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心与心的距离》 BY 七丫头 【完结】

药大男孩

  O: ^8 Z1 y9 D! r7 L5 A/ S《心与心的距离》
% v4 @1 }/ j' X# j  e5 j  D4 O

作者：七丫头   
( b( x' |6 C, k3 o& r
7 V# K$ u2 z3 B( r: ~# K/ O/ ^
: R# @. B  L5 H3 ^7 G. G5 ?, X
1
' k8 G( B. w; S4 M9 y" E9 g

我看着眼前三张熟悉的面孔，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把书包搂到胸前。

; O3 J0 Y" x' F$ u, Q* n
1 A; I1 D% `; t2 r/ Y! [! }- ^* M拳脚伴着风声落到身上，熟悉的痛感传来，我尽量地缩紧身体，把脸埋进书包里，抱住头，不让脸上挂彩。
2 P4 u. W- \! j" K4 s

一声似乎是垃圾筒被踢翻的声音传来，落在身上的拳脚渐息，我抬起头，一个背光的身影站在那里。


& o6 M& I& @/ U2 s# J. q( @; _- ~“挡到我了。”淡淡的熟悉嗓音传来。

4 q4 l- g4 ?$ M! S
2 H2 F4 N0 f7 k2 q- k“你TM故意找茬是吧？”三人中的老大啐了口口水，恶狠狠地说。
: b/ f% X8 K$ ~9 d$ W- ~% ~
: a! p4 K7 x! S4 ~
“我说，你们挡到我了。”淡淡的嗓音不变，隐隐约约多了一丝不耐。
% b6 z2 X# ?. |: h8 g% Z
1 l1 Y3 x  P: u' W- o4 ]. ]3 W
“MD，兄弟们，上！”三人一起冲了过去。
6 L7 T" B8 M1 b) y7 B) |6 m
' |$ J# B% i: ]6 ?8 F( s+ l$ y! w  \
“不要！”我惊叫起来，看见他纹风不动地站在那里，我几乎是气急败坏，“快走啊！！！”

9 J" D% t8 n2 q- q4 q
然后就象电影一样，在我还没有看清楚之前，他已经解决了那三人，仿佛从未动过似地站在原地，我呆呆地看着，他慢慢地向我走来，然后……越过了我……
" o- G  {& H. C3 b! r# M
' ?# l: n& v5 r) G  e! g) |7 }
要走掉了……我心急地想站起来，却有些力不从心……越走越远了……我一急，大叫：“谢将赛！”


6 N/ P, p, T; y# ~' Z6 ^( i- ]9 K/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转回头看着我，“你认识我？”
& Q: U4 V- s& c: D# d' L
2 H, [$ j2 t' ~/ O2 l/ g% v* ?
“我……”我垂着头坐在地上，刚刚那一声几乎用掉了我全部的勇气，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 ], \" ^3 A2 p# L
( @& {4 N0 O. |2 T9 h; k一个强大的拉力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痛！！手臂上刚刚挨揍的地方被他用力地捏住，我立刻痛地龇牙咧嘴。
- _. x$ H7 a* Z' V# T
& s; `" v6 A. V4 u2 w
他放开我的手，眯着眼看我，“你有些眼熟。”

1 q  Q6 Z, H) b5 S- C: y! c$ D% h
; A1 F$ d# p# u3 A/ h" M“我是……你的……同学。” 我的声音细若蚊蝇。
* j1 \2 n. p" s, R
5 ]  t; I' Z$ s* V
7 j- ^8 v8 E* w' y# O7 k; v: c“你叫什么名字？”


2 f, c' H+ H% w“周毓。”我的心跳得好快，几乎要蹦出胸口了。
6 f% c/ p3 y7 l9 T- T
! y8 Q# U$ ?8 B' m# d# u. T' F2 W
1 J& W* n/ ^* z, ]9 E“周毓吗？”他淡淡的口气听不出情绪，我却慢慢地脸红了，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来，几乎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 O/ Z8 j' b2 [" L7 H- @  [' D3 I
" |2 T$ e1 y; W* @$ V0 O. J
腰上似乎越来越痛了，我不自觉地伸手去揉。


“他们为什么打你？”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动作，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

" v8 \2 u' n0 F2 r- l) F
, V0 B: f* r2 m# }为什么？？这让我怎么回答？应该只是为了欺负而欺负吧，或者是，因为我的“与众不同”……

- v( d9 v$ \: n/ ~; R+ L
# I9 d  |( S1 t“呃……”我呐呐不成言，抱紧怀中的书包低头看着他的鞋尖。

) ]6 m+ G7 B: Q; S8 ]6 r, v# W
他似乎也并不是真心想听我的答案，鞋尖一旋，慢慢走出了我的视线……

药大男孩

2

9 W+ N+ t9 p* L4 Q
7 Q2 A2 v: x' ~& g, u; M6 K
认识谢将赛是在初二那年的夏天。


, H6 s5 m8 j1 O/ P: @- A那天，我刚进教室就听见女生们在唧唧喳喳地讨论要来一个转学生。我走到座位坐好，拿出课本来看，隐隐约约有“帅哥”之类的字眼飘进耳中。


八点十分，早自习结束，班主任领着一个男孩走进来，向全班介绍，“这位同学是今天新来的转学生，名字叫谢将赛。”班主任看了看，指着我旁边的位子说，“你就坐那里吧。”
- D1 }+ r% f7 F5 L; N2 _
8 Z9 y4 a( c8 H, [9 |8 s4 @
看着他慢慢的走到我旁边坐下，我几乎能听到四周女生低低咒骂的声音。


# u6 H9 W: l4 C+ `* n1 L3 ^% |4 `"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子呢？以那时的我根本想不到任何形容词，只觉得好耀眼好耀眼……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没有和这位新同桌说过一句话，因为这个叫谢将赛的男孩子上学永远迟到，上课时总是在睡觉，下课时从来见不到人，放学永远早退。
' ~5 ~! @: T  f/ ]& D& Z* Q4 Y' \, @8 f$ \0 a

1 S* [, r% h" f1 I那时候的谢将赛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同桌而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呢？记忆中是那个夏日炎炎的午后……
; ?' |  f1 n' u0 D" o5 w

那天非常热，下午的课没上多久，很多同学都开始打瞌睡了，而我的同桌更是一进教室就开始睡觉。
* w0 ]1 N6 U+ d( {

) ^+ O5 x0 s! ?7 P我专心地听着课，做着笔记。突然右手一重，我有些吃惊地转头看，谢将赛的头竟然滑到我的手上了！！


/ P; N) l, c0 q9 K我一瞬间僵住，除了妈妈，从来没人这么靠近我，我死死地看着他，老师讲课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
6 q! ~( S5 T9 ~3 N

! L2 \$ j; ]; ^& p5 |* q! q4 I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他的睫毛好长，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因呼吸起伏而微动的睫毛美丽得有如蝴蝶拍翅般，他的轮廓很深，每根线条都像是被精心勾勒出来的，他的头发发色很浅，微微有点偏褐，不像中国人的发色……可能是因为太热了，他皱着眉微微地动了动，几缕发丝在我的手臂上轻轻摩擦着，我不自觉地伸手去摸……
) U6 a( [" s0 k, e) K: R

+ P5 F4 W2 ], h# i" s8 L当我的手指真的碰触到那柔软的发丝时，我仿佛如梦初醒，犹如被烫到般地缩回手，我莫名地感到口干舌燥，心脏一下子跳得好快，我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仍然睡得毫无知觉的人。


那是第一次，我盼着下课铃声早点响起，也是第一次，我在上课时开了小差。
- V# K8 {" n/ ?: }   

药大男孩

3
! s* A& G% y: t: \  u
2 U8 Z& M; |9 H# x



) x7 D! i# _) \/ Y7 T4 W! S9 y一滴，两滴，似乎有凉凉的水落下来，我愣愣的抬起头，下雨了……
% A8 l9 j) n0 [' |: f2 n( V
2 C+ k/ `- [+ u) p" s* H$ K6 h) |4 q
下雨了？！我一下子跳起来，从回忆的旋涡中回到现实，看了看已晚的天色，我奋力地往家的方向跑。


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门，看见妈妈安静地躺在床上，我有些虚软地靠着门板，重重地喘息，耳边传来妈妈熟悉的声音，“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我依言走到帘子后面把湿衣服换下来，放到盆子里，打算雨停了拿到外面去洗。
) r7 d( c: }3 j! t

2 l  a5 Y" k7 J2 n走到母亲床边，我帮她掖了掖被子，轻声地问：“今天……觉得……怎么样？”
/ i. u" n: t* t/ i6 R0 v( p6 Z

“我很好。”妈妈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倒是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我……”我挨打的事一直都瞒着妈妈，当然今天也不会例外，“今……今天……学校里……有事……”

5 B/ {/ x4 W) L! k0 Z
' G8 ]- K; P+ T, I0 Y' J. [0 o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也是对母亲撒了谎，我愧疚地低下头，闷着不再说话。


/ L# S  b6 w/ E( E***手移到我头上摸着我的头发，“小毓，即使语言表达是人与人沟通的基本途径，也不需要为此而自卑。记得我一直告诉你的吗，要相信命运，但不要屈服于命运。”


