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BY 暗夜行路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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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5 ]! s/ m2 H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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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个人会突然闯入你的生活里，坦然地好像那是注定的一样。

4 X2 ?% R- n. x( a    苏提，警员编号3538，在警队服务三年，从毕业开始，一直是个巡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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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 M8 q. s" s: Z    毕业记录一度良好，因此刚从警校毕业就被某警官找去提议他做卧底，也许他已从暗处观察了他好久，觉得他有做卧底的良好素质。

; y# }4 W% X- }    比如，他天生看上去就不像个良好市民。

    比如，他的观察力是所有同学中最好的。

    比如，他曾经在GAY吧里和那警官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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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b' q( @8 z. ~, E, Q( {+ N: n3 R    比如，那时他正和个靓仔进行着热吻。

    苏提很快拒绝。他分明是来做警察的，他喜欢那身制服，他让他看起来帅了不少，虽然他比较帅的不过是身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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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警官十分理解了他的需求，于是，这身制服，他一直没有机会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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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S- f  d7 Z! f' l( F0 Q+ S    那也无所谓。

    反正，警察，不过就是讨生活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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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在熟悉的街道询查，有充分的时间和机会展示自己这身合身的警服，非常之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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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D+ ]+ `# ?: C' \  Z1 |2 @    顺路回到家里喝口真姐靓汤，也是不错。真姐，是他老妈。真姐和期叔开了个小小餐厅，时常和同事到那里喝下午茶。期叔，自然是他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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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3 ?$ O* a    “你打算一辈子巡逻么？”真姐递过来碗猪肺汤给正在看电视的儿子。

    端着汤，喝了口，险些烫了嘴。翘在茶几上的腿赶紧缩回来。对着喜欢穿花衣的真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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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m6 {& r    “您是迫不及待地要做苏警司的妈啊？”

- X1 T# {. J, X6 f/ r5 z- s4 |. W3 k    真姐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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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叔也接过老婆的汤说：“他已然如此，还一次次地提什么。”

  M" Y( H0 Z6 l( f: O8 L. K- S    看来，还是爹比较了解他。

    照例，晚上10点，出了家门。有人在某处等他。

) Y$ y# i! [0 l) e    到了约好的地点，那人在50米外就迫不及待地奔了过来。直接扑过来抓住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

    “阿提！”

+ ?* {4 u1 c' ]; H$ E    苏提推开他热情似火的胳膊，打量他一番。那个男孩不过20出头，稚嫩面庞，比女孩还红润光洁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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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r) l6 t2 ?- ]( Q( E    “我已经把头发染回黑色，不要再气好不？”

7 R- R  U' H" @$ e$ s9 P    “我们分手。”苏提非常冷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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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B+ _. m9 p    “别这样！”那男孩几乎崩溃“我不过就是染了紫色头发。”

    “错！这个与头发无关。”苏提面目过于平静，外人看来，似乎有点残忍。

    “那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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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感觉了。”苏提说“别再缠着我，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如果你逼迫我再见到你得话，我会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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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提！”染回黑发的男孩还是没想到自己挽回不了他的心。

    “放开！”苏提指着他的手。

    他抓着他，眼睛里几乎是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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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U+ F6 W0 F+ X3 W9 I    苏提指着他的手几乎有点僵的时候，他终于是放开了。

# }  \& f/ T4 r- y& N7 E3 \    苏提扭头就走。他记得这个男孩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巡逻，他走上来说：“我喜欢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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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一直不明白他怎么敢对一个貌似威严的警察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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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当天晚上，他下班后，两个人就开始了第一次约会。苏提和每一个人的上床都是从第一次约会开始的。虽然他是个GAY，可他只追求**的那部分。别的东西，让他敬而远之，比如，传说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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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分手了，说起来，能记得的，也只有第一次吧。那次，是刚刚完事，对方还在讨论着喜欢什么气味的浴液，他已经洗了澡出来穿衣服，然后，他说了一句白白，潇洒关门而去。

0 L8 m/ ^  ^9 e' d% ~- |    那个人之所以让他记得，是因为，他后来没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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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依稀记得他后来在GAY吧里还依稀见过他。他视线和他相接，却没有丝毫反应。

    靠！

$ d' Z# `3 H: t2 j! w    那感觉真爽！他就喜欢这么利落的结果。

    有时，警察的身份也不错，偶尔会让那些人不敢缠下去。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苏提感叹，还是警察制服比较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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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吧里喝了一个小时的酒，坐了出租回家去。

    上楼的时候，前面一个人挡住去路，他背着一个好大的袋子，大到不是像偷东西就是像在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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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也超身不过，索性跟着他慢慢向上。直到过了他的家门，他仍然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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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头望了一下他的背影，苏提疑惑，上面明明就是天台了。莫非……

    真姐果然还没睡，等他回家。看见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却带着责怪的眼神。苏提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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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O. }6 B6 w7 ]    “真姐你不是把天台租出去了吧？”

8 Q6 o8 E" ]1 N9 _: H2 @    真姐坦然应声：“当然啊。贴补家用吗。”

  h) r3 }" n) r    “你果然说到做到。”记得不久前她说了一句，苏提当她开玩笑，天台上除了养养花草，晒晒衣服，哪里像是住人的地方。虽然那里有个小屋，可完全没有可以住人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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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f) u$ q1 x  J% W: K3 j    原来他一直走眼。他和老妈才是最像。一样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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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是，他图个玩乐，他老妈，图的是港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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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起来，按照惯例出去跑步，绕到后面山坡，又跑下来，大概一个小时，每天如此，自然可以练就自己最值得骄傲的身形。回来正好可以在楼下自家餐厅吃个早餐。

    喝着咖啡，吃着油条炒面。听到真姐对着外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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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靓仔，吃个早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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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这个是街边售货摊吗？

    有没有搞错！老妈居然出去拉人。幸亏没有穿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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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姐请你啦，改天可要来光顾。”真姐拉着一个人走进来，巡视了一周，把他拉进的那个人塞在苏提对面。原来，整间茶餐厅，这是仅存的位子。

& B: [$ S/ n% |* v/ E3 L    那人手里被塞了餐牌，显然还没有从真姐的一系列动作中反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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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3 H/ u( \& s* K, C# l% \    苏提看了他一眼，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长的还算不错，他衬衫领口处露出的脖子和胸口似乎更有吸引力，小麦色的皮肤，但是带着一股冰气，从他眼睛里咝咝而出。

* b& @. g8 j: e  @0 g    真姐热心地帮他点菜。他只说了一句：“给我一杯咖啡，打包。”

    “炒面啊，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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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咖啡打包。”他冷漠地说，然后眼睛扫过苏提，站起身来，从裤袋里掏出几个硬币，递给真姐“打包要不要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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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S% O- P( D3 l$ E& {$ n, [. t0 X    真姐大概觉得没面子，淡淡说了句不用，就冲后面吼了一声：“咖啡打包！”

    苏提想笑。突然又笑不出来。刚才眼前的那张脸，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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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7 g/ \& p7 _3 K) ~# ^    他猛地转回身，盯着那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人，突然恶声恶气地问

    “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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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二）

    背着手朝前走，旁边同事去扶倒掉的路边工地的隔离架。苏提坦然视如无物。同事警员4587，是个入世未深心地纯良的刚毕业警察，最可笑是，居然叫阿基。料他也不是什么GAY，还对着师姐春心荡漾。

    “师兄。”阿基追上。苏提说：“喝茶去。”眼前已经是家里餐厅。

    吃着热轰轰的蛋塔，真姐端来冻奶茶，阿基非常礼貌地道谢。要不是身着警服，苏提恐怕已经翘腿上椅子。

    “师兄，当值时间吃东西，没事吗？”一个新扎师兄的小心翼翼。

    “怎么会没事？被知道了停职是难免。”

    “啊？”阿基大惊失色。

% G4 G' a/ W7 ?    苏提失笑，他最喜欢看别人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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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基如热锅蚂蚁。苏提坦然和真姐聊天“你说那个小子租了我家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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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w3 S6 `1 f2 y- H0 X    “对啊。本来说好一次付清一年租金。他说没有那么多钱，还不是要按月给？要不是看他样子还不错，早就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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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老妈一眼，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有人肯租你还不偷笑。还让人家光顾家里生意。这个真姐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不过，那就不可能是谭知扬。怪不得他早上说，他不姓谭。不过，未免也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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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1 ^9 ~; \  s    谭知扬是谭氏的第三个儿子，家里财产无数，怎么会闲来租这廉价破落的天台小屋？想当初因为贴他罚单被他投诉，停职了一个月，如今还怀恨在心。以为抓住人可以好好发泄一下，偏偏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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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天那个人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和谭知扬何止是像？记得当初和他在他的车前争执，他不也是一副冷眼漠然的德行?

