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几个人,两个人》 BY 洛单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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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两个人BY洛单

7 J. N# v% e' S% [+ z, L简介

3 J! E& f' U, \/ j5 w  q: k3 p齐真真觉得，自己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和哥哥简直就是两个爱情白痴加蠢蛋。
一个，是从小到大就已经被哥哥齐飞捧在手上疼着，却还用她来当理由牵制老哥。
一个，是从以前到现在就爱高哲爱得入心，却矢口否认，被告白了还当乌龟躲。
9 M6 R8 Y0 o: k7 x& T看着两个蠢蛋谈恋爱，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她这个路人，看了就火。
6 x; u$ z$ c7 K4 A$ ^6 W; o) i瞧瞧，还不止她觉得两个笨蛋谈恋爱让人生气，连他们学校世仇兼死对头的学生会会长姊弟都看不过去了。
哼哼！就不相信有她们三个人，还不能把这两个爱情笨蛋搞定兼送入洞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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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j+ A8 O4 A+ |+ B) [; v6 @0 g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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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E8 s# r. O! W/ B+ D　　春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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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立皇庭学院学生会长的单人宿舍内，在这春光正好的早晨，传出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一声呼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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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t6 l* K0 Z) \! [　　“这这这……我我我……”舒适的双人床上，冉迪抓着床单紧紧裹住自己，大眼睛委屈地眨两下，泪水就摸簌簌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来。

　　占据另半边床的高哲死命按着太阳穴，低血压的他因为被吵醒而显得脸色糟糕。

　　“我……不是存心的……”冉迪小声嚅嗫，“我，我，我只是……”我只是太震惊了。

　　一早醒来发现自己上上下下光溜溜，全身酸软地躺在皇庭学生会长高哲的怀里，任谁也曾非常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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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G" w1 G5 y: i  n: M+ [5 D　　他的反应很正确吧！虽然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看看这床这枕头这胡乱褶皱的被单这样的两个人，一切都是昨晚作案的现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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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2 e) @( c+ o5 W) P  `: |& _' s' b　　冉迪裹着床单任凭心思百转，一旁的高哲正自顾自从床上爬起来。冉迪看着他，再看看自己……好吧，他承认高哲除了上半身光溜溜外，下半部分密封得很好。但他什么都没有穿确确实实是现实啊！而且全身都很软，好像后面不是很痛……嗯？嗯嗯？啊！高会长你要去哪里？你不能把这样的我一个人丢下！

　　高哲没有听见他内心的呼号，敲着自己的脑袋从抽屉里翻出衣服走去浴室。留下冉迪一人，轻舒口氯，眼神痴迷地对着高哲黄金比例的背影流口水。

　　真不亏是打遍皇庭、朝商无敌手人气第一的高哲学长，好帅好有型好迷人哦！啊！等等等等……好像想起来一点，昨晚是皇庭和朝商的七十校庆，高会长喝醉了……大概他也醉了吧！那他现在就是个因为多喝了一点被拐带上床吃干抹净的受害者啰！虽然和自己原来计划的不一样，但达到了想要的结果那么经过就忽略不计吧！现在他应该尽职地履行受害者的职责，绝对不能因为面对美男的背影就晕头转向而忘了远大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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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冉迪边努力回忆边擦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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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口水这种破坏形象的动作可不能让高哲看到。

　　稍稍拉开身上的床单，冉迪看见身边遍怖青青红红的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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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_! y& ~. S$ X5 k$ K　　做了吧？真的做了吧？真的真的做了吧？这样不可能还没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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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眨巴两下眼睛，眼泪立刻就止住了。天知道他怎么会生来就带着这样的生理优势，加上可爱的脸蛋，不能怪很多人都傻乎乎地给他骗。

0 b/ {& ]: t( K% e1 P' z( A　　算了算了，昨天的事不要管它了，虽然好像有印象觉得很严重……冉迪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怎么还在傻笑！万一被高哲学长出来看到一定会怀疑的。现在他是被强暴的受害者啊！昨天的事情就忘了它吧！人应该向前看嘛！就让他好好计划一下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吧！

8 V& a7 s0 f* y, U. b9 @; Y  t　　可事实是他越想越忍不住想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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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脸藏进臂腕中去好了，嗯嗯，这样笑得再傻也没人看见。要委屈一点，又不能让学长感觉是在纠缠他，那么应该说什么好呢？如果学长来道歉说要负责，是不是该拒绝让他觉得自己很懂事呢？万一他真的不负责了……

3 o$ x; |  H( x9 F4 ^  m: Y　　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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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Q5 @* S' {& l7 f7 Z9 H　　冉迪的脑袋越埋越低，接着他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在他以为高哲要过来而他由于还没有准备好说词所以心越跳越快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开门声。

　　冉迪猛地抬起头，房间的安静指数告诉他，现在这里确实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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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G0 [; |# P- Y4 i. \) P0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4 16: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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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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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开始的时候正逢皇庭和朝商共同的七十年校庆，据传说，皇庭和朝商七十年前的创始人原本情同手足，属于可以为彼此上刀山下油锅的好兄弟，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两人突然反目成仇，一夜之间势同水火，连带在商场情场上你争我夺，谁也不甘示弱。后来，其中一个建立了皇庭学院，于是另一个便在与皇庭相隔仅一条街的地方建立朝商学院。从此拉开了充满血泪可歌可泣的两校战争史。

　　每次说到这本又厚又沉的战争史（其实就是建校史），皇庭的现任校长高成就就免不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痛心疾首地唾骂朝商敌人们的不人道行为，比如贿赂高官多拿一笔教育经费；比如开后门抢占原本皇庭想买下用来拓宽学院面积的地盘；再比如挖墙角把皇庭的精英教师或者学生给哄骗过去——当在这些事情皇庭一样也没少做——不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朝商是皇庭势不两立的仇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皇庭从上到下从校长到扫垃圾的都该以打倒这个敌人为人生最大最有意义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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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每年的学院祭也好，校庆也好，运动会也好，乱七八糟的社团比赛更好，都成了两校争夺的焦点，战况之激烈比之好莱坞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可谓惨不忍睹，所以连外校的人都不放过好时机，抢着在这两校活动时发动学生跑来看热闹。

) g; A; y. c' ~* k　　奇怪的是明明水火不容的两个学院却偏偏喜欢跨校举行活动，什么都凑在一起办。开幕式上双方校长从互瞪一直发展到不带脏字的互骂，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白，让底下学生纷纷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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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 ]: ?4 n( R. L　　就这么着，两校终于一起健康地成长到了七十岁。

2 s2 V  O4 i' v+ H+ c+ x7 ]# ~. j　　对于向来把面子看得比天高的皇庭校长——高成就，对负责校庆安排的学生会的唯一要求就是：气势上压倒敌人，态度上藐视敌人，排场上更是要打得敌人从今往后都抬不起头来。反正皇庭有的是钱，皇庭里不是天之骄子就是骄女，每人的父亲跟母亲爷爷奶奶贡献一点就够同时开十个国宴级的派对，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反正“这次一定要赢过他们！”

　　不知道第几次听完了战争史，从校长室出来，高哲又忍不住按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他的习惯，每次碰到与朝商有明的问题他的头就不能避免地大大，还在继续大。爷爷似乎看准了他是皇庭将来的接班人，死命培养他对朝商的敌对意识，天晓得他只想找个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的工作享受人生就完了，哪会担上皇庭空上烂摊子。跟朝商互相砸钱拼个你死我活有意思吗？嫌钱多就算不做慈善事业也该拿来给自己享用，为了场面倒贴给对方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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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这样想，高哲却不敢这样说。否则他就没可能那么早从校长室里出来。现在他可以先把计划书进度表全部扔去一边，回会长室喝上一杯齐真真为他泡的“味道好极了”的雀巢咖啡。齐真真是他的现任女朋友，身材好脸蛋好脾气好，就是不会家务，连咖啡都泡不来，不过在皇庭你要找个会做家务的才困难。高哲会，但是他懒，所以现在只能每天一包即溶咖啡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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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n' q5 J7 O; D. p( d　　“阿哲你回来啦！”

　　刚进门一个女声就把他吓了一跳，倒不是那个女声有多恐怖，相反清清脆脆毫不甜腻。这也该是当初高哲选齐真真的原因之一，他可不想要每天都有人在身边像打翻了蜜糖罐子一样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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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在神经高度紧张地承受了一下午理论轰炸后，又有人用充满了感情的声音呼唤一声“阿哲”，高哲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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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叫我‘阿哲’！”

　　把手中的文件夹往沙发上一扔，高哲坐到椅子上将他修长的双腿交叠搁上办公桌。伸手接过齐真真递来的咖啡，喝上一口。

　　“叫阿哲不好吗？”齐真真趴在他的桌子上，卷曲的褐色长发垂下来，“我最喜欢的歌手匿称也是阿哲呢！”少女的眼睛晶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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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8 p$ p4 D5 q2 N/ B7 C8 q　　拜托，你喜欢不是我喜欢好吗？高哲在心底念了一句。他最讨厌甜的东西，甜腻腻的糖，甜腻腻的声音，甜腻腻的情歌。靠，连即溶咖啡也是甜腻腻的……他愈想脸色愈差，齐真真看着他怖满乌云疾风呼啸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有生不逢时的味道，就很不给面子地嘿嘿笑出声。

% j7 D" P8 d' s　　换来高哲的眼白，齐真真也不在意，她转了个话题继续逗高哲：“高老头又压了哪座大山在你身上？”

1 B; j! B  h" z1 w7 D0 a9 c+ n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高哲持续瞪着齐真真，虽然不是很凶巴巴，但是也足够提醒她自己就在爆发的边缘了。齐真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暂时放下看美男的机会，藉口去把学生会的干部们找来商谈校庆一事后，转身跑得连影子都没落下。她心里明白的很，高哲看起来纯纯（蠢蠢）的很好闹，但真的认真起来就不好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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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u; ]* i: [　　高哲把杯子里的廉价咖啡咕噜一口吞了下去，仰天感叹道，真是好麻烦啊……他本想闭上眼睛睡一会，没想到脑子极度疲劳的时候神志反而清晰异常。勉强维持原来的姿势躺下后，他还是耐不住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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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麻烦，真是麻烦啊！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在麻烦什么，但现在他就是第N次后悔被爷爷骗上这个学生会长的位置。一想到校庆的时候将会出现的场面，作为学生会长的他要陪着爷爷会见常上电视他却还是记不住名字的大人物；要陪爷爷和朝商的校长表面上微笑暗地里较劲；要应付一切像学生闹事啦政治会谈啦地震海啸火山爆发啦这样那样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还要想藉口婉拒乘此机会向他表白的女生，又不能伤害人家纯洁的心灵……天，他怎么那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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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高哲为自己即将到来的遭遇自哀自怜时，有人敲门打断了他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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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你在干嘛啊？表情那么丰富。”

　　高哲还保持仰天的姿势用下巴跟来人说话，“就知道你第一个，你妹妹真够有效率的，那么快就把你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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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0 p! M: @) z8 a, J+ U1 J　　“嘿嘿，我还不知道你那德行？”齐飞拉了个凳子坐下，“听完高老的教诲你哪次不是这样？想变成鸵鸟把脑袋埋地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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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抽了抽嘴角，“你妹妹怎么没你这幽默感？”

　　“得了吧！”齐飞摆摆手，“她要有，你还敢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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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也不敢要她。”高哲低下头来摆弄着原本泡咖啡的杯子，“如果我跟你妹妹说我要分手，她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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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g- X- p8 _9 I　　“喂喂，你怎么问人家哥哥这种问题。”齐飞一脸不满的样子，“不过你真要分手，她也不会怎样。你知道她不是喜欢拖拉的女孩。”

$ _% P8 H7 T$ X: _; N8 @: M　　“我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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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是也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吧！”齐飞摆摆手，“你果然一点都不在意她，算了算了，快分手，趁我妹妹还没动真心，省得我让她抓着吐苦水。”

/ ?3 ^5 p; B$ C" L+ U/ T　　“嗯？你不知道吗？”高哲歪头看着齐飞，“真真不会对我动真情的，我跟她只是契约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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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3 c0 M1 j# J6 k# ~, m4 Y　　“契约？什么？为躲开蜜蜂蝴蝶互帮互助？”

* w$ V0 D6 @# H' D* _' i2 M　　高哲摇头，作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对齐飞勾勾手指，齐飞被他严肃的表情给影响，也莫名正经起来。他弯腰向高哲靠近，两人的脑袋凑到一起。

　　“其实，我是个同性爱。”高哲说。

　　齐飞那张帅气的脸孔呆愣三杪，他看着面前高哲放大的正和他处于危险距离的脸庞，面上不受控制地迅速窜红。“你说什么！”这样问着的齐飞四肢先于头脑运作。他紧张地站直身体，没想到因为用力幅度过大整个人就顺势往后摔去，连带椅子一起“啪嗒”翻在地上。

/ y9 g# d6 X5 @, T) s& ]　　“哈哈哈哈……”高哲毫不客气地笑倒在桌面。

' a+ Q* N' ~( s# {1 n　　“高哲！”齐飞涨红了一张脸，他爬起来双手撑上办公桌。“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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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L  W5 H4 o. V( |  ?　　“哈哈……我……没……”高哲还是烁烁续续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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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X) s: V5 Q. I　　“还说你没！”齐飞不理会他，自顾自把凳子扶起来重新坐好，“就算你不喜欢我妹妹也别这样。”

8 m8 x! r  M" A8 w- R　　高哲笑完了抬起眼看他，“我真没骗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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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5 [' t6 F: Q8 k6 q　　齐飞不回答，只是抿着嘴，看高哲的眼神越来越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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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地告诉他：“我是个同性爱，我喜欢男人。”

5 ~0 s+ Y9 a& \9 E8 e* [* U& y　　齐飞盯着他微笑说话的样子，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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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马上其他的学生会干部陆续来到会长室，虽然诧异地发现活动部长正受了什么刺激一脸呆样，但谁也没放在心上，大家都确定他是被皇庭有史以来最有魅力最懒惰最善变的学生会长给耍了。

; |" S; t, d0 W! a　　而事实好像的确是这样。

4 {/ r, H( P' p3 A' S　　“嗯，明天安排朝商的学生会干部来皇庭商计两校校庆活动的事宜。”秘书长安澄最后说：“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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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z1 c1 A0 H& F7 ?& J  u　　高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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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陆续离开的时候，齐飞也收拾起了东西。

+ o5 C8 C8 `# M1 ^6 B9 v: L5 l　　高哲静静地看他动作，直到他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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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 v! R" [, t" @& e" G. D. ]. H　　高哲的话让齐飞顿住脚步。

　　“你不想知道我和你妹妹订立什么契约吗？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妹妹吗？你不想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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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m$ f5 n: I/ W$ @" ]# o　　“住口！”齐飞突然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回身跑过来揪起高哲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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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w' e% }# t  i' K  B4 ?: s% `" H　　“你利用我妹妹。”他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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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却笑了，“没错，我就是利用她。”他用闪闪亮的眸子锁着齐飞的眼睛，齐飞居然发现自己有些胆怯，脸上又升起不自然的温度。齐飞撇开脸松开手想离开，还没转身就被高哲拽住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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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r, Y0 q+ b　　“你想跑？”高哲眯起双眼看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利用你妹妹？全校那么多女人，比你妹妹出色的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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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齐飞就在爆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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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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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今天第二次变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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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看着他的表情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就把自己的嘴给凑上去。被刚刚那句告白砸昏了的齐飞还在云雾中没醒过来，任高哲吃饱喝足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描。

* f1 J! R- u- V# |/ ^　　当高哲想趁齐飞还晕着的时候再多占点便宜的时候，一股大力从胸前传来把他推倒在地上。右脚传来剧痛，他紧皱眉头闷哼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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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 |: t1 B3 P2 O　　齐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哲看不见他的表情。

( |1 p' i4 s1 ^　　“高哲，我一向当你是兄弟。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妹妹你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再见她，就当你们分手了。”

; R' R) c* m' d( ?2 ^1 M# y. Z　　齐飞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一脚踩过被他摔在地上的文件，泄愤一般用力抓着门板甩上。

　　高哲看了一眼还在嗦嗦发抖的房门，垂下眼去。按住自己的右脚，“呵呵”神经质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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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餐时间齐真真推开了高哲单人宿舍的门。

　　“真真，你好歹是个女孩子，怎么这样就跑到男人房间。”原本在被窝睡得还舒服的高哲被拎出来三下五下扔进浴室，出来的时候忙不迭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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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来敲醒某只懒猪。”齐真真把买来的早餐搬上桌，香喷喷的皮蛋粥让高哲胃口大开忘记还嘴。

　　齐真真看着他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偶尔因为粥烫让他像只小狗那样伸舌头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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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你没什么吧？”

　　高哲专心跟碗里的粥奋斗，“什么什么？”他模糊不清地问。

& W7 O2 ?& r5 P　　“昨天哥哥来找我，不许我再来找你。你真的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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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看了看齐真真，说：“他没对你实话实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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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齐真真撩了撩头发，“不过不说我也话道。你没见昨天他的样子吓人极了，两眼发红，冲过来警告我不准再和你一起，然后不等我回答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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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i3 u! X! F3 f/ z　　“呵呵，刺激还真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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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 v6 C- u7 W6 L; ^# u　　“你还有心情笑。”齐真真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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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Q3 J4 G/ C' M' L9 E2 m9 @　　“不然你想我怎办？—哭二闹三上吊？他没把我怎么着吧！”应该说是我把他怎么着了，要闹也得他闹去。

$ R  \1 X! c3 J9 H) H　　喝完最后—口，高哲把碗推给齐真真。这粥都变难喝了，还好说那家伙的时候，碗里只剩最后一口，勉强也咽得下去。

( e7 W4 j8 o& }, G4 E" U( E4 b　　“真真，以后你别来了，被你哥哥知道的话，你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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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齐真真脾气一来什么淑女形象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凭什么管我？他不喜欢你不许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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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i/ j* {, a+ Y8 |& M　　“真真！”高哲无奈地看着她，虽然他很欣赏真真的爽朗性格，但有时候连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固执着实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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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Y7 Y7 ^2 R( }9 d6 e/ y0 u5 m$ O　　“我们当初说好只是做戏的。”他提醒她。

6 R& b, @4 ?+ b$ z$ @　　“没错。”齐真真点头，“但做戏也做真啊！别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突然不交往了算怎么回事？你甩我？我甩你？总得给个说法。”到这里她看了高哲一眼，“除非……除非你亲口说。”齐真真站起来走到高哲面前，“说你不要继续了，说你要和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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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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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啊！你当初为什么找我？不就是想找机会接近我哥？现在你就这样放弃了？”齐真真有些轻蔑地笑，“我还以为被吹得什么一样的学生会长长了三头六臂，原来告白失败就一蹶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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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被她舌灿莲花说得哭笑不得，终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我又没说我放弃了。”这丫头安慰人的方法真与众不同，高哲感激地想。不过，他在心里补充：女人实在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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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像话嘛！”齐真真豪迈地一拍高哲的肩膀。高哲反射性一抖，说实话，认识十年，假装交往近一年，到现在高哲还是弄不懂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温顺如小猫，后一秒凶猛如老虎。也许因为并不是真正交往的缘故，她并不在高哲面前掩饰她的面目，让高哲一次又一次禁不住感叹：女人心，海底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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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想什么？”这个女人，现在已经爬到他头上管他叫“喂喂”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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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3 u3 h) k# N% S* `　　高哲像昨天一样瞪着齐真真，但显而易见同样的招数对女人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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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光看着我啦！你又不喜欢女的，喂喂，我说，既然你没放弃，那你有什么对策？”齐真真一脸期待，趴在桌上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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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高哲又走神了。

1 h$ u, }) u/ F; Y　　“高哲！”清清脆脆的女高音在他耳朵边尖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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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他呻吟一声，捂住耳朵，“齐真真，我告你噪音污染！”

　　“得了吧你。”齐真真坐回原位。

　　听听，不愧是兄妹，说话调调都一个样，奇怪以前怎么没觉得？

% n6 G0 u( |; B0 n　　“高哲……”齐真真突然压低声音叫他的名字，脸上诡秘的笑容让高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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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x& W) \2 d- E- x　　“怎么？”他问。

$ G$ n! K" Y/ A: g& B  Z1 x2 A5 M　　“你想追我老哥，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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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办法？”听到这个高哲也不能不眼睛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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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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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C4 F+ u/ [/ h　　有必要吗？这里就我们两人啊！虽然这样想，高哲还是把耳朵给凑了过去，虚心接受齐真真对他这样那样教诲。

3 i" ~) v7 z( f- k: d/ }　　“什么？！”这会是高哲没有形象地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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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x" a" {0 J" G4 z0 Q6 C- [* K　　齐真真一脸“你真没种”的表情瞅着他。瞅了会，高哲悻悻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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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

　　“拜托，小姐……”

% i/ e& |! c7 W, G! w　　现在齐真真的表情换成“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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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被她瞅得有点心慌，琢磨半天终于说：“下药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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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就算下药，强上了齐飞他就会接受我？我看他一刀砍了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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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着，“大哥，谁让你上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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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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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的面部表情又自动转换“受不了”。

　　“大哥，我的意思是，你给我哥下药，然后被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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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H0 N( _6 ]　　“哦……”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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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现在，皇庭的风云人物，学生会长高哲同学，正对着桌子上一小瓶药发呆。药是齐真真留下的，看来她果然不遗余力地想帮助他，至于怀着什么心态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在高哲心里，应该是没有妹妹会把自己的哥哥推出去当个GAY的，但他也知道齐真真确实不会害他。

　　照齐真真的说法，她哥哥虽然看起来又酷又前卫，但在某些方面相当保守。这个从他至今为止都没交过女朋友就可以看出了。所以说，齐真真最后的结论是，如果齐飞和高哲发生关系，并且高哲要求负责的话，齐飞一定不会拒绝。然后再慢慢日久生情。