' |" t$ g* t- r) }9 r! a% I9 @! N知道母亲误会了我闷闷不乐的原委，我仍是重重地点头，如果不是有母亲一直在身边鼓励我，我早已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 u" d5 G. h: B

0 @( W% m3 E# \% k# I( U是的，我是一个结巴，因为这小小的“与众不同”让我受尽了男孩子的排挤。
. \4 r- t4 i$ ~4 v

男孩子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可以接受你是一个结巴，但却不能接受你是一个成绩很好的结巴。
. Q/ P1 r" G( J2 A7 ]( L! S
/ U5 K1 q; w4 E' O" z0 i1 n
. p5 X% h# c: v4 ?  U. f2 Z' }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看了看外面，雨已经停了。我看了看母亲，她呼吸轻浅地睡着，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 A7 K) P  n* e/ f
- {# l1 g1 ^) H
我们住的地方在顶楼，是一间加盖起来的平房，冬冷夏热。**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天上隐隐闪烁的星光，思绪渐渐飘远了……
' t9 G* W+ S' G5 C2 o! t, C, c
9 ]/ j8 {1 U! ~


) r9 m5 {1 u/ N$ C
* i( j. G' j7 x初三的一天早上，下着很大的雪，老年人都说，成都从来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第二节课时，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这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摸着我的头，仿佛带着无限的同情，“你家里除了母亲还有其他人吗？”

2 j$ A, L) p$ ^. G4 s1 {; R
% {4 p. ?- w+ V2 d$ m8 a“没……没有……”我呐呐地低着头，从小到大，我就很不习惯别人的碰触。

) J' M5 ^3 R' z8 _  g' R9 G. G4 E( C
) J# V3 {$ g# x3 T3 p+ c# m“那你父亲呢？”是我听错吗？那同情的声音仿佛又低沉了几分。
8 m/ ~# b+ b1 L: J. @

“我……我从来……从来……都没……没……见过……他。”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我一紧张，说话更结巴了。
8 x; E) n+ p# a, J6 v  b
2 Y. P6 H8 D/ [9 H' N/ J' y4 z/ M
6 s' g. `. C) R3 b6 g0 n“你……”班主任懊恼地看着我，似乎在考虑要怎样委婉地告诉我一件可能会改变的一生的事情，“你的母亲，出车祸了，没有抓到肇事者，因为太早了，所以也完全没有目击者。”
* W( Z( j" ~4 V$ K0 @' H6 x

0 v4 k8 g5 b6 G我一下子似乎冷得全身发抖，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如果连母亲都离开了我，那么我对这世界已经完全绝望。


, I, y# q" d) \! S  `- Z9 B“别哭，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两条腿断了，粉碎性骨折，这一生，她都无法再站起来了。”


) o% T6 J8 E8 F# k: t我呆呆地看着他，慢慢地消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是的，只要母亲还活着，对我而言就是好消息，我不在乎她能不能行走，只要她还活着。

: ^* X. t/ {/ `" Z; R/ S" a
“没关系。”我擦干眼泪，口齿清晰地说着。

3 f. l4 p1 ~- m6 z2 v
“没……没关系？”男人好象被吓到了，竟然结巴了起来。
0 N! }# j5 V/ s; K+ [4 P

“是的……没关系……”我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去看……她……吗？”
5 t& G2 B5 ?. w- I7 [/ `

1 q' D3 ~8 Z$ [( e# Y) z“好。”班主任点点头，“我送你去吧。”

, [+ S& P- g4 k4 M# m( ^- k
, t. Z5 W+ u) i在那间小医院的病房里，我看见了刚做完截肢手术后昏迷的母亲，旁边发出规律性的“滴滴”声的心跳仪说明这个残破的身体还是活着的。


  U, v$ ]# x9 V我看着她，思路开始清晰起来，从今天起，我就要撑起这个家了，我不能再读书，而且要去找工作……
" `5 V" o  a! u' t; V/ n
1 U  }( W' [: o
% C) D  z$ `2 i; p6 z+ X但是这些都没关系，只要妈妈还活着，这一切都无所谓，只要她还活着。
, U3 Y; i9 @( }! v: \: q6 ]& S

我转过头去看着身边这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一字一句地说，“我—要—退—学。”
: A( L4 F% y+ `6 u3 A9 ~1 @
/ I2 A. A' a5 z: B
5 [  L, b1 T. y1 G. D: D# l( T班主任一下子抓住我的肩，“不行，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以你的成绩，能考上最好的学校……”
- V) e5 c7 C2 x

我打断他，平静地说：“我—要—养—家。”

9 w" g. Q# _9 G" d* u' x
“可以的，不退学一样可以的。”这个男人无比的激动，仿佛面对的是他的儿子，而不是学生。


% B1 b$ M8 z8 B0 K2 T* {+ C我低着头，不再说话。


班主任叹了口气，“还是等你母亲醒来再说吧。”
# D% m, N' [# X; C9 S0 M) [

$ Z5 L. S) p' O6 P. L5 D3 B6 k母亲醒来时那样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无法再行走的事实，她只是流着泪不断地对我道歉，“对不起，小毓，对不起……”


% U: V, {) L9 @" H& k+ h7 M9 X我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药大男孩

4
0 F( _, |8 Y" R' S1 d0 z
) d/ Z% _7 O' @# n' J
* D. H) ?( K+ X, u8 F就在我做好了一切退学准备的时候，班主任兴奋地告诉我，他筹到了一笔钱，不仅能支付母亲那对我而言有如天价的医药费，还能让我顺利地读完高中。

/ s) D- n' F" T0 Q* d5 P1 K  t! N
3 r  b. x6 h8 e" c) \( b8 w7 Q& c看着这个已经年过四十的男人笑得有如小孩，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接受了，什么也没有多问。

- g6 c% @, d1 N& ?* F9 Y
当我重新回到教室坐在那个熟悉的座位上，看着身边谢将赛仍然睡得毫无知觉时，忽然就觉得恍若隔世。
) V+ O) C$ h* R% X9 P

日子平静地滑过，我的心态却在微妙地起着变化，谢将赛对我而言就不再是个普通同桌，我开始不由自主地注意他，然后也慢慢地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 c, p+ |8 }& m% U8 C% I" i
4 T. d' H$ V% V原来他是个中韩混血儿，在这个韩流入侵的年代，他当然会成为女生们议论的话题，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成为男生们的眼中钉，所以他在转学来的第二天就被班上的几个男孩子找了麻烦。女生们唧唧喳喳地说那天谢将赛横扫千军，我觉得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后来那几个男孩子一看到他都会绕路走。
9 x* r. C. D/ @; t2 x: ]
( \5 E6 h3 |7 y" {6 n/ G7 r
那时我是班上男孩子发泄时必不可少的工具，谢将赛的出现对我而言有如天神降临，虽然他从来没有帮过我，但我总是觉得他是正义的化身，犹如美国动画片里的那个超人。
. V& s+ v1 u* T4 ?: o

那时，我每天都脸上挂彩地回去，妈妈看了总是哭，后来，我在那样的环境中唯一学会的一件事，就是用书包挡住脸，不让脸上挂彩。
: I9 O2 p4 O2 X. w7 V

当我察觉自己的视线留在谢将赛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时，已经来不及收回。
7 Y4 D9 J' k5 Y+ V: Z; V! R& g' w3 C

" W9 `6 b# D- a8 C

3 M; z4 H! }8 B2 k" q0 p' A
很快就到了中考，我考上了全市第一名，全市的报纸都在说我这个学校是怎样的烂，又是怎样奇迹地出了个第一名。我最终选择继续留在这个学校读高中，这个决定让新闻炒到了最热点。报纸上纷纷猜测原因，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谢将赛要在这个学校读高中。


……

) G6 U+ c3 {9 Z

$ z9 W" h6 Q0 h" z
! M; `* R1 e8 t$ p# D
. L* N  {# V0 a- J/ d夜里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冷，将我从回忆的深渊中拉了回来。我快步走进屋里，躺到床上，睡吧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j; v$ \$ t, n4 y
0 _9 v" [( g! V5 A  H3 Z1 o
6 F4 V7 |/ P9 h4 `" \$ {6 Q! x


高中的教学楼位在初中教学楼的后面，一层楼有四间教室，我班的教室在二楼第四间，靠近楼梯口。

  b+ t2 F3 X& ^% ?" J. X. a
7 Y# X9 t: p" C3 x+ ^  G谢将赛仍然故我，上课永远在睡觉，行事我行我素，是女孩子们视线的焦点，但他却不再是我同桌，高中的课桌换成了一人一张的那种，所以我们的座位也变成了一人一列。
# t+ E! R! l9 s9 P# l

# a* A" y6 x9 E9 }% A+ H高中的男孩子都长得很快，我因为长得矮小，被一调再调，到高二时，已经坐到了第二排，而谢将赛的座位，在最后一排。
7 c7 I1 I9 [7 n. K3 J" t& N8 j# ?
, m5 g* [1 |/ a2 @% F
推开教室门，我没有开灯，轻车熟路地走到谢将赛的位子上坐好，将脸贴在桌面上，闭上眼。

; m' u/ u6 K; m" _) g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一下子弹跳起来，逃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 C; p8 k  F6 a: _8 K* Z
第一节课上了十分钟，谢将赛终于出现，我看着那张深刻在脑海中的容颜，竟有一些晕眩。
* h  a! J# a% ?* X  V0 Y

