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1:47

《直人学弟等你说爱》 BY 林俊介 【完结】

我大学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日本读的。我所在的大学是日本H岛上一流的国立大学。在日本,要读好一点的大学本科那真得靠实力,因为名额有限啊。可研究生(日语里叫“修士”)就没那么多罗嗦了。可以考试直接进,也可以跟某导师读一年研修,导师认可你实力的话,考试走个形式就可以了。

2004年秋天,也就是我读研二的那一年。有一天我去研究室,发现多了一个小帅哥,笑眯眯地看着我。他可不是一般的帅。大家看日剧韩剧吧,他就“日韩”的那种。妈啊,我一个激灵,真养眼啊。

我以为是日本学生,就问学妹苏婷,“这厮谁啊?”

“丁云,就那个王丽的亲戚。”

“啊?”我张个大嘴说,“以前看名字我还以为是女的呢!”

苏婷笑着说,“咋了,是男生就失望了?去多泡泡你的日本妹妹吧,别打同胞主意啊。本来我对他感觉还不错,一听他是王丽的亲戚我就懒得理他了。”

嗯,的确是,这么好的小伙儿怎么跟王丽是亲戚,我也挺失望地。王丽是我们的一个学姐,人缘极其不好。说大话,撒谎,拍导师马屁,跟了个日本糟老头子结婚……总之,尽管她毕业半年了,但恶劣的影响尤存。我们对这个新来的学弟没寄予太大的期待,只寻思他别给中国留学生丢脸就千恩万谢了。

而我们最初知道丁云这个名字还是在校友录。我在chinaren里设立了我们学科的班级录。那时侯这个学弟还没来日本,但他在国内就申请登录了我们的班级录,并在里面留了言。他很客气地说,即将来我们这所大学留学,希望众学哥学姐给予关照。但其他人知道这厮是王丽的亲戚后都没有理他,我是管理员,象征性地回复了他。

丁云一直看着我,见我跟苏婷说话,就走了过来。这家伙能有181cm,真阳光,朝气十足。

“师兄好,我叫丁云。是石田老师的学生,今年先读研修生,明年考大学院。今后请多多关照。”

“哦,石田老师不错,人和蔼知识又渊博,跟对人了。”

“是吗?我不太清楚啊,王丽给我找的导师。”丁云听我夸他的老师,显然很高兴。

“师兄,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日本学生哪。” 他笑着看我,苏婷也笑。

的确哦,我的打扮有点不象正经的留学生,说白了就是有点“痞”。头发漂成了黄绿色,左儿扎了耳钉,修了眉毛,穿的也有点儿流里流气。

苏婷说,“你师兄在日本呆久了,被小日本同化了。别看他这副德行,他可是唯一一个咱大学里本科出身被保送进大学院的。”

“哎呀,那你就是林师兄吧!?在国内就久闻大名了。”

你看看,多会奉承啊,跟王丽似的。苏婷看着我,白了丁云一眼,意思是说他“假”。不过,等到后来了解了他的经历后才知道,开始的时候我们对他的误解的确很深。

日本的研究生一般是两年。我读研二,学分在一年的时候就都拿完了。说实话,那时侯大家都挺羡慕我的,不管是日本学生还是别国的留学生。我有奖学金,新找的工作也好,又是学校的老人儿,学部和学院的老师同学大部分都认识我。日本学生也“前辈前辈”的围着我转。

另外,我人缘好的关键一点是我不装逼,还是个热心肠,老师同学有什么事儿也愿意找我商量。比如,期末考试我替导师给日本学生监考,200多个小本科生,我真“眼”福不浅,流着口水趁机“目奸”了不少小帅哥。哼哼。

我因为工作也找到了,就剩下毕业论文了。所以平时只有找资料和每个月发表论文的时候去学校,大多时间是在家写论文和上网。要不就是和几个关系好的留学生或者日本同学一起吃吃喝喝,有时也租辆车大家环太平洋海岸兜一圈,看风景泡温泉。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留学生活特别惬意。

丁云是研修生,他只有在导师上课的时候来学校。我们碰面的机会不多,他总是独来独往。但他每次看到我,都会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有一天在学校,他跟别的留学生说想办个手机,但是日语听不明白,想请那个人陪他一起去。结果可想而知,他是王丽的亲戚,平时跟大家交往的又不多,肯定要被拒绝的。另外,在日本每个人都挺忙的,有点空闲时间谁不想休息休息,或者自己办点事儿,谁能陪他去啊。也就我吧,有颗火热同志心的家伙愿意帮助他,哈哈。不过凭良心说,我可不是对他有企图,我这人虽然嘴上花点儿,但内心还是保守滴。再说,跟一直人能有啥“小动作”,我都要毕业了,离开这个城市去别的地方就职,跟人家捅捅咕咕地,惹急了再把我暴光,晚节不保就糟了。更何况这厮还是王丽的亲戚,人品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当时用的手机是Vodafone(沃达丰)公司的,一直想换个Docomo公司的新款。听他说想办手机,我就接过来说,我带你去吧。他既惊讶又高兴。路上我们边走边聊,他跟我说起自己的情况。原来他没住在我们这个S市,他2002年的时候曾经公费来日本留学过一年,当时在我们旁边的O市。他对那里比较熟悉,还有一些朋友在那里,所以他这次来了日本以后,上课以外的时间一直都在O市了。

“你不是王丽的亲戚吗?”我奇怪地问,“她怎么没帮你啊?”

他支吾了半天,最后说,“师哥,我看你人挺好,还是跟你说实话吧。其实……,王丽跟我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她哥哥是我在国内大学时的老师。我毕业后想来咱们这所大学读研究生,他哥哥跟我说只要我给他30万日圆,王丽能帮助我联系这所大学,还可以给我找导师。”

“靠!”我愤愤地说,“你真给了?”回想起当年我把我那重庆的BF办到日本的时候他可是一分钱都没花。

丁云橛着嘴说,“嗯,给了。”

“你可真有钱,是不是没地方花了?王丽这贱人也太黑了,一般中介的话撑死10万日圆就足够了。”

“我哪知道啊,她哥哥是我老师,还跟我说能保我100%过来。”

“呸!她还说什么了!”

“王丽说我来了以后,让我说是她家亲戚就行了,你们这些留学生会看她面子关照我。可是我来了以后看你们对我挺冷淡的。”

“哈哈……”我笑了,“你要不说是她亲戚还好点儿,说了以后没人对你感兴趣了。王丽那‘人缘’可老好了。毕业半年了,大家还烦她呢。可她自己一点都不觉着别人烦她。”

“我现在能感觉到了,可不管怎么说,我能来日本来咱们大学读书,还得感谢她。没她的话我也来不了啊。”

“你小子还挺仁义,跟那种女人最好别讲这些。你要是早认识我,一分钱也不用花。”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2:31

丁云似乎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他不方便说,我也不追问了。就换了个话题,“你办哪家公司的手机啊?au公司现在有学生打折哦!”

“不,除了au哪家都行。”他有些窘迫地说。

“啊,你是真有钱!au的电话费可是半价啊!”

“师哥不瞒你说,我前年公费来留学的时候就用au的手机,后来我回国前的那个月没交电话费就走了。所以,au公司肯定会有我的不良记录。”

“哼哼,类似这样的事儿早听说过了。你们国内来的国费留学生就是这样。你们不是优秀才派你们出国的么?!怎么都爱占这点小便宜?!”我很恼火,“因为你们干的粑粑事儿,现在中国人在日本办手机越来越麻烦了。”他不说话,我觉得跟他说这些也没用。“我想办Docomo的,你不反对的话跟我一起办这个公司的吧?”

他挺高兴,“行!”继而又有些委屈的说,“师哥,你别生气了啊,那时侯别人都那样,我也就做了,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好。”

“过去就算了,知道不好就行,现在各大公司都联网了,这家公司不交的话不良记录马上会反馈到银行,各银行也都联网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婆婆妈妈地教育他,他耐心地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进去了,反正我觉得是为他好。

这里是个信用社会,你要是没信用了,那可痛苦了。国家又这么小,你往哪儿逃啊?回国吗?学业还没完成呢。

我相中了款能视频的手机,他也表示出了兴趣。于是我俩办了同款的,号码也相近。晚上回家我们俩试了试视频,效果挺好。嘿嘿,换了款新手机,还帮了小帅哥的忙,嗯,开心!

