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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7 22: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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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过五鼓,天尚未明,除了赶集的人们,京城里大多数人家尚处在沉寂之中。 ; _7 [4 i/ A8 Y! N, i" K" k+ d
雳王府,雳王卧室内厅已然灯火通明。 3 B* U/ u! |4 A" b3 W/ j9 k
「昨夜从将军府一共送出四辆马车,车上堆的多是碎瓦乱石,也有些枯木巨枝。郑长则显然已经收买了守城将士,昨夜过城时,有人帮他悄悄打开了城门。
, f, l6 _5 w' Q1 U5 y) r9 T 「属下已经按照楼主吩咐,暗中跟随到城外一閒置庄园,如今那庄园附近已经安排好监视人手,随时都可以攻进该庄。」
( G1 ]0 b2 j" l 「你们可查过那车辆中实际都装了些什麽?」
+ n3 n. O' Z5 C) F 飞龙双卫互视一眼,右卫开口禀报道:「十两一锭的官银。但只有第四辆车上装的是。」 6 b, t1 B& q0 z0 J5 u
「哼!好一个狡猾的郑长则!他大概也料到我会当夜派人监视他的行动,故意先送出三辆车试探虚实,如果我们不明究理把其截下,他大概就要换一种转移方式了。」 + y. Z. ~0 M* \, L0 ^
「楼主,您觉得那官银可是官府丢失的那匹灾银?」
1 k8 o4 e4 a' p+ H; J 登霄楼主点头同意右卫的意见,「如果你是郑长则,剩下的银两你会用什麽办法送出?」
" P5 T3 H2 b- V! F8 p0 P 右卫微笑道:「思考这活儿还是交给老左吧,属下我可不在行这个。」
) N' d4 `: E% Q# z" a# T 就姓左的左卫暗中白了右卫杨学研一眼。他清清嗓子,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 {. K, U6 K6 O5 X. g9 U% K 「晚上送赃物有利也有弊,身为朝廷命官的郑长则,又有欧阳老将军这道金牌护身,他完全不用选择安危参半的夜晚,他虽然收买了守城官兵,但他如果不巧碰上诚王统领的护城军,恐怕将逃不过翻车检查一途。
J5 X" x9 w6 N/ B9 C6 e 「所以,白天对他来说应该更有掩蔽性,白天他不用担心别人怀疑的眼光,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东西从将军府中运出,甚至能请将军府护卫守车,顺便再从老将军处得到一纸文书免去搜查,毫无阻碍的通过城门。所以……」
B; [5 [% N. E: z) ]# f3 Q 「所以白天登霄楼不方便出面,只能让护城军想办法拦阻该车辆了。」悠微笑道。 ?) ?8 o; S0 R4 ^8 h7 F$ M4 e
想了想,杨学研还是开口问了:「楼主,您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让诚王领这个功劳?」
% }' L8 `! N! h, E: o% b) g2 ~ 「你说呢?」悠笑得像只偷吃了鸡崽的小狐狸。 3 b/ | ^; t) m5 ]( [% Q# v
脸色一变,男人忽然叹口气,似无奈至极的下达了一个命令:「他又跑了。大概就在城东一带,你们去把他带回来,最好在午时以前。哦,对了,那庄园中的那辆车就归我们登霄楼了,知道麽?」
' G# l# N, x% g+ d 飞龙双卫会意领命而去。
: K+ j# h) i9 u$ M. I4 q 双卫离去後,蔡小薇在门外叩见,悠把其传唤入内。 h! t/ G& t1 Q/ T8 e5 p) R
一盏茶後,蔡小薇红著双眼从厅内退出,领命去抓欧阳月琴的丫鬟如虹。 : Y* I# M0 J" k