& ?6 \% Y( f' p+ C  U- J6 W然后一整天的时间，我都有些昏沉沉的，晚上回到家，靠在***床边，感觉她抚摩我的额头，有些紧张的问我家里还有感冒药吗。
* p) i! M7 x3 ~6 Z; f

感冒？我昏沉沉地想着，应该是昨天冒雨跑回家造成的吧。而感冒药，家里早就没有了。轻轻握住***手，我笑了，“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 p' E9 W+ P% v8 h% D
& G6 n5 Z# o6 g# b2 }) P8 L5 A
我睁开眼，熟悉的环境却让我足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有些费力地坐起，马上又全身无力地倒下去，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

" R4 G: `: f) c( u, [% ^
母亲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果不舒服就别去学校了，在家里休息一天吧。”


: f- [; f9 y5 l7 Z那张永远带着冷漠气息的脸浮了上来，如果不去学校，就见不到他了……

4 R1 u- V; Y& N& W; @6 |/ Z. C+ @( o
1 C; y$ V3 f# K% K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坐起来，只觉得冷汗直冒，慢慢地下了床，洗了一把冷水脸，终于清醒了一点，看着母亲担忧的脸，我尽量笑得若无其事，“没事的，妈妈，我走了。”
* L' w7 G+ D0 A0 g# A
3 c: f3 n5 _' ^  k# I" E- Z& m
$ n5 e  Z1 T( S" `5 x; N& T走到学校时我已经快要虚脱了，摸到谢将赛的座位坐下，我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往下沉……

0 m+ r* I1 m# C- y- q+ W
四周唧唧喳喳的声音把吵醒了我，我抬起头，眼前全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我看着他们眼中明显的厌恶，熟悉的感觉慢慢爬了上来，这是在教室……教室？？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受到牵引似的，慢慢转头看过去，谢将赛站在那里，表情一如初见，而我，坐在他的位子上……
2 g7 m/ J- J, _# t
- C/ C- n0 ^: N* g- }
“走开。”谢将赛的声音冷漠的响起，将我混沌的大脑震出些许的清醒，我赶紧站起来。

. K( Q0 Q' z; c& x
6 ^! _5 \& A7 \7 d* G眼前一片黑，我站不稳地向后倒，入耳全是女孩子惊叫的声音。   

药大男孩

5
6 Q+ M/ D3 K7 l9 l- g& R

再次睁开眼，已经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感觉轻松了很多，只是还有些累，我慢慢地坐起来，从窗户望出去，一片阳光灿烂。
$ G( h) a- R) `! f# ?
( n; i) a' p% e8 ]
“咔嚓！”门一下子打开了，我看着进来的人，错愕地低叫，“周……老……师……”


0 O! L: T' _+ x“感觉好点了吗？”这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微笑着问我。
) O. o" ~  ]- c- M8 A8 s2 k

“嗯……我好……多了……”我仍是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7 X8 T+ F, ~0 T1 w$ }: U$ r; t- [
犹记得当初我告诉他要继续读这间学校时他发的那场脾气，而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说：“我可以……把钱……还给你。”他顿时象只斗败的公鸡，气焰瞬间低了下去，看着我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地离开了。


, n: V' x" e, i. J$ J2 t9 F“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声音里的关心显而易见。
; a# r  ?- D# O2 g( f

我看着他，一年没见了，他老了好多，“你……怎么……知道……”
, o9 ]4 U, N. |

“你的班主任通知我的，不过抱你来的人是谢将赛。”
& B3 C3 }/ c# _7 D- s/ ~

1 s1 r; _' w' Q" @" {( }; [我的心瞬间漏跳一拍，他抱着我？谢将赛抱着我？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我连忙低下头，错过了男人一闪而过的古怪表情。

6 K) z6 u) N3 V  s  \



站在教学楼的楼梯口，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让我迈不出脚，第一次，有了逃课的冲动。

+ v/ [; x, H5 m0 f5 J9 |
7 N9 w+ u$ M! ?下午的课只有最后一节，逃一次也没关系吧，就在我试着说服自己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上慢慢走了下来。
: D' }  }6 z! q: P2 F; m, m0 @
5 `6 M! M# L8 t
谢将赛？！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忽然什么都无法思考，全身僵硬得有如被人施了咒，完全无法动弹。

2 Y4 q& j; e% r, U1 D/ V
直到那个身影越过我，往操场方向走去，我紧绷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理智也慢慢回笼……不对，还没有谢谢他呢！！


; R6 i" b3 \& g连忙转回头，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快速地向操场跑去，却只晃到操场西角的墙上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9 r3 x* e/ ~' p% [( q* d3 l& g
我呆了呆，一定是谢将赛，操场外面是河堤，不快点会追不上。

5 P+ G" z( H, E' m4 T. ^, Q+ A# t3 E4 R
我跑到那面墙下，手脚并用地爬过了那面墙。我焦急地四处看，啊，在那里！！


不远处，谢将赛和另外三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我有些激动地跑过去，越近越觉得不对劲，那三个人……
. P4 z; G  i1 [% F# g

三人中左边的那人忽然抽出了刀，那一瞬间，只看到谢将赛扬手一挡……
4 x+ I) N4 s& W

“不——”我大叫着跑过去，没有去管那三个跑掉的家伙，我用力地握着他的手臂，那伤口，深可见骨。

4 x) g8 ^' S0 _" h% T' }) v& E: E
眼泪一下子被逼了出来，我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去……去医院……”
5 m- J! N3 [! z; T7 C4 `

; h$ Y! M1 p* g! Q# P' S“不需要。”谢将赛冷冷地说，想抽回手臂，却被我紧紧地握着。


$ {6 K+ R+ A0 {$ R/ B4 v( W7 c8 E“去医院。”我的倔劲一下子上来了，第一次直直地看着他。


“我说不要。”他低头看着我的手，“放手。”


“去医院。”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拖住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就向前走。
8 s' z; v2 S4 w% V$ `4 ~

他站着不动，冷冷地看着我，我迎视着他的目光，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 V: }* |' i6 k  m
然后，我听见了那悦耳的低沉笑声，“你就是那个说话结巴、胆小懦弱，今天早上还晕到了的周毓？”
( ^, L. v8 @+ z0 R

+ |* Q8 }# v4 }. k7 s1 r9 ^我已经完全呆住了。
) D- O7 Y0 q9 |# t$ U

$ p, H* C9 S% G0 H8 }  J5 J# C; e% [# R“走吧。”他的声音刺进耳膜，激出我下意识的反应，“去哪？”

8 Y8 |$ e7 C; `2 c
“医院。”
   

药大男孩

6
  S& [' q# E! Y7 P2 F: W* w- z7 t" f



$ N, T& W. f8 w+ K/ j
4 Y3 U' T# ?! i+ B! K5 h% z6 {外科室里，医生就着伤口打了麻醉针，但好象效果不大，缝合伤口的时候谢将赛抓着我手臂的右手青筋暴突，三十多针缝下来，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 c4 S+ N) d  R
: b% c" O  B5 |" t/ e
医生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对着我说，“十天内不要沾水。”


6 K% D/ f9 A$ o9 y谢将赛站起来就往外走，我赶紧跟上，他慢慢地走着，我也慢慢地跟着。
1 T$ t+ ^( H# G0 t1 l' u" x$ V
! ~. |# ]- x: w
1 A. L) p1 M. C# K7 |走了很长一段路，他突然转过头来，“不要再跟着我。”

/ r9 A9 g1 ?1 c% E6 h5 K# L
) ]& C( M. t: ?/ C“我……我……”我想说今天谢谢他了，却结巴着说不出话，看着他越走越远，我敲敲自己的脑袋，赶紧追上去。


4 J" t( W* a% h0 K# K  @& I; n刚追上，就看见谢将赛进了一间迪吧，稍微犹豫了一下，我在门边坐下，想等他出来。
, O. P6 O& E2 k7 k& y/ ^, i; O& [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谢将赛还是没有出来，我咬了咬牙，进去了。

3 c3 A4 K0 Q8 y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群魔乱舞的场面，有服务员来问我需要点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找人，我睁大眼慢慢找着，怕漏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 v4 E& p: P9 q8 X! w  s吧台那边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很多人都向那里跑去，我的心跳得有些乱了，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4 \  y) {7 U7 q- V
  a0 D! X4 Z# }& H
' Q# \% \) Q! q+ e( l吧台边，几个人正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而下面蜷缩着的那个人……那个人？！谢将赛！！！
( d- [8 q3 q, R! `( b7 h
5 Q9 K* N* p  Q( O# `
) R2 s1 j: x$ m% y% D" Z" a“不要！”我冲上去护住他，低声哀求着，“不要……打了……求求……你们……”
  s! ]2 `& b% Z
6 a1 V% B5 j; R
* u: Y3 j$ P8 O, X$ J7 S那几人终于停手，其中一人将我拉开，另一人提着谢将赛的衣领让他站起来，“MD，以后不准再来这里。”


