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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 00: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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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娜是个难缠的女人,她最喜欢在我工作的时候找我陪她去逛街。 0 E9 Z/ }6 k3 Q# p3 z9 X! P
我不了解女人,更不想了解。
& T3 Q. Z% |/ n4 m对于廖娜一次又一次的无理要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那天陪她逛了一整天中心商业街,晚上在高级的西餐厅用过餐后,我又在她的逼迫要求下开车来到市郊的海边吹冷风。 - ]: H( h% s3 j
其实我真的不愿陪她早就甩手走人了,我陪她是有些问题必须和她说清楚。 3 s& g, s( B9 s2 }5 P
“顾炎,你看这贝壳好特别。” ( {8 q; D( h) I" b& t
她手里举着个白色的小薄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从她手里捏过贝壳,然后用力地朝海里仍去。
! y0 i: F ^) R9 l“顾炎!你这混蛋!你敢仍了它,我命令你给我马上把它捡回来讨本小姐欢心。” 9 h2 x# y+ a$ q. Y$ }
“大小姐,你还要耍什么脾气都到此为止,OK?”
. }. a; Y' |8 B“什么呀!好冷淡哦!啊~这里的海风吹得我好冷,你给我点温暖好不好?”
/ S! J) Y4 k' [) p6 ?她说着就扑进我的怀里,然后把手伸进了我的西装口袋。
7 {4 ~" I) w* x. j' p& w/ l( }“你少来这套。”
; ^/ F# c' ~# l' O我推开她,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7 X" T, Z7 {( ]( g9 f“嘿嘿,终于让我弄到手了!”
. f. i, h+ }) m2 P) c S( K0 t; N这次她的手上捏着的是那个小瓷猪。
9 K' v! H# D! _% ^" v" ^“你做什么!还给我!”我一下子就怒了。 4 `5 y% q% p4 m
“这次你再丢啊,或者……”她顿了一下,笑得一脸狡猾,“要不要我来帮你仍了它?” ; N& ]" Q( p: E* G- O8 e9 v/ \1 y0 l
“还给我!” 6 K" F; V& M: F4 b5 t* J
“不要!”
/ N/ ]$ r: m% T5 z说着她顺着海滩边奋力地跑了起来,我连忙追了上去,跑了不到十分钟她就体力不支地坐在了沙滩上大口地喘着气。 0 H8 u" q/ J$ B& J6 J$ ]7 i
我在她身边蹲下,对她摊开手。
- M# N/ _( A d; Z“还给我,别惹我生气。”
+ H. {( i! E# S4 v6 y2 P; T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把东西放在了我的掌心。握紧了我的小猪,我赶紧把它收进西装上衣内侧的口袋。
+ S' |9 ?. z4 T, b6 E“顾炎,跟我试一次好不好?”她突然向我扑来,我和她一起倒在沙地里。“我绝对比你现在的那个女人好。” & K3 r+ i @9 u& m7 G
她靠在我身上手放在我的胸口上划着圈,我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0 {2 ]% b& X& d- n! R
“我陪你玩就到今天为止。” . k, G5 h7 c' p, B/ B0 M
“什么嘛!一次机会也不能给我?” ( {9 t4 \( N) |8 G4 Z
“做兄妹还可以。”
0 m8 B% K1 i" Z' o5 ^7 e8 D9 T“切~无趣的男人。”
' a) e$ b9 n7 X! D. S! W她挣脱我的手然后起身抱膝坐在了沙地上。 , B% ~/ ^0 a) x* j! ?
