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如果再给我三天光明》 BY 天堂的欢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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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我三天光明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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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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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失明本为我的行动带来不便，几天前脚踝的轻微骨折又雪上加霜。

在陌生病房的几日里，护士小姐每天除了为我护理双眼，还增添了按摩伤脚的服务。

说享受，那是因为照顾得无微不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说痛苦，并非全部来自身体折磨，精神上的恍惚担忧著实让我颠倒梦境与现实。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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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光明的世界，没有太阳和月亮，自然分不清哪些是实，哪些是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所思所梦都是当下我最关心的。

3 |8 c7 j  v( Z6 l; Z7 L+ D6 J0 q在护士小姐将近一周的护理下，叔叔说我的眼睛已步入恢复的最佳状态，这与我心境平和，不焦不躁有密切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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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1 s& u. ~) F再次感谢护士小姐，现在的我已经可以不用拐杖独立缓慢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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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郝申辰约好，他下课回来带我去医院内的公园溜达。


* ~0 `/ [. P$ r5 X% J! P虽然大家都在忙著为我服务，可我总觉得他们有事瞒我。

5 D% Y4 ^) ~4 l  @我问郝申辰，有一夜是不是有人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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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断地告诉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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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持自己没错，说听到有人说了[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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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t  C! T% l4 z郝申辰摸著我的头，告诉我那一定是梦，接著他反问我以为是谁。

8 E, J2 X1 R3 L. z" w没有证据，幻觉是立不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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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E- w9 D$ a. n- M0 \4 Y# K我咽下溜到嘴边的猜测，只好说了不知道，但就是有人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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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2 U: M2 T5 W9 ~( B郝申辰回应我，说我没了日常活动，大脑越变越发达，什麽事都开始琢磨，但琢磨多了，就变成胡思乱想了。

那好，我暂且相信他，这件事就这样吧。

, w+ l3 r& \" H, \" K另外，要声明一点，我并不是到现在还想著安然，也不希冀他能为我带来什麽惊喜，只是觉得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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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象说过，那时的他不知道能不能喜欢上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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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象还说，他考虑清楚後，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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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p$ `' g6 X" |呵，庸人就是这样喜欢自扰，他当初留下的纸条我早不知丢到什麽地方，一切都是我心里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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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想得到他的疼爱，只是觉得他的一走了之不像男人，我心不甘。

失明的我真就那麽可怕？变成纠缠人的妖魔鬼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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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安然不谈，现在有更严重的问题要阻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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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越想知道的，却不让你知道；你意想不到的，却可能会突然听到。

* E8 `0 q0 Y& w4 r) g如果没有这样的事，也不会有[无意中听]了。

, \% u. e9 o7 p7 \# d/ R好象是昨天，无意中，我听到了郝申辰和叔叔的对话，确切的说，是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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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t! t$ n: K他们的话题是，捐献眼角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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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申辰说，如果没人捐献角膜，他愿意为我献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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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3 R  r, L( t( X" Y& y: O叔叔安慰说，总会有的，只不过还需要时间，志愿的人一天比一天增加，剩下的就是等待。再说他强调不能接受活者器官。

郝申辰却坚持，就算一只也可以，他想让我早些看到光明，一半也是好。

郝申辰啊郝申辰，你不用为我这样，你对我的付出足够我偿还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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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的你，貌似冷静机敏，怎麽关键时刻，却变得这麽不理智。

# T: W" E' b/ `/ W/ H你真当我们是演奏[热情]的左右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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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3 x: v5 k6 E! _- e5 r你真要用你感受光明的左眼和我有希望变得明亮的右眼，共同看到完整多彩的世界麽？

郝申辰继续请求，他说一旦有人捐献，就可以同时为我俩做恢复手术，到时一样能看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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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V' R- c' ?8 `* ~( \苍天啊！别这麽白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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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郝申辰荒谬的提议最後竟说服了叔叔！

% G% ~. H0 ^; @4 b. U想阻止他们，可不知他们离去方向的我无法迈出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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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a- Y/ j$ r8 [4 ^$ o“不要！！不…不…不要！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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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2 K1 g$ {+ p" h" [  a我站在原地，拼命大喊，即使扯破嗓门，也要让你们听到！！

“怎麽了蛋蛋？怎麽了？你醒醒！！”