    难道世上真的有人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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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谜底在下午回到警局便解开，当时大家正火热讨论着谭氏新闻。说也奇怪，谭氏新闻一向在财经版，怎么这次去了八卦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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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 P( i$ u1 l4 R1 N8 g+ t    一目十行读了全文，疯狂因子在苏提胸腹狂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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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知道，世上不可能有那么相似的人。

0 M, P( H. S; |3 L    话说，谭三公子驾车出事需要输血，才发现，血型居然不可能属于谭家。这么说，他果然，不应该姓谭。

+ z% `7 Q5 @" _' j    几乎想仰天长笑。这可是传说中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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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7 T& ?: b+ \    神清气爽下班回家，跟真姐期叔说起。两位大惊失色，尤其是真姐，分明有一种神仙入门的感觉。苏提提醒她

( D+ G! Z9 l9 M  v6 [- k    “真姐。他已经被他大哥赶了出来。如今身家可能还不如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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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8 b* e+ `( G& C" h    真姐快速醒悟，开始为房租操心。居然快速找上楼去，这样的热闹，怎么可以不看，苏提跟上去。房门开着，那个已经变成青蛙的王子，正在用一个简易的熨斗在熨衣服，似乎是一件名牌白色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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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们走过来，他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对着真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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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5 m/ U% R) U0 s    “我明天便预支薪水，先给足你两个月。”

! l/ T: K9 V0 N7 R    真姐还没说一句话，就已经满意了。于是开始嘘寒问暖。那谭知扬却几乎有些不耐烦，只有些忍耐地对着真姐应付地回答。

. ]+ a' J/ x* Q* _1 h    “真姐。你不是煲了汤？”苏提提醒她。真姐惊呼一声跑下楼去。

% o) @. \( {( v    苏提却近前一步，打量着室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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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k/ d1 K% {7 s% l    谭知扬看了他一下，便自顾着熨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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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4 R1 Q. G6 o    苏提不可能这么放过他，说道：“谭少爷要自己熨衣服么？住这么简陋的地方习惯么？血型这个东西真是奇怪，有时候也能给人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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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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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8 b$ p/ F- r    苏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最喜欢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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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P2 \  c+ p) x/ f    “其实也不用这么装可怜啊，以你的学历背景找个公司做也没有问题啊，偏偏租个天台，熨着名牌衬衫，不觉得假惺惺么？”

  k3 a. v6 A6 I. X0 _' t    衬衫已经熨完。他仍旧不理苏提，转过身背对他，脱下T恤，缓缓穿上衬衫，又脱下短裤，换上一条漂亮的黑色长裤。皮鞋没有多么高档，但是，也还不错。装扮之后，果然换了个人一般。只是，整个换衣过程，苏提看得一清二楚。他只能说，他的身形，让他有点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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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起一个包，他看着堵在门口的苏提，平静地说“谢谢，让让。”

5 i/ i& i2 Q. O% b/ B    苏提闪了一下身。他已经快步走出，向着楼下而去。

    他那一身名牌和这里极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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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6 d- _: |4 a: U2 t8 v1 ^    苏提有些奇怪，他今日的作为和当日非常不同，当日他话虽不多，却字字见血，让他好费了一阵功夫。如今，他几乎吝啬任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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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会唇枪舌剑的痛快一下，况且他如今如落水狗，偏偏没有机会。

1 m/ @# [5 I$ }7 o( T    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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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一时，还不能作罢。

    幸好已经是11月份，天气凉了下来，不然坐着叮叮车，还不知道要把衬衫热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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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酒店。便坐在钢琴旁。弹出一首曲子。想当初，弹钢琴是自己的兴趣，如今却成了谋生的手段。大哥，你真狠，所有公司均不肯录用我。你着人抢劫，如今我只剩下两件衬衫和一条长裤可以充场面。你可是满意了？

0 X- p1 Z- X' e+ _    往前望去，依稀是熟悉的人形，不知怎么手开始发抖。毕竟，见到你，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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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完毕，那人站起身，走过他的身旁，两人四目相对。他不由得叫“Wilson”。那人也叫出他的名字。却没有再停留，走得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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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5 T) ?" ]    手再度落在钢琴键上，已经无法再享受琴音带出的愉悦，只是凭着大脑操控着手臂。灵魂已经随着刚才那人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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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不知道，见到他，是不是幻觉。

    走出酒店收工，已经是午夜。肚子咕咕乱叫。正犹豫着要去那里填饱肚子，一辆名贵房车停在面前。后面玻璃窗落下，那里露出一个人的面孔。他对着谭知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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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给你留有活路，你要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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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急切问

    “二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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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q  i6 n$ s    玻璃窗上升，将他们再度隔开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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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怕如此落魄的生活，他怕再也见不到Wilson。

    房东的房租交了两个月，已经所剩不多。那个警察记挂旧仇，总是找自己麻烦。看来，那里都是不通顺的生活。唯一牵挂的，让他可以坚持得坚强一些。

% V& ?1 d" V0 @# |; P  @    又是午夜下班，口袋里还有一个10元硬币，不知道可以吃什么。还是在便利店买个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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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8 z* @+ [1 v0 v6 U' ?    开水泡面，坐在店里就吃了起来。对着临街的玻璃窗。

5 a, A7 v7 E+ D" N9 W0 {    外面有巡逻警察经过，有人推门而入，一眼看见他。真是冤家路窄。

  ?9 O+ o. S5 B. @+ Q    “不是吧？在这里吃泡面啊？”那人身着警察制服非常英挺，脱下后便如一庙街蛊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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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v( y! ~" Y% e) C    继续把面送进嘴里，却被呛到，要留几块钱明天上班用，水也不能买。

  ]. e' m' O- Z: w# \    苏提在一旁看着这个美妙的风景：他的仇人咳嗽不已，满脸通红。

    非常高兴地推门而出。

# b: F$ K4 Z' |$ h0 A8 Z' J    对了，这才是他要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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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员好心递来纸巾。谭知扬连谢谢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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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三）

3 n% B: l  n( \" b    遇到一个新手，让苏提很是郁闷。他不喜欢和没有技巧的人做爱，那让他非常没有感觉和快感。好在那个男孩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让他觉得稍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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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W) n  c& Z( D4 y; [- b    男孩说，这是我的第一次。

    苏提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

$ o8 N$ v% N. c% w, ?. b! D    男孩似乎没有指望他有什么惊喜，只平静地说：“你让我确认我是个GAY。”

    苏提问：“那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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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说：“你是警察？”

    苏提说不错。他可从来没想到，那个男孩下一刻就朝他打来，不管是从本能还是他的惯有性格，苏提都毫不犹豫地还了手。那男孩不像表面那么弱不禁风，但苏提还是很快将他打倒在地。男孩开始大笑，笑得几乎疯狂，倒让苏提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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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出去的时候说：“你留下付房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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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w7 L0 p    僵了那么一刻，苏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想想自己第一次在什么时候，是什么状况，却几乎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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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 r0 F- a, K2 A% B2 d    转天到了警局，刚在换衣服，师兄通知上司找他。穿戴整齐，在镜子前面照了照，戴上警帽。立刻感觉大变。

5 K5 u( ?0 z% E  A. v1 y( e    敲门进屋，上司旁边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苏提认得，那是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钟SIR。一次巡逻过程，正碰上钟sir办案，那是苏提正式做警察后唯一开过的一枪，击倒了钟sir追捕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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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苏提，他嘴角稍微翘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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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司却露出少有笑容。

    苏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果然，他很快得知，他没有警服可穿了，除非，得奖授勋。

; P* }4 r# D) Z) o5 U    正式被调往刑事罪案调查科。

    苏提就知道，随便帮人是不好的。

  U0 s+ m6 ?' P    钟sir是个很有洞察力的人，很快发现，自己恩赐一般将苏提调往更有发展的职位，他完全没有预期中高兴。叫来谈心，谁知，得到的答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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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5 U; d2 s- f0 @, h3 Y    “我没法再穿警服！”

& `* s0 X; \0 D+ p% V" x7 u    钟sir知道，这绝对会是个令自己头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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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不后悔，他当时果断出枪，准确无误射击那罪犯时，他组里的人刚刚赶到。速度，判断力，果敢，勇气，都预示着他不应该是个军装警员。

1 u/ E. t% n0 X1 c    懒洋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真姐和期叔，真姐高兴异常，随即便不安，那不是很危险？苏提就知道，女人是最不容易知足的。期叔一如既往地冷静，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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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3 Z, K# A' q: |2 f    真姐熬了姜汤，端着不知要到哪里去。苏提问起，她开始絮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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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不是下了大雨？关铺子回来看见楼上那个小伙子正湿淋淋地上楼，叫他也不理。今天上楼晾衣服，看见他躺在床上发烧了。叫他去看医生，他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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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理他，这种人，死掉算了。”苏提说。

    “你和他有仇啊，咒他死。”真姐开门“其实他也怪可怜的，以前那么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如今跌得这么狠。”

. A6 e1 o( c, d1 u# N1 v. p    “那是报应。”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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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N; N* ]9 P0 J& r+ B: B    期叔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对着老婆说：“你还不快去？”

( J0 b9 _9 Z9 \    第二天一早，开门出去，居然看见谭知扬。大概还未痊愈，脸色不好。苏提特意挡在他面前下楼，边下边说：“做了穷人呢，就不要随便生病。累人累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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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O8 F8 V/ n- I0 {    后面依旧没有声音。