　　高哲疲倦地靠上椅子背，不再去看那瓶药。齐真真似乎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他，高哲，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即使他们真的上了床，他又能以什么立场要齐飞负责？他没有贞操问题，更不会怀孕，难道真要让他像个女人一样苦苦哀求他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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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啊齐真真，你哥哥说我不了解你，你又何曾了解我……

8 m' f: f. s/ [3 B/ V　　高哲就这样坐在他的办公室理胡思乱想，并且很不巧地忘记了今天朝商的学生会会过来讨论校庆事项。他只是想这样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去理会。齐飞说得没错，他就是想当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看，他就是想逃避，就是胆小。那个皇庭的风云人物从来就不是他。

　　可惜上帝没有听见他的祈祷，终于学生会等不下去派代表来传唤学生会长。高哲不得不走出他的沙子堆，然后他就看见了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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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2 S$ v" B; {' @" I; ^6 w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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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 Z4 }& k* a1 _# I5 `　　齐飞刚和他的视线对上就转过头去当没看见他，高哲的心中有—瞬间酸涩。

, W, f8 c3 X2 E1 a　　就是这样，即使说那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但两人之间不可避免有了瑕疵。这算什么？十年的好兄弟就这样完了，高哲思考自己是否因小失大的同时，也免不了暗暗臭骂齐飞的小心眼。

　　高哲心底衡量了下，总是得先给齐飞一点时间空间缓冲。那个又高又帅人模人样的小子，要说鸵鸟的话，自己还比不上他。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见识世界有多大。

% W4 K; t/ V7 Q6 T+ t　　“高会长你好，我是朝商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冉然。”

　　眼前一出水芙蓉闭月羞花的女子，身上朝商红色的制服端庄得体。她微笑着向高哲问好，丝毫没有因他的迟到而有所责怪。

　　高哲朝她一点头，“对不起，耽误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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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冉然气质温文，像一朵盛开的百合。高哲向一边齐真真眨眨眼，看到了吧！这才是女性的典范。

, ~/ ]% ?. d3 K8 e+ ^　　齐真真向他皱皱鼻子，甩开头不理会。

　　高哲哼哼两声，转过视线恰巧看见齐飞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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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表情大概就和齐真真昨天描述的那个差不多了，如果他们中间没有大大的办公桌相隔的话，他—定会跳过来咬我吧！高哲觉得心情意外地好了起来，对着齐飞露出迷人的微笑，期待对方咬牙切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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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和他预计相反，齐飞居然收起了那副见鬼了的表情，眼角眉梢线条茫然。

　　难道上帝路终于了回好事，昨晚在齐飞做梦时一棒子敲醒他了？

! l3 h# `6 G7 o( J2 v6 r. V5 U, h　　自然高哲不会那么天真，他也知道基督教是最忌讳同性爱的。那一棒子不是上帝，而是他敲的。齐飞所以茫然是因为多年的感情让他矛盾吧……如此，你就没有办法正确定位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呢！高哲想，这样的挣扎是不是表示我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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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X3 v" ]* D. m! m' }　　皇庭的学生会长一看就是正在神游天外无事勿扰，齐真真忍无可忍，当对面朝商的冉然看着高哲的表情而浮现似有若无的嘲笑时，她终于无须再忍，在桌子底下抬起自己的高跟鞋用力狠狠往高哲的脚踩下去。

% U0 b9 s" F$ V　　“呜……”终于高哲还有场合的认知，惨叫没出口便被锁在喉咙。齐真真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高哲，仿佛在说：你敢再丢脸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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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高哲有苦自己吞，一脸委屈。齐飞正对着他，忍不住眼底的笑意，结果被高哲逮个正着。他立即挺了挺身子转开视线。

　　装吧你。高哲冷冷抬了抬嘴角，随后收起思维，专心在安排讨论上。

/ B! v! K2 R6 G- Y2 W  i/ |8 k# S　　“……鉴于市长部长等都会出席本次两校校庆活动，所以安排上不能选择自由疏散的活动内容，前几次的社团活动全部以双方学生闹事告终……这样会给上级留下不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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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秘书长正一板一眼地照章宣读，惹得高哲瞌睡虫又起来了，连对面的美女主席也快要合起眼皮。齐真真不客气地打了个哈欠，让那个秘书是的表情青红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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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e/ v/ i% J# y$ x2 }　　高哲看了眼齐飞，他正垂着头，一手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笔，不知道想些什么。

　　突然高哲感觉到一股热烈的视线盯着他，他左右一张望，会议室里大家各自想入非非，似乎谁也没空来看他。高哲觉得自己恐怕真的神经衰弱了，他考虑结束后去找心理辅导的美女姐姐。

　　会议就如此枯燥兀长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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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e' \6 Y+ t- u8 p2 {　　“……这样，决定以国宴厅接待上宾，取消社团活动以学生自行西餐会的模式代替，以班级为小组，负责菜色……最后晚上以营火晚会结束庆祝……以上，为朝商与皇庭学生会共同的校庆安排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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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问题我就回去将这分计划交给我们校长。”冉然站起身来，向高哲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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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Z4 l+ P) q( {　　高哲礼貌地握了下，然后放开。“我也要去向高老……校长回报。祝本次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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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1 F; F! a2 {: ^& H　　冉然听他的官腔噗哧一笑，灿若桃李，让日月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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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讨论半天还是个没有什么创意的安排，但美人倾城笑也算给双方的会谈落下完满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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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i( Y8 p5 ~+ {/ Z& ?6 v　　在冉然一干朝商干部想告别的时候，高哲出言挽留，“既然来了，就让我们学生会作东，招待诸位吧！”是校长自己说的，排场上先压得对方抬不起头来。

, A+ Y. U3 _4 O7 Z. {　　其实除去学校上级领导人外，皇庭和朝商的学生相处还是可以的。毕竟双方等级相同，对于很多问题在看法观点上都不谋而合。

3 I6 ?. Y" v6 |  N* A. Q7 O　　这样的交往最令人舒畅。

　　高哲挽留的用意，也不过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在皇庭国宴级的大餐厅里人吃一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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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Q- C. P7 Y2 `0 k　　“那我们不客气了。”冉然保持恬静的微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高哲一般作足了表面功夫。

　　“真真，这里先交给你。”高哲用手肘轻推齐真真。文艺部长八面玲珑可不是假的吧！这个时候不发挥还等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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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一脸警惕看着高哲，“你要跑？”烂摊子想扔给我，做梦！

　　“不是啦！”高哲凑在她耳旁小声地说：“我先去高老头那里问问下步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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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齐真真冲他，“开溜还找藉口。算了，看你可怜，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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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2 z6 N6 b( J- ]　　“是是，女王陛下。”高哲走去向冉然打了个招呼，朝齐真真摆摆手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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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齐飞看着高哲一连串动作如同往常般自然，心下稍稍松了口气。他承认昨天的态度过份了点，本来担心会给高哲留下后遗症，还好……高哲一切如常，自己的担心太多余，那个人本来就不会在意任何事情吧，昨天的事好像真的没有发生过，想到这里齐飞又有点别扭。

4 U, Z0 Z$ b2 h, ~/ W& z0 g　　“哥！”齐真真看见齐飞盯着高哲离去的方向看了半天，心底暗笑。她的视线暧昧地扫过齐飞的眼睛，看见自家哥哥面上一红，急急转过身去招呼朝商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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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这是在干嘛呢？在齐飞背过身去的时候，齐真真收起嘴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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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z( Z0 m. a: t; E9 I6 L( G　　哥哥啊！如果你一直是这种态度，迟早会失去对你而言重要的东西。

　　“你好，齐飞是吗？”

' e8 y3 v) F/ p. ~( V4 y# V　　听到女人的声音叫齐飞，齐真真立刻竖起耳朵。

　　冉然，又是空上女人，勾引高哲不成这下换我哥哥了！那个死哥哥居然还跟着笑？啊啊！还贴那么近！他没想过万一高哲回来看到怎么办？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高哲吗？

. B8 g) c& e0 |7 L/ B　　齐真真一边看着对面的两人一边为高哲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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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t( y# d8 Y& J* [% D　　很早以前，齐真真就知道高哲喜欢齐飞，那时他们都还只是皇庭学院初中部的学生。　

, ^( o; m( [& c; n, @0 A9 Q　　初中时的高哲很低调，一来不想让人以为他靠爷爷的后台，二来他自己的个性关系，不喜欢张扬。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安分守己”，虽然这四个字老被齐飞拿来嘲笑。

　　齐飞那个时候就很出名，德智体全面发展，优秀积极的好学生。总是老师们上班会时的模范教材，就差没把他当锦旗竖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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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女孩子都喜欢齐飞，他却没有同任何一个交往过。他总说有弟弟妹妹要操心，有一次才说出实话，因为初中部条例规定禁止谈恋爱——那天高哲和齐真真都笑到胃抽筋。

　　他藉口中的妹妹当然就是齐真真，弟弟是“异姓”的高哲。

5 U; t* m3 u8 _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弟弟了？”高哲有一回吃午饭的时候问他。他们喜欢坐在天台吃午饭，那里风很大，高哲说在天台打开饭盒，整个城市都能闻到香味。

　　齐飞说他傻，高哲白眼看他：“你怎么都不懂浪漫？浪漫！”

) N' w3 B; R8 [9 e* D  }, [　　齐飞那个时候回答，“我就是这样的人。”他倚在栏杆上抬头，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好乱好乱。“别说我现实，高哲，我也不想的。”他低下头来看着高哲，眼睛在被吹乱的头发后面看不清晰，“你这样真好。真的，高哲，你真好。”

& I0 g! F4 J% ?　　一刹那间，高哲就傻了。

  X  g( C1 _  R& t　　在那之前，高哲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他这个人，说好听了是单纯漠然与世无争有个性，说难听点就懒惰没进取心只想着自己自私自利。为此，他家从上到下没少伤过脑筋。高哲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好不好，只是他知道这是天性改不了的，就这么顺其自然任我发展。

　　但有时，他免不了避不开地会迷茫。

8 `. q$ r- x. B1 y　　他会想是不是应该改变自己，让自己不要那么特立独行；他会怀疑他的生活方式是不是真的过于冷漠过于疏离；他会矛盾会狁豫会伤心。虽然很快他会把那些想法全部忘记，但它们并没有消失，简直就像扎根在他脑子里，让他陷入严重的自我厌恶。

0 D$ G5 ]9 p% Z/ _4 l4 ~+ y/ E　　他其实一直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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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人对他说：“真的，你真好。”

　　很丢脸，那一刻高哲差点哭出来。但是差点，事实上他没有哭。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齐飞，完全不懂如何反应。也许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久到忘记了自己是多么期待。

7 l& J* c) K* a: @# d7 {+ R* B8 ]　　齐飞伸手捏他的脸：“怎么这样看我？爱上我了？”

　　他勉强笑笑：“是啊！真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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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齐飞在天台上非常愉快地仰天大笑。

) O* Y. }5 [3 s8 t9 }　　那一天的天空很低很蓝，抬手就可以触摸到，那一天的风很大，吹乱了齐飞的头发，那一天的阳光很耀眼，刺得高哲差点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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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8 |1 O3 J6 p3 z9 j5 u5 a8 {　　真的爱上你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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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O7 B! E& T　　高哲就是那么天真，关于爱上一个人，就是那么简单爱上。

# p( }9 @( j1 r, L; ?9 r$ I& h5 m" `　　齐飞保护他的天真就像保护自己的一个美梦，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哥哥我爱上他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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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 [. f　　齐真真正在咬的小核桃“啪嗒”从嘴里落到地上。“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也怀疑高哲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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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8 H2 Z; ^  w5 K5 N. ]; d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哥哥我爱上他了，他会有什么反应？”高哲保持原来高跷两腿的姿势重覆一遍刚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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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6 T  J+ j* I. N, j! M: w, L　　这回齐真真不再怀疑，她愣了一会，然后非常认识的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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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揍你。”她最后说：“但揍完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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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说我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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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0 F/ c2 |% n, v　　齐真真有些怜惜地看着他，“你知道的。高哲，我哥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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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h- E' T4 E　　高哲只是叹了口气。

6 m4 `8 \" ?3 H( r# _5 G) [0 I5 n　　齐真真察言观色，“你真的爱上我哥？”她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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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R( F# ~6 G2 p9 V5 l　　“你怀疑？”

　　“不不，我哥那么出色。”齐真真说话的样子带着点自豪。她摇头，接着迟疑了半响，“高哲，你、你是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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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皱皱眉，“现在说不是你也不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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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O1 O+ D0 z3 d( c) U　　“……那你打算怎么办？告白吗？”齐真真歪着脑袋看他，高哲觉得她这个样子才比较可爱。

, _( w# `' s& r* N* r) D) F　　“不。”高哲回答，“他会揍我。”

8 Q' @/ z# f( x! ]" I! ?3 ~  `　　“你怕他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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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p' `' l7 f, P) f9 E6 ]　　“我怕他揍完我后悔，让我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 F& p% `& u5 h  R  F2 V1 J　　齐真真听着他说的话，眼神如水波一样柔和异常。高哲看那个眼神就是记忆中翻江倒海都无法淹没的温柔。他知道每个女人都有母性情节，只是他没想到属于齐真真的温柔会这样被发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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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z' w; k! ^  E9 ]8 F　　“喂……”他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开口，“你不排斥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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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g( Y; N2 X' `- N　　齐真真还是一副老样子，“这个时候就算我说我排斥也没有用吧！”

　　“嗯……”高哲坐正，认真了地说：“真真，你这样说话我真是不习惯……”

3 l9 q% n! d5 \1 t; u8 S/ M; @9 y6 w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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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 r; ^5 ]0 @9 c' U% i　　“……像我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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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q5 ^9 D: J" N) H$ W　　“希望我妈和称一样开明！”

' h/ L, w# Q) f& c" @- G; p& e　　“去死啦你！”齐真真抓起一把小核桃就朝高哲扔过去，高哲躲开不及，被一颗正中额头。

5 S) Q; p# w3 d7 x: }　　“哎哟！”一时间，办公室里热闹非凡。

　　真真，这才像你，一如盛开的春桃，鲜艳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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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现实的发展向他们证实一切因果可以从逻辑推理。好像他们预写了剧本，先观望了下结局作准备。也许是这个原因，高哲解释自己并不太难过；可也是这个原因，让他怎么都挥不去眼前齐飞在会议时看着他的眼底笑意。

　　齐飞不会知道高哲是怎样努力克制感情，让自己表现得仿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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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_$ l# W9 J　　齐飞更不会知道他在心底多少边对自己说：这样就好了，这样齐飞就不会因为歉意而作出可能引起让他误会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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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T  R9 |4 ^9 ?! b: y　　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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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高哲看起来不在意，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在没有人的地方黯然神伤，高哲想他现在一定够格客串个忧郁百分百的美少年，为了不忧郁过度，他决定放弃去校长室转而去心理辅导的美女姐姐那里，可刚走了几步高哲又感觉会议时那道热烈的视线锁住他。

　　他缓慢地转过身来，张望下四周。这个时候是皇庭的上课时间，周围很少有学生。但是那道视线那么清晰，加上刚刚的情形，高哲确定这不是错觉，而且这道视线一定属于开会时在场的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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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自己和齐家兄妹，一直在念报告的朝商秘书长和半眯着的冉然也不可能。这样，一共八个代表，现在还剩下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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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是安澄，她曾经是高哲的女朋友，后来她把高哲甩了。

　　那么只剩下对方的两人……高哲愕然发现自己根本没留意朝商的另两个代表是什么模样。

/ t# R$ t' [# D0 _　　算了算了，光天化日的，谅他也不敢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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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w9 `( J& Z9 |　　高哲挣扎了下，还是走向高老头的办公室。没办法，高老头交代了要及时向上级汇报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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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5 b$ B7 o1 k8 z* M* Q) R) H/ P/ p　　他踩着悠然的步伐哼着小曲，烦乱的心情由于那道不知善意恶意的视线而稍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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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刚转个神，人就不知道给我跑哪里去。”冉然的脸上现出一丝愠怒。

/ Z3 ?1 y, }1 o+ t2 J$ g# Z# T　　“主席，部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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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8 s4 f, d　　“别管他！”那个死小子，跟他好说歹说今天要听话，竟然还出状况。

　　“冉然？”齐飞发现她的异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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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 c; ^7 }8 g4 `　　“我弟弟不见了。”冉然没有掩饰她的焦虑，稍急躁的语气有点破坏她的淑女气质，却给她超然的表情添了抹生动。

  d4 {" M( x# P9 B　　齐飞安慰她：“皇庭再大也就这么点，不会走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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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d" f. K  D  g/ G: K  p　　“是啦是啦！”齐真真乘机插话进来，“你弟弟也不是小孩子，堂堂朝商学生会一员，难不成还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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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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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W0 `1 ]: y2 a& ^. d- \* a　　“干嘛！”齐真真听着齐飞的语气有袒护的意思，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我哪里说错了？”

　　空气中劈里啪啦火星乱闪，导火线冉然忙化身中间人开口解围，“没错，不用管他了。他从小就这个样子。”而她的眼神却恰恰相反，饶有趣味地来回扫视齐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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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被她看得不自在，刚想再说什么，被齐飞挡了回去。

' w/ l; l! d1 M1 x& u3 z　　“那我们继续参观校园吧！”此刻的齐飞也显得官味十足。他引着冉然向前走去，齐真真在背后不屑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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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i7 j2 R, T2 }　　绕了小半个皇庭后，一群人来到富丽堂皇的餐厅。

　　皇庭众人一向奉守“民以食为天”的古训，所以全学院最帅的建筑就属食堂。前前任校条亲自赐匾，名日“宫御房”。他原本的意思该是里面的菜色全部宫廷御用等级，谁知传到下代就成了“公寓房”。没别的，好写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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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0 C( d4 C/ C$ A　　当众人在公寓房坐定后，高哲后脚跟着他们进来，微微一笑，一声抱歉就坐上齐真真给他留的位子。他的左边是齐真真，右边居然是齐飞。

　　你想害死我？高哲用眼角问齐真真。

9 q# W( s2 S7 R# ~　　齐真真完全是无辜的表情，老哥偏要坐我不能不让他坐啊！

  j: H, U4 w% X: K' c3 d) m　　你不会想法支开他。

7 _$ `) n  v( T, \, i　　算了吧！我知道你心底乐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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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V' V9 f* w9 f5 p　　高哲与齐真真眉来眼去的情景全落在冉然的眼里，她有些糊涂他们的关系。略一偏头，又意外地看见齐飞死盯着那旁若无人的两个，表情怎么说都称得上咬牙切齿，半化身一头即将喷火的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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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e1 K0 W' j) h( u2 [　　有意思，真有意思……冉然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一旁的朝商干部全体抖三抖。

; ^, B" c8 ]4 m& o, F$ W　　这边的高哲其实心底叫苦不迭，他故意偏转半个身子不看齐飞，但齐飞的目光如芒剌在背，恨不得往他身上扎两个洞出来。他更不敢回身过去，他害怕看到齐飞那样的目光，虽然高哲说不清那目光里蕴含的是什么感情，但背对着就已经让他要克制不住颤抖，他确定如果直视齐飞的眼睛就等于把自己推向绝路——檄械投降或者立即阵亡，横竖都不是他想要的。

　　齐真真似乎也发现她老哥的异样，停止与高哲眼神交流。正当高哲没有选择视死如归地要转回去的时候，大门方向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 O9 a' z! S4 v8 k6 _1 j　　“姐姐！”

　　一个清澈的声音吸引了全部人注意。脱离齐飞视线桎梏的高哲顿时全身一松懈。他呼了口气坐直后也向来人望去。

　　嗯，这才叫忧郁百分百的纤细美少年吧！以高哲的标准衡量，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总体水平八十。扣掉的二十分不外乎其他，仅仅是对方看起来实在“未成年”，对于怕麻烦的高哲，最顾忌的东西之一就是——小孩子。

. p, F/ a! F+ @3 o* l1 g　　“冉迪，你跑哪去了？”冉然站起来，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却非常温和地拉过椅子让冉迪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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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 q9 T3 q3 o% G　　“呵呵。”冉迪的笑容可爱，清秀的脸蛋让人觉得连带空气也净了三分。

　　“皇庭很漂亮，我一下看花了眼走丢了。”他腼腆地说着。

& d, }( r9 }  f7 q7 |6 h% A　　高哲又皱起眉头，他这两天皱眉的次数比过去十八年加起来还多。他觉得冉迪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向这里，只是眼神飘忽，不能确定他的目标。

7 f7 |% v1 a' F- e- s3 Y0 C　　高哲不由想起那道视线，对他而言那并不是愉快的经历。所以冉迪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高哲的眼神不由自主凌厉起来。

7 Y" c" R" Z4 V5 I1 t$ Z, a/ B3 q　　冉迪似乎吓到了，低下头去。殊不知道个动作暴露了他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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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9 ?$ f/ \' q9 B2 J　　果然是看着我吗……高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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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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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的气氛依旧沉闷，彼此双方似乎都没有心思享用面前的美餐。高哲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直坐在那边喝茶。

　　“高哲，你减肥啊！怎么不吃。”

2 l( E7 I3 y2 T$ A0 i　　高哲差点把还没咽下去的茶水给喷出来，他偏头靠近齐真真，压低声音无奈地说：“小姐，拜托你在敌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我们现在应该一致对外，你别老来挑起内部矛盾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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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8 b4 F# S9 n  S9 O( W　　齐真真很配合地回答：“好好，听从长官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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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5 Z5 y- s/ a5 o" _　　两人的一来二去的交流在外人眼里十分亲密。坐在对面的冉然出乎意料发问：“高会长，这位……”她用眼神示意齐真真的方向，“是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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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y. r  d. ]/ F2 l　　什么态度，齐真真火从心起。高哲了解她，抢先在桌子低下拽住她的手暗示她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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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啻是个十分私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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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6 O1 I8 {+ |" |4 n. d+ H$ ?　　冉然知道自己越矩，有些面红。她看了看身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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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N- r& H  i' Q3 }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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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6 U6 |7 }5 T6 l　　“没关系。”高哲觉得有点累，今天一整天的场面伪装加上抵抗齐飞的态度让他身心俱疲。他勉为其难地微笑，“齐真真确实是我的女朋友。”不理会齐真真努力睁眼瞪他，高哲自顾自地把话题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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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冉然也泛起美丽非常的笑容，“郎才女貌，确实相配。”

