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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22 1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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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峰的第七个故事:最珍贵的永留心底1 C+ H' [" C*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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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的第一次见面,我已想不起来,但我想一定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因为你的笑容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是那么的灿烂耀眼,天空都在懒懒地微笑着,我们就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认识了。* |; E0 c0 u2 A" g( E' S/ C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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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职高同学里普普通通的一员,普通得在一片同学的背影里找不出一丝你的痕迹,没有帅气俊郎的外表,没有高大健壮的身材,连着装都是那么普普通通规规矩矩,T桖牛仔运动鞋,常年在家干农活的你,练出了古铜黝黑结实的肌肤,浓眉大眼下老冒着一两粒青春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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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J* @5 x8 y! m1 s6 T职高毕业后,我们被分到同一家工厂实习,住在一间宿舍,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看毛片,一起在宿舍周围闲逛,就这样慢慢的熟着,我们成了好朋友。5 N8 o4 S+ O* L) V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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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结束后,我们一起到工厂去报道,安排的宿舍,我在一楼,你在二楼。那时,工厂还在安装机器设备未正式开工,只是有时安排我们去帮忙打杂,空闲的时间里,你就喜欢带上我去你家,你家就在厂房附近不远的村子,骑上你的飞鹰摩托,风驰电掣地穿过几个小村庄就到了,大约20来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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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村子有着60余户人家,住着张,余2大姓。村子后面靠着绵绵一片几千亩碧绿竹山,村子前是一陇一陇大片的水田,有着一所孤立的白色建筑是你村里的小学,还有一道蜿蜒缠绵的小溪。山里人淳朴好客,整个村子就是一个特热情的整体,彼此是同宗族人或是亲戚,某家来了客人就是整个村子的客人,村里每一个人都会对你热情微笑地对你打招呼,喊你去他家玩或去喝酒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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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9 R; {9 h) z* a* s# a你的家人有着70多岁高龄慈祥的爷爷奶奶,有着和蔼可亲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你2岁,整天喜欢梦想着做江湖侠客的浑小子弟弟。去到你的家里,我感觉不到陌生与约束,就好像我一直在这家里生活着一样,跟着你一样喊你母亲为恩妹(当地土话为妈妈),跟着你一样喊公节(当地土话为爷爷)。晚上,我们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你会说些家里发生过的一些往事与我听;冬天的早晨,恩妹在厨房里忙着煮一大家人的早餐,我与你就坐在灶前矮板凳上,添着柴火,紧挨着烤火取暖,听着恩妹唠唠叨叨地说着你们两兄弟小时候的故事,暖暖的,温馨着,一切都是如此和谐自然,没有唐突,紧张,不安。# x# y4 m2 E' l/ q
% ^* ?' p0 C% _: a) v, H4 _工厂开工后,我们被安排在不同岗位,在同样的时间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工厂里上班是三班制,有时为了下班后可以一起出去玩,我常与同事换班),一起去公共澡堂洗澡,一起洗衣服,也很自然地一起去食堂吃饭;食堂里都是用饭票打饭买菜,刚开始,我们都是各买各个,只是坐在一块吃而已,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饭票就混在一起用了;工厂的职工人多,每到吃饭时间就要排起长龙,我们总有一个人会先去排对,帮另外一个的饭菜打好后在等着一起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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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月底的时候,我们的饭票剩余不多,总会节约着买点便宜的饭菜,但你从来没埋怨说过我;那时候,我们不吸烟不喝酒,每月不多的工资发下后都会先把一整月的饭票先买好,但我爱去打点小麻将,赌的就是饭票,每次打牌,我总是输的多,这样到还没到月底我的饭票就输光了,你总是用你自己的那份饭票省出来给我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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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很小气,与同事朋友间总是一元两元要算得很清楚,但你从不与我计较;虽然你脾气不是很好,生起气来也会与家人兄弟大吼大叫,但你从不与我生气,与我说话总是那么轻声细语,生怕把我吓到;虽然有时候同事间会传我喜欢男生,但你却从不在意,依旧天天与我在一起,虽然我们在工厂里不在同一个宿舍,不睡在一张床上,可除了上班睡觉的时间我们都在一起;一起地你骑着摩托车,我紧紧地搂住你的腰靠在你背后,一起走村串巷,一起翻山越岭,一起开心地笑着,一起紧紧地抱着。虽然我们在一起的三年时光里,同床共枕的夜晚也不少,但我们从来没有KISS过,从没有过激烈的动作,就连一起飞机的次数五指都可以数清,但我们一起的时候我却总是那么快乐开心,躺在一起,就有那么的安心温暖。我们这是纯纯的友谊,还是情窦初开的恋爱呢?$ ^3 l! L$ [; f1 {4 f: m% R9 K/ B
0 v# K6 q2 z! G$ a8 W春天来了,你要带我去你村里过节日,吃白果(当地开春时为了祈求新年如意丰收的节日);夏天来了,你要带我去你村口山溪池子里游泳;秋天来了,你带着我一起去你家帮忙收割稻谷,冬天来了,你总要把你厚厚的外套套在我的身上。一起工作的同事,一起玩耍的哥们兄弟都安静默认我们这奇葩的一对,那些闪烁的眼神里有冷漠,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接受与善意。每次我过生日时,一桌的发小总会取笑你,说全部的人都可以不送我礼物,惟独你不行;你囧囧地傻笑,虽然三年来你从未送过一件我礼物,我一点都不在意,你在我身边坐着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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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又来,三年的时光就这样从我们的缝隙间流走,那时你23岁,你的家人开始为你着急地物色对象了。家人觉得你老实,又很少与女生相处,担心你娶不到婆娘,到处托人去为你说亲。当时,我还记得劝过你的家人,不必为你担心着急,肯定会有人喜欢你这型。我的心里暗想,眼前我的不就是吗?2 m* }, e+ W9 i$ r# I' T; F