; R6 C4 ~( C3 Z+ ~$ G    苏提快速下楼。没有任何回馈得攻击，实在没有意思。

    组里一共5个人，有服务警队多年将近退休的虾叔，中性打扮师姐阿琼，两位师兄烧卖和发哥。五位居然都记得苏提，大概都是由于那次街头抓捕。

1 H3 T7 W. w( [' f7 C' P& Y    虾叔说，钟sir早就惦记把你找来。

$ m$ J! l- n7 i# }+ E    大家据说都在钟sir手下工作至少5年。看来苏提无疑是股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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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u# }9 |7 Z  I* W1 R    很快就有CASE，某酒店豪华层一个富商死于房间内。全组出动。大家快步走出警局奔上车的感觉，突然让苏提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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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R7 N+ U$ G9 W( e1 T    他开始对这个新的工作挑战产生兴趣。

2 T" E, ^! p$ K! g    富商横尸屋内，身着浴衣，虽然胸口一把尖刀，但面目居然安详。法医正在检查。钟sir安排了工作，阿琼去调取监控记录，虾叔带着苏提询问相关人员笔录，烧卖调查富商相关信息，发哥和钟SIR留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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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是：富商被尖刀刺中心脏，但没有丝毫反抗，经法医最后验定，其体内含有剧毒，尖刀刺入前，已经昏迷。因此，富商是被双重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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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开始兴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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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饭店前台得到的信息，富商是十日前定房，当晚入住，第二天便要结帐。入住时是一个人，登记时间下午3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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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死亡时间是凌晨1点。

; z" h# p0 L5 l' Y* y; u    饭店经历死人事件，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前台登记客人络绎不绝。饭店大厅人来人往。钢琴声悠扬传出。

3 b. [% C; }/ h    要赶回警局将大家的资料汇总。快步经过饭店大厅，忽地发现大厅右角落一架钢琴旁，熟悉身影正在专注于钢琴上。他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可说虚无，眼睛的视线不知落在什么地方，他的手指十分修长，在钢琴键上慢慢舞动。他的姿态算是幽雅，但苏提知他这是可笑的幽雅，因为，已经是沦为赚钱的幽雅。

    今天，他穿着名牌黑衬衫。前两天刚从真姐那里得知，这个人，只有黑白两色名贵衬衫充场面。不由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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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8 e, x" B+ ], d. ?    没有心思听他弹曲子。转身欲走，却正与他转头过来的视线相遇。他居然微微对他笑，眼睛里流动着令人心里波动的东西，苏提楞了一下，这个冷冰冰的落水狗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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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四）
2 A5 d% d+ X, j4 h6 p. U1 d+ A
* z& y. s: G0 Z* y) F, }) `& P    依稀又看到了wilson，他正在远处看着自己弹琴，不由自主地笑了。

" Z9 N7 q9 M- C1 t5 h9 A5 q* L    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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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已经知道，每次，都是幻觉。

5 B" J4 |8 @6 a    换了轻便便宜的衣服，在电话亭拨了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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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9 z" w4 H* a/ l- A    “大哥。二哥怎么样？”

& S' Q7 t" M8 P! f* @  O3 ~* z    “谁允许你打这个电话？！”

    “我想知道二哥的消息。”

0 `' \$ t0 X4 j4 C3 u) k6 |    “如果你觉得生活太惬意了，不妨过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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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让二哥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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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啪’的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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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n! o4 J( T0 H8 C' S    那天大雨，依稀见到了二哥的车，拔足狂奔，却无济于事。躺在床上发烧，出现了无数幻觉。唯一和他说了话的，却是房东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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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9 v6 `0 D3 S0 n    二哥，即使永远不能爱你，也让我见你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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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4 X0 o8 b% y1 F# |    记得大概谭浩枫把DNA检验结果扔到他脸上的时候，二哥在一旁手足无措，谭知扬那时唯一怕的就是永远不能再见二哥。如今，真的，再没见到。

$ S( Y6 @2 h" J    幸亏父亲几个月前病逝，不知道，他最疼爱的自己不是亲生。

    大哥一直记恨着自己，大概源于他刚自国外留学回来时，父亲直接传位给他。大哥喜欢大展宏图，偏偏只有一个无关痛痒的部门可以管理。

" U& \! B/ q* K! X3 e  D    二哥是个医生，不喜欢牵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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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光开始追随着二哥的一举一动，他到那儿，他也想去那儿。记得他到国外学习的时候，他几次找了过去。

    后来，二哥开了私人诊所，挂牌TamWilson医生。那时开始，谭知扬便叫他wilson,不是二哥。似乎，血缘离他远一点，别的感情可以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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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9 _% E# ]+ n    他尝试过和别的男人上床，那是来证明自己的的确确是个GAY。

    二哥是个冷漠的人，好像他们三兄弟，都是有些冷漠的。不同的是，谭知扬知道自己，每每面对那个叫wilson的人，内心有无数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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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兄弟，所以压抑。

: ^5 E+ f/ n' n: Q4 H7 w    如今不再是兄弟，便更压抑。

    连见面机会都没有，即使，他可以在面对他时完全忽略wilson医生身旁那个和他陪衬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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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试图找到诊所，却被大哥的人，打倒在后街。那时，他们传了大哥的话，如果再找来，拆了你的骨头！

    他再找去了，那诊所却已人去楼空。不久，变成了一个蛋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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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几次蛋糕，隐隐有种消毒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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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忍受失去以前的任何东西，除了，和wilson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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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g1 z& P; v! a! U& U% z( M    可是，他几乎已经失去。

    ×××××××××××××××××××

    整合了所有资料，疑点如下：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入富商房间，富商喝水的杯子没有任何毒物反应，富商周围有联系的人一一查过，他有一个在分居的老婆，一个交往的情人相对比较可疑，但却都没有作案时间。

    这基本算是一个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

4 I4 K  G+ b( P    钟sir锁着眉头。

* G; Z8 g2 ^% ]    苏提也锁着眉头，两只食指绕着圈子。

    大家各自看着手头资料，希望能找出一点点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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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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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就遇到这种案子，兴奋之余，苏提有点伤脑筋。

    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思绪不断。豪华层在28层，没有人进入的迹象，难道，凶手早已身藏其中？如果没有那把尖刀，也许立刻定案为自杀，但如今，却成了没有蛛丝马迹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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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真姐的声音传来。原来已经到自家楼下。

    走进餐厅，随便吃着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还在思虑。

4 H- _* x) @' [! K1 D8 H    期叔从传菜窗口探出脑袋，问道：“为什么往咖啡里加糖？”

    苏提才醒悟过来。

    期叔似笑非笑缩回去，将挡板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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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一下头，真姐的炒饭刚刚递过来，苏提突然抬眼直直盯着那个挡板，然后，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直奔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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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8 L5 S; M2 l" W1 S    在门口，正碰上钟sir。他看到苏提，出乎意料，却又似乎意料之中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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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做什么？”

/ X3 T$ {8 A5 a8 ?    苏提说“连通房。”

3 z( ~% b$ Y# `$ e# `    钟sir笑得十分开朗。

$ C$ _* b$ \" ^* E" F" S1 U    几乎已经觉得势在必得，却被酒店告知，那间客房并没有做过连通房间，而且，即使是连通的，有凶手从其他房间进入的可能，也因为隔壁的两间房在当晚没有出租，而没有有人隐匿伺机杀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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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发现富商死于其中的时候，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的。

    于是，这完全成了密室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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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和钟sir面面相觑。不爽走出。钟sir拍拍苏提的肩膀，似是赞许。

    苏提完全不觉得高兴。他把这个理解为安慰。当然，钟sir也要安慰一下他自己。

' F$ ~0 k* ^- j3 I    钟sir提议开车送他，他谢绝了。

7 v$ S) W  h: c- ^( ?    路边有小巴，可以直达家里。

: s4 y+ E' s  n9 w    伸手上车，刚坐稳，车又停下，一个人上车交了钱，却发现仅有座位在苏提旁边。他走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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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瞟了他一眼。

    他歪头看别处。

    “怎么穿着T恤弹琴么？”苏提问。突然想起了那个笑。他对自己笑，是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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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Y' a' P0 v$ V" N5 [    “换了衣服。”他扬了一下手里的包。

. Z/ X" }. ]; g9 U5 m& F6 q    “习惯吗？”

4 _% B$ f  I- f- E7 `* l2 m    “嗯？”

& ]* C' N  a" `% B" M) i# x. l    “坐小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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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阵子只坐叮叮车，只需2元。”

) F' ?# }2 {8 W0 X    “就这么被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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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I9 B8 Z$ f6 f8 e% r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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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像穷人一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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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穷人。”谭知扬答道。

    他如今确实还不如自己。报应让自己亲眼得见，确实不错。突然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因为他差点丢了穿警服的机会，如今，警服也不大穿了。

* v  Q  J! `, y) I8 ?    苏提又转向谭知扬说“听说你以前是谭氏的总经理。不想怎样么？”

    谭知扬低头一笑。

    “笑什么？”