　　“客气。”高哲觉得自己的脸在抽搐，这样的对话直接他想去撞墙。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虚伪，回首的时候，发现那些属于自己的真实面貌早已全部湮灭。

　　不管他是不是愿意，他正在改变，以他无比痛恨的方式。

, i; m4 `! @5 k" V1 Z$ n　　“真的，高哲，你真好。”

' O' U9 G. [3 n5 R  s# i. Z　　也许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此后高哲千方百计想要“更好”起来。他开始在意别人的态度，学会了客套的待人处事，最后接受高成就要他加入学生会的要求。他抛弃谈漠的外壳，成为皇庭的风云人物，大家如同众星拱月般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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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尝过被他人肯定的味道，高哲怎么都忘不了那刻的甜美。他需要更多的肯定来雕砌他的优越城堡，直到他发现这城堡空有其表，所有皆非他所愿时，时光已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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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5 ^1 S' Y: Y6 [: y( S　　不过两三年，但记忆混乱，一切如梦般惶然。

　　“高哲。”送走了朝商的各位，高哲刚想回他的沙子堆好好休息，又听见齐真真的声音如影随形附上来。高哲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名气有一半是被她叫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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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B( u' C* E( o. p5 u' y　　“干嘛！”他的语气不怎么和平。

" y  F# i; Z7 H; X" J　　“干嘛那么凶！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发现朝商有个小子一直都盯着你看啊！”老天！齐真真的声音居然放得比他还嘹亮，简直是扩音喇叭。看到还没离开的皇庭学生会成员，周围上体育课的学生老师全体脑袋齐刷刷地转过来，高哲现在就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也不管这里是沙子堆还是水泥地。

　　高哲赶忙拉着章真真跑开。

6 n4 T1 p8 R) E. N　　“姑奶奶，你要害死我啊！”高哲都快要给她跪下了，“你又不是不知皇庭的八卦传播速度，如果传到高老头那里，说不定就变成‘皇庭学生会长与朝商忧郁百分百的纤细美少年一见钟情正处于热恋当中’，那他一定会定我通敌叛国的罪名！到时候我的逍遥人生就完了，他绝对会用很多很多工作来压榨我，到时候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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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B8 l- j4 U% B　　“喂喂，我说高哲，你都在想什么？”齐真真及时打断他的狂想症。“你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呀？”难怪，谁让刚才齐飞硬是自告奋勇地要送冉然他们回去。虽然齐真真认为哥哥并没有什么意思，但在苦恋中的人眼里就未必了。

4 A7 F5 R0 p) \0 e, s7 h　　齐真真同情地看着高哲，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逼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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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上那种不在乎不放心上的态度也许骗得过别人也瞒得了自己，但事实上，高哲却是越说不在乎却越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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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t$ B, e' g  l　　唉，皇庭风云人物，怎么都没人发现他的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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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婉惜万分地叹口气。

　　“诶诶，你说那个冉迪一直盯着我看？”

& }! }& t3 |5 I- H　　“你没发现？不对，你没发现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冉迪。”

5 y, o1 {/ @. ~- }3 r& X　　高哲摸了摸下巴，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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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身边冒出的变调笑声更是让高哲毛骨悚然，他不自在地瞄着齐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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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齐真真故作神秘，“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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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y$ h. n9 v　　高哲垮了张脸。

; {* `! x. {* H　　“干嘛这样的表情，被天真可爱的小弟弟喜欢不好吗？哈哈……”

  i$ S4 V. W6 C. _( Q) ?7 u% b　　这个没人性的女人，高哲在心底诅咒齐真真。

　　“你喜欢嫩的送给你好了，现在不流行姐弟恋吗？”

　　“送我？哈哈！”齐真真仿佛听到更好笑的笑话，笑得愈加不可收拾。

2 c8 A" p8 _3 `( I) _' j& \　　“敢情你已经把他当作你的所有物了？高会长，你还真自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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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0 n1 u" W  b" F) x. E2 f- L2 h　　“齐真真！你是太闲哦？”高哲眯起细长的眼睛，“没关系，校庆我会记得多给你安排点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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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吐吐舌头，完了完了，高哲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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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嘛！高哥哥。你知道我管不住道张嘴，不要怪我啦！”齐真真扯着高哲的袖子，嘟起嘴巴，装着一副可怜相。

　　明明知道她的道歉没什么诚意，高哲却没有办法不心软。齐真真对他，不仅是开心果，更是最了解他的人。

$ [8 k! Z4 K) R. W9 @$ T9 ~1 h; y　　“好了好了，刚吃的饭要吐出来了，浪费国宴佳肴。”

* G* I/ r5 L1 A% C8 W　　齐真真耸肩，明白高哲消了气，也就跟着他一起走回去。

　　“你真的不要接受我的建议？”

, Y; M: t: c! {　　办公室门口，齐真真终于还是不死心地发问。

　　高哲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发，他感觉自己比齐飞更像一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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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你知道的，你哥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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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前的话，原封不动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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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看起来非常沮丧，好像失恋的那个人是她。

　　“答应我。”她拉住高哲的袖子，“答应我……至少和我哥哥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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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如此慎重的表情，高哲没法拒绝。

' }0 U6 @# i/ V7 J/ H/ v7 J　　“我会找他谈的，只怕……他不愿意听。”

　　“不会的。哥哥其实……”

　　“我知道。”现下什么状况？高哲有些迷糊，为什么变成他在这里安慰人？难道需要安慰的不是他？

　　“什么都别说了，真真。齐飞他说不可能，那就这样吧！我会忘记的，我本来就是很健忘的人。”

　　没有再等回应，高哲走进自己的房间。他随手关上门，把齐真真一人留在外面。

　　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了，没能比现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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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站在落地窗前向远方张望。时间过得那么快，太阳已经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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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预计齐飞会揍他呢！可并没有，不是吗？天知道那天他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告了白，他不是早就决定不会说出口的吗？这样的结果是自己应得，怪不得别人，齐飞更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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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找他谈谈吧！高哲最后做下决定。

　　而第二天，皇庭活动部长齐飞与朝商学生会主席冉然在拍拖的消息传遍了两个学院。

3 ], g) h: \* A+ _　　“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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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课后，齐真真在通往高年纪宿舍的林荫道上截住了齐飞。今天的天气很糟糕，虽然风不大，但天空十分阴沉，使得绿化密集的林荫道在大白天都透着股寒气。不过，这股寒气仍比不上齐真真脸上的怒意骇人。

　　“真真，有什么事？”齐飞早料到齐真真会先于高哲来质问他，他妹妹是个行动派这个事实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是齐飞不曾料想真真会那么生气。这件事从头到尾本该与她无关，她只是与高哲合作扮演一年情侣而已。竟然合伙骗他，做哥哥的还没生气，她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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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齐真真对齐飞装模作样的态度相当不满。

　　“你和冉然约会是确有其事？”

6 L8 N" [# N2 i$ ^4 |" j( c3 _　　“……”齐飞选择沈默不语。

% l% [: U& `  z+ N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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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d- F( {5 j0 T　　“……”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齐真真向前跨进两步，“你这什么意思？你喜欢冉然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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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I! `, i7 q2 Y: C7 N　　“……真真，这件事你别管。”

　　齐真真诧异地瞪着她哥哥，“你叫我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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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这才正视她，“没错。我已经说过叫你不要和高哲来往，你还不听……”

) E6 x9 w, X( i( Z( T9 o/ Q7 m　　“凭什么！”齐真真打断齐飞的话，“你就算不喜欢高哲也不用这样！你知不知道他现在……”齐真真猛地顿住话头，她似乎想到什么，渐渐蹙起秀眉，略有所思看着齐飞，“……哥，你是故意的？”

　　齐飞偏过头去，躲开她询问的视线，“这样才能让他完全死心……”

　　“死心？哈哈！”齐真真被心头急躁的怒气逼得不得下来来回回走两圈，然后才能继续说话：“你明知道高哲是个死心眼。”

5 C2 X% r6 E- n# N  Y0 @4 |2 X4 R　　齐飞只是垂下眼睛淡淡回答：“我想……这样做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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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1 ]3 W8 b  p+ `$ e  w! }　　“好个屁！”齐真真怒火中烧地打断他，死死盯着齐飞说：“你欺骗自己，你利用冉然，你会毁了高哲的，哥哥，你会毁了他。”你要把他最后的天真扼杀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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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齐飞说完转身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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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O3 L0 N　　齐真真在他背后决定似地问：“你怎么都不会和冉然分手啰？”

$ Y+ I9 d: k6 K* C$ \　　停下脚步，齐飞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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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跟上一步，“那好，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她平静了心情，脸庞现出坚定的线条来，“你放弃高哲，我不会。哥哥，你考虑好，就算你将来后悔，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

1 b! S# p, P/ s' F+ ^8 C: }　　齐真真说完再不看齐飞一眼。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感觉眼眶热热的。她懂得哥哥的顾虑，可是，她无法看着高哲清亮的眼睛渐渐绝望下去。

　　“高哲……”齐飞轻轻念着他的名字，抬头时，阴郁天空降下的第一滴雨水落在他脸上，滑下的轨迹如泪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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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  t" I5 U2 T" ]　　齐飞五岁那年，齐真真只有三岁。他们的父母在一次飞机失事中丧生，留下飞煌集团的庞大资产与无数新友间的勾心斗角给两个幼小的孩子。当飞煌面临解体无以为继的时候，皇庭世家的高成就向他们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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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e7 f5 Z; L2 L5 O　　五岁的孩子，无论他曾经多么幼稚，发和这样的变故就已经可以懂事。他明白皇庭也许不过想给他们唯一的太子找个玩具，但如果没有皇庭，他和妹妹恐怕会被送进孤儿院甚至流落街头。皇庭保住齐家的血脉，但齐家却不得已成为皇庭高家的奴仆。

1 O* ]# ]8 K+ Q) T# w; c' a" \- i　　从小到大，他循规蹈矩就是为了扮演好符合自己的角色，即使他心底不甘愿也无法改变的境遇，让他在一瞬间告别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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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Y) w+ l, A9 C; |　　五岁的孩子，齐飞已经恩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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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奢望齐真真懂得他的苦楚，因为一切全部让他一人担负已足够……

　　上了楼梯，转弯，通向自己房间的长廊，远远就看见斜倚在墙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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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闭着眼睛，听见齐飞的脚步声停在他面前才缓缓睁开。他的双眼晶亮，和多少年前一样，齐飞犹记得那个四岁的孩子双手扶住扶手，睁大眼睛站在楼梯上好奇地看他。甩开管家拉着他的手，一晃一摇以让人惊心胆颤的速度蹬蹬跑到他面前。

　　直到现在，每当齐飞直视他清澈的眼眸，喉咙还是会像那时被堵住了一样。想说的话那么多，却无法整理出一个字。他只能看着高哲的眼睛，试图从中挖掘出脸上看不出的思绪。平静的气里锂呼吸声越来越清晰，他们靠得很近，气息就在脸颊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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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是彼此沉默。

　　“昨天……真真她要求我和你好好谈谈。”高哲开口，说着好像无关紧要的话题。

　　齐飞没有说话。

" w+ j. `2 s, Y' W　　高哲继续说：“我答应了。”他侧过身去不再看他。

' T, n; Q8 |, _5 f2 C2 W/ I1 l& K　　“但是看来现在没这个必要。”高哲的声音似乎哽咽，齐飞愣了下想拉住他，手探出一半却停住半空不能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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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头也不回地离开。

　　然后他全身心栽进校庆的准备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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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你是暴君！”差不多横在办公桌上的齐真真这样骂高哲，一旁的安澄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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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_  N# P: I( a! ]8 O7 M+ A　　安澄是个和齐真真完全不同的女孩，至少表面看起来绝对如此。她和冉然属于同一类型，一头披肩的黑发，眉眼温顺，安静而成熟。

5 n2 A$ a% r! t% U/ ^　　可是这样的女人给高哲太大的压力，他虽然讨厌小孩子，却也不喜欢找个大姐姐。安澄当初说他刻意保持距离根本不像谈恋爱所以要求分手。高哲对此只能喊冤，谁相信他只是天性习惯和任何人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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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8 `% K) f1 X# ?( O; z6 Q　　他希望找个相似又互补的爱人，疼他又让他疼。

　　那个人不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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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h# N' z; ?$ }8 }6 Z　　“会长大人啊！你没事干也别出那么些馊主意折腾我们？菜要现场烧现场炒，你让我们全自费去考厨师？”齐真真要朝天翻白眼了，那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小姐，听到要他们亲自下厨是不是会持勺子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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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他们了，就算自己本来也想找“公寓房”关系不错的某大厨弄两个菜来完成自己班级的任务，现在可好，当场啊当场！国宴大厨都得为上级服务，他们这些受失恋的学生会长欺压的劳苦大众就惨啰！

　　高哲心神不动地扫了齐真真一眼，“有问题？”

　　“有！有很大的问题！”齐真真还没继续，安澄怕他们又吵起来，便接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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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n* Z4 x; W& L0 Q  [, A) z3 K: Y4 A　　“齐真真说的没错，高哲，就这两天时间，你想要那些学生全部听话很难，要让大家学烹饪更不现实。”她顿了顿，察言观色地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迁怒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高哲静静地不说话，就在安澄想先离开给他空间好好思考的时候，他决定说：“好吧，允许他们带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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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 ^' F! y& r8 m　　安澄和齐真真相视而笑。

: o, q9 ~0 V; f3 \$ n　　“说好！”高哲最后规定，“每班只准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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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

　　对于小班分组的皇庭来说，一个厨师就太够了。

　　校庆在二天后，无论皇庭或者朝商，两者表面上看来都热火朝天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学生在意这次活动。要玩不能玩，要闹不能闹，大家完全意兴阑珊懒懒散散的样子。既然每个班能带厨师，他们就更不把什么西餐会放在心上。

　　西餐中餐，有什么是这些孩子没有吃过的东西？

- j) a1 S0 v4 Q2 \　　所以除了校长外，为了校庆全力以赴的，也只有高哲这种希望能忙得什么都不用想的异类了。

+ A. Z1 F- E% U　　即使没什么人期待，三天后，在隆隆礼炮声中，皇庭与朝商的七十大寿还是格外引入注目地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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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D3 o' A0 w　　高哲没有参加西餐会。他站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从落地窗向下看着灯火绚烂的操场，红男绿女交织成一副色彩斑斓的画面，他却只觉愈多繁华愈加苍凉。人来人往的喧哗无法让欢声笑语穿透厚厚的玻璃来到他身边。几日的疲累与失落累积至今日终于无法抑制泛滥的悲伤，当第一朵烟花在半空炸开，他无声的泪水也随之落下。

　　“喂，臭小子你真躲在这里啊！快下来陪爷爷看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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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1 d% X% f: ?( k; n& Q6 F　　“老头年纪一大把了别学人家年轻人玩浪漫。”高哲边讲电话边擦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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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O# X% f- G* m6 J( n　　“那你这年轻人的窝在房间里干嘛？快下来，说不定那个妹妹看上你，你下辈子幸福就搞定了。”

　　幸福？高哲在黑暗的房间里自嘲地笑。

　　高哲唯一的亲人高成就虽然已经头发花白，但他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高哲甚至认为他比自己更有活力，更懂得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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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0 i  x7 b8 V　　心已迟暮。如果这还不是爱情，那为何会为他耗尽芳华。

, @% t3 C5 [: T4 J3 J5 B. F　　我竟是如此爱着你。

　　挂断电话，高哲去盥洗室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有些憔悴，双眼微红。他把毛巾浸在冷水中再敷上眼睛，冰凉的水稍微唤回了他的神志。最终他还是打开房门，走进不属于他的痴狂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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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wstc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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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z% f9 e3 Z2 |3 _　　一来到操场高哲就后悔了。明明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他最不想看见的两个，好像他们比别人都高了一个头似的。红的朝商校服绿的皇庭制服，明明对比鲜明的颜色却溶合成和谐一片，身形相配得让人嫉妒。啊呸呸呸，红的绿的简直土死了。

; ~/ T9 |3 z! z& n. C3 \　　高哲俊逸的脸庞有些扭曲，上面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从一旁的长桌上那起盛着鲜红葡萄酒的玻璃杯，向前面的目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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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7 _- R9 |# R2 c, ^　　“冉小姐。”他出口的声音意外低哑，让前方两人惊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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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k! z+ l' P　　“高会长。”冉然很快恢愎状态，她向高哲颔首，得体微笑，“我们刚刚还说起怎么都没见你？”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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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瞟了瞟齐飞，他的表情如同雕刻，烟火的光映在他的眼内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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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安排冉小姐还满意吗？”高哲故意把视线停留在齐飞身上，逼他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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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V+ R( I5 |* p　　在生气吗？为我还是为她？高哲苦涩地咀嚼心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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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0 q* K- g! L　　冉然顺着高哲的视线看向齐飞，灵慧如她早已明了彼此之间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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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r9 g0 S　　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冉然收回视线，面对高哲：“感谢高会长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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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这该是我们分享的。”高哲向冉然举举杯子，冉然也不回避，与他相碰杯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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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c; T2 ~2 x6 z# j$ |# Q　　“高哲。”一旁的齐飞忍不住出声，声音里隐约的怒气。高哲看向他，一脸礼貌等待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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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喝酒。”齐飞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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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似笑非笑地回答：“哪有永远都不会的道理？”

- s& _) t- W; m: z+ g" a1 b　　齐飞还想说什么，却又担心冉然的细密心思会看出端倪，找了藉口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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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冷眼看他动作，缓缓出声阻住他们的脚步：“冉小姐。”满意地看到冉然把注意力放回他身上，“齐飞是不是特别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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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j2 L4 Y6 c& E　　他问话的时候抬头看向天空，一朵璀璨礼花的光芒下，高哲半闭眼的神情显得十分轻柔，长长睫毛仿佛哭泣般颤抖，交错的光影明灭又让他的面部曲线坚强之杉，为份矛盾溢出的神采让冉然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够回答些什么，双脚像被钉在原地无法离开。她抬头看看身边的齐飞，那个人也分明诧异的模样，不懂高哲突如其来的哀伤。

% H; w9 q: v& K1 K) J5 z/ b$ q　　这时冉迪的声音适时从旁边传来：“姐姐，你们在这里……啊！高会长也在……”清亮的声音在看见高哲的同时低了下去。

　　高哲眯眼细细打量面前的男孩，和记忆里残留的印象重叠。稍显单薄的身子，忧郁的眼睛却因为时隐时现的热烈感情而生动。他就是用这样的视线一直看着自己……

　　冉然把冉迪拉到一边似乎说着什么，说着说着争执了起来。只见冉迪狠狠甩掉冉然的手，撇头跑开，冉然秀美的脸上蒙着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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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C$ L6 R* _" ?; S. h　　“你的女朋友好像和弟弟吵架啰！”高哲恶意地对齐飞说：“你不去安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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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无奈地看着他，“高哲……”柔和地叫他的名字，像对待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那温暖的声音差点又逼出高哲好不容易控制的眼泪。

* D, W  P+ S$ N* ~$ W　　别叫我，别这样叫我的名字。高哲在心里说。他看着他，那样的眼神仿佛期待时光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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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齐飞终于还是转过身去，走向那个女子，只把背影留给他。

) H5 S0 i6 @; S: q　　“冉然，发生什么事了？冉迪他……”

! Q* t3 L, r, P8 t! H　　冉然抬起头来，以异常严肃的语气说：“齐飞，我们谈谈。”

3 v" m. t) [/ ?, r" e: M　　“好。”齐飞没有迟疑，他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握了握双拳，“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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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H" [; L; l* H5 `　　回头想再看他一眼，那个地方却早已没有了高哲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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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嘛，臭姐姐，自己有了男朋友，被人家说胳膊肘向外拐倒不管，我想认识高会长就说我吃里扒外！过分！我就知道她介意我喜欢男生，可人家有什么办法嘛！我就是对高会长一见钟情啊！”

　　“呵呵，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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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真的，啊……啊啊？高会长！”

　　刚刚和姐姐吵架，正抽打树枝条自言自语发泄的冉迪看着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高哲硬是呆在原地化成了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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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v& K6 l2 s( J　　刚刚的话高会长全部都听见了……一想到这里，全身的血气都开始向上涌，冲到脸上只感觉一阵阵火热。

+ H8 {9 J9 S+ j; V' Q) Y6 T　　完了，现在我的脸一定媲美名牌富士山苹果，不对，应该是美国出品的五爪苹果才是。

　　冉迪不自觉地抬起双手捂在面颊上。这个动作又惹得高哲轻轻一笑。

　　真是单纯的小家伙。

　　这样的孩子就是冉然的弟弟？真是温室里长大，不知人间险恶的花朵。该是被姐姐保护得很好，一尘不染纯粹像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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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f: P' M  y: ^! W- u1 P. e　　高哲顿时升起残酷的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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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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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d* Q6 D7 H' O) ~8 v　　“叫我高哲就好。”
1 S' c8 [" o" J, @2 T
) \. D9 e  C5 d/ W! a9 \　　“嗯，高、高哲。”冉迪显得十分开心，“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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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看见你和你姐姐吵架。”半真半假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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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p3 P# f4 z# b. S*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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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高哲走到冉迪面前，冉迪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他要弯腰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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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7 Q$ `  `4 r; A) X; Z& \/ e　　“发生什么事了？”高哲问。

