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 BY 艾乐直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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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6 ^& R3 y, i    他过来抱住我，一手把那瓶儿润滑油放在一边儿。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发，身上挂的长命锁叮叮地响起来。

    “还差一点儿。”我大悟。

    “什么？”

% `5 d( W' E1 P( ?8 b, E    “等一会儿。”我说着蹭地从床上跳下来，关了屋里所有发光的东西。然后拿手机照着，点燃了那两根儿红蜡烛，屋里映着烛光，外边儿是一片鞭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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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地往床边儿走：“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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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t4 V) {" ^    他拉过我的手，我跳上床，躺了下来。

    心里还始紧张起来，手有点儿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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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耳边儿轻声的说：“宝贝儿，别怕。”

: |0 g. M9 ^# C% h/ \! Z    我看着红烛光中他的脸，他那张俊逸的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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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地在我的嘴上呼着气，嘴里的味道渗到我的鼻子里。一股茶香和淡淡的烟味儿。我感觉背后多了一只手。他在轻轻的抚摸着我，而他另一只手，在前面隔着我的红绸兜兜轻捻着我的胸口。我抱住他，从腰上把他的秋衣脱了下来，他顺从的抬起身，让我把袖子完全的拉下来。然后自己脱掉裤子，完全光着扒在我的身上，吻我的脖子，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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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像A片儿女演员一般顺从呻吟，突然之间扳住他的腰，反身把他压在下边儿，狠狠地亲着他的脸。他笑，然后再转身压回来。我们就这样一下儿一下儿地跟两只狗熊一样，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折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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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腰后系的绳儿被他解开了。BK的，我的兜兜上全是他的口水。我的上身光着了。屋里的暖气足崩得很，一点儿也不冷，再加上我这儿正激动着呢。一点儿也不感觉是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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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4 B: O4 o4 b    他往下拉我的裤子，反正都“手动作业”这么多次了，我也没有什么害羞的。他把我的金色缎子的裤子垫在我的屁股底下。然后冲我鬼魅般地笑了一下：“怕弄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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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笑了一下。MD你是不是还要验我的“守宫沙”啊！

$ N# S& s5 J" m- _5 A# c( \9 J    他照旧轻轻用手抚弄我的下半身，我还要起来压他，被他一手按住肩死死地按在床上了：“你现在后悔来不及了。”他笑着对我手。

    “我不信！”我努力的起身，但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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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逼打了鸡血了！”我笑着骂他。

    他把脸凑过来：“我今天给你打点儿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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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一红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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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m  B4 @0 ~( m# ]) M    他一低头，我突然一阵眼晕：“A，”刚喊出一半儿的啊字，被我生生的吞了回去。妈的。我可不能叫喊出来。即使他正在用嘴吃着我的下边。

% g$ N/ `# [' B2 [; a    我眯眯眼适应了一会心想：真是舒服啊。嘿嘿。来而不往非理也。我想推开他的脑袋，他抬起眼皮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继续躺着。我使推他：你爷爷的。我想起来让你也爽一下。可是我力气刚使出去，就感觉他那张嘴使劲儿的一吸。刺激得我一个“滋楞”然后拱了一脸的混混儿样瞄我。

    “你不起来就算了，我本来是要吃你的。”我微笑着说。

    他就跟听见冲锋号似的，马上撒口坐起身来。倚在床边儿，下边儿还竖着那把枪。我轻轻的低下头，含住它。嘴里怪怪的感觉。有点儿苦。还有点儿涩。我卖力气的给他弄着。最初的那种恶心感觉也没了，心里想着，BK的，这也就是为了你。谁让他是我的唐彬呢。一点儿也不感觉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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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5 q- x4 J& G    他轻声地喘吸了一会儿，把我放平。扒在我的身上。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害怕到家了。

    我看着他拿起那瓶润滑油，就好像看见，打针的护士拿起碘酒似的，紧紧的闭着嘴，不敢出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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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瓶盖儿，轻轻的往手上挤。发现我的窘相儿：“宝贝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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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5 g( j! B/ R1 p0 Y    我看着他，颤了两下儿问：“哥们儿，那个是‘壳牌’的吗？”

    他噗一声的笑出来：“中石化的！”

    外边儿的鞭炮声儿越来越大，越来越热闹。

    他用一只手把我的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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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不要像上次盘里演的那样扒着？”我问他。

; T9 o* \3 D9 x- L# x" g/ _    “不用。我要和你FACETO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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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边儿还挺着，躺在床上，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一个大男人腿被人家分开了。这像什么话吗！我不想蒙这种羞：“喂！京片子！”我好久没这么叫他了。