后来一直到我去A市就职,虽然偶尔在研究室也能见面,但近距离接触也只有两次。一次是他和别的留学生请我吃日式火锅,还有一次是院里的留学生来我家聚餐。听他断断续续地讲,得知他过的不怎么好,要考大学院了压力还是挺大的,王丽在他来日本后也没帮他什么忙。

05年3月初,我要去A市工作了。在我走的前几天,我接到丁云的电话,显然他很激动。

“师哥,我考上研究生啦!哈哈……”

“是啊!恭喜恭喜!”

“嗯,谢谢啊,你什么时候走啊,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最近特别忙,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学校见吧。”

“好,那就明天怎么样?”

“行,那明天见。”撂下电话,我找了个带有“祝贺”字样的信封,里面放了5000日圆,打算明天送给他。

第二天,我去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他可能等了我一天。见我进来了,很高兴。

“师哥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坎坷呢,呵呵……”

“怎么了啊?”

“导师发表的时候,没有我名字。我失望死了啊。下课后,我是红着脸去问导师,结果导师说我也合格了,还反问我,不是念你名字了吗?呵呵……”

丁云很高兴,这个阳光的大男孩儿,比起他刚来日本的时候瘦了很多,也挺长时间没见他这么开心了。他笑的时候真好看。我特别想拥抱他。闻闻他身上的气息,咬咬他的脖子,呵呵。我们俩在研究室聊了一会儿,他非要请我去吃饭。我拒绝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把自己的房子退了住在日本朋友家。晚上回去的太晚,再满身酒气怕给日本老两口添麻烦。丁云有些失望,但还是尊重我的意见。

我俩一起走到S站,我要坐地铁回日本朋友家,他要坐电车回O市。分别的时候,我拿出信封交给他,“我过两天就要去A市上班了,以后可能没机会见面了。这个给你。”

“什么啊?”他看着信封,一头雾水。

“回家后再看吧。”

“真的再没机会见面了吗?虽然跟你接触不多,但是感觉你很亲切,相见恨晚,以后没机会见面真有些遗憾。”丁云很真诚的说。

“月末还能见到,我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到时候提前通知你。好吗?”

“嗯,你自己以后多保重。”

“谢谢,再见。”我转身进了地铁站,丁云目送我。

进站后,他给我打来电话。“师哥,你这是干啥呢!”

“看了啊!不是让你回家再看吗?”

“嗯,着急,就看了。”他说,“你也挺不容易的,给我钱干啥啊。”

“留着吧,考上大学院了应该恭喜你。我考上那会儿也有人给我。最近花销大,给的不多就是一点心意。”

“师兄,你对我真挺好的。当初我来的时候是奔着王丽来的。结果她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能遇见你真挺幸运的,可惜咱俩交往的机会太少了。”

“丁云,你这么说我挺高兴的。但是在日本只能靠自己,靠不了别人。我当初来日本的时候比你小多了,一个人,也没有朋友,那才叫个苦。我身边还有不少女生,也是一个人来的。大家都一样,别太过多指望别人,加油啊!”

“知道了,师兄,谢谢你。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一定通知我。”

“嗯,放心吧。车来了,不多说了啊。再见。”

“再见。”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3:05

想想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真的舍不得,这里留下了我太多的思念。这是一个我曾经付出青春,付出汗水,也付出爱情的城市。送别会上,我抱着导师失声痛哭。我从大三开始就跟着导师,一直到研究生毕业。四年里,导师对我很关照。记得我参加就职活动那会儿,过度劳累导致我营养失调,不能去上课了。等我身体稍微恢复,导师开车带我找了家我喜欢的中国料理店去补充营养。每次论文发表,遇到有故意刁难我的老师,他总是出来帮我解围。指导我修改毕业论文到深夜11点,12点。他帮我申请奖学金,帮我申请学费减免。我每次感谢他的时候,他都微笑着说,“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是个优秀的学生。”

在这个城市里,还有在生活上照顾我六年的担保人,还有我的日本同学,中国同学,我打工时的好同事,我的好朋友……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眼睛湿润了。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市群,我离开了生活过,学习过,奋斗过的城市,也告别了我的留学生涯,到另一个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兴奋和不安同时笼罩在心头。

新的工作紧张而又忙碌,转眼就到了3月末,我跟公司请了假回S市参加大学的毕业典礼。阔别将近一个月再次踏上亲切的土地,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群,啊哈,我又回来啦!晚上住在日本朋友家,想想明天就能见到老师和同学,居然失眠了。

第二天的毕业典礼先是全校毕业生集合在体育馆召开,然后再回到各学部各学院参加会餐。日本对入学仪式和毕业仪式都很重视。我们这些新职员在公司请假参加毕业典礼都是带薪的,而且公司还支付交通费,住宿费。毕业仪式上,男生都是西装,女生或是西装群或是和服,很好看。

会餐的时候我跟导师和日本同学真是个狂聊啊,大家基本谈论的都是各自公司的情况,最后互相交换了名片。聚餐结束后,大家要去“二次会”(就是换个地方再聚再玩)。我拒绝了日本同学的邀请,决定和几个关系好的留学生去唱歌。因为在日本就职的留学生不多,我们学院加我就两个,其他的都要回国发展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这次大家应该好好聚聚。我还把学弟学妹们也叫来了。我没找丁云,因为他住在O市,怕他来回折腾不方便。

边唱边喝,期间陈宇突然跟我说,“俊介,你还记得我隔壁死那日本老头不?”

“记得,挺可怜的。死家里了,被拉走的。”

“你猜那房间谁住了?”陈宇神秘地说。

“谁啊?我认识么?”

“嘿嘿,丁云。”

“啊?丁云?!你为啥不阻拦。”我马上就恼了。

“我当时不在家啊,李杰在,你问他吧。”陈宇看我火了,赶紧把话题转了过去。

陈宇跟我同届,李杰是我下届,他俩在一个公寓租房子,是邻居,陈宇隔壁住一日本老头。去年突然死家里了,好几天后被房东发现的。后来那房间就一直没人住。

我恨恨地瞪着李杰,那死肥逼正嚎歌呢,我吼了一嗓子,“死肥逼!你为啥不阻止丁云住你家隔壁!”

大家被我这出儿吓了一跳。李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王丽家亲戚么,管他呢。再说,陈宇走了,正好他还能做我邻居。”

“你个贱人,他是被王丽30万日圆骗来的。根本不是亲戚。”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帮丁云隐瞒了。

“啊?”大家都愣了。

我问李杰,“丁云知道这件事吗?”

“陈宇告诉他了,但是那时侯他已经签完合同了。”

“你们房东够黑的了!丁云他现在怎么样?”

“他很少回来住,好象平时还住在O市。”李杰还觉得自己挺委屈。

我心情糟透了,好象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脑海里浮现出我跟他在车站分别那天,他目送我跟我挥手的情景,“师兄,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啊。”

我一个人喝闷酒,别人继续在那嚎。我决定给丁云打个电话。

“是师兄啊!”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嗯,丁云啊,你还好吧?!”

