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29:24

快到沟底的这一小段山路平缓了许多,但背着狗儿的豹子,脚步明显地放慢了。他要把这一个月对狗儿的牵挂、思念在这肉体的亲密接触中表达出来。狗儿的举动使豹子感觉到,他们正在小心翼翼、心照不宣地试探着捅破那一层“纸”。


早上见面的那一刻,看到狗儿兴奋和喜悦的样子,豹子心里非常的满足和甜蜜。当狗儿在迎接他的路上情不自禁地搂着他时,他多么希望紧紧地抱着狗儿不松开,但在那种别人能看见的地方,他不敢对狗儿表现出过分的亲热。

趴在豹子哥背上的狗儿,把脸贴在豹子哥的腮边,享受着豹子哥厚实的背肌,呼吸着豹子哥的体味,聆听着豹子哥粗重的呼吸。


豹子哥今天的一身装束给他那健美身躯勾勒得雄性十足:白色T恤下面两块胸肌突现,中间明显形成一道胸沟;牛仔裤箍在粗壮的大腿上,看上去充满了力度和弹性,结实的臀部勾划出性感的弧线,裆里的那东西也撑得前面明显凸起。


这次跟豹子哥在一起,狗儿除了兴奋和喜悦,内心深处还有另一种东西在涌动。正是这种东西的涌动,让狗儿鼓起勇气央求豹子哥背他。要是豹子哥拒绝,也只当开一个玩笑,狗儿在冉老怪那里,学到了一点进退自如的“油滑”。


豹子哥背上的狗儿,再次体验了身体紧贴的快感,更获得了心理上的极度满足:一个雄壮和野性的男人这样宠着惯着他,他仿佛有那种俘获和驯服了一头猛兽的感觉。


到了小溪边,豹子放下背上的狗儿,狗儿迫不及待地跑到小溪中,孩童般欢快地踩着溪水。豹子一边卷着裤脚,一边开心地看着狗儿的童真。


岸草青青,溪流潺潺。豹子和狗儿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溪溯流而上,清澈微凉的溪水时而淌过脚背,时而没及小腿,徜徉在小溪中的豹子和狗儿悠闲而惬意。


狗儿和豹子来到一个陡峭的山崖前,只见溪水从四五丈高的崖上飞潄而下,形成一道瀑布。瀑布的底部是溪水冲击出的一口两三间屋大小的水潭。看到这波光涟滟的一泓清水,狗儿如久旱逢雨,兴奋得叫了起来,毫无羞色地脱得一丝不挂,一个漂亮的鱼跃扎进了水里。


豹子看着狗儿赤裸着身子自由自在地在水中畅游,既是羡慕,也在欣赏。狗儿那初长成形的男人身体,似新草,如嫩芽,充满着活力与生机;匀称协调的体形和光洁的皮肤让人如见新月;两脚间那发育接近成熟的雄性特征也异常生动。

“豹子哥,好舒服啊,你快脱了下来!”水中的狗儿催促着豹子哥。


豹子在岸上笑着摇了摇头。高山上的男人都是旱鸭子,对深水有着本能的恐惧,也羞于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再就是豹子看到狗儿的裸体,裆里有了一些反应,也怕狗儿因此面取笑他。


狗儿以前是生活在河边,俗话说:“河下的卵,无人管”,意思是:男人赤身裸体在河里洗澡,再正常和自然不过了,到了河边,跟进了澡堂子没有任何区别,无任何羞涩可言,也无人理会和过问。

狗儿见豹子哥不肯下水与他共享水中乐趣,心里很是着急:“你快脱了下来嘛,又舒服又凉快!”狗儿恳求着豹子哥。

“水深不深?我不会凫水。”豹子终于经不住狗儿的恳求和诱惑,不好意思地道出了自己的短处。


狗儿举起双手在潭中来来回回走了个遍,最深处也只没及肩膀。豹子确信没有危险之后,略带羞色地脱光了衣裤,在狗儿面前呈现了自己的身体。


豹子哥那棱颚凸起的肌肉寓力度于敏捷、灵活、生动之中,黝黑的皮肤下的这些肌肉群,让人看上去就知道它蕴蓄着巨大的爆发力和张力。豹子哥身体每个部位都呈现着矫健的力度美,那壮硕男根更是阳刚之美、雄健之气、坚毅和活力的集中体现,它似乎随时处于勃起的预备状态,潜藏着隐蔽的傲气。


看着豹子哥的裸体,狗儿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豹子哥在水中试探着前行,慢慢地朝狗儿走去。快靠近狗儿时,狗儿一跃而起,朝豹子哥扑去,水中的豹子站立不稳,朝后一仰跌入水中。


豹子在水中惊慌地扑腾着,狗儿迅速地把他拉出了水面。呛了两口水的豹子狼狈地咳着嗽,狗儿一边拍着豹子哥的背,一边忍不住好笑。定下神来的豹子在狗儿屁股上掐了一下,狗儿夸张地大叫一声。


“豹子哥,我教你打汆,学会打汆了,就不会遭水呛了。先使劲吸一口气,憋着不出气,然后你把脸埋到水里去。”狗儿示范了一下,豹子哥照着狗儿教的方法把脸埋到水里,果然不会被呛水。


“就象这样憋着气,钻进水里去,眼睛睁开,还能看到水底下的东西。”在狗儿的言传身教下,豹子不一会就学会了打汆。初次体验到水中乐趣的豹子,逐渐上喜欢水中玩乐,开始与狗儿在水中追逐嬉戏。


初次下水的豹子,在水中显得非常笨拙,受尽了狗儿的“戏耍”和“捉弄”。游刃有余地“玩弄”一个矫健的男人于股掌之中,令狗儿开心至极。


狗儿忽儿从豹子哥背后腾起,搂着豹子哥脖子,爬到豹子哥背上,下面紧贴豹子哥的股沟,用力向后一掰,两人同时沉入水中;忽儿正面扑过去当胸抱住豹子哥,与豹子哥一起轰然倒入水中;时儿潜游到豹子哥的身边,抱着豹子哥的一条大腿向上一抬,给豹子哥掀翻在水里;时而潜到豹子哥的背后,把头钻到豹子哥的两腿间向上一顶,给豹子哥顶出水面仰翻着跌入水中。


狗儿戏弄了一下豹子哥,就迅速躲开。有时狗儿潜游到远处露出水面后,豹子哥还低着头转来转去搜寻着身边水下的狗儿。豹子哥顾此失彼的开心的样子,看上去更加帅气。


豹子也时常反击得手,有时甚至是狗儿故意让他“得手”。豹子一旦抓住狗儿后,就把他紧紧地抱住按到水里。有时狗儿灵巧地挣脱,有时根本就不反抗,顺从地让豹子将他按在水里,仿佛在向豹子哥炫耀他的水性。有一次豹子面对面地把狗儿抱住了,按住他的肩朝水里汆,狗儿的脸贴着豹子哥的胸向下滑入水中,越过脐下那毛茸茸的一遍,停在了豹子哥的私处。


他们一会儿纠缠角逐,一会儿嬉戏调弄,一会儿靠在岸边笑对歇息,彼此间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在纠缠和调弄中,欣赏和感受着对方的肌肤;有意无意间触摸着对方的私处,许多时候抚弄得它处于勃起或半勃起状态,但过不了多久不,又让微凉的溪水浸泡回原状,变化尽在水中,也无羞涩之感。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29:40

狗儿与豹子哥在这一潭碧水中娱悦着、欢畅着,尽情地享受着赤裸归真的美妙的二人世界。


不知不觉间,墨蓝的苍穹已繁星点点,一钩弯月悄然爬上山顶。小溪沟里的蝈蝈、蛐蛐和不知名虫子在夜幕中奏响了天籁之音,石鱇那圆润而干脆的鸣声是天籁奏鸣曲中的节拍和重音:“吭、吭、吭、……”


“石鱇上岸了,我们洗了捉石鱇去。”斜躺在潭边的豹子对狗儿说道。在豹子上岸去拿香皂和毛巾的往返中,狗儿再次欣赏到豹子哥出水的全裸,硕大的男根,随着豹子哥的走动,骄傲而生动地甩摆着。


“我给你搓背。”狗儿接过豹子哥递来的香皂,转到豹子哥身后,在他背上抹上香皂后,慢慢地“搓”了起来。狗儿的手掌在豹子哥肌肉厚实的背上反复地滑动着、抚摸着,豹子哥两条背肌间的那道沟,让狗儿回味起在豹子哥背上,下面顶在那里的感觉。


狗儿渐渐地由上到下“搓”到了豹子哥凸起的臀部,不时“搓”进了豹子哥深深的股沟里,那里是狗儿梦遗时的喷射之地。豹子哥顺从地让狗儿“搓”着,狗儿“搓”得心跳加速,下面不能自控地勃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良“搓”机,狗子蹲下把身体浸到了水中。


豹子也随狗儿蹲到水里清洗去身上的皂沫,两人重新站出水面时,月光下狗儿看见豹子哥裆间的突兀还处于半勃起状态。豹子给狗儿背上抹上香皂,仔细地搓了起来,狗儿在搓着自己身体的同时,感受着豹子哥厚实的大手紧贴在背的抚摸,心里无比惬意和温暖。

上岸后,揩干了身上的水珠,穿上衣裤,两人觉得全身清爽,浑身轻松,微风吹来,仿佛皮肤的毛孔都能呼吸。


豹子打亮电筒与狗儿顺流而下,涓涓的溪水在脚下汩汩地流淌着,不时还有小鱼儿撞到脚上后吓得跳出水面一闪,急急地仓皇逃遁。脚步溅起的水花和急流处腾起的细浪,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银色。


狗儿和豹子哥顺着电光在小溪两岸搜寻着,走出不远就发现了一只肥硕的石鱇在岸边的石头上蹲着,电筒光照着的石鱇或许是被突然间的强光弄得不知所措,就那样傻傻地呆着,直到被狗儿逮在了手里,才惊慌地蹬着双腿。


这石鱇狗儿在平坝的小溪里也见过,只是很稀有,并且叫法不同,平坝的人叫它螃螃,形状既象青蛙,也象癞蛤蟆,比青蛙大而肥硕,四肢比癞蛤蟆要长许多,皮肤呈深褐色,与水中的石头颜色很接近。


小沟两岸的石鱇还真不少,走不了几步就能捉到一只,多数是傻乎乎地等着狗儿去“捡”。有的石鱇在豹子和狗儿还没发现时,就被他们弄出的水声所惊动,“扑通”一声跳入水中逃之夭夭。


捉到的石鱇大概都在二两以上,大的至少有半斤,小的豹子就让狗儿放过了。到了回去的路边,已经捉了大半桶石鱇,狗儿还猎兴十足,但又急于想知道那野鸡上没上钓,就上了岸,兴冲冲地朝山上走去。


狗儿与豹子哥快走到野鸡窝边时,看见离窝不远的草丛中伸出一束长长的野鸡尾羽,走在前面的狗儿惊喜得“哇——”的一声。野鸡被狗儿的叫声所惊,窜出草丛朝下坡方向奔去,无奈吞下的那一串包谷籽吐不出来,没奔出多远,就让捆在树杆上的麻绳牵扯住了,野鸡就绕着树杆死命地扑腾挣扎。


狗儿生怕野鸡蹦脱,迅速地扑了上去,野鸡在扑腾中急速地躲避着狗儿,狗儿手忙脚乱地扑空几次后终于抓住了野鸡。豹子哥看着狗儿急切慌乱扑捉野鸡的滑稽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到狗儿抱住野鸡后,他才走过去,掏出猎刀割断树杆上的麻绳,捆住野鸡的双脚,野鸡的头让捆在脚上的麻绳拉得低垂下去。狗儿很佩服豹子哥这巧妙的捆绑手法,野鸡就算是不慎脱手,它也既不能跑,也不能飞了。


极度兴奋的狗儿返回到小路上时,心还狂跳不止,手也还有些发料。狗儿站在路上欣喜地看着怀抱里足有四斤重的大野鸡:一身色彩斑斓的羽毛在手电光下泛着绚丽的光泽,一束褐色带黑条纹的尾羽足有一米五长。

“这是只公的。”豹子对狗儿说。

“你啷个晓得它是公的?”


