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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3 11: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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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 ]0 q" X第八章7 p0 Y9 ~8 s" _8 u# d' b" n
日子飞快地滑过,我找到了新的工作,是在一个大型合资企业做产品的外观设计,不知怎么那个老外上司很欣赏我的设计,说线条流畅却说不出的耐人寻味,有一种颓废的贵族气,适合“小资”阶层,当然这句话是我翻译来的,那人中文烂得很,偏又爱卖弄,十句有八句听不懂,为了饭碗,大家都尽力猜,弄得往往想投其所好反而适得其反。, Y# e$ Q r+ \+ s# C* x
对于一般人,我可没心思斗闷子,幸好语文不错,几个成语夹着古诗一用,就逼得他不得不用英文来沟通,顿时轻松了许多。, ]: H' G1 F: Q/ Q
这段日子还算平静,老爸来过电话,说如果在北京不顺利就让我回家乡发展,我猜是妈妈的旁敲侧击,而她大概连话也不想跟我说。对着一无所知的老爸,我慷慨激昂地说不怕困难,坚持在北京闯闯,他还夸奖我长大了,第一次说我是他的好儿子。5 r( K, J* f' F; |& K) h
我苦笑,从小到大他都很少夸我,因为从外表到性情到说话办事,我带给他的大多是失望。3 M' [3 O* d! M- I! w% n# v1 P
石斌仍然很忙,我问他:“石斌,你每天从早到晚,上班十几个小时,就不能中间打个电话给我?”% z. c) W: p- f! j7 z* l
他说:“我工作的时候想不起你来,打什么电话?你想我了可以打给我。”
- @: R# m! }# i! Z! `3 |屁,我才不打给他。
! o5 q0 x, H! Z) w十一月中旬,我接到范绰的电话,他抱怨我没看好家里的,纵人行凶,害得他好几天不敢去上课,于是我硬拉着石斌给他压惊。% |- A! S$ s' A+ \5 d
见到范绰的时候发现他好好的,原来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我笑着说:“不是什么内伤吧?这么久都没好?”
7 W6 x+ C- S, c. i8 Z) ^0 \范绰捂着半边脸说:“这家伙混了两年的地痞流氓,多狠哪,小林你也是,好几年前说的话干嘛记得那么清楚,我都忘了,这顿打挨得冤死了。”
2 C2 p5 a7 N( S* O我微笑着说了几句好话,心说,活该,那几句话可是害得我难受了很久。1 b n, J) }8 I! Z( U7 Y$ v
范绰还是不忿:“就凭那家伙的脾气,你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容易,小林,你什么时候准备把他踹了提前说一声,我先躲远点,否则他不舍得打你,我肯定最惨了。”0 j$ ?. `. R/ n; W) N. d: u9 \+ n
我说一句他就火成那样,要是真的分手,恐怕没命在了,我揶揄地看着石斌,他不知怎的红了红脸,蹭地站起来揪起范绰的脖领:“我现在就让你残信不信?”
9 {; u8 A1 L9 ^3 g“不打扰你们叙旧,我出去一下。”" w, U" u1 P7 Y
不理范绰假惺惺的求饶,我笑眯眯地往外走,石斌一把拉住我:“干嘛去?”" } q% {4 W9 `7 A' c5 U& W+ Z
“服了你,石牢头,人家去趟洗手间也不行啊?”范绰好笑地撇嘴。
6 {* O$ p$ @; b3 e3 ^我点头,石斌这才撒手,关门的时候听见他问:“你怎么知道他要去厕所?”
; |7 x$ b, e' a8 K我很好奇范绰会怎么瞎掰,却突然看到熟人而没有顾上听。) g6 w) g( P% r2 ?
前方跟着服务员走上楼梯的是柳克己,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和吴迪亮眼大气的美不同,这个女孩美得细致,像是从烟雨迷蒙的江南水乡走来的女子。
7 v1 q+ y: F( T% S我想到了来自西湖之畔的母亲,可惜她笑得太过甜腻,欠缺了母亲冷静的温柔和优雅的从容,可亲近而不可捉摸,这是母亲最独特的魅力,恐怕柳克己毕其一生也找不到第二个。
' V* g8 x# T' }# S在他抬头的瞬间,我退回屋里。" m5 V* K; P0 }5 d
“这么快?”
( p" P8 L+ t6 g0 \7 Y) T5 B“满员了,我等会儿再去。”
4 D n. M7 \6 [石斌把我的凳子拉近了些,我坐下来习惯性地端起饮料喝。0 M. W' y: v( G2 V
“还喝。”石斌突然把手放在我小肚子上一揉,坏笑:“不怕尿裤子,嗯?”
+ ]9 M& c* V( w8 o3 e2 i' U6 ?) ^* \我考虑是不是把饮料倒在他头上,终于还是放弃了,只不动声色地踹了他一脚,他反而变本加厉地把手插进我的腿间,我吸气,夹紧腿,酥麻的感觉从下腹升起,更刺激了未解放的膀胱,我如坐针毡,碍于范绰却不敢动,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S+ W' t5 g! g, p& U8 ^
除了被范绰发现那次的意外,他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这样放肆过,今儿是怎么了?