    “我大哥不会再允许我有本钱。”

    “那不是就此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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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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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H+ @" v5 Y    “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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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X3 q3 z. V, B" m, r8 X9 s    “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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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

    “随便你。”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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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卖念着记录说：“何方申，41岁，早年成衣出口起家，然后转行地产，旗下诚缘地产公司。有一个分居一年的老婆何李月如，目前身在台湾。情妇聂雨儿，是个夜总会公关，案发时正在澳门赌钱。何方申有一子何顾诚在国外读书。案发后，何李月如及何顾诚已经返港，聂雨儿也已经问过口供。可以说，其相近人员均无作案时间。不过，据说何李月如憎恨何方申花天酒地而返回台湾娘家，而期间曾经跟何方申索取巨额家用，但何方申一直拒绝，有何家佣人说，当初何方申曾经打过老婆，不止一次，以至何李月如不堪忍受回到台湾。至于聂雨儿，一直与何方申有交往，但不止何方申一个男人，这个女人非常好赌，经常过海到澳门去。何顾诚已经在外国多年，因为父母的分居，不齿父亲所为，他很少和何方申联系。”

    钟sir问：“那他的生意伙伴或者下属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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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u- f( L- w$ ?) I/ H( m" T% a: k    烧卖说：“暂时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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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又险入焦灼中。苏提突然问：“阿琼，酒店录像没有任何疑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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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 ^6 z; A* g    阿琼说：“在案发这段时间，出现在酒店过道上的就是客房服务和一个送餐人员，我也曾经查询过，这两个人都是酒店员工没错。Ben和Andy都是在酒店工作一年以上。而当时确实有客人定餐和要毛毯的记录。”

    几天下来，任何突破口都没有。而且，他们面对的是两个凶手，一个投毒，一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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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0 y4 }6 N. n    苏提的脑子一直在飞快旋转。真姐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期叔却露出从未有过的欣慰表情，还叫真姐不要打搅他。

    和谭知扬那一次的对话后，苏提开始可怜起他来，一个人，总是往上走，当然没有问题。一旦从空中跌下，当中凄苦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谭知扬如此轻描淡写，冷若冰霜，倒让他有点意外和佩服。

    原来经常在天台抽烟透风，自从谭知扬搬来，便很少上去，见了他总有些想冷嘲热讽的冲动。现在想起，自己未免太过小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成了习惯。倒霉的事，大家都遇到了，更倒霉的那个，怎么也不好反复落井下石。虽然，苏提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但他无非只是为所欲为，却不想做个无聊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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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b5 A; q/ O/ X; ~    走上天台不久，看见谭知扬拎着饭盒进来，烟雾中看着他有点虚恍。他看见苏提，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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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却问：“抽烟么？”

& E0 y, F9 R5 R+ K% m7 A    眼神瞟向他，谭知扬有少少意外。随即走过来，在苏提对面坐下，然后静静看着他。

    苏提不知他要干吗，眼前突然又出现那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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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6 \0 S/ o3 F* ~* |    “喂你看着我干吗！”苏提问。

    谭知扬说：“你继续抽。不用管我。”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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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说，谭知扬倒坦然地拿出饭盒，吃起饭来。苏提认得那是自家餐厅出品。这人奇怪，明明就在楼下，偏要打包，见不得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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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3 @& m4 e3 F1 j3 \    他大口吃饭，要把自己噎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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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r2 s+ k  A5 b; Y- L2 C    苏提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不可理喻：“喂！你这是干吗？堂堂谭氏总经理，就算没机会东山再起，起码不用落魄成这样吧？你做戏么？”四周看了看“这周围可有镁光灯？”

    一贯风格，他继续吃饭，话也不接。

    “还以为你承受得起，原来用这种方式发泄。真怀疑你大哥时时监视你，怕你口袋里多出10块钱，那么你便可以转眼翻个几千万给他看！”苏提继续不客气地说。

' |* y9 ?1 s% p9 b! _% y    最后一块叉烧连同米饭放入嘴中，谭知扬盯着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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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坦然和他对视，这种商场上混过的人，脑子里的算盘恐怕可以堆成山。

* F1 |, R7 |' L$ _* F    从苏提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棵烟，却递给苏提，谭知扬问：“你要不要再抽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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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g- t( K) w7 l. ^, @    苏提下了一个结论。这人八成已经被突然的变故弄得秀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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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冒似应该犀利的人，也许经不起一点小风浪。

    始终坐在桌旁，那里的烟气似乎尚未消散完全。那是二哥常抽的香烟味道。白色万宝路。他始终没有换过牌子。以至于，那已经成了wilson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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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经过唱片店，突然发现了wilson最喜欢的那张CD，几乎已经绝版。口袋里现金不足，好在店员好心答应留到他发薪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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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说的没错，大哥几乎10块钱也不想留给他。也许真姐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再也无钱交纳房租时，她会将她赶出去。

    他从来没有想到，大哥恨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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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 l3 ^( y$ \2 I1 r    他一定会留下购买那张绝版CD的钱，虽然那足够他一个月的花销。

4 m/ V5 k0 C( Z0 ~; A    苏提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他又去看了酒店的监控录像，果然，和阿琼说的无二。在案发时间，只有两个服务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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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来两人，问了相关问题，也没有什么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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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3 L, \$ c' S    难道，真的是天降的报应？这个是何李月如说的，她说这是报应。

/ _8 ^$ y& o$ Q    苏提不是不相信报应，但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天上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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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酒店大堂，不期然地朝钢琴处望去，那人依然幽雅弹琴，像个绅士。

4 y  @- T3 D; T1 y+ q    眼光停驻在他白皙地脖颈，在微微开启的衬衫领口处，他才注意到有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吊着看不清形状的吊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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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4 U  o2 z    他摆脱不了以前的东西。这是苏提下的结论。

    不知怎么突然有了性欲，打了电话给了一个还在交往中的人，在附近一个时钟酒店开了房间。

    谭知扬走出饭店不久，忽然感觉有什么气息在周围流动。四周望去，看到远处，从跑车里走出一个人，怔怔地看着他。

    “Wilson……”幻想了无数次自然出口的名字，如今叫起来如此困难。几乎以为还在幻觉中。

# c# |' P% y7 \6 g+ u" M    那长身玉立的wilson医生走过来，看着谭知扬，眼睛里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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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谭衍文看着曾经的弟弟。

# f; j0 h, p% y/ @7 i! C8 H    谭知扬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觉得那份激动在他体内膨胀，像要炸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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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I; k& M: C- ~. p; ^  y5 d2 E9 |    “知扬，别怪二哥。我脑子很乱。”

    谭知扬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你还记得这条链子么？去年生日你送给我的。”他指这自己衣领处。

    谭衍文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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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z! n( Z5 f, U+ S    “一直藏着。今天突然想戴，如果知道你这样就会出现，恐怕早就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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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衍文欲言又止“知扬。我不会再让你过得这么难过。”

2 a9 i5 ]( t) M% q$ X  i  ^    谭知扬笑了一下“我不在乎这个。”

- n; |. _6 S, I- h( j    “知扬，你……”

    “我知道你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不会躲我。现在，你出来见过，我就满足了。”

    “知扬，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果断地人。很多事需要考虑很久。”

    “我明白。我说过，我不在乎。有了今天你来见我，我什么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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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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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ron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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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3 Z8 H' f$ l6 r    “啊，她很好。你也知道，去年订了婚，本来今年她就会成为你的嫂子，却出了这么多事。”

    谭知扬笑了一下“事情总会过去，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心里却被尖刀捅破一般。

    谭衍文握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跟大哥说，不能这么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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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H* G, |0 L( g# d' {+ J4 }    “不必。”谭知扬说“我不在乎。”却跟自己说，我只在乎你，wil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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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W* r' d; _- A" Y2 a    苏提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虽然已经凌晨1点钟，完了事，洗了澡，从时钟酒店出来。那个被叫来的人还睡着了，今天苏提兴奋不已，他大概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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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看见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在脑子里却出现了那个白皙的脖子，依稀又出现那个笑容，那个笑，不知不觉，已经缠了自己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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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P3 a4 b, p6 H$ ]5 c  x8 u- ?  d    过了这条街就是家的那幢楼，穿了马路，看到前面缓慢地走着一个人。从背影已经认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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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D  q! h; A& S$ U" G    “喂！谭知扬！”苏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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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R* v( j5 R+ q9 E* q+ l    他没有回应，连头也没回。苏提气结，走上前去，却发现他脚步虚浮，一步一步地走，似乎，一只手托着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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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扒他的肩膀。惊异地发现到他的脸，是惨白和汗水。再往下看，他的右手掌，正不断地涌出血，而手臂也在不停颤抖。他的眼睛半张着看着自己

% P- P7 g5 N9 \7 e    苏提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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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向后倒，苏提托住他。只听他喃喃说：“我的项链……”

    接着，他瘫倒在苏提怀里，失去知觉。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六）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苏提有点恶心。望着病床静静躺着的人。他的右手被纱布厚厚裹着，闭着眼睛。