9 J7 b# N) S5 w7 B4 y/ p    “啊？”他看着我，“又怎么了。”

5 P, v) x; I0 ^2 [    “拿块布把我的脸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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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嘿嘿，害怕还是害羞啊？”他笑起来，根本没理我那茬，润滑油已经被他一个手指推进了我的后边。

9 z4 {7 C( Q' c$ `% {! Y6 p7 {    疼！我咬紧牙关，坚强啊！坚强啊！

    “疼就喊出来啊。”你XXX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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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R0 W2 b' x0 Q5 B- v' }    我大笑：“不疼，就不疼，气死你。”

5 Y! ]2 i# s5 S8 i    他哈哈大笑。我感觉他把我后边都涂得不能再涂了。然后慢慢移到上边来，把润滑油滴在我手里。我拉过他那东西，在上边均匀地摩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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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7 v: q. ~# I! x    “准备好了吗？”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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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刻准备着！你把我的脸盖上啊！”

    “不行。我要的是你。完完全全心甘情愿的给我。你现在让我盖你的脸证明你里还不是十分的愿意。要不然，就算了……”话刚一落，外边儿一个二两响崩上了天。

3 Z; C3 w( c9 a4 Y/ O    “小心老天爷拿炮崩你！”我笑了起来。

    他拍拍我的脸：“小东西，我先拿炮崩了你再说！”

. P0 K3 I* z' ~/ x    我还没想明白，东西就顶在口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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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5 @( E$ f/ A' r0 z* j    我假装没事儿人：“这有什么啊！把你那牙签儿……”“捅进来”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像发狂了一样往里一顶。没进来！嘿嘿嘿。

    又顶，偏了。

    又顶，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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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8 b5 F% K% L  j    又顶，上去了。

+ c' [# y; \3 T6 M, \    又顶，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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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了他一脑门子的汗。我躺在床上吹口哨儿。还连吹带唱的：“打起鼓来……敲起锣……货郎我推着小车儿来送货……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啊！”

    他急红了脸，又自己涂了点儿润滑油，对准我的后边儿，那东西不听话。嘿嘿。我还在唱：“……铅笔、钢笔……文具盒！！”。

$ h% y0 g/ Z4 ~+ s6 w    我估计今年三十儿晚上，整个儿小区的人都听到了在鞭炮齐鸣的时候，一个男的大喊了一声“文具盒”估计不是穷疯了，就是小时候儿上学时落下的病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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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z: m5 C- a' _8 c    因为伴着我“文具盒”三个字的出口时候，他正一下子进入了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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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紧牙关，不能喊……放松……来……艾乐直……咱爷们儿得坚强，23的大小伙子不能因为屁股让人给捅了就哭出来。

    他他妈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眯眯眼慢慢地动着下边儿，看着我一脸“打死我也不说！”的表情，轻轻地说：“嘿嘿，原来暗号儿是‘文具盒儿’。我原来还以为是‘芝麻开门’呢。”

5 H- l% |' F, \1 Y* S. N    我可没心情跟他开完耍贫嘴。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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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死的扒着他的肩，但又不忍心把他推开。撕裂一样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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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BK的，能……不能……温柔点儿。”我拿噪子眼儿一个一个地往外蹦字儿。

    他突然之间抖了一下，没有再动，只是深深地留在我的身体里：“乐直，对……对不起，我不是诚心的，我刚才一激动……我，我不动了，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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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挤出一个非自然微笑：“嘿嘿，你把酱油瓶子夹后边儿试试。”

  X8 w, h6 d4 U7 ]. n6 B0 s    他终于知道疼人了。

- f6 ?* r& G! @: i" \3 w    轻轻的扒在我的肩上吻着我。

    慢慢地痛感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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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点还得放炮呢。”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 {9 u4 G) u2 R2 A    “你别这样，我今天必需要让你彻底属于我。宝贝，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你是爱我的对吗？”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喊出来，难道就这么困难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疼死我啦！”

5 b# ?/ t3 ^; l% k- i% ?0 E    他笑了起来，我哭了出来，那泪水完全是肉体的痛苦带动的，原来真他妈是这么回事儿。

    他把我的两条腿架在肩膀上，轻轻地抬动着屁股，一下儿一下儿地往我的宝贝里面捅着。

  M0 B, l( {7 P* m) E1 X- w7 h    我真他妈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一点儿劲儿也使不出来。我大声儿的嘶叫着，他也一样。妈的，俩人儿的喊声儿都差不多。