“母的羽毛是麻的,没有公的好看,尾巴也没有公的长。所有动物,公的都比母的好看。公鸡比母鸡好看吧,公鸭也比母鸭好看,就是公狗公牛都比母的好看。”

“那你说男人和女人哪个好看?”

“当然是男人好看!你想,要是你吊着两砣大奶子,翘一个肥屁股,你还好看吗?”豹子这一说,两人都大笑起来。

两人说笑着走在山路上,抬眼望去,朦胧月色下的山顶已罩上了一层如絮的白雾。


狗儿开始想象着回到家里,妈妈看见这只漂亮野鸡高兴的样子,大家一起美滋滋吃着石鱇神情。沉浸喜悦中的狗儿不时回过头来,与豹子哥相视一笑。

走到半山腰时,狗儿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叫了一声:“豹子哥!”

从狗儿森森的叫声里,豹子知道狗儿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急速一步跨到狗儿的身边:“有么子?”


“你看坟山那里!”狗儿说出来的声音颤颤的,豹子看到狗儿恐惧的东西,安慰着狗儿:“那是鬼火,不要怕,我经常看到,鬼不乱害人。”


狗儿也听说过鬼火,但从未见过,还认为它只存在于恐怖的传说中,没想到现在就成了亲眼所见。要不是跟豹子哥在一起,不知道他会吓成什么样子。


火把大小的绿莹莹的鬼火在坟山上忽明忽暗幽幽地燃着,一会一两束,一会三四束,此起彼灭诡谲怪异;一会悬浮在离地不远的空中,一会地上又出现一团,飘飘停停变幻莫测。


狗儿看着鬼火,想象着鬼火下那些青面獠牙、有身无头、有头无面形象狰狞的鬼魅在坟堆中乱舞,只觉得一股股阴冷的凉气贴着背脊往上窜,惊悚得毛发竖立。

豹子哥看到狗儿恐惧的神色,把电筒递给狗儿拿着,腾出手来握着狗儿拿着电筒的手腕走在前面。


豹子哥泰然自若没把鬼火当回事的举动和神情,让狗儿镇定下来,也开始相信“鬼不乱害人”;豹子哥坚实的身躯和握着他那有力的大手,让狗儿感觉有了坚强的保护。鬼火对狗儿造成的恐怖感逐渐减弱。


两人快走到岔路口时,狗儿对豹子哥说:“明天再到我家去好不好?”狗儿心里虽然不很恐惧了,但还是不敢路过坟山那燃着鬼火的恐怖之地,那是回他家的必经之路。

“好吧,今晚就到我那里去。”豹子笑看着狗儿“随和”地答应了。豹子也不愿“明知路有鬼,偏向鬼路行”。


到了岔路口,豹子放开狗儿接过电筒,让狗儿走在前面,自己断后,向通往他家的那条路走去。转过一道弯,狗儿就觉得远离了鬼魅,完全放松了紧张的情绪,恢复了原先的喜悦,一只手还不时轻轻地爱抚着抱在怀里野鸡。


到了山谷口,狗儿让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月光下,山顶的白雾沿着谷沟象条河流一样缓慢地流淌下来,到了谷底,象流水入潭,静静地沉寂着,浅浅地漫过豹子哥房屋的下端,出了谷口,再向山下漫延扩散。


走进雾中,白雾仅没及腰际,恍若漫步云端。雾中看雾不象雾外看雾那样均匀和浓密,时而如绵似絮一团团漫涌而来,时而丝丝缕缕轻纱般飘过,如梦似幻,宛若置身于仙境。

到了豹子哥家里,狗儿还意犹未尽地欣赏着屋外的雾景。


豹子点亮煤油灯,先把野鸡松梆关进了废弃的鸡笼,再把石鱇倒进澡盆里,然后转到屋后提来井水。收拾停当后,豹子对狗儿说:“我们煮石鱇面吃。”

豹子麻利地剐剥着石鱇,狗儿切着干辣椒、生姜、大蒜。晶莹白嫩的石鱇肉装到满满的一大碗时,豹子让狗儿生起了灶火。


当干辣椒在油里炸出香味后,豹子把石鱇肉倒进了锅里翻炒,随着锅中的热气腾起,一股浓厚的香气在堂屋里弥漫开来。沁人肺腑香气,让豹子和狗儿满口生津,吞着馋涎。豹子感觉炒到火候后,撒上姜末蒜米,再掺进两瓢水,盖上锅盖煮着。


闲下来的豹子隔着灶台凝视着坐在灶门前的狗儿:让灶火映红的脸庞看上去更加清俊可人,漂亮生动的双眉和上唇浅黑的绒毛在火光的浅照下泛着油油的光泽,眼里含着和嘴角挂着的微笑清纯、温情还略带俏皮。想到在沟里水潭中的赤裸相见和嬉戏中的肌肤接触,已经剥去了他们间的羞涩之感,今晚可以裸拥着心爱的人美美地睡在一起,豹子激动得心在颤栗!


锅里的汤烧开后,豹子取来面条煮进汤里。不一会儿,两大碗石鱇面就出锅端到了桌上。狗儿挑起一束面条吃到嘴里顿感鲜美绝伦,下肚之后,狗儿感叹道:“太好吃了!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那你就多吃点!”豹子忙着给自己碗里的石鱇肉朝狗儿碗里拈,“够了,够了,我都有这么大一碗了,要胀死我啊!”狗儿急着推让。两人大快朵颐,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得唇齿留香,吃得五脏六腑都慰贴满足。


狗儿抢着收拾洗刷好碗筷,豹子哥也洗漱完毕。豹子在脸盆里盛上清水拧干毛巾递到狗儿的手中,狗儿地接过毛巾在脸上脖子上擦着。狗儿默默地洗着,豹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狗儿洗完脸,豹子就把洗脸水倒进脚盆里,接过狗儿手里的毛巾又递给他揩脚的毛巾。


两人突然间沉默了,甚至不敢对视。期待已久的时刻即将来临!渴盼万分的幸福就要实现!澎湃心潮的汹涌让他们再也无法找到别的话题。

待狗儿洗好脚,豹子俯下身去抱起狗儿:“我没有干净的鞋了,我抱你到睡屋去。”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29:57

狗儿一手拿着煤油灯,一手搂着豹子哥的脖子让豹子哥抱进了睡屋里。


睡屋靠里边是一张雕花六柱床,床顶上伸出的床檐镂刻着花鸟鱼鹿,床檐的下方,是床踏板,床踏板两头各一个床头柜,床的对面是一张浮雕着葡萄的梳妆台,梳妆台镜面的右上方有一幅喜鹊闹梅图。在床和梳妆台之间,靠窗下是一张带抽屉的桌子,抽屉的面上也有浮雕。这些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家具,在灯光下依然泛着生漆特有的暗栗色光泽。

崭新的白色蚊帐和大方格花型的被子、床单、枕头与古老的家具形成鲜明的反差。

豹子吹灭了桌上的煤油灯与狗儿一起脱光衣服上了床,狗儿睡里边,豹子睡在外边,两人盖上薄被平躺在床上。

“豹子哥,你家在解放前是地主吧?”睡屋里的陈设勾起了狗儿好奇心的同时,也让上床前的心潮涌动稍有平静。


“呵呵,你是看这屋里的家具,就以为我祖上是地主吧?这是我奶奶的嫁妆,我奶奶家是镇上的大地主,我爷爷是打猎的。”狗儿这才感觉,这样的家具在电影里只有那些深宅大院的屋里才有,摆在普通的农舍里,多少有些不协调。

“你奶奶家是大地主,怎么还嫁到这里来?”


“那个时候野兽多得很,老虎、豹子都不少,我爷爷打猎得到的虎皮和豹皮都是卖给我奶奶家,一来二去他们就认识了,我奶奶爱上了我爷爷。那个时候讲门当户对,我爷爷哪敢去攀那个亲?奶奶就趁家里人不注意,跟我爷爷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我奶奶是小脚,一上坡,就一直是我爷爷背起她来的。”

“他们胆子好大!也不怕你奶奶家的人找到他们?”
狗儿感叹豹子爷爷奶奶勇敢的同时,还想到他来这里时,路上豹子哥也背过他。


“后来奶奶家的人找来了,见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也没得办法了。幸好奶奶家知书识礼,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往年对有这种事的男女,是要装进篾笼里沉潭的。奶奶后家的人只劝她回去,让我爷爷请媒去说亲,再嫁给我爷爷。我奶奶怕中计,死活不回去,她说:‘要我回去,只有尸,没有人。’她家里要面子,还是要我爷爷找一伙人去“接亲”,随便准备了一点嫁妆,抬了一顶空轿子,吹吹打打送到这里。”


“你爷爷一定很帅吧?”狗儿想像着年轻时的豹子爷爷是何等的勾魂摄魄,让他奶奶舍去荣华富贵的生活,抛弃亲人,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义无反顾地跟他爷爷地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当年豹子爷爷,可能就象现在的豹子吧?

“我没见过我爷爷,在我爸爸十几岁时,有一次他出去打猎,就再也没回来!可能是遭老虎吃了,也可能是摔下悬崖了。”

“他没带你爸爸一起去?”


“我奶奶来了后,爷爷只在近处打猎,也开始种地了。我爸爸十多岁的时候,他才走远处打猎,但从不带我爸,要让我爸爸在家里陪着奶奶,我奶奶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我奶奶一直不准人说爷爷死在外面了,她相信我爷爷一定会回来,没事了就坐在堂屋朝路上望着。我奶奶特别心疼我,老是抱着我看了一阵后说:‘你好象你爷爷哦!’这话我都不知听了多少遍。她死前还对我爸说,她死后要把她埋到坟山的路边,她要在那里等我爷爷回来!”

豹子哥平静的语气里透出了对亲人眷恋的深情。


“今晚看到坟山的鬼火,莫非是豹子哥的奶奶举起火把在那翘首以盼豹子爷爷的归来,也可能是他们在为阴间相聚燃放着欢庆的火焰,还可能是担心夜归的豹子哥看不见路,在为他照明。”狗儿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侧过身去搂着豹子哥央求道:“豹子哥,你下次出去打猎,一定要带上我!”狗儿说出这句话,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过。他担心某一天,豹子也会象他爷爷那样一去不返了!