那人一放手，谢将赛的身体就软软地向下倒，我赶紧扶住他，他满身的酒味，已经不醒人世，我不知道他是被打的昏迷还是醉了，吃力地将他背起来，向着医院走去。


, [/ N4 L6 D  a- e0 P急症室里，我听着值班医生的抱怨，“年纪轻轻地，居然喝得这么醉……”
4 ]9 \- B0 [3 {
% j9 C- L; Q4 [) J. Z1 f  G$ A
“他……他……真……真的……只是……喝醉？”我急急地问着。
4 N* u) ~4 z* r& E3 `$ E) j6 M

1 I: s  c- |/ K  J' Z, a$ N* N“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 m! _3 i+ B. o; U& k5 ~0 U
/ O; \7 k& `+ v* T: k" E; `
5 s9 v) Y3 T; I+ a“嗯……”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6 }  j( v# f& \1 J1 F6 m

“我现在给他吊点醒酒的点滴，你去交费吧。”我那口气又哽住了。
- h; f9 k# _* L7 Q( n

“多……多少钱？”我只觉得自己好象在冒冷汗。

+ G  X+ W" X" `2 ]$ `4 a. n2 C
- b/ P% a7 l/ B2 t“收费处去划了才知道。”

9 S+ {- `3 {+ W$ Y0 S. ]$ y
“两……两百……够吗？”我小声地问着。

8 X. u5 j/ K& v
" A! ]! }( B" q“应该够了吧。”
$ F3 i; x% G; i9 [
& v( l* e0 u$ ~" u9 r
我拿着医生给我的药单，使劲地往家里跑，冲进门，我对着一脸惊讶的母亲说：“给……给我……两百……行吗？”


) D; L# S; |. s& T  d“怎么了，小毓？”
: I# Y4 }1 m6 ]& j; x

“同学……生病了……在医……医院里……要交费……”


1 j. l( o- B0 N& I1 E! G母亲从枕头里摸出两百块钱给我，“这还是第一次听你提同学的事呢。”


拿着钱往医院赶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下来了。



3 ^# t2 a# }( R' O+ ]
  C: k( [  n8 t
我站在病床边，看着谢将赛安静地睡着，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伸出手，碰碰他的唇，慢慢地将自己的唇贴到他优美的唇型上，那暖暖的触感让我的心都在颤抖，原来自己已经渴望了这么久……


" k; l1 J9 ~" z9 w* b% c3 m半夜里，谢将赛的梦呓声把我吵醒，他说着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
( M8 |, I, o; Q5 p" P9 V
2 j$ J3 j. K& L" ^  n
我压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碰到点滴瓶，想起小时候妈妈哼过的一首安眠曲，我断断续续地哼着，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效果，他终于安静了下来，又睡着了。我也困了，趴在床边就睡过去了。
* d, V- }6 X- n3 ?; g+ T( s. W% ]


- Z0 a4 R. b0 s9 A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摇晃我，我慢慢睁开眼，谢将赛的脸就在眼前，“你……你……”

4 p+ s7 u- \. ~6 b* h' k$ m
4 t3 U, n$ q7 W/ ^. k“你送我来医院的？”
& `1 b, ^2 k$ b! ~; h
  S5 G$ x$ U5 F: ?  ^
“嗯。”


他表情古怪地看着我，“昨晚你一直都在？”

* j) J8 l2 u- a  p, }3 C+ s
“嗯。”
( x6 K6 I5 p% O: t% k) R  d( u

感觉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
8 [! b1 t. g! W) }  c% J( |

看着他伸手拔掉点滴，下床，我急急地问，“你……你要……去哪？”


; Z5 @, z8 D( T, Q( E6 C“不关你事。”
7 I( ^, a( h+ d( I* K/ R
8 }9 x1 D3 K4 `1 }
我缩了缩肩，“医……医生……说你……伤口……十……十天内……不能……沾水。”


“我说了，不关你事。”他越过我，向门口走去。

# P$ o9 k( U4 h: F1 t
+ G" D* R2 K  e6 |% {“还……还有……”
$ a' i! [$ S$ [) h

“还有什么事？！”
, h& X( r0 p) u. K
: }+ G/ N7 a9 x6 w4 ?- G$ t, q
他明显的厌恶态度让我更加结巴了，我低下头，越说越小声，“谢……谢谢……你……你……昨天……送……送我……去……去……医……医务……室……”
4 T3 }5 t2 R& ], Y0 T
. c. U9 c& O0 Q8 ?
5 ^3 Q( _* A+ c2 D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我都没有抬起头来……
- L9 x5 {7 f, J9 s  j) d& n
& ~# d0 p$ s. }$ x, R/ }
想想自己真是笨啊，被人厌恶不是常有的事吗，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伤心，不是早就应该麻木了吗？
$ c+ v( y" H3 r

$ D8 m  ~( H: p7 p/ e是因为自己骗了自己吗？
# k% y' S- [, {$ C7 X7 j0 D6 N" D

原来自己骗自己，惩罚竟会来得这么快……
   

药大男孩

7
2 ^% y1 [) j* \: n
  X/ I2 A2 s# h6 m7 h! e4 b
5 z$ `4 o, [, Z: J
$ o& H# c3 E" k. h1 L

那天以后，我都避着谢将赛，说是避着，其实根本不需要，因为谢将赛迟到早退的习惯根本没有改，所谓的避，也只不过是不再特别去注意他罢了。

( m& B' V) v& \/ H; C8 c
+ u9 C" A, Y+ V' R2 l5 q1 T- h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学校开运动会了，运动会对于高中生来说是枯燥的学习生活中最重要的调剂品之一吧，学校也为此放宽政策，大开校门。

( y* @# r% p) h
. |# P. e0 t6 [# t% H对于运动，我是永远不在行的，所以没有参加任何一个项目，只是静静地坐在不惹眼的角落里。
- ~* v; c; A1 }$ T8 \1 E! l

6 Z; b: E+ O6 x! L! \不远处两个女生的对话清楚地飘进耳里。
8 t& L8 l$ G2 b- `

9 C4 \8 u3 d8 O  T. I3 o2 Q“你看到谢将赛了吗？”
/ K  f: F' K: N& f+ J: D" ], b. K1 n1 g3 ?4 \

“看到了，他带着一个女孩子。”

& `$ ^( t& w' t0 }0 k
5 K3 i" h5 u+ @' J" F' Y, w/ {“什么？是他女朋友？”

9 h' p, z0 `7 l. G
“谁知道……”
8 N/ e7 m6 }# ^3 M0 j5 n* }- d0 v

. r+ q& D5 C  ]1 G8 x“在哪里？”
( ~. @6 L" k6 ^( y' }& U6 x9 v

“小操场那里。”

- \/ {5 ~; w/ c2 C) d: C
……
) d2 q' Z/ V! E: |2 H6 c
$ p. B7 ^  w0 M& V# d, b9 ~9 R2 }5 t


$ B' `% I5 C2 z, p, ^; `9 S
# P* a5 w6 P" T6 r" }6 j5 F1 V谢将赛的女朋友？我咀嚼着这几个字，心软软的痛着，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在看到的一瞬间，断了自己那最后的一点点想念。
; O; `. S2 y- H& }+ ?
! |0 O/ A1 ~! k; y
赶到小操场时只远远地看到围着几个人，靠近了一点就听到了求饶的声音，“饶了我吧……”
3 |, M2 j& S' L9 @

# h9 B" A/ U; G( I旁边谢将赛冷冷地笑着，手里拿着刀在他脸上来回地摆弄，“才这么几下就讨饶了，上次砍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软啊？”
2 a2 O+ @5 y6 j& u) Y
3 F" B- o' M4 \6 D  i
3 O/ g4 P$ Z) }  o# ?“求求你放过我……”


$ O; L5 f' O& C8 f“放过你？可以啊。你上次那一刀让我缝了三十多针，我现在废你一只手，不过分吧？”


“不要！”我冲到谢将赛面前，看着他高高扬起的手。
2 O( E# A0 D2 S- ]) R  F3 Z* z
2 i2 t, L: {! ]& k0 _
“你是谁？少在这碍事，给我滚！”旁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尖锐地响起。
3 o2 ?. `& _0 x! i, a
/ o! ^" Y8 L, ^1 D. `9 H
我转过头去，这就是谢将赛的女朋友？真的很漂亮……
9 D' o( Y) D9 {: D& z: N, _
' Z& |) u/ c+ n
6 \, P/ {& E# g7 ?8 R9 U谢将赛的声音冷冷地传来，“该滚的人是你吧。”

% f! j1 x1 b0 r8 v( s' a# c; C4 j
“赛？”


“一个月前的那晚，你在迪吧里吧？”
- r  e  Q0 G. I( }3 c4 V

* C- t9 r1 t7 x1 H“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 _  O& X  b7 f9 r, b. d2 O4 p0 q3 P

“不懂？那老男人能满足你吗？”

0 h$ D1 T& Z- X0 V; E$ n
“赛，我……我是爱你的啊。”
+ I4 m3 s- G% f0 T

“如果不想我在你脸上刻几个字，现在就滚。”
5 g9 M) X0 O. e- E! A6 d# f

“谢将赛，你给我记住！”女孩子跺了跺脚，恨恨地跑了。


8 l& H, Q+ M! R: T4 \+ }+ g谢将赛踢了踢地上躺着的家伙，对旁边两个男孩子说，“把他给我弄走。”

