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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8 12:2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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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来送你的。”以真的声音冷冷的。
% O: r" f5 V9 b5 ?. z“送我……”朱思远显然还没有将幻觉与现实、生与死分辨清楚。7 h: t' q9 d: o4 x( C. q5 Z
“朱思远,你要死了,可是我还活着。”以真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h' _+ C( n, d
朱思远的脸色在瞬间变了一下:“你……你没有死?”5 X1 H7 c, J- f& `0 B6 H v2 L
“是啊,我没有死。当时,我的重度胃炎导致穿孔,孟大哥送我去做了手术,抢救了一夜才算活过来。我没有死,只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所以,才骗你的。我本来想回来照顾妈妈,可是自身难保,只有拜托孟大哥去照顾她。孟大哥见你寻死觅活的,就叫我写封遗书给你,我虽然并不愿意,但还是写了,也算救过你一命了。不过你还是挺尽心的,妈妈跟着你比跟着我强,你竟然比我还孝顺。”以真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朱思远却听得痴了。
! ]$ r, G4 L! [& `0 \6 C. }. A“以真,你坏,你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朱思远的声音又淡又倦。6 q" w+ N# P8 B5 {' A- i
“怎么样啊朱思远,被人合起伙来骗的滋味可好受么?”虽然说过今生与这个人无关,不再恨他,可提起旧日的委屈,以真还是有些怒了。
( F0 X$ k; X. D7 M5 ~$ [一丝微笑浮上朱思远的嘴角:“你没死,真好!”
% m. H+ g; k# @( M) U1 g以真的心微微软了,虽然语气依然生硬,但隐隐地泄露出一丝关切:“你到底生了个什么病啊?”
9 j& _, j) O* Z5 o) _“是个先天的恶性疔疮,没有办法治的。”朱思远说得淡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 p5 a" _2 T8 G' z5 I: L以真伸手去解朱思远的衣服,口中道:“我看看。”
% G' V9 D8 S R8 T3 i打开上衣,一根蜿蜒到心口的血线诡异地盘踞在雪白的身体上,以真冷哼了一声,毫无怜惜地剥掉了朱思远的裤子。朱思远有些羞涩地扭过头去,以真顺着那道红线向下看去,拨开下体的柔柔燕草,一颗红樱般的疔疮长在腿根靠近花茎的地方。8 Z/ {# @2 e4 i! D8 z# y
“哼哼……是这么个东西。”以真伸手一拨,朱思远轻声痛呼起来。
9 Q4 A3 ]" b* }* u3 i' Y8 P“疼……这东西是先天带来的,原来不痛的,后来血线长过肋骨后,就开始疼了。”" f7 O1 G [# q
“是红丝疔啊……”* z4 @! C4 H5 F8 i) c
“你认识?”朱思远有些惊讶。$ `1 ^! p! }9 U" K, g+ g9 M; z
“是啊,我不仅认识,还会治呢。”以真说得波澜不惊。8 {5 D8 B/ J' p- t" v, y
“啊?真的吗?”一丝生存的希望让朱思远激动起来,他紧紧地抓住了以真的手。以真却将手抽了出来:“是啊,而且很简单。”以真直盯着朱思远的眼睛,看着他因为求生而渴切的眼,清晰地说道:“这红丝疔只要人有一口气在,就能救得。你只需要绝情绝性,再别想那些肮脏龌龊的勾当,也别再自作多情或拈花惹草,这孽根不再生长,你自然就死不了了。”