' R, Q4 v7 e4 @6 m( w6 i“咳,咳,”范绰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 K" U1 K3 M# R8 D; p; {% S6 v等他一出去,我一把打开石斌的手,猛地站起来。$ f& ]& _* w4 P
“干什么你?”
% t& }6 `4 m! p“我今儿好容易有点空儿,你干嘛非叫上他,别动,”铁箍一样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腰,以密不透风的方式贴在一起:“乖乖让我亲一下,否则——”
& V& H4 |9 f5 X让他亲了还能见人吗?我只能尽力躲闪。
: w$ R8 M" z3 F8 M7 w0 e“你XXX别动行不行?”( P2 m/ u6 B+ P" _/ J+ E3 a
他的声音突然变了,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的沙哑,下腹硬硬的感觉,带给我一阵痛苦的痉挛。' @& V- [. G5 ~( S
“你XXX给我放开,我要去厕——所。”
+ C2 Q8 Z4 q7 G' h+ k2 V& J“你骂人?”他希奇地看着我:“哈哈,原来你也会骂人。”
+ p$ d2 m% j1 g2 z: {何止骂人,我现在想杀人,冷汗冒出来,我的腿突突直抖。, [ l7 Y6 H8 O& A
“石斌——”
^7 Z3 H1 G; X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我半是急躁半是乞求。) u, \% \" l+ e W
他得逞地笑:“兔崽子,还听不听范绰胡说,嗯?”
# J7 ~' U- u2 n% Q“不听,除了你我其他人都是放屁。”
" z4 g9 J! `6 Q, j3 T! j5 h“你说的啊,给我记住。”他大笑着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还不快去。”
/ `& V1 }( p' e1 f$ G1 t3 E) H) L我逃命似的冲进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出来时看到范绰在楼梯口冲我招手,我随他走到楼下大厅。
* \" ^* q) z6 I4 {# g; q“什么事这么神秘?”
4 b2 `! S [8 ]: P“小林,”范绰有些犹豫地看着我:“你认识肖畅吗?”
' }* Y& P% r: n3 L/ {我心跳停了一拍,笑容不变:“认识,他是我上一任老板,怎么你也认识他?”7 ?. i0 X# O4 `3 {1 C5 B
“他是我同届的校友,小林,如果没什么,我建议你或者别单独来往,或者把他介绍给石斌认识,如果有别的想法,就另当别论,你考虑清楚。”
6 V9 n" e- v. z; Y范绰顿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上去了。”0 ]1 n# i' }; l5 m# b4 N
除了上次拿东西,这些日子只见过肖畅一次,是在上星期,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请教他,在外面吃了一次饭,难道范绰看到了?怪不得他一个月前挨打,偏这时才打电话诉苦。
( L. A% _3 [# E) g. S介绍他们认识?我苦笑,在能看穿你的人面前演戏是很痛苦的,何况,石斌也不是傻子。
# J' F" \ [. ?+ I! Z上楼路过洗手间时,正看到和柳克己在一起的女孩儿从里面出来。
& d: {, |7 z- V& }6 C. C. n那家伙也是个炸弹,我心中一动,缓下脚步,在她婷婷袅袅地经过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请问小姐是姓吴吧?”: j i' D" f/ E* K6 ?6 G
女孩儿一愣,防范地看着我,眼睛里却蕴藏了几分得意的傲气,大概以为我是搭讪的登徒子。
: B: C5 n8 h1 k+ c0 H) P我微笑:“早听克己兄说过,他未婚妻才貌双全,果然没有夸口。听说你们快结婚了,到时我一定去讨杯酒喝。”' P( M1 a- s1 U% p6 L0 y4 [
她的脸色突变:“你认错人了。”
: W# S& l, P9 N- f说完快走两步,推门进入悉尼厅,居然就在我们香港厅的斜对面。
1 g9 I6 l% H3 G5 K7 e我不紧不慢地回屋,刚坐好,就听对面传来摔杯子的声音,隐约几声争吵后,不耐烦的男人夺门而出,另一个拉住他不放,委屈的抽泣令人心疼,男人却更加不耐烦,随着服务生的介入,嘈杂声扩大到走廊。( X1 k# P3 ~! i. J! p) C& `3 O* p8 @
“搞什么?我去看看。”3 j8 C% {1 b- P6 v, Z
我忙拉住一脸兴奋的石斌。
' W x( b, Y) v: Z3 F“你多大了,还看热闹,有点修养好不好?” V: c2 C6 a5 I9 i
“再说一遍,”他横眉立目,伸胳膊勒住我的脖子:“你说谁没修养?”