8 L  I7 @( _+ v9 a0 H4 j
2 i- f5 ?5 f! M3 ~' Y很快地，小操场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了。

; a) }  `0 l, Q% N5 ~  p7 |
, e! v3 b# k* C2 ^我看着他，这张刻意回避了一个月的脸，仍是耀眼地让我无法逼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转过身想走。


他一把抓住我，“为什么阻止我？”


“你……你……你会犯……犯法的。”
7 ]" \/ ^- {# e$ v; _9 w, r
. Z$ f3 r9 ?5 r6 `# F( S
“法律？它对我没用。”
6 [3 D" Y/ F" o! l$ d

“那……那伤人……也……也是……不对的。”

6 l/ L  P- ^* X
- u3 x2 {, ~# H8 m) v4 y5 O他不再说话，一径地看着我，我低下头去，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
! U6 z$ b! \0 r4 a# c5 ~

感觉被一个拉力往前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瞪大眼，身体瞬间僵硬。
, D( C& F) S5 r; Y" U# Y5 E- |
- Q) F' t% f( p9 @- N" M/ g
“再哼一遍那曲子。”
6 R  D7 }* i1 o1 {
: y7 d' D, u8 B3 L& u5 w* }* |
“什……什么……曲子？”
0 @  m# M& E) ]- |3 Y

“那晚在医院里你哼的那首。”

  f- w: Y: Q9 ~6 X/ |, P# G
3 G, M" ~. X" k$ S6 f1 c安眠曲？！我呆了呆，断断续续地哼了起来……

9 B; ?# `  L8 K. M) B
. q/ L  D( |; J* h+ t$ g6 G- C7 U心又软软地痛了起来，此时的他是如此脆弱，慢慢地，我抬起手抚摩着他浅褐色的发丝。
( @* o# ]) ^( u% V8 ?+ u( L

良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你喜欢我。”
6 O& C2 ?# z: a% I/ p
$ n, p1 M5 y$ T3 y0 x" r! B4 ~$ @/ J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我红着脸无力辩解，也无从辩解。
, \" z7 j% E8 j. X8 a

- J' c( F/ A- U$ z/ A9 o( q& u
7 T' B4 F% X, @+ D. v. C! N
5 ^. i; V5 Z/ T. w. K; n' J* Z
% ?% J4 C1 P) I0 w9 V2 H5 f' d8 Z: i远处似乎有人过来了，我一下子跳出了他的怀抱，“我……我……我回……操场……去了……”

4 {5 ~9 R$ I/ a$ r0 _5 F
“不准。”他拖着我的手，“陪我去一个地方。”
9 z! Q- ^+ [6 W$ h

( V2 N: Q7 Z( H( Y; W我任由他拖着走，手上传来他掌心的热度，我的心跳声大的全世界都能听到。



) ~/ i3 d, G$ J0 e" l

( N) F1 R: K* e直到谢将赛放开我的手，我的心跳恢复正常跳动，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栋房子里，放眼看过去，奢华程度超乎我所有想象。
' i1 D. r2 O5 G& j

" B' Q5 s1 I4 w谢将赛拉我坐在沙发上，满脸冷寂地看着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男人，那是一个长得和谢将赛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但邪恶的气质却是谢将赛身上找不到的。

' P4 l# N) n0 s+ N/ l
从那个男人一出现，谢将赛全身的毛似乎都竖起来了，充满戒备的眼神，仿佛面对的是一头猛兽。
+ }; q4 |, C2 q* N/ }; U% _

男人优雅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淡淡地开口，“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你竟然会主动来见我？”


3 D7 Z: G: r0 T1 G. H$ V“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谢将赛挑衅地看着他，“喏，我把儿媳给你带来了。”
# G! ^" `0 U. e' \

+ I3 k( D  F, u5 @9 D“他？”男人的目光根本没有从谢将赛的脸上移开过，“你确定他够格？”
! m7 j0 L* V: `  p+ O0 G

7 |" E4 _6 D4 N) w8 \# ?! S8 n3 U% t6 v“够不够格我说了算。”
  ]" g0 s8 C0 i1 J/ v

“你爱他？”
! Q) ^( Y/ Z+ L, A" X" @( \
' Y6 H7 F5 c5 s/ ]" j) P7 z
“是，我爱他！”
- r; X8 _2 L1 K- X! S: J1 @% A0 e

男人充满审视意味地看着他，眼中精光一闪， “不要试图激怒我，小赛，你我都知道，他于你没有任何意义。”
3 W5 y: N5 _  r/ R  X3 `

男人站起来，笑得云淡风轻，“如果不想失去最后的自由，就停止你那些无聊的小把戏。”
  h& x" X" Y9 `) g$ ^
' s9 x5 e# ~3 s
在那低沉悦耳的轻笑声中，男人走出了我的视线。


而我已经完全呆住了，从听到他们的对话开始就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身边人真实的颤抖传来，才拉回我的神志，震惊地看着谢将赛双手捂着脸，痛苦地低语：“今天是***死忌，他竟然完全不记得。”
' W( X4 ?) V  _5 Y1 m. ]  [$ R
0 G. t. ?# ^- x! E( ^: }8 C
“我……我……”我结巴着说不出话，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 n8 E9 Z0 V" m! u' q# j) O* }

看着他如此痛苦，我的心都在绞痛，好想安慰他，怎么样才能安慰他？
; o5 y3 m& ?- ^; `. v6 F

' d3 t# g2 [! m2 t+ x突然想到那首安眠曲，那首曲子似乎有让他平静下来的魔力，我抱住他，小声地哼了起来。


7 p6 F" `- g( j% T% v2 a他僵硬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伸手回抱我，他热热的吐吸喷在我耳边，“我利用了你，你不生气？”


; Z& W+ m* `; y" @# V: }# k: }4 `' v“没……没关系。”我挣扎着，想拉开这让我几乎窒息的距离。
4 o) q& }! L" [" c$ F

0 ]* g7 E0 [$ k4 m. o他用力地勒住我，将我紧搂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脸越凑越近，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9 `! @- }+ Q+ d; l3 Q) n

1 z* X: t% W6 I9 ?$ e- P+ ^“你以为我想吻你吗？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同性爱。”
. @! _8 L, ~& g
1 F) k4 H, ?6 w; t
我瞪大眼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我们初见，带着冷冷的疏离。
, Q/ p" O9 G# W' e: p
7 w- D! X1 m) f5 D/ Q
8 M; `& l8 r" E心剧烈地痛了起来，眼泪随着眼角滑落，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我挣脱他的手臂就往外冲。
8 o; a$ Y4 m, ~5 f# k( I
% k1 }3 G, s) C( d% y8 }6 m9 g' h/ s
谢将赛动作更加快速地一把抱住我，“你在哭什么？你真是同性爱？”


我摇着头说不出话，将泪湿的脸埋进他的肩窝。
8 d+ u9 u# o, h' W
, B$ G, M1 R; Y
“我不管你是不是同性爱，我只要你今天陪着我，哪儿也不准去。”
' M1 j/ M$ e" @

$ J& s+ x1 \% l3 @) f# u我一下子抬起头，“可……可是……我……我要……回家。”
4 i+ Z8 n, v( {0 a2 C" U5 }

“不准。”

) u  u( O; }5 `1 T
5 W9 }# @  t0 ]6 p) D& j3 x7 l+ h“我……我妈……”

: j& d( V" X9 f3 ~
他微弯下腰与我平视，审视我良久，突然说，“我送你回家拿换洗的衣服，顺便对你妈说。”
5 x6 {  _2 k9 p- M
! N& j4 a- S0 {
我吃惊地张大嘴，听着他做下最后决定，“就这样，走吧。”
& H# e# H8 `: s3 F: p
& |1 Q1 h! g; x" \2 n
+ o9 `4 E4 M+ B# b' O% P( M


/ t9 y& M/ i! ^1 G! Q* |车开到我住的那条巷子外面就进不去了，我打开车门，“我……我自己……去……去拿……下来。”
2 Z, @- S% w' W' [! ]  }

) D- I% D! ^7 k2 Z谢将赛也跟着下了车，“我也去。”


沿着狭窄又昏暗的楼梯上到顶楼，我站在门口对他说，“你……你在……这里……等……等等……好吗？”

* N" i9 R( L; J
“嗯。”他轻声应允。

. x% L% ?. q9 J8 [, s. V$ C& v
打开门走进去，看见母亲熟悉的笑容，走到床边坐下，“我……我今晚……可以……在……在同……同学家……住吗？”

* ^" C' {* ^( @: M* X% E1 Q+ v
“是上次生病的那个同学？”母亲温柔地开口。

' o4 y! u; p  m2 ~4 A7 i
% B+ M3 T, f8 {! b% e“嗯。”我点点头。


( B3 ^" q& t5 M; p  w; T“可以啊。小毓也终于有朋友了呢。”母亲摸摸我的头，高兴地说。

/ b% k9 o% H) A2 I0 Q
“嗯。”我再点点头，回到自己床边拿出换洗的衣服。
! M5 X2 i  Z# r% f' q0 U8 U8 ]# O* j
9 X( F; t, q& O
“我……我走了。”
   