咦？是申辰的声音！他听到回来了？还是…做完摘除手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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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5 F2 @3 }不希望是後者，我想他是听到我的叫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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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5 N6 u. @( d“啊…啊哈哈…申…申辰…”睁开眼还是望不到边的黑暗，我反抓住握著我的手，扑到他怀里朝他眼睛摸去，“申辰没去做吧？！你别那麽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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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麽了？我做什麽？”

, t. u, Q/ E& \: V  a# m' ~* b' n郝申辰抱住我，抓住我摸上他眼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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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Q9 x; R, f1 r' H1 T“摘除眼角膜手术啊！！！”

& I, f  x7 z& S! k; A8 I  {  j轻轻按上他微闭的眼，我紧张地大叫。

: c; D# A, ^/ A3 y“没有啊，我什麽时候说要做摘除角膜的手术啊？蛋蛋！”

; n# v3 s1 i; m* d0 f郝申辰拉下我遮住他眼睛的手，揉著我的头发一口否认。

4 {0 N9 Q9 T* n- o“你别骗我！我都听到了！！你和叔叔说的！！你说让他帮你摘掉其中一只，起码可以让我看到一半光明！！”

不要以为我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什麽都瞒不过我！

9 j6 l$ ~) i: x- g9 S“啊？呵呵…是呀！我怎麽没想到，蛋蛋你这主意确实不错啊！真提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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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的唇被轻吻住，没有留恋吻中，我挣开仍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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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不许你去！！！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我没有开始那麽天天渴望期盼了！！我觉得黑暗里我才能静下来好好反省自己！我还没反省完呢！！我告诉你不许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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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不去！你先松开我衣服。咱们今天不是说好去楼下公园溜达嘛，走吧。”

我的手虽然松开，但质疑的语气依旧没有变。

“真的？你答应好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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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去了！你这不老实的家夥，我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给你一半，到时候还怎麽看你啊！”

说著，郝申辰扶下我，帮我整理衣服。

7 O6 c8 c% g/ T/ k* p$ v/ |( M“你知道我的厉害就好！告诉你不许去啊！！那下楼吧…哟…我这领子边怎麽这麽湿啊…”

“口水。睡觉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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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I' e: o1 X  W4 |/ M“哈？怎麽可能，我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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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U% _5 b- h6 B' R% d“真是睁著眼说瞎话，我坐你边上看你都有半个多小时了，开始还打呼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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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才胡说八道呢！我睡觉从没打过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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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可能今天中午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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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9 D3 F+ M, ?6 t( {4 o: @, x“我呸！”

仔细想想，也许那是梦。

这样的话，之前思索的那些问题也是梦麽？


# D* o6 t- F: C4 e3 [) u4 U/ @/ O在郝申辰的搀扶下，我一颠一颠地来到楼下。

9 J  p+ T$ N, _4 m4 r; S5 Q2 w闻著飘来的清淡花香，感受洒在身上的温度，我猜想今天的天气一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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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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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他的手，意味深长。

- C7 y$ t1 f0 ~( O" |“恩？怎麽了？还在想捐角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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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Y- D4 M7 D, [) [“叔叔说过我眼睛已恢复到最佳状态了吧？”

" F2 z2 k. t2 i0 A- `% y) |我要知道梦里梦外，不想再被幻境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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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说这都是因为你心境平和，不焦不躁，还让你继续保持这样的心态下去，恢复的情况会更好，到时候只要有捐来的角膜，就立刻给你进行手术。”

郝申辰的回答，和我听到的一样，太好了，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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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_. ], A! l# d5 b. j* L“那复明的可能性大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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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能全无，但也不能盼得太高。

“恩…怎麽说呢，叔叔说因人而异，目前看你的状况，大概五成以上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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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力能恢复到0.1就行…我要求不高…”

只要能看到光，能分辨出色彩，我就满足了。

9 W1 s- ~( S* N: h% v2 V“一定能行！呵呵…脚还好麽？要不要坐下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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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 C  o; B! T; k“没事，再走走…还有…”

我在犹豫该不该问出那个疑惑。

0 v# k) H: |& c+ _* h) N/ |- m1 J“还有什麽？呵呵蛋蛋，你问题真多，十万个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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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f: W( I  s. y* s1 Y还是给我肯定的答案吧。