/ a, S. h# J7 V3 q1 M' [“我,是我没修养还不行吗?石斌,你勒死我了。”
3 A1 w7 t& u4 j; C范绰在一边哈哈大笑:“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大概就是这样签下的,石斌,你要小心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 r" W; H% v% ?9 z- z' [ Q9 u“你什么意思?”石斌挑眉。
5 g8 ?& V+ A3 ?( F8 o我趁机推开他,把椅子挪回原位,听听外面已经安静下来,没想到那两句话效果这么好,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
) Z3 i3 U4 X2 @. e& `& z1 q5 K至于范绰什么意思,石斌想不到,也问不出来,而我是不在乎。
& A( t5 v' ~0 W: D7 F$ y: p佛说,你看到的东西就是你心中的反映。: b0 O1 u- w$ C3 H& S# V
我看一切都是复杂的,而石斌看一切都很简单,所以我常常束手无策,而他都是迎刃而解,所以,他总是比我快活、比我自在。3 u6 i3 w; m5 C5 H! h; {6 d8 H: @
他的恣意,即便是我也不免嫉妒,何况其他人。6 ~, ^0 C! D, F: U: \4 N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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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8 n2 D5 F) }9 v$ C早晨,石斌象往常一样又哄又骂、连拉带扯地把我弄醒。
$ C1 M# {+ v9 a1 m“你要走就走,让我多睡一会儿行不行?”2 d) y( k# J0 W' l6 x. R$ D
真是的,周末也不让人消停,这家伙生活习惯好的吓人,十年了,没见他睡过一天懒觉,就是半夜加班,早晨8点之前也要起床,唯一的例外是出国回来倒时差。
9 _# `4 x& t' W4 _/ D“起来,跟我去吃早点,回来再睡。”8 B* w. ^+ Z) o9 b X1 X
他掀开被子,我蜷着身子缩成一团,就是不肯离开床。
9 Q, e# ~0 Q- }; H“妈的,猪还知道吃呢,你个懒货,连当猪都不够格。快起,再赖我揍你了?” U' g7 Y% j0 @" g; ^
他的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两下,看我还不动地儿,干脆替我套上毛衣毛裤,拖进洗手间。
$ s' X/ p5 H. E3 ]我闷头刷牙洗脸,他把手肘支在洗手池边,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 X4 @ t! I+ s7 ~9 @6 c“猪,你刚才做什么梦了?”* z7 P1 L4 e1 x Y2 s3 V
我怔住,梦?是好象做梦了,似乎梦到小时候的事,该死,没说什么梦话吧?# r7 `- ~1 B7 Y v
“别又想瞎编蒙我。”$ H2 T; a" d( g4 R6 S' k6 V& a
他敲我的头,好疼,这人永远不知道轻重,我皱眉:“谁瞎编?我压根儿就没做梦。”
. Y' m" f& K+ b' L: @, W5 g9 k“还没做梦,就7点的时候,你抿着嘴儿笑得那叫一个美,好久没见你这么笑了,说,是不是梦见我了?我干什么了让你偷着乐?”
3 {, g6 _# Z. i“呸,梦见你我哭还来不及呢。”0 J0 X5 M7 C, W
我拿过毛巾擦脸,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翻了个仰在洗手台上,后腰硌在凉呼呼硬邦邦的大理石边缘,身体几乎折成90度,混蛋,就算我柔韧性不错,这样还是很难受。
0 U! q* M) W! f0 k1 M# p他的老师和朋友都说,石斌虽然张扬了些,可是从善如流,知错就改。哼,什么呀,这么多年,他从来听不进我一句“逆耳忠言”,早知顺着他说就好了。
4 Y7 S7 w3 J1 H, j, w“老实说你梦见谁了?”0 P9 N3 A+ z& K% g2 b" s4 E
他双手大力摁着我的肩,我怀疑一句不入耳,就能被他打进地底。
. T) `" c* a) A' V我瞟他一眼,小声嘀咕:“差劲,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干嘛非让我说?”4 V5 ^" w s6 e, F
“别废话,说不说?”语气依然严厉,手却放松了,眼睛里隐约带出兴奋和得意。
}+ T$ d( ]+ p- j' {/ x7 h( C* U“当然是你。”我搂住他的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拿腔拿调地说:“你是我的梦中情人嘛,除了你我还能梦见谁?”7 u/ Q6 |* N9 R1 y3 l% r& ]
“酸不酸啊你,”他忍俊不禁,大掌一推我的头:“去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儿找给我。”
5 ]& g' E9 P0 I8 P- ^; F. f我心一紧:“干嘛?”