* Q( C* { b9 F: o+ i; y' ` 日头逐渐升高,继续以身体不适为由逃掉早朝,换了一身平民衣著跑到城东晃悠的雳王,一抬眼就看到他的兄长,正带领一支护城军从他面前走过。
/ Z2 K& v9 k5 H \' f3 a, G. i 掩面侧身让其通过,悠在心中叹气。铁牛啊铁牛,你有本事!跑掉一夜就能让我皇甫悠坐卧不安,你最好别让我很快找到你,否则…… 5 T1 U: P) C6 m5 Z7 p# o
一边在心中幻想,把那只傻牛送到王府地牢中这样那样惩罚,一边又在想如何让他既受到教训,又不会真正伤了他,但同时也要让他皇甫悠满足的刑罚种类,考虑来考虑去,觉得扒光他的衣服吊到刑架上,用手掌直接抽打他的屁股,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 y. m3 Q+ ]6 Z$ J; X2 B
「不得了了!有人撞翻了大将军女儿的玉轿!有人发疯了!」
, g7 O: |' [ c1 N3 J 忽然,城东的集市在一声大吼过後慌乱起来。 2 w, Q: S+ Z: Q( n
怎麽回事?悠第一个念头就是铁牛出事了。那声吼声他实在太熟悉! 0 l- t7 i+ A& R1 ` ^- J
人潮开始汹涌,有人往外跑想要避开灾害,有人向内挤想要看热闹。悠不及思考,深吸一口气,不露痕迹的攀上路旁屋檐,顺著屋脊向人潮的中心低身奔去。 , q {2 {7 x, n4 g
诚王开始命令护城军驱散围观百姓,试图恢复日常秩序。
/ y5 {; x, i# [* @! y 人潮的中心,就在城东集市的正中央,停放著三辆四马牵拉的马车,及一顶倒地的绣花小轿。在马车和小轿旁,是两队领口绣有将军府家徽的家将们。
\, p& i$ R" p! c7 Z, D 现在,这两队家将的一半人手正在围攻一名青衣大汉。 / @6 ?6 K# w" |
停住脚步,伏在屋脊上暂时静观其变的悠,心下冷笑数声。 ; I( a: [# d* O0 `& W$ B
好个郑长则!以为你只请了将军令印,没想到你连将军女儿也请出来了。 ) Z/ C0 ]. b2 _2 t. F
这样一来倒确实是万无一失,这京城中除非皇帝下令,否则恐怕真的无人能随意拦阻将军女儿的小轿,更别提翻车搜查。毕竟如果搜不出东西来,承担的罪名也就罢了,但得罪手握大亚皇朝三分之一兵权的大将军的後果,就连皇帝也会思虑一二。
9 T4 d4 C( D0 C J 再观被将军府家将围攻的人物,没错,正是昨夜一气之下离去的铁大傻牛!
, Z# Z, C. o+ p0 O 这小子现在是?北岳狂人?对,不会有错。只有蛮力的铁牛可对付不了训练有素的将军府家将们。但是铁牛怎麽会突然变成北岳狂人了呢?昨晚他离去後发生了什麽事?还是现在发生的事让铁牛换了性子?
0 u' F8 P, l( f1 N5 Y+ [ 悠的眼光,投到了一边被家将们团团保护住的将军女儿,欧阳月琴身上。
- b: ^# y% c( j1 U7 t6 Z$ V+ @ 欧阳月琴表现的很惊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双手紧握手绢捂在胸前。她的丫鬟在左右小心扶著她。
! m! r& \1 o" P9 B! R3 g4 F 目光一凝,再仔细看了看欧阳抖都不抖一下的双手,悠的唇角逐渐勾了起来,他大概明白铁牛是怎麽会突然变成狂牛的了。 6 d' ]& {# Q+ I
「向午,阿牛─」皇甫悠突然大叫著,挥著双手冲进了是非圈。
3 s$ o. Q$ D% K" u$ N0 Y: u 不小心看清冲进是非圈的人是谁後,诚王差点从马上跌下来。那、那是谎称身体不适、赖在家中不肯上朝的雳王?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就算是你,这欺君之罪…… & b6 O& L9 D. ]* V8 q3 ?" q2 B
北岳狂人铁向午正因为偶尔发现那个女人,一时火大掀了她的轿子,而跟将军府家将们大打出手之际,就听到那声让他魂牵梦萦、至死也不会忘怀的呼唤。
( Y% M+ L# h+ V. ^' q# \ u 那个混帐……变态小白脸!老子要宰了他!