  F( _/ O$ ^/ \6 S0 p“前几天晚上…是有人来看我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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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f* l6 V! t  q  z7 e“你…怎麽还问这事？”

2 l4 f4 d- w: n6 t! E9 F% V" C你因我的反复发问犹豫了麽？难道真有什麽顾虑？

! W- @7 \8 r9 E9 g( |/ u$ \“感觉…有人来了，但不是你。”

: e9 ]) t  D* p. b我再次说出那时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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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真的来了？

6 @0 D  h" s8 y: _4 }“没有人来，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每次的梦都很真实麽？一会儿说有人来看你，一会儿说我要捐献角膜的，白天想的太多了。”

被搂进郝申辰怀里的同时，我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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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 {6 F' A4 i& G" F) P- ]8 q) i" ^8 R希望，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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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我三天光明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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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M) \$ y% _% q-----请给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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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Q7 R1 }& Z9 p6 s+ L8 @6 ~* \

自从脚伤痊愈後，我外出活动的次数日渐多了起来，打那以後，梦幻现实颠倒的幻觉慢慢消失了。

8 S3 V, O4 Y, a0 T$ S我依旧生活在无光的世界，看不到黑色外面的五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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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申辰天天忙里忙外，除了每天赶去学校上课，就是回医院照顾我，他一直鼓励我要对光明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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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1 w! }; \8 A; O好在他没再提出要为我捐献角膜的事。哈！太好了，那真的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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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0 [& W! ^/ b" w, Y- `此外，那个深夜悄悄来访的人再没来过，原来，那只是我的幻觉。

& L8 R  ]4 Z* X1 b6 ]& a幻觉消失了，现实的惊喜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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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i0 ~8 [  I8 u# D1 X2 x# V, [3 V不久前，爷爷奶奶打回电话，说下个月初就回来了，听他们激动的声音，旅途想必相当愉快。

& @8 f- }$ `4 `5 r1 v前不久，等候多时的钢琴比赛成绩也出来了，不负众望，郝申辰拿到了奖项。虽说不是第一名，但第二名的五万元奖金也足够我们欢喜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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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T! a0 M) t6 }/ Z因为我的半场退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名次，但才华出众是遮不住的，作为安慰，我也成为优秀奖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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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m0 Q# e" Z# K9 p! @昨天，是钢琴比赛的颁奖仪式，那娜婶请假带我去参加，她拿了摄象机，说要拍下申辰最帅的一面，等我恢复光明後再好好欣赏。

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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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z" F. E2 u- \1 M整个过程，那娜婶都不时告诉我台上的一举一动，称赞申辰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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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质疑，光听颁奖仪式上他的演奏，就能想象那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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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a5 D* r% w! F' W  ~全场掌声潮起潮落，多麽希望我也能站在台上，与喜欢的人肩并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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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j: e% |- [刚刚，叔叔告诉我有一副角膜捐来的好消息，几个小时後，他将为我做配符测试，没有问题明天就可以进行手术！

苍天啊！直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激动得浑身颤抖，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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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y7 {' v. |4 Y1 c一切来得太快，比当初知道失明的噩耗还要快。
& i, y) [' T  n1 v
# g( |% O+ A' i* _* @2 b) w但我太喜欢、也太渴望这让人措手不及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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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重返光明了麽？
/ ?3 e- H' ]' R4 R$ m9 w( F
5 a3 X+ D& I- ?- z我想郝申辰一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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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 u/ H; Q但出乎意料，他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我想他是不是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浪潮？是兴奋的？还是紧张的？

& R- D" [$ W: x哦！对了…叔叔说手术成功的可能只有五成左右，现在太过激动，手术後的失望岂不更大。

我应该作好永远陷入黑暗的心理准备。

可我...非常不想。


“叔叔…真的能成功麽？”
# o, T! m4 U: }. o3 M+ M: ^6 B' m
. {9 c7 `4 y% B, l坐在检测室的我边配合检查，边忧心忡忡。

9 k- c  Y4 h0 i“没问题，捐来的角膜很健康，等手术後两周左右，只要它在你眼里成功成活，见光的可能性就能到百分之九十。”

' J3 L/ V" d/ w7 O' m% P" R3 q8 a听起来，叔叔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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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2 p, I1 J( e2 O希望他不是一时的安慰。