“嗯,挺好的,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想开学以后肯定忙,就在S市找了房子。”

“哦,这样也好,免得时间都搭在上下学路上了。”

“师兄,你怎么才跟我联系啊,我刚回O市,我今天打工都请假了,一直在研究室等你了。”

“啊?!是吗?我……”我语塞。有些感动,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打拼,习惯了独立的生活,突然有人这么在乎你,关心你,让我心里热乎乎的。

丁云继续说,“我寻思你今天肯定忙,就想先别打扰你了,等你跟我联系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我看了看表,半夜12点多了,这傻小子刚到家,那肯定是坐11点的末班电车回去的,他在学校等了我一天。

“丁云,对不起啊,我以为你在O市怕你特意跑过来,就没通知你。”

“没关系啊,明天我过去看你。”他依旧兴奋地说。

“我明早的班机回A市,下午就得上班了。”

“啊?怎么这么急啊。就不能多待一天吗?”感觉得到,他特别失望。

“是啊,我已经是社会人了,不能随便请假,有机会你到A市来玩吧,我招待你。”我心里也挺郁闷,觉得今天晚上出来玩应该带着他。这个可怜的帅小伙自打来日本那天开始就一直不顺。

“那好吧,有机会我会去看你。师兄你今天少喝酒,早点休息吧。”

“嗯,那你也休息吧。今天让你白等了一天对不住啊。”

“嗯,失望倒是肯定的,呵呵,没看着你,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那拜拜啦。”

“好,晚安。”至始至终他也没跟我提过房子的事情,可能是怕我担心吧。我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唱歌了。

给陈宇打了电话,“帐我结了,我先回去了。”不等他反应,我就把电话挂了。

结果,淅沥哗啦我收到一堆短信。都是唱歌那帮同学和学弟学妹发来的,道别的,祝福的。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3:39

回到A市的日子依旧忙碌。我是正式员工,又是新人,基础工作基本上都是我,我带着几个打工的日本人,指挥他们干这干那,算是个小喽罗。

休息的时候多半是在家上网,上网就能经常见到国内的同学朋友,还有S市的学弟学妹们。学弟学妹们多半跟我打听日本公司的情况,也在为自己毕业后的去留做打算。

丁云自从进了大学院以后也整天在研究室,挂在网上的机会多了我跟他的交流自然也就多了。

丁云是山西人,大学本科是在DL读的。大三那年曾公派来日本留学过一年。毕业后,又自费过来读研究生。他英文不错,这次能靠上研究生多亏了英文的功底。但是日语他没系统学习过,所以进了大学院以后读写日语都比较吃力。我就一直鼓励他。我还把自己曾经写过的报告,论文,学费减免和奖学金申请的资料都发给了他做参考。他非常感激我,其实不光对他自己,我对其他的学弟学妹也一样。

转眼到了4月末,一天公司领导找我,“林君,过两天总公司要召开‘劳动组合’(相当于中国的‘工会’)会议,各分公司要派一名代表。你是新职员,咱公司定你去参加,你也可以了解一下公司‘劳动组合’的情况,顺便多给公司提些好的建议。东北地区和北海道地区的开会地点从东京和S市任选一个。”

靠,真的假的啊,公司的福利已经很好了,没啥建议可提的。出差这肥美差落到我身上,可真幸福死我了。我肯定选东京了,趁机一定去“新宿二丁目”再疯疯。自从读研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快成了“禁欲男”。

网上聊天的时候跟大家提起这件事,他们却都希望我回S市,说没有我,大学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也是哈,在大学那会儿我是最能张罗的,留学生们好象都有凝聚力,可现在他们都挺分散的。一,二年级的学弟学妹我还都认识,回去大家聚聚也好。上次毕业典礼的时候就回去的匆忙,这次开会再加上自己的休息日,时间充足,还能拜访上次没来得及见面的老友。这样的机会不多,我暂时还是忍忍自己的“淫欲”吧。谁让我是个重情义的人呢!嘿嘿。

MSN上遇到丁云,我把要回S市开会的事情跟他说了,他高兴坏了,一定要我住他家。我说我住宾馆或者日本朋友家。他说,干嘛住宾馆啊,还得花钱。我告诉他即使住宾馆公司也给报销。他说,那也不行,我那样的话就太见外了。我就告诉他,到时候再说吧,他说好。

我回S市开会的头一天,丁云给我打来电话,“师兄,明天回来吧?!一定住我家啊。”

“行,不过得晚点,我见几个朋友,吃完饭过去,行吗?”

“好啊,我等你,就这样了,哈哈。拜拜。”

早上,我回到S市,立刻给几个老朋友打了电话,上次毕业典礼回来得匆忙也没见到他们。这次机会难得,一定要见见,当然其中也有GAY友,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上午我回了趟学校,给导师送了礼品,寒暄了一阵子,然后去研究室。丁云不在,应该是去上课了。其他的学弟学妹看到我回来高兴坏了,立刻围过来,唧唧喳喳,大家都说我瘦了。的确,在日本公司工作压力挺大的。大家说晚上要一起闹闹。我说不行,晚上约了人,明天还要开会。他们就笑着说,是哪个日本小姑娘啊?师兄这次回来肯定是见老情人的。

“滚犊子,有几个留学生象我这样正人君子,遵纪守法啊。我可是良好的S市市民。”

他们更笑了,“得了吧,师兄啊,这些年你祸害了多少日本妹妹,我们就不用替你数了吧!”我心想,靠!要是让你们知道我上过的日本弟弟,你们得吓死。

我赶紧换了个话题说,“时间有限,咱们大家就中午聚吧。”

他们说行。

晚上我跟几个日本好朋友一起见了面,叙旧道别。之后又和几个GAY友去泡酒吧。妈妈桑几个月没看到我,我的突然出现他又惊又喜,一个劲儿埋怨我去外地就职走的的时候连声招呼也不打。我说,当初走的时候太匆忙了,这次是专程来赔罪的。

妈妈说,“俊介啊,你穿西装可真帅哦,不过瘦了不少啊。”

我自己倒是发觉自己瘦了,但是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大家都大惊小怪的,弄得我自己也开始可怜自己了。

11点多,我想该回去了,别让丁云等着急了。就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要过去了。他说,你快过来吧,我等你呢。到了他家,换了衣裤,他帮我把西装和大衣都挂了起来。

“你别跟李杰说我住这儿,要不然他该让我住他家了。”

“我知道,呵呵。对了,师兄,我都听李杰跟我说了。因为房子的事那天你跟他们都发火了。其实,这事不能怪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我跟王丽不是亲戚啊。”

“是不是王丽亲戚他们也不能看着你住这屋子幸灾乐祸吧?!”

丁云很感激地看着我,说“算了,师兄你不会嫌弃这屋吧?”

“我不在乎的,在乎就不会过来了。隔壁陈宇的房间不是空着呢吗?他不回国了,你怎么不搬过去住?”

“他那个房间比较大,房租稍贵一些。我也不想搬来搬去的了。另外,我在O市打工,平时也不在这里住。这次你回来了,我把房间打扫了一下迎接你。”他一脸的真诚。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他,真的很帅。他是我喜欢的那种性感的小眼睛,眼皮是内双的,睁开的时候象单眼皮,眨眼睛的时候是双眼皮,很酷。高翘的鼻梁直挺挺的,JJ一定很大。嘴唇就更不用说了,当然也是性感的呗。啊哈,今晚我就要和帅哥同床啦!

我先洗的澡,然后就在床上看第二天开会要用的资料。不一会丁云也洗完了,上身是裸着的,下边穿着平角内裤,他的屁股是那么的圆那么的翘,性感死了,前面鼓鼓的,真是个尤物啊,太完美了,太完美了,真想扑上去咬几口。

丁云租的房间是塌塌米式的,不需要床,只要在地上铺了床垫子就很舒服。我俩盖一床被子,并排仰卧。我虽然很兴奋,但不敢有非分之想,丁云叫我来,可能是有话想跟我说。

果然,沉默了一会后,他开口了,“师兄,以后就让我叫你哥吧?”

“好啊。”

“哥,你困吗?”

“还行,不困。”

“哥啊,我有话想跟你说,不然我心里堵的慌。”

“嗯,你说。”

“我这次来日本之前充满了希望,以为来了以后会过得很舒服。可是来了以后,感觉处处碰壁,虽然我现在也考上大学院了,但是想想还有两年,有些想退缩了。”

“什么?你想逃避?遇到什么困难了?”我有些急了,多难得的机遇啊,怎么能这样就轻易放弃呢。

“哥,你知道我来了日本以后为什么一直住在O市吗?”

“你不是说你那里有朋友吗?”

“嗯,有朋友是一方面。其实,我以前是想住在这里的。我来日本以前,王丽说帮我找公寓,但是我来了以后她没给我找。你知道她跟日本老头结婚了吗?