“再出去,一定带上你。”豹子说着把左臂伸到狗儿脖子下搂着狗儿,右手握上狗儿搂着他的手。狗儿将身体更紧地贴在豹子哥身上,腿也很随意地跨在了豹子腿上。仿佛是担心豹子哥会突然消失。


当两人的思绪从豹子爷爷和奶奶的故事中返回到现实时,他们已经自然地裸拥在了一起。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裸拥着,默默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体味和气息,心底的欲望在迅速地膨胀。


狗儿把搂着豹子哥肩膀的左手移到他胸膛上,感觉豹子哥胸脯正在紧张地一起一伏,甚至比他的心跳还要强烈。狗儿爱抚着豹子哥健硕胸部的手慢慢地下移。



豹子哥仰躺着一动不动地让狗儿抚摸着,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起来。当狗儿握住豹子哥的硬物时,还是颇感意外,虽然以前若即若离地偷摸过坚硬的它,也在水潭里真切地看见过它的软体和半勃起形状,但现在实实在在地握在手里,没想到它完全勃起后是这样雄伟、健壮,它挺直饱满得让狗儿惊异。


豹子在狗儿握住他勃起的男根后,侧过身来,把狗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狗儿那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光洁的处子之身,让拥贴着它的豹子激动得一阵阵的惊悸。


豹子裸拥着狗儿,左手牢牢抱着他的肩,右手温柔地爱抚着他的背:从颈部、背部、腰部然后到臀部。爱抚中,不时紧搂狗儿,同时身体用力朝前挺,渴望着与狗儿合二为一,融为一体。


狗儿陶醉在豹子哥温柔而激情的爱抚里,徜徉在舒适的快感中,左手不停地在豹子哥背上爱抚着,也间或伸到豹子腹部,沿着肚脐向下滑,抚摸着从他脐部开始向小腹两边逐渐扩散的茂密的毛发,滑到勃起的根部,紧握着捏弄着朝上移动,感受着它的雄壮、硬度、热度和勃动的力度,以及它顶端华冠的饱满和圆大。


他们毫无保留地向对方敞开了身体,幸福地爱抚和探索着对方,也享受着对方的爱抚和探索。在享受着爱抚和被爱抚中,他们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起来,呼吸越来越粗重和急促!


豹子哥猛地翻过身去把狗儿压到身下,两颊轮番地贴在狗儿面部厮磨着,厮磨中情不自禁地亲吻着狗儿的额头和脸颊。豹子哥在极度兴奋中吻上狗儿的嘴唇,无师自通地吮吸、舔舐着狗儿的双唇,舌尖温柔地挤开狗儿的唇齿,伸入到狗儿的嘴里,顶触、缠绕着狗儿的舌头。


豹子哥亲吻着狗儿,无法控制地一阵阵挤压着身下的狗儿,勃动着的坚硬在狗儿的小腹和腿根间摩擦和顶撞着。极度的兴奋让豹子的神志在迷糊的边缘游离,也让豹子呼吸不畅而喘息。豹子用身体和唇舌尽情地表达着他对狗儿的深爱和渴求。


狗儿紧紧地抱着压在身上的豹子哥,感受着他的体重和健硕,豹子哥充满爱意的脸颊厮磨和热吻,让狗儿感觉亲热幸福得心尖颤动。豹子哥性感的嘴唇似乎能传导他身上的某种东西,所到之处,立刻触起酥麻的快感,并迅速地向全身漫延,这种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在狗儿全身层层地叠起,如腾云驾雾般的畅快和愉悦。


豹子哥吻上了狗儿的嘴唇吸吮着,舌头伸入狗儿嘴内探寻和触动着狗儿舌头时,狗儿不知所措地愣住了,回过神来后,激动地吮吸着豹子哥伸入嘴里的舌头,回应着豹子哥舌头的顶触、缠绕。


与豹子哥深吻着的狗儿,兴奋得快要窒息,双手抚上豹子哥的头,十指在豹子哥粗短刚直的发际间摩挲。豹子哥喘出的热气喷到脸庞、吸入肺腑、掠过耳际和脖颈。一阵阵的眩晕感让狗儿仿佛灵魂出窍。


他们贪婪地吮吸着、爱抚着,纠缠扭动着,陶醉沉迷飘荡到九霄云外,超越了凡尘的一切禁忌和约束,忘却了世俗的人伦纲常和偏见,进入了理性泯灭、自我丧失的领域,沉浸在纯粹的状态里,让感觉一层一层深入……
(15) 之一

天黑后,狗儿妈见狗儿跟豹子还没回来,念叨着:“他们还不回来吃饭啊!不饿吗?”蛮牛笑话她:“他们不是说要捉石?吗?石?要天黑了才上岸,白天是在水中的石缝里藏着,捉得到吗!”



夜深时,狗儿妈还没有睡意,不时朝豹子和狗儿去的方向张望,心生出一些不安来:“他们捉石?要走好远嘛?啷个还不回来哦!”狗儿虽然不是小孩子,但在这大山深处夜不归家,狗儿妈担心他们在山沟里出什么意外。


“他和豹子在一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不会出事的,他们可能是走远了,就在人户家借宿了。我们不等他们了,去睡了吧!”蛮牛这样一说,狗儿妈也放心了许多。


躺在蛮牛的怀里,狗儿妈心里就踏实了。与蛮牛在一起,狗儿妈特有安全感,蛮牛强壮的身体和敦厚的性格,让她感受到最坚实的保护。这个比她小五岁的男人,有时象一个大男孩似的依恋她,有时象一个好丈夫护着疼着她,有时象一个狂热的情人亲着爱着她。


狗儿妈庆幸自己嫁给了蛮牛,拥有这样的男人,也没白来这世上做一回女人!金窝银窝再好,也顶不上人好。她想到家乡农村里一些有姿色的姑娘,奔命似的往城里嫁,给城里那些形容猥琐的男人填房或当野婆娘也在所不惜,还让城里的老公和婆家人当下人看待和役使,受不完的气。不晓得她们是图个哪样?硬是鬼迷心窍!

“狗儿要是个妹娃子,嫁给豹子这样的小伙,就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了!”狗儿妈这样想着的时候,感觉到了蛮牛的欲望。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蛮牛也不再象以前那样肆意地疯狂,动作轻缓了许多,他怕弄伤在她肚子里小娇娃。
月光透过窗棂照的屋里星星落落,遮盖在豹子和狗子身上的薄被早已掀开,他们忘情地纠缠着、爱抚着、吮吸着,沉湎在无边无际的纯粹的情欲之中 ……
深深沉醉在豹子哥的热吻和健美身体里的狗儿,在迷幻和清醒间沉浮,升腾弥漫着的愉悦和快感,勾忆起了他性梦中在豹子哥股沟里喷射的畅快。狗儿轻轻搬了一下豹子哥,豹子哥心领神会地翻过身子趴在床上,心想:“狗儿想从那里进入?”
狗儿伏在豹子哥宽阔而厚实的背上,下面挤压着豹子哥结实凸起的臀部。豹子稍稍拱起下体,微微张开紧闭的臀瓣,邀宠般地让狗儿的欲望没入他身体的缝隙。

狗儿在豹子哥身体最厚实、最具弹性的部位发掘深入着快感,欲望之根在豹子哥深深的股沟里来回滑动。渐渐地,狗儿感觉浑身的血液朝着下体汇聚,周身的快感朝着最灵感的部位集中。狗儿担心喷射出来污了豹子哥的床单,下面不敢再滑动,唇舌还不停地吻舔着豹子哥的耳廓、后脖、肩膀。



豹子在狗儿的坚硬没入自己股沟时,脑子里浮现出一次在镇上看深夜录像时所见的那一幕特写:唾沫润滑了阳具慢慢地插入同样润滑过的后门。看了这个录像,让豹子如醍醐灌顶,明白了以前跟同伴们玩“棒打棒”游戏时尝试插入的不成功――不知道润滑,也相信了王二娃所见的大雁跟刘幺毛的交合。

从豹子哥背上移下来的狗儿自然地趴在床上,他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的领域,要让豹子哥体验从那里获得的美妙快感。豹子哥侧着身子爱抚着狗儿,从颈部、背部、腰部然后到臀部,用那种慢慢的、无限怜爱的方式沿着丝绸般的肌肤滑下去,最后探入狗儿的股沟里。



豹子的手指在狗儿股沟里轻柔地滑动着,抚弄和按摸着狗儿隐秘的蕾苞。豹子逐渐被强烈欲望所主宰,让他无法自拔,无力抗拒 ……


豹子压在狗儿的背上,坚硬的硕根一松一紧地顶撞挤压着狗儿那经过他滋润后的雏菊。狗儿紧张而又期待地承受着豹子哥的顶撞,他明白了豹子哥的渴望,但又不相信豹子哥那硕大的男器能进入他那细小的通道。



狗儿紧闭蕾苞在豹子哥温柔地顶撞下渐渐开放。突然的进入,让狗儿觉得自己的下体要裂开般疼痛,那种疼痛从身体最柔弱的地方强势地传来,顺着脊背直窜入脑门。

“嗯 …… ”强忍着的声音从狗儿胸腔深处传出,尖锐的疼痛让之前的情欲迷雾瞬间消失殆尽。

豹子感觉狗儿突然僵直的身子一热,一层细密的汗水浸出全身皮肤。短暂的扩张之后便是强力地收缩,豹子感觉头柄连接处让狗儿的紧缩卡住了,进入的蘑菇头被紧紧地裹着。


疼痛中的狗儿张着嘴,拉着豹子哥的手往嘴里送,豹子哥赎罪般顺从地让狗扯着他的手送到嘴里。这时的豹子已经被欲望完全控制,无力自拔,无法终止,想着让狗儿狠狠地咬上一口,让他分担狗儿的痛苦。



狗儿把豹子哥的拇指送到嘴里,用牙轻轻地磕着,用舌头舔着。狗儿多想告诉着豹子哥:自己不怕疼,只要是他豹子哥给予的,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接受,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



豹子忘情地深吻着狗儿的脸颊、耳朵、后脖,舔舐着狗儿油亮的黑发。静静地将自己停留在狗儿体内,感受着包裹着自己的紧窒有节奏地收缩蠕动,那如同按摩般的阵阵紧缩,让豹子前所未有地情欲高涨起来。


豹子哥感觉狗儿渐渐地从痛楚中缓过劲来,轻声地问狗儿:“好些了吗?”狗儿反过手去摸着豹子哥的脸说:“不太痛了!”


豹子吻舔着身下的狗儿,缓缓地进退着,亢奋而紧促地感受着狗儿的温暖、紧裹、柔嫩和滑润带来的强烈快感。豹子用仅剩的理智控制着身体的力道,在进退间慢慢地顶开狗儿狭窄的通道,渐渐深入
……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畅和快感,从进入狗儿身体的部位传遍豹子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透彻骨髓。无与伦比的畅快和幸福,让豹子感觉是在与生命中的另一半的最深刻地融合,是在灵魂的家园里尽情地欢畅,是被一生中的最爱无条件地接纳!