药大男孩

8

- ]5 c* k+ K$ S1 Y$ m/ [, B+ Z

  F* a  Z/ B& @- n) r" ~; p/ a& ~

走出门就看见谢将赛靠在栏杆上看着远方，我慢慢地走近，他转头，皱着眉，“你就住这里？”
! B9 }7 }2 A0 K6 f2 K. g. A
, C( w8 |: X& c; J1 R5 K/ K, m. ^
听着他口气中淡淡的厌恶，我点点头。

+ X1 J# r7 s: v# k. u6 i  k; z9 @
他低头看见我手里的衣服，眉皱地更厉害了，“这就是你的衣服？”
! ], X  t) v; b! k

+ x( h& Z1 A& b( v3 w" t& P, C1 Z7 y“呃……”我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 a) U4 }8 X* U' }( v7 K“算了，走吧。”他拉起我的手下了楼。
4 O4 ^. T& j5 C0 k' F; y8 [9 y* W; b

% u: Y0 `: `0 G一回到车上，就听见谢将赛对司机说，“到最近的服装店。”
3 j0 ~& V4 D& q3 _3 _, y

7 ^1 I! W+ K8 t! a" q# H/ h到了服装店门口，谢将赛把我拖下车，靠近我耳边说，“挑你喜欢的。”


# i6 T; R' n& X( K他热热的呼吸又喷在我颈侧，让我想起他说“我又不是同性爱”的冷漠，想着他问“你为什么哭”的疑惑，看着他慢慢地走远，感觉眼泪又要下来了，赶紧低下头。
0 t$ z7 f" q6 x% r% x6 J

我哭，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


我哭，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同性爱，却知道你不是。
, s/ g% `1 E" }, i
) |* ]- |' w' x+ q
3 }& {/ l& h+ A- L6 v& w& q我哭，是因为你的冷漠，你的厌恶。

' A, P/ W' m, x8 g$ d% d+ p: k
* h/ ^/ d+ W/ \# i/ _- Z* |  V我哭，是因为瞬间感受到的，那无边的绝望……
6 s: E, b$ x7 Y+ y" q1 \9 w
: P" w& ?7 R# t. U
+ T7 @6 E0 S( m3 f7 Y% Q1 k
# W1 Q& B8 M8 j3 y* J3 ]( Z6 `4 y

谢将赛逛了一圈回来看见我还站在原地，皱着眉走到我面前，开了口，却是对店员吩咐，“把这里所以符合他尺寸的衣服都包起来。”


' C# `& Z* L+ T9 x; g5 R( O我瞪大眼，“不要！”

- c7 X  C) _+ j
他瞪我，“包！！”

9 f9 M+ z& l0 D. l) v- N* Q. J% [8 a
) O) Z8 ^' [3 j8 y- a, e店员大包小包地提上车，我看着他，第一次感觉他笑得可恶，“现在去买睡衣。”
. C+ o2 I% H2 f* K3 U, d
$ G# ]- G+ a4 F' `, _

6 M$ D0 c: R" d9 F. O

再次回到下午到过一次的房子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吃完饭，我坐在二楼房间的阳台上发呆。
: R; E2 H8 P8 ]/ k  D
3 S5 G1 Q7 d' L8 c( D
缓缓坠落的夕阳将栏杆的影子渐渐拉长，靠在椅背上，我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直到黑暗的降临。

# {$ }: J; b& d. n+ \
- |, Q- N8 J' W# b+ S模模糊糊中，有人摇醒了我，一睁开眼，谢将赛那张能轻易停滞我呼吸的脸就在眼前。
5 Z. s2 Z& ]' t2 a8 e

6 n" O+ G/ x; y“去洗澡。”他将睡衣递给我。

5 D% q  b8 U6 W& P
我接过睡衣，抬头看他。他一身浅蓝色的睡衣，头发还在滴水，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慢慢弥散，刺激我的嗅觉，让我瞬间失神。
% b* H/ W/ y7 }2 {1 R$ {$ ~' M. _% V

“发什么呆？去洗澡。”将我拉进浴室，他关上了门。
2 F) k' n* J; m; _

3 b; \" c( N& r3 H8 \! q看着浴室里的一切，我有些手足无措，那大大的浴缸让我不知从哪下手。


6 |) r' ?" a1 u" T6 a$ t  {$ g8 [: S直到谢将赛再次开门进来，我还是原封不动地站着，看着他脸上渐渐下压的黑线，我有些委屈，“我……我不会……用。”
9 z: C6 l3 e+ C0 I. o

“那你怎么不叫我？！”他忍无可忍地冲我吼完，动作迅速将地浴缸的水放满，调好水温，三下五除二地将我身上的衣服脱光，把我丢进了浴缸里。

4 X! {+ O1 Y! T9 D7 x: ?0 H: y8 h
$ o% V  R  o9 D. }. T0 U4 s; N1 [! m我已经快要捉狂，生平第一次被人脱光衣服，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男孩子，尤其还是我喜欢的男孩子！！
" m% h- ~- N7 x  ?
$ S. n! K, g6 K# A
/ Q) E+ ^& g% W% H5 E看着他作势要帮我洗澡，我几乎要跳起来，“我……我自己……洗……”


他一手将我压回去，“害什么羞？大家都是男孩子，再这么磨磨蹭蹭的，今晚就别睡了。”

/ m/ A" a/ i4 F; u) }; @
' E8 F( Z5 R/ _! V. A4 g听出他口气中的不耐烦，我只好僵硬地坐着，脸红地几乎要烧起来。
4 G. E4 ^8 H6 z, X+ Q
5 \: W. E1 X4 R/ a, Q# P5 f0 x
1 x. b. H1 L/ v- N; b从浴室出来，他一下子躺到床上，对我说，“把头发吹干了再上来。”


) g0 ~( w0 C# l7 f# k! p( Y0 m我吃惊，“你……你睡……这里？”


+ Y7 H  p) u9 a  n3 F  `7 }3 X“当然，这是我的房间。”


我更吃惊了，转身向门口走，“我……我去……别间……睡。”
) |; v: N% T5 e* ?$ u  S

' U; d4 s- N( R: I, K, I6 w; Y$ m我还没有碰到门把，他已经闪到我面前，“不准，你就在这睡。”
$ s/ }& R2 t2 [; M, v9 x' T
$ a+ r6 ?+ B/ m3 f! h1 p
* i- L* |8 V# n, p3 ]将我拖到床边坐下，他把电吹风递给我，“吹干，上床睡觉。”

- N5 @3 w6 z3 c1 I( y. }# J) L! t' }
我吹干头发回头看他，他似乎已经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我尽量往床边挪，不碰触到他的身体。

; U2 Q6 R; h* ]
就在我调整好位置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双手抱住我的腰将我往后拉，我随即挨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 [# V3 n/ l8 ]
我瞬间全身僵硬，就这样睁着眼一动不动，直到谢将赛乱七八糟的梦呓传来。

& H6 ~1 y9 H8 _; y: c) n2 ^! X2 ~
他又说着那种我听不懂的语言，我转过身，拍抚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哼起了那首安眠曲。
& s. I, ]2 h; `' C$ y' G. V. \
. E0 I! U- X- S) [
3 y4 Q9 [2 T& _$ a4 X他很快又睡着了，我看着他的脸，即使现在要我形容他的容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知道，他是好看的，班上女孩子谈论最多的就是他。
) T* m( k  [. b( k* q% t, ?7 {

看着他放松的表情，莫名地，无尽的爱意和着无尽地悲哀涌了上来，我却就这样看着他的脸，直到天亮。   

药大男孩

9
3 W* Z: P: A: P3 b; b" T7 t# J, r! b: f

( g: ~# o4 }$ |/ M, [! Z( a  v/ d

! N- U' K: q0 ]3 N& k% n
谢将赛的睫毛微动了下，看样子是要醒了，我立刻闭上眼，感觉他坐了起来，片刻后，他推我，低哑地说，“起来。”
: G" y: B( R$ I9 ^; `' m* j& d4 K
* u" Q4 L' w9 O* X: n
( E) d  p# `& i( I我睁开眼，看着他走进浴室，等我穿好衣服，他已经从浴室里出来。
% n) P7 _; s+ ~! |& S

* r) S4 S; o$ x) s我走到门边打算出去时，隐约听见隔壁也有开门的声音，谢将赛突然一把抱住我，直到隔壁关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才放开。

+ ^' P, Z% i: [6 e! g8 C$ B
谢将赛走到阳台上向下望着，汽车的引擎声掠过后，他回过身来，拉着我下了楼。
- W4 {4 e! y: E9 P! R5 w

/ y9 ?/ b+ T6 n$ @; q0 m+ n1 W到了学校，班上的女孩子一拥而上，唧唧喳喳地说着“一定会赢”、“我们支持你”之类的话，一问我才知道，谢将赛报了四百米短跑这一项。


看着他跟着班上的女孩子去主席台报到，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按住微微有些发痛的胸口，去班级休息区拿了一瓶水，等在短跑终点的位置。
, K3 e  W" n% A; D

3 q3 y3 _2 a. O) l/ h: N谢将赛一路轻松地冲过红线，女孩子的尖叫声哗然而起，我一下子被挤到了最边上，看着谢将赛随便接过一瓶水就喝了起来，我摸着胸口，那疼痛立刻尖锐起来，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我蹲下身，将脸埋进了双膝间。


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抬起头，看着谢将赛越走越远的背影，手中那瓶水，已经被我捏得变了形。