0 Y0 ?' t1 @' ?8 C6 ]看着以真脸上嘲讽的表情,朱思远有点想哭。最后的希望熄灭了,他叹了一声:“以真,要是能绝了情,我还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么?算了,我原也没想过能继续活着。我……我想求你件事……我在你身上犯错太多,你……你能原谅我么?别再生气,别再恨我了好么?否则,我……我会走得不安心……”" C- g3 R5 X6 g! r
看着朱思远眼里的泪,以真冷笑了一下:“你还是安心走吧。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恨你了,因为,我已经当我不认识你,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的。”
; c$ ]0 t6 v: w0 {& C/ M“什么?”朱思远没想到以真会吐出如此伤人的话来,他的泪掉了出来,“以真,别这样说,你这样说还不如说怨我恨我,那样至少,你还记挂着我呢……”( ~" V% b+ D+ F
“对不起,我累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记挂你。”以真吐了口气,“孟大哥让我来,说是你以为死了就能见着我了,他不想让你临终时还在受骗。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也无法和我在一起了,别说我还活着,就算我真的死掉,我的魂我的灰,都不想再看见你!你记住,这不是恨,不是生气,也不是不原谅,只是,我的心已经死了。”以真说完,竟扭头朝屋外走去。$ e5 j" t6 W- s8 s2 R' P+ q2 M) ^7 L
“以真不要走!”朱思远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地跌在地上。胸口的剧痛一下子吞噬了他。
; U5 b/ L+ c/ q1 A“思远!”平安几乎是冲进来,将朱思远抱起来,他好轻,一个女孩子都几乎能将半昏迷的他弄回床上去。) X8 ~5 i2 U2 m2 ]4 g2 u9 S' E
看着平安抱思远上床,以真的嘴角始终浮着一个冷笑。
; e m1 ~) O! S3 w' |7 e5 i0 y" j“以真……你……”孟春晓本想让以真给朱思远一点临终关怀,却没想以真冷冷地伤害了朱思远。他的心里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干吗叫以真再来折磨他呢?不如叫他安生地去了。' N6 @: ?: \3 ^3 r# D
“怎么?孟大哥?是不是想赶我走?然后你再救他?收起你们那些伎俩吧,你们再表演下去,他真的要死了吧……”看着以真冷笑的脸,孟春晓的心一寒:“他已经看过不少医生了,没有人能治这个病。我没本事,救他不得。”2 Y0 e0 W u$ h7 Q$ N. D
“真的?”以真在心里怀疑着自己的判断,他不想犯低级错误。平安的哭声忽然大了起来:“思远,思远……”以真暗骂:朱思远,如果给我知道你骗我,我宰了你!1 Y! V" b" j) {- y z
他一把拨开平安,来到朱思远面前,狠狠地扯下朱思远的一绺头发。8 f: D1 u- d( H4 z
“你……你干什么,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作践他了……”孟春晓拦住要扑上去的平安,疑惑地看着以真。2 d% y6 @0 i2 Y# p0 l+ q) b/ i
“要救他的命难道还要拔我的头发不成。”以真横了平安一眼,嗔道:“孟大哥,带着你那讨厌的女人,给我出去。”见平安出去了,他才掀起朱思远的被子,扒开衣服,在那颗红疔上戳了戳。朱思远一动也不动。以真暗骂:“死猪,竟真的急昏了!”他将朱思远的双腿打开,当他将那绺头发绕在朱思远的疔疮上时,朱思远竟悠悠地醒了过来。' r3 N! `, Z: O: H
“你在干什么啊以真……”疔疮的剧痛让他想将双腿合拢蜷起。2 h; A+ A" K& K) Y) e1 y1 T" u7 Q: ~
“救你的命啊。”以真冷冷地说。2 w9 I3 G, x# P5 g; J0 b+ w
“你……真的会治么?”z
& f* _. R8 V! M: W% V$ Q5 h“如果我说我只能试试看,你愿意让我试一下么?可是很痛很痛的,要活生生地把你的疔疮用头发给系下来,你觉得怎么样?”以真的声音不带一丝温柔。
1 ]. M& ~7 Q* {2 |“以真……我本来觉得活得挺没意思的,但我看见了你,就又想活着了。你弄吧,不过……要是不成,我是不是不会再活过来了?”