狗儿默默地感受着豹子哥关爱,承接着豹子哥的坚硬、力度和热度,体验着豹子哥的雄健、野性和强悍。随着身体的放松,疼痛逐渐缓解,豹子哥的抽插也顺畅起来,痛楚与非常充实之感奇异地交织着。


狗儿闭着双眼沉浸在豹子哥疯狂的爱欲之中,和豹子哥融为一体那种亲密无间让他感到塌实、幸福,感觉豹子哥进入了他的生命、进入了他内心深处,是实现了心灵的碰撞和灵魂的融合,是豹子哥对他最亲密情感的宣言。深刻的愉悦和满足浸没了轻微的痛楚。


豹子飘浮恍惚着进入迷幻,狗儿浑浑噩噩地陷入晕眩。抽动越来越强烈,随着豹子哥的一声声前所未有的、无法抑制的、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咆哮,他身体里的一股股液体冲进了狗儿的体内。

豹子哥那幸福至极的咆哮和强烈的喷射,使狗儿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幸福,他因体内融进了豹子哥血液的精华而激动万分,为能给豹子哥带来至高无上的快乐而欣喜若狂。


在有生以来最为强烈的一次释放后,豹子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伏在狗儿背上,仿佛一缕轻风就能让他飞舞起来。

从迷幻中清醒过来的豹子,宠溺地把瘫软的狗儿搂在怀里,亲吻着他嘴唇、鼻子、眼睛和额头,深情的亲吻像蝴蝶一样轻柔。豹子感觉冥冥之中的上苍在他生命里安排着狗儿,让成了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曾经的艰辛、落魄、心酸和痛苦统统变得微不足道,搂着狗儿的豹子对上苍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30:11

他们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看到失去夜幕遮掩的赤裸和那雄纠纠挺起的不堪,想到昨晚的事,两人怀着邪恶的愉悦和满足感会心地笑了。   

穿衣时,豹子看到他白色 T   
恤上的斑斑血迹,才想到是昨晚完事后随手抓它来净身。“你没事吧?”看到血迹后,豹子带着歉疚的口气关切地问着狗儿。正在穿衣的狗儿笑着摇了摇头。   

豹子把这件 T 恤折好放进了床头柜里,这是他们融合的见证,也是狗儿深爱他的碑铭!他要好好地把它珍藏。   





狗儿和豹子一人抱着野鸡一人提着石?来到了狗儿家里。狗儿妈惊喜地看着漂亮的野鸡,关爱地问他们昨晚是在哪过的夜。狗儿说在豹子哥家睡的,然后把昨晚看见坟山鬼火的情景对妈妈描述了一番。狗儿讲述起鬼火,没有一丝恐怖的神色,让狗儿妈感觉他象是幸运地看到一场奇异绚丽的焰火。   



看到狗儿跟豹子在一起欢乐的样子,狗儿妈由衷地感到高兴和欣慰。得知道狗儿和豹子已经吃过午饭后,狗儿妈就问他们晚饭想吃什么?她只能用做上狗儿和豹子最喜欢吃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狗儿这苦命的儿子能够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她也很喜欢豹子,心想: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那福气能嫁给这样的小伙。   






“晚饭有石?和野鸡肉,你还拿得出哪样更好吃的?”蛮牛戏谑着狗儿妈。   





“我还想吃菜豆腐和渣海椒炒腊肉。”狗儿要用他觉得最好吃的两样菜款待他的豹子哥。   





“这个季节用哪样菜来做菜豆腐?”狗儿妈让狗儿出了一个难题。   





“用芋荷杆做,比青菜和萝卜菜出来的好吃多了!冉老怪种得有芋头,到他那里去掰就是了。”蛮牛也想吃菜豆腐了。   





“芋荷杆不麻人?”狗儿妈疑惑地问着蛮牛。   





“不会做,是要麻人,吃不得。奶娘做得好,就让她来做。”蛮牛说道。其实,不做菜豆腐,今晚有野鸡和石?肉,狗儿妈也会去请大雁和他娘来吃饭。   





“狗儿去冉老怪那里掰芋荷杆,就顺便请上你那三个朋友,今天大家就热热闹闹地吃一顿饭。”狗儿妈这次害喜(?娠反应)害得怪,就想吃鲜肉。冉老怪和水牯知道后,只要去赶场都要买上一块新鲜猪肉提到狗儿家“打平伙”,借口是“一个人难得做”。狗儿妈也一直寻思着怎么谢他们。   






蛮牛担心大雁跟王二娃处在一起出现尴尬,但不知情的狗儿妈话已出口,当着豹子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   





狗儿跟豹子哥去冉老怪家掰了一大筲箕芋荷杆回来,就与豹子哥一起杀野鸡剐石?。豹子哥细心地拔下野鸡最长的几片尾羽递给狗儿,狗儿欣喜地拿到他睡房固定在他床对面的板壁上。   






大雁和娘首先到来,大雁娘跟狗儿妈在灶上忙活着。已经没有事干的豹子和狗儿跟蛮牛一起陪着大雁喝茶聊天。   





大雁看到今天的狗儿欢快愉悦得象泡进蜜糖里一样,也敏锐地察觉出豹子野性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情,豹子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狗儿宠溺的神情,也没逃过大雁的眼睛。大雁心里明白他们已经有了那种事,在为他们幸福结合由衷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生出些许担忧。他知道,心地纯净如清水般的狗儿,经受不起任何大的伤害;血性野性的豹子如果遭到讥鄙,肯定会丧失理智。   






冉老怪、水牯和王二娃相约而来。冉老怪和水牯热情地跟大雁打过招呼后,王二娃走到大雁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季哥。”大雁热情的答应后,笑着起身拍了一下王二娃的肩,请他坐下。蛮牛看到他们一笑泯怨恨,由衷地感到高兴,还真觉得狗儿妈歪打正着,早该找一个机会让他们和好了。   






丰盛的土家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大家比过年都还要欢喜。大雁在给每人碗里倒酒时,狗儿也没推辞,他今天特别高兴,他要当一回醉神仙!   





大家欢快地吆喝着敬酒,相互殷勤地招呼着吃菜,其乐融融。大雁也一扫心里的阴霾,融入到这欢乐的气氛中与大家有说的笑。   





席间,屋外飘飘洒洒下起雨来,微醺的冉老怪触景生情,唱起了山歌:   





大雨落来细雨飘,   

打湿了阿哥的青裤腰;   

裤腰湿了不要紧,   

裤子垮了啷开交。   





云雾绕在半山腰,   

上高山下陡坡为哪遭?   

露水湿透不要紧,   

人是冷来心发烧。   





狗儿没想到冉老怪还有这样的歌喉,把这山歌唱得婉转空灵。他不明白:“裤子湿了啷个就要垮?”   





“往年的人穿的那种裤子,叫操裆裤,裤腰很大,是先在腰上捆一根带子,把大裤腰先操拢再扎到带子上,裤子一湿就重,重了就要往下滑。这种裤子穿起 ……   
”冉老怪正说着,臂上挨了大雁娘一巴掌:“你硬是没得个样子了,老起乱教!”原来大雁娘现在还是穿的这种裤子。   





有几分醉意的大雁娘,今天也特别开心,开冉老怪开了个头,就以醉卖醉地唱起了山歌:   





(啦哩)送郎(啦哩)送到那五里旁(?――),   

(啦哩)天上(啦哩)雷公(啦哩)打下来(哟――);   

(啦哩)天上(啦哩)雷公(啦哩)莫打我(舍――),   

我再送他五里就回来(哟――)。   





大雁娘把那种依依不舍的情感唱得天荒地老!让狗儿回忆起上次豹子哥出去打猎,他无奈地目送着豹子哥远去时的酸楚。   

狗儿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季哥,好久没听你吹过咚咚喹了,你吹一首来给我们听,好吗?”水牯鼓动着大雁。一门心思在豹子哥身上的狗儿,经水牯一说,起身跑到屋旁边摘来了一把竹叶递给大雁:“季伯,你就吹一首吧!”   






大雁择了一片竹叶想了想,要为狗儿和豹子祝福,祝他们顺顺利利,天长地久!就吹起了“送郎调”。冉老怪和着曲子无限深情地唱了起来:   





送郎阿送到豇豆林(哎――),   

手摸那豇豆诉苦情(哎――);   

要像豇豆成双对,   

莫像茄子打单身(哎――)。   





送郎啊送到海椒林(哎――),   

手摸那海椒诉苦情(哎――);   

要像海椒红到老,   

莫像花椒起黑心(哎――)。   





送郎啊送到竹子林(哎――),   

手摸那竹子诉苦情(哎――);   

要像竹子常青翠,   

莫像芭茅一个春(哎――)。   





一曲唱毕,大家也跟着唱了起来,狗儿和狗儿妈也跟着大家学唱起来,大雁就不停地吹奏着。   





大雁娘年轻时是有名的歌手,这再熟悉不过的山歌,让她仿佛回到了当姑娘的时候,唱出了连冉老怪也没听过的“送郎调”:   


