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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 13: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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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2 y5 @8 u6 ~# a. d+ E- U, l5 c D4 R暗暗提醒自己别手软,他坐著,我将他的双手捆在床头,这种极端的举动使人心头发怵,我根本无法正视他炙烈的眼神。 7 R3 x, n. V" K- N# w* M
“你可要绑紧点。”
, T' L5 |5 Z( E7 B我扫他一眼,故作镇定:“放心,你逃不掉。” 8 W' K( p5 a, i0 {1 |) D
“陈硕,我要是改变主意,你就绑我,不要给我机会反悔。” ( } {# {, `/ P0 T
他说的是实话,在这个艰难的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都无法保证什麽。
m' G# o" t Q对他,也像对自己:“如果你反悔,我不会留情。”
8 ]% u- D8 `& B. Y! J“我还从来没这麽背过,真XXX……” 4 E/ D+ o; _$ g- A6 z$ C' u2 T
看他这副狼狈样又想到要骂人,不禁佩服:“你想过怎麽报复那夥人了麽?” : G) k9 r0 a0 J- X4 G
“不必麻烦。” ) i! p7 J0 {! a& y$ D
“噢?”这可真是个耐人寻味的答案。
+ T- E) E- ?; K4 o+ K. H( p0 F“我要──夺回成业的继承权。”这可真是致命一击。
9 A# l' _9 a3 n) T“好,帮你拨头筹,可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T1 N: G& j5 p“我只要两个星期。”
$ L' }4 V }/ Y( ^我一把抱住他:“别控制自己,想喊就喊,不用在我面前掩饰。”
+ \" ]0 u$ ]5 _) }% Y9 ]' H“我要是能自控,也不用被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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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f! ?; U# a6 |, M3 q$ z, j/ r9 a他的汗越出越多,嘴唇涩得很,我退出屋去取水,顺带拿热毛巾帮他擦身。渐渐的,他显得更无力,蜷缩到靠墙的一边,开始无意识地呻吟低喘,痛已经大举进犯。
1 O1 m& w9 s, N% n" n2 q0 | Z) q我转过眼,再次走出去,关上门,背贴上门板一会儿,慢慢滑坐到地板上,狠狠地抓了抓头发把手臂搁在膝盖上沈思。
/ l0 `+ S, p N' g门口的那些保镖困惑地看我几眼,不知所以然,直到李医生再次赶到,我才站起来领他进房间,郑耀扬这时候已经是意识模糊,我只能在一旁静静看著他。
8 i2 l! T/ T* y/ [李医生替他做了一些常规按摩,然後与我退到阳台上,他面色凝重地递上化验报告:“万幸,中毒程度没有太深。不过,真的决定强性脱毒?这很困难。” 5 ]/ {8 Z3 \* H% `: U9 r+ z
“如果可能,不想用药。” 2 z% l, \/ V" Y4 u0 e6 k9 q& J+ s& I
他的总结陈辞有些残酷:“戒断过程中会出现疼痛难忍,可以适当用些非麻醉性镇痛药,失眠严重可服安眠药,也能用抗焦虑药减少痛苦。如果硬脱不用任何药物,病人会出现明显的戒断症状,像寒战、烦渴、发热、精神恍惚或谵妄如狂等,还伴其他症状,要有心理准备,整个过程估计要三个月左右。” 6 p( I |4 W1 j1 B$ h/ }
; E6 B A( L; W; R1 R* W从落地窗望进去,看著那个忍受煎熬的男人:“我们有准备。”我说的是“我们”。
" k# I1 w4 F0 O' ^; E( }% q“这是持久战──结果谁都没有把握,关键还是要靠自身意志,最可怕的是心瘾,生理上是可以戒断的。”他拍拍我肩膀,“有你这样的朋友在身边,真是郑先生的幸运。真的不考虑请特护吗?” 2 [) u Z3 S! X$ a/ K+ o
“不,谢谢,我明天会将新公寓地址告知。”
$ F/ y0 o1 p$ g6 k' q3 G2 l“对,那样方便疗养,也麻烦你做好记录,我会随时同你联系。”他留下一些专用药,“必要时用上。”
3 }6 B$ O) Z; Q, c- Q然後的一个星期,我、郑耀扬、阿鼎犹如在地狱挣扎,人人都心力交瘁,神散魂离,真是见鬼的惨烈。耀扬把卧室里的东西都砸了,在动手压制他时,难免也会吃点误伤。 & i0 g; Y' X) W. N4 R5 F9 j; p
