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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6 21: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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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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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越烧越旺,火舌猛烈往四处奔窜,凌橘绿住的屋子屋顶已被烧毁一角,而仆役们全都被火的高温给逼到了几尺之外。
7 i0 z2 A, q9 v6 Z5 T3 G: B 邵圣卿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全身僵硬,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他抓住了一个仆役,怒吼道:「少奶奶呢?」 , s" Y/ H& b3 I! D5 z# x4 ?
邵圣卿一向爱笑,仆役哪里看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他吓得全身发软,指著正被火舌吞噬的屋子。 $ j7 W ^+ D" D. V6 _
「在里面……」 " U/ a$ v N5 C4 q8 R- i; y. P1 C
在这个被大火包围的屋子里,人岂有不死的道理?所以凌橘绿生存的机会根本微乎其微。这一刻,邵圣卿心里累积十八年的恨完全涌上心头。
. V5 m% p: z& U: j8 Q9 u 李姨娘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早赶回来,她吃了一惊。而邵圣卿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充满了骇人的冷意,李姨娘也因此被吓出一身冷汗。 + r3 w+ E4 q- ?
邵圣心哭哭啼啼的正要跟邵圣卿说话,没料到邵圣卿衣袖一挥,竟冲进了火场。
" G; B) s m; g' j7 ~, g# a8 ~. {. u 李姨娘吓了一跳,就连邵圣心也吓得忘了掉泪,仆役更是惊叫出声,以为他是不要命了。 4 q* ^* @7 v( _0 N M
火舌吞没了邵圣卿,像是在欢迎他进入屋内似的,火势更旺了,听见屋里火焰燃烧的声音,邵圣心吓的瘫软在地,拉住了李姨娘的衣袖。
3 D- l/ G& P' l! T F 屋子塌得更快了,烧穿了屋子一角,露出了缺口。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邵圣卿踢掉著火的门,脸色像冰一样,衣衫随风而飘,手里抱著凌橘绿的屍体从火焰中缓步走了出来。 - a3 K; J) S+ V6 e/ z
邵圣卿维持著一种不快不慢的冰冷步伐,将凌橘绿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已无气息的他靠在他肩上。
6 N$ n7 ]: {0 O, J0 T% R2 Q, ^ 他冷冷的走向李姨娘,面无表情的道:「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 + b( \6 m% Y: I2 v( {! o
他身上散发出如利刃般的寒意,眼里充满冷残,声音则冷得像冰一样,「我这般退让,为什么你还要这样逼我?难不成真要我血刃相见,你才觉得快意吗?」 6 J! P y/ B1 @( N
李姨娘说不出话来。 $ b5 ~1 M) K; G$ ~% S1 m
抚著凌橘绿的头,他的表情更加冷厉,「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可见他在我回来之前已经断气,为什么?他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断气,是你毒死他的吗?你毒不死我,就乾脆找他吗?」
4 V0 S( k- S- O! q. o4 }$ w+ B* ~ 提到毒药,李姨娘心虚的退了一步。 : E3 h3 L0 z& m, H- T+ d
邵圣心则是急道:「没有,哥哥,娘怎么会去毒害他,他是忽然得了急病而死的──」 7 ` {( E7 [; M s2 u8 m
邵圣卿并没有看邵圣心,他从头到尾看的都是李姨娘,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内心的哭号:「十八年来,我在外面飘泊,有家归不得,邵家没有我的地方,我爹与我越来越冷淡,我知道是你在暗中搞鬼,因为你恐惧我,也是为了替你的儿女铺好未来的路。 0 B+ v" N/ l8 D% K2 G, \7 t3 |- A
但是你怎么不想想我,八岁就被送了出去,家里不给我音讯,我等於是无父无母,回不了邵家,我只能在外游荡,後来我终於能回来了,但是仍敬你如母,一点也不想跟你计较。」 ; Y/ |1 {1 ^, v0 P
怒喝地将衣袖一挥,使出他十成的功力,原本栽种在屋前的十人环抱大树应声而倒,一群人不曾看过这么恐怖的景象,全都发出了惊叫声,没有人知道邵圣卿有这么大的气力。 1 [2 ]( ]' D# C0 f0 h5 U
那力气若是用在人的身上,哪里还有命在。
) B S9 F9 L" Q& j! Q 邵圣卿眼眸含恨,充满了血丝,「你毒我、害我,我都给你时间想清楚,为什么现在你还要逼我?」