“嗯,我知道。她们还开了个中华料理店。”

“对,我刚来的时候,她让我住她店里面帮她打工,但只管我三顿饭却不给工资。”

“靠!王丽这逼能干出这事儿不奇怪。”我骂到。

“住那里也无所谓”,丁云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受了很大委屈变得有些激动,“但是我白打工没有工钱,靠什么生活啊。王丽她觉得供我三顿饭还是很照顾我了。但是你想想,我早上就出来上学,中午不回去,一天在她那儿只能吃一顿晚饭啊,还要帮她白干活。我没有收入怎么活啊。王丽说我语言不好,在别处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她那里干。”

“你就那么听她话?!你不是都给她30万日圆了吗?干嘛还听她摆布!”我觉得这个181cm的小伙子有点窝囊。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4:13

“她老公是我来日本留学的担保人啊,她动不动就拿这个威胁我。有时还拿语言挑逗我,我忍了一个月。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王丽说,一定要搬出去住。她见我态度坚决,最后就同意了。但找房子也需要保证人,我一个日本人也不认识,只好求她老公。她老公说可以当我保人,还说可以帮我找房子,但是我得听他们的话。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即使我搬了家,还得继续给他们白干活。为了搬家,我答应了。”

丁云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我,我知道他流泪了。

过了一会,他继续说,“你猜不到他们给我找的什么房子,最破的那种木造公寓,里面什么都没有。大冬天的,晚上我守着我的旅行箱哭了一夜。”

此时此刻,这个委屈的大男孩再也讲不出话来了,我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

我也流下了眼泪,伸出双手从背面抱住他。他没动,我感受到他的抽搐。

“哥,我想家了啊!呜呜……”他哭的很伤心。

“丁云,”我安慰他,“在国外形形色色的人都能遇到,不见得是中国人就都是亲人。受点儿委屈算什么啊?你看看那么多女孩子都能坚持下来,你好意思逃避吗?”

“嗯,”他一边哽咽一边说,“我知道,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从小到大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呵呵……”听他这么说我突然笑了,“都这么大了,说话还像个孩子啊,哈哈……”我想换个话题,让他心情好些。

“那后来你在那里住了多久啊?”

“就那一个晚上。第二天我给O市的中国同学打电话,她帮我找个日本朋友开车来接我,帮我把行李一起运到O市去了。过后我特别害怕,怕王丽去我导师那里说我坏话。到时候我就解释不清楚了。”

“她敢!石田老师为人正直,他最烦别人跟他嚼舌头,给王丽100个胆儿她也不敢。再说了,你进H大不是王丽给你介绍的吗?现在她要是跑去说你的是非,不证明她自己当初给老师推荐错人了吗?你担心啥!”我安慰他说。轻轻拍了拍他,示意他尽管放心好了。

“嗯,这都过了半年了,她也没再骚扰过我。”

“好了,你以后就说是我弟弟。王丽还能把你怎么着。”

“嗯。”

说完,他转了过来,头朝上,没说话,黑暗中,我看他一直睁着眼睛发呆。我刚才从背后抱着他,现在成了一只手在他胸前,一只手在他脖子底下。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这样暧昧的感觉我觉得有点别扭,毕竟我是他尊敬的师兄,趁机偕油有点不地道。于是,我也转身仰卧,把手都收了回来。

“哥,你好象瘦了不少。”他突然转换了话题。

“是啊,自己开始没在意,后来大家都说,我也觉得瘦了不少呢。”

“是不是在日本公司工作很辛苦啊?”说完,他又转过身来面朝着我。

“还行吧。我可能跟别人不一样,不是累的。一直没有性生活,才变这么憔悴的。呵呵……”我想调节下气氛,让他暂时缓和下刚才激动的情绪。

“哈哈……,早就听说你花心了,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日本小姑娘祸害多少了啊。”

“哼哼,比你见过的还多。”

“哈哈,哥阅人无数啊。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不过,说正经的,看你瘦成这样我还是挺心疼的。”

“是吗?可他妈怪了,我要是性和谐了,就长身体,现在这么瘦也是没办法啊,哈哈……”

“呵呵……哥,你还能行不,就不能正经点儿啊。”

“好了,好了,快睡觉吧,我明天还开会哪!”

“嗯。”他还是面朝我侧卧着没动。

我忙了一天,又喝了酒,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酒喝多了口渴,刚有点意识,发觉得身上有些沉,JJ上面压着条大腿。我下意识到,丁云还没睡,而且那条腿是他的。我忽然有些紧张,呼吸开始不均匀,他可能也意识到我醒了。丁云见我没动,就开始用腿在我那里轻轻地摩擦。我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开始迅速勃起。

豁出去了,我借着酒劲儿把手伸向了丁云的内裤。他连忙护住那里,然后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有进一步举动。

我顺势拽着他的手拉进自己的内裤,让他抓住我的JJ.

“真大。”他小声说了句。

我没说话,他握着我的勃起不知道怎么弄好,就来回晃。

“你晃啥啊,给车挂档呢啊!”我忍不住说。

“呵呵,还真有点像。”

我抓住他的手,让他给我上下套弄。

“你没SY过么?不知道怎么做舒服啊?”

“手过啊,可我没给别人弄过啊,你是第一个。”

“啥意思?你还想找第二个吗?哼哼。”

“我说不过你。”说完,他稍稍一用力。

“哎呦,别把你大侄子捏坏了。”

“呵呵,真色。”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4:34

我教他给我打枪就是想让他帮我爽的时候,他自己放松警惕,我好袭击他,嘿嘿。果然,我把自己的手拿开后,他很乖地给我打枪,由于他面对着我,姿势不舒服,他就翻身仰卧,用左手给我打。

很舒服,我轻轻发出了“啊”的声音,见我这么爽,他的警惕也放松了。我假装翻身要面向他,然后突然袭击他,一下子把手伸进他内裤。哈,被我逮了个正着,他也已经勃起了。

丁云知道自己上当了,就赶忙往出拽我的手,但他哪里拽得动啊,他越拽我我就越使劲儿地捏他JJ,最后他不得不屈服了,开始央求我。

“哥,你别摸我行不,不舒服啊,我给你弄,你松开我吧。”

“不行,这太不公平了。”我给他撸了起来。

丁云的JJ手感特别好,嫩嫩滑滑的,长度应该算是正常尺寸,但跟他的身材比,这个“宝贝”显得稍小了些。他可能是感觉到很舒服,不再反抗了,他的手也又伸向我的内裤……

我索性用腾出来的一只手把自己的内裤褪了下去,又用脚把丁云的内裤往下勾,他开始不同意,我就说,“我都脱了,你怕啥啊。”他犹豫了一下就抬了下屁股,我用脚把他的内裤扯下去了。

我挺“坏”的,借这个机会,我侧身起来,丁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突然低头一口叼住他的小宝贝。他“啊”了一声。我奋不顾身就吸了起来,心想,小帅哥呀,别怪哥哥呀,是你先勾引我地呀,怪也怪你太诱人了。

丁云被我的这个举动吓坏了,一边往外用力抽出下身,一边抱住我的头,“哥,那里脏啊,你干嘛呢,不行啊,哥,别这样。哥——”听他的声音要哭了,我停了下来。

他马上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我,好象生气了。内裤被我扯一边去了,他想穿也不好意思起来找。

这时候,我的酒劲儿有些醒了,我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乘人之危啊。我是他信任的哥哥,我刚才那么冲动,都对他做了什么啊。

我没说话,郁闷地倒在一旁。房间里很静,我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我不知道该怎样收拾这尴尬的局面。就这样大概过了5,6分钟左右的光景,丁云突然翻身到我的胯下,他抓住我的YJ,看了几秒钟,然后用嘴唇轻轻舔了一下我的大GT.犹豫片刻,他把我的JJ整根含了进去。操,这个温暖啊。我的骄傲在他口中迅速勃起。

他的这个举动又把我吓了一跳,看着他笨拙地给我KJ,我有些感动,又有些负罪感。心想,这孩子不会也是GAY吧?如果不是,我可不能把他带进圈来。但他接受能力也恁强点了吧?!