5 S) _  u! C9 T: k; T　　冉迪低下头去，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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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3 c6 Q) H* Z* I8 q/ S　　“不想说就不说，我们去吃点东西，我到现在还饿着呐！”这番话很顺利地转移了冉迪的焦点，冉迪立刻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他，“会长到现在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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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m" G( [, G) {& C1 ^　　“叫我高哲。”高哲满意地笑笑，反正他们的对话他也能猜出一二，如果冉迪说个明白，他反而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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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在忙最后的结算，所以没来得及吃晚饭。”随便撒了谎。

; u& q9 M  Q0 C# ]+ r; Q　　“那可不行，会弄坏胃的！”

( G& r8 v2 C1 [  |　　看着冉迪紧张的样子，高哲的心底涌出罪恶感伴着莫名满足。冉迪晶亮的眸子闪闪，仿佛不灭的星，可以压过烟花的绚烂。

2 v0 k" S$ {0 @) u　　“那走吧！”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他握住冉迪的手。纤长的手指有凸出的骨节，温度很低，让高哲不禁握得更紧。

　　“高哲、高哲，你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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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 q1 q4 p$ s　　不一会，冉迪已经能把高哲的名字叫得很顺溜了。他像只小麻雀一样在高哲身边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地给他递吃的。

# ~, n* [' e: \, w7 x　　“什么都好。”高哲本来对吃就没什么讲究，看冉迪高兴得活蹦乱跳的样子，更是无所谓。他们一路走一路吃过去，直到冉迪把一盆新鲜胡罗卜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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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K& U% O$ R) i7 B% @  z$ b　　“胡罗卜营养很好！”即使高哲摆出坚决不妥协的表情，冉迪依然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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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a, K3 }( g　　“为什么不喜欢胡罗卜？又健康又好吃。”冉迪现在像只小狗，耷拉着耳朵。“吃一口嘛！我保证你会喜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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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p: \# A$ q, x2 a: a　　看他固执又任性的模样，高哲没来由地恼怒起来，“不要！”他推开面前的盘子，“不喜欢怎么都不会喜欢上。”

　　冉迪怔了怔，“这样啊……”沮丧的表情让高哲不忍，但他依然没有动作。

) k/ q9 e- C7 w　　“这样，我留着自己吃好了。”冉迪露出可爱的笑容，刚刚的气氛似乎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他转过身背对着高哲，看着盘子里鲜艳的胡萝卜，小心地拿起一块放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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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2 W4 d1 J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都不会喜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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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t) ~. I7 L7 }: ~　　胡萝卜变成苦的了，怪不得高哲不喜欢。

　　他轻轻地咀嚼，把苦涩全部咽了下去。

; c+ C2 k( M, a% h# X% ]　　“高哲，从你的小窝里出来了啊！”嬉笑的语气，到哪里都躲不开的背后灵……看到齐真真的一刹那，高哲只想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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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穿着火红色的连衣裙，丝毫没把“校庆当天要穿校服”的规定放在眼里。鬈曲的长发衬着白皙的脸，如同精灵一样翩然来到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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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她晕然发现了站在高哲身旁的身影，随即收敛起表情，“这不是冉主席的弟弟？”齐真真不掩讽刺地说。

　　冉迪陷在自己的心绪里，听见有人叫他，像只受惊的小免跳转过身来。“你好……”他轻轻地和齐真真打招呼，将手中的盘子放去桌上，走过来站在高哲身边。

　　齐真真心下一软，虽然讨厌冉然，但自己何必和她弟弟过不去。他看起来那么天真——真正的天真——很容易就能引起他人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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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y% o; e6 [7 n4 z　　她看了看高哲又看了看冉迪。高哲的目的白痴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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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p" e9 y3 p% {9 N　　旁边的高哲像是做了亏心事，一直闪躲她的视线，她略有所思，转而向着冉迪点点头，“不好意思，借用高哲一会儿。”说着，不理睬高哲难看的脸，捉着他的袖子就朝没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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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 u+ K, L: a- ^- K1 F4 i; N　　“你这什么意思？”齐真真个性直来直往，开口就直奔主题。

& [; Q) ~3 f8 i1 W: {+ r4 S" h* e$ B　　高哲倚在墙上点了支烟，“什么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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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倒是和我哥哥一样会装傻了啊！”齐真真跑上去抢过他手里的烟，自己抽起来，“你找上冉迪什么意思？这下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 ~+ t9 v) V. b　　“我可没找上他。”高哲的眼睛在没有灯的地方闪着幽幽的光，“是他找上我。”

　　“那你就全盘接收？”齐真真的声音高了上去。

0 A: P6 u& {) {1 {　　“真真……”

　　“别他妈这么叫我！”齐真真觉得这两天整个世界全疯了，连她自己也是，为什么那么担忧高哲，一看见他就丢下伙伴跑过来，害得自己原本的好心情都被弄成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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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4 i$ t" I　　高哲听见她骂脏话皱了皱眉头，可惜在黑夜里谁也看不见。

　　“真真，你想要我怎么办？”高哲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他诧异地看见齐真真的脸上有点点晶莹，“真真？你哭什么？”伸手轻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珠。

& c1 X4 m% C# L0 y　　齐真真顺势扑进高哲的怀里。

3 d7 P3 U% ]5 `: W: b: d7 C4 ?　　“我好难过……”她哽咽着说：“我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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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y% Z6 @5 w　　“为什么……高哲，为什么，你要这样？”带着浓浓鼻音，齐真真的话模糊不清地从高哲肩头传来。高哲只是轻拍她的背，并不回答。

　　齐真真哭了一会，猛地使力推开他，用手背抹了抹脸。即使脸上的泪痕依旧斑驳，她却仍然骄傲得像个公主。

& T6 N, i1 t7 z2 V& p2 H3 K　　她无比轻蔑地说：“我看不起你，高哲。”

, T0 [7 \! Q  x( N　　高哲看着她用力蹬着高跟鞋离开，背影溶进人群里成为声色画幅中的一部分。那个世界和他的距离多么遥远，他怎么样也走不道喧闹的人间。

* a  e$ ?+ [- E) d/ k　　是不是注定是个旁观者，连自己的情爱都看得太透彻，虽然清楚知道正在做着卑鄙的行为，但越明白它的恶劣越懂得它的后果就越无法停止。

- S2 N2 D! U, j　　爱情让人变得无比残酷，伤人又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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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兴许是看见齐真真走开，冉迪靠过来小心地叫着高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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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没有听见，他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远远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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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又试着叫了声，高哲回过头来，但视线却仿佛穿过冉迪的身体，不知落在哪里。

% F; H: L3 N; ?8 Y　　僵持了一会，高哲才真正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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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E! x0 F8 q  {　　“啊！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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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慢慢地靠近他：“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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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高哲的手指抵住额头，“刚刚喝了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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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不会喝酒？”冉迪的话语掩不住惊奇，作为皇庭的学生会长，时常需要陪同校长外交，不是海量也总得三瓶不倒，像高哲这样不会喝酒可说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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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5 g1 L3 O# `: w　　“我不喜欢酒，应酬是齐飞包揽的……”高哲说到一半煞车，他看向冉迪，冉迪也正呆滞地看着他。

# x' R; k; n+ B! }　　不喜欢酒，不喜欢交际，那些从来都是齐飞一手包办……高哲也不曾明了他被保护得那么周到。

" s+ ~8 f, f7 V/ @, @# i, `0 ^8 L* ?　　冉迪咬着下唇。自己完全都没有机会了吗？不会的不会的。也许齐飞确实同样爱着高哲，但他却选择了姐姐。不愿意担负爱情的男人，自己不愿意承认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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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z1 u* }+ \. w5 Z　　“要回去休息一下吗？”冉迪刻意避开原先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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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望了望正欢笑着的人群，不知怎么想到百鬼夜行这个词。自己是越来越刻薄了，好像认为全世界都在跟他过不去。用热闹的景象陪衬他失意的心情，而且那热闹竟是自己一手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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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下也好……”真的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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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暗自握紧拳头。“我想陪你一起，可以吗？”他意有所指的问。

　　高哲愣怔，略带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冉迪。对着那张准备好“英勇就义”的脸，高哲除了好笑外也不禁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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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e: Z% e9 |: e# P. F　　他不会真的不明白自己找上他的动机，即使这样都可以义无反顾地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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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G" P# B4 N. @2 N) }$ S  I. y$ K　　是他太天真还是自己太小看他的心？

　　高哲走到冉迪面前，伸手托起他的脸。冉迪闭上双眼，满是期待。也许这样就可以成就一段感情，但那绝对不是高哲所要的爱。

7 d  h8 C, w& \/ b/ \9 C5 O　　他也闭上眼睛，轻轻在冉迪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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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他说。

8 y% M# Z- h4 ^8 x　　对不起。

3 l3 M, l! w* J  W" R. y　　***

$ e, Q" I7 J+ z1 w+ f2 z5 n　　高哲走去办公室的双脚在半路上停了下来，转向自己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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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l& [0 |1 X7 A) ?3 g　　真后悔死撑喝那杯酒，现在头重脚轻的症状开始慢慢浮现出来。他知道这么说很丢脸，但酒精过敏又不是他的错，害得被那些晓得他不会喝酒的“哥们”嘲笑“不是男人”。

8 @" u1 V9 p& N2 k) Y　　拜托，男人和喝酒有关系吗？我不喝酒就能变成女人吗？如果能，我还在这里唧唧歪歪要死要活地借酒消愁干嘛？

- N! z; t5 H/ ^; X- @. F; I　　话说回来，何必争这点意气，这下可好，眼看他就要直接躺倒在皇庭大道上睡过去，明天皇庭校报的头版头条将会用红色粗黑体标注：【学生会长夜半饮酒无度醉死于皇庭校园。是喜？是悲？为名？为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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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摇摇晃晃地靠上柱子，高哲发现自己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这样继续下去他不是会得忧郁症而是先并发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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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他已看见宿舍楼门，不至于以那样的形式上校报丢脸。

8 W, s5 o# Q* s$ E　　蹒跚地爬门前阶梯，脚步仿佛踩在云堆上，软软的无处着力。一不小心立足不稳，脚下踩空人就直接往一旁倾斜着倒下去。妈呀，还是不能让我活着回到我温暖的小窝吗？几乎用认命的态度等待自己以不雅观的姿态倒下，高哲意识胡乱间，感觉有人扶住他的手臂。

" H, H0 L, c! O4 b　　他抬眼向身边的人看去，一下惊喜一下失望。

　　“你还在啊……”

, o( Z8 C! d2 T' g( b& D( g' g　　冉迪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扶着他往房间走。走道的灯光大亮着，而高哲迷迷糊糊就要堕入黑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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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e5 L( k; w& T　　混乱前最后的意识，他怎么知道哪间房间是我的？

% L6 Q! Q; ^# {5 Q, K! U1 z　　“高哲、高哲，你还好吗？”

* t) w  R$ H! C) X$ J　　费力地将高哲扶上了床，看着他好像十分难受地扯着制服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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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o. Q9 A( D1 E) s　　冉迪走上前，帮他把领带解下来。高哲醉眼朦胧地看着他，面上有丝丝薄汗，半开半合的眼眸里水波无限。冉迪叹了口气，转去找毛巾想给他擦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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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H' P0 T3 I3 m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冉迪郁闷地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使劲绞毛巾。在他的预想中，明明就该是和高会长两人相依着对饮香槟酒，含情脉脉地凝望彼此。烟花在他们身后升空开放，他们的脸越靠越近，终于他们接吻了！他们吻得缠绵不能自己，分开时简直不能呼吸了！然后他就乘这个时候告白，管他齐飞管他冉然管他谁谁谁都不能阻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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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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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v  p* U' i: D% |  e3 L　　“……我也是……”

4 f6 W( ~- d7 Z/ a3 ?2 ~2 I; ?　　啊啊啊！我可不可以抱头痛哭？

; q4 Y& S3 c1 P7 t  }　　冉迪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没哭比有哭还难看。本想说，即使高哲把自己当成替身也没关系，高哲一开始确实也有这样的意图，可没想到他和齐真真说了三句没两句后，竟改变主意了。加上前面的酒后劲早不起晚不起，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捣乱。害得他——朝商第一美少年——沦落到照顾醉酒之徒。

　　还好高哲的酒品不错，喝醉了也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冉迪原先还怕看见高哲的糟糕酒品而毁掉他对他的好印象呢！

) N1 @0 E8 [7 a; W5 w　　可是，可是……高哲这样不设防这样迷茫地盯着他看，让他再一次看到可以淡漠可以凌厉的高哲会长也会有像小鹿一样无辜的表情，这让他真的很很缺乏抵抗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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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1 P+ c; r- E6 o2 N　　冉迪颓败的低垂脑袋，灰心丧气地从浴室走出来。罢了，说不定明天高哲酒一醒看见自己牺牲时间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一感动就答应以身相许，啊！不不，是答应让他以身相许，那也不枉费他那么尽心尽力。

( d1 h! Z2 m- Q+ H& T　　收拾情绪走进房间，冉迪自然地往床上一看，接着瞪大双眼。老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制造噪音。高、高哲你不是醉了吗？为什么还有力气脱掉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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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高哲显然没留意房间里多出来的人，他干干脆脆脱光了上半身就趴在那里不动，麦色的肌肤在床头灯昏黄的照明下闪着暗金的光，细致的肌肉纹理完美的曲线弧度。高哲会长不论做小攻还是小受都很适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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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 F: o5 D" A% t　　冉迪小心地靠近床沿坐下，看着高哲半埋进枕头的侧脸。汗湿的黑发凌乱贴着鬓腮，抱着枕头的样子更是可爱得像只无尾熊。

& k7 y$ ^- P: G1 ^　　这样或者那样的高哲，不管怎么样对冉迪都是莫大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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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1 H, d7 u: k  p" {0 q8 }- c$ t　　冉迪不受控制地伸出右手抚上高哲的背，皮肤的质感很好，让人爱不释手，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

0 @+ A- Z3 G; p% T! k( M  |/ O　　高哲却在这个时候不懂风情地动了动。

0 P! r+ `1 @* P( {: \# t　　这样还是要拒绝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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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 V6 V' x* v" N3 [) `　　一直认为，就算是替代品也没有关系，高哲想藉以伤害自己来达到伤害姐姐的目的也没有关系。冉迪只是希望能够有个藉口把自己和高哲牵扯在一起，不管这个藉口多么不堪。

　　外表再纯真善良可爱，冉迪都不能否认在看到高哲的一瞬间所涌起的欲望，近乎黑暗与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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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 V6 u) i/ k　　一见钟情很可笑，但他的确，在第一眼看见高哲时就想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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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高哲失恋之际，趁人之危虽然不太道德却是最有效率的方式。没奢望一举攻占他的心房，但至少可以占据一席之地。如果还能加上一层肉体关系——他想过，亲密关系有助于他们发展。他也作好了必要的心理建设，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高哲居然给他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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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b5 }  T) e# ]% c2 H& y　　连让他献身的机会都不给，冉迪委屈得眼泪也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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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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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光一闪，冉迪看着迷迷糊糊的高哲，眼内掩饰不了的晶晶亮。

　　谁说一定要我“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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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X. J: O9 ~: P2 P8 D5 x: ]7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2-9 00:16 编辑 ]

skwstc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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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4 C2 B6 E! A$ G1 t8 [　　向前探出半个身子，冉迪想扯掉高哲怀里的枕头。无奈高哲抱个枕头像抱着齐飞一样，咬紧牙关死不松手。晕么着冉迪就更郁闷了，脾气一上来——好，你不松手是不？我今天就偏不信邪，就是把你的脑袋打开来彻底清洗一番，我也要让你忘记那个姓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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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蹬掉鞋子爬上床，两膝分开半跪在高哲身上。他死命一用力，只见原本稳稳妥妥躺在高哲怀抱里的枕头顺着漂亮的抛物线弧度打着旋飞了出去。冉迪没再理会那个枕头，他看着高哲静静的睡脸，缓缓低下头去，无视心中有个声音在吼叫“不要这样，不要，他根本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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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U4 l+ w9 f  d. F+ e　　终于亲到他了！心底翻涌而起的狂喜瞬间湮灭一点点顾虑的不安。冉迪全身心投入加深这个吻，从轻轻磨合到饥渴地吮吸，他听见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响，已经压过一切声音把他的思维都震着乱乱的。他的脑子变成一团棉花，什么都不能想了，只感觉身体变得好热好热，好像发烧一样。热辣辣的火向小腹涌去，自己的欲望一下子坚挺。天！这只是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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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一个吻就能说人那么激动那么想要？冉迪咬高哲的嘴巴，把舌头挤进去一一舔过他的牙齿。高哲有尖锐的虎牙，舌头滑过微微疼痛。

. A" H7 f3 Y* M2 ^. f5 K1 C" j: u　　那一定因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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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所以只要一个吻就能让我失去理智。因为是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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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8 `% o% w" z+ o+ g! x. b　　冉迪忘我地吻着高哲，那个吻让他如此沉迷，甚至忘记了该干些别的事情。他甚至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

　　终于，他的舌头滑了下去缠住他的，口中咽下不知是谁的唾液，彼此黏腻地贴在一起。他的舌尖顽皮地在他口腔中调弄，穿插其内玩得不亦乐乎，正开心的时候被一把擒获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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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2 }& ~. f. `　　“嗯……嗯……”晕眩的感觉一浪浪翻来，冉迪如在云中漂浮，思维浑沌一片。对方的技术太高超，嘴巴被禁锢住只能发出微微的呻吟，

　　“啊……”舌头都好像要被吃下去了。

' T: r) O5 w7 j  H　　呃？不对啊！

2 q0 J7 \6 h& _7 K  Z3 V　　冉迪挣扎着张开双眼，看见高哲正盯着他看。自己的舌头被高哲含着，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蜿蜒滑下……高哲的吻技真的很好很舒服啊！冉迪只想闭起眼睛就在这样的快感里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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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t7 A+ }6 \( m" |* `　　啊！不对啦！

　　高哲你不是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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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p  x# u3 F1 k; m　　冉迪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猛地抬头想搞清状况，但高哲却不放过他，没等他坐直就把他压回来继续吻住，一边腾出手伸进他的衣服，手指滑过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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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冉迪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还昏睡着的高哲因为一个吻就醒过来反攻？虽然冉迪不介意——嗯，应该说高会长你要做我是很开心的——但高哲明明就还是那副醉眼朦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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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P) I, z8 ]. ~2 m　　上帝，我有听说过有人醉后会变成拥抱狂、接吻狂，难道高会长喝醉会变成做爱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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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还在琢磨情况的时候，高哲的手已经穿越所有障碍毫不客气地穿进他的内裤，一把抓住他的小弟弟就搓揉起来。

　　“啊啊！”

　　冉迪难耐地呻吟，下体传来的快感让他半跪的身子不住颤抖。他再也无心思考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探出自己的手去握住高哲的灼热。恍惚中一阵天旋地转，高哲翻过身压在他上方，他看着高哲帅气的脸，因为醉酒和欲望而迷蒙的眼神，他想这就是他要的了。

　　火烫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冉迪痛苦又快乐地扭动身子，想摆脱又渴望一直折磨他的手指。那手指像灵蛇一样纠缠住他的分身，分身涨得发痛，却被死死按着不能发泄。

　　“不……啊……放……”

) U0 K! W+ [0 h: v) v. S　　他无法向高哲传达什么意愿，在即将高潮的时候，他萌生出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念头——这场性事根本只是他的独角戏。

　　高哲显然并不清醒，他似于依靠着本能在抚慰冉迪。虽然他的欲望也是又涨又硬，冉迪却感觉不到他的冲动。

# A) M" B. }! l  a# v( y) e　　“住、住手……”冉迪细微的声音完全没有意义，他无力地沉沦在快感中，迸发的时刻，他模模糊糊地听见高哲叫着齐飞的名字，然后他倾泄直下，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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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春光正好的早晨，私立皇庭学院学生会长的单人宿舍内，传出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一声呼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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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慢慢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现在他正把脑袋拼命往被子里塞。很明显事情朝着他原先的计划发生了，更明显高哲他生气了，唯—不明显的是他们到底是不是做到最后了！

+ o3 S+ \. N' d% D8 `4 o: ~　　没错他身上有很多吻痕，他四肢疲软，床单上有白白的精液。但是，最关键的是，没有血迹！

) b0 x7 x7 `9 h7 d* z+ U　　不是说第一次都会流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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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高哲肯定没这个心做什么润滑措施。如果他是硬上，那为什么后面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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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g, P4 x; ^　　冉迪沮丧地只想去撞墙。

7 V9 h; _& C& o' y+ |+ G　　重重的关门声震得他心脏到现在还噗通噗通直跳，他什么都没有印象，却还偏偏还记得昨晚高哲叫了别人的名字；他明明可以很好的控制泪腺，但眼泪现在却流个不停。

' F: j. b' r* e/ n; Y' ]　　“哈哈……”他躺在床上边哭边笑。

0 d2 V+ b1 m1 d　　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梦这就该醒了。

　　***

　　跑出门的高哲很明显还不在状况内。他冲出房间直奔天台，然后就一直站在那里吹冷风。刚醒来的时候他很迷糊，加上烂醉让他的头很痛。他只知道有个人在他床上，他和他都没有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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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意味着什么非常清楚，高哲只是反射地不想面对。从前有过很多女朋友，齐飞甚至还义正词严地批评他滥交。但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个让他产生对于齐飞的背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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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因为这次的对象是个男的，让他认为自己背叛了齐飞？

　　“见鬼！”实在太让他郁闷了，高哲放开嗓子丢掉形象对着远方大吼。

　　“齐飞那个王八根本和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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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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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B5 Y; R$ f( B/ h　　“我XXX给他守什么贞！”