$ {' \( d7 g. o; w) m 声音由颤抖变得声嘶力竭,沙哑得几乎不像人的声音,「我爱他,全邵家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爱他啊,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害他,不但害死了他,还要一把火烧了他,想让我连他最後一面也见不到,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 u* B- @- J( t# M 他指向邵圣心,「邵圣心是你的女儿,你爱她、宠她,可以为她杀了我;但是凌橘绿是我爱的人,我也爱他、宠他,所以你非得把每个爱我的人都扯离我身边吗? 7 n X, d9 x, g1 W1 F
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也是姓邵,也是邵家的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 y. V3 @/ A2 t9 X7 j6 x! j
李姨娘颤抖著直视著邵圣卿,说出她内心的话:「你没做错什么,但是你让我害怕,只要有你在的一天,邵家的产业永远都是你的。你这么聪明,我的儿女岂有出头的日子? 2 L1 P) A8 _9 x' {2 F7 V/ l- @* Z2 ]
我只是个姨娘,儿女自然比不过大房的儿女,那我的未来还有希望吗?我的女女将来还有希望吗?」
& N0 a$ i% r% b( a 邵圣卿放声狂笑了起来。
- a. G9 \6 u1 t! Q# {* T2 ] 「就为了这个理由?这一切你还是要怪到我头上来。好,很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邵家的产业全给你,我只要我娘的墓地,其余的全给你,我不要了。」 , d$ m- j' i5 ^, [" _# ^
邵圣卿上前扯住李姨娘,「你要的我给你了,我要的,你也要给我,请你把凌橘绿还给我,若你还不了我,就拿命来赔!」 ! \2 q, p, ]( `! _# }1 K+ w+ Z& _
他轻轻一扯,李姨娘就整个身体离地。 6 i U. l k% a8 S2 k! ]. w
突地,邵圣心猛地抱住邵圣卿的脚,哭喊著:「哥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娘,不要!」
$ I d3 Z/ }* X. P7 b) c6 T 邵圣卿的泪水滴下,心中的悲伤没有人可以了解。 , a/ F% F! v: Y" B% l% `6 v9 F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为别人著想,又有谁为我想过?我爱凌橘绿,你爱你娘,凌橘绿死了,你娘尚且还活著,现在你们还要把他给烧成灰,我到底该去向谁讨回公道?」 0 x/ ?' j: J3 c
他心灰意冷的看著李姨娘,「这么对待我、打击我,你就开心了吗?你就满意了吗?」 2 @' d! h& W3 D8 A- B( z
一把将李姨娘给丢下地,邵圣卿心中的悲苦难以宣泄,他虽然没有放声大哭,但是他每一滴泪都代表他的痛苦。
& W+ ^! u9 K! R( U& q0 x/ I- Y 木然的目光看向凌橘绿苍白的脸庞,他的泪落凌橘绿的脸蛋上。将凌橘绿的脸埋进自己的怀里,像他生前一样爱怜他,「小乖,这一生只有你爱我,我这一辈子也只爱你一人,你原本是我娶进来要让我姨娘放下戒心的棋子,但是我早已不这么想了,小乖,醒过来跟我说话吧!」 0 ?6 t& O! w& c' p4 F& T
凌橘绿当然是不会再说话了,而邵圣卿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痛苦像排山倒海一般狂卷而来。十八年来的孤独寂寞,直到凌橘绿出现才完全抚平他内心的创痛,可上天却又夺走了他的生命。
. W( y- W) H+ t/ J3 b, g* d 他将凌橘绿紧紧的锁在怀中痛哭失声,声声句句断人肠,「小乖,别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我情愿我死,也不愿你死!」 / d; \4 _: H. ]# n) c' n
哭到没有声音,邵圣卿抱著凌橘绿跪了下来,在场的人听到他如此悲恸的哭号,全都不忍的别过头去。 5 u) e( }& m+ t6 \8 P: U
突然间,邵圣卿的身子一歪,让凌橘绿滚落在地,就没了动作。 , R" a; {! u: V) H
邵圣心以为他是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急忙上前要扶住邵圣卿,却发现邵圣卿竟然已经没气了,又把她吓得哇哇大叫:「娘,哥哥他──他没气了啊!」 ; J# F$ _( q3 ?9 e. V
李姨娘怔了一下,也上前探了探气息,果然邵圣卿因悲伤过度已经断气,一时间她也呆愣在原地。
7 ~% Z* d; X, M+ B 邵圣卿一直是她的心腹之患,在她有生之年都是她的梦魇,早在把邵圣卿送出去的时候,她就每日巴不得邵圣卿赶快死,让他永远没有回来邵家的机会。现在邵圣卿真的死在她面前了,她心里莫名难解的情绪一起涌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 ?; p5 o- W% W8 d/ T ^/ M1 s
若说对错,邵圣卿回来後的确敬她如母,连她自己都挑剔不出他的不好,但是她还是防他防得死紧,就像他刚才在暴怒之下其实是可以杀了她的,可他也因邵圣心的求情而饶过了她。