    他忽然间又快了起来。大概连续快动作几十下，一股烫人的东西喷进了我里边儿。他扒在我的身上喘着大气。我刚还没回过神儿来，他就一口咬住我的前边儿，用力的吮着。没过一会儿。我顾不上喊出声儿，就射进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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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J2 V8 X+ z& j8 ^8 I    他站起来，嘴鼓鼓地，笑了一下，直接跑进厕所去了。我的两腿有点儿麻，其它的都还可以。后边儿还是生疼。他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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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4 @) m, c) ^& I, k    我抬起屁股，金黄的裤子上染上了一片红迹。他看着那血，满意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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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是第一次。我赔给他的也足够他捞回本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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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起热水，让我翻过身，拿着擦脸的毛巾擦我的屁股和那里边儿。那水特别烫。

& z8 f) v: N9 j; h! t' t# J" L    “烫！”我喊了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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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 ]. c1 a+ f( E9 P( Q$ Q    “不烫你的话，以后会疼的！”他笑了一下，仔细地给我洗干净了。然后给我穿好衣服，愣是要穿上棉袄他才放心。裤子也穿得整整齐齐的。

4 R; s% R; w! m8 J    “小心破伤风。”他又笑了一下。我捂得严严实实的。还包着被子，热得直流汗。他抱着我，心脏跳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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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露出脑袋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好吗？”

    他点点头儿把我放在床上，外边儿放炮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抬头儿看了一下表：“11：55！下楼放炮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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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O4 V7 m4 `% X6 [) w    我要站起来，他忙把我按住：“小祖宗，你老实儿坐着好吧。我去！”他拿了两挂鞭，点了根儿烟出了门。我站起来试试，就是那地方火辣辣的疼。挪了两步儿到厨房把素饺子下了锅：“初一的素饺子，吃完了一年都素素净净的。”我笑笑。

% E( q. X+ h- n    一点儿一点儿的添水，外边儿响起了一阵炮声。响完之后，唐彬带了一身的凉气儿进屋：“你怎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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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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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7 b6 T/ \$ e6 o( {1 G    “你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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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L7 _1 b: @/ e! r: {    “不饿，现在是初一了，吃素饺子，一年都是素素净净的！”

    他笑我。过来从后边儿把我抱住：“夜刚过了一半儿。”

. W  }" |% O5 H! q1 I  v9 l3 ?    我心里咒骂：你妈的臭流氓，真XXX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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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 a- y, P    我们一人吃了六个素饺子讨了吉利，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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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我心里有点儿生气。

& o; m; w  H) x+ B" W2 I) z    他点了点头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儿放在我的手里：“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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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Q) g! N3 q' F    我打开里边是串手链，水晶的，每个里边儿都有激光打的字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来的。“小哥们儿，我要用一生的爱来还你这份情。”

+ S* [3 H' G- o" a+ M    我正满意的带在手上摆弄着，他却一把扒开了我的裤子：你XXX还真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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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9 i6 }7 L& @1 a0 p. X他没理我，直接就咬开了我的下边儿，可怜我那东西了。今天饱受一张催花大嘴。我开始哼哼叽叽地喊舒服。他见我来神儿。马上就脱了裤子。

5 y7 O4 Z% R* J    “我后边儿还疼着呢。”我一脸哭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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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6 t5 T  {' I9 n4 H/ l    “傻小子！”他笑笑，搂着我的脖子，“你让我弄，我也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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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听懂，他躺在我旁边自己把润滑油涂进了肛门。我瞪着眼看着他这超凡脱俗的举动。涂完之后，又在我下边吸了几下儿。我看着他，说不出话了。

    他保持着一个待产的姿势：“小哥们儿！傻了怎么着，哥们儿还等着你给我破童子身呢！”

6 G& z6 d+ l4 c2 m( Z    “不带你这么学的！”我笑了起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再来一个鹞子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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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脸坏笑。他有点儿脸红了：“快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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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o& E1 ]# F% V- I    “嘿嘿嘿！你不怕？”

. G# k" E4 K( T! N, p- \    “你小子都敢，我怕什么。”他嘴角一抽，但我感觉得到他正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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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p0 @. C1 _! o1 C& _- s    我轻轻地吻他的脸：“唐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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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他的嘴被我封住。我抻手摸了摸他的下边，直直的又硬了。嘿嘿，我们俩真是够挥豁青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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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你不许……唉！疼！”他喊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笑了一下，没理他，继续手底下的动作，他渐渐的不出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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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Q" A. x3 p6 }    两只眼睛直勾勾儿地盯着我，我抚弄他胸前的地方。他渐渐地进入状态，我又低下头，含住他的下身。他轻轻的喊着我的名字。我扒到他的身上：“京片子！我来了！”