4 e6 a% [4 ]7 T4 _+ ?+ j: L　　直到嗓音嘶哑他才止住。大风呼啦呼啦地回应他，像给他的决心高奏凯歌。

7 Y0 t0 Z- R$ f  M　　“呼……”现在他可以微笑，“舒服多了，回去吧！”

; }0 y, B9 @. X% c" l$ G4 e　　高哲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关于这一点可以请皇庭学生会全体工作人员作证。他也是个很有鸵鸟精神的人，这一点参照上文。不过好说歹说，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原则的人。所以即使面对面会很难堪，也没想好要怎么对付对方，高哲还是踏稳每一步，走回他的房间。

　　而等待他的竟然是……

9 l) {. Z) Y$ O　　“靠！这个小子居然还有心给我睡觉！”

7 m& d9 t+ [: E1 p1 B3 ?) s　　高哲对男人之间这种事不能确定地说他懂，他也不清楚昨天到底做到哪一程度。据说作受的一方会很辛苦，那看起来活蹦乱跳的自己应该是上人家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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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昨天不是醉了吗？他还刻是差点倒在皇庭大道上校报头条呢！怎么一回房同居然还有能力攻人家？

　　高哲决定要开始对自己的潜力重新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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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没有叫醒冉迪任他熟睡，其间齐真真打了电话给他，犹犹豫豫着不说话，高哲就知道她来和好了。于是非常大度地说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放心上，他醉得迷迷糊糊什么也不记得。齐真真也就放下心来，问他怎么没去上课没去上班，老师打电话到学生会要人了。高哲心底暗骂，怎么今天老师都那么积极勤快，嘴上也就随便说说宿醉不舒服，让她帮着请个假。齐真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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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通话的时候冉迪都没有醒，看来是真的累着。高哲有些担心，据说做后没弄好后果会很严重，而自己昨晚肯定没这个能耐给他清洗过，看他的样子自己也不会动手，如果发炎就讨厌了。

　　高哲边想边靠近他，伸手想测测他额头的温度，看有没发烧。正巧冉迪就这时候醒了，扑扇两下眼睫光看见一大手向他伸过来，他什么也没想张口先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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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1 D6 J2 @. k# X　　“啊！”

　　高哲的手就立即赶回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叫魂啊！”

7 o' U2 W) `% Q* h6 D$ ~　　刚刚的担忧这么一折腾也很放心地度假去了，这小子看起来非但很好，还好的不得了。普通人要凭声带发出这样高分贝的噪音还是有难度的。高哲觉得和齐真真有得拼。

　　“啊！啊！高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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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冉迪很不可思议地看着高哲，好像看着一个怪物。高哲感觉就很不舒服，他来面对他犯下的错误有那么值得惊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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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I/ |+ u' }8 ]' {, v　　“不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又一次震撼了。冉迪想。

% L% z$ f4 d2 e/ g7 w& y" i) E$ Z　　“那个……”

( H% A" O& X2 @/ n% M0 K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会，开口竟也是一起。不由自主地就相对笑开了，尴尬的气氛着实松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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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看看冉迪，觉得自己一直就把他当小孩子，所以利用他也好昨晚的事也好，都让他的罪恶感特别深重。其实冉迪的年纪和齐真真一样，不过才比自己小一岁，只是因为那个脸蛋的关系，让人不能把他的外表和年龄联系起来。自己恐怕一开始对他的态度就不公平，觉得小孩子的话没必要放心上。现在想想，原来这点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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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u# @6 _+ F  I/ L; u/ a8 ]　　“嗯，让我先说吧！”高哲要求。

. a% y: y! a9 ~　　冉迪点点头，裹着他的被子窝在床上。揉合着慵懒和认真的神情特别让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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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Z8 t) M1 S8 T- m7 `4 N- p　　“昨天的事情……”高哲觉得喉咙有点阻，坦白从宽到底也需要勇气，“我很抱歉。”他说：“我知道现在就算说抱歉也没用，但我总是要说。并不是因为对昨晚的行为，而是为原先我的态度道歉。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的，就是我找上你的原因，并不是像我一开始表现的那样，其实我是为了……”

+ R* U  y( Q5 |9 P9 H4 o( j* N　　高哲从来没想到说实话也那么困难，他越想把语言组织得漂亮点就越结巴，最后他深吸了口气：“对不起，其实我要说的是，我爱的人是齐飞。”

7 T; K+ [0 ?7 ^9 N; Y' H6 P　　虽然早就知道了，也作好充分的准备，但冉迪还是感觉心脏抽搐了下。他缓过气来，小声地说：“我不要你道歉。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的是齐飞，我知道，我姐姐也知道。”

" E; B; j5 U6 k7 |9 W8 G1 d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高哲，后者正认真的听他说话，他似乎安下心来，一股脑就想全说出来。

& }( r, d& h, e' s　　“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是那次校庆安排的讨论会。我本来只是想来玩的，平时很少有机会到皇庭来……后来你走进来了，我觉得你的表情特别可爱……”冉迪笑了，高哲愣了，他没想到会被这样一个男孩说可爱，正确的说是二十年来没人说过他可爱。可他看着冉迪那么单纯地笑，也就相信自己确实是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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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L3 t3 k4 E0 r9 O$ V& \　　“你那个时候的表情看起来，怎么说，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形容，后来才知道，那时你给我的感觉特别无辜。像被赶上架的鸭子似的。哈哈……”

* C2 |7 {! D4 r' g　　高哲回这句你倒是没说错，他不仅被赶上架，还差点被赶上天了。冉迪大概察觉他的表情有些难看，笑了两声没心情，就接着往下讲：“散会后我找着个空跟姐姐说我对你很有好感，姐姐别看她大家闺秀的样子，骨子里另类的很。她从小疼我，这回见我挺在意就答应帮我制造机会。齐学长那天送我们回去其实也是姐姐前面和他聊天的时候让他答应的……”

　　“齐飞！”高哲突然插进来一句，让冉迪有些没头没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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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什么齐学长，叫着听着都别扭。”高哲的语气不太好。冉迪“哦” 一声，不再说冉然和齐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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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姐姐给我出个招，她说让我想法给你下药跟你……嗯，这个那个……有了关系让你负责，再慢慢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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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的声音越说越低，高哲觉得这怎么越听越耳熟啊！后来一想不就齐真真那馊主意，自己没采纳，居然让别人用到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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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就是晚会的时候你跟你姐姐吵起来是怎么了？”高哲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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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5 |8 }' E6 N) L　　“那是姐姐突然又不答应我跟你来往，她说你不会喜欢我的，要我放弃，我不肯……”

- R1 B/ w7 g+ v2 o( u! I# @　　“哦……”高哲想冉然肯定察觉到自己跟齐飞不是她料想的那么单纯，或者说她原本没想到他们的感情到这份上了——其实根本没名没份，不过昨晚自己就是中邪了不想让他们好过。

　　“你姐姐也挺替你着想。”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冉迪不清不楚地回答，“我以为没有姐姐会支持自己的弟弟去当同性爱的。”

　　高哲立即就明白了，冉然也真是喜欢上齐飞，给冉迪出主意正好藉弟弟牵制住自己。那个冉然也够不简单的，表面上作足好人，实际上好处可捞了不少。不过她昨晚转性想拉回弟弟，是真的不想弟弟爱上个不爱他的人，还是终究对同性爱有想法呢？如果是前者那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如果是后者更讨厌。不知道冉然会做什么，或者不用做什么，只要她对齐飞说些什么，那个死脑筋转不回来那自己肯定先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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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高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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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5 I. x2 x; n$ Z+ u- Y　　“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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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X5 z, R　　冉迪见高哲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喊了几声才回魂。

, F7 w4 t- V3 C6 E　　“没事。”高哲站起身朝床边走来，“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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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不问还好，一问冉迪的脸又成美国名产五爪苹果了。他有点慌乱地摇着头，不明白高哲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高哲考虑了下还是探出手来试了试冉迪的体温。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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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z4 ]- ~2 c% R　　“饿吗？要吃东西吗？”

　　突如其来的体贴让冉迪有些拘束，“不用啦！我没……”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房门“喀”—声被打开了。门里门外的人一照面全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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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_) E* s0 p  A9 `/ w/ E　　气压骤低，高哲看着齐飞的脸一下子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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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扰了！”

! d: {: W: Z  a; |0 e2 b- y　　齐飞转身就走，重重地甩上门。木质大门二次遭凌虐，有些吱呀吱呀不堪重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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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呆呆地盯着关上的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倒是冉迪狠狠地推他，“愣着干嘛？快去解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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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回过头看他：“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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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看着空荡荡的高哲，心疼痛起来，比他拒绝他的时候还要疼痛。他继续努力推他：“什么就是这样？根本不是！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快去解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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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Q' `. k　　“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高哲坐下来，视线一扫冉迪的身体。即使隔着层被子，冉迪还是感觉到身子被注视的地方火辣辣的烫。

7 v" h0 K8 S4 s7 g5 G　　他定了定心神。既然事实摆在面前，他冉迪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虽然他非常喜欢高哲，但他喜欢的正是那个爱着齐飞的高哲。于是他当下严肃地说：“是。是发生了又怎么样？高哲，我告诉你，我对你失望极了，你在床上根本不能满足我。所以……”冉迪咬着牙齿，“我对你没兴趣了，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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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b2 {, L" o9 P2 B　　高哲看着他的眼睛顿时变得很深，他盯着他看了很久，什么也不说。冉迪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承受这样的视线，也许再多一秒他就会祈求他留在他身边。

　　但最后他选择偏过头望着窗外不看他。他听见高哲对他说：“谢谢你。”然后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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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觉得自己好伟大，每一个成就一段爱情的人都特别伟大，像他这样在一天里经历了天堂地狱，他庆幸自己终于还是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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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M( B- E& L! j7 o2 e+ p/ E- n　　泪水掉下来的时候，这回他可以微笑着为所爱的人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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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L  s# R% U9 p& o/ n' k  Q[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2-9 00:21 编辑 ]

skwstc

0 n- Q& _, |. h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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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j6 W1 f& W　　等高哲跑出宿舍楼，方圆用眼睛看得见的地方以内早已没有了齐飞的身影。高哲也不着急，慢慢地就向天台踱去。天台的铁门被兹啦一声拉开的时候，阳光和风一齐扑面而来，眯着眼的高哲从挟小的视野里看见的齐飞，那么模糊那么遥远。

' \" ^, _0 b+ b# F3 R3 D( E( N1 Y　　他走过去站在齐飞身后，天空很低很蓝，伸手就能摸到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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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面向外靠在横栏上，对高哲的到来不作任何反应。他们再次沉默着，高哲悲哀地发现当他捅开彼此之间的那张隔膜时，—切就再也回下去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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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来都来了，难道再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那不但齐真真，恐怕连冉迪都会加入嘲笑他的行列。想起冉迪，高哲除了愧疚之外还有钦佩，看他模样小小一副未成年的样子，居然能为自己的感情做到这份上。相比较自己却在这里扭扭捏捏没点气概，难怪齐真真一脸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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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0 X# y- d( u3 f) c　　女孩子总是比较敏感，高哲思考也许自己也一直忽略了什么。

　　比如，齐飞的处境。

　　“还记得以前我们一直一起在这里吃饭。”高哲看似随意地开口，心底却紧张的要命。罢了，我豁出去了。他对自己说，要死要活就看最后一击。

- g! ^, g7 c# X( E4 F9 C　　“那个时候，你说我很好。我却总不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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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Q+ Q" a: _) }( L) f. ^2 ?% {% a　　高哲走进齐飞，靠近他的背，在他耳边低语：“齐飞，可不可以不要再把我当孩子？”

3 r+ b5 F7 A+ L. D6 A. N. l: Q　　齐飞浑身一激灵，回过身来就看见他记忆中最清澈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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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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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把你当孩子？”他们离得很近，高哲却仿佛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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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齐飞……”高哲自顾自说着，“我从来不单纯不天真，我只是懒惰，乐得一切交给你料理。我不是没有心计，我只是讨厌和人打交道。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我没有那么善良没有你想的那样，我只是……”高哲越说觉得自己越白痴，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只能任它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忘了本来他想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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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齐飞打断他，声音冷冷淡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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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t1 ]: @; Q1 O# ?　　高哲一震，一双眼睛缩着瞳孔猫一样死死盯着齐飞。齐飞这回也没躲闪，硬站着就让他瞧个够。高哲瞧着瞧着瞧出点门道了，心下一乐——好现象，齐飞这不正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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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乐了脑子也就欢快地转动起来，说话也有条理了，远处尖顶红瓦的房子颜色都亮丽起来。高哲想自己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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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H, |6 h  q- t& j# h( N$ c　　他走到齐飞旁边，也靠着栏杆远望。

* q* Q& K7 e2 f% n6 R" f7 A6 s0 y　　“你这么说我真是太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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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J) E; b# K1 x　　“是吗？”齐飞不曾留意高哲的变化，“我以为你快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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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转过头，微笑地看他，“你很在意刚刚看到的？”

4 u6 ]0 G, ~' B; [1 @. \' A# i　　“看到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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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1 N; K, a$ V( \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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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y/ Q( v: {0 j5 h　　“哈哈。”高哲开怀地笑起来，“齐飞，你怎么那么别扭？介意就介意，何必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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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介意。”齐飞不看高哲。

. `! K+ J2 e+ u; @& W　　“真的吗？”高哲把脸凑过去，“不介意为什么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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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k4 h4 H2 |- G. Y9 p* N　　“嗯？齐飞，不介意为什么你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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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O5 s  h& u　　“这算什么？我不能来？”齐飞干脆也摆出一副你管不着的样子。

　　高哲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这种一下就能被我找的地方。”高哲笑得不怀好意，“你敢说你不是在等我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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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3 d8 \2 A　　齐飞“刷”得面上一红，说是不好说不是也不好。怎么听着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于是他继续不说话。

　　高哲的心中也十分委屈。弄得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要说误会那到底是欲加之罪，要说不是误会也实在逃脱责任。

　　怎么好死不死就被齐飞撞见了呢？这么想着也没做什么思考顺口就问：“喂！齐飞，你刚刚去我房间干嘛？”

! z& o9 ]! v! N: t( u　　齐飞听着更是沉默。高哲差点想给自己一拳头，明摆着又是齐真真“好心”，一定是通知她哥哥自己宿醉不舒服，齐飞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肯定不曾怀疑，就那么直冲自己房间，没想到……唉，高哲心底感叹造化弄人。

) }  O0 d+ ~5 R/ G& K1 Q　　从皇庭学生会办公楼的天台望出去，依山而建成排成排的高级别墅住宅区，阳光照在上面都会闪闪发光。高哲盯着那里看一会觉得眼睛受不了，酸酸的，就转去看山上的树林。那些都是开山后移植过来的，绕在山道上一圈一圈特别整齐。风刮过的时候整队整队弯腰，树枝的沙沙声好像这里都能听见。

7 x. k: B# \- D2 x, [8 b; C+ o1 ?5 I　　身边齐飞的头发好似乎又长了些，更是把他的脸遮个完全。高哲想那天之后就没好好看过齐飞的脸，大约两个人都尴尬外加不好意思着。如今有些坦然了，便也不怎么去在意齐飞的态度，伸手就撩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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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6 S9 G8 d, _　　齐飞也没像触电那样跳起来，只是转过头来。高哲看着他的眼睛里有些哀哀怨怨的东西，不符合他形象的忧郁。何必呢！高哲真想说，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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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抬手把高哲的手给拽住，两个人对视着，气氛就有点琼瑶小说的味道。高哲想自己如果是个女的，这就是时机扑到他怀里了。可他不能也不想，他和齐飞该是一样的，这样的时刻，他多想把齐飞搂进怀中。

/ l; Q- t; E( s: T- `: E! S　　“齐飞，在你眼里，我到底是高哲还是高家的孙子？”

' _6 _; L) x7 V% |+ h7 R1 o* \　　高哲知道自己是在赌气，他不明白怎么这样的小问题都可以阻碍齐飞对他的感情。这是齐飞不够爱他，还是齐飞太过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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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W. [" @5 e7 i　　齐飞也有些恍惚，他一直在意的高哲——从五岁时候有人对他说“你要好好保护高哲”起，他就一直在想那个人这样对他说的动机。“你要好好保护高哲”是好好保护高家的血脉，还是保护高哲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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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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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r; K: Z6 e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高哲赶在他开口之前，他怕齐飞说出的话有一天会让他们都后悔。

" b5 {, S' |/ q% {,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牺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因为我是高成就的孙子？因为我爷爷他救了你们？你对我家有所亏欠，所以想对我好来补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齐飞，你真残忍。”

　　齐飞下意识就想反驳，被高哲误会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他还是拉着高哲的手不放，手劲很大，高哲却没感觉到，坚持地看着他等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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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R. E) Y. W  R　　“你想我说什么呢？”齐飞垂下眼去，高哲顿时全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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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他轻轻地喃喃，没用多大力就把手挣脱出来。阳光还是那么耀眼，照在身上为什么一点都不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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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3 w" V0 v% T: D3 G& e　　高哲后退一小步，天台的风那么大，他几乎都无法站稳，齐飞为什么不过来抱着他？他不是说会一直保护他？果然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齐飞不过一直遵守高家和齐家的契约而已，是自己误会，错把条件当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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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实只想偿还高家的恩情……”高哲淡淡地说：“那么我可以提条件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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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3 o; A; \( T' ^# X& b　　这样的反应太诡异了，完全出乎齐飞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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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过来，吻我……”他的声音平缓，像凝固了的死去的河流。“吻我，以后齐家就和高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欠我们的一笔勾销。”

. p  c1 s; G; B- j% r5 V' {& x% i8 f" r　　齐飞呆滞地看着高哲，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高哲所说。他突然想起妹妹曾经对着他近乎哭叫：“你会毁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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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M5 F" v4 Y) t　　现实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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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们能够预计却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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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痛苦的结局究竟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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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w/ c; `! i1 s1 G1 N9 T　　齐飞想说这并不是他要的，他只是想永远永远留在高哲身边而已，想保护他想看他的笑，在他结婚的时候做他的伴郎，等他有孩子的时候做孩子的干爹。他只希望高哲在回忆的时候可以和他一起，希望高哲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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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希望这样一直一直下去。

　　这样就可以。

　　而现在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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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6 S# A; W) |+ Z　　他只能看着高哲黑洞般的瞳孔，好像被吸进去那般，他靠近他，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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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比高哲高了半个头，高哲微微昂首，带着命令的语气：“吻我。”他说。

　　是的，我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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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r5 m1 ^4 m8 H　　齐飞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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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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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高哲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冉迪已经不在了。高哲在茶几上找着张纸条，上面是很清秀的笔迹：“我先走了，抱歉，我还是无法微笑地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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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看着就笑出了声，“祝福我们……”他反覆念着这几个字，一边笑一边念，直到笑声扭曲着哽住喉咙。他再也不能支撑身体的重量，坐倒在沙发上。捏着纸条的手挡在眼前，后面眼泪不断地淌。

　　他哭得没有声息，笑声停止后，整个房间格外静悄悄的。高哲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写着冉迪留言的纸条被揉成一团。突然高哲站起身来，把手里的纸团往垃圾桶里一扔，走到窗前将窗廉拉了个严实后，脱掉外套就爬上床去睡觉。

* k  ?& _% v  n　　他这才发现床单已经换成干净的了，虽然不清楚冉迪怎么找到，但那个孩子的确格外细心。可现在的高哲却没有心情去感谢冉迪，他实在太疲倦了，一直以来负担的爱情，等到放下的时候，却连自己的魂都一起丢了。他非但没能感觉轻松，反而绝望如同死一般的沉重。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睡，睡醒了把一切都当作一场梦。

4 U1 [9 M" N# |5 }3 S, R　　***

　　“高哲、高哲！”趁着课间休息出来透口气的高哲听见一个清朗声音在叫他，回头就看见冉迪。几天不见，他似乎从失恋的打击中恢愎了，又变成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一双眼看见高哲便开心地笑弯。

, ^/ ~" U" u9 N& M　　高哲向他走过去，嘴角也带点似有若无的笑意。朝商的红制服在皇庭里非常显眼，差不多每个路过的人都盯着冉迪看，冉迪也不管，只是一个劲冲着高哲笑，把手里白床单递到高哲面前。

% {+ H* B- B' x9 c( s　　“那天……”说到那回，脸上还是免不了有些红晕，“我拿回去洗了。所以今天给送来。”

　　“那么麻烦。”高哲倒是真的不在意，不过一条床单罢了，而且那件事……到底已经没什么关系。

　　“拿来拿去不累吗？送你也没关系啊！”高哲半开玩笑地说，看着冉迪偏转过头，再转回来狠狠瞪了瞪自己。
' B* P, l, b% q" ~" t& G
& K) _7 @% |  J9 J& ?* P　　“别闹我。”冉迪把床单一把塞进高哲手中。
" C! v- G1 e8 Y$ p, r
, R3 `& R: O  e' v　　“今天不上课吗？”高哲把床单夹在臂腕里随意地问。冉迪点点头，“今天没课就跑来了，跑到这才想起不知道你在哪里上课，正想去你宿舍等，可巧就看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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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等会也没事？”

　　“耶？”

　　“一起吃午饭吧！”
' ?1 l8 M4 c' U" X1 n- Y
: U$ |* w" K# R, Z. S2 x　　“可以吗？”冉迪歪着脑袋问。其实今天他是找了床单这个藉口来看看高哲。近两天姐姐照旧和齐飞打得火热，不是傻子的都明白高哲和齐飞没戏。冉迪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跑到这就看见高哲整个人空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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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他还怎么问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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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你下面没课了吗？午饭时间还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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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了吧！我们去逛逛。”

/ T! w+ n" E& h$ R# W' Z# L　　“那这个……”冉迪指了指床单。

　　“这个，你等我一下，我放回去就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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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 A; @　　冉迪就坐在花坛边沿上等高哲。他觉得皇庭比朝商漂亮，这个时候那两排法国梧桐的叶子已经长得很密了，阳光从疏疏漏漏的叶缝间扫下来，地面上点点金光扎入眼。再向里面是樱花树，还没开全，只零星地有些粉红露出来，淡淡地艳。