送郎送到屋檐脚,   

风又吹来雨又落。   

一手替郎撑雨伞,   

一手给郎扯衣角。   


送郎送到清水河,   

河水清清波连波。   

要像清清长流水,   

辈子留在我心窝。   


……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30:21

大雁娘一首天荒地老的《送郎》唱毕,狗儿恭敬地双手端着酒碗起身向大雁娘敬酒:“婆婆(奶奶)您唱得太好了!我敬您!”狗儿给半碗酒一饮而尽,大雁娘幸福地笑着呷了一口。
大雁娘和冉老怪醉意酣畅轮流唱着,大雁倾情伴奏,其他人不时跟着和着。醉醺醺的狗儿全没了平时的羞怯,刚学会的山歌,就放开嗓子唱得非常投入。
令大家惊讶的是狗儿的唱歌天赋,乐感极佳,嗓子极具穿透力。在大雁娘和冉老怪的指导下,难度很大的《一朵鲜花奏地开》,也能跟着大雁吹的曲子极有韵味地唱下来,冉老怪也自叹弗如!
“狗儿的声音(嗓子),只有往年李家寨的李富高才有,大家都叫他山歌王。”大雁娘赞许着狗儿,仿佛看到新的山歌王即将诞生。
不知不觉间雨停了,夜晚的天空墨蓝如洗,满天繁星,一勾弯月。大家酒足饭饱怡然自得,狗儿妈在灶台上轻快地洗刷着碗筷。
“灶里还有好大一堆炭火,狗儿到坎脚去掰几根包谷烧来大家吃。”狗儿妈吩咐道。
“狗儿有点醉了,我去。”豹子拿着篮子去掰包谷,狗儿要跟着去,让豹子拦住了。
豹子掰来包谷到灶门前剥了壳埋在炭火里。
“说起包谷,我想起了,我们这里又来野猪了。”冉老怪说道。
“来了好几个野猪,最大的可能有三百多斤。刘家兄弟的包谷遭啃得最多,他们安了铁夹子,野猪这东西鬼得很,安的铁夹子伪装得再好,它也能发现,就是不去踩。听说安铁夹子时要念咒语,野猪才会被咒语牵着去踩。”水牯说。
“就是踩到铁夹子了,也夹不住它,它会把夹住的脚咬断了逃跑,这东西凶得很!”冉老怪说。
“就是凶得很,铁夹子夹不到它,刘家三弟兄在路口上安上网,放他们家的黄狗去追,开始是狗追野猪,后来野猪发毛了,反过来追狗。幸好他们人离得远,不然就背时(遭殃)了!过后他们再也不敢去捕野猪了。”水牯这一说,大家都笑了。
“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发威了比熊和虎都还凶。以前用火枪打野猪,要是一枪打不死它,受伤的野猪就会冲来和你拼命,它一嘴可以把人撬出一两丈远。就是人爬上树了,碗口粗的树它咬着一转,树就断了。”蛮牛道出了野猪凶悍。
“要捕到这野猪,可能只有你豹子有办法了。”冉老怪对豹子说。
“你们大家就和豹子一起去打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大雁娘说。
“要得,明天不落雨我们就去打野猪。”
“刘家有两铺网,我那也有一铺。”冉老怪见豹子答应了,兴奋地说道。
说话间,狗儿妈把烧好的包谷装在筲箕里端来了。狗儿妈给大雁娘选了一根最嫩的,水牯拿了一根折成两半,把大的一节递给大雁。
水牯觉得孤僻的大雁,答应了他吹咚咚喹的请求,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他太喜欢听大雁吹出的美妙乐曲,五音不全的他几乎是带着崇拜的心情在欣赏。
大雁欣然接过水牯递来的烧包谷,饭后的水牯也一直挨着他坐着,让他生出些许亲切感来。他也喜欢水牯憨直敦朴的性格,粗犷中虽然带着粗野,但还是很有礼貌,对他也很温和。
“要是野猪追来咬人,啷个办?”王二娃有点怯惧。
“该死卵朝天!不死就过年。”水牯粗鲁起来。
“野猪没受伤时,一般不追人咬人,如果是受伤了追来咬人,离得远一点就爬树。如果近处没有树,就朝有树的地方跑,快要追上时,就打‘兔儿折’——急拐弯,野猪笨重,跑起来横冲直撞,你突然拐弯,它就转不过来,要冲出去好远再返回追。”豹子给大家传授摆脱野猪追咬的方法。
“到时候野猪真追来咬人,你豹子可以‘兔儿折’,别的人骇得屁滚尿流的,哪还想得起么子‘兔儿折’?我怕是‘狗儿折’都想不起了!”大雁戏谑着豹子,大家笑了起来。
“到时候大家都要带上锄头或斧头,不要落单,三四个人一组,万一野猪要咬人,大家不要各自乱跑,两三个人一起对付。野猪发威了是很凶,但也还是没有老虎豹子那样灵巧。只要有三四个人一齐动手,围着它打,野猪转来转去不晓得咬哪个人。野猪又不是铁打的,它经得起几锄脑壳?”
“这都是空话,到时候把野猪撵进网里打昏了,血一放抬回来就是了。”豹子说得很轻巧。
“明天不落雨,我就去叫刘家兄弟带上网,我们一起去?”冉老怪征求豹子的意见。
“都说一声吧,愿意去的都去,‘围山打猎,见人有份’,有锣鼓的,都带上,叫刘家兄弟把狗带上,王二娃家的狗也带上,狗要用绳子拴着,到时候我来放。”豹子吩咐着。
“季哥,明天我和你在一组。”醉意迷蒙的水牯想到明天捕野猪,一高兴就搂着大雁的肩友好地说道。大雁含笑点了点头,水牯对他的亲善态度,让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在渐渐复苏。
大伙跟狗儿一家道别时,狗儿妈让豹子留下跟狗儿睡,豹子实在找不到让狗儿跟他回家的借口,就爽快地答应了。
狗儿和豹子睡到床上,自然地拥吻在一起,一翻身就吱嘎作响的床,让他们不敢造次。
“豹子哥,你不会套野猪吗?”狗儿抚摸着豹子健硕的胸肌问道。
“会啊!”
“那我们去安个套,把野猪套来就是了,何必还要那么多人去费气费力?”
“大家乡里乡亲的都是好朋友,一起打猎,大家都快活好耍嘛!野猪也是大家的庄稼喂大的,大家都有份,你说是不是?”豹子看出了狗儿的心思,给他解释着。
“是”狗儿觉得豹子哥说得很有道理,由衷地敬佩豹子哥的为人,更加喜欢他的豹子哥。两人幸福地热吻着,静悄悄地抚摸着、捏弄对方,相拥着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大雁失眠了!粗犷豪放的水牯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恭敬和友好,让他不由地要往那方面去想,同时又觉得自己可笑: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想那种事,真成花癫了!
大雁最后想象着水牯那张充满雄性的络腮胡脸和那脸上憨直笑,手向两腿间伸去……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30:30

天刚破晓,狗儿从梦中醒来,想到今天要去打野猪,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再没了睡意。但跟豹子哥裸贴在一起的狗儿,又不想起床,依然保持着醒前的睡姿——一条腿压在豹子哥腿上,下面硬硬地顶在豹子哥的胯部,静静地、深情地看着熟睡中的豹子哥。
狗儿忍不住悄悄朝豹子哥的下面摸去,轻轻地把豹子哥硕大的坚硬握着,感觉着它强健的形体和搏动的力度,回想着它强悍地顶开自己最隐密部位,进入体内狭小通道……狗儿这时感觉自己的后面隐痛尤存,这种轻微的痛楚是拥有豹子哥最真切的感觉,让狗儿无比地幸福和满足。
堂屋传来狗儿妈生火煮饭的响动,狗儿知道这响动不一会就会给豹子哥吵醒。在室外噪声的遮掩下,狗儿放肆起来,尽情地“欺负”、“调戏”着豹子哥无人照管的小弟弟,甚至生产了吻它的冲动!
豹子哥的小弟弟坚挺搏动着抗击狗儿的“欺负”,眼里流出点滴委屈的“泪水”,睡梦中的豹子哥似有察觉,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醒过来的豹子哥睡眼惺忪地看着狗儿,坏笑着轻声“骂”道:“坏东西!”

让豹子哥一“骂”,狗儿索性“坏”到底,翻身压到豹子哥身上,朝豹子哥的嘴唇吻去。豹子在下面承接着狗儿的深吻,抱着狗儿的双手沿着狗儿的背抚摸下去,最后手指滑进狗儿的股沟。狗儿贴在豹子哥的耳边悄声“骂”道:“臭哥哥、坏哥哥。”豹子让狗儿“骂”得几乎笑出声来。
豹子和狗儿起床后,狗儿妈舀上热水,热情地招呼着豹子洗脸。豹子和狗儿洗漱之后,豹子挑起了水桶,狗儿妈阻拦着:“等会蛮牛起来后,让他去挑。他昨晚和你们喝得高兴,就喝多了点,一会就起来了。”
“哪个挑都一样嘛!”豹子挑着水桶出了门,狗儿跟着豹子哥去了。路上看到各家各户房顶冒出的炊烟,豹子知道冉老怪他们已经吆约了大家今天打野猪。路过大雁家时,豹子让大雁带准备点香纸蜡烛。狗儿纳闷:“要香纸蜡烛做啥子?”
“祭山神,要山神保大家平安,保打到猎物!”
“那你每次打猎都要祭山神?”
“我都不用祭了,今天人多,我怕万一哪个出事。”其实豹子还怕大家空手而归,让人笑话他。第一次答应带大家围猎,他是志在必得。
早饭后,大伙分别带上锄头、斧头和锣鼓陆续到蛮牛家聚齐,冉老怪居然还带来一把牛角号递给豹子。平常闲散得有些颓废的光棍们,一个个精神抖擞亢奋异常地跟着豹子朝上次刘家兄弟追野猪的榉木坡走去。
到了榉木坡脚下,豹子取出背篼里的香纸蜡烛和半瓶酒,祭拜起山神:先点燃蜡烛插到地上,再把香三支一组在蜡炬上点燃插到地上,最后给纸钱在蜡烛上点燃放到地上。香纸蜡烛燃起后,豹子虔诚地对着山林双手合一地念念有词:“山神、山神……”豹子念完恭恭敬敬对着山林作了三个揖,然后把酒洒到地上敬给山神。
豹子凝视山林片刻,确定了野猪窠的位置。对附近这一带山里的地形及草路(野兽走的路)早已了悉于心的豹子,判断出野猪出逃共有五条草路,确定了三处最佳布网位置和两处阻断位置后,开始对大伙安排分工:
三铺网分别由冉老怪、刘二毛及豹子他本人布下,并吩咐他们两人各自埋伏在离所布猎网两丈左右的侧面,待野猪落网后迅速出击将其打死。
另外两条没布网的草路分别由王二娃和他爸一组,冉老二和吴三哥一组负责敲锣击鼓阻断。
大雁、水牯、蛮牛一组,刘大毛、刘三毛、冉老大一组负责分散猪群并朝布网的地方追赶。
豹子指定了每组的位置并叮嘱了注意事项后,大家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静悄悄地进入山林走向各自的位置。狗儿牵着老黄和黑二两条狗跟在豹子哥后面,豹子布好网后带着狗儿悄悄地绕到了野猪窠后面。
“哟嗬嗬——”豹子一声雄浑野性的吆喝划破寂静的山谷,向同伴们传递出围猎开始的讯号。
豹子吆喝发出的同时放开了狗绳,老黄和黑二在豹子吆喝声的激励下,狗仗人势狂吠着凶猛地扑向乱树干垒砌的野猪窠,窠里的四头野猪被背后突如其来吼声、吠声吓得一起冲出窠穴怆惶逃窜。
“哟嗬、哟嗬、哟嗬嗬——”大雁和刘大毛的两组人吆喝着击打树林敲山震猪,惊恐万状的野猪被林中传出巨大的吼声、响声弄得晕头转向,在恶狗的追扑下,四下散去夺命狂奔。
野猪群被成功分散后,豹子吹响了牛角,王二娃和冉老二两组的锣鼓应牛角号而响,有三头野猪按豹子的设计分别朝布下猎网的草路窜去。
豹子带着狗儿抄着近“道”奔向他布下的那张网,快到网边时,只见黑二追着一头野猪朝网口跑来。豹子拉住狗儿按着他蹲下,与豹子哥伏在草丛中的狗儿心里狂跳着注视野猪迅速奔来,窜进网里后,网口随即锁上。
狗儿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豹子哥已经提着斧头扑向在网里拼命撕扯蹬踢的野猪,只见豹子哥一斧砸去,正中野猪脑门,网里的野猪由撕扯蹬踢变成抽搐弹动。豹子随即用膝盖压住野猪的脖子抽刀捅进野猪的喉咙,随着刀的抽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喷射而出。整个过程精准、迅速、连贯,狗儿没有任何机会出手帮忙。
“起码有两百斤,还不是最大的那头。”豹子起身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笑着对狗儿说道。狗儿钦佩地看着豹子哥,刚才豹子哥的那一串猎杀动作,简单就是武侠片中潇洒的职业杀手在生活中再现。
刚才狂吠着围着野猪和豹子哥跳来窜去的黑二,此时正贪婪地舔吃着喷洒在地上的猪血。
随着黑二追来的刘三毛,在野猪气断血尽时才赶到,看着地上丰厚的猎获,刘三毛充满喜悦地一拳轻打在豹子肩上:“你硬是凶(真棒)。”
刘三毛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惊恐的吼声,豹子一愣,知道发生了意外,提起斧头就朝吼声处奔去,狗儿跟刘三毛提着锄头拼命追随着豹子。但豹子就是豹子,他的奔跑几乎是腾跃,没出多远,就与刘老三和狗儿甩开了距离。
眼看着豹子哥腾跃着的矫健身影消失在林中,狗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地追赶。“一猪二熊三老虎”的传说浮现在狗儿的脑海里,他知道豹子哥会舍命救人的,不祥之兆笼罩着狗儿,令他毛发竖立冷汗淋漓,狂奔着的狗儿心里在哭喊:“豹子哥——等我!”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30:41

