”
0 G0 n* A. a( U& K& M: Y- ? 施砚喝口柠檬水,微笑:“把么和问号去掉就成了。”
/ Q: I" B. O, q1 A& q: Q) @+ g 柯兵被打击得够呛,最后只能一直叨咕着,你怎么到哪儿都背个画板啊……3 u* ~; P) b; o) E/ U3 ?
吃完饭,施砚忽然提出要去唐尧和柯兵的小窝做客。柯兵有点为难,跟施砚吃饭这个是报备过的,但去家里就属于额外活动了。' E* O. N* S$ P. E/ P
看出柯兵的踌躇,施砚优哉的把手枕到后脑勺靠在了椅子上,叹道:“好歹我还算半个媒人呢……”
1 P. X- i: F5 n6 [ 一句话,小卒子立刻乖乖给唐尧打电话去了。唐尧那边其实不太乐意,但觉得不让来显得很没气量,就同意了。
. i/ t4 {- `1 a% p1 ~ C' q( N1 C 于是,柯兵带着施砚回了家。
- E2 ?. s$ z4 t) e 进门的时候,唐尧难得没对着笔记本,而是坐在客厅看电视,衣服也没有平时那么随便,多少正式了点。看得出还是有点拘谨。见到人来了,就去厨房洗水果,末了端了满满一果盘出来招呼。
" k; m" d3 k* Y' m4 i" d% l# U; F 施砚也没客气,揪了几个葡萄丢进嘴里,然后一屁股坐唐尧身边儿冲着男人乐:“我就是个小孩子,干嘛防贼似的防我。”1 \: H' M8 V& x4 l' n4 m
柯兵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听见这话险些立扑。施砚要是小孩儿,那世界上没妖怪了。可说也奇怪,他现在对着唐尧的这个表情这个气场这个语调,还真是活脱脱一当代有为大学生。
; F3 s1 N* s) i1 O 唐尧被施砚的直接弄得有点不自在,轻咳一声,好容易找了个话题:“工作还适应吗?”
7 r) h, y& ~ M( [: D 施砚点点头,欢快道:“领导很好,同事很好,部门氛围也很好。能来这里实习,我捡着大便宜了。”$ P9 l! p Q: ]' i- I3 u0 g0 z% B
唐尧被施砚的语气感染,也不自觉放松下来,道:“今天例会上看见你的图的,挺不错的,好好努力,将来肯定有大发展。”
% R/ Q0 [$ o4 Z0 y, T; C6 s- ^8 n 柯兵黑线,怎么成了领导慰问工作了。3 Q) G, m% N! w4 J9 s
正无语着,忽然听见施砚又说:“我对他真没兴趣,其实你可帅了。”
7 \' _% V, ~ _ 唐尧一下就给弄了个大红脸。5 M. K+ I3 ?4 m0 N8 N
还等啥!柯兵直接一个健步过去把伪装成弱智的大仙儿拎起来丢到几米开外,然后搂着自己填补了沙发另一边的空缺。5 F3 o" h. z. l+ h
“你小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柯兵怒斥。好么,到兔子家来挖胡萝卜,就是大仙儿,也杀无赦!
6 @/ x- E2 c* H) V! m 唐尧有点晕晕的,脑袋里情敌的形象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小孩儿清秀的脸。敌意,不知不觉就淡得多了。
, P4 j# M; w4 A) R% H& D 施砚摸摸鼻子,也不恼。忽然说:“我想给你画张素描,成么?”% B" m5 k: z6 T2 `0 Z% B
柯兵一甩头,正想开腔,施砚指指唐尧,露出天真的微笑:“我问是那位帅哥。”
- T8 K' q# ~, @# r 小卒子灰溜溜的缩进角落看新闻联播去了。唐尧呢,本来也是呆着,索性就维持着百无聊赖的姿势当了把人体模特。# ~5 n! X; g1 ^: q( r/ d% T
施砚画了有二十分钟,柯兵觉得无聊,后来就去他身边站着看他画。看着自己的宝贝在另外一个人的笔下,一点点浮现,清晰。感觉有些复杂。6 U2 r" i2 @7 J7 [: O J3 c0 ^$ [
并且柯兵从来都不知道,从右侧45度看过去的唐尧,是如此的有风情。' l" D( j, n8 X3 z$ ~2 x4 H0 Z* C
施砚把画完的草稿给唐尧看,唐尧有点不好意思,说把他美化了。结果另外俩人灵犀的一起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哪有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