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小旷就买回来了理发工具:两把剪刀、一个手动推子、一只电吹风,还有一把修面专用刀。. V, O! \1 A0 L2 |
小旷把这些工具拿在手里把玩,觉得很有趣。特别是剃头推子,还不知道用哪两个手指动作。就一会儿食指,一会儿中指,再一会儿无名指,来来回回的换着使,没要多大会,也就适应了,就说:“哥,我先给你来,挺好玩的。”- C* c, x1 _- F* V, A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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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洗了头,找一件脏的衬衫披在脖子上,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对小旷说:“先稍微剃一点点,等手熟一点,再慢慢修。”7 R; }7 n) x2 q- E: m8 x
小旷按住我的头,说:“知道知道。”就“咔喳咔喳”地用推子轻轻推了起来。还真象那么回事。+ x* s. \, j- } c* Y# N% T
因为小旷推子还不是那么熟,不免就夹了我的头发,扯的我头发生疼,就夸张地大叫:“小旷,你也慢点。哥平时没对你起过什么歹心吧?不要拿我的头发撤气啊!”
+ \! A2 w5 L! j& i3 V/ A8 v+ P 小旷就拿梳子敲我的头,说:“乖,不要乱动。剃头不哭才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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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a7 r8 L1 p* P6 S7 |& e 我说:“其实做个发型师也不错,谁的头都敢搬,谁的脸都能摸。你越是摸的细,人家还越高兴,以为你对他很负责任。”
9 q5 T( G2 T, O 小旷就插话说:“那我们将来就去开一个美发厅吧,两个大帅哥一块做生意,生意肯定火。”: P' j3 b& h( B
“好呀,我当发型师,你给我打下手。我天天去摸帅哥的脸,把你急死、醋死。”我玩笑道。7 T/ K. T7 Y4 ?% [, P. c3 q
“呸!你这人真好色,整天就想着去摸人脸。我才不希罕呢,说不定那人很脏,有皮肤病、性病什么的,把你也给带上了呢。占人便宜是要吃大亏的。”小旷对我的言论十分不屑。 i: f+ ^' f! B; l" n
: K0 V: k4 B; F( c 轮到我给小旷修面的时候,我就让小旷躺到床上去,把头悬在床沿上。然后就用热毛巾捂着焐了一会,又给脸上涂了肥皂沫。然后,才细细地拿刀,在小旷的脸上轻轻游走起来。% C2 A4 i' p: N: O2 A
小旷感觉不错,说:“哥,蛮专业的啊。“6 j, a* `4 e9 Q5 ]7 b/ I9 O2 w$ r
“那是!无师自通。优秀的人放在哪里不是优秀?”我又贫了起来,还一边拿手使劲地搓揉着小旷的脸,心里充满了无限快感,就大声地说:“爽啊,真爽!”
1 T4 p V9 Q5 V7 v; ] 小旷突然躲开我的刀,咯咯笑了起来:“你这哪是给人外长面?分明是讨人便宜,大肆猥亵,搞性骚扰。”' h8 h: ~9 O2 j. B, E5 A
) L) X$ T) M0 t2 |$ ] 第二天,我和小旷早早地起来梳洗打扮,准备去参加政府礼堂的颁奖典礼。
# s6 L, `3 y. p! t9 s( o) J, l4 ` 小旷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时候,无意中抬眼看了我的脸,惊呼道:“哥,你的脸怎么了……”
! J- x. n. X' y- S/ ? “怎么了?没什么感觉呀。”听小旷这么一咋唬,忙就对了镜子看。原来是昨天修面的时候,由于小旷手不熟,在我的脸上留下了道道血痕。昨天倒没看出来,大概睡了一夜,皮下受损的地方就结了血痂。象猫爪抓过的一样。& s4 c% M; E0 V6 f6 A. r m
我并不在意,就说:“没事没事。”* b- s8 d, b6 t3 `) o
小旷却很灰心:“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却给你破像了。都怨我!”% @$ s u- |( e' x) U7 g) r
我安慰小旷说:“不碍的,脸上有点痕,还酷点呢。要不然成小白了。”我拍拍小旷的脸说:“来来,给哥亲一个。”' P; N0 L6 c; Z* e0 [: v: U
4 G3 J/ ~$ K! e* s% m! \. Z 昨天小旷给我剃头的时候,因为怕弄坏了,影响今天的形象。也就是略略修了一下,也还得体。早上,小旷就拿摩丝尽着给我喷。
( B( @0 C5 n M' y$ X2 I3 {7 d4 h 按照家里人的意思,我应该穿西服,我却不习惯,说西装等我三十岁以后再穿吧。
& ~, m- ~9 W# P+ |, I. m" O7 e 在小旷的指点下,我上身穿了件领子、袖口和里子,都有些绵羊毛状的半长浅色休闲装,里面是小旷的天蓝色的衬衫,打了领带。下边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新买的底子很厚的大头皮鞋。% ?+ P" A0 A% Y6 e: B( P
这样穿上以后,小旷就远远地打量着我,然后跑过来,又把我的外衣扣子给解了,然后又远了看,对我说:“嗯嗯,就这样,极好!又潇洒又飘逸!”又叮嘱我,休闲装的扣子一定不要扣,就敞着。
! ~1 V& i q; k6 K. q 临出门的时候,小旷又折回去,翻出一条方格的小围巾,给我披在外衣里面,说:“这样,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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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N- F& a0 ` 我和小旷打车到政府礼堂的时候,我们厂里一个副总,正与团委吴书记一起,在礼堂外面候着我。见我过来,就赶紧地向我招手,责怪我为什么不去厂里,也好一道乘车来?说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还不见你的人影子,害的我们正着急呢。
+ |; t! }, _% F: o5 A, E/ [ 我和副总、吴书记握了手,说:“在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出来代表的是公司形象,不能给咱厂脸上抹黑呀。”/ r) V2 n) C7 m( f
副总就说:“对对,应该搞的精神些。”又说:“你怎么不穿套西服来,那才显的庄重。”3 x% g% p& J7 h# u7 i
“你们也没给我买啊,我哪有?”我调侃地说。