大雁、水牯、蛮牛三人围着那头最大的野猪对峙着、抵挡着、周旋着。受伤的野猪头部、肩胛和臀部淌着血,呲牙裂嘴脊毛竖立,红着眼睛泛着凶光,狂暴地对人发起勇猛的攻击,没有丝毫的怯意。

无奈这庞大凶悍的野猪遇上的三条汉子彼此死命相护,让它腹背受敌、顾此失彼。当它冲向其中一个人时,侧腹或屁股随即就会遭受沉重一击,剧烈的疼痛让它本能地调头报复;转过头来发起新的攻击时,后面又遭一击。每次凶猛的攻击即将得手时,就这样被化解了!野猪在那片林草中冲来转去
……
“打仗要用父子兵,打虎要靠亲兄弟。”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在危难之际、生死关头,自然地结成了赴汤蹈火的兄弟,彼此照应着保护着,表现得非常的无畏和勇猛。

豹子意料之外的事发生在刘二毛布下的那张网上,一来布网的技法有问题;二来网太陈旧不够结实。当这头巨大的野猪冲进网里时,巨大有冲击力把锁绳一下子扯断了,野猪随同猎网?进了草丛里。大胆的刘二毛冲上去朝着网中狂蹦着野猪头部一锄打下去,慌乱之中没打中头部,打到了肩胛上。断了锁绳的网几乎就是披在野猪身上,刘二毛这一猛击,打得野猪翻了一个?,同时猎网也完全散落在地。

看到野猪失去了猎网的束缚,刘二毛拔腿就跑。在剧痛的刺激下,野猪由惊魂地逃遁转变为亡命的报复,向着逃去的刘二毛愤起直追。看着追来的野猪,魂飞魄散的刘二毛狂奔着高喊:“快来人啦――”

大家刚才的吆喝声此时变成了惊恐的吼叫声了。追逼野猪进网而来的大雁、蛮牛和水牯听到刘二毛的喊叫,飞快地寻声奔去。
刘二毛喊叫着跑到一棵菜碗粗大的树边,扔掉锄头,慌忙朝树上爬去,野猪追到树边时已经够不着他了。发威了的野猪岂肯罢休!咬着树干底部就转了起来,没转上几圈,树就断了。

随着断树跌在地上的刘二毛爬起来就跑,野猪迅速追上他后一嘴拱去,刘二毛被撬得腾空摔出两丈多远翻滚在草丛中,野猪朝趴在地上的刘二毛冲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率先赶到的大雁斜刺里插出,一锄打在野猪的臀部,野猪被这一猛击,后腿失衡侧躺着滑了出去,大雁随着冲上去准备补第二锄时,野猪起身就朝他冲来,大雁转身就跑。

野猪追赶着大雁时,冷不防侧面挨了水牯一锄,野猪调转方向又扑向水牯,蛮牛又在后面补上一锄 …… 他们三人对野猪形成合围之势,你退我进避其锋芒。
听到刘二毛的喊叫声,大伙迅速地向他那个方向奔去,朝冉老怪布网方向追着另一头野猪的刘老大和冉老大折转回跑赶到后,加入了围攻行列,但面对凶悍庞大的野猪,都没信心和把握将其击毙,不敢迎头出击。迂回周旋式的偷袭难以击中要害,几人依然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快散开!”赶到的豹子喊了一声,大家迅速向后撤退,他们相信豹子一定有办法。只见豹子看了看地形,躬身向野猪逼近,野猪发现豹子后就朝他冲来,豹子不但没避让,反而在野猪靠近时虚晃一斧,更加狂暴的野猪猛地一冲,一嘴拱来。就在这一刹那间,豹子一个闪跳侧腾而起,在起跳腾空的同时一斧砸下,正中野猪脑门。野猪被这致命的一击,拼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上一窜,腾空后重重地跌在地上弹着四肢抽搐。

被刚才那一刹那惊得叫起来的大伙,欢呼着奔向豹子抱着搂着,再围向野猪踢着踹着。脸色煞白的刘二毛一瘸一拐地跑过去,狠狠地在野猪身上砸了几锄。
见刘二毛腿部有血,刘大毛拨开破了的裤腿查看后说:“还好,口子不深。”
“是 …… 是在那獠牙上挂的。”刘二毛看着野猪那白森森的弯弯上翘的大獠牙哆嗦着说。
王二娃扯来青蒿和铧口尖这两种草药,揉烂后敷在刘二毛的伤口上止血。
狗儿狂奔着赶到这里时,豹子已经打死了野猪。见豹子哥毫发无损,狗儿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汗如雨下大口地喘着气。豹子见狗儿异常,跑过去关切地问:“跑累了?”狗儿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嘴角撇了几下,终于忍住没哭出来。豹子知道狗儿太怕他万一有个闪失!

大家充满了猎获和胜利的喜悦抬着两头野猪朝寨子走去。惊魂中回过阳来的刘老二在吴三哥的搀扶下,开始和大家谈笑风生,狗儿也一扫阴霾一脸灿烂。
“听到你们叫喊起来,我提起斧头赶忙往你们那边跑,老黄追来的那头野猪看到了我,就朝旁边跑脱了。”冉老怪略带惋惜地说道。
“得这两头够了,够了!我家离水井最近,这两头野猪就在我家打整,大家一起喝口刨汤(注:土家人杀猪时请亲朋好友来吃肉和杂碎,叫‘喝刨汤’)”刘大毛想籍此对大家援手搭救略表谢意,千恩万谢的那些话山里汉子说不出口。

到了刘家,大雁娘、狗儿妈和王二娃的妈桂香都赶来了,刘大毛一边招呼着大伙,一边吩咐刘老三烧火打油茶给大家解渴舒乏。听说打油茶,大雁娘挽袖上灶掌起了勺。

刘老三拿来茶油、茶叶、粉条、黄豆、阴包谷米,大雁娘因陋就简地做起了油茶:茶油烧开后,先后把黄豆炸香、阴包谷米炸酥、粉条炸泡,舀起一部分油后,再把茶叶放到锅里炒出香味后掺水放盐,待水烧开后盛到碗里,再每碗撒上一点炸好的粉条、黄豆、阴包谷米。只一会功夫,一碗碗香喷喷的油茶端到了大家手里。

吃过油茶,大家开始喜笑颜开地忙活起来:刘老大搬来挞斗;冉老二和吴三哥挑来水倒进大锅里烧着;冉老怪分别在两头野猪的后脚跟处割一小道口子,用一根长长的铁钎从口子插进去在野猪周身的皮下捅着,捅出许多气道后,水牯、冉老大、刘老大、蛮牛轮流用嘴对着两头野猪脚上那道小口子,使劲地朝里面吹气;他们在吹气的同时,大雁、冉老怪抡着木棒在猪身上打着,以便让气在皮下扩散开来。吹成“胀猪”后,再用细绳紧系在脚跟处那道口子上方。

水烧开后,刘三毛先给大家泡上一大水桶消暑的老荫茶。大家七脚八手把两头“胀猪”放到挞斗里,淋上滚烫的开水,拿的拿刨子、拿的拿锅铲轻快地刨起猪毛来。
负伤的刘二毛坐地屋檐下看着大家修理野猪,其实他的目光更多时候是集中在大雁身上:要不是他今天舍生相救,可能现在早去见阎王了!大雁以恩报冤,让刘二毛在感激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看着大雁的身影,刘二毛心里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怎么报答呢?刘二毛又想不出来。思来想去,他甚至想到了以身相报,想到这里的刘二毛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
大家象看待英雄和功臣一般对待着豹子,什么事都不让他干,无所事事的豹子反到觉得手足无措。刘三毛拿一个筲箕给他,让他跟狗儿去屋后面摘李子吃,顺便也给大家带些回来。

酸甜可口的李子吃得坐在树上的两人满口生津。
“不来摘李子我还忘记了,我家有两树李子,也肯定熟了。一树是和这个一样的‘响壳李’,还有一树‘桐壳李’。今晚就到我家去,明天我们摘李子。”豹子用李子“诱惑”着狗儿。

“要得!”狗儿欣喜地答应了,喜欢吃水果的狗儿让豹子哥用李子轻易地“诱惑”了。
狗儿端着一大筲箕李子跟豹子哥回来时,两头野猪已经被修整得干干净净,两个猪头已经砍下。狗儿妈和桂香正翻洗着肠子。
冉老怪见到豹子回来,对他说到:“两个猪脑壳归你,就等你来分肉了!”
“你来分就是了,这里的人都有份。”冉老怪知道豹子所指“这里的人”包括大雁娘、狗儿妈和桂香。豹子提起两个猪头递给刘老大:“猪脑壳弄来大家吃!”
在欢乐喜悦的气氛中,丰盛的菜肴摆满了两个饭桌。刘二毛跟大雁坐在了同一桌。酒过三巡,冉老怪见刘二毛胀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想对大雁说句感激话,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于是伶牙俐齿的冉老怪端起酒碗开始启发:“今天打牙祭(吃肉)是托豹子的福,在大家遇到危险时,也感谢豹子舍命相救!来,大家敬豹子!”