- f* W) }( b" l' N# V4 j* L“真的？！那…我得好好感谢捐角膜的人，医院应该有捐献者的名单吧？或者…亲自去他家感谢他！”

9 }5 J2 w8 ]1 a0 K7 H我忍不住开始幻想复明後的计划。

. l4 K. w1 e1 ]- e! ]9 D1 ^“人都不在了，到时去感谢他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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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的话这才让我想到一个严酷的现实。

既然我能得到健康的角膜，有恢复光明的希望，不就代表…捐献者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麽。

“那能告诉我名字麽？是男的…还是女的…”

# @1 x4 Y% S0 m. w: h我想知道捐献者的信息，我一定会去感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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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年纪比你稍大一点，昨天车祸。来专心点，头再仰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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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b( n5 o+ r: ~: g: Z* m& x我僵硬地依照叔叔的指示後仰，心中很乱。

昨天，我们还在为申辰的获奖庆祝，那时的我，笑得非常开心，殊不知，另一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他叫什麽？他住哪…还有他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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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g7 [; a虽然有复明的可能，但我却怎麽也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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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事故遭遇的心情，和生老病死的绝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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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f. n9 V( g) P# S" o+ f没有前兆与预示的痛苦，比自然规律来得更痛彻心扉。

6 }. E: p. l! J. r“申辰正和他家属在外面说话呢。等你能看到了再去问吧…来来…别动…恩…不错…这只非常合适…再看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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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检查的叔叔心不在焉回答我的疑问。

无奈下，我只好压下问题，乖乖配合检查完成。

不到十分锺的检查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踏出检测室，刚一出门就听到郝申辰的问候。

“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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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2 m, w5 S: W5 h* S- ?“不错，两只都非常符合，今晚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就可以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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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在我开口前宣布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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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X$ q6 n7 H% u“呵呵太好了，蛋蛋今晚要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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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申辰摸摸我的头，扶住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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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申辰你扶小然回病房吧，我还得去准备一下明天的手术。”叔叔的手忽地落在我身上，“别想太多，心境越平和，效果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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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明天就拜托叔叔了…”我重重地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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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G2 C2 v+ e. Y为了光明，为了不辜负那个捐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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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蛋蛋…这样的话，也许在爷爷奶奶回来前，你就能看到了，到时候他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 F) x5 u' F& \" A# h& L郝申辰提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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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A. I% Q8 J+ X! J) C2 ]希望如此。

可，我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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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刚才是和捐献人的家属说话吗？他现在在哪啊？”我随他边走边问。

“你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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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c4 L/ Y) w) w# X( n郝申辰对我的突然袭击感到惊诧，扶我前行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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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z2 N) X) V7 d“刚才检查时叔叔说的。他在哪？”

“哦…已经回去了。”郝申辰说话的方向好象没有朝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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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 U0 C5 J“哦先生，不好意思能让一让吗？我这车推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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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护士小姐的声音响在我们对面，我不知是不是我们阻挡了她的路。

郝申辰没有把我拉到一旁，他自己也没有动，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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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小姐说的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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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H( q& E8 h1 m/ s难道我们身旁还有别人？

“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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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护士小姐的感谢，我听到了推车走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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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d& h# b' V5 G4 \5 r“继续走吧，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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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L: s, k- }5 [郝申辰拉动我的手臂，带领我继续前进。

/ K+ P* h/ f: j“刚才…有人站在咱们对面？谁啊？是他家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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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k$ e+ Y& b- W5 ^不是我爱联想，说不定，就是捐献者的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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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家早回去了，对面站的人在看墙上海报，你怎麽总胡思乱想啊。叔叔刚才不是说了要调整好心态麽。我知道你很关心捐献人的事，等你恢复光明再知道也不晚啊，到时候你要亲自去感谢我们肯定不拦你。”

9 R  P) v4 q" E" z6 y/ K) Z郝申辰一口否认我的联想。

, x/ n, ]5 w7 l“可…总觉得我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那人不是车祸麽…而且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8 Z. {9 |6 n6 b3 g) l- {/ v6 }
我承认，人是自私的，总想让别人多为自己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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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J/ `7 D+ ?: `4 L我承认，住院的日子里，我天天盼望有能捐来的眼角膜，能让我早日见到光明。