“真是讨厌,人家本来都想好了这辈子非你不嫁的。”
6 K; g; [: u& T& s. L0 r, E8 t% i0 b听她的声音我就知道她在哭,我也坐了起来,轻轻的搂过她。 0 X: H0 h& c4 f5 V
“傻姑娘,追求你的小伙子多得是呢。”
9 ]( w! L' Q! E; Q3 O9 D, k“就你最混蛋,人家倒贴你都不要!” . C& M" u7 Y. R
她扑进我的怀里痛快地哭了一场。 9 k+ a1 a* J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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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小叔已经睡了。我不顾身上全是沙子的不快感,坐在离小叔不远的沙发上摸出香烟抽了起来。 . G; ?/ f2 z4 ?# m9 J( @7 J8 j
我学会抽烟大概是在刚进入社会的时候,因为身无分文的我要白手起家每天都会面对许多巨大的压力,我时常觉得自己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第一次尝到香烟的滋味我就迷恋上了那种吞云吐雾的奇妙感觉,身心似乎都得到了一种放松。 m' t+ }: [$ r' ^/ b6 B; U1 a. t4 Z
我已经很累了,累得完全不想动,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看着熟睡的小叔。他的脸被白色的月光覆盖看起来白皙得几乎透明,隐约之中我又看到了过去的小叔。
) A- P* B% N' k2 z+ S, R4 A他确实是变老了,变丑了,可是我对他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 W. ?' I1 P7 j) `# i今天就算他拥有一张怪兽一般的面孔我仍然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深爱着他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对他的爱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起来。 ) c" Q: J; x m. i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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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廖娜的纠缠,我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4 N& ]2 B& Y$ n# Z# z ]
当然,廖娜是个难以琢磨的女人,她总是偶尔意外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又快速的离开。不久之后,廖娜告诉我她交了一个比她小三岁的男友,我和她就定位在了“朋友”的界限上。
/ ]6 o, ]- O$ `9 Z( s y4 Q一年又过去了,春节到来的时候,因为母亲的缘故,我的家里还是保持着过去的老传统。年三十晚,母亲、小叔和我围在餐桌前吃饺子。
2 J, n; @, z: W' a饺子吃了一半,管家突然带进来一个女人——廖娜。 & m% m; G3 K6 E- V8 @# B
对于她的不请自来我也感到有些讶异,她一进到客厅先是礼貌性地与我的母亲和小叔问了声好,然后就大大方方地上来缠住我,把我拉到一边。
4 X& d0 K. t% E1 O“我爸爸说想请你年初四去西郊打高尔夫。”
- O% H9 s+ c& |5 r. l. k$ k9 }1 z“没空。”
6 w, O% n0 G& \4 N$ |) T“我和小彬他们打算后天到山里野营,你也一起来吧!”
$ F+ U, }. |5 [+ A# M“不去。” [! ~) z2 d j0 R+ o( N
“讨厌!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打保龄球吧!”
. a, T1 ^" p$ ?+ x* T“你找小彬去。”小彬就是她现在的男友。 " W" d' }! p, r; U5 ~
“他说明天没空,所以我才专门来找你呀!我真讨厌过年,都没人陪我玩啊!我不管,你要陪我!”
, c/ t% f6 f# z, {3 v: R4 V5 @$ g她边说着边撒娇性地摇晃着我的手臂。
( ~4 S! o+ p$ l“大小姐,我也没空……” $ ]; t% ]7 W( L: i8 m A7 z
“我调查过了你的公司放假到初五!”
! h7 ]& r* n1 R3 e& h. F0 c“我还有很多公司帐目要看,要是做不完就会带来不小的经济损失,到时就是你爸爸也赔不起。”
1 O1 W7 a3 {8 s8 o) j' G“顾炎,你根本就是个工作狂!” 9 J3 s, a0 k5 z) T. [6 r
她猛力摇晃了我的手臂一阵之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把手伸到我的头发上。 ' |' G+ ] L: A( U: f& G
“顾炎,你有白头发了也!”看她的架势估计是准备帮我拔白头发。
8 w& Z- P0 M2 B* ?6 V可是没待她动作,只听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吸引了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e8 i9 _1 U; C3 a& C" M& n是小叔不小心打破了手边的碗,他的脸色不太好,蹲在地上和母亲收拾着地板上的碎玻璃。我正想阻止他们的动作管家已经拿来扫帚和垃圾铲处理了那些碎片。
3 |2 l! C- N5 U- @$ O! E# `“对不起,我不太舒服。” " t' f" F, X, F4 \
此时我才注意到小叔似乎在生着闷气,或者我该说他在吃醋?