/ u2 h) \, K, @3 H- g r! _( Y5 B 一时未忘小白脸的狂人当即丢下将军府家将,转向皇甫悠冲去。 9 N. }! F9 g: V$ s! U2 |: c
一看狂人杀气腾腾的向他猛冲而来,悠吓得大叫一声往马车旁躲去。 H8 a# u% V2 K$ ]
「你往哪里躲!今天俺要不杀了你,俺就不活了!」
* c, \/ T* B3 n0 @) D- Q7 M9 { 一听此言,悠连忙从马车後面探出头来,怪叫道:「阿牛啊,你怎麽能说这样的话?如果你有个什麽三长两短,你让小生我怎麽活啊!」 # U n: U6 N* x- u4 ]' m- H
「你、你、你!好你个混帐王八蛋!老子让你胡说八道!」
A. k0 u$ c$ v; ?$ q0 y 一声轰隆,第一辆马车被拦腰击出一个大洞。
, i( N7 e1 y( v# e$ b. z# r4 a 「哇!阿牛你好厉害!」像是害怕被打的俊秀男子,围著被打出个洞的马车团团转个不停,而且还时不时的不小心撞到马车一下。 + X: Y. m" ?* A: J4 ~0 G
欧阳月琴的脸色变了,尤其当她发现诚王的目光,已经开始往马车凝聚的时候。 ; W0 F* G6 q' W1 q4 T
「来人啊!还不快把车辆驾起,离开此地!」 6 M z: A5 M- l
听小姐吩咐,家将们不敢怠慢,立刻向马车跑去。
+ @' e: {' `, o5 o1 l( C8 K; B 扒在马车车檐上,俊秀男子笑嘻嘻的对头顶冒烟的狂人喊道:「阿牛,是我不好,那天不该对你用强,这样吧,今晚上我好好侍候你怎麽样?保证你舒服的……哇啊!」
; c" j) i9 ^: j8 j, F7 y2 |- N 男人太得意,不小心被掌风扫到一下,当场往後倒退两步。 : E8 U H1 E" s1 t. |9 r
而这辆做工结实,正中狂人掌风的马车,却再也禁不住天下两大高手的折腾,轰隆一声宣告崩溃。 % d; {, x) ?% I4 v& O" W5 f: R
碎石落满一地,欧阳月琴脸色大变。 + X% L4 y4 a+ d6 u
阳光一闪,有什麽刺激了围观人的眼睛。
! t% z/ S( D) L' f! I, f/ j& Y 银子……
, j5 f/ l- i4 _" e, q, t! T 时间一下停止。 / t& l6 }4 J$ {% L7 V* {
诚王当机立断,就在人们还在迷惑猜疑之间,立刻指挥部下把三辆车全部围了起来,同时命人立刻去找援军。 , U* n7 k( n9 s) d0 j
我就知道有悠小子沾边的事情肯定没好事! , K5 C9 d' k' J3 v6 D2 m( f
「银子!真的是银子!好多银子啊!」围观的百姓有人大叫起来。人群就像在这一刻全部清醒过来一般蜂拥而上,妄想从碎开的马车中捡得便宜回去。
p7 e* Z& P4 k0 E$ b. @* C+ V 眼看事态已经不可收拾,一咬牙,趁乱中欧阳月琴离开了城东市集。
+ \4 N b/ P; h3 i. Z 就在她离开的瞬间,有人咬著她的尾巴跟了上去。 2 X6 w6 e- p3 z2 A
被疯狂的人群一时吓住的狂人,抬起头来想继续找那个罪魁祸首算总帐时,却发现那小白脸已经向城南的方向逃之夭夭。 5 [9 U; a# K2 }1 ~ o S8 ?2 {) F
「你往哪里跑!给俺站住!」丢下满地银两和一群疯狂的百姓,铁向午飞上屋檐紧追不舍。
- R: U* @6 x$ V/ ]. Z0 |6 G 留下诚王瞪著皇弟对他嚣张的摆摆手扬长而去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收拾起烂摊子来。
{( X6 [+ V- b' f$ j& e2 E8 x在城郊被追到的皇甫悠,和狂怒的铁向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 V- F1 D7 t0 \1 p# ^ 一个想要驯服对方,一个只想拧下对方的脑袋,功力不差高下,却因目的不同已经分出胜负,如果说这两人智慧……狡猾度也相当的话。
8 p6 @* r; z7 R* Q; i* O( m( F) E) J 铁向午越打越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不要竟玩些鬼花招!有种就跟老子真枪实刀干一番!」