# u2 p7 W4 L0 f( b; y: y急的是你的家人,你依旧云淡风轻与我处着,虽然那时我们都没彼此说要在一起;在一起也不现实,同性在那偏僻的村子里还是忌讳的话题,但我想你会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在一起三年的时光里,我们彼此从没生气过,没有争吵过,一直是你听着我的,也一直是我听着你的,总会默契地一起走着,你对着我微笑着,我对着你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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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那么一个晚霞满天的黄昏里,我生气了,我怒了!那个美丽的黄昏里,我看到一直是属于我位置的摩托车后座上坐着一个高大微胖的女生,就如同我搂着你一样搂着你的腰,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靠在你的头盔上放肆无忌地飘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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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黄昏美丽的令我心碎,我马上询问了与你同村的兄弟,原来是别人帮你介绍过来的相亲对象,听说你家人对这女孩很满意,说身材高大会生养,你满意了吗?只知道你开始与她交往约会了,只知道你开始躲着我了,只知道我们距离越来越远了,直到好几天都看不到你的身影了。! }- _# O) `! G7 h" V" \7 }9 F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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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解释,就如同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约定过,你也根本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我也从没有去找你询问,我没有责怪你的理由,因为我们彼此都未曾许诺过。+ `! `4 `7 ]% q9 ^4 J5 E. H2 p4 {7 c
5 D) W- g, M# h9 u. g! l- _- M)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递上辞职报告,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我也未曾去与你告别,走得轻松,走得沉重,走得安安静静静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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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6 w0 V4 r6 A; S我轻轻地走了,就如同我轻轻来。。。。。。5 G& B% i; j& A( v8 C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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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这给我带来三年幸福快乐的地方,我要走出去,走得远远的,在远处一定有着更精彩的人与故事等着我去细读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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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后不久,你与她就结婚了,她也不负你家人所望,为你生了两个结实胖妞,后面你也辞职了,做了一名长途货车司机,辛苦了几年也在县城里买了房子。/ H( }7 B" A. E, i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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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了,我们一直没有通过一次电话,就只有一次在老家县城的街头遇到你与别的几个朋友,一起到一家拍档里喝上了几杯,没有了当初的默契与自然,与你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就起身告辞。8 B% G1 k, U. Z% C7 H
& K2 [2 A4 Q, ~( A) n十八年了,我孤独地外面打拼,餐风露宿时,我没有想过你;我与朋友在花花世界里追求疯狂刺激时,我没有想过你。就如同2个起点,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衍生出2个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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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a. ?+ o P. ?9 h1 A十八年了,我一直觉得我已经把你放下了,把你的一切都忘得杳无踪迹,从未去打听过你的消息,从未想过要问起你的联系方式,有关你的消息只是在老家的朋友与我聊天时只言片语隐约地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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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J- N, i v" o& ?直到昨晚该写到与你的故事时,才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三年我是多么的幸福快乐;才想起我们一起风驰电掣过的乡间小路是有那么的浪漫;原来,你的笑容是有那么的迷人;原来,我一直都不曾忘记过,一直把你埋藏在心里头最深处,原来,你早已在我的灵魂里种上了只属于你才能化解的毒;原来,我早已成了你驯服的雄鹰,不管飞得在高在远,都还会想回到你的从前。0 W; C+ E' E+ A- ?- T
/ w) Y4 w: H3 ] J: H! r7 {从前,等着你,在你的门前站成一棵永恒的树,等着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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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注:写下这遍文字时,我哭了,笑了,伤心了,难过了,也开心着,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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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2014年10月23日 温州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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