“哎呀,疼,别用牙……对,对,这样最好。”难以抵挡的诱惑,我下半身用力地往里挺,把他弄的几次干呕。我抬手把窗帘掀开一角,月光中,我看到一个阳光俊美有着朝气的男孩儿认真地允吸着我,他偶尔会抬头看我,我欣赏着他健美的身材,清秀的面庞,朦胧浪漫,心神荡漾……

“弟,我要射了。”我赶紧托起他的头,自己用手来回抽送了两下,一股一股的精液从我JJ里射出,有几股还射过了头顶。他看呆了。

“靠,师兄,你真强。”他应该是第一次看男人射精吧?!

看我射完,他赶紧找纸巾帮我擦干净,我已没了力气,但觉得也应该帮他弄出来。

“过来,哥帮你弄。”

“不行,我不习惯。”

“那哪行啊,别憋坏了。”

“那,那我自己来。”他不让我再碰他。

他预备好纸巾,闭上眼睛,自己打起来了。我侧着身子看着他。真是太帅太完美太性感了,我真的喜欢他。

“哥,我要射了。”呵呵,我偷偷地笑了一下,傻小子还通知我一声。

他不让我看,直接射到纸巾里了。然后背对着我躺在那儿不说话。

“几点了?”我问。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3点多了。快睡吧。”

“嗯,口渴,想喝水。”忙活半天,我还没喝水。

他起身给我拿水,顺便把内裤也穿上了。

激情过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这晚,我俩是背对背睡的,可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却发现,他的头躺在我怀里,我的一只手在他脖子下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是抱着他睡过来的。

我醒了,他也醒了。我俩谁都没说话。他上午没课,可以继续睡懒觉,我得去开会了。穿好衣服,扎好领带,我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趴在被窝里一直在看我,眼睛有些肿,可能是昨天哭过的原因,再加上没睡好觉。

我有些心疼,我这一走,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了。他一个人在S市会过得开心吗?还有,他昨晚为什么会对我那样呢?难道他也是同志?看他那笨拙的样子,明显是第一次啊。

我收拾完毕,要出发了。气氛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看着他,被窝里的丁云露出还没睡醒的英气的脸,呵,真是太可爱了,想上去亲他呢。

“哥,还会回来看我吗?”他先开口了。

“嗯,有机会我会回来的。”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他把眼睛闭上了。我俩都没说话,我端详了他一会儿,看了看手表,该走了。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了句,“哥,一会儿别忘了买早饭吃。”

“嗯,知道了。”我没回头,径直走出去,把门带上。

会议是中午结束的。会上我踊跃发言,提了两条建议,内容都是我进公司后自身感觉到的不方便的地方。“劳动组合”的人员详细记录了下来,说回总部后向董事会反映。吃过午饭,我决定坐电车回A市。5个多小时的路程,时间不长,车内环境也舒适,沿途能欣赏到日本海的风光,还能体验电车穿过轻津海峡海底隧道时的感受。

回到A市的家里已经快晚上8点多了,晚饭是在车上吃的盒饭。整理好白天开会的会议记录第二天要做汇报。衬衫,袜子扔进洗衣机,把裤子熨了一遍,洗了澡,进被窝。11点多了,可我还是睡意全无。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儿,总觉得像是一场梦,太不真实了。我真想弄清楚他是不是同志。对,应该给他打个电话。

我拨了视频电话,响了半天他才接。屏幕上,一个小帅哥出现了。晚上再看他,比起白天来精神了不少。

“怎么才接电话啊!”我问。

“你拨了视频电话,还不行我打扮打扮吗?呵呵。”露出洁白的牙齿。

“臭美,呵呵。嗯,那个……我有个事想问你。”

“问吧。”

“嗯……”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吭哧了半天,“你,你,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把腿压我身上啊?把我弄的特别兴奋。”实在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哥,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会打电话问我这个问题。咱们把视频关了,用普通电话说行吗?”

“嗯,好。”

挂了视频,再次拨过去。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5:09

“哥,你现在是不是怀疑我是GAY呢?我告诉你,我不是。”

靠,这么直接,吓我一跳。

“不是?那你为什么对我做那个?”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但你什么都不缺啊。昨天我看你瘦了很多,挺心疼的,你自己又说挺长时间没做那个了,我就想,帮你打出来吧,让你舒服舒服。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有些始料未及。”我知道,他是指KJ说的。

“丁云,我不光对你好,对别人也一样。我对谁好,都不需要报答。但你为啥用这种方式报答我啊?再说,你不怕我拒绝你?”我还是不解,想从他身上找出他是同志的破绽。

“哥,你别问了,我自己也说不出来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我来说也是挺突然的。你知道吗?我给你KJ是下了多大的勇气啊。我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

停了一会儿,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哥,你别想太多,我就是觉得咱俩都是男的,帮你打出来也没什么。你可千万别认为我是GAY不理我啊。”

操!这傻小子想什么呢?跟我想的就不是一个问题。我想问的是,他到底是不是同志,或者他是不是喜欢我。可他想的问题是呢?!他担心我误会他是GAY而不理他。两个问题就没有交叉点,我问不下去了。决定直接切入话题。

“丁云,我在日本这么多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对很多事也见怪不怪了。其实你跟我承认你是GAY我也能理解你。”我一步一步“引诱”他。

“哥,我真的不是。如果是的话,我不会瞒你的。我高中同学里有女同性爱,女同性爱叫‘拉拉’,你知道吗?我虽然在国内,接触的东西可能比你少,但是我比你小,接受能力不见得比你差,呵呵。”

他反而开导起我来了。嗯,这小子接受能力的确很强。记得我第一次和男生之后难过了半天呢,因为那时侯我还不确认自己是不是同志,事后压力特别大。可丁云怎么好象不在乎呢?昨晚的事情对他来说虽然突然了点,也许因为我是他信赖的人,和信任的哥哥偶然间发生了点儿什么,他应该不会像同志那样特别在意的。这么说他真的不是同志啊?!

“丁云,我早知道女的那个叫‘拉拉’。GAY现在叫‘同志’,你知道吗!?我以前认识个台湾留学生就是同志,跟我关系也挺好的。你要是的话就直说,因为我也是。哈哈……”

“哎呀,哥,我真的不是。”他有些急了,“你也别骗我了,你也不是。GAY都是娘娘腔的,你不可能是,就算是的话,我也不歧视你。你就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靠!靠!这逻辑。我看什么也问不出来,虽有些失望,但又有些高兴,这样单纯的帅哥既然不是同志,那正好啊,我就是他唯一的男人了。哈哈……

“好了,知道了,不问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说。

“嗯,但是我睡不着啊。哥,我感觉昨天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你抱着我睡觉,感觉虽然有些怪,但是很温暖。可能我是真的想家了,在家的时候我就爱粘着我妈。你对我真挺好的。”

他开始伤感了。

“哦?那以后我就做你日本的小妈好了。”

“又没正经的,哥,说实话,你要是在S市就好了。”

“是么?你这样说我挺高兴的。你好好学习吧,毕业后争取在日本找工作。这样我们俩还有可能在一起哪。”

“唉,以后的事情我还不知道。我可能会选择回国吧,我是独生子,我丢不下我爸妈。”

“嗯,嗯。”我虽然感觉有些失望,但这小帅哥真挺孝顺的,好喜欢呦,嘿嘿。

“睡觉吧,弟,我扛不住了。”

“好吧,那晚安,哥。”

“晚安。”

这以后的一个月里,我越来越想念丁云了,休息的日子能在网上看到他是我最大的快乐,工作的时候,想起丁云似乎也有干劲儿了,因为我把他看成了自己的亲弟弟,我也成了他的亲哥哥。

跟中国一样,5月初的那几天也是日本的黄金周,也是我工作最忙的日子。忙过之后,我有了3天的假期,我要回S市去见我的“云宝贝儿”。

这次回去我没告诉其他的学弟学妹,我想趁这次机会跟丁云再进深一步的交往,探探他的“底细”,因为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俊美又有着朝气的大男孩儿,想更多的了解他。

丁云知道我黄金周回来,高兴坏了。我上次走了之后他基本上都住在O市,这次我回来了,他说回S市陪我住。

我离开A市的时候,樱花已经盛开了,同事约我去赏樱花,我还哪有心思看那玩意啊。简单收拾行李,下班后连夜出发了。我选择了夜车,虽是慢车,但正好清早到S市。这次总算不用穿西装了,轻轻松松回去,真爽。