- J" i* P3 n+ |/ ?7 _, L 「好啊!你等等,我先把衣服脱了。」俊秀男人伸手叫停。
k- D, o, S* u4 {) D w 「你脱衣服干啥?」狂人愣住,不晓得这小子又要耍什麽花招。 : m0 _# ?7 R/ L4 G9 g
悠慢条斯理、姿态优美的宽衣解带。
4 k5 q p" w& V# {9 g 「你不是要和我真枪实刀的干一番嘛,我不脱衣服怎麽陪你干?哦,你也别愣著,把裤子脱了吧,还是你想让我帮你脱?」
1 U( p8 P+ u& R1 X8 x2 b 厚实饱满的嘴唇气得直抖,不再多话,伸手就打!
# y" ~- L# v8 ~2 v4 ]* \( o 「喂喂喂!趁人家衣服还没穿好就动手,你这也叫大丈夫?」有人不满的大声抗议。 * G& J: R5 m8 g2 c/ K
硬生生的把拍出的掌劲收回,狂人强压怒气,低沉的吼道:「快点穿!」
" R* f# O* F s+ H5 M' l7 `! H# Y% P 悠翻个白眼,手脚慢的不能再慢的把衣服缓缓合起,低头看看,可能觉得穿的不对头,又重新拉开。就这样反反覆覆,一次又一次。
) Y( q+ x% q" t% W! c0 q; ] 身为大丈夫,觉得这样占人便宜胜之不武的北岳狂人只能忍怒等待。 * b& y2 m g! `5 G0 y! s# O) j
「哎,对了,阿牛,今天市集上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娘?」宛如聊天一般,皇甫悠解开头巾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开始整理自己的发结。 ' N' n1 E# Z( p7 |2 g
不理。
5 P4 ?1 b5 E& h7 [4 V! O; z 「就是那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真看不出来你会是她生的,你怎麽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你娘的美貌?」男人对此点好像甚为不满的样子,咕哝个不停。
K, n/ P6 T! {1 d, {' e" D- l2 { 狂人的眉毛跳动两下,心里就当这个混帐小白脸在放屁。
& i1 d* N3 r' J+ L5 M8 {: W 「我看你那个妹妹染花好像也没有你娘的美貌,倒是你弟弟小榆头长了一张俊脸。」
4 b- N# ]/ \! L/ } A5 b" A+ O4 `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吼了起来:「你把俺弟妹怎麽了!」 + N+ `; W' f; o5 t! x
嘿嘿,天下的雳王在心中阴笑起来。 / \5 W# ^0 b: e) s; ?
一抬头,阴笑已经变成堪称妩媚的笑脸,可惜这只对傻牛有用,对狂牛好像没什麽效果,只是更加激怒他而已。 - g5 B& ^ d$ ~2 h+ ^3 F* R
「你这个变态!你把俺弟妹怎麽了!他们现在在哪里!」血筋从额头和脖子上一根根突出,可见狂人已经暴怒到极点。 $ {# Z6 F" h) K4 j2 Z# o
「你想见他们?」悠狡猾的笑。
. T' a; J8 R# S q. k* y( P 「废话!你要敢对他们怎麽样,老子、老子……」不知道该说出什麽狠话的铁向午一时气结。
, P4 c/ g! f' T7 n 「你要想见他们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悠太公钓鱼,笨者上钩。 : e2 _3 J k9 s g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狂人收敛狂态,尽量平静地开口道:「你说。」 1 F: v4 R8 U S+ l( x7 X5 a; L$ d
「很好。坐,你这麽一个大块头站著,我看著难受。」悠指指自己对面不远的另一块山石。 . E. e8 F/ P b, E6 ~) [2 q
脸色红了又红,心底实在担心弟妹被这个变态欺负糟蹋的铁向午,只得怒气冲冲的在山石上坐下。
% c" S; w' A8 M+ E q1 H9 v 「你最好保佑他们平安无事一根汗毛不少,否则!」
0 U3 ]$ _, `8 k" M 「阿牛,你爹叫什麽?」
" y/ t+ n2 G+ y5 t( |2 f 「不准叫俺阿牛!」 ; v8 y. g8 V0 ^/ C( z
「阿牛阿牛阿牛阿牛阿牛!」 , p7 W8 } B0 n$ K
「气煞俺也!」狂人受不了的对天怒吼。 + z, j5 W8 G# `8 [, z5 i# J
「阿牛,你爹是不是铁山农?」才不管狂人是否气得面赤如血,皇甫悠玩著自己的衣带,优哉游哉的问。
# D/ M3 n" W0 f* O 「是又怎样!」
/ t& B' L9 Z: L) s- H$ T" C 「果然。那你娘是不是大将军欧阳辅天的大女儿欧阳月琴?」
% K L k3 [3 A9 Q 狂人的脸上出现痛苦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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