# S" H+ h2 W9 H, j3 B5 X“过一阵子我带你出国一趟,需要办张护照。”他推我一把:“看看都几点了,别磨蹭,快去找。”+ `2 G, `5 |0 R) i
“哦。”& }* e( B/ }# q' i/ k) A+ K: j
身份证随身携带,可是户口本在肖畅那里,一个多月前,我让肖畅从门卫那里拿走了几乎所有证件和一些衣物,后来取衣服时也曾想拿回来,犹豫了半天,觉得也许放在肖畅那里更方便,最少从他那里拿不会像上次那样费劲。% a1 B. B0 s2 e+ P9 n8 a
我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突然一拍脑门:“糟,户口本在我放单位了。”0 g: H3 E# l; o/ Q5 r0 t
“那玩意儿你放单位干嘛?”0 I. A4 W7 h7 \7 K5 U/ e2 E
“找工作时用来着,我顺手就放那儿了,好像和毕业证什么的在一起。”) Z) s. t# Q {5 R9 r! x# k3 X
“你长脑袋干嘛的?这么长时间也不拿回来,要是丢了看你怎么办?”6 f! w6 z6 }1 c( g; j
他不满地骂我几句,我只管小心应对,最后他说:“算了,周一我送你去单位,你上去拿给我。”
& X9 a. w; |' o( n# k6 ~# B1 p我松口气,今天去肖畅那里拿回来就行。
( J/ [5 ]2 B9 F& ]1 i: k% E“喂,外衣在这儿呢,你还上哪儿去?”! C1 Y( t* l+ y' A$ p& X6 a" j
石斌拽住我,把夹克衫罩在我肩上,我配合地伸开胳膊,看向卧室书桌。8 M% K5 v% x ~4 m2 N+ m
“手机充好电了,我去拿。”5 ~+ D, [- R4 w. I' s L9 B5 G
“就一会儿工夫,拿什么拿。”他帮我拉上拉链,突然抱住我嘿嘿笑了两声,拖长声音说:“还是——你想跟我去加班,是不是想时时刻刻看到我,嗯?”4 `: x z4 R+ k1 X2 \+ E" a0 B7 \
他目光烁烁,那是亲吻的先兆,我先发制人,在他的嘴唇碰到我之前,抬起膝盖轻轻一顶,正中目标。
/ r! ]1 a; a0 t/ g9 M7 R“想死啊你。”2 o" u+ `' I; J- H$ i
他弯下腰愤怒地低吼,抬手要打,我趁他松手的瞬间跑出去,哈哈,以他现在的状态一时半会儿是追不上的,我按下电梯,回头冲他招手。+ w& t8 x0 [1 b, N
“快点儿,磨蹭死了,真是的,一点儿时间观念都没有,要是我是你老——嗯,员工,早把你给炒——咳,早不在你手下干了。”
" {' c s4 m3 O6 N& J“狗东西,敢学我说话,胆大了你,等着——”
/ o G1 b8 D' t/ F2 r+ ? ]他碰上门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我闪身进了电梯,刚好把他关在外面。
; ?( f+ H1 y' z4 U: B J( Z初冬的早晨,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给如茵的绿草铺上一层耀眼的金黄,空气真好,我晃晃悠悠地溜达到小区门口,惬意地伸着腰。7 |+ A5 E+ M6 A( z; ]$ D& m
小区里到处是晨练的人,众目睽睽之时,他向来守礼得很,俨然一个严肃沉稳的青年才俊,而且他最惜命,从来不在车上动手动脚,尤其他这人一向不记仇,只要随意岔开话题,那一点小插曲,用不了10分钟,就会忘到九霄云外。
% Q* M7 B$ m* Q7 A0 L看着缓缓驶过来,喇叭狂鸣的轿车,我在心底微笑,其实他也挺好欺负的。/ j5 ^/ [/ \$ p* B* l& i- B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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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5 B' e$ p) l& i t6 @吃过饭,石斌把我送回到小区门口,照例去公司,我没有上楼,打车直奔肖畅的住处,他也是夜猫子,好容易周末,应该还在家里睡懒觉。; I% F" B6 E$ r( }( I6 v* J# r
“嗨。”" V+ L3 O7 W9 ]0 I4 W' c. t
我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冲面前一脸困倦、一身慵懒的人打招呼,这样的肖畅很少见,却别有一番魅力,让我的好色心微微骚动。* X- L; q0 b3 T/ n6 p5 A: Y e H
“小弟?”他有些惊讶:“起这么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j* Q# O7 [, H1 Z
“不对,”我眨眼:“是从东边落下,肖哥也太能睡了,看看,都傍晚了。”
' c+ ], v8 X! d1 Q3 _$ K“你啊——”温热的手掌拍了拍我冰凉的脸,又拉住我的手:“冻成这样还贫嘴,快进来。” + [, }! ^7 H7 e5 ~. v/ b& H
“这世上能听我贫嘴的不会超过五个,肖哥抱怨的话,我以后可不敢了。”% W/ U6 p% f- _! i
有一种人叫“人来疯”,越在生人面前越活跃,而我恰恰相反,只有在非常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发疯。
! r" L4 w4 g6 Y8 P( L# ^“五分之一吗?”, @; _, T$ t3 a0 z) ^
肖畅完美的笑容突然出现一丝裂痕,深邃黑眸里爬上的可是落寞?
5 v: `# T' d: r" K以为是唯一,原来只是五分之一,那一瞬间,我清晰地读到他眼睛里的情绪,心里没有来的一紧。
( `+ i4 K1 ?$ [1 M* H' Q我低头麻利地换鞋,进屋,阳光从宽大的窗子透进大厅,照在沙发上,看起来很温暖,我坐进去,舒服地伸开腿。
7 F" f0 R3 v+ q1 `( S肖畅含笑摇摇头,进去洗漱,又冲了两杯咖啡。
* t# E$ R8 [) R3 c" s2 M' N“你这个懒虫也能早起,不容易啊,吃了吗?”