( ^, E) Z( S, a' x6 ~3 a“也许吧。”以真被他的罗嗦搞得心烦起来,他掐着头发就想动手。. d: P: a7 x- ^ R8 B$ v. ]
“等一下以真……我……我还有一句话说……我……好爱你……”朱思远眼里又落下泪来。1 D7 H0 y! j. q% v' w" ^/ h) e
听着他的话,以真的手抖了一下,心里忽然犹豫起来,自己还是小的时候听外公说起过这样的疔疮,也并没有亲眼见过,万一……他伸了手,在朱思远的腿根轻轻地摩挲了两下,朱思远的花茎竟然跟着抽搐了两下。以真的怒火一下燃了起来:“朱思远,你都要死的人了,还有这花花肠子呢!”朱思远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早已失了血色的脸微红了。趁朱思远走神的刹那,以真将疔疮牢牢地栓住,说道:“你忍一下……”
5 h$ s% v5 M( g" i f“啊……”朱思远一声惨叫,鲜血喷了以真一身……
( {; ?2 m7 M/ a: ^$ ]" X; D“思远!”平安和孟春晓听到朱思远的惨叫声都冲了进来,以真暗骂:“这死女人一点教养也没有,他还光着身子呢,你跑过来干吗?”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随便将被子扯过来,按压在朱思远的伤口上。4 F1 @7 h3 c' R' ^" U0 K
朱思远已经彻底地没了气息。孟春晓惊讶地看着以真:“他……他死了……”; D' S3 o: Z( F) K) ~& E/ s
“也许吧。”以真朝门口走去。y+ L( m8 l' O+ m
“林以真你站住!”孟春晓终于发怒了。他以为以真可以救思远呢,却没想到平白地让他在临死前还受了回罪。% ^* n- T5 ~1 s5 |9 C# H) u/ I, B8 ~
以真回过头来:“我来原本就是给他送终的,现在他死了,不是很正常的么?”9 \ y- s5 f# g0 Z! T: [, x
“不是的!不管怎么说,你应该让他安心地走,你干吗还要折磨他……”( r& C) J0 r' B; q% P2 u
“他欠我的债我都不要了,现在只不过讨点利息……”说完,以真拉开门,朝外走去。
( ^2 i m+ j5 Q7 a7 F9 v孟春晓和平安呆呆地守着朱思远的身体。9 _, z3 i% A5 C8 w0 J' q7 o
+ [5 ^& C: [* L8 i3 Q" e' C* O“林总监,这个文件您批一下。”以真接过合作书初稿,大略地看了一下,签了字。送合作书的小弟笑了起来。
7 Z! a" y1 I0 `7 l2 ?3 p5 \“你笑什么?”以真问道。b
6 c( P/ Q: `+ W8 _" g) h“我笑啊,我们越夜越来越正规了。先是远哥不许小弟们嗑药,还帮小弟们挡驾那些变态的客人,再是林总监你,把越夜搞得好象正规的大公司一样的。”$ H! I! s) a8 [& c% \# A
“你是想在一个小鸭店做没尊严的牛郎,还是想在大公司当白领啊?”林以真反问道。
. @ m1 _2 I7 ?& _2 |& u7 ^“谁想做牛郎啊……”小弟的声音里忽然有了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沧桑。以真的心里一痛,他想到怜幸,心头酸酸的:“那你出去好好做事吧。”小弟点头退了出来。9 U/ E" b( b- D7 N# n
唉……林以真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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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3 g! T2 c! F. [' X* l& r5 w7 w和朱思远见面的转天,孟春晓就来到店里谢他,说朱思远的红疔已经脱落了,身体上的血线也全消退了。见孟春晓好象真的不懂这病,以真才跟他解释了原由。原来,朱思远身上的这种疔疮叫作“守正疔”,又叫“戒情疔”,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恶性病。动情动性之后,血液循环加剧,在身体亢奋的异常情绪下,疔疮毒就会随着血液流动的方向向心脏扩散。最终恶毒攻心,不治身亡。上古医书上记载这种病症,说用人发断根、人乳断染,便可根治。以真说得孟春晓直发愣:“以真,你是从哪知道这些东西的?”“我外公是老中医,我本人也是学中文出身,读懂几本古书,也并非难事。这些东西,你们这些学西洋医术的,自然不屑于看了。”
6 _2 n( c$ n( D5 t& N& d L% c2 w“惭愧啊以真,我学医也是半路出家,开始学的时候已经都十八九岁了,虽然投的算是名师,但也主要是对付帮派里兄弟的外伤比较拿手。后来离开帮会后,也考到了执照,但对医术渊源,实在是不怎么明了。”跟以真呆的时间久了,孟春晓也学得文绉绉起来。5 ?8 \9 @" I6 G; A0 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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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 k( y; }2 t- V: R朱思远按照以真托孟春晓告诉他的方法,用人奶每天清洗患处,一个月后,当初长红疔的地方落下一枚鲜红的疤痕,却再没有痛痒的感觉了。# k5 N' O' U% z M: R
这天,以真正在办公室看书,几声敲门声响起,朱思远走了进来。: z6 ~- Q( a$ m' S% E
以真一阵头痛:“干吗?”g1 R/ a) x+ P( `, ^
“我……我来谢谢你。”朱思远说着,就坐在了以真对面。一个小弟端进一碗茶,还叫了声远哥。以真郁闷地想,自己明明告诉他不要告诉这个人他的行踪,可是这小弟一见了远哥,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位林总监的吩咐。5 w+ V2 E$ ~0 z+ c$ \
“谢过了,还不走?”以真冷冰冰地说。+ E0 ~' T) t4 \6 c- o
“以真,不要这样,你不觉得上天让你我有重逢的这一天,就是给我们缘分,让我们重新开始的么?”