* m6 ?" s" G. I7 ~    说着就顶到了门口儿。胡乱的捅着，他笑笑。

( f' @  p+ |3 }6 A+ `    “我不着急！我相信，总有一下儿是对的。”

    “你这是机会……主！”他那个“义”字还没说出口。我就乱世英雄千军万马地杀入敌军了。小区里多了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在新年来到的时候，半夜喊了一声“主”！估计这个小区马上就要进行素质教育了。

    不过，进入他身体的这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热热的，紧紧的裹着我。我不动。他死死地抱住我的背：“你这个小坏蛋！这么疼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他一个大男人的，虽然没有哭的想法，但是眼泪儿已经顺着眼角儿下来了。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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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啦啦啦”了几下，开始让屁股动了起来。他默默地承受着。我看着有点儿心疼。几次想退出来，不过他一直牢牢地按住我的屁股。

( I7 ]- L2 g8 H1 L& V: ^    我足足这样慢慢地弄了半个小时，他实在忍不了了：“你原来是不是操过小姑娘啊！怎么这么大的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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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I# R, U0 o% X    “嘿嘿！你说呢！你这种优质的产品在我下边儿。我哪能这么快就放啊！”

    “你不是第一次？”他有点吃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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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我不敢在逗他。受伤的狮子可是惹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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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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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了，疾速一百米冲刺。

    我“啊！”的一声，冲进了他最深的地方。刚才冲的时候太猛了，使劲儿的时候后边儿有点儿疼。我扒在他的怀里，他抚摸着我的头，我喘着粗气：“唐彬……唐彬……”

0 i: q- X+ r9 ?, l8 `) n) y) m5 m& d- H    “怎么了？”他轻声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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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S! H9 }( k    “疼吗？”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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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1 S* f+ k" ?0 e' j    “你别动。”我起身下床。XXX，后边儿还疼着呢，反过来还得侍候他，这BK的真XXX有经验，最后这收底儿的活儿全落我身上了。

2 h% r' t2 M- c8 c; R    我到厨房里灌上了热水，过去给他洗身上。他下边儿挺得还是高高的。我一笑。拿起一杯热水，喝了一口，就着水含住他的下边儿。

: B3 o1 B4 q# ~) a9 m4 _2 G& c* k    “操！你……你……你这是跟谁学的。”他爽得要上天了。

    我没说话。过了辛苦了得有半个钟头，我嘴里的水，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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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在床边儿。

8 X. v# I8 h3 M0 }* H7 F0 J/ I    我喷出了水。漱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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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k' r) w0 ?    “跟谁学的啊你！”BK的还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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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张盘，自己看去。”我一笑。BK的，要不是老子留了个心眼儿，早早儿地学会了。今天还不得被你给弄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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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一下。搂着我。我们俩看着钟一分一秒地走着。轻声地说起了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小事儿。

    他拿出那个本儿。写着我名字的本儿。说那是给我的日记。要打开。我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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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4 ]  c  E) n8 @    “我在你心里什么样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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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P' B, E2 j7 M8 c2 A, i    “那下次你要看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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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D  V* M* x' V" i" _4 [) Q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拍着我的被。我们俩现在后边儿都属于地震后状态。快三点了。谁都睡不着。

    静静的呆着。蜡烛快燃尽了，天边儿也有了白色儿。

    我起来。他也起来，下床的时候，我们俩都一扭一扭的往前挣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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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过得也太他妈爽了。老话儿说得还真对。”

    “什么话？”我问他。

    “你不是喜欢按老例儿办事儿吗？”他笑我。

9 S% b2 q3 L5 n# B5 w$ w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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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说说三十儿和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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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儿晚上闹一宿，初一早晨……扭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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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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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2 ~7 g. \" k( ?7 k& ?$ Z' D    我们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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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B% ?1 `4 ~5 x    我还是努力地来到了厨房。又煮了素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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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_' g. N, Q2 O    “我放炮去！”我看着他。

( w; v' D/ L. T. y) m/ l0 _% k    “还放啊！”

    “初一早晨起来这挂鞭怎么也不能落下啊！”我坚持拿着炮往下走。他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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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D& s" _: Y    又是两挂鞭叠一块儿，两头儿点，不过这回我们俩动作都稍微缓慢了，跑都来不及。我也不能捂着耳朵蹦蹦跳跳的了。他站在一边儿，照样儿还是在抽烟。