" V# r/ L9 m# K- @7 O+ C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最愧疚、最对不起的人是邵圣卿,是她让他年幼失依,是她导致他命运如此悲惨,甚至连他最心爱的人都要放火烧了。 3 |* f8 t+ u$ y
「娘,你为什么不说话,哥哥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9 ]1 G% y p% M! R: d n& V 邵圣心回头看著自己的亲娘,问出连她自己也很难相信的话:「娘,难道那些话全都是真?你真的要害死哥哥吗?所以哥哥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
% @% k v e2 f) f3 { 李姨娘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 z9 [+ w( [- m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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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4 E+ ~7 Q0 Y( E O7 \ 邵圣心守在灵堂不吃也不睡,她怔怔的流著眼泪,李姨娘也任由著她。过了四天,邵圣卿聘来的人才赶到邵家,说要找邵圣卿。
: H6 ]! W; L; @1 N 邵圣卿早已经死了,他的灵堂挤满了邵家的佃农,每个人都流著眼泪,向邵圣卿道别。
7 O8 j8 y2 `1 r0 ?, h 被聘来种树苗的人,则是吃惊的看著灵堂,喃声道:「怎么会这样?才四天而已,邵少爷的身体看起来挺健壮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 @7 P% M; a: E$ [9 D
邵圣心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咽著,而被聘来的人则是为难的道:「小姐,这喜事跟丧事怎么能冲在一起,我回家跟我少爷禀报後,再来求亲吧!」 ' q0 K4 c+ h- ^1 |4 L
邵圣心顿时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说什么。
1 D3 F& ~' D- G4 Q$ S5 Q' w 对方又道:「小姐,请问现在家里是谁作主?」 2 k: c7 k: m+ p1 m3 A
邵圣心老实回答:「是我娘。」 ( X ?# n4 q+ y, V6 H' D
「那可否请老夫人出来?我是带著我家少爷的讯息来的。」
% ]/ _8 |6 \ q 邵圣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点了头,去请李姨娘出来。
/ w) J# |; l1 A! D 李姨娘一出来,来人先行了个礼才说话:「夫人,邵少爷和我们赵家少爷很谈得来,又听说邵少爷有个妹妹,我家少爷听他讲了许多邵小姐的好处,觉得心中倾慕,便要我先来求亲,顺便带人来帮邵少爷种茶苗,怎知道邵少爷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 ?; h- L# J( `5 A/ _
李姨娘一听对方是来求邵圣心的亲事,又得知是邵圣卿订的,心里感到有些古怪,正想回绝时,那人又说了下去:「夫人,我看你的表情,可能不知有这一回事,料想是邵少爷过世得早,来不及向你说这事,那么我就先说明。我家少爷是我们那地方的首富,代代都是书香世家,有很多亲戚都是当官的,少爷现年是二十九岁,做人极厚道,人又长得英俊,是个知书达礼的人,至今还没娶亲,也没娶妾,正等著小姐首肯,将小姐迎娶过门。」 ) A, Y1 S$ a. x# x
这人的家世这么好,他们恐怕还攀不上,而邵圣卿竟为邵圣心订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李姨娘吃惊的看著灵堂。 " J& H2 \5 g0 u/ f* X* w/ w/ I
邵圣心眼泪又流了出来,「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怎么承受得起,是我们害了你。」 ! q% @+ F& I: Z/ }4 w- V4 i) f
李姨娘的脸色苍白,她疲累的挥了挥手,在最後一刻才知道邵圣卿并不曾想不利於她们母女的感觉并不好受,「我要人给你跟你带的人清个房间,你先休息吧!亲事等圣卿的丧事办完了再说。」
2 r% S$ R0 a2 m# N8 K; F' s6 K% K 对方了解的点头,便下了厅堂。一旁的邵圣心哭得伤心,李姨娘则掩住了脸,难以说出她心中的歉意,但是悔恨的泪水沿著她的手指淌下,哭送著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 5 e" k- s'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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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走入一个有著满头白发的男人,他面容邪气带媚,既年轻又好看,肩上还站著一只可爱的黑貂;黑貂衬著白发,有说不出的古怪。
9 B3 S5 h, S0 T7 s 他全身散发寒气,一走入厅堂,人群就自动退至两旁。不知为何,他身上就是有著让人不敢接近的狠厉气息,而看他身上穿的服装更是特别,料想不是中原这里的人。 4 A6 T ~, J4 u$ V, f5 a- K- P/ I. ?