: R. c; A1 M0 s- L“吃了。”我接过热腾腾喷香的咖啡,用手捂着:“肖哥,我来拿那些证件。”( |/ P: |6 o* K3 `
“好,”他起身进入里间,不一会儿拿出一个纸袋递给我:“都在这里。”
6 E. b7 |0 k3 P, n% u) ?- [我倒出来看了看,没错。" W# x: \4 B) _# K: z7 e9 N l
肖哥拿起我的毕业证一边端详一边笑。
* q+ _& M' H5 Y2 R' P2 C从小到大,我一照像脸上的肌肉就会发僵,所以每张照片都是木木的表情,眼睛瞪得很大,几乎每个人看到我的照片都会问,照相的人长得那么恐怖吗?看把你吓的。
7 t3 D/ _8 g- x( G& k% C“别笑我了,肖哥。”+ r# `( J- Q6 \; r" h' A
我伸手去抢,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小弟,想看我们以前的照片吗?”6 b1 W" q2 T/ m H" T, S
“啊?”
* d3 x2 u$ c ~' X当年我们整天在一块儿,他每次踢球我都跟着,他们球队里有个小子是摄影发烧友,经常拿个相机晃来晃去,照片着实不少,但是高一寒假从北京回来后,我把它们都毁了。3 {4 F6 W8 u& e! ]
“你等等,我去拿。”
" f: B5 }4 ~* y Q9 b% N肖畅拿了两大本相册出来。
1 p/ b9 X! O' q8 D我知道该拒绝,心里却隐隐期待,幼年,童年,少年,长长的岁月在记忆里只剩下短暂的碎片,也许照片可以串起那些遗忘的和不曾遗忘的美好回忆。
5 H9 e$ s$ B$ x有一张十来个小朋友在舞台上表演,而我蹲在地上捡苹果的照片。我记得那次是校园中秋联欢会我们班出的节目,每个小朋友都抱着一个大苹果载歌载舞,演到一半我的苹果掉了,我急忙去捡结果绊倒了别人,于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节目乱成一团,成了家长和老师的笑谈。那天肖畅是主持,他很快上台稳定住局面,把沮丧的我领到后台,安慰我,拿月饼给我吃。现在想来他小小年纪就有大将风度,而我从小就只会乌龙。
# w" Z5 f; t/ f% Z4 q还有一张我坐在足球上,他蹲在我前面说悄悄话的照片。那时他刚迷上足球,走到哪儿都带着,那天他把球交给我保管,刚离开几步,柳克己就跑过来把我屁股下面的球一脚踢开,我摔了一跤,他第一次和柳克己打架。
% r: r( l4 O4 A- C; F还有一张他拉着我的手站在校门口的照片。那时小学毕业,我考上了他所在的中学,他兴致勃勃地带我去参观校园。我抬头仰望学校的牌匾,他低头看着我,然后我接触到他的眼,第一次脸红心跳,其后很长的一段日子我不敢看他的眼。& U" d+ n; N; I# X
其实也有很多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忘了是谁说过,当肖畅专注地看着一个人微笑的时候,恐怕没有人能不怦然心动。8 L+ X' k9 u# p4 B/ R
上百张照片一张一张翻过,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故事,宛如把过去重温了一遍,渐渐的胸中有一股热潮弥漫开来,翻动相册的手微微颤抖了。
1 |4 l& F! J! s8 P. m, H0 x他伸臂抱住我,下颌放在我的肩头,温醇的声音浮动在耳边,是细细的回味。1 }3 |5 i/ ~5 E' U6 ?& ~% c
象有什么东西咽住了喉咙,我说不出话,也笑不出来,几乎是仓皇的合上相册。
& i. k% X* s( ^7 D% C2 C“我该走了,肖哥。” 5 `6 d/ k- a R/ x$ }7 Y
他的手臂一紧,目光是难解的幽邃:“你——怕我什么?”6 W6 H- f) }- ?- F/ o' c; V
我摇摇头,看着他无声地恳求,请不要诱惑我,肖,你知道我对你没有免疫力。
+ Y. j, J) K8 Z+ E7 B“好吧。”他微微苦笑,松开手:“拿着你的证件。”
7 Y9 D. w0 ?( L4 ~- a我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肖哥,你认识范绰吗?也是北大的,和你一届,还当过学生会干部。”
7 m! K$ h* B. N# _' p“认识,小弟,你忘了,我也在学生会任过职。”8 ]; u( e7 ~( Z/ `$ X
我苦笑,不是忘,而是那时不愿去知道,不过也应该能想到,肖畅从小学起就一直是班长,优秀学生干部当了十年,到大学岂能沉寂。0 Y* \3 n/ M0 j" }: |
“有什么事吗?”( h/ g5 J' ^+ w ~% h2 D# e
“肖哥可能不知道,我和他是朋友。”
% Z% b6 ^1 X0 Y3 O% {2 H“我知道,很久以前就知道,”他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你在担心什么?”