3 I. @  N: D) ~( U    不过，他知道，医生的话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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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W! V, w    慢慢走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里却再也说不出损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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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谭知扬出了院，虽然苏提坚持，但是谭知扬没有报警。他的右手由于筋脉割伤，已经不能再弹钢琴。领了最后的薪水，给苏提当医药费。

' i7 B" v: ~. e% [+ y    苏提没接钱，问：“你打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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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w3 Y& e  J; s! l: Q0 Y    “不知道。帮我问问真姐，我还可以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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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P: D4 o! i3 {# c5 {    苏提问：“谁干的。你认识的人？”

9 N1 V6 ^3 C  E2 K& L    谭知扬说：“我大哥。”

, n) _: Z  d7 k, f9 Q+ L) r    苏提不能理解“就算没有血缘，也不用赶尽杀绝吧？你可是他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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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R. c& P$ o5 N7 P    谭知扬说：“他一直恨我。”

2 U9 r, p( E& s2 p7 @    “他家财万贯，抢你为何？”

    谭知扬看向别处，不想说话。

    “莫非你真的是10块钱也可以翻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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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6 q: K/ P/ ~' w( y: K- @( Q3 ^    谭知扬转向他说“也许大哥这么觉得。他真抬举我。”

    苏提说：“钱你先留着，以后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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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X+ D/ E9 T* |- \* p* q    谭知扬没有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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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1 q. R8 w# J    苏提转身走之前又问：“项链对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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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不过是个物件。”

    望着谭知扬的手，谭衍文心里刺痛和内疚。他问了几次有没有事。谭知扬只是说：“只是不能再做精细的事情。没有别的问题。”

    “大哥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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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_. M: B/ U' F  o    “别说他。你怎么样？”

: f- h  i% I! o5 r  z$ d    “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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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q( \: L5 @    似乎预料到他要说出什么他不能够接受的话，他却不得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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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去国外发展，我以前的教授，联系我回去帮他做一个科研项目。也许，会留下任教。”

. u+ V/ G" m5 q2 w5 ]7 p. ~    “Sharon一起去么？”

    “是的。”

    “那很好啊。”谭知扬笑。

" v, o! q5 H/ H6 D( a0 J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跟大哥说，让他不要再这样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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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说不出什么，只是觉得无数东西在胸腹里搅动。从来，他只希望，远远看着wilson就可以，他知道他不能跟他说出他的心意，说出来，也许连见的机会也没有，他只希望看着他好，他觉得和sharon在一起幸福，他也一定会祝福他们。只是如今，他终于要离开他的视线之外。他的幸福终于可以完完全全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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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扬……对不起……”

0 B; x/ ?9 t! w% ]% w4 ^1 O    “为什么说这个？”谭知扬几乎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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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让你这样……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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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o: C3 Q3 W    那时，谭知扬很想喊出来：‘你可以！不要离开！只要让我可以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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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7 V! a- V5 X4 v* L4 H    不过，他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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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生，他关心的是二哥的幸福，不管他在何处。

4 d+ F* q: X" O% _" J1 X+ T    谭衍文堵住谭浩枫的去路。谭浩枫看着弟弟。

9 n6 O! d  T: p  V" h" ?" w& _- |    “你不要再去伤害知扬，算我求你！你抢了他所有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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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3 v- `8 Z  ^( W! B; q0 x    谭浩枫无动于衷地说：“你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大哥！真正该离开的是我们。他才是爹的亲生子。你和妈编造了一切，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让他好好生活，不可以吗？”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提什么亲生不亲生的。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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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 N  Y0 e1 n7 p    “哥……”

    “好好去国外，忘了这里一切。你只要当不认识谭知扬就可以！”谭浩枫转身就走。谭衍文站在当地，再次觉得自己无能，他永远争不过大哥，他之前想好的所有劝说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妈和他一起编造了一切，在爹去世后付诸实施，谭知扬才是亲生儿子，那份DNA检验结果，其实是谭浩枫自己的。知道真相，他只能躲避，很小就开始粘着他的弟弟，如今，是个外人，他不是母亲所生，却被父亲视如珍宝，母亲说，他是父亲的私生子，父亲一度欲和母亲离婚，为的就是娶那女人。好在，没有成事。

- J& K8 }; E! p( P+ a    是要和家人站在一起，还是为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知扬说出一切，他矛盾不已，没有脸面去见他，也没有勇气说出来。最后，他只有逃避。

    “浩枫。衍文会不会说出去？”谭闵燕珍问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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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放心。他不会的。”谭浩枫非常自信地说。“我也不会让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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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登上天台，发现谭知扬还在那里坐着，这个姿势他保持了几乎一个晚上。边收衣服边不时看他，他的眼睛里什么也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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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5 u0 a4 ?2 H; b9 H    点着一颗烟，走近他一点，靠在护栏上。

    烟气飘向他，他猛地抬眼，看见苏提，眼睛黯淡了一下。

) C: S0 V1 x4 Y7 \( U& ~    “你打算怎样？”苏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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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1 V' ]+ ~3 A) M+ F, u    苏提轻咳一声，“真姐问你有没有意思在店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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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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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D% M0 i" ^9 z4 l    “喂你也总该惊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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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S7 u" x9 {    “别人给饭吃是该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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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L, G1 g; d    “你以为可怜你啊？”

5 C; u: }2 @, [  e' o    “可怜就可怜吧。”

    “是让你赚钱给房租啊，笨蛋。”

3 h$ d; }& T: x0 S    “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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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什么啊？就这么完了？你大哥指使人打伤你，你不报警。他抢光你所有钱，你也不报警。就在这里发呆吗？”

    “几时上班？三餐管不管？”

6 e; M- {5 R$ j    苏提被他答非所问惹恼了，呼地冲出去，很快又冲回来，拿着衣盆又冲出去。

    “老头子。你说阿提脑子是不是坏了？让那个手都不好用的公子哥到铺子帮忙？他能做什么？”

' D8 ~5 f5 P' i- t  r  z    真姐和期叔在说枕边话。

  m; G8 `1 H' ], Q  k    期叔只说“你早点睡吧。明天他不是就来帮忙了？他不来帮忙，你的房租找谁要？”

    “阿提神经了。”真姐不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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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叔呼噜声已经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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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N& u$ s/ R    11月20日，谭衍文飞离香港。他没有勇气再见谭知扬，他愧对他。谭浩枫送他离开，放松一口气。临上飞机，他忍不住给谭知扬发了短信

    “知扬，我走了，对不起。Wil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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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天，珍奇茶餐厅，谭知扬摔掉了一碗鱼片粥和一杯咖啡。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七）

    法医处再次送来资料，何方申中的毒是一种新型毒药，毒发时表现应为心脏急促狂跳至死，而从中毒到毒发，至少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这就是说，何方申是很有可能在酒店之外就已中毒。而且，毒发的初步症状是昏迷或者神志不清。而何方申在这段期间，又恰巧被人施以尖刀刺入致命，因此，心脏问题迹象并未表现出来。如果，何方申没有遭遇二次谋杀，很有可能表现为心脏病突发而死。或者说，幸好有二次谋杀，才让警方可以确认，至少有两个谋杀者。

    可无论是几个，目前都没有明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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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G9 L! B* e- e. {4 H    苏提再次进入酒店，将何方申所住酒店房间的监控录像时间调出更长。也仅有客房服务人员进出做过相应的打扫。而这个客房服务人员，正是他见过的Andy。

- n! O. S1 u+ x9 F3 I    Andy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年纪大概24，5岁。来酒店工作已经1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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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和虾叔提取他口供的时候，他只是问一句答一句，头也不大抬。

    烧卖也从何方申家里拿回些资料。为了把调查圈扩大，他们已经拿了尽可能多的东西，以便找到线索。苏提看着何方申早年的一些照片，由于他做过成衣出口，他早年的照片，往往都是在服装厂，或者和一些小老板的合影。那些人的脸孔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苏提还是一张一张看得十分仔细。

    钟SIR请大家吃消夜，一众人纷纷猜测案件的过程。发哥说：“我看很可能是像警匪片里那样，罪犯是从大楼外面割开玻璃进去，然后在将玻璃还原。弄得天衣无缝。”

    烧卖向他伸出大拇指“的确是神探。”

* n# [4 w( N) |0 r0 L0 z. s  |    几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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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说，你不如说是忍者，一股烟就出来杀人。

" T# s  C$ M9 c) i) k* G/ Q* c4 `    虾叔点头，这人的确有日本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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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V; Q/ c5 h' m/ e/ z. M    阿琼说，也许是意念杀人，这人受操控自杀。

) B. w( j+ q0 K7 |4 f    几个人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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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 d0 c  b7 {    钟sir笑道，大家玩笑归玩笑。这个案子上头可是十分重视。希望大家再加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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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l8 B" R; {    苏提回到家里，发现真姐和期叔在看电视。不由得问道：“铺子里的灯还亮着？忘了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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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X" y5 q2 h" P$ Z& p9 D    真姐站起身给苏提盛汤，边说：“阿扬在那里熬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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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e* `& F, H    叫得这么亲切，前两天还公子哥公子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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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6 b  C8 T4 ~# |    “他熬汤？”苏提疑惑地看着期叔，这分明是期叔常做的活。他们店里有一道招牌就是珍奇牛杂。每天都要熬的。“我看看去。”苏提下楼。果然进了店门看见谭知扬在大锅旁搅着汤汁。