豹子端起酒碗:“这样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兄弟伙,我敬大家!”说完就先饮为敬了!
再次斟满酒后,刘二毛端起酒碗,看着大雁急促说道:“感谢季哥舍命相救!我敬你!”大雁还没来得及说话,刘二毛就一饮而尽。
“大家有难同担嘛,二回(以后)莫再说救不救这种话了!如果我们换个位置,你也会那样做的。有难同担!来,大家把这碗酒干了!”大雁不但不居功,还把这事说成在那种情况下,人人都会做到的事。这让刘二毛不由得对他生出敬佩之意,刘二毛看着大雁,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他提着沙刀要去砍大雁时的那一幕:刘幺毛死抱着他的腿凄厉喊着:“要砍就砍我吧
…… ”
大家心满意足地大快朵颐后,喜气洋洋提着分到的几十斤野猪肉回到家里,各自忙着收拾夏天容易变质的肉,或是炒到油淹住肉时装进盆里?里;或是推些米面放上盐和香料与肉搅拌均匀后,装在?子里匍上制成酸渣肉。

豹子把他那一份送给狗儿妈后,领着狗儿回家“明天摘李子。”
天黑后,刘大毛与刘三毛提着一块最好的肉和两瓶酒来到大雁家谢恩。大雁娘自然是热情地招呼着两兄弟,客气地推辞一番后,送上门的礼也不得不收下。大雁还是以“你们在那种情况下也会那样做”来淡化其事,不许言恩。兄弟俩也无多话可说,坐了一会后就起身道别:“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时候,说一声就是了。”

“别人这样有礼节,你还是该拿点药去看看刘二毛,那年你摔伤了 ……
”大雁见娘提起了往事,立即起身朝睡屋里走:“我拿点药就去!”大雁出门时,大雁娘还吩咐:“把他那条裤子带来,我补一补。”
大雁取了一些王道士留下的治疗创伤的药来到刘家,刘大毛感激地把大雁领到刘二毛的睡屋,赤身裸体俯卧在床的刘二毛见到大雁,有些难为情地叫了一声:“季哥!”

“哎。”大雁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带了点药来给你敷上。”大雁努力平息着自己,尽量使自已在这具俯卧着的雄健男裸跟前表情平静自然一些。

刘三毛按大雁的吩咐端来小半碗酒,大雁轻轻地去掉敷在刘二毛伤口上的草药,然后在床单下的绵絮上扯下一团绵花醮上白酒,给刘三毛小心地清洗已红肿起来的伤口。大雁尽可能地把视线集中在伤口处,伤口清洗的疼痛让刘二毛身体出现一阵阵轻微的抽动,大雁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刘二毛的抽动散射到他的臀部背部,刘二毛起伏滚动着的肌肉群,让大雁心潮涌动,擦洗伤口的手也微微颤抖。

大雁关切细心的擦洗,让刘二毛感觉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正一下一下地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的最软处。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30:51

夕阳把葱茏的群山染得绚丽多彩,小醉的狗儿跟微醺的豹子哥漫步在回家的小路上。狗儿纯净的笑脸上一抹醉红,含笑迷蒙的眼神多了一缕情色,看着清俊可人、阳光灿烂的狗儿,豹子哥的心醉了!

斜阳透过林冠的缝隙,把林子里照得斑驳陆离。走进树林里,豹子哥按捺不住从后面抱住狗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狗儿转身在豹子哥唇上亲吻一下,调皮地把抱着他的豹子哥推开:“你不怕别人看见?”

“这阵没有人会来。”豹子说着转到狗儿前面半蹲着:“我背你!”

“不要你背,你今天也累了。”

“一点也不累,我想背你。”狗儿只好满足豹子哥的愿望,趴在了他背上。豹子不会对狗儿谈情说爱,更不会甜言蜜语,他只会宠他、疼他。

醉意中略带疲乏的狗儿,幸福地紧贴在豹子哥雄健有力背上,甜美地享受着豹子哥对他的宠爱,沉醉在豹子哥那沁人心脾的体味中。狗儿感觉背着他的豹子哥几乎没有负重感,就象背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一样。狗儿想到了今天打野猪时,豹子哥在危急时刻表现出的骁勇,也回想起自己所受的惊骇:“今天把我骇死了!”

“我当时也很着急,以为出大事了!”豹子拉着狗儿的手吻了一下:“今天只顾祭山神,还忘记锁蛇了,幸好没有人遭蛇咬。”

“锁蛇?怎么个锁法?”

“就是在进山的路上把草打结,念上咒语,蛇被锁住后就不会乱动,也不会出来咬人了!”

“真的啊?硬是灵吗?”狗儿简直不敢相信了,以为豹子哥在逗他玩。

“晴天灵,阴雨天就不太灵了。回来时,还要解开蛇套,把草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不然下次再锁,也不灵了。”

“那你这就教我锁蛇。”半信半疑的狗儿急不可待地从豹子哥背上滑下来。

豹子很快教会了狗儿锁蛇的技法和咒语。

“要是阴雨天没锁住蛇,遭咬了,怎么办?”狗儿开始觉得豹子哥无所不能了。

“要是遭毒蛇咬了,就在离咬伤处上面半尺的地方用绳子系紧,用女人的长头发系更好,然后顺着咬的两个牙洞割一条口子,把毒血挤出来。最后就是找草药了。”

“你会找蛇咬药吗?”毒蛇咬伤的处理办法狗儿听说过,但不知道用什么药。土医生在治毒蛇咬伤时,都是在家里把草药捣烂后才拿去给人治疗,绝不对人说是什么草药。

“会一点,我只晓得两种医蛇咬的草药:一种是半边莲,一种是七叶一枝花。我屋后面的水井旁边就有半边莲,它一般是长在离水近的地方,有个口诀:‘识得半边莲,可与蛇同眠’,等会我就教你认半边莲。七叶一枝花是长在潮湿的阴凉处,七片叶子长在一个节上,形状象伞一样,草的顶端开花,花谢了后要结果。遇见了,我教你认。”

“这两种药哪种吃哪种敷呢?”

“又吃又敷,半边莲用叶和茎,七叶一枝花用根。放在嘴里嚼了后,给水吞下去,把渣敷在伤口上。”

狗儿简直对豹子哥崇拜得五体投地,他没想到勇鸷剽悍的豹子哥不光会打猎安套,也会一些巫术咒语,还懂一点辩草识药的医术!

“水牯说,套野猪要念咒语,是咒语把野猪牵去踩套。你安的套都是用咒语牵野物来踩吗?”狗儿觉得咒语特别神奇,也很想探究。

“哈哈……我不会那些安套的咒语,我祖上传下来的是一些口诀,就是怎么安套的口诀,不是咒语。念咒语那一套,苗人最得行!那里面的名堂多得很,他们还会放蛊。哎——你看,桐壳李都上灰了,熟透了!”不知不觉间,两人快走到李子树下了,沉甸甸的一树成熟的李子,让豹子欣喜中打住了“咒语”语题。有狗儿喜欢的东西,豹子就特别地高兴。

狗儿兴奋地跑到树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李子!”

“这种李子可能只有盖(高山)才有,大得象桐子,就叫桐壳李。”豹子伸手先摘下两个递给狗儿。

狗儿在胸前的衣服上擦去李子皮上因成熟而起的白灰,呈现出黄中带青半透明的色泽。一口咬去,蜜甜中微带酸味的汁水透着清香溢满唇齿:“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吃个够吧,这一树全是你的!”豹子一边给狗儿摘着李子,一边笑着说。

狗儿再擦干净了一个递给豹子哥:“摘这么多了,吃了再摘。”

两人坐在树下大嚼着面前的一大堆李子。小醉后有这样甜香淳美的水果解渴醒酒,让他们格外地惬意。

“这么好吃的李子,怎么不多栽几根?”

“你喜欢吃,我就靠上几根,明年清明后,弄下来栽起,后年就结果了。到时候要你吃得完!”

“吃不完拿去卖。”

“背累死了,也卖不到几个钱,饭钱除了,我怕是连歇(住宿)的钱都不够了!”

“那就栽些别的吧,种来自己够吃就是了,反正你这里好多空地,到时候一年到头差不多都有水果吃。到哪里找树苗呢?”狗儿巴不得明天就在豹子哥这里栽上多种果树。

“南溪坝有个农业什么园区,那里的老板我认识,我还去给他们套过泥猪和野猪。他们那里好多果树,有的还是外国弄来的,葡萄都有好几种,有樱桃、水蜜桃、大枇杷、黄金梨,还有美国的红柚、白柚,还有些我都忘记了。我们这山里的空筒泡、弥猴桃、八月瓜这些好吃的野泡野果也弄些来栽起。”疏于种植的豹子见狗儿想一年到头都有水果吃,突然对种果树产生了兴趣。

“要得、要得!”狗儿兴奋地说:“那每种果树都弄两根来栽起,院坝前面栽一根樱桃和一根水蜜桃;院坝旁边栽两根葡萄,再搭个葡萄架;屋坎脚栽一根红柚和一根白柚……”

豹子随着狗儿的规划,沉浸在美好的憧憬里:初春红装素缀果花争艳;暮春樱桃满霞枇杷灿黄;夏至蜜桃羞红野果妖艳;仲夏葡萄晶莹李子芬芳;中秋梨子金黄柚子沉甸。憧憬中最让豹子幸福的是:每次他跟狗儿狩猎回来,都会看到狗儿那望着果实充满欣喜和幸福的笑靥。

狗儿沉浸在自己规划的现实与遐想中,说着说着就亲热地搂住了豹子哥。豹子看着狗儿一脸幸福向往的神情,抱住他忘情地亲吻起来,随后两人翻滾在浅草上。

西边的天空只剩一抹晚霞的余辉,凉风吹来,树影婆娑,修竹摇曳。狗儿捡起地上吃剩的李子跟豹子哥回到屋里,两人脱得赤条条地到屋后的水井旁洗起澡来,他们已经把对方的身体视为自己的一部份,没有丝毫羞涩,还不时触摸拨弄对方的私处逗乐。

抹上香皂的豹子扯来一株草递给狗儿:“这就是半边莲。”

“这就是半边莲啊!我早就看到过,就是不晓得叫什么名字,也不晓得是蛇咬药。”狗儿没想到这种水沟水塘边随处可见的小草就是治毒蛇咬伤的良药。

狗儿按豹子哥教的锁蛇方法,把豹子给他的半边莲打结后,伸到正在搓澡的豹子哥下身,一边故意把该默念的咒语念出声来,一边用“蛇套”在那昂扬勃起的阳具上敲击套弄着。

豹子哥忍俊不禁地抓了狗儿屁股一把:“呵呵......我这条蛇你今晚就锁不住它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31:11