8 ^6 \1 X1 X$ d4 A2 Q" e! f7 W
& F4 {, L; o; J( ~
三天的运动会很快就过去了，一切又回到原点，枯燥的高中生活，不变的紧张气氛，还有，仍然我行我素的谢将赛。
' l/ [- I2 ^$ o1 m
* ~5 b- K2 ]6 ]9 Z6 V
唯一改变的，恐怕就是班上女孩子对谢将赛的态度了，虽然谢将赛冷漠依旧，女孩子们却敢于无视他冷漠的表情而围绕在他的周围了。
9 j, ~$ `: Z8 I; Q
* e) t! m$ Q: d8 A
运动会后一周了，我再没有和谢将赛说过一句话，那一天的相处仿佛是做梦一样，梦醒后，他对我而言，仍然是遥不可及。



4 o8 Z& h. V6 Y1 [

  D, o: t6 p' ?: v1 k坐在野外的小树林里，我还有些恍惚，现在应该是上劳动课，老师带我们出来植树的，我却坐在这里和班上的一些同学烤香肠，只因为女孩子们邀谢将赛的时候我正好在他旁边，他仿佛一下子看到我，拉着我的手说，“你也去。”


“喂，你！”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打破我的恍惚，“去找些能烧火的东西过来，柴快没有了。”


8 U: Z7 L" V: k' O) U. k! M8 Z我愣愣地哦了声，向小树林里走去，周围很静，不远处交谈的声音很清楚地传了过来。
, s+ j- P4 f. z% S" m: ]$ T

“你怎么总和这个像小白的家伙一起行动啊？”是刚刚那个女孩子的声音。
: h1 \8 w; L  i' k- s

“是吗？”一阵轻笑声传来，让我的心渐渐冰冷起来……
1 ?+ _& R- |3 A3 G' l/ w- }

+ Q6 Q$ w! v7 x- W+ j! n“只是个工具而已。”那声音中淡淡的厌恶是我绝不会听错的。
2 |5 j0 o& H* w% d: x! w- E

( j  X" f2 N) P4 k9 k1 A/ G+ L不想再听下去，我向小树林深处跑去……


& W- q& R" l5 C: B' U" T2 h+ m他依赖我，却不喜欢我，需要我，却又厌恶我。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依赖和喜欢是独立存在的，也是第一次知道，需要和厌恶，可以并存。


! f9 o6 n/ G  v* K

5 L$ p3 q/ z1 U3 O$ x$ U" h
绕远路跑回家，看见母亲熟悉的微笑，像往常一样走到床边趴在她早已没有知觉的断腿上。


“妈妈……你总说……不要……屈服……于命运……那……那如果……有的……事物……不管……怎么……努力……都……都得不……到呢？”

4 P9 u+ ~- {# B: Z: W5 B
***手在我头上轻轻地抚摩着，“不管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只能是感情吧。”


' o8 y. [& V; v$ E$ J将我的脸轻轻抬起，“我的小毓，也恋爱了呢……”


熟悉而温柔的声音终于逼出了我的眼泪，抬起双手，我捂住了脸。


2 E" r6 u) j8 h, ?' e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妈妈将我泪湿的脸抱进怀里， “哭吧……哭吧……”


( d  W- _+ A7 V3 O: l长久以来的委屈、害怕、焦躁一涌而上，在那熟悉的怀抱里，我放声大哭起来……

  X, O' {7 U# p# a( S
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我听见妈妈温柔的声音传来，“如果真的尽了全力依然得不到，那就微笑吧。”


" n3 s: N+ O1 T4 e, `2 |
4 X" f& q' Y& c& Z
9 _& a, D& m8 X/ L! ^
: a9 n& y4 v8 R6 H2 z% x夜里，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呆了足足有一分钟才能确定真是有人在敲我家的门，一打开门，熟悉的怀抱将我拥住，随即拉起我的手往楼下拖。


6 o1 i: ?( c, j. h$ L& {! a阴暗的楼道里，我奋力地挣扎着，眼泪奔涌而出，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1 K6 n  h& I2 @3 o谢将赛可能是被我激烈的反应惊呆，竟然被我挣脱了，我一口气冲回家里，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 h* G8 q" J2 F9 `  v
# X# w1 W0 f2 E3 }/ o( J
0 {: k. h( u; E! S6 a5 k片刻后，背靠着的门板被踢得“咚咚”响，伴随着谢将赛暴怒的声音，“周毓，你给我出来！！”

2 E9 Z5 {2 o2 G+ S
3 R2 d* R" M3 \: z$ c不要，求你不要，至少现在不要……我环住颤抖不已的身体，想抵住心底那害怕的感觉，那种真真实实的害怕。

* ~$ Q3 R4 H' R) M: r1 h
' m5 \0 e6 U9 V1 t0 f; N- e& m3 j& h“小毓。”黑暗中，母亲的声音静静地传来，我渐渐停止了颤抖。
. S3 T& o5 h2 ^$ P
6 P7 Z7 L) G: |. m9 P
打开门，我站在谢将赛面前。
) k; q- S! J1 h) F% ~

如果真的尽了全力依然得不到，那就微笑吧……

" _( l1 Z" o- Y1 S: i9 Z
所以，我微笑，“我不能做到让你喜欢我，至少我可以做到让自己死心，所以，也请你放过我……”
  S: K; a3 a' {6 u
  P3 x7 O( N3 p9 u. J

8 U& c/ ]" X+ t4 `- s- n+ p+ I: \
) L: J2 z6 _' t# z' H% u$ I
9 c. k1 z1 d: |. c$ o+ }. O谢将赛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月光下，他背光而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越抓越紧的手我知道，他的情绪，已经非常不稳定。

6 K/ U/ K( w# b5 m( W# ]
/ O5 n: ^+ @# d2 r8 w+ Y& h5 ^+ K“你喜欢我？”他的声音却无比平静。
3 x: R0 W4 z. ]0 v' v2 W

4 a% Y+ Q) m# r" ]/ J, W我低下头，“是的。”

$ k' w0 S, P; P$ F# T1 i0 P2 q
6 b4 T' @; l% `$ y“抬头看着我！！”他大声的吼我。
; [: q( i7 G. }
, @# |) K5 ^. V& p  l: {& `
2 y: C/ X; A5 ]1 {% s  N7 t$ k我抬起头，他背光的脸就近在我咫尺，说话时的吐吸都会喷到我脸上，那颗死了的心好象又恢复跳动似的，我竟然慢慢地脸红了。

3 O  o6 X, N" b! e/ Q) O
“为什么要我放过你？”他语气森冷地问着。

6 r' ^  ?$ s: _/ m" e4 B  \9 ?( [; t
! s' W9 V$ C) e, l" u8 G“因为……你不……不喜欢……我，而……而且……厌恶……我。”
( E9 A- V7 }' o7 U( K4 \' W
" z7 T  q% ~# |8 P) i( A& n: g
3 L! T$ }6 f. C, ^+ U6 h( h5 M“是，我确实厌恶你，厌恶到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你！那晚我受伤你为什么要送我去医院！你为什么要守在我床边！你为什么要哼那首歌！为什么！为什么！！”

+ g; h) W/ {4 B7 ^0 r( E& V4 g
我瞪大眼看着眼前这张已经狂乱的脸，不自觉地就伸出了手，想抱住他，想安慰他，不在乎自己会再被伤得多深多重。
0 B8 P+ }4 I% w, C  T+ U5 [. e
* j) c2 J# T1 l
/ M$ X& r. e9 z他抓住我的手，声音仿似叹息，“你为什么要出现……”
' Y  n; v; k) D8 X5 B7 G2 N/ g

看着他越压越下的脸，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1 |8 p) c! M; S7 j

- k" l% F# n  k4 v2 A( x4 B直到肺部缺氧，他才放开我，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却仍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谢将赛吻了我？他真的吻了我？
4 }0 b) t2 F! H6 v4 @) y( x
; `( P, @' W8 k
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退后了几步，离开我好远。
9 j+ F( g8 o4 ~; f( s$ y& B
( U9 u+ M, ?, L) Z5 D: x- H1 P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那是混合着震惊和厌恶的表情。


- c, G5 \2 W2 i心剧烈地痛了起来，“谢……”
1 n) R) J9 |% z2 k" r, |5 F

  j# M2 x: s) C6 e, L“不要叫我！！”他暴喝，转身冲下了楼。


我呆了呆，也跟着冲下去，却摔倒在楼梯上，跪坐在冰冷的楼道里，我放声大哭了起来，心痛、委屈、害怕、焦躁，还有那么一丝，不确定的喜悦。
   

药大男孩

10
" E6 g  r$ B* K' x
- O8 X& L; F; i2 V; v, A
/ r& V6 ~4 o0 K- \" B
6 t9 t" m+ c; }! l

第二天谢将赛没有来上课。


第三天也没有来。
2 r3 Y) w  o  s1 \) P# Y7 U
' ~# E6 T6 ~3 ]3 b: Q9 [
1 B/ l) x; M/ d" z/ t第四天……
2 k# O& l$ y' }
9 I/ n. V" S; _) h  Q  F7 Z, R8 j) {
5 P/ B; P  R* T第五天……

+ [; P; D3 O6 i8 J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2 K' }) r2 N% P7 l8 [6 Z: q放学后，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栋来过两次的房子。