    苏提走过去不远坐下。谭知扬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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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无声，一人搅汤，一人观看。

    “在这里可习惯？”苏提终于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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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心么？”谭知扬满脸都是汗水，虽然天气已经冷了，可是守在大锅旁，总是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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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i) t. D! K8 X. h4 b    “以前总是期叔熬。怕你害我家没生意做加什么东西下去。”

    抹了一下脸，谭知扬看他一眼说“期叔腰疼。若你怕我加料。不如你来。”

; U6 D: I3 R7 o3 j1 @7 U    苏提斜着眼睛，无赖般说“如今我是你老板的儿子，监工就可以。”

    听他这么讲，谭知扬不再说话，继续搅汤。看着他右手还缠着纱布，像戴着露指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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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偶尔看以前的财经杂志。据说你也被成为商场神童。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苏提不以为然说。

. n+ {: M" t5 `9 ~/ m    谭知扬微微一笑“你以为商场神童如何？游泳池中，你指望百米飞人夺冠么？”

    “你输的是气魄。恐怕知道自己不是谭家公子的时候，已经三魂七魄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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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对。”谭知扬也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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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这样活在世上干什么？”苏提居然恨他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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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手里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又慢慢搅动起来。

    苏提说什么，他也再没接话。弄得苏提十分无聊，上了楼去。

    第二天一早，下楼吃早餐。发现谭知扬正穿着店里的衣服，在店堂内穿梭。本来铺子不大真姐和期叔只请了一个伙计，有时忙不过来，谭知扬一来，倒真帮了不少。进门得时候，隔壁得娇婆还和真姐说，“这个新伙计真是勤快，又靓仔，而且斯斯文文，一点都不像做伙计的。只可惜从来不会笑。”

, [8 J6 [2 x- {$ Z$ ]9 G1 }% F    真姐说：“他心里不痛快，还指望他笑吗。”

3 X0 b& z' r6 Z% \! H    “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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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o. S4 Y4 m; E& z4 g$ V" f    于是两个喜欢讨论八卦的女人开始滔滔不绝，不时看着店堂里穿梭的谭知扬，偶尔还指点一下，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讨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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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几乎目不斜视。有人点单就过去，没人点单就收拾台面，或者靠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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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找个位子坐下，谭知扬也不过来，倒是以前的伙计升哥过来问他吃什么。苏提让升哥忙，却冲着谭知扬喊“喂！有客人不招呼么？”

    谭知扬抬一下眼，然后走过来。“客人你想吃点什么？”

/ U# R1 S  q# n2 [, X" }7 e8 G9 [    “一碗状元粥，萝卜糕。”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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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转头下单。

    很快他把苏提点的东西端过来，苏提抬头看他一如既往的脸，不由说：“我看你早晚把这里的客人都赶跑？黑口黑面，给谁看？”

    谭知扬也不理他，转身对着一个新到的客人“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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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z0 N* d' \7 I: |    依然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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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K9 n- {! W$ x3 u$ k    从开始的记恨，到如今的不屑。苏提不喜欢那种一点风浪就打惨的男人。如果对生活没了渴望，不如一头跳下楼去。

    这个念头没有多久，苏提居然真的看到谭知扬坐在楼边，只要他稍稍一探身子，就立刻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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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大叫，苏提慢慢走过去，一下把他抱下，两人摔倒在地。他没有感觉到谭知扬的挣扎，也看不到他的脸，只感觉他的身体在颤抖。

- O4 Z) S1 ]6 [7 Q, H5 t" {    苏提气急，伸手给了他一个嘴巴！他恨这种自杀的人。

    “你真没用！就这么要死吗？！”

# A; v; l" T$ x; N( s8 ~9 N# o' N    谭知扬的脸贴在地面，苏提坐起身子，用手扭过他的脸，想训斥他一番。却看见他满脸泪痕，面色凄怆，不知怎么他那日的笑容又印在眼前，苏提刹那呆滞，声音也没有那么大声了，只说：“你这是干什么？”

. f+ ], S2 m0 Q& |, j9 ~$ j, X7 C+ z    谭知扬将所有表情收回，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只想嗅一下，死亡的味道！”

; h/ U- _. K0 F! M7 T: m! A    “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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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腥。”

. i" j) Z; ?( N# I. E    “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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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鱼虾要腥，比海水要腥，比鲜血还要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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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8 P* _5 d, V9 T" V    “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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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V' U: A" G: T0 @    “是。老板的儿子？”谭知扬坐起来看着他。

    “你有十块钱就可以翻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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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B0 N7 g% f. v. K    “我说过，那是大哥太抬举我。”

    “那多少钱你可以翻身？”

3 b. J( L  m6 Y/ z& N/ U1 x6 _    “你要做什么？”

5 t$ Z' ]+ r/ g9 p' W8 L    “我借你钱，要你翻身！”

9 _6 i, f5 t& U2 R    谭知扬直直地看着苏提，苏提也在夜色里看着那张苍白清俊的脸，那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还有，那未干的泪痕。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八）

    喝口咖啡，看着穿着印着珍奇茶餐厅衣服的谭知扬，苏提有点怒气。那晚，不知道为何冲口而出那样的话，那人怔怔看了自己良久，发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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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2 y5 }* E+ M8 u" r    “你帮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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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依旧在餐厅里忙碌。似是要在此奉献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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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场神童，就是这般没有气魄之人？

    站起身准备上班。以后这人的事决不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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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门口，经过挂着烧鹅的玻璃窗，不经意回头，却正对上谭知扬在里面望出的目光。苏提一怔，随即瞪他一眼，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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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K8 T) m8 Y: u0 T4 p    日子过得有点恍惚，吃饭间，和同事聊天间，提取证人口供间，总有谭知扬在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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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h. w9 z# n" b* i" s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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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 I, V5 g    大概这人倒霉到极点，让自己不得不注意。苏提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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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亲戚好友，一概不见，这人倒也奇怪。还是他大哥真的有手腕，让他可以没有任何机会？也许，谭知扬正是无力而要去探知死亡的味道。

    苏提喜欢游戏碟，到相识的铺子去询问最新的游戏有没有到。正闲聊间，却见远处谭知扬从一间唱片店出来，身着店里的衣服，手里还是送餐的篮子。

    苏提走过去“这里定餐吗？”

$ D- T' e- p( f8 g" w    谭知扬吓了一跳，瞪着苏提：“你怎么能随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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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得意说：“不要做坏事，否则我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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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6 U  x% t! V& R6 t$ k    谭知扬居然没有冷面冷口，轻笑一下。

    苏提看他手里拿着CD，抓过来问：“这是什么？”

, r; F: n0 k; n+ N' a4 Q    谭知扬立刻抢过去。

    苏提又立刻抢回，举高手，看到唱片的名字，是英文老碟。标价几百港币。苏提咋嘴道：“珍奇餐厅果然将你养的不错，立刻摆出公子哥的闲情逸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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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 n9 Y' q1 c) R5 a  p% k    谭知扬冷冰冰说，“还给我。”

, y( }4 U' v0 H% u    看着他严肃表情，苏提觉得无趣，将CD放回他手中。“很了不起么，不就是一个CD。”

3 c) [. b! |1 c" }, x    谭知扬往前走。苏提跟着。然后苏提快步超过去，感觉谭知扬在身后走，心情立刻不错。忽然身边闪过一个人，依稀见过。苏提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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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o6 X9 E2 u# C0 S" I0 ?    “andy?”

6 a. E/ ?9 x) N    Andy见他，似是一惊，随即平静所说“苏sir，来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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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C& ~9 U9 a+ W+ T$ d0 t( V; C    “是啊。”苏提笑一下，往身后一看，谭知扬正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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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打搅你，先走一步。”Andy飞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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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地方，让苏提觉得奇怪，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回头多看了ANDY几眼，Andy走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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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骑了单车过来，准备返回店里。苏提拦在前面说：“慢着，我也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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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Z6 n& R7 V* o, m' e4 H    “巴士，小巴多得是。”谭知扬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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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m3 F0 v7 w; Z9 b) B! f    “我要坐这个。”苏提指着单车。

7 F. K6 y. S+ h- ]: x5 |% {3 ?& ^    谭知扬看着他不可理喻的样子，抬眼说：“我不会带人。”

    “我会！”苏提非常高兴的将谭知扬抓下车来，然后自己骑上去，慢慢启动，然后让谭知扬上车。

    非常郁闷地，谭知扬坐在车后，繁华街道上，苏提铃铃声骑得飞快，谭知扬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抓着后座和车身的连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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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头起来，苏提的屁股离开车座，衣服飘扬，打到谭知扬的脸上，谭知扬用手拨开，对于苏提没名兴奋非常不解。