到丁云家的时候,他还正在睡觉。知道我今天回来,他头天晚上特意从O市回来住。给我开了门,他立刻又钻进被窝了。依旧是平角内裤,翘翘的屁股。日思夜念的小帅哥就在我眼前,我兴奋,我紧张,我的心嘣嘣直跳。

洗脸,刷牙,脱衣服,进了被窝我就抱住丁云,“夜车没睡好觉,真乏啊。”

“啊,哥你身上真凉啊。”

“嗯,让哥抱抱,暖和暖和。”他背对着我,我从后面环抱住他摸他的胸。

“呵呵,哥,太氧了,你可真色。”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色到底。”说完,我就用JJ去顶他的屁股。

“呵呵,”他向前躲,“不说了不说了,哥你可别闹了,我正困着呢,被你弄清醒了。”

“好,那你别动,乖乖地让哥哥抱着睡啊。”

“嗯。”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丁云已经不在了,去上课了。中午他给我发了短信。

“哥,还睡呢?快起床吧。桌子上有吃的和饮料。中午你就对付一下吧。晚上我们出去吃。”

“收到。”

晚上丁云原本在O市打工,因为我的到来他请假了。他放学后给我发了短信。

“哥,6点半S车站见。”

“收到。”

S车站,一身休闲的丁云就像一道亮丽的风景,来来往往的日本MM都会多看他几眼,他却好象全没看见这些人,在那傻站着找我,真可爱。我想,丁云也就是现在日语不熟悉,朋友少,要是熟悉的话,他在日本可得老受宠了,到那时侯他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哥!”丁云朝我招手,日本MM看到他约的是男人,一定会气死她们。

“来半天了吗?”

“没,我也是刚到不一会儿。哥,你下午在家干啥了?

“看电视呗。我也不敢出去,怕碰见李杰。”

“呵呵,李杰今天在学校哪,没在家。哥,晚上你想吃什么啊?我请你。”

“算了吧,我可是社会人了,你还是学生呢。跟哥去吃烤肉吧!这儿我比你熟悉,跟我走就行了。”

“总让你破费不好吧,怎么也得让我做回东啊。”他有些不好意思。

“事儿妈啊你,哪那么多讲究,快走吧。”我假装命令道。

我点了两杯扎啤,一堆好吃的,我要给我的大宝贝好好补补。学习,打工,自己又不会做饭,他可真够辛苦的。虽然想当年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但丁云要比我幸运的多,我当初可没遇到能够关照我的人。

边烤边吃边聊。丁云对我的经历似乎很感兴趣。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5:37

当初我本身是不想来日本留学的,我以前对日本没什么好印象。但我在家的时候比较纨绔,家里人对我比较失望,觉得应该让我吃点苦,但又不想让我远走,于是把我送到日本来读书。

丁云对我当年能够考上我们大学的本科专业很是钦佩。想进一流国立大学,不光需要日语成绩,文科生还需要英语,数学,世界史的成绩。这三科除英语外剩余两科都要用日语答卷。

进入大学后,我在大三的时候就把全部学分都拿到了,其中不少成绩是“优”,以至于我有资格被学部推荐保送进大学院直接读研究生。

要说读研,其实本来我也不想读的,我想毕业后就回国。但是家命难违,我就留下了。我并不是一个没主见的人,很多事情我都是在尊重家人的意见后再自己做主。等到研究生毕业后,我发现自己在这里奋斗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就回国了,就仿佛选择了逃避一样,应该更深一步体验一下日本的社会生活,在日本公司学些经验再回去,于是选择了在日本就职。

我就职的公司是在日本零售业排名第一的大公司。170多名新员工里,全国只招了两名研究生,我便是其中之一。我当时三菱XX公司也合格了。但是三菱XX里中国人比较多,而且不少都位居高层,中国人之间的竞争力大,对自己的发展空间没有太多余地。所以,尽管三菱XX公司的待遇要高出很多,但我还是选择了现在的公司,因为这个家居的服务行业也是我所喜欢的。进入公司前,公司的工作地点我填写了服从,所以被分到了A市。丁云认真地听我讲,眼里充满敬意,这也满足了我在这个帅哥面前小小的虚荣心,嘻嘻。

丁云一定是很久没出来吃饭了,日本的烤肉很香嫩,他吃了不少,我俩也喝了不少酒。回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0点了。洗澡,进被窝。

我依旧从背面抱着他,他好象已经习惯了。我的手就开始慢慢往下滑。到他肚子那儿的时候,他就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动了。我用JJ去顶他的PP.他嘿嘿地笑着向前躲,他一动我就趁势挣脱他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JJ.没有勃起。唉!怎么没硬呢!?真是直人啊!

“哥,别闹了,都是男的,你自己不有吗?干嘛总摸我的啊。”

“老摸自己的有啥意思啊!你害羞啥啊,我是你哥,又不是别人。”

“那也别扭啊,那是撒尿的地方。”

“靠,你跟你女朋友上床不用它啊。”

“那不一样。”丁云羞得不行了,执执拗拗地说。哈,看来他肯定不是处男了。

“老实点儿,让我好好摸摸,这不就跟握手似的。你跟男的握手害羞过吗?!”

“哥,拜托,你在大街上去掏别的男的裤裆,说‘握握手’,你看他答应不?!我真服了你的逻辑了。哈哈……”

“我不用手掏,我用JJ去顶他裤裆,跟他说‘先生,你好。’哈哈……”

“哈哈……色哥。”丁云笑的挺开心。

我握着他的JJ,稍稍用力捏了捏,还是没硬。

“哥,你要是女的,它早就硬了。”

“我不信。”我钻进被窝。

他想躲,他越躲我越用力,最后他不得不屈服,乖乖地不动了。

“哥,我服了,我投降,你快饶了我吧!”

我不理他,一口叼了上去。他“啊”了一声,双手抓着我的头发,身体僵直不动了。这次他不再“反抗”了,也许经过上次那一夜,他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

我用嘴唇褪去他的包皮,开始贪婪地允吸这个令我日思夜想的“大宝贝儿”。丁云的JJ在我口中迅速“崛起”!好漂亮的JJ啊,在我口里感觉是那么的鲜美。

在我的连续进攻下,他的身体开始变软了。他轻喊了一声“哥”后,就没了声音,我只听到他的喘息声,我想他应该是感觉“爽”了吧。

一边给他KJ,一边用双手推起他的双腿,让他毫无保留地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我开始亲吻并轻舔他的睾丸,他的大腿根儿,他咯咯地笑。

“哥,太痒了,受不了了。”

我又继续贪婪地吸起了他的勃起。我真的好喜欢学弟,所以我特别卖力,恨不能吸它个十年八年的,让学弟一直爽下去,以后再也离不开我。

“哥,我可能要射了。”他小声地说。

靠!才多长时间啊!这么快!不行,不能让他这么早就射,还得让他尝尝更多的甜头,我想把自己给他,可是我做不了0.

试试吧!今晚豁出去了,以后不定哪百年才能见面呢!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我要给他!给他,给自己留个纪念。

我停了下来,丁云依旧双手扶着我的肩,很兴奋的样子。他一直在闭着眼睛,没动,估计是在害羞,也可能是心里在责怪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停了。

他不动,正好给我留出了“做案”时间。保险套,润滑液都没准备,情急之下我弄了点唾液就抹在了自己的后面,要往上坐。

“啊!哥,你要干嘛?”

“别说话。”

“不行,哥,不行。”

我还没坐呢,他就软了。

“我可是下了老大决心的。”

“哥,我接受不了,后面多脏啊。”

“瞎说,我洗的可干净了,一起试试,比女的紧呢。”

“你试过?”