1 W) W% z. Y% v, d. y0 l　　正想着五月要来看樱花的冉迪，就这么看见齐飞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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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4 c) r- N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齐飞还没发现他，冉迪就恶狠狠地盯上。也许那目光太不遮掩，齐飞感觉着便顺视线看回来。

　　看到冉迪的时候齐飞有些愣怔，倒不是吓住了，只是一瞬间他没反应过来何时何地惹到这个人。他是把“冉迪是冉然的弟弟”这个事实都给忘记。

　　冉迪也不上前，保持原来的姿势就这么死命盯着他，巴望眼神可以将一个人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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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O' {- K* _4 d6 C2 N! T( J　　齐飞很迟疑，他不知道高哲还和冉迪有来往，或者他们一直没断过。他很想上去问个清楚，又明白自己已经没有这个资格。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脚步声混和着交谈声靠近。

' c( d4 B5 ~! r1 e. x1 ^- w4 J. v　　“哥？你怎么也在？”齐真真看看哥哥，看看冉迪，又看看身边的高哲。冉迪的表情很凶狠，哥哥有些尴尬，反而高哲一副没事人的样，就当没看见齐飞，这么直直朝冉迪走去。

　　“走吧！床单真真会帮我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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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L$ V9 a5 G. U7 @　　“呃？哦……”冉迪回过神来，他看着已经朝外走的高哲，说不出就有些难过，眼睛涩涩的，他低下头没再看任何人，起身跟在高哲的身后离开。

　　“别张望啦！都走掉了。”齐真真来到齐飞身边，“嗯，我们兄妹也好久没聊聊了，要不我们也跷课？”

　　齐飞转过来看看自家妹妹，但很明显齐真真确定他没听见自己说的话。

+ T3 l. e- G: c. H　　“老哥……”

/ s# |$ e% _& v' z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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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看还有什么用？”

5 V9 d2 [4 T& Q- f3 w　　齐飞不理会，他准备走去下堂课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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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 M: T5 H1 Y+ q7 j$ y　　“哥！你老是这样逃避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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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停下脚步。

9 b  N4 S) ~5 o　　齐真真嗒嗒嗒拦在他面前，“哥，拜托你，就算不为高哲想，你也为自己想想好吗？你看着这样的高哲不难受？这样折磨你自己，你，你……我看着都为你们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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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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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不知道？！你为高家想得太多了吧？你一直认为自己欠着高家，欠什么呢？当年又不是我们求他们帮忙的，高成就还不是为了自己才拉飞煌一把！你还替他们顾虑传宗接代的问题。老哥，你也太操闲心了吧？你说你为高哲好，你看看高哲现在的样子，这是你说的好？这就是你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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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的每句话都戳在齐飞心里，心脏跳一下抽一下。

* [0 v5 h5 n) H3 ]　　“这下可好，高哲和冉迪走在一起了。可惜哥哥你百般避免，还是逃不了高家会绝后的命运。”

  T" W$ I  x; W　　“真真，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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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说，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和冉然可以正大光明地亲亲我我，和高哲一起就不行，当然你会选冉……”

6 L8 p0 v0 k0 B　　“不要再说了！”齐飞猛地吼道。齐真真被吓住了，半天回不过气。她瞪眼看着齐飞，记忆里他从来不曾发这样大的脾气。像是受伤的困兽，鲜血淋淋绝望地吼叫——那是和高哲的死寂一般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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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P2 \2 Z% W+ m' [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齐飞转身，全身脱力般慢慢地走开。

/ j4 O8 }3 w  v/ O% P　　齐真真看着齐飞的背影，难过地说：“……哥哥，你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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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8 z4 N7 R2 N3 l: a　　***

# }/ }: ~( c+ @  J5 W　　“去哪里呢？美食街？商店街？还是步行街？或者就去公园接近大自然，嗯？冉迪你说呢？”相较于兴高采烈的高哲，今天的冉迪可是一点精神也没有了，虽然他很努力地想很配合地作出愉快的样子，可脸部肌肉从刚刚起就不听话，只能摆出奇奇怪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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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便啦！你选就好。”他无力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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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6 `: c3 o  {0 [  l/ Z　　“嗯？”高哲凑到他面前，“你不开心吗？”

+ s+ G. ?  c* y' a　　冉迪很想说，我怎么可能开心？但是看着高哲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很想说不要这样啊不要装着自己很愉快，但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冉迪。”高哲严肃地叫他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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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C4 D% V4 u$ v7 P3 D* N　　“什么？”

　　“你是不是介意上次发生的事情？”

　　冉迪茫然，怎么扯到那一摊上去了？

, m0 ^4 R" T& g3 O. p3 I, ?7 C　　“不然，是讨厌我了？”
6 e$ U  {  W& }! D4 H
5 U1 @$ w* l3 {& M  r: w　　冉迪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9 W7 ]5 f+ t$ I  ^- Y/ @: v/ [3 D　　“那为什么和我一起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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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冉迪嘴巴先于脑子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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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高哲挑眉看着他。冉迪也清楚自己的话和行为对不上号，可他要怎么说呢？高哲不会不知道他的担忧啊！

* Q" B, w) @# S; ?0 Z6 |) F5 V! W　　“好了。”高哲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冉迪甩甩头，他不喜欢这样你个小孩子一样被对待。

3 `( T6 R9 z, ?　　高哲笑了笑，“冉迪。”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着，“我和齐飞不可能了，真的。但是，你知道，我和你也不可能。我不会忘了他的，所以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普通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但我想你知道，除了齐飞，真的，我只喜欢你。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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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低下头，然后很决然地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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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7 Q" r; _3 e( `+ ^　　高哲你真残酷，他想，这样的时候我怎么能够拒绝你？我怎么可以？

　　你喜欢我，是的。可是，你爱齐飞。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我知道。

. w, U* o5 L: k4 h( t1 ]　　但我已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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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wstc

第七章

  A1 r( R, H+ Z$ T  g# H
1 |+ l- h! d  n4 a' `# h/ S
# U4 x2 |, E: M% J8 y. H　　“今天一定要听我的！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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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候，被跑来的冉迪拉到GINO里按住坐正，高哲一脸茫然地看着对面那张可爱的脸庞露出堪称凶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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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U( f- H% f9 @. }　　“迪迪，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他不在状况中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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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4 h: f5 S6 ^( J　　冉迪的脸僵硬了下，虽然已经很多次了，但每回被他叫“迪迪”的时候，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猛跳，即使那个恶劣的人不过好玩想占他便宜。

. V; g. w4 g3 G- {( z- S　　“我说了别叫我‘弟弟’。”他面色不善，“还问我受什么刺激，看看你自己，这几天你有好好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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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当然有啊！”高哲十分确定的说，每天吃饭时间一到，不是齐真真就是冉迪会准时出现在他面前，拖他一起去吃饭，不吃也会被硬塞，他怎么可能没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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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l( r; ~" C　　“那你吃的东西消化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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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看着冉迪一副死也不相信的模样，高哲也不自觉地摸了摸变得尖细的下巴。难道真的没有吃饭，可他明明记得……

　　嗯？记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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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撇撇嘴不和高哲多说，迳自唤来服务员就忙活着点单。高哲也没理会他，自顾自朝窗外看。横在皇庭与朝商之间是一条百米宽的马路，两边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商铺店面。和所有学样周边一样，认准了商机的商人们一窝蜂涌到这里来，相当有远见地以“平民级”小玩意来吸引贵族学校的学生。从吃的到喝的到穿的到玩的，应有尽有。两校的孩子们更是不负他们众望，在午休或者放课后到这里享受大好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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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8 X3 v) R5 v! T4 W　　中午虽然还没亮起霓红灯，但眼花缭乱的店面装饰与五颜六色的商品摆设已经让高哲看得有些头晕，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对身影闯入他的眼帘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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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y% V9 A1 R* ~　　齐飞和冉然……

　　那两人也一同走进GINO，并被服务员引至靠里面的位置。由于高哲和冉迪是靠窗而坐，所以他们没有看见。高哲的视线一直随同他们入内而去，直到被隔板挡住。

　　“高哲、高哲！”

0 C. w" y. E( G6 M* K- Q2 D% P　　“干嘛？”
. A. ?- x, J% x
/ N5 H: Q1 X2 ^　　“你发什么呆？”

0 Z+ f( @8 t. I# g% `! [: h　　“我发呆能听见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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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2 b& l7 y5 n% ?9 W- V9 R　　冉迪扁扁嘴巴，“不管，今天我点了很多东西，你一定要全部给我吃完！”
9 t8 q$ L9 g/ R# p
　　高哲哭丧着脸，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多人——不同类型——一旦和他认识以后，都会爬到他头上来，例如齐真真，又例如面前这个……

' r/ z( G, t4 e( s) A　　“冉迪……”

& P. o1 z$ K, U% t# C7 f7 [　　“什么？”

! P4 L& s8 b* O! o; O+ ~9 V　　“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 G3 Q% T* x0 l. R' ?; B; F: m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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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觉得挺没意思的，一想到齐飞和冉然就坐在里面，所有香喷喷的东西都变得让他倒胃口。可冉迪光披萨就点了两个，加上鸡翅义大利薯条和起司蛋糕，还不停说着大约意思“你不吃我就跟你没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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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U! A& E+ C3 Z7 C1 ]6 Y. `　　现在他拿着叉子心不在焉地捞着盘子里的面条，一手撑住下巴渐渐地进入神游状态了。冉迪刚把一口披萨塞到嘴里，抬头就看见高哲明显发呆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两眼无神，嘴巴微张，样子有点可笑。

　　冉迪想了想，切下自己盘子里一小块披萨饼，看了看高哲，又切得更小点，然后叉起来就往高哲的嘴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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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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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o: B$ _' Z4 T2 C  t　　无奈计算还是失误，冉迪婉惜地看着因为高哲猛退后而掉到地上的披萨。

　　“浪费粮食，罪不可赦。”他板着脸装正经地说。

$ k: G* Q8 ]: m- r) y& ?　　高哲“砰” 一声把手里的叉子摔在桌上，“我不吃了！”说着就想站起身离开。

　　冉迪一把抓住他，口气有些慌乱，“高哲，你生气了？”

0 g. K% G  I- [9 a' r　　高哲不说话，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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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了啊？前面还好好的。你不喜欢，我不跟你开玩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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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高哲甩开冉迪的手，“我不想在这里吃，我们换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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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d% J+ n: q: D1 k: L　　“那这些？”

　　“觉得浪费打包好了。”

5 g7 T  t" L' J8 G　　“好吧！”冉迪纳闷地看着高哲，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招来服条员买单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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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D8 x! E: J* K* E4 h5 P7 H5 ]　　等待的时间有些难熬。高哲没再说话，冉迪也不敢开口。他眨巴着眼睛东张西望，这里差不多全部都是三三两两的皇庭朝商学生，四周每一桌的气氛都非常融洽。他小心地瞥了眼高哲，莫名打了个寒颤。脸色怪恐怖的，好像随时会爆发的样子。冉迪在座位上晃着双腿，实在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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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s! @+ v$ g" A' M0 \　　“我去下洗手间。”

6 k, {# ?1 M. U. u0 i　　高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阻止，就听见冉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姐姐？！”

　　然后两桌拼成一桌，刚打包的食品又被打开，不知道冉迪脑子里装了什么，看见姐姐在这里就死活不肯挪地方。

　　“你该不是想躲齐飞吧？”

  j& c* v  ~0 z: P0 V　　冉迪的一句低语让高哲打消念头。

　　躲？我为什么要躲？我干嘛要躲？我凭什么要躲？我偏不躲！

　　于是这一桌的气氛更加诡异。

　　刚刚还没有胃口的高哲现在是低头猛吃，两耳自动关闭全然不接收外部讯息，一心一意对付桌上四人……呃，远不止四人份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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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o) q2 @# j& w　　把嘴巴堵得牢牢的就不用说话，把头埋得够下面就不用看那张脸。靠！我怎么又犯老毛病，死要什么面子啊！

+ n( \& j- H$ w  P  Y/ _　　好撑……
; t, G3 q$ ~8 d( C% W7 ?4 h# t
" p4 q/ ^5 ^) ~. _　　“高哲，你果然是饿坏了！”冉迪看着高哲那么用心地解决食物，顿时感到自己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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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你都没好好吃饭吗？”冉然把话头接了过去，“看着瘦了很多……”她边说边有意无意地瞟瞟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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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嘛！”冉迪得到应和愈加得意洋洋，“刚刚他还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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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为什么？”

- h! b+ L. o0 F　　“他死不承认自己没有好好吃东西，还骗我打包换地方，不想待在这里……”

　　“真的？不想待在这里？”冉然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惊讶。

　　做作！高哲在心底暗骂，却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干脆不说话，可又再吃不下东西，只能干坐着继续看窗外。
! i6 A9 Q0 ~5 P# a
7 n3 a+ v  h! a* [; a7 K# j4 S3 g, j% S　　不清楚这姐弟俩搞什么鬼，一唱一和不亦乐乎，交流的全部是关于他高哲的近况。怎么很多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原来冉迪已经把他的日程表都背出来了。高哲很黑线。
* M" J4 l, p1 {- N* {
8 Y1 b0 X, r) P2 N　　左边传来强烈的视线，让他苦忍着掉头去看和转身就跑双重冲动。桌上的盘子在他们（特别是他）的努力下已经大部分都空了，高哲终于想到他可以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学生会还有事我先离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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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1 X4 Z( B$ s4 i　　还没等他离开桌前想稍梢松口气，冉然的声音就接上：“嗯？齐飞你也是学生会的呀！既然有事你和高哲一起去吧！我和弟弟等会再回朝商。”

　　啊！谁来杀了我吧！高哲刚想说不不那些是不重要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的时候，齐飞居然想都没想就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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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高哲出了店门还迷糊地思考。

! z/ H& D4 I8 d# L% `4 n( K# l　　原本觉得很短的街道现在走来特别漫长，高哲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行走，超过齐飞一个身位。略落后的齐飞看着高哲拼命向前的背影有些好笑。怎么形势颠倒了呢？变得高哲对齐飞躲之不及。

　　“喂。”齐飞赶了两步抓住高哲的胳膊，“怎么不好好吃饭？”

　　高哲整个人明显僵硬，他小小挣了下，当然没有挣脱。

　　“我有好好吃。”他撇开头，留个后脑勺给齐飞，“不相信问你妹妹去。”

; G+ j+ m7 m$ a5 ?/ D　　听到高哲提到齐真真，齐飞皱了皱眉头。背对着他的高哲当然看不见，被握在手中的小臂还在微微转啊转。

8 t5 Y# i! r% C0 P( C# ^/ N' ^　　“高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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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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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
0 L1 P" r. ]2 d: Y+ k
- o" R4 g+ }  F& q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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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B  `9 p9 }- h% g/ y　　“我怎么不知道今天学生会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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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3 p- C" y& D' l　　高哲的脸立刻飞红。靠！当然没有事情，不过为了躲你的藉口罢了。明知故问！不安好心！就知道你齐飞是是好东西！

& i  S1 \" C8 W3 q/ a　　“你现在哪里有闲心管学生会的事？”

( o) I( \7 v# r) t1 x( ~4 M5 r* ~, p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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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e# \1 I. W; R! X7 d7 C/ n# n　　“哼！”

8 }6 E, a  ?6 r, h　　齐飞虽然看不见高哲的表情，却也能从那个红透了耳垂窥视到高哲的心情。他才知道逗这个小子生气也很好玩，干脆就拉着他的手不放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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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S' _* n& @, v* A/ Q, l+ b& V　　高哲不甘不愿地被拖在后面，和才发誓要跟他一刀两断的那个人一前一后回到皇庭。

& C% p5 L1 K( i8 Z2 p/ f2 z　　一直走到寝室楼门口齐飞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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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2 Y& p  {7 @4 Z　　“待会有课？”

　　“啊？嗯……”仍处于呆滞状态的高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口答着。

　　齐飞看着他问：“要去拿书？”

　　“嗯嗯。”这回高哲清醒点，发现齐飞放开了自己就赶忙跑进寝室楼，脚步不停地往里冲，也不再去管身后的齐飞。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怎么了这是？怎么他都已经决定放弃，齐飞却莫名温柔起来。

　　用力甩脑袋，恨不得把霸占他思维的人给甩出去。高哲卯足了全劲前冲，身周带起一阵飓风，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靠边让他。直达自己的房间后，使力关上门，高哲告诉自己一定是今天的太阳太大了，晒得所有人都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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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2 P+ O3 b( K" l　　一定是这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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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着几天，事态的发展就完全出乎高哲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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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每次被冉迪拉出去—起吃午饭就会“很巧”地碰到冉然和齐飞？接着很自然地变成冉迪和他姐姐回朝商丢下他被齐飞拖着回皇庭的状态？冉然你不是齐飞的女朋友吗？你怎么可以看着自己的男友和一个对他有意思的GAY走在一起？非但没有反对意见，而且还起劲地在旁边怂恿……

6 p) ~+ ~  z. x' o  m: T- u: T　　不说那些，就是在餐桌上高哲只能埋头猛吃……尖了没几天的下巴又逐渐丰满起来。

% K# Q7 L' U. I; X　　这些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暗自这样呼号的高哲，正思考是否今天要去藏起来不要被冉迪找到的时候，天籁般的声音在他身旁想起：“高哲，要不要一起吃中饭？”

4 G3 j$ ~/ e4 K) l: b4 E　　“真真……”感激得就快痛哭流涕，高哲满眼都写着一辈子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 ~7 s: l- m- r3 c　　齐真真倒是被这样的高哲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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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呐你？几天不见也不用想我想成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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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要的！”高哲笑道：“你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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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p3 @# H' o% A: _　　齐真真一愣，转而叹口气，“拜托，高哲你不要动不动就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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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吗？”高哲还是没有意识到什么。

　　“算了算了，既然想一起吃饭，你怎么不自己来找我呢？”

; z, L5 G7 w3 A7 `5 ]7 s4 p7 i　　“呃？”这句可把高哲问闷了，就是，自己傻了不是，又不是没人陪着吃饭，他怎么就干巴巴等着冉迪把他拖出去受刑。每天对着齐飞折磨心脏折磨胃，自己想什么呢？

　　高哲抓抓头发，没什么底气地说：“我怕大小姐你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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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真狠瞪他一眼，“是啊是啊！小姐我忙死了还要抽时间陪少爷你吃饭！走啦走啦！吃什么随便你点。”

　　高哲停顿了下，想现在也晚了，冉迪该是有地方解决不会来骚扰他，也就安心跟着齐真真出门，心中庆幸今天终于能够安分地吃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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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i) h. {7 b" \　　然而，天！你真要亡我！

　　在看到齐飞和冉然又一次向他们这桌走来的时候，高哲觉得眼前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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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商量好的吗！？

　　高哲看看齐飞，看看冉然又看看齐真真，排除了这个想法。再怎么着齐真真和冉然相看不对眼是不争的事实，漂亮女人最介意的是其他漂亮女人，高哲就不相信齐真真和冉然会化敌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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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Z6 H) T- ~* }% g8 N　　“真真，好久不见了。”

. U. J" d3 @1 j　　真、真真！

2 n/ }& v+ [" W$ W, |　　高哲睁大眼睛看着冉然，确定刚刚那两个字确实是从她的嘴巴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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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C2 e! x3 V7 l8 y7 P! A　　“高哲你这什么表情！”齐真真不满地说：“我和冉姐感情深厚你嫉妒？”

8 T/ z/ R5 ~& z: \　　冉、冉姐！

# S1 w8 K: c: c0 p+ V# z　　让我晕了吧……高哲悲哀地想。这个世界他不认识，他不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为什么某一天他醒过来发现这个世界完全颠倒了？冉然和齐真真是朋友，齐飞对他很温柔，他现在甚至怀疑不是齐飞欠他什么，而是他欠齐飞什么了。

　　MY GOD……他现在十分确定自己需要心理辅导室的美女姐姐。

+ N  |* I2 n) l% M　　“高哲高哲！你又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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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不起。”高哲回过神来，齐飞和冉然已经在对面坐定，两人都看着他，表情担忧。

2 P; B8 H7 l' r# {5 l　　“我没事。”高哲挤出个笑。就当一切就是这样吧！不管真实是如何他也不在乎，就让最后的回忆尽量美好一点，他会在这里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8 @$ U2 R% [- ^0 W( [& Z- u　　“吃呀！都看着我干嘛？”高哲摆出愉快的样子，反常地同他们说说笑笑。两个女生还没什么，齐飞盯着他的眼神却让他没来由的心虚。他故意不接触齐飞的视线，和他说话也只是晃晃悠悠大概扫过他的脸。好在两个女生马上讨论到时下流行，从服饰到装饰到首饰，最后高哲闭嘴了餐桌上也不见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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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4 K% ~, }4 [' U　　这就是女人的好处，高哲感叹。如果是冉迪，一定千方百计把话题引到他身上让他为难。

, t3 i4 i$ P+ w8 M' H　　齐飞还是盯着他看。看吧看吧！随便你看。高哲自暴自弃地想。都成定局了你还回头张望什么？难不成追回你想说你反思过了后悔过了挣扎过了，高家周边电网都别想阻断你对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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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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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还在那里，只是没有人再上去过。我还记得你是怎样放开我的手，为了不值一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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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们要跷课去SHOPPING。所以高哲你和哥哥一起回去吧！要乖乖哦！”齐真真挥着手向他们告别。高哲没什么精神和她们拜拜，女孩子啊！不是敌人就是朋友。他看了看齐飞，长叹一口气后想，他们现在这么不干不脆的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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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感觉到高哲的视线，齐飞转过头来问。

% h, a: W) Z! `' m& m: r: c4 t) o　　“没什么。”高哲避开他的眼睛，“我只是在想怎么每次中午都碰得上你……你们。”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怎么乐意啊！”