可当真的有了，又是这种情况下的接受，说实话，心里挺难受的。

“哎…都是叔叔说的吧…真不该告诉你，让你胡思乱想。别想太多了蛋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好就好的，有时候…这也是一种偿还吧。”

0 v: d  y* C3 A& G! Y+ Y/ `1 b说完，郝申辰把我搂入怀中轻轻抚摸。

+ r1 J$ s# G' C; A* d脑袋混乱的我，并没有对他的话进行太深思考。

! M1 R6 n# p( `3 u- c: K' ?# F也许，是我胡思乱想了。

, z" W6 j# L2 g当晚，我抛开一切顾虑，沈沈进入梦乡。
* w; P; j  |7 E  q9 Q# e0 ]
这一晚，可以算我有史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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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6 i1 [+ S% j4 W' ]9 [9 U出奇的，我没有被任何梦境卷走，也没有被希望的期待和失望的落漠扰乱心态。
. k8 p- c& m8 ?' K% ]
6 e/ @& p- d' I7 ]+ p清晨，我听到了窗外小鸟的叫声，早无睡意的我一骨碌翻起身，安静坐在床边等待手术。

早饭过後，除了来自护士小姐的问候，我还得到了申辰和那娜婶的祝福。

就这样，我怀著紧张却又兴奋期待的心进了手术室。

捐献的恩人保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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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t2 c, Y' o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 A" f6 E2 e. `) G/ Z3 m$ Q. h- j, U到时我一定加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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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大的眼渐渐感到麻痹，黑暗漫无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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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我三天光明 [57] [完结]
8 @+ C& M" h& O: Z4 X, e3 P#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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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x! Y) {  T7 B2 X& f& N; V
---[善用你的眼睛吧，犹如明天你将遭到失明的灾难。聆听乐曲的妙音，鸟儿的歌唱，管弦乐队的浑雄而铿锵有力的曲调吧，犹如明天你将遭到耳聋的厄运。抚摸每一件你想要抚摸的物品吧，犹如明天你的触觉将会衰退。嗅闻所有鲜花的芳香，品尝每一口佳肴吧，犹如明天你再不能嗅闻品尝。充分利用每一个感官，通过自然给予你的几种接触手段，为世界向你显示的所有愉快而美好的细节而自豪吧！]
" J1 T+ n; ^2 _$ X* P: B7 M
　　　　　　　　　　　　　　　　　　　　　BY 海伦•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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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後约莫两周的今天，该是摘下纱布的时候了。

如果角膜移植成活，意味著我可以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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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纱布被展开的同时，我的心却越揪越紧，既期盼光亮的希望，又害怕黑暗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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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纱布尽除，我仍迟疑不敢睁眼。

6 A: d! K2 v+ T9 ~- i1 @3 ~“睁眼看看吧…”

( s2 E/ A: ~# k5 Q' ]6 N" L1 m“是呀，快睁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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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9 n0 d. \# w2 s呼唤的声音响在我的周围，叔叔的、婶婶的、申辰的、护士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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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吐出一口气，我咬紧牙关，抿住嘴唇似发力般启开闭和许久的眼帘。

3 V. _( q9 O; a黑的…

& u8 a& I- ?4 M6 m  E) D) A2 S5 f为什麽仍是一片黑暗！难道手术失败了？角膜没有成功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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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我刚张到一半的口忽然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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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一下！

不是黑暗！是昏暗！好象有人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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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4 R7 ~# F1 h( H' i哈哈！！这麽说…我能看见了！！！

5 ^! ~* j+ n8 g7 H9 G“蛋蛋怎麽样？有看到什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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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v7 K( j5 g/ L就在我寻声抬头望去的时候，缕缕光线自一旁射进来。

啊！昏暗竟渐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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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光了…看到光了！！我能看到光了！！！”

世界全亮的瞬间，我慌忙闭上眼睛，长久陷入黑暗的我还不适应这突来的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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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Z' E: c/ ~1 @  N+ Z激动的关心问候此起彼伏，仰起头的我再次慢慢睁眼，要好好看看这些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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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9 I$ t8 ~& l9 [; C穿破黑暗就是光明，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欣喜的笑正挂在上面久久不能消散。

甜美的护士小姐们，和蔼可亲的叔叔和那娜婶，还有英俊帅气的郝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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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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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P% d( Q“啊…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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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X3 P  J# N狠狠拧了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痛差点让我直不起腰。