“哪那么多废话啊,你就等爽吧,我可是要付出我的全部了。”

他不说话了,但感觉得出他很紧张。我低下头重新给他吸,立刻他又硬了,我对准自己,坐了上去。疼,真是钻心地疼,中途我停了下来,感觉自己已经冒汗了。我又弄了些唾液,然后轻轻来回抽送,最后一点点坐了进去。

“哥,好温暖啊。”丁云躺着没动,更确切地说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动。

我坐了一会,感觉稍稍适应了以后,开始来回抽送自己,没多长的工夫。丁云又要射了。于是我又坐着不动,俯下身去搂住他的脖子。过一会儿,我让他起身抱着我,然后把我慢慢放下去,这样就变成了他在上,我在下,面对面做的姿势。但是丁云不敢看我,始终闭着眼睛,他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开始投入地上我了。

这个姿势疼得我直冒汗,双手扶着他的屁股,尽量想减轻他撞击我的力度。啪啪的撞击声刺激着丁云,很快他就挺不住了。

“哥,我要射了,怎么办啊?”

“射里面吧,没关系。”我艰难地说。

“啊,哥,我射了啊……啊……”

随着一阵低沉急促地喘息,丁云的精华已经进入了我体内。他长长出了口气,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疼得浑身是汗,抱着他,就这样我们俩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拍拍他。

“起来吧。”

“嗯。”

我用纸巾帮他擦干净,让他去洗。自己疼得实在没了力气,他洗澡的时候我缓了缓,等他洗完后,我才起身去卫生间,冲洗一翻又瘫软在床上。

靠!这才真正是“痛并快乐着”。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5:57

我背对着丁云,以前我都是做1的。现在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上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尽管是自己喜欢的人。

“哥,你刚才身上出了那么多汗,是疼的吗?”

“不是,累的。”我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哦,哥,那你早点休息吧。”这次,他主动过来抱我。

“你小子抱我,是不是想勾引我也上你啊?”

“不是啊,呵呵……我这样抱着你,就省着你睡觉的时候手脚不老实了。”

“哼,心眼儿还不少。”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甜蜜蜜的,至少说明不管他是不是同志,他已经开始接受我了,是不是我今晚的付出感动了他啊?

“弟,你说咱俩这算不算同性爱啊?”

“不算。”

“为啥不算啊?都做爱了。”

“这也算做爱啊!你又不是女人。我对男人没感觉。”

“你就撒谎吧!对男人没感觉,我看你刚才上我那会儿也挺爽的啊。”

“还不是你勾引的吗?”

“靠,我勾引你?上次我回来那个晚上谁拿大腿在我裤裆那蹭了?谁把我当吉普在我身上挂档了?”

“哎呀,哥,你能不能不提这个啊,呵呵。我真不是GAY,你总怀疑我。”丁云明显不好意思了,他把我紧紧抱住,“你是我哥,我觉得没什么。我睡觉了,不跟你说了。”

还是问不出结果,我心里一直纳闷。不喜欢男人的话还能KJ,GJ?换了是我的话,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女人我都做不了。他还是可疑,大大的可疑。哼,上都被上了,我也别装婊子再立牌坊了,迷迷糊糊地乱想了一通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快中午了,吃过午饭,我得坐下午的车回A市了。上班3个月,几乎每个月都回S市一次,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短暂的时间内我竟然得到了自己喜欢的学弟;不幸的是跟他接触的这么晚,当年在S市读书的时候没能跟他在一起,现在即使得到了,也不得不面对离别。

晚上回到A市家里的时候8点多了。去附近的超市买菜,回家做好第二天的盒饭,洗了衣服洗了澡,上床睡觉。躺在被窝里回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跟上次的感觉一样,这次好象还是感觉象做了场梦。

白天上班的时候脑子里也都是丁云的影子,虽然我知道我跟他不可能有结果,但我是个同志,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个喜欢的男生,何况还是一个乖乖的帅帅的,跟我发生过关系的直男。

这种思念煎熬着我,我想尽快安下心回复到以前的状态。即便是休息上网的时候,我都用隐身的形式。看着在线的丁云,我会发呆,看着他的头像,就好象看见他本人就在我眼前。

我想忘了他。但这可能吗?我是同志,我喜欢的就是男人,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丁云。

几天以后,丁云给我手机发来了信息:“哥,最近没见你上网,是不是工作很忙啊?多注意休息。 弟。”

看到他的短信,我特别高兴。这厮心里还惦记着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儿他是怎么想的。不是同志的话,跟我上了床应该不好意思联系了吧?这厮怎么这么暧昧啊,我真想弄明白。可我怎么开口再问啊,人家都说自己不是GAY了。唉,短信该回还得回,难得糊涂吧!

“是啊,刚休完假,工作堆了一大堆,挨个处理呢。你学校那边还好吧?”

“挺好的,步入正轨了。就是有时候听课比较费劲儿。”

“嗯,你日语基础不太好,那就多花点儿时间提前预习一下吧。”

“你要是在就好了,不会的地方问你。”

“咱俩专业又不一样,我在的话也帮不了你多少忙。自信点儿!”

“嗯,谢谢哥,我要去上课了,有时间再联系。”

“好。拜拜。”

我的妈呀,这个闹心啊。这厮不在我身边,每次通完电话或者短信我都得好半天才能回过神儿来。

我进日本公司就是想学点经验,当初选中这个公司就是觉得干好了,往上发展的也快。我现在被分在东北的A市,听同事说,只要进了东北圈10年内就别想出去了。

但前辈又告诉我好好干,以前这里的支店长就是中国人,总公司把我分到这里来应该是要重点培养我,我是不会在这里呆10年的。

的确,面试的时候,人事部的面试官就问过我,总公司明年要在上海开第一家分公司,问我愿不愿意被派往上海。

我靠啊,哪个傻子不愿意啊。拿日本工资回国工作,最牛逼了。我当时还装呢,回答说,听从公司分配。靠,结果被分到东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个同志朋友聊天都费劲儿。

公司里关于我的前途流传着两种猜测,一个是明年被派往上海建分公司;还一个是在A市干3年到5年后调到别的市当副店长。但是这两个猜测都被后来我的主动辞职给打得粉碎。

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早上我带几个小喽罗干活,就在摆货品的时候,突然间脖子不敢动了。只要轻轻一转动就会钻心的疼,冒冷汗,流眼泪。我小时侯脖子受过风,玩的一身汗的时候突然着凉了,然后脖子就不敢动了,后来吃了三天中药治好了。我还以为这次也是。

请了假,打车去的医院。但这次感觉比较严重,车每次颠簸的时候,脖子那里都会感觉到针扎一样的疼,然后这种疼迅速传遍全身。

被问诊和拍片后,结果出来了。不是受风,是颈椎受了轻伤,医生的结论是:我不再适合做有关体力的工作,需要静养。脖子怕受累,被套了个环形的棉圈套用来支撑我那性感的脑袋,完了还得扎三天止疼针。

我以前扎针有个习惯,就是一定要看着针头扎进屁股才放心,否则心慌。这回脖子不能动,看也看不了,真吓人。自己不方便脱裤子,就被小护士把我扒了,然后擦酒精。

如果在中国,擦完酒精早一针就干进去了,可这日本妞却先用手指尖点了一下,好象是要瞄准。我不敢扭头,又看不见,哪知道有这个程序啊,喊了一声:“疼!”

小护士马上紧张地站起来,转向我说,“先生,哪里疼?”

“屁股!扎进去了吗?”

“还没,先生,我还没扎呢。”

“哦?那你刚才擦完酒精用什么扎我屁股了?这么疼。”我想狡辩。

“手指尖。”

“哦,哦。”我脸红了。

从医院出来先给公司打了电话,请了一天假。这假请的可真不容易,我要是少上一天班就得有个正式员工顶替我一天,或者找个钟点工代替我半天,公司要给人家付薪水。

我这病不是外伤,根本看不出来你伤有多重,况且日本人很少有病请假不上班的。我请了假,公司不定有多少人觉得我娇贵呢。妈的,脖子有多疼自己最清楚了,上班给店长看诊断书就知道了。

回家躺在床上,望着天棚发呆。这要是在国内,老爸老妈不定怎么伺候我哪,在这儿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真难受,我突然有点想家了。

累了,睡着了,醒来已是傍晚。自己做不了饭,就去便利店买盒饭。我脖子上还固定个脖套,所有人都给我让路,真好。

第二天休息,先去医院扎针,然后回家上网。有段时间没来QQ和MSN了,不知道我的“云宝贝儿”在线不?!