他腹部常痉挛抽痛,重度的失眠,恶心、眩晕一直在持续,情绪非常焦躁,但我坚持没有给他用药,任何精神药物、阿片类剂都没让他碰,无害的美沙酮试了几天也止住了。我知道他全凭毅力在撑,那是非人的待遇,但我真的不敢心软,一点都不能放松,他如果倒下,对我来说是永难恢复的重创。 . F4 ]* Q2 \/ F: o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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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七天,他开始高烧不退,身体烫得令人发毛,我的心也纠结得厉害,连李医生过来也全无办法,他神志不清一直到後半夜。
6 _! Q& r4 @) [, }. W& l之後,他开始呓语,烧退下来,浑身竟然发起寒来,这一冷一热非常可怖,我把他压在床上,紧紧地抱著他,希望他能镇定。
. j u0 y0 }5 B; |# Q2 B% P; ^“耀扬,你看著我,别沈下去,看著我!”我知道他开始醒过来。 # g8 A" ^+ l! h3 S: g6 }
好……”他也在极力和自己作战,喉咙里发出低微的回应。
1 d& t! J' Q0 A6 I, u5 ]4 o% W“你冷就靠著我,别放开手。”我俯首吻他微张的唇,“耀扬,告诉我,你坚持得住,告诉我!” 3 L! u& q6 [: L; e
他突然睁开眼,里面仍有我熟悉的光,我的心绪顿时也稳定不少,知道他的脑子尚能清醒。他在我耳边轻语说:“我大概快……卦了……” $ j% W! d9 b9 t1 O* `1 `
“妈的,胡说八道什麽!”边说边将自己有温度的手掌探进他上衣里,想给他体内注入温暖,我的心其实早乱了,怕他放弃自己,怕一语成谶。 1 g' V2 {* B% \3 z9 s
握住我在他身上摸索的手:“你难得……这麽主动,真不甘心啊……” 8 b6 t& |, D# r7 J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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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开玩笑说明他还有力气,我松懈下来。 , Q* y7 O. G; @; C% G
我撇过头咬住他的耳垂:“我让你干,干几次都行。”
' z4 C9 l! x; P7 C“这算是利诱吗?” 扯开嘴角,他想笑,但疼痛使他深深一皱眉,等缓过来,又开始发抖了。
, a5 p, h* D, p7 D: v7 V% ]- O我用被单裹住他却不起任何作用,室内温度并不低,我冲门外的阿鼎喊:“拿电热炉!” # X2 Q6 b0 G; E: N% z
阿鼎苦著脸进来:“陈哥,没这种东西啊。”
& j& T( T1 I5 @' q2 l: H我马上开始解自己的衣裤,也扯开郑耀扬的薄衫,让他与我袒露相对,我用体温护住他,把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溶进自己的身体里,安抚似地反复叫他:“耀扬,你行的,你可以的。” 6 H5 o% p+ t Y: H) x; I
“啊……”他的低呼像是在低泣也像在继续抗争,他把头埋进我肩膀,汲取我的热量。这些天,他明显消瘦,但触手可及的依然是那身漂亮的肌肉,我决不允许他就此萎靡不振,我要让他健康地走出这个房间,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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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抛开杂念,倒忘记了阿鼎就在门边,我回头让他出去,却看见他一脸痴呆的表情,後来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慌乱地退出去。我不在乎了,到现在,我是真的不在乎了,只要耀扬恢复原来的意气风发。
, i1 |# S$ f6 D& k U一轮恶战结束,并不代表终结,後面两天,又开始回潮,毒瘾压抑到顶点必然来一次更强烈反扑,这一天发生得异常恶性凶猛。 + f' p# A( w4 Y, {' X1 l
他暴动,狂躁,撕破床单,砸柜子,力气仿佛又重新回到他身内。才在客厅不知不觉睡了三个小时的我,听到阿鼎的惊呼,立刻打了机灵跳起来── , {% {1 v. N0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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