不是梦境！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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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9 Z) k1 y: E. e5 ~一切都是真的！！疼也值了！！！

& y: F* {( o! b' r. r) b% a# T“呵呵…蛋蛋你干吗啊？”郝申辰忙凑近我，揉著我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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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f# I. g6 S5 q“哈哈哈！！不是梦！！！是真的！！我能看见了！！能看见了！！！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我已欣喜若狂，一会儿抱住叔叔婶婶左右摇晃，一会儿抱住郝申辰亲吻他的脸。

“呵呵，看把你激动的，咱们还要做个复查，看看你到底恢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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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Y* e# Q; h2 a2 [- O叔叔拉住几近疯狂、不停蹦跳欢呼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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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g* j- Z/ h“谢谢！！谢谢大家！！！太感谢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能看到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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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j' v$ q3 Y6 j' {* V+ z( ]# P停止蹦跳的瞬间，我终於体会到何者为喜极而泣。

我不怕丢人，我不想阻止兴奋的泪水滚滚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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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情流吧！把几个月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统统流出来吧！！！

“太好了蛋蛋…你能看到了…”郝申辰搂住哭得一塌糊涂的我，欣慰地抚摸我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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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我边抽泣，边最大限度地咧著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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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y5 {$ m& p: F2 H& `* t# y' `. b挂在脸上的条条泪痕湿完又干，干了又湿，酸涩的泪水溜入口中竟也变得甜润无比。


- b5 e$ L; m) e& P. o一路搂著轻抹眼泪的我，叔叔带我走进检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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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V' U9 ]/ {  u经过检查叔叔告诉我，虽然复明，但因为之前眼球有过一定程度的侵蚀损伤，所以即使更换了健康的角膜，视力也不可能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1 A4 q3 n6 D, Y6 d+ \听後我并没有任何失望之意，感谢都感谢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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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9 d2 F( S1 ]1 f对我来说，能够复明已是最大的满足和快乐！

因为我又可以分辨白昼黑夜，认别五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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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6 x  W8 S7 [身边的人都感谢过了，可还不知道那个让我复明的最大贡献者。

检查完毕，我迫不及待向叔叔询问了捐献人的情况，他没有多说，只是留给我一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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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著感恩之情接过几页纸，当看到上面的名字和照片时，却彻底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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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检查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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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敲门後，郝申辰探进半个身子。

, @/ m/ U; W7 T8 p“好了。小然虽然复明了，但视力不可能恢复到原来那麽好，不过以後可以配个眼镜，呵呵。”叔叔站起身拍拍攥著资料、一脸呆滞的我，“怎麽了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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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4 j/ W+ B; @0 I我僵硬地摇摇头，抬起肿眼又看了看郝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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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捐献的人悲伤呢？别难过了，如果他知道成功复明了病者，一定会很开心的。恩，照目前情况看，再留院观察一天，没什麽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对了，申辰不是说下周末那老两口就回来了麽，准备准备好去接他们。”

叔叔说完拿著检查报告出了房间，留下我和郝申辰。

; G1 w4 z; B% v/ A半晌後，还是我先打破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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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z0 }& V$ L( H! m1 h“那天你说的也是一种偿还…原来是…”

“恩。那会儿没告诉你就是怕干扰了你，影响手术。”郝申辰把我扶起，轻抚著我的脸，“我对他没什麽好印象，不过…这可能是他做的最正确、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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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而是靠入他的怀中。

因为，我不知该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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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7 j+ K% b3 k/ N; m) Z相拥了几分锺，郝申辰才拉我走出检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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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医院的走廊格外清静，窗外的阳光妩媚洒进，我眯起眼望向外面的晴朗碧空。

原来世界已换上鲜绿盛装，夏天来了。

“蛋蛋…”郝申辰紧了紧握我的手。

“恩？”我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扭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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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看你了…”郝申辰的语气和缓平静，似在意料之中。

我抬眼望向模糊的前方，有两个身高相当的人在慢慢走近。

5 C4 E) }5 [- `" D" u不是直到眼前我才看清，而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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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8 l' w4 D“柏爱…安…然？”