/ _( S& @" f- m* L. C 吴书记忙说:“是呀,时间太仓促了,其实,给你添置一套衣服也不为过。不过,今天你收拾的也不错,挺精神的。走吧,我们进去……”; z) n1 S$ P$ {7 ^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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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礼堂,就远远地看见我们厂里来了一大帮的青年代表。见我走过去,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竟鼓起掌来,弄的大会堂里的其它人都向我们这边看。
" [: r {9 h6 d( o7 @ 我涨红了脸,赶紧示意大家不用,拉着小旷随便找了个座位一头坐了下来。
1 s7 G1 w/ E7 K 同事纷纷跟我打招呼。% l, B: y# w3 i! c+ e
“今天咋弄的这么帅,象个新郎官呢”3 R8 p$ p7 Z/ y% S7 A
“小旷也带病出来给你的老同学捧场啊!”& \. e8 A# [$ o. l* L5 U; ~# A+ [
“回去请客,可不能忘了我”
8 I8 T' A. _2 R( u4 w9 C “这回捞了个十大杰出青年,回去你这个车间副主任的副字,就该拿掉了,也应该扶正了。”; `3 [; `/ d* e& B0 O$ t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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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3 T) O9 K! l3 o3 G( z5 A 有人细心,就搬过我的脸,问:“咦,你的脸怎么啦?怎么挨猫了?”& s, S3 j5 q& e% ^0 U
我故做诡秘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结婚了。今天出来,老婆看我太帅了,怕我招惹了其它的女孩子,就给我花了脸。”% M0 |/ W* ~/ u9 y' q$ \ \
“唬鬼呢!”" O3 O& F. H4 G2 w W9 P2 H7 ]
我“嘿嘿嘿“地笑着,回头去看小旷的时候,却见小旷装着什么也没听见,继续与同事们打着招呼。
" y6 l8 F* v' N c% f8 m, k: k 因为好久没见到小旷了,大家就很夸张大呼小叫地与小旷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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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没想到的是,我二姐夫拍我马屁,找来一个搞摄像的朋友。这时候也过来给我忙着摄像。害的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极不自然。心里却美美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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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5 I/ x5 O8 C 典礼快要开始的时候,主持人把我邀到了最前排就坐。然后,又跟我交待,等回上台领奖的时候怎么怎么走,注意些什么问题等等。% n$ t" c3 [& i; P( q" _7 j
! _" H* m0 x- Y+ O 颁奖正式开始。
3 r! b. M' u3 L 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我坐在其它的几位杰出青年的中间,心里紧张的要命,脸也憋的通红,眼睛就直直地望着主席台上。先是大会主持人、团市委书记简单讲了话。然后是市长,然后是宣传部长,然后是人大主任……在这长长的首长讲话报告中,我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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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颁奖开始,我是第八个登上主席台领奖的。' n9 j0 a/ s% E+ g/ w/ c0 q; o
由于我们厂来的会议代表多,人多势众,台下竟是暴风雨一样的掌声。电视台的摄像,广播电台的记者,报社摄影、我们厂工会的干事、我二姐夫,还有他找来的朋友,一下子蜂涌了六七摄影、摄像的,对着我狂追不舍。
* I. Y& O; i# S7 _$ A) T# t* m$ H0 Y 当我从市长手里接过荣誉证书,从人大主任手里领过红包后,我强忍着激动,转过身来,向台下会议代表致敬,并挥起了手中的证书。
. ]+ b; ?% ^) f2 [8 a8 @ 台下我们厂里的那帮哥们姐们,更是欢声雷动,居然还能听到他们有人顿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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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厂里事先准备了鲜花,临时指定小旷上台来给我献花,这令全会场颇感意外,引起了场上会议主持人短时间的尴尬。因为当时会议并没有为获奖人员准备鲜花。
, m1 t6 A0 I: ~# D7 g+ a& Q 也就是一瞬,市长就站了起来,带头鼓起掌来。于是,场下就又再次掌声一片……9 Y8 _5 C, B# O/ P* O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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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颁奖典礼,让我出足了风头。电视台在市新闻联播节目里,给我的镜头也多。虽然当天并没有代表杰出青年发言,但在电视台的新闻里,给我提了两句。后来,地方报纸还给做了专访。8 l+ F" V+ _1 G! D7 r3 F5 E
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风光的一次了。就是数年后,在我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象这回容光焕发。; w, W& [' c' l4 J* G6 Y
有的,只是无奈与伤感。3 B- c- o0 ~' b, I$ x9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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