两人嬉笑、调弄着把身体清洗完后,豹子抱起狗儿走进屋内放在床上。
昏黄的煤油灯透过帐帏淫靡地辉映在两具生动的男裸上。已把对方视为自己一部分的两人,单独相处赤裸以对毫无羞涩可言,也无任何禁忌和约束。
一身清爽的狗儿在床上放肆起来,仿佛要把昨晚怕弄出响动的拘谨和忍耐加倍地索取回来。狗儿让豹子哥平躺在床上,痴迷地欣赏着豹子哥雄健的男体和帅气的神情,曲尽其意地品味和享受着豹子哥滑爽的皮肤、厚实的肌肉、肉感的唇舌……
当狗儿凑近观赏把玩豹子哥那连接他们肉体的坚挺的男根时,感觉它是无比的帅气、亲切和神圣。狗儿忍不住试探性地快速地轻吻它一下,见豹子哥未予阻拦也无反感厌嫌之意,继而得寸进尺地用舌尖轻轻地触及舔舐那饱满光鲜的华冠。
豹子的最敏感处让狗儿蜻蜓点水似的触舔弄得奇痒难忍,扭动着身子喘息呻吟起来,欲望在那奇异酥痒的煎熬中迅速升腾。在难以承受之时,豹子猛地翻起身来把狗儿压在下面:“坏东西,看我收拾你!”
激情后的两人慵懒满足地拥吻一起,全无睡意。狗儿回想起豹子哥由咒语说到的放蛊:“豹子哥,放蛊是什么?”
“放蛊有好多种,是用蛇、蜈蚣、蜘蛛还有其他的虫子放笼里念上咒语来整人害人,有一种蛊是用来迷人的,放蛊一般都是女人学的法术。如果会放蛊的女人看上了哪个男人,放上迷蛊,只要这个男人碰到她放的蛊,就会一辈子迷心地爱着她。”
“你是不是给我放蛊了?”狗儿疑惑地看着豹子哥。
“哈哈,我要是会放蛊,肯定会给你放迷蛊,让你死心踏地爱我一辈子!可惜我不会那个法术。”豹子说着把狗儿搂得更紧一些了。
狗儿深情地吻着豹子哥:“我会放蛊,也要给你放个迷蛊!”狗儿何尝不想跟豹子哥爱上一辈子,但他知道豹子哥结婚后,就不可能再这样搂着他睡觉跟他亲热了。但豹子哥“爱一辈子”的话让狗儿心里非常受用和感动。
“要是你放的迷蛊被人熊碰到了,你就背时(倒霉)了!”豹子说着笑了起来。
“人熊象什么样子?”
“我也没见过,听说长得很象人,全身是棕色的毛,站起走路,比人要高大些。”豹子向狗儿描述传说中人熊的样子后,继续说:“我先前还正要给你摆那个放蛊的龙门阵。”
“就是一个人放的迷蛊真让人熊碰到了?”狗儿猜测着。
“是的。从前有一个小伙子爱上一个姑娘,但这个姑娘又不爱他,他就去找蛊婆学放迷蛊。学会后,他就做了一个迷蛊悄悄放在这姑娘家屋后去水井的路边。”
“结果姑娘没碰到迷蛊,人熊碰到了?”
“就是,有一头公的人熊也喜欢这个姑娘,想抓她去当老婆,每天晚上都去姑娘家的屋后窗子上偷看姑娘脱衣睡觉。姑娘睡下后,它就在那后门守着,想等姑娘晚上出来就抓去。结果这小伙晚上放的迷蛊还没等到姑娘早上挑水去碰,当夜就让人熊碰到了。”
“人熊就迷上这个小伙了?”
“嗯,人熊碰到迷蛊,就被这小伙迷上了,以前喜欢的姑娘也不喜欢了,就悄悄地走到小伙睡屋的后面敲门。小伙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那姑娘碰到迷蛊后来找他,欢喜得不得了,光着身子翘起鸡巴急忙跳下床去开门。门刚一打开,人熊猛地撞进屋里,把小伙扑倒在了地上……”
“呵呵……人熊搞这里了?”狗儿笑着摸进了豹子哥的股沟。
“那还不搞?!”
“那让我看看,遭人熊搞成哪个样子了?”狗儿坐起身来,装着要去看豹子哥那地方。
“又不是我!”当豹子回过神来,知道狗儿在戏弄他时,起身抱住狗儿压到床上挠着狗儿腋下的痒处:“坏东西!”
他们在床上相互挠着,滾来翻去笑成一团。
豹子骑在狗儿双腿上抓住他的双手,深情地凝视着身下让他制服了的“坏东西”:这个上苍赐予他心爱的宝贝,带给他有生以来从没有过的极度满足和恣意开心!看着狗儿匀称光滑的身体和纯真调皮的笑容,豹子俯身下去纵情地吻着。
当豹子从上到下吻舐到狗儿下身时,狗儿挺立的玉茎搏动中蹭到了豹子的唇边。豹子握着这调皮东西,准备学着录像上看到的情景狠狠地“坏”上一把,一转念又怕狗儿因此轻蔑他,只轻轻吻舔它两下就浅尝辄止地转为拨弄撸动。
“后来人熊还来找这个小伙吗?”两人在激情中平缓下来后,狗儿还是想知道这个他并不相信的故事的结局。
“就在那天晚上,人熊就把这个小伙背走了,小伙再也没回来。”
狗儿搂着健壮的豹子哥,抚弄着豹子哥脐下的那遍浓密的毛发,想象着人熊跟这小伙后来的故事:人熊背着小伙去上一个悬崖上的山洞里,人熊迷恋着这小伙,百般地讨好和宠爱着小伙。小伙由开始的痛苦和惧怕也慢慢变为适应和喜欢这人熊了,然后他们在深山老林中猎野兽采野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狗儿后来还由人熊想到了体毛丛生的水牯,想到粗野豪放的水牯对他的温情以及那夜对他的骚扰。狗儿还想到豹子哥的矫健与勇猛:可能人熊在捕猎时,也就是这样吧?
当豹子发出沉睡的气息后,狗儿也带着这些奇怪的想法进入了梦乡。
大雁给刘二毛治伤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无法入眠,脑海里全是赤裸的刘二毛,特别是在给刘二毛擦洗伤口和敷药时,他眉宇间透出那种羞涩中含有痛楚的神情,简直就是刘幺毛在那种时候神情的再现!大雁对这种神情再熟悉不过了,多年来脑海里千万遍地回放着这种神情,伴随着他渡过了无数个孤寂的长夜。
“毕竟是亲兄弟啊!”大雁心里唏嘘着仔细地回味给刘二毛治伤的每一个细节,他只清楚当时自己尽可能地做到面无表情,但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有裸趴男体带来的视觉冲击;有肌群抽搐勾起的欲念暗涌;有隐忍羞涩的神情牵动起的亲切和悲怆……
大雁不由地回想到当初他与刘幺毛走到一起的过程:
那晚下雨,他就把刘幺毛留了下来。睡前也没想过要做后来发生的事,裸睡在一个被窝里后,肉体的接触就产生了欲念,自然地玩起那男人间的“棒打棒”游戏——相互抚摸捏弄着对方的勃起。玩到欲火攻心之际,他爬到刘幺毛身上摩擦着下体,刘幺毛在下面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肩背。面对面地摩擦让他无法尽兴时,就把刘幺毛翻过身来趴在床上,下面的坚硬放在刘幺毛的股沟里滑动。
在滑动中,他脑海里浮现出王道士在他身上做过的事,渴望在刘幺毛身上体验一次,但又羞于开口,还怕刘幺毛不接受闹起来或说出去。欲火焚身无力自控之时,他壮着色胆试探性地顶插刘幺毛那隐密之处,见刘幺毛没有丝毫拒绝之意,他的心狂跳着用王道士的手法进入了刘幺毛体内。整个过程都是在默默无语中进行,身下刘幺毛温顺得象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弱小动物忍受着他的攻陷、承接着他的驰骋!
大雁又回想到裸趴在床的刘二毛:白天偷偷注视他的眼神;酒席上急促的感激话;晚上刚进门时那一声羞涩温情的“季哥”;接受治疗时的默契与顺从。大雁觉得他有些喜欢这个敦厚的汉子了。
大雁的思绪在回忆和幻想中交叠、在刘二毛与刘幺毛间更换,手在双腿间摩擦套弄。
这晚,大雁的床单和枕头都湿了。

猫瞳 发表于 2009-2-23 03:32:32

清晨,狗儿跟豹子摘了满满一背篼桐壳李背到家里时,狗儿妈正在生火煮早饭。害喜中的狗儿妈,见到这晶莹硕大的桐壳李,馋涎欲滴:“这么大的李子啊!”

  狗儿立即拿起水瓢舀上水,取上几个李子洗了后送到妈妈手上。甜酸香脆的桐壳李,让狗儿妈吃得特别地解馋过瘾:“好吃得很!谢谢豹子。”

  “谢哪样哦,只要你喜欢吃,吃完了去摘就是了。桐壳李还没摘到一小半,还有一树响壳李,过几天也熟透了。”豹子见狗儿妈吃得畅快,心里很高兴。

  “你们也来吃!”狗儿妈拿一个递给豹子。

  “我们早晨摘的时候都吃够了!你吃吧,我们来煮饭。”豹子说完到灶边跟狗儿一起煮起饭来。有喜在身的狗儿妈实在想过一过馋瘾,客气了两句,就随他们两人去为。

  狗儿妈一边满足地吃着李子,一边幸福地欣赏着狗儿与豹子欢快地煮饭切菜。她没想到豹子在灶上还非常的熟练利麻,茄子切得薄而均匀,豇豆铡得粗细适中,番瓜剁得方方正正。

  “吔——今天豹子要显厨艺了!”冉老怪和水牯刚到院坝看到这一幕,冉老怪就故作惊讶地叫道。豹子转过头去,对他们憨笑了一下。狗儿妈热情地招呼着让坐:“来吃李子,豹子送的。他们这阵喜欢煮饭耍,我也乐得清闲!”

  冉老怪拿起一颗李子咬了一口:“‘哪根田坎不长草,哪个兄弟不爱嫂’。嫂子你有这样会心疼人的兄弟,好福气啊!”

  “是呀!我有你们这些好兄弟心疼和照顾,硬是前世修来的福哦!”狗儿妈见豹子让冉老怪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随口给豹子解了危,也夸了冉老怪和水牯他们。

  “我们就没那福气来心疼和照顾你了,怕是想给你煮顿饭吃,你都嫌我洼抓(脏)哦!那有豹子这棒小伙煮的好吃!”冉老怪拿定豹子开心了。豹子不太会斗嘴,只是憨笑,脸也有些红了。

  “你说些哪样话哦!狗儿你把擂钵搬来,让你老怪伯伯摏海椒大蒜。”狗儿妈提醒冉老怪,依着蛮牛的年龄他是大伯子,大伯子是不能找弟媳开玩笑的。让他做吃的,也表明没嫌他“洼抓”。

  狗儿搬出擂钵,冉老怪老实地摏起海椒大蒜来,呛得眼泪汪汪的,也不再拿豹子跟狗儿妈开玩笑了,心里佩服着狗儿妈的机智得体。水牯一边吃着李子,一边憨笑着,开始是笑豹子让冉老怪说得不好意思,后来是笑冉老怪玩笑间揽了一个“美差”。
  蛮牛“打早”(在夏天趁清晨凉爽干农活)回来,见到冉老怪和水牯这幺早来家里很是诧异:“你们早啊!”,再看豹子在灶上忙活,有些责怪地看了看狗儿妈:怎么让豹子去煮饭?狗儿妈不好当众解释,只装着没看见。

  “我们今天起了个早,要到夹马池赶场,来看你们去不去?”冉老怪对蛮牛说着。蛮牛接过狗儿妈递来的毛巾擦着汗问狗儿妈:“你去不去?”

  “天色大了,我不想去。你去吧,把那些天麻卖了,你也买两件衬衣和两条薄裤子,再买两个猪儿回来,过年才有年猪杀。”狗儿妈吩咐过后,问豹子和狗儿去不去?豹子对赶场没兴趣,说他不想去。狗儿见豹子不去,也说不想去。

  蛮牛捡了一篮子李子递给狗儿:“给婆婆他们送去,问他们去不去赶场?”

  狗儿一会儿回来说:“婆婆不去,季伯吃了早饭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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