我的视线惊诧停在柏爱身旁，那个没有朋克装扮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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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p1 L$ ^2 w1 a一周後的周末，太阳那叫一个灿烂，白云那叫一个美丽，我和郝申辰站在老年活动中心的门口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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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6 @! n( B5 S1 ]正午，一辆旅游大巴开来，终於等到了自欧洲返程的老年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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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您二老终於玩回来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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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7 S9 @0 X' l4 ?我和郝申辰站在车门口把先下车的两位老人迎下。

“爷爷奶奶回来了，玩的很好吧。”老人面前，郝申辰还是和以前一样装模做样。

& b, ^& R6 z+ c% T- o, X. x7 s- A“好好！！！哈哈哈！！！真是LONG TIME NO SE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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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X0 k% d6 T爷爷奶奶满口大冒洋文，把我和郝申辰惊得一愣一愣。

; z# b4 M1 h$ H" x. \  C7 {' ]“哎哟我的老祖宗啊！！这几个月没见，都满口洋味啦！！哈哈…可惜我和申辰外语不好，没听懂啊。”我和郝申辰拎著大箱小袋，跟班似地走在两位老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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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学不少呢！哟，我说然然啊，怎麽几个月没见都戴上眼镜了，看上去还真斯文啊。”奶奶抬起夸张的太阳帽，朝我抛来一记电眼。

+ K' }2 X1 V% L- ^+ }7 C  |+ g“呵呵，装斯文…”老人面前，郝申辰依旧和我作对。

/ w4 w0 x4 V; m+ R+ g( f! w“切！装也得有那资质，有的人啊再想装也装不出来，天生就没长好人相。”

9 c/ H- G4 S) ?- r7 |! T/ w0 ~( F我推推眼镜，瞪了眼微笑的郝申辰。

“你俩怎麽还和以前一样天天打架啊。得了啊然然，你不服气不行，人家申辰可是拿了第二名的奖了！你呢？怎麽只落了个优秀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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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没几分锺的奶奶说话就这麽刻薄，这时间一长还能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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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l+ l5 S4 p! T) E$ g“哎…真不巧那天我拉肚子，没发挥真正水平，没看他也就得个第二名，其实那第一名是给我留著呢，差0.1分也是差啊！哈哈…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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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_! m0 s7 J我的屁股突然一阵疼痛，不用看也知道是郝申辰在身後干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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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0 ?# i. n“想小然也是有事，要不怎麽能名次也没拿到，我们当时还很期盼呢。”还是爷爷了解我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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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不怕您们玩不好嘛，所以就没说呀…哈哈没关系，今年我还报名，最次也得拿个第二啊。”我瞥了眼满面温柔靠进的郝申辰。

“呵呵…那你加油哦…”热气吐进我的耳中，把我刺激得浑身一颤。

昨晚的激情不自觉又飘到眼前，今天险些下不了床。

$ E1 j9 s) {! \6 S郝申辰你这个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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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我们叫了计程车，爷爷奶奶的大箱小袋给塞得满满，好在家离得近，不多会儿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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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c: q7 e( U- @“哎哟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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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行李扔了满地，我累得干脆四肢大伸，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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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帮著收拾，别躺著碍事，小心我一脚踩上你。”郝申辰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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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9 U' b2 Y; R0 |& U6 j! ^“我不…老子累著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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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说完，电话铃声适时响起，被坐在沙发上的爷爷就近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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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v; y; H, C4 i“哦呵呵，小柔啊…呵呵我们挺好…刚刚到家，你打的还真是时候啊。”

4 v" r! s% ?1 S' O" F! A全家只有郝申辰才会谈[柔]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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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5 r9 J$ y1 f. `其实爷爷口中的小柔，就是郝申辰的妈妈。

我的视线跟著忙活的郝申辰动来动去，他的脸上还是那麽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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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u# J5 X3 o  T“好，你等等…”爷爷忽的捂上电话，对整理箱袋的郝申辰说：“申辰，妈妈想让你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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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3 ^; ~* d6 b- |8 c3 D4 U& r我的眼睛滴溜一下又转回郝申辰的身上，只见他还是一脸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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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吧，申辰…”奶奶笑得慈祥。