" Y: W6 U& ~3 q; w) c: e( x“你是这样认为的?你还真是有想象力,可惜,我一点也不觉得。”以真的声音更冷了。
6 z% y+ F# s- Y7 ]* `“可是你毕竟还是看不得我死的……”朱思远的声音里已经含了几分疼痛。
. j# k1 A9 i0 Y9 o“是啊,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我正是把你当成一个陌生人,并没有恨你怨你,才救你的。你之前已经正式跟我说过分手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D6 ^; P+ o! o" r" d2 L
“我……我收回我的话……”0 l) l8 {1 M& ]7 ^* u/ Z
“朱思远,你何苦呢?你那么有钱,又不难看,随便出去找谁都行,现在,那个限制你的病已经被我给除了,你不正好乐得逍遥快活么?”以真嘲讽道。5 @( \; v7 k; d) f9 D; w3 Y
“以真,你相信我,除了你以外,我跟本没有过别人……”
( ~/ n6 ?9 N1 t& o9 c, w“这有没有的话,你跟我说不着,我也不会往心里去的。朱思远,你现在给我出去,我见到你就会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请你……放过我吧。”+ L( S% t4 d! M. A9 N4 E% m$ A
朱思远感觉到报应来了。他当初对以真的冷漠如今都被以真还了回来,他这才知道听这些话是多么的不好受。
, s$ [) O% l. p# l: E m他站起来,默默地向门外走。
5 A3 ^( l" y" G% D m下班的时候,以真发现朱思远还坐在酒吧里喝酒,一见他出来朱思远马上凑了上来:“以真,我……我想跟你聊聊。”
1 a# G% X! P( f$ ^3 n! G以真看了一眼朱思远的脸:“对不起,我还有应酬,你回去吧。”说着,以真便毫不停留地朝外走去。
2 e: o( X" f: O8 _- u“那,那明天行吗?”- }+ `+ x: t$ t% U4 c3 Z
“你哪那么大的劲头?身子还没好,就跑来烦人。”以真扔下他,走了出去。
8 r7 z& t0 K. T+ n晚上,以真故意在街上转了一大圈,看了场电影才回家。那是他重新租的一个房间,他没想到朱思远又跟到了这里。
" x1 G1 ]- [9 ~! ]/ k“以真,你回来了……”看着朱思远像小狗一样跑过来,以真抿紧了嘴唇。他推开朱思远向前走去。朱思远就在后面跟了上来。
1 s8 K* J$ t4 v“朱思远,你回去吧,我真的很累了,我曾经发过誓,我不会再爱你了,况且,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K7 w- `# T! j3 C0 u
“以真……”
1 [2 U+ h. u$ D, {. A* k$ y( z5 |门关上了,朱思远呆呆地望着门口。他站了一会儿,落寞地转过了身。2 S. o/ c+ p-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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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N, v) O( d% C1 h0 q一转眼,一个月过去,林以真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将朱思远救活了。他实在是太烦人了,每天像个阴魂一样跟着以真,公司就不负责任地丢给平安和孟春晓去管,他是不是要盛世垮掉才开心呢?这个男人一贯的不负责任,让林以真愈发地看不上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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