　　鬼才乐意呢！

# @# q' W. N4 E+ \6 J/ O　　“你们干嘛总喜欢找两个灯泡？”

　　“就是哦！某一个还特别亮。”

　　死齐飞！高哲咬牙切齿地暗骂，你算是恢愎原状了，知道跟我贫嘴。前些日子怎么看见我就跑？好像我染了SARS、禽流感似的。
; F/ n/ _( \6 a/ K
: S, I* H/ |% N# t: S% g) E　　齐飞见他臭臭的表情，知道高哲又在心底骂他，但那扁着嘴的样子实在有趣，比不理人的高哲可爱多了。

  [- w7 s( L! P% [2 i! x: X1 h! y　　“干嘛又拉长一张脸？”仿佛没事一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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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从鼻孔里哼了气，就不开口。

6 r7 i" P8 C- {8 f% _4 l　　“生气了？”齐飞的声音有些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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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B9 t8 ~: y6 N, _　　高哲还是不说话。

　　齐飞无奈地停下脚步，高哲想视若无睹地越过去，却又被齐飞拉回来。
; o' q; [& w  u' G% S
- K4 O, J0 q5 d$ |4 o$ D　　“我和冉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清幽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高哲愣是不敢抬头，就盯着地上他和齐飞的鞋子看。他的左手被拽着，没法跑。齐飞的声音像网一样罩了他从头到脚。

5 c' D) ?. c, \  \! K" d$ \　　“听见没？”齐飞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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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n. T# z* g3 x3 x7 q4 L　　他点点头，听见了，听得明白清楚一个字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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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听见齐飞轻轻叹了口气。

) P) s$ c" C! F6 P$ V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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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路再也没有别的话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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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到底是怎么了？

　　高哲不知道第几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抱着书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梧桐的叶子越长越密，要把头顶的天都遮个严实。樱花开始落了，风一吹就成片成片落雨般撒下来。从樱花树底下走过的人，都是满头披肩的花瓣。

/ K3 `$ P$ u; O' \　　教室在二楼，上课的时候高哲向外一张望，看见是齐飞他们班在上体育课。原本齐飞是内定的体育部长，谁知道他死不肯接受，偏要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动部负责人，大事小事全扛上肩，只吩咐他空上学生会长好好待在一边看。

6 Z% g! e8 j, g) a　　为什么以前只懂接受？高哲趴在桌子上问自己。齐飞到底想什么他究竟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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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9 a- }$ E- Q2 A( M. H　　好容易胡思乱想着挨到下课铃，高哲又抱着书走回去。皇庭那么大的地方，一下课所有人都涌了出来，人潮像海浪一样，卷上来又退回去。高哲不知道皇庭居然有那么那么多人，让他处在其中身不由己。

- K! k) K. M; G6 u$ M3 ]　　“借过借过。”有人在他身后嚷着。他想腾出了空挡让后面的人先过，就往旁边小小的空隙一让，谁想到一股大力狠狠从背后撞上，高哲没准备一踉跆就向前栽去。

　　“小心。”

　　直接扑进熟悉的温暖怀抱，高哲扯住齐飞的衣服，感觉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1 L0 l# \& D6 ^. z& b　　齐飞齐飞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些事错过了就不能重来，包括曾经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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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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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f2 w: x1 C5 d　　又到上课时间，刚刚潮水一样的人群一下子全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高哲和齐飞慢慢走到北区教学楼背后，那里有很大的草坪，远看平整得像块绿色绒毛毯。有人在打羽毛球，球体在半空画着漂亮的弧线，飞过来飞过去，飞到制高点的时候，因为阳光的关系高哲不得不眯起眼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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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课？”齐飞突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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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V+ B" Q4 v2 l　　高哲想是有课的不过现在也迟了，教授八成讲在兴头上去打扰人家多没天理。嘴巴上就干脆嗯了一声。

; L+ O/ D+ g5 D" S& X* I　　“等会—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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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冷笑，“怎么终于肯亲自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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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i$ `8 D4 p. C2 ?- ?　　齐飞上体肓课的毛巾还挂在脖子上，他回身的时候白毛巾微微有些晃动。“小刺猬。”他笑着这样叫高哲。

' w5 z- V. {% P( A1 a8 c. b+ L7 q　　高哲不理他。这个地方没有高大树来遮阳，两个人都站在阳光下，脚底圆圆一个黑影。

. m! B1 Q5 U& Y1 q7 ~　　“喂！好是不好出个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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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3 {. p! O; p# B( {- y" C! M　　“一起吃饭啊！”

0 h; I4 n; K* s* d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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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l1 Y$ w# i- q+ V$ C　　说了几句两个继续走，也没方向，就绕个大圈子回寝室。高哲这才想到话题被齐飞给转开了，再想说什么．又发得自己开口找话题有讨好的嫌疑，面前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又卖乖去，便抿紧嘴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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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放东西，你书给我一起放我那，等会再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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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H. u+ |- z: n  E　　高哲皱着眉头，犹豫半晌还是乖乖把书递给他。寝室楼周围静悄悄的，学生会专楼附近更是没什么人经过。高哲一个人站在那里，觉得有些寂寞。

　　学生会专用的寝室楼是六层的建筑，白色外墙刚刚粉刷过颜色鲜活。红瓦顶上有接收信号的卫星天线，在阳光直射下一闪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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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B: g9 q2 E6 Z$ @; E2 ^　　当初以处理事务方便的原由，高老头同意将单独一幢楼赐给学生会。楼所的条件很好，就是“交通”不怎么方便，离皇庭中心有那么点距离。加上学生会位高权重，一般学生像躲病毒一样躲着这里，久而久之，这幢楼周围人迹罕至，难免有些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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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Q/ `% e. L4 v　　高哲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粗线条的人，秋末也未必会触景伤情。而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却让他觉得心头上有小虫在咬。他恨不得拔腿就逃开这儿，可偏偏脚重得抬不起来，眼巴巴看着齐飞下来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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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t# H: I) f: E　　“走吧！现在就去吃饭吗？”

　　高哲点点头。他看着齐飞，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不……没……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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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B+ ^/ i# _) W$ O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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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几天高哲就一直和齐飞一起吃饭，当然齐真真和冉迪都没有再出现过。高哲几次想问早些时间午餐的巧遇是不是都是安排好的，可不知怎么话题总会被齐飞带过去。于是高哲一个人的时候便很郁闷，就算是安排的齐飞点个头他也不会这样啊！干嘛嘴牢得好像人家套他国家机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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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的高哲有天就逮住了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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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上冉迪可是高哲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经过他的计算，从冉迪口中套出真相的可能性是九十六％。如果找的齐真真，那女人和他老哥一样狡猾，估计三句没两句高哲又会忘记他的原来目的。如果找冉然，嘿嘿，这个女人就更恐怖，事实恐怕不是高哲套她的话而是高哲会把家谱都说给他听。

　　这样权衡得失后，当高哲站到冉迪面前，后者显然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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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Q" m( N9 _3 u　　“高会长，你没和齐哥一起吃饭去？”

7 X0 b4 L1 L2 I* F　　吃饭吃饭吃饭！为什么张口闭口都是和齐飞一起吃饭！而且听听这什么称呼？齐哥！弄得像黑社会一样干嘛！你们感情都好到兄弟相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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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诽不断的高哲表情上不动声色，微笑着说：“冉迪，有些事情想问你。”

　　“啊？现在啊？”冉迪眼神开始向四周瞄，想为自己找个逃跑后能够藏身的地方。

& R) s$ I% G5 v+ f8 Y( e9 q　　高哲还是微笑着，“别看了。”他揪住冉迪的领子就走。今天就算天皇老子挡在面前，也要一脚把他踩在脚底直奔真相。

* Q) U& @. q1 T! Z# Y! |% R　　高哲气势汹汹，后面的冉迪不能自己地跟上，泪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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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8 d4 K2 c' p% u' W　　姐姐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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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u- {) c' j5 A$ b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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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朝商的咖啡馆里，高哲一脸温和。不愧为皇庭的死对头，从装饰到咖啡到服务生的长相全部没得挑剔。他端着许久未喝到的Espresso，表情满足。

　　冉迪听到他的问题后，看起来非常诚恳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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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你不请我喝咖啡吗？”他说。

　　“拜托，你是主人诶。”高哲白了他一眼，“别想转移话题，我问你。齐飞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把你们都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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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T, C, U  a% b; S- N( k　　冉迪假笑两声，“你说这什么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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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J3 f5 C% \　　“怎么？连你都心甘情愿给他做事，这价码不小吧！”

　　“哼！”冉迪低头，以刚好让高哲听见的音量说：“我不都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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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 ~' I$ H6 A　　“为我？”

+ \8 }9 P- w$ J7 B/ j% e　　冉迪叹气，“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其实你找谁都一样，那些巧合确实是安排的，不过不是齐飞的计划，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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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我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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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途插进婉柔声线让冉迪喜上眉梢。

　　“姐姐！”

) x+ @9 R, ?8 t* j　　“我可以坐这里吗？”冉然礼貌地询问。高哲无所谓地点点头，看着她叫来服务生同样要了杯Espresso。

  M0 B+ F2 X* v% h　　“朝商的咖啡比起皇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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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不错。”高哲敷衍地回答，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皇庭的咖啡不错还是朝商的咖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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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E8 s$ g2 ]+ S# ?  X$ h& i+ d3 X) V1 a　　冉然只是暗自一笑，“高哲，请不要介意我这样叫你。关于齐飞的事……”

) ?& D2 M9 b4 h4 |6 T; q　　高哲摇遥手，“今天这样就不要打官腔了，多麻烦！”

　　“呵呵。”冉然附和，“的确，真是太破坏气氛了。”她放松身子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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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啰！那些巧合是故意安排的。不过跟齐飞他没有关系，他是……”说到这里冉然顿了顿，高哲觉得她笑得有些怪异，“齐飞他是有这心没这胆，所以我才找冉迪和真真配合，让你们每天都非常‘恰巧’地遇上。齐飞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是他希望的事情，他开心还来不及当然没有理由反对。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5 F1 H1 s) T0 G　　高哲皱着眉，“你干嘛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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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0 {  l- T3 l8 M9 S9 S, K+ _) L　　“干嘛？”冉然觉得这两人简直是装白痴耍他们，“还用问干嘛？撮合你们啊！你可别问为什么我要撮合你们，你不是到现在还以为我和齐飞是一对吧？”看高哲点点头，冉然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高哲想这表情也看着眼熟啊！想着想着恍然大悟。哦哦，原来野蛮也好温顺也好，女人总会有共同点，特别是母性情结大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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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那个感情低能儿还没跟你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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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g8 N: J" a2 `5 y+ z　　感情低能儿……形容的真是切确啊！高哲瞬间萌生“知音”的感觉。没错，这个词真是太精癖了，简直是为齐飞量身订做。

0 Z& ?3 k) u/ |! H# D- T　　“真是的，一笔糊涂帐。”对面的冉然现出不耐烦的神情。高哲很想说其实他解释过，但是就那么一句他真是以为齐飞瞎扯来的。但再想想反正齐飞的罪名也够多了，不差这一项，解释还得浪费很多唾沫星子，就让他们随便误会去。

% z6 Y4 A# v& {( N　　“你听好。”冉然一脸严肃地盯着高哲，“我和齐飞，根本没特殊关系。那都是别人传的，你有听我们当事人承认过吗？”

　　高哲摇摇头，冉然满意地继续说：“就是。我们不解释那是我们懒，反正我们都没怎么，就像你有个红粉知己，不能不公平不让齐飞有吧！我和他最多就是这样了，跟他一起听他唠叨最多就是你，我要真是他女朋友我还不跟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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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忙不迭点头，心想原来冉然话那么多，淑女的外表根本是用来欺骗世人的嘛！还好齐飞没有被蒙骗上当堕入温柔乡。

& G6 ?: I! S+ g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冉然一副“我知无不言，言无不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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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迟疑了下，“那齐飞他……”他很想问齐飞现在到底怎么想、想什么、想干嘛！但这个问题询问第三者不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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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然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齐飞他的想法……”她温柔地微笑，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你不是应该去问他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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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看着她，为自己曾经对冉然有过的怀疑羞愧万分。他想自己其实是多么幸运。齐真真也好，冉然也罢，包括冉迪，都是那么善解人意。现在冉然将祝福的眼神投注在他身上，冉迪更是一脸幸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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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的幸福就会是你的幸福？高哲在心底问冉迪，自然他得不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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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f) r- C1 e8 j　　“太迟了……”高哲的语气有压抑的悲伤，他看着眼前两张脸孔慢慢变色，平静地重覆：“都已经太迟了。”

　　离开的时候，冉然只对高哲说：“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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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5 X7 k1 s- M' Z. v) w　　冉迪拉住他问他那句“太迟”究竟什么意思。高哲只是笑着，并不说话。冉迪有些急了，“怎么会迟呢怎么会迟呢？”他反反覆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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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迪。”高哲有些不忍地叫住他。

　　“什么？”他的脸色更是难过，高哲觉得自己罪过，变个恋爱竟然连累那么多人。想起前几日见到齐真真，也是一般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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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5 C  Z6 G% h: Z" N　　“冉迪……”他沈默很久才缓缓地继续，“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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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2 W: j( G! i$ q　　冉迪一听就闷了。这话怎么那么像他最近看的那些小说里交待遗言的人才会说的话？难不成高哲说太迟了是因为，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得了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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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冉迪的脑子像原子弹爆炸后一片轰鸣。不会的不会的，他想拉着高哲求证，可哪里还有高哲的身影？

　　***

　　回到皇庭的高哲想去看看齐真真，结果刚巧这会她有课，没碰到人高哲只能慢慢晃回去。

　　“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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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叫住他，他回头一看，安澄翩然地站在那里。

　　大概是体育课，安澄一身运动装。披肩的黑发扎了个马尾，走过来的时候左右晃荡。清秀的脸上不施脂粉，高哲感觉交往过的女子离开后他才发现她们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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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O" E* [4 T( N, O　　“怎么了？状态很不好的样子。”

　　高哲讪讪，“那么糟吗？”他说。

　　“有心事？”安澄给人的印象平静而柔和，内外一致，与齐真真冉然之流隔着天与地的距离。自然与高哲的距离更远些。高哲对于她的评价是，止于远观。安澄知道后也不曾气恼。他们曾经靠近过一段日子，但正因为靠近才益发感觉到彼此的不可接近。

8 C. A+ ?2 N2 t& I, Z  S　　如今相敬如宾倒也惬意，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无从说起。何必多拉个人进这烂摊子。高哲对于安澄的关心懂懂摇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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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澄了解地一笑，“怎么都这样？真真看起来也满腹委屈，问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 {" J7 }5 w% F4 i& |　　“她最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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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见到她？”安澄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把它们夹到耳朵后面，“没你跟她斗嘴看起来安静了很多。对了，你怎么都不来学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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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3 E. k- \+ u- w6 q　　“辞了。”高哲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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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了？说假的吧？”安澄惊讶地张大双眼，“那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学生会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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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E3 U3 \　　高哲浅笑，“是真的。很快就会批下来，明天高老头就会颁布调令。”

- Q: h! h3 O1 J! F　　安澄深深地盯着高哲，像要从他脸上看出点玄虚。

　　“不管发生什么事，高哲，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如果需要就来找我，别客气。”

　　高哲欣慰地点点头，看着安澄远去，心中一片空茫。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有人能帮他，只是感情向来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而且付出与否并不受他控制。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打算去上课。时间还是过得很快，转眼他与齐飞相识快十五年。他以为能够一辈子这样下去，从来没想过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分开。而现在，分别就在眼前，没有人知道，只有他独自告别。

. M0 l, Q0 Z. @$ V/ p　　他从窗口向外张望，如同那日的烟火晚宴。齐飞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不说清楚，爱或者不爱，他独自一人又如何能分辨。他只能确定自己的爱或不爱，然后从另一个人的态度中揣测不安。

　　很累，高哲真的觉得累了。他想放手，那个人却又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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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Z: B( P& F3 E$ {9 P! i　　高哲原本以为自己潇洒，原来也不过是脱不了五指山的孙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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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铃声了很久高哲才意识到要去接，他拿起话筒听见齐真真的声音清亮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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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你怎么了，我听安澄说你看起来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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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_5 `: L, V  F8 Y3 q　　“不，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仿佛怕对方不相信，反覆诉说确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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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d" w7 T! {1 N) Q　　“还有……”那头的人犹犹豫豫，“你不做学生会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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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说了？”高哲的声音平静依然，“安澄也八卦我倒没想到。”

0 }1 F7 F+ ?0 T& M" L4 D2 T　　“高哲！”声线拉高，“人家关心你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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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4 i2 H6 t" t4 _6 T' `1 u; K! e　　“我知道我知道。”安抚的口气，“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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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f, ~( V" m$ v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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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在了……”

　　“你说什么！？！”

0 I8 V, J. g+ `8 o  P　　高哲赶紧把话筒从耳边移开，这个杂讯污染得劝真真好好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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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v, W4 u) e6 b( q3 b1 L- f, a　　“如果啦！我是说如果我不在了，你替我好好照顾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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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m3 E2 r- Q　　“呸，我才不要照顾那么大个臭男人，要照顾你自己照顾！”

$ A5 r+ K  @. O) A　　“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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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我还有课，有什么事再说。就这样，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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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y! A2 }9 n9 c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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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  D% A2 z( K4 {) f　　高哲无奈地听着被挂断的电话，嘟嘟的忙音十分刺耳。他放下听筒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一手搁在桌子上，手指敲打桌面。

, _% x: B, @/ L/ ~( F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门，拿出罐啤酒，盯着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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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事情还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似乎自己喝了酒兽性大发，把可爱的冉弟弟给××○○了。 　

7 \' G7 O" v* L( E# N. `　　有一次高哲试探地问冉迪，那天我们到底有没什么啊？

　　冉迪眨着漂亮的眼睛，圆圆的。什么什么啊？

5 a( Q. L+ r/ L　　高哲倒很不好意思，就是那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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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冉迪拖着长音笑开，没有啊！你以为有什么？

4 c5 U6 e/ K7 V- y+ L9 c% o　　高哲抓抓头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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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什么？冉迪截下他的话，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

* M1 t/ [5 t  j) O8 u　　高哲想反正吃亏的不是他，那么你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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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事实真相到现在还是个迷，不过高哲会发酒疯却是一定的。

　　高哲看着窗外开始昏黄的天，太阳在尽头一个血红血红的圆。周围的云都染上了颜色，酒醉后的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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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5 F: g5 G4 R　　高哲打开易拉罐咕隆咕隆地就给自己灌下去。真难喝，他想，果然葡萄酒要尊贵一点，那天晚上没觉得酒的口感有那么苦涩。

　　他走回桌旁拿起电话顺手拨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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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真实。

　　“齐飞……”他很轻地叫他。

0 b  i3 l6 M. `: l4 J. \　　“高哲，你今天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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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在暗淡的房间中高哲笑起来，“想知道就过来。”说完啪地挂了电话，呵呵，不给他拒绝的时间。

　　最后一次任性，齐飞你总该明白。

　　***

　　齐飞来得很快，快到高哲还来不及想万一他不来他该怎么办。高哲还自认很清醒，看见齐飞皱起眉头，就走过去倚在他怀里伸手替他抚平。

2 c( G6 Y8 A- a4 T+ x　　想了很久的事情借醉意终于敢做。高哲不知道该开心还是悲哀。

+ h9 W+ k8 O" P. T　　“你喝酒了。”肯定语气，有些怒意。他该是早从冉家姐弟那里知道高哲醉酒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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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M0 z$ k4 ~0 y　　高哲只是傻笑。

　　齐飞叹气，悠长而惘然，高哲听见他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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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u7 y, O- z9 a* |　　怎么办？谁知道，也许该如冉然所说的，我们之间终究是笔糊涂帐。高哲伸手压住齐飞的后脑勺，把自己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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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8 ~0 V! ?1 d) o　　这一次没有什么条件没有高家没有身外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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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请你好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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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v' B1 ?+ b$ u-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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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下……”齐飞想起身，高哲却死死抓着他的衣领不放。“你敢走……”威胁的话用虚弱的语气说出来，很抱歉，颇有点恳求的意思。平躺在床上的高哲眼睫湿润，丝毫不知自己现在模样惹人爱怜。

( e( }+ |  v8 }* b4 T　　“门没关。”齐飞轻轻啄他的嘴唇，拉开他的手。高哲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四肢并用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齐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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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要还是门重要？”他不满地咕哝着问。

5 ?' |7 v9 k4 ~. ]6 o　　齐飞终于明白不能跟喝醉酒的人一般见识，高哲目前智商为零，无法用语言交流。于是他直接把自己的嘴压下去，咬住高哲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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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B# O  n. K7 v9 m　　“痛！呜……”来不及说出口的抱怨一起吞下肚子，齐飞温热的舌头直捣进去，迫得高哲无法呼吸。箍在腰上的手臂是那么有力，高哲徒劳挣扎也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和齐飞贴得更紧密。承接翻涌的热情，高哲只觉得全身一软，脑袋里浆糊一团。

" U: \5 i" ]% K) k2 {　　齐飞停下来，慢慢地把高哲放倒在床上。高哲失神地看着天花板，齐飞还来不及平顺呼吸就跑去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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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高哲没什么气势地叫唤。

　　“我在这儿。”

　　齐飞走回来坐在床边，一手撑住高哲身旁。现在的高哲有种说不出的柔弱，整个人都好像在招呼他来随意宰割。他把高哲额上的头发向后拨，嘻笑着说：“没想到一个吻就打倒你了。”

　　高哲瞪他，伸手扯自己的领带，却因为软得没力气，动作怎么都不得要领。

. i  z- F0 ?' b) w% b, m/ \9 y　　“……还……不帮我？”他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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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看着他泛红的脸笑得更欢，“那你也帮我？”

　　高哲顿住手上的工作，偏着脑袋像是在认真思考，领带半耷拉于胸前，他僵硬的思维困难地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运作。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得出结论，伸手一把把没心理准备的齐飞给拽下来，翻身压住。