/ P5 E6 d" E- l2 D& h很久以前,原来那几年他也曾关注我,似乎有一跟细细的针突然刺进心底最柔软的所在,我吸了口气。
! j) U1 _" S! V2 N“昨天——他曾经提起你,他和——石斌是哥们儿。”
7 j# _0 B& N3 o) `“这样啊,”肖畅微笑着拍拍我的肩:“我明白了,放心吧。”
4 E8 [& a3 ^' T4 G. h. k放心吧,简单的三个字他曾经对我说过不知多少次,以至于让我形成了条件反射,他的这三个字在我听来就变成四个——高枕无忧。% \( L: M5 [2 n! \' e
我长舒了一口气,轻松地换上鞋,抬眼却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E+ F$ e9 x V3 q' m8 C# w, E
“想什么呢,肖哥?”
) p4 e, m4 F( g5 \6 U5 u3 W他笑了笑:“我在想石斌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紧张。”
4 J) A+ L7 g- ]( S+ P1 U" \“让我紧张的不是他是怎样的人,而是……”% i2 d6 v2 D& I
……我爱他。
- h# O: K! e! [曾经用轻忽的态度对待这份感情,放下一个一个谎言,就连说这三个字都带着试探和自嘲。以为他更加轻忽,于是一直以来斤斤计较,寸寸衡量,似乎比他多付出一分就吃了大亏,所以在洞悉了他的真诚后,我紧张,惶恐,无地自容。- f$ k8 _ B2 l; ^& T, k: i" H
终于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9 A8 b) f+ b* s. E9 K“而是什么?”
5 ]( @" m+ R5 K! S“而是怕他知道我是多么差劲的人,他会后悔曾经……”9 h3 V9 f) ~; }% `: B
心突然绷紧,直至无法呼吸,一双手放在我头上,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轻轻一带,我的脸贴上了同样温暖的光滑。0 [( t8 `: x! o, j- M* t N
“你后悔了吗?在知道你爱的肖是个差劲的懦夫之后。”
/ s9 d J; n; a8 K3 W% g8 L* v# G我摇了摇头:“理由呢?给我一个理由好吗?”( Y- c/ g2 F1 E) T+ ?( g0 l
曾经问了自己千百次,却仍是不得而知,不管什么原因,哪怕说厌倦了,哪怕说移情别恋,哪怕说不喜欢男人,我都不会记恨,他选择的却是避而不见。$ _3 `/ ]5 n" s" X
那时的我就象是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没有人告诉它主人不会来了,任它在那里等,黑暗、寒冷、恐惧,直到绝望,我宁愿要绝情也不要遗弃,肖,你知道吗?
4 w$ z& _# g& W6 z. {“对不起,”他收紧手臂:“小弟,没有理由,只是突然间想逃,也不知道是想逃开你,还是自己,事后也曾经找过无数的理由,却大多是为自己开脱。后来知道你考到北京,我曾经找了机会去看你,你长高了,也变了很多,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可是你看到我连表情都没变一下,我想你没有认出我。也许是已经习惯了你爱慕的目光,那时的感觉与其说惊愕,不如说痛苦。于是我继续为自己开脱,看看,当年无声无息地分别对了吧,你毕竟太年轻,不过三年就把我忘了。”
0 ~4 ~4 V$ I+ ?+ g“我没有忘记。”7 C6 Z. [# d ^$ z
我从外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眼镜,白白的镜片托在手上,反射微光,似淡淡的讥讽,我苦笑:“我想那时应该是没有看见你,那三年我最大的变化就是这个。”! ~) w& l7 `* U) b& A) ^' v; |9 y
因为臭美,我不爱戴眼镜,偏偏度数不低,所以就在衣服口袋里放上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 }9 q" |' M! s1 r0 n“我知道,”他亦苦笑:“两年后当你出现在足球场边看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p1 y' l( i( j8 H/ P, G
是啊,那天为了找他,我破例戴上了眼镜。! M+ c( f3 O6 h& [
如果那次看到了他会是什么结果?旧情复燃还是如现在一般,我不知道。
9 f- O* C2 n& D8 _是误会吗?应该算吧,但是这世上真的有单纯的误会吗?内因和外因哪一个更重要?
, J+ b9 c1 P0 K* v! b他沉默了一会儿,怅然开口:“那天当我回头,看到你披着夕阳的光晕,无声地坐在那里,才真正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荣辱与共,贫贱不移,我失去了最真挚的感情。”' V3 z3 x1 k5 K# k, z
“站在光亮的地方是看不见暗处的,反过来就清楚的多,这叫盲点。肖,这是自然现象,你没有错。”7 x8 }: u7 N9 \3 J
我仍是受不了他的悲伤,自然地出言安慰。! \ n# z" h* [+ B z; O4 X
他深深地看着我,手指划过我的脸,目光眷恋:“虽然从小看到大已经习惯了,我仍然要说你很漂亮。”9 y/ K9 r, k* W
这是他第一次说我漂亮,我惊讶地抬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这个词形容我不太好吧?能不能换一个?”