, P+ p- o3 G3 Z$ z2 Q迟疑地放下手中口袋，郝申辰慢慢直起身，头却朝向我。

4 i/ d2 _( ]3 v) b去啊！接电话啊！！老子这几天是怎麽教育你的！别看我啦！快点！！

我躺在地上挤眉弄眼，神色间已把想说的一一传达。

7 i/ K5 [" P9 F% v“我…”郝申辰别开目光，犹豫了几秒背转过身，“我回房间接…”

目送他上了楼，爷爷奶奶和我才露出兴奋开心的笑容。

为了证实他没有撒谎，我火速从地上翻起身，偷偷摸摸匍匐上楼梯。

3 Y, m' k8 M1 F/ n9 o; I这时身後隐约传来爷爷对奶奶欣慰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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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7 S& L+ s/ S: h! Q“咱们玩这一趟，申辰变了…呵呵变得越来越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了，太好了，我也能跟去世的儿子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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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D' V6 ~: I我微微笑了，贴著地面蹭到郝申辰的房门口，门没有关紧，我看到了拿著电话坐在桌边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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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都挺好的…你呢…妈...妈…”

# Q% k: H9 k, k4 }3 v3 V6 f爷爷说过，申辰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再怎麽强迫也是徒劳无功。但如果有一天，真有那麽一个人将他变回从前，那也许是他最爱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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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门口猛点著头，偷笑著继续向阳台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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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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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f; p. I; p4 \7 `吐出口长气，我站到阳台舒展身体。

楼下有摩托疾驰而过，不自觉又勾起那天医院走廊的场景。

! J' U9 ^) j" q1 X来者中的一人确实是柏爱，而另一个却不是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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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中，我知道他是安然曾提过的弟弟。

他说，他的哥哥在很久以前有个恋人，但不久前在一次飙车事故中去世，他很想他。

2 K: e6 k! V) W/ x) m7 C7 b. E' Z他说，他的哥哥在异地的日子里，曾伤害过一个人，那个人现在可能已经失去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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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6 ~8 S+ j8 Y) ?他说，他的哥哥在回家的几个月里一直消沈自责，有时还出去和人打架，前几天他接受了飙车邀请。临走时他含糊地说，也许他又可以和他一起，不会再回来。没想到，数个小时後，家中等来了哥哥因车祸死亡的噩耗。

  x# Q1 |- i8 }: R" ~" Y1 n他说，不多久医院便打来了摘移角膜的电话。

0 H1 W6 v4 l8 U) L2 y8 O0 X' Q- [* ~7 O那时他才知道，为我捐献角膜是他哥哥生前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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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不用去感谢他的家人，因为他们马上要移居国外，他只想在临走前看看复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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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0 Y; ~( `( Q7 `' [, d5 ]安然把光明的希望留给我走了，永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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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只知要好好珍惜善用这双眼睛，为我，也为他把美丽的世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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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 K8 w% P; E& c7 t# h“蛋蛋你在干嘛？”

& \8 W) B% ~# S; N6 i% `郝申辰忽然从後轻柔搂住我。

3 F. Z+ x* z& o“啊看风景呢！你打完电话了？”

我忙回过神，环住他圈搂我的双臂。

% n/ j7 t/ U) A“恩…她说过段日子会回国看咱们…蛋蛋…谢谢…”
# u4 H) Y0 s. a! T# A! `
+ v7 \8 O$ T& b9 f; e说完，郝申辰吻了吻我的脸。

“嘿嘿…谢什麽呀，要谢也得我谢你呀…”


+ M( k9 I* d& R3 g5 l3 W& i
! v3 V1 {% j4 f; H* o0 J9 _# x0 j光明的世界真好，每天都充满了多姿多彩与千变万化。

+ W5 F/ ?3 ~; T3 H7 j4 ]你们放心吧！
8 }7 q9 I# E3 J
我会好好保护这双珍贵的眼睛。
! t" ?' y+ O7 G3 `& l: c. g6 W( {, d
  a: {+ J8 U- S, w/ C/ P3 E8 j欣赏它以往从未注意过的点滴。
: [& X1 j4 N* D: x+ g- t
# w0 R, C0 K9 E4 e# o认真体会未来的美好。

浑浊的过去不再复返，如今的天空格外清澈湛蓝。

+ T) R1 Y6 @& @9 D! u

) b/ F6 I& R" C         完

zxmzxm111

不错的文章,可惜结局太俗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悲剧,没想到HE顶,一下

星子

这社会就是多点这样大俗的结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