　　坐在齐飞身上高哲露出胜利而妖娆的笑容，“好，我帮你。”他说。

　　齐飞因为他的笑容一怔，再看到他那一连串动作，几乎叫出来。

$ d2 n2 g1 ^- l- R- b; A  K% T　　天，高哲真的醉了。

　　“我没醉！”高哲大声强调，齐飞连忙点头。

/ s9 D6 l6 ^6 N5 i7 a　　高哲见齐飞同意他的说法又笑了，低下头继续解齐飞的裤子。他不清楚自己醉了没醉，意识有时明白有时糊涂，这次的反应又和上回不同，他想他还能控制自己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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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没有阻止高哲，所以他很顺利地抽掉皮带拉开拉链，把手摸进去的时候却像烫到一样很快缩回来。

　　抬头看见齐飞闭着眼睛微仰起下巴，面上升腾起红晕，喉结上下起伏显示他的呼吸正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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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W' m% M/ ^9 s" w　　只是碰了下而已，迫不及待的器官已经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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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吃吃笑出了声，坏心眼地用手指在齐飞内裤上轻轻绕圈，却偏偏避开关键部位。

　　齐飞倒抽一口冷气。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里，该死的手似有若无的抚摸让全身血液都下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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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声音变得嘶哑，抑制着。

　　高哲压住他的身体吻他。

　　那个吻有淡淡的酒味，齐飞好像也连带着要醉过去。吻过后的高哲意犹未尽地伸舌头舔他的嘴唇，问：“小飞飞，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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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B* L/ n7 \" O' s0 h, h　　齐飞见他半趴在自己的身上，干脆搂紧他，不让他再有作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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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2 B2 {2 T! \* G　　“都可以。”他温和的笑着，一手沿着高哲的脊梁向下，开始脱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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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还不知所谓地扭动身体，长裤被退下的时候，空气里一丝凉意让他不自觉地瑟缩，本能往热源那里靠近。

　　高哲脸色一震，“别动！”他的声音很粗，高哲被惊得浑身一颤，感觉到紧贴小腹的器官坚硬异常地抵住他，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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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负青……”齐飞说着手指就钻进去，顺着臀线一路直下来到无人到达过的密巢。紧窒的密穴只能容下他一根手指，他缓慢地抽动辗转，划过内壁揉按。

　　“呜……不要……”太快了。高哲想说却没不出来，强制扩大的疼痛让他皱起一张脸。他又挣扎起来，腹部研磨身下人的器官，齐飞瞬间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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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暴地翻身把高哲压在下面，膝盖制住他不断蹬踢的腿，齐飞又往里面加了一根手指，高哲忍不住叫出来，“啊！痛死啦！”他瞪着齐飞大吼，“我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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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没有理他，曲起他的双腿，让即将被进入的后穴尽可能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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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这样了，开什么玩笑……”喃喃地说着，不带回转余地的语气伴随一个挺身，蓄势待发的欲望便半埋进高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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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D7 M( g1 |　　高哲呼吸一窒，几乎要昏死过去。太痛了，靠！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喊痛！身体要被撕裂开了，他只见眼前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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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k, L- f/ e2 \3 s6 f- M　　齐飞也紧皱着眉，没有耐心继续润滑工作让高哲的后穴仍窒密非常。高哲里面像是有生命般黏附上来，带着惊人的热量紧吸住他的分身。他的理智在那一刻就消失了，不，也许更早，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想这样霸住高哲，从身体到心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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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他只有七岁，高哲才六岁。他看见从高家的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的孩子，听见有人对他说：“以后，请好好保护高哲吧，他可真是个麻烦的小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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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不懂那句话，只是好奇地看着彼此，高哲睁大眼的样子无辜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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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C. _7 i& e; s2 b& q+ Q) R　　那时齐真真在新房间里睡得正香，高成就在一旁端着茶杯和蔼地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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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看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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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梭，多少年后的现在，那双眼依然清亮，无辜地看着他。

' W: b- [' }! f8 B　　齐飞不顾高哲的哀吟继续入内，强硬进入挟窄的甬道。高哲的上半身还穿得很整齐，齐飞扯掉他领口的钮扣咬他脖子。窗外的天色不知什么何时全黑了，今晚没有月亮。忘记点灯的房音漆黑一片，看不见高哲的表情，齐飞放任自己残酷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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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一直在叫痛，齐飞转移过去堵住他抗议的嘴。

　　想到那一天那一个晚上，也许高哲也是这样和冉迪做，齐飞觉得全身都要疼裂了。

1 h" E2 h, J7 ]& w# B  S' @　　这样的疼痛一定要让他也感觉到，齐飞为此强行进入毫不怜惜。

　　你痛，我也会陪你一起痛。

1 ~7 F& m$ V5 R- g& x　　“呜……”高哲不满地呜咽，血顺着僵直的双腿淌下来，肌肉因为适应开始放松，齐飞感觉到欲望渐渐能够进出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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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获得空气的高哲大口呼吸着，安静的房间只剩下气息不稳的颤抖。齐飞已经找到高哲的敏感点，偶尔高哲口中会飘出关不住的呻吟。

4 q' ]9 x7 o8 @% j　　为什么要找我来？齐飞这样问。高哲沉浸在快感的漩涡中，有时大幅度摇动脑袋，汗湿的黑发在空中划过。

　　齐飞当然不会得到回答，他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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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1 B0 m  j3 |2 c　　空气中有高哲呻吟的声音有他粗喘的声音也有性器抽插猥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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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有说话的声音。

　　眼前白光一闪，齐飞感觉到紧箍他的身体一阵痉挛，他们的高潮同时来临。精液涌向高哲的体内的时候，齐飞在高哲耳边满足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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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j% N1 m　　如同一场仪式，充满血腥和罪恶，但齐飞不后悔。

　　他看着高哲颤动的眼睫轻轻舔吻，高哲在他怀中发出猫般的呜咽。

  ^1 t3 j8 A6 v6 b+ }　　眯着眼睛对他虚弱地笑，高哲伸手环着齐飞的脖子。齐飞把手指贴上他的嘴唇摩擦，再伸时嘴里，抓住他的舌头在表面摩挲。高哲狠狠咬了他一口，满嘴都是血的味道。

1 g) s  I6 y1 d/ s1 A9 X　　“疯子……”高哲后悔莫及，全身肌肉酸痛，好像嘲笑他这个自作自受的人。出于什么鬼动机喝酒打电话，难道他还指望要美好回忆可以带走？

! V% q2 T' U# k6 W+ F　　无力地瘫在底下，齐飞压在他的身上，衣服皱的乱七八糟没人理会，棉质的触感擦在皮肤上都好像能擦出火来。身体里仿佛留下了烙印，还那么烫，炙人的高热让高哲裸露在外的皮肤现在仍显着晕红。他想抬手揍齐飞一拳也做不到，只能很用力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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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是他竟然这样清醒。

# B+ P/ W9 ^( Y& P) L& _　　“醒了？”齐飞微笑着看他，他懒得说话，只是继续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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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J: o3 R　　“醒了就好。”齐飞的笑容越来越邪恶，高哲感觉到一直停留在体内的灼热又涨大。危机意识促使他开口，“喂……”可惜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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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才是真正的……”齐飞的声音那么低沉那么沙哑，满满的欲望，更满的是高哲没有想到的含意，“才开始要做，忘记刚刚的，只有现在……”齐飞的手抚摸他，缓慢又磨人地脱掉他的衣服。流连在皮肤上的手指好像带着电流，高哲不能控制地颤抖。

3 n* `8 v2 z8 r( f5 H! v2 S　　耳边的声音更是魅惑，齐飞说：“记住现在，现在这样……我这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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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来过是那么不同，齐飞温柔得似乎要把他溶化掉。他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低下头把他的器官含进嘴里，舌头擦过欲望的表面，高哲繁绷着身体，强忍在他嘴里民泄的冲动。

9 d0 Q6 C0 z1 N　　“啊……你，停啦……浑蛋！”高哲声音颤抖。他不要这样，不要口交，齐飞为他做的事情让他充满羞耻的快感。

　　不该这样亲密的，虽然他爱他，但高哲始终也想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爱情更需要距离，他这样想。而口交的发生让他想保留的全部私密都暴露在齐飞面前。现在的他赤裸裸的摊开在齐飞眼底，不是风风光光的皇庭学生会长，不是淡漠疏雕的高哲，他几乎抽象成一个符号，因为欲望而淫荡且丑陋的标记。

  {$ V. [& m+ @5 u5 Q# K- S9 r) [　　高哲始终没有发现，他自己对爱情，尤其牵扯到性后，会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渴望亲密却害怕过分亲密的矛盾心理像做爱时的痛苦与愉悦让他挣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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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是害怕对对方失望，还不如说是害怕自己让对方失望。近乎小女生的心态让他咬住下唇紧守着最后的防线。

, ^1 c: B" l9 @4 D* m　　无意识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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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上的快感让男人口中的器官更为活跃，高哲咬紧牙关的动作让魅人的声音变成类似哭泣的哽咽。不要不要，他在心里叫，不要那么温柔对我。越温柔就越羞耻，越温柔就越不能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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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松开口，又一次伸出手指扒开他的嘴，轻轻的吟哦声即刻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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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g/ a1 ^8 q　　“别忍。”齐飞急喘着说：“叫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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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胡乱地摇着头，—边又脱离意志地呻吟。

　　“嗯……”抓住齐飞的肩膀，不让他继续。齐飞感觉到手指传来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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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要废了他的手啊！咬那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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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o# Z! t: g6 U: I" Z. P　　带着血丝和唾液和于指伸出来直接往下移，刚刚开发过的后庭很轻易就把两根手指吞了进去。随着手指的抽插，高哲脸上浮现出迷离的表情。齐飞看着他脸颊上泛起的潮红，眼底一片湿润，终于决定不再委屈自己。抽出手指，挤进他的双腿中间，巨大灼热的性器一下子撞进高哲体内，高哲“啊！”地叫出声。

　　“很好的声音……”齐飞恶意地说完，不顾高哲射过来的要杀人的视线，开始律动。用力顶在敏感点上，高哲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后晃着。仿佛要被刺穿了，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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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9 ]+ }& X5 E+ ?4 w( ]　　肉刃大力顶进体内，就把声音直接撞出去。

　　“啊啊！”

　　高哲突然感觉眼泪流了下来。

　　这样就可以了，直接的碰撞才是他想要的。疯狂堕落全部是天亮后就可以忘记的东西，惟独齐飞的温柔，现在的高哲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9 k; M/ m: Y( w& v' a　　失去意识前，高哲在迷蒙中说不要对他太温柔。齐飞没有听见，他们正接吻，高哲无法把话说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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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对我太温柔，那样我会舍不得离开。我会舍不得告诉你，我要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国度。

  t9 V2 o9 C/ T　　黑夜里，这样的心声谁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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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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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 t$ d3 Z$ G8 @' n　　“齐飞，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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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怕，我在这里。”齐飞虽然也在发抖，但还是很用力握住高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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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q; s3 P% f, n2 M　　高哲向他身边靠了靠，“可是那些坏人都有枪。”他小声地说，齐飞可以感我他的瑟缩。

　　“没事的，没事的，爷爷很快就会来救我们。”齐飞心里没有一点底，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对眼前的情形只是有限地明白这是场绑架。

) F# v5 G+ ^7 H, f/ d, J　　高成就会来救他们是绝对的，但能不能救出则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能这样对高哲说，说了也无法缓解眼前的情况，只会反作用地加深高哲的恐惧，他毕竟是比他还要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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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K+ z% p# y7 ^9 t: |( m3 Q/ L　　事实上齐飞当然也害怕，不过他记得高成就对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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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 ~4 `! Q" T8 T. B) k4 a　　“以后，请好好保护高哲吧！他可真是个麻烦的小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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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他。这是当时齐飞心里唯一的念头。

　　“放心吧！”齐飞努力镇定地说话想让高哲安心。他把高哲的头压到自己胸前，“睡一我，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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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齐飞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齐飞的体温给了高哲安全感。高哲听话的闭起眼睛睡了，一直到枪声把他吓醒，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抓住齐飞的衣服，在一切停止后高成就想抱他安慰时也不松手……

　　很久都没有做这个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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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缓缓睁开双眼，仍然很昏暗的房间让他以为还是夜里，再仔细看原来遮光窗帘被细心地严密拉下。

" X7 F& N& i) C/ q　　高哲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虽然马上下身传来的酸痛就把他给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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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x1 U4 E. {' Z1 O　　“哎哟！”以很不雅的姿势瘫卧着，高哲心底把齐飞翻过来覆过去骂了千遍。精力旺盛的浑蛋，居然把他做到昏过去。

  G9 I6 d+ c( W4 F4 c+ m# D　　对了，齐飞呢？不是吃干抹净就撒腿跑了吧？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高哲才觉得自己有些小人心理。

" L+ r& z3 J- N8 S  C　　“醒了？”齐飞从浴室出来已经整装完毕，看个样子是准备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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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点了？”高哲一动不动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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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我帮你请假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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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啊……高哲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订了下午时段的飞机。不过也该起身收拾了，即使行李都已经装完，但对自己丢三落四的个性没什么信心，高哲总想着要再检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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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身子现在怎么也不听话，举个手都难，还指望它顺顺当当地行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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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r) A& Y; J3 _7 a* x　　这样抱怨着高哲就又开始瞪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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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 Y2 S- [1 X  x　　“怎么了？”齐飞笑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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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V$ H/ o: j. `/ j6 S　　看他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高哲就更来气，于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真狠啊！这样想我永远都忘不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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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4 e0 Q6 [8 J# j- q% [3 W8 }( I% J　　回忆起昨晚齐飞的粗暴和温柔，高哲甚至有“就这样昏过去吧！昏到飞机飞跑了再醒也可以”的念头。

　　自己真是太不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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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1 `/ e, g) {　　齐飞坐到他旁边，不顾他的瞪视轻轻揉起高哲的腰身。

$ e8 p( ]. W' s! u. B0 V　　“嗯……”好舒服。

　　“怎么你想忘记我吗？”

' m9 Z$ x* `( N( r　　可恶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高哲又痛恨自己立场摇摆。被按摩两下就忘了旧伤……啊！不过真的好舒服……齐飞的手劲不轻不重，弄得他好想睡哦……

6 D! I  E* f/ F1 e% q: q+ E- r　　不行！高哲又想跳起来，结果因为腰部被齐飞按着所以只有上半身抬了下。

; Q8 _' ?* d9 L  }7 E  H$ b　　“哎哟！” 一用力就酸得要死，果然人不能纵欲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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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u* t2 z$ T1 g, c　　“干嘛啊？”齐飞察觉到高哲的动作，“好好休息，你这样还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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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Z# _$ x- {% B& h1 j1 o& U　　笃定的语气在高哲听来好像在说：“死心吧！你跑不了的。”

　　高哲一气之下就叫出来，“要你管！飞机要迟啦！”然后看见齐飞的眼睛慢慢眯起来才意识到完了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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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o& O" N' O5 t　　不小心就把行动透露给敌人，看齐飞的表情，恐怕这下真的要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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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说的是‘飞机要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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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为什么齐飞会这么恐怖？我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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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把脸埋进枕头里去，用鼻子嗯了一声。就算齐飞是怪兽酷斯拉他也不会妥协的；就算昨天是他叫齐飞来和他做爱，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早就决定要离开他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啊！

　　正百般给自己施压的高哲，在没注意的时候被齐飞提起来转个身。齐飞专注地盯着他，认真的眼神让他几乎不敢直视。但高哲硬逼自己看着齐飞的眼睛，脑海里只想着不能输不能输，输了连带他的心都会一起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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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酷斯拉！我是咸蛋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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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r3 m* }  q' {1 K3 B　　这样瞎想的高哲却没有办法笑出来。

　　“飞机迟了关你什么事？”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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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不知道对看了多久，齐飞突然开口。不过那个问题真不像正常人会问的，高哲很自然就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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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坐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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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废话吗？不坐我管它迟不迟。

　　不过现在高哲真的很想摇头。

8 D3 {' v3 C4 v4 g7 @  P% L9 x　　这样的齐飞好可怕，虽然他的语调很温柔，表情也很自然，但他的眼睛明明在说你敢点头我就杀了你！

　　所以高哲干脆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想这叫默认。

　　齐飞的手已经抚上他的脖子，高哲闭上眼睛，心里叫圣母玛丽亚谁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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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j+ z) T$ v( }! _　　即使这样，他也没想说他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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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g* y6 b' g; [3 H2 g0 F) y  B　　预想中的窒息感并没百到来，反而是嘴唇被温热细细摩擦着。然后唇瓣被撬开了，齐飞的舌头伸进去卷住高哲的。甜蜜地吮吸，直到高哲难耐地嗯哼。

　　虽然他不承认，但确实是很棒的声音。齐飞这样想着，下身又自然地坚挺起来。高哲感觉到了，神志像突然挤回脑子里，他用力推开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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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大清早就发情！”

+ ?' s7 {$ A. @& J( m　　骂他，或者是骂不能抗拒他的自己。

! y" y/ k9 @+ G3 f  ?　　齐飞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他直勾勾地看着高哲，后者这才发现经过挣扎，原本赤裸的身体差不多全暴露在空气中。脸上骤然通红，高哲马上躲回被子里蜷缩成一团，露出张脸允满警惕地瞪着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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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J( L  k  S* Q9 h, W  n, |　　齐飞哑然失笑，“亏我还心软呢！真该做到你一动不能动。”

+ P6 l* f0 s2 S# v' V* W. _% @1 A3 T& R　　“不知道节制怎么写啊！你！”高哲回嘴，想了想他的话，诧异地扬起眉毛，“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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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g) y/ a2 e　　“我知道什么？”

' h+ }7 {7 z1 y$ Z' }　　“别装死！你怎么会知道我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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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千方百计较尽脑汁地想瞒天过海，却让最不能知道的人给知道了。高哲顿时感觉自己被一股挫败的失落给击倒。

& ^) K( s1 ~5 G; `　　“我去找过爷爷了。”

5 C% K# v6 t6 O/ @7 k5 h! T　　“你去找老头？”高哲诧异地瞪大眼睛，“你去找老头干嘛？”

　　齐飞非常诚恳地微笑，高哲却觉得寒意沿着背脊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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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3 M1 G4 @4 W. j2 s- ?  V　　“我去找爷爷，请他把你交给我。”

　　高哲用了好些时间才确定齐飞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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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他把你交给我。怎么听都是求婚时念给对方家长的台词，不过搞什么啊！求婚的话，不是先应该对着爱人求的吗？！哪有这样先去询问家长而不管另一位主角的想法？或者说他是认定自己不会拒绝才那么肆无忌惮的吗？

　　高哲想着想着又钻进死胡同绕不出来，他赌气地撇过头不看齐飞，口里念念着说：“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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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齐飞靠过去逼着高哲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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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是吗？”高哲嗤笑，“先跑去拉拢老头子组成统一战线，再占有我的身子让我觉得该要你负责，好个周密的计划啊！齐飞我该感谢你为我花了不少心思。”

　　齐飞皱起眉头，“高哲你的妄想症还没完吗？明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们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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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E! B9 o/ A. d) A3 X' Q　　“两情相悦？！哈哈哈……”高哲看齐飞一本正经地念这个词觉得特别搞笑，他笑翻在床上，虽然因为大笑震动身体让他痛苦得要命，却没有办法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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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屁两情相悦！”高哲突然冷下脸，“这不是你自作主张？什么把我交给你，你不知道应该先询问当事人吗？”高哲故意讽刺地说：“没错昨晚是我勾引你，男人嘛！相信你应该比我更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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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怪我没有先徵求你的意见？”齐飞似乎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明白了，下次我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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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i, t4 j# Y　　“下次？滚你的下次。我要去英国了，我们之间No next time！no！no！”说着半中不英的英文，高哲摇着头，重覆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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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J: @$ u* C1 p: i　　“你到底闹什么别扭啊？”齐飞靠近高哲，制住他的抵抗捧住他的脸，“你是想说，我考虑了你的家庭你的身体，却没有考虑你的心吗？”齐飞的声音愈加温柔，高哲觉得自己对这样的温柔根本没辙，一接触到泪腺就活跃起来。他变得软弱得要死，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让他恨死现在这样的自己。

　　“我知道，高哲，我曾伤害你很深。但即使那样，你也并没有放弃我不是吗？即使有别的女人有真真甚至还有冉迪，你喜欢的都一直是我不是吗？我并不是忽视你的心，而是我知道它已经经过那么多考验都没有变，所以我很放心啊……”齐飞亲吻他的额头，“这些日子让我明白我们两个的世界根本没有人可以插进来的，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你知道吗？”

　　齐飞一直一直说着，肉麻死了！高哲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里，他要把克制不住的眼泪藏起来。太狡猾了，这个男人，这样说岂不是自己就不能变心了吗？他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他可以轻易一句话就抹杀掉？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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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也许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有人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他故意这样对我，让我从原来轻微的小感冒变成现在的爱情绝症！他就乘机来充当治病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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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M; G9 M4 O  A9 A, _/ Y　　不管是不是妄想，反正高哲现在就是如此认定。他体内的叛逆因子更是敦促他离开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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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终于沉下脸，“这样你还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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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坐着的高哲仰起头。

* F4 j% M' F: R6 {  E　　“为什么？！”

  o" J. w4 I3 G! l  S# F. ]　　“诶？”高哲歪头思考，什么理由好呢？不见得告诉他因为他觉得我没他不行，所以我一定要证明给他看没这回事吧！他一定会骂我白痴的……

　　原来不知不觉齐飞也已经爬到高哲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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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至少给我个信服的理由吧！”齐飞无奈地说。

5 B. V/ c; l% _) j3 Q  @- `! w　　“因为……因为……机票已经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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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3 s3 n* k3 x! D0 C[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2-9 00:27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