哈,小帅哥在。我行动不方便,眼睛看屏幕和用手打字都慢。还是他先发现了我,立刻发信息过来。

猫瞳 发表于 2009-6-24 00:26:36

“哥,今天怎么休息呢?”

“受伤了,在家疗伤。”

“啊?哪儿伤着了?严重吗?”

“没事儿,就是昨晚SY的时候把手搓掉块皮。”

“真的假的啊?!”

“真的,你没看我打字这么慢么,手破了。”

“呵呵,哥,我真服你了,还能有个正经的不啊。”

他连我视频。屏幕上,戴着脖套的我出现在他眼前。他在那边随即哈哈大笑,把我都笑迷糊了。我俩开始语聊。

“哥,你太搞了。当喜剧演员去吧。”

“靠,你以为我在这儿干啥呢?”

“你一天花样太多,我受不了了。”他还在笑。我的样子的确挺可笑的,但我脖子真受伤了,我正痛苦呢。

“小兔崽子,给你看看诊断书。”我用手扬了扬,脖子一直没动,这回他相信了。

“怎么弄的啊?很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突然就不能动了。可能是这么多年一直都读书,很少运动的关系。现在上班了,突然做大量的体力劳动身体还没适应。昨天大夫宣布禁止我做体力活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我是公司新人,新人第一年不都得从基层干起么?我不干体力让谁干啊!前辈吗?去年人家都干了。唉,看来我在公司是呆不下去了。”

“是啊,那怎么办啊?”他也着急了。

“大不了辞了呗,我昨天都考虑这件事了。”

“哥,你能进这个公司多不容易啊,辞了太可惜了。你慎重考虑了吗?”

“考虑了,我辞了工作就回S市陪你,天天喂你大香肠吃啊,哈哈……”

“哥——!我在学校呢!”

摄像头那边丁云的脸红了,他的确不好意思了,眼睛往别处看,不理我,也不说话。生气了?!一看就是假装的。哈哈,真可爱啊。好了,不逗他了。

和丁云又聊了会儿,我脖子开始酸疼,不得不躺着去了。躺在床上,我开始真正担心自己的出路了。不知道店长看了我的诊断书会怎么想,大夫明确写出我今后不适合体力劳动了。那以后谁来接我的摊子呢?自己是新人还不干活,还不得被前辈们翻白眼翻死么?

第二天扎完针后直接去了公司。大家看到我脖子上戴个脖套,都笑。我也懒得理他们,脖子疼,还是不敢动。店长看我干不了活,就让我抄商品的价格表。有的商品摆那么高,我都不敢仰头看啊!

看我面有难色,店长就教育我说,“林君啊,有一点小病就想退缩吗?我当年脚趾受伤的时候比你严重啊!我还单腿跳着来上班哪!我看你脖子没怎么地啊!可别让公司其他同事说你闲话哦!”

店长对我一直很关照,他跟我一样也是3月份新分到这个店里来的。在这个店里我俩算是新人。但人家是店长,身份比我高多了。店长很器重我,现在我这样多少有点让他失望。但我这可是内伤,外表看不出来,我真冤死了,有苦说不出啊。

我把诊断书拿出来给他看。他眉头皱了皱,“哦?有这么严重。不行,不能让你干活了。这样吧,再给你三天假。等你恢复了以后再把这三天补上。”

我的妈呀,真拿我当机器人了。病好了也不能干活啊,这病是靠养的,复发了怎么办?留了后遗症怎么办?诊断书上大夫写的是日文啊!店长你看不明白么?!尽管我知道他也很为难,因为公司人手有限,但你也不能不把医生的诊断不当回事吧?!

休息的三天里,我一直在考虑辞职的问题。在这样大的公司就职,要想辞职的话至少有三个坎。一个是公司的人事部;一个是我周围的朋友;最后一个就是家人。

公司从日本全国2万多报名的毕业生中经过笔试和三次面试最后选中170多人,能幸运地进入这家公司的确挺不容易的。我们在进公司前,集体在东京XXXX宾馆里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式培训,之后又把我们编成小组分配到全国的各优秀店铺去实习一个星期,最后才走上工作岗位的。平均算下来的话,我们新职员的培养费大概每人折合人民币约2万元左右。我上班还不到半年,还没给公司创造出2万元培训费那么多的价值,公司能轻易就让我辞吗?

周围的日本朋友更是如此。当初我进这家公司的时候,他们都向我表示了祝贺。现在因为脖子得了病就把对他们日本人来说都很难进入的公司辞掉了,他们不但会觉得可惜,更会瞧不起我,认为我不能吃苦。

还有国内的家人呢?我顺利毕业,还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他们一直都挺自豪的。要是一旦知道我把工作辞掉的话,他们也一定会特别担心我的。

唉,真愁啊。

休息过后上班了。店长给我找了个轻巧活干,让我组装样品,然后摆到营业厅的展示台。这个活儿在正常人眼里是再轻松不过了,可我还是个没痊愈的颈椎带伤的患者。组装商品的时候,双手稍一用力,脖子那里就会感觉象针扎一样疼。

妈的,这样下去的话,这几天不是白养伤了么!真没人可怜我啊!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我决定辞了。我有的时候脑袋发热做事就不计后果,但问题是即使我病情完全恢复的话,也不适合做这个工作了,这是大夫说的。我打算下班后跟店长讲这件事。

我在那吃力地组装,有同事过来看我。

“怎么流这么多汗?啊呀,还哭了?”

“没哭,我就是这么一动颈椎就疼,颈椎一疼就带动神经疼,自然流泪不是哭。”

“嗯,看来的确挺严重。”这不废话么!你好“假纯”哦!

捱到下班,我去店长办公室把辞职的事情说了,店长很吃惊。

“林君,你进步非常快,你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要辞职?东北地区新职员能力测试你排在前面,总公司对你非常期待,你有正当理由辞职吗?难道是你对我个人有意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来!”

他肯定是觉得我是任性才提出辞职的,语气很严厉。另外,他也是怕我真的对他有意见提出辞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总公司肯定会调查他,他就“哏儿屁”了。我不说话,反正想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

“你慎重考虑好了吗?”店长不死心的问。

“嗯。这几天都在考虑,我已经决定了。”

“理由呢!?”

“医生的诊断书。”

“糊涂!你打算被医生的诊断毁了一生吗?你应该珍惜你现在在这个公司的机遇。这样吧,我跟医生沟通一下,看看诊断能否更改,你尽管放心地留下来吧!以后有关体力的活不用你做了。”

啊?这什么意思啊?难道他觉得我是在用辞职来跟他讲条件吗?我不是怕累,他误会我了,店长想的太多了。医生的诊断不会毁了我一生,如果我这样“拉硬”勉强自己干下去的话才会毁了一生。

“店长,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真的决定了。”我不想再解释了,理由已经很充分了。

店长肯定很失望,也很恼火。

“嗯,那好吧,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明天跟总公司汇报,你听人事部结果吧。”

辞职这件事我跟谁也没提。但是,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同事们都知道了。

“林君,我已经和总公司人事部汇报你的情况了。总公司让你过去一趟,明天就动身吧。”店长今天的语气比昨天缓和多了,也不用命令形跟我讲话了。

我订了第二天的航班去总部。和人事部长谈话的结果是,我辞职,他不同意!部长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考虑,让我冷静发热的大脑。我快疯了,辞职比就职还难。

中午,曾经给我面试过的面试官打来电话,说要请我吃饭。我知道,这肯定是部长设的鸿门宴。但这也是我说服公司的最后机会,面试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勉强我的。

“林君,说说你的情况,为什么辞职?是不是有前辈欺负你。”

“不是。大家对我都挺好的。是我不争气,工作的时候脖子受伤了。”

“哦?那也不至于辞职吧?!”

“医生下诊断说我不再适合做体力工作了,我是新职员,按公司规定头两年都得在基层锻炼,这还不到半年我就得了这病,没办法,我不得不辞掉。”

“哦?病得很严重吗?我怎么没听说。”

“还行,目前不严重,颈椎受了伤,大夫说这病靠养,否则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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