4 |. J7 o6 B9 w/ }) t& a4 Y    上楼的时候，从后边儿看，俨然一对互相搀扶的晚年革命兄弟了，上上下下出门儿串亲戚的，唯恐碰上我们俩给他们堵了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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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楼上，我们俩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分别打电话儿给家里人拜年。

    中午，我把那块沾满他血迹的白床单儿叠好装起来。

2 k$ \' d# G/ J; m! ?! D* E    他跟我说，他哥好多年没回过国了。这次回来，他爸和他妈都乐坏了，也累坏了。我觉着，他应该不是很喜欢他哥，因为他哥把他的东西都抢光了。

$ ?' q9 z/ s" R4 U    艾菲一个劲儿地问我最近好不好，和唐彬到了哪一步了。我“咯咯”笑，笑得跟要下蛋的老母鸡似的。就是不告诉他。

* ^1 i9 Q$ T1 E( m3 S6 [    艾菲告诉我艾正风给她介绍了个男朋友，初四见面儿。我说我过去给你参谋参谋，她说你别来。什么男人都不能让你拿来改着玩儿。我问她艾正风去不去。她想了一会儿说，去的话。她到不好意思了。我呸了她一口，小样儿你还恋兄呢。

    接着是同事电话不停地打进来。我突然间想起什么，忙看了看唐彬的手机，上边儿有四个陈亮的未接来电。唐彬给BK的打过去。那边儿传来了一个声音：“领导，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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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r6 e& z* [: H) c    “没有。”唐彬很自然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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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7 f$ [$ Y5 A* Q  m$ D  [    “我真的……很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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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来我家吧。”

. @9 E/ y: v1 ^8 @7 I& g    “好！”

    唐彬告诉他地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见。隔了好长时间，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门铃响的时候，唐彬挪动着自己的步子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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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p$ ~5 ^2 j' ?    门外边儿是陈亮那又雪亮的群众眼睛。直瞄着屋里的我就过来了。

    “你也在啊！”陈亮很不客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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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B  m+ ^5 i9 b+ B; ^    “他当然在。这房子是他的。”唐彬笑了一下，“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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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1 F9 L: f) G' g7 u) L: M    我起身地了卧室。坐屋儿里开始生闷气了。

" Q) M+ M5 O6 c0 L. w  _6 e. m    没到五分钟。唐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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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8 A$ [    “走了？”我问。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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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了？”我还在问。

    “说他爱我。”

3 [; |1 x( N0 b; u  [    “你说什么。”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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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x  k+ C) R4 h8 F; E    “我问他你都知道我跟艾乐直那样了，你还爱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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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还不辞职啊！”

    “他等着接替我呢。”唐彬淡淡地说到。

: `8 ~' r' ?+ }/ U0 `    “你要走吗？”

2 i( I- k5 t' t; r+ k    “嗯。四月份我就该回北京了，朴儿也该回长春了。我当然得离开公司，要不然怎么跟你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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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0 K* B$ U  Y    我到是忘了这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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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算自己开个贸易公司。手头儿上的钱差不多了，路子也还可以。在公司学的一些经营管理的东西，算是有了个基本概念，从小往大了做吧。”他看着我说。

    “你挣那一个月的八九千，哪能攒这么快。骗傻子啊！”

) g. \- {! `7 B" Z    他笑笑：“我平时炒股票。还买了基金。外汇也搞。”我一愣，ＢＫ的，我忘了你Ｂ是学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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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_# a# R" ^3 p    “到时候过来跟我干吧。还想跟日本人做生意呢，跟日本人打交道我不会。”他拉着我的手。

- Y% q$ {: m$ Y7 D1 C$ N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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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m* t5 y  g3 N- T; z    我们俩在家呆了三天，其实第二天屁股就不疼了，他非不同意我出门儿，说是等到全好了才能动。妈的，没得痔疮到快呆出褥疮来了！

    初四下午，我偷着跑出去，抱回两棵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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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e5 v4 n, _* X8 e    “干嘛啊你！”他一脸怒火看着我，“这么不老实呢！”

: A, a4 X" I& w3 N+ y0 g# ^    “嘿嘿，明儿早晨起来剁饺子馅儿，破儿五，剁小人。”我嘿嘿地乐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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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抱过我：“你是不是名门之后啊。”

