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有我的往事9

冷昀

2000年的8月30日我和海一起乘坐1561次列车从武汉到来宾，开始奔向西林的旅程。来宾是海妈的祖籍，海爸的祖籍是离来宾不远的风凰小城。1996年我和海确定关系的那一年的寒假，海就要执意带我回他的家去看看，去看看他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我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我这次去是什么身份，海说：“不管什么身份，你是我爱的人，那就是爱人，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能对我的父母明讲，我心里认定你是我的人，但我要让你了解我家的真实情况，就是去看看。”来宾的家就是海妈从西林出来在南宁做生意积攒下来的钱买的集资房，海的外婆50岁出去工作做环卫工，环卫站当时在集资建房，海的外婆就把这个机会给了海妈，就以外婆的名义将自己的钱款给外婆买了这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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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妈和海爸是怎么认识的，海是这样跟我说的，海爸原来是国家射击队的队员，但由于那段时间海爸染上了肺结核，只能被迫离开国家对回老家休养，这时已经是文革后期了。海爸回到凤凰老家之后，经人介绍认识了海妈，海妈当时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两个人一商量，结婚之后就跟随海的大伯一起去到西林安家落户，一来西林的空气很好，有助于肺结核的治疗与恢复，二来海的大伯一直都是海爸的引路人，海就在1975年5月13日就出生在这个西林这个小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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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L8 N1 Y% s. b海一直在这个小县城里读完了小学和初中，海从小就很聪慧，学习成绩就很好，当时有很多老师劝说海的父母把海带到大城市里去读书，免得耽误了海的前途，海在很小的时候就很会唱歌和表演，很多老师劝海爸要把海送到百色地区的艺校去深造，那时中国的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没有工作的海妈就开始在县城里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好，海爸和海妈为了海的发展，海妈就关了西林的店铺，把生意做到了南宁，这样做也是为了海能够在大城市里读上书，海在课业之余常常帮助妈妈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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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妈本来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后来海妈又查出了糖尿病，在生下海的弟弟不久，就回到了来宾的原籍，此前随着“文革”的结束，海爸由于工作比较清闲也帮助海妈一道做生意，海爸因为在一次做生意的进货途中，被人骗了钱，大脑受了些刺激，也提前退休了。这样海的一家就在南宁边做生意边生活，海在南宁读完高中直到考上武汉科技大学医学院预防系，那时武汉科技大学才才刚由武汉建筑专科学校、武汉冶金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和武汉钢铁学院合并为武汉冶金科技大学，后又合并为武汉科技大学。

我和海到了来宾做了短暂的停歇，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南宁，从武汉托运的行李是随车发往南宁的，要去西林必须从南宁转往百色，那时开往百色的火车也很少，一天只有两趟，再从百色坐客车到西林，西林是没有通火车的，只有三级公路，我们只有不停地赶时间。要在中午到南宁赶上开往百色的那一班的火车，必须在百色赶上去往西林的班车，一路上的时间都是计算周到安排得非常紧张，从南宁火车站出来就直奔行李托运处，去办理再托运到百色的手续，接着又买上去百色的火车票。等到了百色是下午两点左右，我和海都没有顾上吃饭，海便带我去他大伯那吃饭，这位大伯就是在百色地区做过人事局长的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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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2 k2 O4 e0 d7 O初见海的大伯，给我的印象是真的是做过大官退下来的，一张薄薄的嘴唇，满脸甚至满脑都透着油亮，操着桂柳的官话，同海滔滔不绝地讲着做人做事的大道理，大伯的女儿巧姐问大伯娘还有没有吃的，大伯娘说只有剩菜剩饭，巧姐将剩菜剩饭热了热，摆在桌子上，也许是太劳累了，也许是饿过头了，也许是饭菜不合口味，我内心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看着剩菜剩饭，觉得这是我人生起步的第一餐饭，就算是再不好吃，也要吃下去，我扒拉了两口，实在吃不下。海却津津有味地吃完了剩菜剩饭。因为还要去当地人事局拿派遣证，匆忙地离开了大伯的家，拿了派遣证赶紧赶往汽车站，及时买到车票，又要办理公路的行李托运，好在大伯家、人事局、汽车站都离大伯家很近，没耽误什么时间，办妥了之后，海带我去街边买点南方特有的芒果给我吃，那卖芒果的小贩看了看我，问海说：“这是外国人吧？”海打趣地回答说：“是的，是新加坡的人。”那小贩憨厚地笑着说：“普通话讲得这么好！”我心想说好歹也是在大城市里的电台做过事的人，普通话是拿过等级证书的，能不好吗？况且哥还是艺术院校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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