5 E L4 S0 e4 b+ U“程烬,我扶你上楼休息吧。”
, b1 R H' O$ u) U看着小叔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转身要上楼,母亲也跟了上去扶着他慢慢上楼。 " g1 E3 B2 I* `% G* F/ v2 R
“你妈对你小叔好好哦!”廖娜在我耳边说话。 ; y4 K& J3 p. N0 G1 X
“是啊,说来也真是奇怪呢。” 3 f" V, m$ ~4 L6 o) S
“奇怪?”
/ e( [6 x2 g7 `/ [0 f“没什么。” 4 Z5 v' _: c. S' J& [+ `1 {
廖娜还想说些什么,此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接了电话,欢乐地聊了十分钟左右她挂上电话,然后快乐地和我说了声“拜拜”就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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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楼进了房间,看到小叔一个人呆坐在床上。 / H) e: m6 L# L/ r7 c5 E: P2 V5 V
他看到我没有说话,我也不开口,走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过一包烟抽出一支之后点上。 6 W" m+ l9 g* U8 X
当房间里满是烟味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R: q2 F" _- c& D% v% E; R
“小炎,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 F! z: c( i; g% C2 x1 m' G
“是吗?男人都喜欢这个。”
% s9 y3 N5 o( M- J我说着把手边那包烟丢给了他,他接下然后把烟放在了床头柜上。
# Q( j9 _5 }( N% J“我……” ; N1 l; S0 Z2 j1 E2 v2 k. W! p
他背对着说话,我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可他迟迟没说出其他的字。 - x, y F | b0 i7 \
“你?怎么了?”我不耐烦了逼问道。
+ E, g0 r1 \3 k* U3 P7 o, o“我……想回乡下。” ! V. u9 q* ~0 K) h
“回乡下做什么?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 T) g% y8 Y% p8 B# _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我觉得我一直以来想要的答案已经不远了。 ! y9 ?9 k9 P# y2 i4 E6 n2 ~
“在这里我也迟早会被你赶走吧……”
( s( w2 |, I" ]9 | c“是啊,很难说。”
+ i& O( z5 b* R( A& L% s“所以还是乡下的那些老头子好伺候些。”
" _, i7 r& P+ \4 |闻言,什么东西在我的脑袋里炸开了,我愤怒地冲上去转过他的身子,然后把他压在床上,并用手掐住他的颈项。 . }1 W) z0 z: A6 ]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7 s4 i- a: V/ {; j$ ?4 P. P( z
“那时要是你没有回来就好了,村头的李大爷已经答应爸爸死后让我过去跟着他了……” ! M4 M" r# ^* K/ l
“贱货!你就那么喜欢老头子吗?” % B% S1 p [ C
我愤怒地连抽了他几个耳光。
) _/ H; o- I& E# P* J“当然比你好。” $ r5 L# o# V' d# }% P- B
难怪我刚接他来的时候他会说要我放他回乡下去,原来就算是残破不堪的他还是有老头子会看上啊!我是那么愚蠢,我居然一直自做多情地认为他其实真的喜欢我只是不愿意对我说。其实在他心里我还是怎么都比不上那些恶心的老头子,就算我那么努力地获得了今天的成就与地位,就算我也可以给他安稳与快乐,他还是不需要,他还是不会接受我的真心。
6 x4 W% S1 c) g% j我那么辛苦努力到今天,全部都是错误。
' J% {% C+ G6 S: t, M( s是的,我早就知道我们之间只是错误,我却努力让错误进行下去并且给它命名为“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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