    “我们家祖上可是有头有脸的！”我笑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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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4 K2 i8 Z! x0 J    “有头有脸？有姓艾的吗？”他接过大白菜，放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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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3 h8 |& j" i    我绞尽脑汁：“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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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1 j1 l! C    他大笑起来，一把从我的钱包里抽出身份证：“瞧瞧：民族，汉！还爱新觉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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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y3 n( j8 Q' R/ O初五一大早，我把他推起来，初三的合子还没吃完了，早晨又得包饺子，他揉揉眼睛，直接奔鞭炮就过去了。

" c& t/ p+ ]& |0 V  ^& r* _    “一定得崩响点儿啊！要不然今年得犯‘小人’！”我在他后边儿喊，一边儿喊，一边儿把刀往白菜上一剁，准备把‘小人’全都剁干净了。

5 e+ r; ]* g+ e) P/ [4 k    他刚要出门，手机响了，应该是他家里的音乐，他放下炮，拿起手机，说了两句。脸色立刻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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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v9 N3 z. S4 G  s" f% I4 J# B1 W2 z! l    “怎么了？”我放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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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1 @) a1 o. k: B    “我爸摔着了。”他开始换衣服。

    “我和你一块儿过去吧。”我也过去拿起自己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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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说话，点了点头。

% u3 p5 t4 p. o+ B    我们就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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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f' D- T% `$ \    “怎么摔着的？”我边走边问他，“严重吗？”

    “不严重，出去买东西滑倒了。北京下雪。”

. T* F4 Z* Q8 y! S    “骨头有事儿吗？”我还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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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8 c+ h+ @' u, V! J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我感觉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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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了高速，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们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 b4 Y. u+ {* k& b7 ~3 t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乐直。你和艾菲，艾正风一起长大的吗？”

: @4 u8 |8 o1 w- s9 J# e) V7 o1 g    “艾菲当然是。艾正风小的时候是和我们在一块儿的，后来去北京了。”我眨着眼睛回答。

    “我看你们关系都挺好的。”他看着我笑了笑。

    “那当然。谁敢伤了我们一个，那俩人准得跟逼玩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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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K2 M1 O& j$ {6 h    “我也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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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V) [3 l! s+ |! M, l& T    “你和我说过。”我感觉事情该到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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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1 |' u* E8 I& ~+ l1 `' y    “我哥哥叫唐礼，这名字挺有意思的。容易让人想起来那个大导演。”他把烟盒放我手里，我点了一支，塞到他的嘴里，“我小他四岁。从小我所有的东西都不会和他抢，也不争，我爸我妈从上小学时，他在数学竞赛得了一等奖，而我连着被请家长之后，就再没夸过我一句，即使到我考进大学，考上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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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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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的吸了一口烟：“其实，他们对我哥宠得有点儿过分了。二十几年来，我哥根本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你可能想象不到，他到现在在美国生活的费用全部都是老两口儿给的。”

    我有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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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挺有意见的。可他是我哥哥，所以我也不能说什么。我爸我妈从小不怎么管我，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在外边儿跟一帮少爷混，混到十八岁，连药都嗑过。什么都干了。除了那个。”说着他回过头，对我眨了一下眼睛：“那个我不敢轻易做，我觉得一辈子只能给一个人。真烂到那份儿上，我这人也没法儿要了。”我吐了吐舌头。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是说你哥哥对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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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到了北京，你去找艾菲他们吧。我自己回去。”他冷冷地说，“我怕伤害到你。”

    我没说话，人家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可上次明明还说让我去他家的啊。他哥哥回来难道就不能去了吗？

+ O) ^0 ]! n0 n/ k+ n; O    “你跟你哥……”我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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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笑笑，“我也没办法。谁让他是我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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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就这样到了北京，我在三环边儿上下了车，给艾菲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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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c' v) j% L2 v    唐彬一个人开着车直奔医院。

    车子开得很快，到医院的时候，唐彬拿出手机：“喂？爸，你们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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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啊，我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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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9 e( \3 v! L+ v/ |" D    “噢。那我回去吧。”唐彬挂了电话，开车直奔他老娘家。

    一进门儿，唐礼走过来：“彬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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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6 q1 Z% h# p" b- c- a    唐彬笑了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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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m: P% X  [* h: [& s! S. D5 ~    唐礼没再说什么。转头儿坐到桌前：“爸早晨就是买这个摔着的。我都说明天吃也行，还得出去买真是，不过小葱儿这个季节挺少的吧。”

/ U. c% ?, F4 F    唐彬看着桌上那碟小葱拌豆腐，没说什么，直接推门儿去看他爸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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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6 K/ ~/ p; b9 ~    “唐彬啊，回来了。”唐彬他老爸左脚捆了些白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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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s* Q5 x1 |# j    “伤头骨头了吗？”唐彬看了看脚。