他一进来,也不慰问、也不吊祭,邵圣心正要过去问他是不是邵圣卿的朋友,他却冷冷道:「别过来,中原人的味道让我想吐。」 7 V: ?9 e* O+ i- C* }
没有人会对姑娘家说话这么难听的,邵圣心也被他身上的气息给吓住。他直接走向棺木,未经许可,竟把两具棺木打开。他一手提起邵圣卿,在他头上一弹,就把他往地上随手一丢,邵圣心吓得尖叫,竟有人这么放肆。
. r$ A# A m. C# ]! d 但是他对凌橘绿就温柔多了,他将凌橘绿抱起,轻捺著他的太阳穴,那可爱的黑貂也伸出指爪,轻轻拍著凌橘绿的面颊,像在说著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 e% r' [- u6 w( ]: X6 s9 B 凌橘绿的手指微微一动,邵圣心跟佃农们惊讶的看著这奇怪的一幕,只见白发男人轻声道:「小绿,药师我来了,快醒过来吧!」 " X m) d! ?. j" M! z& M
接著凌橘绿就像睡醒一样的睁开了眼睛,在灵堂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看著这个让人起死回生的白发男人。
) t+ G* g8 F: E- u4 s 凌橘绿口齿不清,揉著眼唤道:「药师,你怎么来了?」
) V( ?" ? f$ d! w- ~5 [& o 凌橘绿眼角余光看见邵圣卿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惊慌,有气无力的指著邵圣卿说:「药师,你快救救他。」 7 `2 g d( T2 h
白发男人一贯冷酷的表情仍是没什么变化,冷淡道:「不必理他,明天他就会醒过来,你现在身体还很弱,我带你回房休息。」他转向邵圣心,「给我一间房,一盆水跟布巾。」
' X5 t# u, C- P/ U+ l3 m 邵圣心刚才听见这名白发男人说邵圣卿明天会醒过来的话,便颤抖的指著邵圣卿问道:「我哥哥真的能救活吗?」 . ?6 T# a7 {# f6 h4 C
「愚蠢,他只是没了呼吸,又没死,哪里谈得上救活?不过你们不准移动他,要不然明天他醒不过来,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反正我只救苗疆的人,中原人臭不可闻,我才不救。」 8 _* v- |6 N7 A2 [
邵圣心听他说话这么有把握,急著点头,「是,我们不动,我马上带你到房间去。」
) b# \7 `" ?7 s. E2 g5 \ 将这白发男人带到了房间,并送上他要的东西後,白发男人便关起房门,不再理会他人,看得出他个性孤僻,不易与人亲近。 4 O3 X/ q6 H4 D! _ F
邵圣心知道邵圣卿可能会醒来,便激动的跑到李姨娘的房间,又笑又哭的叫道:「娘,刚才来了个人,他说哥哥不但没死,明天还会醒过来。」
) m, o- ~: ], x$ ]; C# n" H. N+ w 李姨娘因愧疚而哭得红肿的眼睛一亮,急忙让邵圣心扶进灵堂,看顾邵圣卿。 - p4 ^; v5 S, R; @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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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j% k1 y' A$ R7 M 凌橘绿哭著求苗疆的药师:「我想去照顾圣卿,可不可以?药师?」
! }; P |+ ]; B& y2 Y( ]* p 「不行。」药师不为所动,冷淡的一口回绝。 ; q9 D! l: z2 D, H
这下凌橘绿的泪流得更凶了。
$ r' t2 T: B7 I, p4 R- ^ 苗疆药师在苗疆的地位仅次於苗疆神子,个性孤僻又冰冷,又是集苗疆药师跟蛊毒师於一身的人,真要害死人,放个小小的蛊就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偏他医术高明,什么奇怪的病只要他肯救,没有救不活的,医术之精,也是他在苗疆让人又敬又惧的原因。
" T6 }" s( n) p; ?7 d% } b2 u( g 药师冷道:「我最恨别人流眼泪。」
" v2 i" S; @, ^: w ` 凌橘绿知道他的个性喜怒无常,只好止住了眼泪,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 C, L+ h4 z0 [- n1 r