5 H- x/ W! f; {敲开门，是一张陌生的脸，冷漠的口气，“你找谁？”
2 n- k$ C/ q' R% H' e

“我……我找……谢……谢将赛。”
+ @' M* `  m/ y( a/ ^
& c- I; d0 `$ B4 J0 Q+ e9 B
门又关上了，再打开时他领着我来到客厅，说了一句“请稍等”就离开了。


; u$ O% E4 F; u9 J2 d' I$ a一个人坐在这个大得吓人的客厅里，我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6 c) b0 M) C7 t
身后有动静，我立刻转过去，看见谢将赛慢慢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 S: T, Z$ s. X: E
6 }3 Q9 u  `% H0 n3 y
- O. [/ i2 q0 ^$ |1 Y. O, g
; A, t6 ^+ h8 d, b* S, ]
一分钟……
7 U5 U( K9 m+ z& p) V5 G

) h. g5 q; w9 a两分钟……


3 k3 W( v% a! t十分钟……

& \' p6 R2 V  h4 m
二十分钟……

( j# o% H: J! V& ^2 N2 }/ @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谢将赛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眼睑半掩，状似悠闲。


我手脚冰冷地站着，感觉自己就像在冰天雪地里，连内心都寒了起来。

  l) b" x, |: y- E  g$ i
“对……对不起。”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看着他的脸，我只想离开。

  K  e, O$ S: |+ s
“你来……就只是为了道歉吗？”谢将赛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我停住了脚步，想回头看他，却不敢。


他的声音恍若初见时的淡漠，让我仿佛又回到那卑微的初中年代，只要能看见他的背影，已觉心满意足。

% W, |1 H: Z' T
  n/ w* G% M  p- X$ I8 ~3 e) e“你不是叫我放过你吗？怎么还自动送上门来？因为我吻了你？你以为我是同性爱？还是以为我喜欢你？”
# i/ v$ ]7 Y- N; \: R+ I
( i) e+ p, x. J  f3 p( K' ?. {
( `$ I; H3 i0 E1 Z6 E! B他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少自做多情！告诉你，我最讨厌同性爱了，肮脏又恶心！”
4 j' V; R& k- Y( X6 `7 |; ]; m' Y" A# u8 q
5 e; J" u) O+ f, k" _$ H
我知道自己应该走，现在走，马上走。


# W! b& w% }" @! D脑子里明明叫嚣着离开离开，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5 u- b; W0 y+ i
* N( b5 j5 c1 y% b1 V* R, r) Z/ I那时就应该死心的，却偏偏还抱着不该有的希望。
" u) [- q( K- ~6 s  e
4 }2 k- \' @+ r7 |* M9 n# J# D1 R
8 `* R8 n& d8 `/ o# d心痛地几乎站不直腰，将指甲掐进肉里，我强迫自己迈开腿。


' {5 Y( {' P9 {0 t  X6 e第一次觉得门是那么遥不可及，我伸长手，艰难地走着，在碰到的一瞬间，感觉眼前的事物都旋转了起来……
% a/ M# V+ q; V( Z

谢将赛的唇压了下来，耳中传来的是他压抑的低沉嗓音，“不要问我为什么！”
' d+ h( n2 U1 f; Z/ \. @
5 ]/ h0 v% a* O! x' J+ b7 |! _
完全不同于上次的吻，柔软的舌在我嘴里狂翻猛搅，我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全身虚脱地挂在他身上。


直到他终于放开我，我看着眼前泛着森冷气息的面孔，费力地喘息着……

/ Z( C. J  x* `- z! {# V8 P1 m
所有的声音渐渐变得不真实，脑中一片混沌，最后印入眼帘的，是谢将赛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 Q/ X* f( A1 B5 J  o
  P& \: P7 W* A! ?: C7 o
* }3 [2 I# x+ c( [2 e6 n9 g  H
睁开眼，入眼全是一片白，环顾四周，是一间单人病房，配套设备一应俱全，却惟独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 r1 x+ z5 O" P# R" f泪意涌了上来，我赶紧闭上眼。
) I: @3 B0 i- @! }2 C  Y
" l9 W/ N+ `% I% l
不要哭，不要，如果失去已是注定，所能做的，只剩下微笑。
8 Y1 a7 p  Q& K* w/ l  V4 k, Z( _

“咔嚓！”开门的声音特别刺耳，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 H- D* Y& F  b; W- M* B( K

5 u( J" ~* B% D! u/ N' _- H! X我望着那个在脑中刻印了千万遍的身影，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滑过脸颊……
# _7 J. L- R( I( b5 T0 O

“你又哭什么？”谢将赛淡淡地问着。


% l4 u8 T, G' J( r/ e+ `“我……”我摇着头，说不出话。

6 V$ \% T7 a/ ]' G
“医生说你严重营养不良。”还是淡淡的口气，眼中一闪而过的什么让我根本来不及捕捉。
; |7 M# L: X4 j6 N9 z" g) B+ y. Z- f

“……”莫名其妙地，我居然觉得心虚。


沉默压了下来，良久，我又听见了那几不可闻的叹息。
$ G9 \& o' C$ Y

“饿了吗？”

2 ^# {' j" q9 i, X
. r- B; b( V2 ]" `6 g“没……”我抬头看他，终于注意到外面的天色，“这……这么晚……晚了？”
1 z5 t/ a: ?- z7 w/ h0 i1 ~

' O5 n3 P4 K( ?. P% l; D6 t我坐起来想下床，却被他一把按了回去，“你干嘛？！”
2 Y0 S* w$ |+ @# u+ ^

, |- I9 s! ~9 y$ N- c“我……我要……回……回去了。”我着急地想下去。

# ~# ]1 U8 z0 B
他抓住我的手臂，又松开，“我送你回去吧。”
5 J, b* U# K" c) l' ^4 z# d7 w
; `6 F) O/ W" U" R- F
) V" A- ?) H1 v3 S
7 ]/ c7 K6 j9 M6 ]1 J9 E
: Q2 N( B, u$ H$ c1 ~1 O( Z
我再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了，我看看自己的床，昨晚最后的印象是和谢将赛在车上，然后……

  y; h1 A; ^5 f' u4 f3 R% a4 J
+ a4 j$ Y2 U- i/ _2 H, }6 I' f# D7 I然后？！我居然……睡着了……
! n2 f( `  w$ J: l
* e/ c; w3 }0 j% m, ]- f" G
/ O. i; U6 a! l8 @; P% Y% _. R跳下床，跑到***床边，“昨晚……昨晚……”
' m9 m# q  |  x/ C9 C% b

“昨晚送你回来的人很有礼貌哦，和上次暴躁的样子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8 [) n, \1 m. c# A2 `0 b) t# s我目瞪口呆，妈妈……都知道了……

8 k) C' F# L/ ^: [2 B* O/ o
“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好了，快去上课吧。”
$ p" B/ _  {5 A
  x& E" r. X% l* h
! K4 w  e6 H3 l6 n+ ?“嗯。”

9 M2 y- R8 X$ x  v4 d5 \) T
% X4 g8 S  ^1 _9 J% e
0 W$ r$ Y6 X  S
1 s, B# E4 E# Y! \* ?
走出那狭窄的小巷，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巷子门口，即使是我这种平常从不注意车子的人也经不住多看了两眼，因为那辆车，好眼熟。


1 a  X+ T* f3 q0 m4 t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的人对着我说，“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从来不迟到的。”

1 b/ I2 h/ {9 I: B& b( b, d+ P
* S: y) v$ o& I* z" l1 Z& f“谢……谢将赛？！”





2 o) f' ~; c) X! y9 u在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时候，已经被谢将赛拖上了车。
9 t& A! B6 G6 i3 f' Q
! a0 l/ A# x  G2 ?
0 D- r2 n' _6 k+ i2 a$ Z车后座的密闭空间内，谢将赛紧挨我坐着，呼出的温热气息围绕我四周，我只觉得快要窒息，所有的神经都敏感了起来。


“你很紧张？”


5 h6 R4 C. \3 b3 a5 z4 L“我……我……”


“你又结巴了……”笑声渐渐从谢将赛的嘴角溢出，回荡在我周围。
! }: n6 B0 U  a1 L' |) h' }
. b% ?+ G5 u+ a8 w0 T5 Q4 S! y
& q; i4 r; [4 w/ l我呆呆地看着，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谢将赛笑得如此轻松，不带一丝情绪，真真正正的轻松。

% ]! h2 f: I" G2 Z$ t
% x) r. j6 ^' ^# c( K7 Q“那晚你要我放过你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结巴。”

( n8 g$ m2 Q1 V7 I
, X: w" s" P; |7 F! d3 j( j是吗？我回想着，却完全想不起来，只有心痛的感觉刻骨铭心，以及和那完全相反的，那一丝丝喜悦……
7 z4 [  H. n  m* e
3 x* }( |1 c4 M9 z
. Y! X  @0 q! v9 `' R+ [! i“还算数吗？”
4 q* `1 i! ?; _6 B. \7 \

“什……什么？” 是我听错吗，他的声音里居然有一丝紧张。


* Q: k  B3 m* ?. f5 T% N0 T/ y1 g“那晚你说喜欢我，还算数吗？”


9 d) ]: _0 J$ 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