+ r2 N3 H1 T& x    “没有，顶多就是崴了一下儿，不要紧。”他爸摇摇手说。

    “彬彬回来了。真是，过年也不回家看看。”他妈从外边儿进来，“你不知道你哥哥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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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b* D& e) V3 ?: Y# F, q- s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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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还不回来。”

    “公司忙。”

    “大过年的还忙。唉，你赶紧下楼，上***买点儿卤煮回来，你哥想吃。”

    “好。”唐彬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彬彬！我跟你一块儿去！”唐礼从后边儿追出来，“我和你一块儿去。”

  x: ~( N) `8 F; S/ N6 g    唐彬看了他一眼：“你在家等着就行。我自己去，一会儿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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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c! m+ B4 R5 ~, H    “不了不了，我和你一块儿去。”唐礼说着就上了车。

    唐彬也上了车，发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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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有女朋友了吗？什么时候结婚。”唐礼看了唐彬一眼说。

5 B6 W! v! X3 [) ?) q& E4 d    “我还早着呢。没有。”

    “怎么能没有呢，你这都多大了！”唐礼很着急，“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妈都想抱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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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N. Y: B& }9 b    “哥，好像你比我还大四岁吧。”唐彬看了唐礼一眼。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去年入了美国……”唐礼口惹悬河，主题就是让唐彬赶紧结婚。

$ V9 H7 D! ~  N3 t% B2 B7 G) V0 N    唐彬看了唐礼一眼：“着什么急啊，我不急。这不还没女朋友呢。”

    “回头让姨妈给你介绍一个。”唐礼揉了揉手，“你得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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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这是怎么了？”唐彬感觉唐礼有点儿奇怪。

    “没怎么，反正让你赶紧结婚！你就得听我的！”唐礼看着他。

5 j- w* Q2 r% I( y# J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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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啊，你得救救哥啊！”唐礼突然间变了态度。

3 l  C! v% j5 C7 [) M# j7 u    拉着唐彬的袖子。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唐彬有点儿生气，“你这回来跟我说的话怎么都没头儿没脑儿的，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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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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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9 X5 L% e1 Z8 p5 @% x% V    “什么？”唐彬奇怪的，“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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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I; B" g# c8 [* p    “也算不上什么正式结婚。在德国办的，永久生活伴侣。”

& j  \. ?& l# ^2 l- @# q- K    “什么意思？”

' k5 [3 ^& ]! g. ^% g2 J    “对方……是个德国人。我的同学。我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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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这样不好，就算是个外国人，你也应该带家来让爸妈看看吧。再说，结婚在中国又不是不能登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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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T1 `1 \  n+ w; z; L    “他……是个男的。”唐礼看着唐彬，唐彬觉得头有点儿晕。急急忙忙踩了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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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9 d+ q+ v  j    车子停在了路边儿，唐礼根本没注意到唐彬脸色难看：“所以你得赶紧结婚，给爸妈生个孙子，这样，我的负担就没有了。你得帮帮哥，反正你早晚也得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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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看着他的哥哥，从小到大，他哥哥曾经向他提出过无数个无理的要求，他都默默的同意。既使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就算这样，他在父母的眼里，依然是个不懂事儿的坏孩子，十五岁那年，他吵过，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吵他的不公平。但落败，从此他再也没有闹过什么。直到他哥哥出国，他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到天津工作，到今天为止。

    “我现在有点头晕。不想去买卤煮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会儿。”唐彬冷冷地说。

/ _7 y- q9 N+ a7 O" D* ^+ U    “这不就快到了吗？你再开两步。我今天就是想吃！”他哥哥在旁边儿还要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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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n+ K* t' o0 i3 ]    唐彬踩了油门，还是往卖卤煮的地方开过去，唐礼看了一眼他：“刚才跟你说的你可记住了，今年开春你就着手办，最好五一就能结婚，我到时给你拿欧元包红包。还有，我的事儿不能跟咱爸咱妈说！记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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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a; S. V" W    唐彬没说话。一直到买完卤煮，开回家。

$ V  s5 y! g6 j) L# ]( A; i    “妈！你赶紧给唐彬介绍个对象，让他老老实实的！别一天到晚在外边儿混！”吃饭的时候唐礼很大声的和他爸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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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现在还可以，在天津上班儿呢，工作也都稳定的，薪水也不错。没瞎混啊。”他老妈替唐彬申辩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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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吧”唐彬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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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不成器！”唐彬他爸开始了，“多学学你哥！他现在在美国研究的东西，造福全人类。”