白发男人冷道:「他明天就会醒了,没什么好哭的,你现在身体弱,禁不起哭,你若不哭,等过了六个时辰,就可以去看那个男人了。」
1 M: Y W8 x7 H. a 闻言,凌橘绿破涕为笑,开心的直道谢:「药师,谢谢你,我不哭了,我抹掉眼泪,再也不哭了。」
- k9 V- c" U, K+ a7 D/ e& j 似乎也不爱听见他人的道谢,药师转过了身,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一片冰冷,只有站在他肩上的黑貂玩弄著他的白发,一点也不怕他冰冷神情的将墨黑的小身子往他脸上挨。 2 j6 i% M3 Y) L( m7 H6 l& L4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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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六个时辰,凌橘绿急著下床,苗疆药师也不阻挡,迳自坐在屋内写著东西。
T! z; I) j% {% P, Z2 P! X3 q3 ?% C4 o 凌橘绿走到大厅,看到邵圣心跟李姨娘也在等著邵圣卿醒过来。 . U0 W- I- N. R& s
他走过去坐下,很专心的看著邵圣卿的脸,满心祈求著他赶快醒过来。过了一夜,邵圣卿果真如苗疆药师所说的醒了过来,但他却因睡在地上,肩背酸疼得不得了。 $ b, P/ l8 A9 b& Z" t b
邵圣卿一醒过来,凌橘绿就上前抱住他的肩,「圣卿,我好担心你,虽然我知道药师不会骗我,但是我还是会担心。」
% O) t" k1 R; j5 u 见此情景,邵圣心不禁流著眼泪,就连李姨娘也泛红了眼眶。 M+ u9 G$ a+ V) u
邵圣卿奇怪的道:「我怎么了吗?怎么睡在地上?」 4 n* M4 |, K" i# O: {
邵圣心哭道:「你那天忽然倒了下去,然後就没了气息,直到昨日来了一个奇怪的白发男人,他说你没死,在你头上弹了一下,就把你丢到地上,说你今天就会醒过来。」
8 @5 j" b1 g$ P 邵圣卿相当惊讶,他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没了气息,但是看到凌橘绿活过来了,心情激动不已,「小乖,我不是在作梦吧,你还活著?」
* r' c1 i3 M: V 凌橘绿将脸靠在邵圣卿的怀里,流泪道:「我没事,圣卿,原来你就是神子对我说的那个人,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能活下来,我好高兴。」
9 e4 r6 w4 A) b: h 邵圣卿将他拥在怀里,看到李姨娘,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 d# ?2 S, C6 E9 k& j& r
李姨娘柔声道:「圣卿,以前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以後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般照顾。」
: k" `$ B+ ~2 U$ w& D' z- W 邵圣卿仍无法原谅她对凌橘绿所做的事,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5 Q- a+ q/ R& F2 A" g 李姨娘知道他的想法,她试著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下毒害死凌橘绿,他是自己得了急病死的,我看他死得古怪,害怕是会传染的病,才要人放火烧屋。」
2 a, M+ x! R) T) {( n 邵圣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道:「我会查明的,姨娘,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2 P R8 V5 p* w6 p( B*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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