* {! Y' z( z/ H# [, ^ D他失笑,却不肯换,接着说:“也很温柔,很少有人能把内在的聪明洞察转化为外在的宽厚体贴,还有那份神秘的忧郁气质,最能让人沉迷。知道吗?爱过你的人很难再爱上别人,”
" v7 R8 o. b. }9 F" m4 v) N被人夸奖的感觉真好,尤其这个人是生平最钦佩崇敬的人,可是最后一句却是我要说的啊。5 \ Y- m+ A0 R3 Z5 b' E7 u
曾经沧海难为水。% T2 `3 q' T& s
温柔潇洒,儒雅大度,即使在最落魄时也能冷静自持,宠辱不惊,还有俊朗的面容,深邃的目光,迷人的笑容,什么人能逃过这样的魅力?所以我对吴迪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怜悯。) u0 ^8 y7 w9 A X
当然这句话我不会说,我说的是:“真挚的感情并非独我才有,恐怕是肖哥不再相信别人。”
h$ B4 W: @2 Z! }+ _) H# e; `“也许,”他点头,轻叹:“不甘心啊,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你更了解我的人了。”5 w! K# W& [* d9 m$ d+ `3 Z
这句话出口,我知道他准备放弃了,虽然是我盼望的,心头仍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 Z I) y4 ]$ s# G. E“我也一样啊,肖。”
3 j; @+ s' b* {# z# K他目光一闪,俊朗的面庞缓缓贴近,温热的气息停在我唇边,轻问:“可以吗?”
7 u! ]* T# p$ b我主动亲吻了他,他的嘴唇很软,气息很清。
; a4 N( T' O! y; ?5 U" y" n0 O我忆起了第一次吻他的情形,那次也是我主动,但是从来没有接过吻的我只会用嘴唇贴着他,等了一会儿,他笑了,用舌头舔过我的唇,我一紧张咬破了他……
! g, k% H, J) m1 C点点怀念,丝丝甜蜜,淡淡苦涩交织着,渐渐平息。) D W- j+ L5 e* P. b" k! a
他抬头,含笑揉我的头:“意乱情迷了,嗯?”& H( G$ z/ b8 {0 R, \6 `
我皱了皱鼻子:“说实话,太了解也挺恐怖的,什么念头都不敢动,就怕会……”
8 H% k* b+ @% x7 W我一边说笑一边拉开门,却一下子愣住。
# L8 y6 V% }3 n2 N: v5 W4 ?门口站立的是面色苍白的吴迪,再往后是表情古怪的柳克己。糟,刚才站在门口说了太久的话,也不知他们听了多少?只怪我们太专心,竟没有听到有人来。
' T( m* F) I. \" V一双手从后面扶助我的肩,把我拉到一边让开门口,温和而平静的声音道:“小弟你先回去,我不送你了。”
$ m# y+ I- `: b0 v! X9 R6 K" S“小林,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_0 H6 x% Q2 `3 i; c" h
吴迪和我说话,眼睛却看着肖畅,肖畅叹了口气:“我们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你还是问我比较明白。”, d. R8 I6 G8 h8 U+ F( i
我看到吴迪的脸色更白了,女人总是心肠软,而男人一旦没了感情,是不会顾虑什么的,肖畅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看起来温柔,却最是拿得起放得下。
- p* o4 ?& v( U* I/ [ x8 F“我们有什么事?我不过是你玩弄的对象,哈哈,当年我痛苦得不得了,你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分手,说是为我好,从此远走天涯,这么多年我心存愧疚,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真傻,你说你了解我的苦衷,说不怪我的时候,我还感激涕零,为你赴汤蹈火都心甘情愿,从前是欺骗,现在是利用,肖畅,你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c3 z4 Q6 Q+ d O# U% g
肖畅淡淡说:“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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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走,一来那两个人不让,二来这种尴尬的场面不想放肖畅一个人面对。
* s8 e7 i% P- I肖畅把吴迪让到里面说话,声音还是清晰地传来,我知道他并不怕我们听见,只是不想让吴迪找我的麻烦。% l b. Y# k! a
当一切责问都被轻描淡写地化解后,吴迪哭了,撕心裂肺,肖畅却没有了声息。: H2 N* x! a- w* }" ]
没办法,自古情字最伤人,有或没有,多或少,都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9 C. t6 j9 g, v4 g8 K0 P桌上的相册还没收,柳克己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顾叔叔要是知道非气坏了不可,还有林阿姨……” 似对里面的冲突一点也不关心,8 T0 q. ]8 c4 C* u
“柳哥,”我拦过他的话:“你们怎么会来?”9 u" Z1 R B% C, c4 B: ?- n
“别提了,昨天跟一小妞儿闹翻了,谁知道她还挺辣,居然闹到我家里,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的脾气,不得以我只好请吴迪出来帮忙,她本来不愿意,后来我就说那个小妞儿是肖畅介绍给我的,她突然就高兴了,非要我来和肖畅说明,我跟她啥感情没有,啥关系没有,没想到,嘿嘿……”
) ~! [! [$ ?- O% H5 q" ]* z我想起昨天那个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儿,一时激愤才有今天,自作孽,不可活,我暗自苦笑。
. A( J- s& s* j“你骗她的吧,肖哥怎么可能给你介绍女人?”