    好景不长，乐极生悲。一个小小石块，两个人连同车一起飞起。哐啷一声摔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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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X# f) r3 ~+ e* ?    苏提看着自己擦伤了的手，有看看身后慢慢爬起的谭知扬，突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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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看着他，苏提说：“怎么样？摔了又怎么样？哈哈一笑站起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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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谭知扬没有准备，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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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 n9 Z    苏提此时站起身，伸手把谭知扬拉起来。谭知扬对着他说：“千万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下面这么多级台阶。从这里摔下去，恐怕你怎么哈哈笑也不会站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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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0 ?# g6 r9 n  ?    苏提不置可否，歪了一下头。

    谭知扬下意识摸了一下衣袋，随即紧张地回头过去，很久没有转回来，苏提顺着他的眼光看到地面。那张刚刚买回的CD躺在地面上，已经裂开。

    谭知扬慢慢捡起它，随着半个前壳的掉落，苏提看见那张CD已经不再是完整的圆。

/ }! w3 E3 Y( Q6 ?2 t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苏提已经感觉到，那张CD对谭知扬的重要。此时，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许久才说出一句

% E7 h7 N: [5 l4 H; f5 o+ r    “一张CD紧张成这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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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张CD。

    苏提慢慢心虚。又不想认错，摆出不在乎的语气说：“用不着这样吧，顶多买一张赔你喽。”说着，把那张烂CD从谭知扬手里拿过来，谭知扬没有抢，只有嘴里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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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L1 X5 ~' X, e2 y- y0 x    “那老板说，这是仅有一张。我找了几年，这是仅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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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苏提依旧不愿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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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E% D- u; ?/ @    谭知扬扶起车，推着向前走。苏提拿着那张CD，终于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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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天，苏提看着谭知扬都有点讪讪的。他找了几家CD店，果然都没有，而且，口径一致，这是几乎可能断市的CD。

  r1 Z. c, ~+ f6 |    天台似乎是两人可以无他人相处的地方。苏提叼颗烟，若无其事走上楼去，果然看见谭知扬在那里坐着。

    慢慢走过去，谭知扬看到他，也看了一眼他的烟。

4 B6 I4 |! q. U& E2 }& ^3 T2 c2 }; V( t    苏提说：“那张CD很重要？”

    “不是。只不过是个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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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p: u7 D: F) c+ _    这话他以前说过，失去项链那晚，他昏迷前念着项链。那天CD碎掉时，任谁也可以看透他难过的眼神。他为什么偏偏说不过是个物件？莫非，他心底压抑着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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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心上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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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爱人么？”苏提问他。

    “你呢？”谭知扬反而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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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2 D. O4 s% a    “没有。”苏提说“所以不理解你这种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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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居然笑了一下。

    “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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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没有反应，只是眼里有什么流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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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人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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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g( N. f, t) q" U    谭知扬对着远处看，转过来问苏提“给我一颗烟好吗？”苏提递给他。他深深吸了一口。看着那烟蒂。谭知扬说：“原来抽烟是不用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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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 w    苏提看着他生疏的抽烟动作，却看着烟雾从他嘴中吐出，那一刹那的迷蒙，让他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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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U4 p) B6 l1 o    那个晚上，风雨大作，苏提曾辗转反恻，天台小屋的那个人的影子和表情一直在脑子里盘旋，他想知道，他爱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一声巨响传来的时候，他惊惶地冲上楼去，看到倒掉的屋子，他几乎喊破嗓子，在大风雨中冲了过去，不住地叫着他的名字

7 _; Q6 R+ P2 f. U    “谭知扬！谭知扬！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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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J% X  V8 d    用手去抓那些湿着的瓦砾，想拔开那一切，让那个冰冷的人可以走出来。里面无声无息。

    嗓子已经哑了，突然有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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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回身，站起来，将他抱进怀里。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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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九）

2 o; I1 \7 {; h+ v; h7 X- D1 Z0 r    苏提从来没有过那样一股彭湃的感情，在台风的夜晚，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当他紧紧搂着谭知扬的时候，他仅仅想把他拥进怀中，自己的感情，完全化成力气，包围着他。在那样的大雨下，在惶恐过后，一切都变得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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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在他的怀抱里。他不知他是什么表情，只觉得那身体温度是那么的不明显。

    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吻在他的嘴上，他的嘴唇是柔软的

* C) {- I" u, p5 ]    “为什么不早出来，为什么吓我……”苏提口齿不清地说。

    感受不到谭知扬的回应，但苏提也完全没有去感受。似乎，自己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感情，正破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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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了苏提的睡衣，谭知扬擦着头发，苏提看着他。他慢慢放慢了动作，看着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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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貌似坦然地说“我是个GAY。”

    “我也是。”谭知扬回他。

    苏提笑“好像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也许感应到同一类人的磁场。”看了看苏提的床“我可以睡觉么？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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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F, t1 f! U, Q) e8 @- C    苏提说：“那……早点睡吧。真姐和期叔估计也睡着了。”

    “好。”谭知扬倒在床上，苏提凑了过去，躺在他身后，手伸过去搂他的腰，他的发端传来一阵清香，虽然是苏提用惯了的洗头水，但偏偏他就有一种不同的味道。将脸贴在谭知扬的头发上，嘴巴在他的后脖子处呼气，然后，伸出舌尖，舔他的脖子。谭知扬微微缩了一下身子。苏提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他的身体再度抖了一下，这刺激了苏提，他开始顺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下巴，他的唇，那里依旧柔软，向上，吻到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在轻轻地抖动。接着，苏提扯开了他的上衣，顺着他细腻的脖子，向着胸前，肋骨，小腹，慢慢而下，直到……

    曙光微露房间，床上的被下，是两个赤裸的身体。其中一个，慢慢起身，坐起来。看到了桌上万宝路的烟盒，心里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站起身，脚有点发软。

6 X$ i4 ~" Z& s- s& y2 c$ A# q    苏提从背后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匀称的赤裸身体。

    “谭知扬。”那人转回头。苏提对他一笑“你的身材不错。”

, e( y4 D9 n9 P6 h8 k+ {# E    谭知扬没有特别笑，只说“我要去餐厅。”

  q! ?4 U8 S) y) ]    苏提伸展了身体“我还要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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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衣服穿。”

    苏提咧开嘴“那就这样下去吧。”

    谭知扬反而拉开他的衣柜，找了衣服出来穿，他比苏提矮一些，也没有苏提那么健壮，衣服有些大。看着他穿着自己熟悉的衣服走出门去，苏提对着天花板傻笑。

    苏提格外愉快，居然阿琼说想喝东西就请他去楼下警察餐厅吃下午茶。阿琼说阿提你吃错药？

# }  Y/ t. A1 g/ E" j6 v  Q# L    苏提帮虾叔借孙女放学，还给她顺便买了食物。虾叔说阿提你吃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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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7 j/ U) r& y    苏提居然答应和阿发换班。阿发也认为苏提吃错药。

  ^8 b6 Q6 E$ J    苏提的卧房本就一张大床，因为天台小屋被毁，谭知扬便搬下与他同处一室。本来真姐还以为苏提一定不答应，谁知他一口应承。真姐又和期叔唠叨，期叔也不多说。

    在楼上瓦砾里，谭知扬找出几件衣服，那白色和黑色的名贵衬衫，已经不复华贵，在泥水渍中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质感。倒是那些不起眼的T恤仔裤，洗洗依旧可以穿。

# R5 X. S) P3 d- V. S" x$ |    “很多东西，都不再了。”谭知扬自言自语。

9 F/ x9 G' M2 r4 d    苏提看着他“还怀念那些东西吗？”

, d6 D" l% e" h3 U0 Y6 h3 O    “不应该再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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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一共买了四件衬衫。他和wilson黑白各一件，wilson穿白色，他便穿黑色。如果他穿黑色，他就穿白。黑白总是绝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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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sharon喜欢wilson穿蓝色衣服。于是，wilson总像一片天空。不属于自己的天空。

    虽然和谭知扬上过床，在做爱的时候，两个人是投入的。但是，苏提不再有以前的那种放松状态。以前，管你是谁，不喜欢，就不再往来，再找一个，解决问题。这一次，不一样。每次完事，他都搂着他，希望，他把什么事讲给他听，那些埋在心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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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喜欢去屋顶发呆，他总让苏提抽烟，他喜欢坐在楼的边缘，他总是满怀心事。

* U1 @% E  \6 `! `: _. B3 T    有一次，苏提在出去查案的时候，看到谭知扬，不方便打招呼，于是看着他在车前的人行道走过。那种漠然，融入不到任何东西里去。苏提非常怀念那曾经看到的笑容，也许，因为再也没有见到的缘故。

0 m" N$ K5 l/ L9 b    反复看着那些何方申和老友老伙计的合影照片。思想里却是谭知扬。他记得他昨晚说“也许应该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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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说：“不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 |: h7 R* u$ i8 c! j    谭知扬问：“你这话当真吗？”

% S1 ~* T" }: ]    苏提正色说：“绝对当真！”

    谭知扬说：“你曾告诉我没有爱人。我留在你的视线之内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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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C3 @' N    苏提语塞。他想辩解。但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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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苏提也在告诉自己的意识，对谭知扬，他只是需要，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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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闪过一张照片，苏提无意识地翻过去，突然，猛地翻回来。那里面，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那男人让他觉得不同，特殊，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仔细看过去，终于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链子，下面有一个方形的挂坠。而这条链子似乎储存在他大脑的缓存区。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 T. ?0 \4 h5 y6 j1 S' T/ X" ]- I    猛然！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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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卖！这个男人是谁？”

0 O3 \. `' B, |+ q: A- |0 G    烧卖凑过来：“这个男人叫岳宏昌，是何方申的成衣厂的厂长，是合伙人。不过已经去世了。”看着苏提惊喜的表情，他问“怎么？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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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这条链子，我看到有人戴。”

% `  m; Q& W' n  s/ m: O8 k& I    “一条链子，有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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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1 H) T8 g  P1 ]/ ~# w    “链子是没有什么。你看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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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卖拿起照片，那条方形挂坠上分明刻了名字。

& L; L) ^# P9 }! w$ n4 s& Q    烧卖也笑起来，大家都围过来，苏提得意地说：“你们猜谁戴着同样的链子？”

    大家摇头，苏提说：

  r6 v3 r1 s, L1 O: L    “Andy”

, L5 X# f% B! ~5 }4 F    阿琼回忆了一下，随即喜道：“是啊，andy叫做岳家尧，真的是姓岳的。”

    这当然不能证明Andy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但是，起码，是一个线索。而且，岳家尧一直隐瞒这个关系，至少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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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2 l) S8 z0 I7 }    大家直奔酒店，却被告知，岳家尧已经辞职。

. ?" Y5 _7 Z; ^+ p6 w9 m( i( ]- z    当然不能让这个线索断掉，一组人纷纷通过各个层面寻找。

& t8 n$ T) P! M, B+ C/ f; g    回到家里餐厅，却不见谭知扬。问真姐，真姐愤愤说：“我还在找他，送餐出去几个钟头还没回来。”

- O5 q8 n" d/ F. a+ ?# C9 P0 ^    苏提一惊。才想起，谭知扬大哥好久没有出现了。

asacrying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十）

6 G, U4 f+ U4 Q9 Q7 y    要找谭浩枫，苏提去了谭氏办公大楼。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居然看见谭浩枫从大门处随着几个人走了出来。本来没有想过那么冲动地上前，却听到谭浩枫问旁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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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c/ B  k7 r) I! P& r7 d( p    “他在哪儿？”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那是指谭知扬。

    立刻冲上前去，苏提被挡在几个人外面，他仰仗自己的高大，对着谭浩枫发出同样问题

    “他在哪儿？”

    谭浩枫从来都是有气势的，对着面前这个人，他装作不认识，虽然，早已知道谭知扬已落户这个警察的家。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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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b1 D" M: f- f" _    “我是警察！”苏提亮处自己的证件“谭知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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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这里质问我曾经的弟弟在哪儿，倒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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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人还是往前走，苏提不得不后退，眼看着谭浩枫就要上车，苏提冲过去，大声吼道

- H. d* y3 X; P    “我问你谭知扬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 O6 n: |- w1 U2 D    谭浩枫忽然站住，对着苏提说：“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告你毁谤！”

    苏提被旁边的人挡开，谭浩枫坐上车，坦然将手搭在大腿上。在车子开动的时候，他突然对着苏提摆出一个笑容，然后迅速变成严肃，车子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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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住一辆计程车，告知司机追前面的车子。

9 P7 T/ b! V2 }! m9 L( L    “我要交班的。”司机不满嘟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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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警察！”苏提不耐烦地叫道。

    “阿sir，前面是bence，你让我怎么追？”

    “叫你追就追！”苏提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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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大哥说的没错，很快，他们就被甩开。苏提愤然下车。手机却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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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是餐厅的电话。苏提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你去找我吗？”里面传出谭知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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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觉得所有提起的气都松懈下来，对着话筒想吼叫，却听到一个平静的声音“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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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P  A6 n/ ^* J0 o! ]) j    “在海边坐了一下，谁知忘了时间。”

    “啊。这样啊。”苏提发现自己天生的坏脾气不知道哪里去了。

    晚上，搂着背对着自己的谭知扬。他总喜欢背对着，虽然这样，苏提搂起他的姿势很舒服，但，不那么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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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y$ _' y( q' y+ F8 m    “我今天看见了谭浩枫。”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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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去找他了。”

    如果苏提不说话，谭知扬很少在做爱后说话，他常常以为他睡着了，可他说起什么的时候，他总会回答。

3 \, B1 J4 R' y$ z" t    “我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应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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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不用再找麻烦。现在见到他的人，我会把钱乖乖交出。”

    “为什么？他何必如此？”

7 v$ i0 C5 J+ H! R8 D. u9 [0 w    “像你说的，他怕我翻身！”谭知扬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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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他！”苏提不忿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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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V" O6 f# P1 A% k! L    谭知扬扭过脸来看他，说：“我告的，你可以抓的，顶多是那几个蛊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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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a% v5 h6 c. m    苏提知道那是真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只骂了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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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拉被子说：“很冷，让我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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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提反而把被子压下，又扑到他身上，刚刚掀被露出的谭知扬赤裸的身体上，是几处苏提留下的吻痕，这让他看起来格外性感，再次撩动了苏提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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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X0 D+ B  h! j: k# X. q    “不要。”谭知扬挡他，苏提的手伸下去，握住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谭知扬的声音已经微微带着喘息“不要……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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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8 f) }! b8 k8 R* F    “真的不要吗？”苏提抑制不住地钻进被子里盖住的重要部分。

4 C5 b. l# g" s3 h, X# X    谭知扬的身体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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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谭知扬居然发烧。烧得非常厉害。真姐想起一个老方法，要帮他用酒擦身，被谭知扬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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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Z$ x( R* d4 M    苏提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昏睡。

    关上房门，苏提用真姐推崇备至的老方法替谭知扬擦身。他慢慢醒了，看着苏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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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X( ~" V( z' m* P0 B    “你不是吧，当真相信真姐的方法？”

) Z' p1 Z/ J9 C1 h8 L5 I+ M    “不由得你不信。我小时候，真姐就是这么替我医病的。我一度以为，医生也是这个方法。”

, Y- d8 f9 w6 q    谭知扬笑得有点无力。虽然如此，苏提还是觉得他最近笑容多了一些。

    想起笑容，苏提问：“那次为什么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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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  A( E) z6 k    “何时？”谭知扬半张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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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g% A3 F# K8 B, b, A! A. z. v    “那次在酒店。你弹琴的时候，我看到，你便对着我笑？”

    谭知扬楞了一下神。随即说“我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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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I  j& W; B7 h# d    他知道，那时他是对着幻觉里的wilson在笑，偏偏苏提在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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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L, P* B  T) b# ?/ I    真姐敲门，苏提把谭知扬盖好，原来是真姐熬了粥，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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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是在餐厅厨房熬的，在家里熬的呢，清淡些，细致些。阿扬你要快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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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3 Q( _$ K( B* ?& N# x    谭知扬说：“谢谢真姐。”

6 F7 G; _# S, P) s    “是啊。好起来，也好快点下去帮手啊。”真姐非常真实的表露着她的心态。

    苏提把真姐送出门口，餐厅里的生意还是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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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回身，对着谭知扬无可奈何地说“真姐就是这样，明明好心，总要在嘴上把自己出卖。”

) y' a2 a/ o  {  U8 t4 C7 v9 ^, \2 G    一如既往，谭知扬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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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点东西。”苏提坐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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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知扬抬眼看着他说：“从来没有想过，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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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温柔。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碰你？”

    谭知扬直直看着他，然后突然说：“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可以？”他忽然坐起身，对着苏提的嘴唇就吻了过来。苏提丝毫没有防备，但潜意识里，已经疯狂地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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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V6 G% j* R/ h$ k# B' U    进入谭知扬身体时，他已经满头虚汗。但是，这似乎是第一次，谭知扬如此主动，在苏提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听到他说：“不要停。苏提！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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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5 t9 @7 `+ R! D. l% D    在这种鼓动下，苏提全然地释放着所有激情。在最后的高潮后，放松的一刹那，他感觉身下地身体一沉。谭知扬歪在床上，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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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U9 Q+ T4 u: y9 I8 F( V    突然，感觉，谭知扬也在发泄着什么。用着，与他不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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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K* y. x' u) I    将他抱在怀里，又是紧紧的。

9 G2 Z, R7 `* n$ Z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打着点滴。旁边没有认识的人。扬起自己的右手，那里有一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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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lson……

) Z! Y5 V# r8 o    不知怎么，又念出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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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v. C/ r+ Q    那个已经将自己剥离他生活的人，现在过得好不好？

& t, m' U9 Z0 w/ A    是否记得，谭知扬？

6 Z2 B) K) x2 R3 h5 G    是否偶尔会想起，谭知扬？

3 b+ n8 h# j/ I* n  u+ t    是否会觉得对不起，谭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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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j. B* X. M( P0 J, e0 Z4 l+ t; l) s    会，还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