% g( P: h) i( f; t+ ?/ T柳克己大笑:“别把肖畅想得那么好,他有求于我,当然要想办法讨好我。何况除了他,谁能知道我的口味?”: p) m [9 ^% O% b- Q* Q2 _, l
口味,我暗自叹气:“肖哥为什么求你?”
" x& k! X" y+ c“不止求我,没听见刚才吴迪说肖畅利用她?他想借助我在军方的熟人把肖叔叔提前弄出来,再借吴迪在地方上的人脉把他送出国去,你知道肖叔叔的事儿,弄出来还不算难,想出国定居恐怕不容易,嘿嘿,现在吴迪不肯帮忙更是势比登天了。不过——”6 p- b, z. ]+ i$ D4 Y
他话锋一转:“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可以帮忙。”) U- G' D6 R+ E$ X$ v- X9 u" J3 L
我淡淡地笑:“这么多年了柳哥还没死心,我妈不会喜欢你的。”
' {4 B& B" f9 k5 ?, Z尴尬在脸上一闪,他却毫不气馁,凑近我说:“那么你呢?”( g4 A0 c: i0 m1 G) {
“可以肯定,我不会。”; {% N( _ n) B {- \
“为什么?”他不服气地挑眉:“你喜欢过肖畅,就是能接受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哪点不如他?” 1 Y, f0 s7 {' A7 _: ~% j9 E1 n
“不是这个问题。”$ O: N# Z- u$ K7 s
除了对我母亲盲目的迷恋,这个人大概没有真正动过情,虽然可能有过很多女人。
4 l6 s9 Z6 W9 `% Q7 E我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问问自己能不能接受男人?”
" t7 U& s6 s2 e0 d/ p8 [( J我把接受两个字咬得很重,他疑惑地瞪大眼,我缓慢而清晰地说:“要知道我从来不接受男人。”/ h. u# @# a7 [/ Z0 R( }
“难道肖畅……”9 ^6 ~7 Y& y( g4 ?8 f
他终于明白,吃惊得看了看里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我:“怎么可能?”
3 N' E6 ^3 [& j$ w% ]/ Z对不起,肖,我用力忍住笑:“是说我的事,不要扯到肖哥头上。”
/ Z# Z# D8 U5 v" \1 ]$ e其实我想隔着门板大声问肖畅一句,肖哥,当初是不是你接受了我,如无意外他会说是,那么柳克己的脸色肯定更好看,可惜,还是不忍心拿肖开玩笑。
( r( T/ C5 |3 u [4 J' X4 ^1 X8 @“你——”3 k; w, B* v6 L
看出来柳克己真的为难了,肖畅出来的时候他还没能下决心。
0 q* j8 i+ H! m9 _“克己,一会儿送吴迪回去,记得帮我锁上门,我先送小弟走。”
2 X! E7 w6 S& B; r$ R% V还好肖畅没有发现柳克己看他的目光怪怪的。
/ Z+ K9 Y/ E3 f4 T, v我随着他出来,坐到车上才笑出声,肖畅问我笑什么,我哪里肯说,含糊地蒙过去,他也不追问,只说:“依赖我的小弟也长大了,看来你挺能对付他的,我白操心了。”
; H7 d6 e" {% I) O: d十年了,我当然会长大。
/ o) ?$ x5 E1 c其实,这些年没少受过骚扰,男人女人都有,还包括觊觎石斌的女人,可是那个神经比电线杆子还粗的人一概不知,都是我一个人应付,这么多年下来,对付那些不相干却心怀叵测的人,我向来游刃有余。% R8 c0 F! S( R0 ?# C
“肖哥,你为什么介绍女孩儿给他?”
2 K2 G4 u( ?5 K9 [0 X3 {肖畅笑而不答,他当然不会真地去讨好柳克己,恐怕是找人绊住他,省得他骚扰我。
8 U9 _$ m# q) x; M3 Z/ g; q( u“肖哥,”我咬了咬下唇:“肖叔叔的事……”9 _2 U$ ^$ Y8 F
他停下车,转头看我:“别介意,这件事本来就没多大希望,我也是临时起意,其实爸能出来我们全家就满足了。”
8 ] m0 ^5 ~, V0 A“嗯,”我点头:“其实没有必要去国外,散心的话可以去我家,我爸一下棋就提起肖叔叔。”
7 h1 G0 w+ @9 k( Y( @“好啊,我也想林阿姨做的菜。”( D$ ~7 F) [1 y6 t& {+ I' Z \
“哈哈,”我笑:“你去了,我妈肯定乐意下厨,要是让柳克己知道,还不嫉妒死。”
+ k; q( F, g8 ?) y i知道自己意志薄弱,面对他的温柔我还真怕会把持不住,一直小心翼翼的,至此才真正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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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N2 R3 \9 p" u7 V[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0-23 11:1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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