    唐彬硬把饭往嘴里扒。

    “我看你也就这点儿水平了！早点儿结婚算了！”他老爸还没完没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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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5 I5 @6 i4 ?/ N3 p! l    唐彬没说话。扒完了饭，自己回了屋。拿出手机按了两个键，又放下。拿起车钥匙，出来：“我先回我那儿去了，好长时间没过去了，打扫打扫，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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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1 U7 O6 X* [0 k3 a2 x    “正好！我住过去！”唐礼看了唐彬一眼，站起身，“我习惯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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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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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 y. g5 x) w1 H, S2 W    唐彬开着车，把他哥哥送到了自己小区的楼下。上了楼。

) ^1 J' R" r* Q+ D* M. c0 e    唐礼拿过唐彬的手机，开始给那个德国男人打电话。一开始说英语，他发现唐彬在旁边，又改成了德语。唐彬转过头坐在电视机跟前儿。

    唐礼挂了电话，接着看手机：“唐彬，艾乐直是谁？他这短信发的……”

    唐彬一把抢回手机：“我同事。”

    “男的女的？”

- x  ^/ h2 q$ }0 D    “我累了，你要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唐彬开门下了楼。

1 e: m2 `. x, a# _- J, z    唐彬很累。心里很烦，拿出手机来：“喂，雷武。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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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r( e8 I# W+ V# r$ p我看唐彬开车去医院了，给艾菲打了电话，她正和艾正风滑雪呢。我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只是问了问她昨天相亲的事儿，她一张嘴：别提了，回来再说吧。一提起来我就恨不把咱哥踢山下边儿去，嘛样儿的人不行，我看他那样儿，差不多就是个烈士。

    我笑笑挂了手机，想了想去哪儿，想出来一个地方。上次一直想去，但是一直没去成。

: _0 `2 M. J1 x  t' k2 P$ O    我打了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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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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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5 z4 j1 B* s5 Z- j9 Y  i    “去***监狱。”

4 p& ]/ C6 Z) \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您给指指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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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x  l; \5 n    我看着他：“我要认识，就骑车去了。”说着我就下了车，一边儿下一边儿说：“我打辆警车吧。”

    说完就打了个电话。艾正风派了辆车过来拉着我去监狱，看看那个路小天。

+ N: V  r% W9 \    路上，我跟个卫道士塞的，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他这事儿是他自作自受。活该。

5 S1 O8 w. V( s9 h7 D4 n    到了那儿，已经是下午了，突然有点儿饿了，我自己进去，那边儿艾正风交待好了，我能直接隔着栏杆儿看着他。

9 _" r" D: B1 ^2 Y, m" E0 b- W    里边儿路小天已经坐在那儿了，头发成了二茬儿，穿着一身儿的条儿形码儿。

    我坐在他对面。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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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真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他笑笑，“你现在高兴吗？”

    我知道他得这么说，我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你逼给我听好了！我今天来，不是XXX给你落井下石来的，也不是过来向你赎罪来的，你他妈现在这样儿是你活该，主意是你自己出的，当初的事儿也是你自己办的，现在是没让你得手，得了手你逼三十年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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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还是这个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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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下来：“我就是来看看，毕竟认识一场。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我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乐直，你等一下！”

% K# |8 U2 R: ]5 R  x    我转过头。看着他。慢慢地走回来。坐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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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R0 T) Z. _1 P" \, n% p( s* U    “呵呵，谢谢你能来看我。”他苦笑了一下，“你是唯一来看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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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v" I' b2 S+ \* N" d    我觉得这台词儿有点儿老土。不过看他那倒霉德性，也知道平时没什么交情深的朋友。

    “我算是把我自己给毁了。”他掉下泪来。

; r2 T7 v7 Q( s9 p+ B* {    “你别这样儿。以后出来，找工作什么的，我帮你。”

    “哈哈，怪不得唐彬喜欢你。你嘴是够损，不过心挺好的。”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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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来。你要是缺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点儿。”我看他那可怜样儿，忍不下心就这么走了。

    “你帮我买点儿……Comdem。”

    我吓了一跳：“嘛玩艺儿？你要那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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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死在这里边儿。我也不想得爱滋病。”他淡淡地说，“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边儿过的什么日子，呵呵，当初想用在你身上的，现在全部都给我了，没有一个晚上睡得了好觉。”说着他撸起袖子，我看到了伤痕和令人作呕的疮疤。

5 B5 h+ t! T& Z+ ~% S- |8 K3 p+ b    我站起身：“你等我吧。”出了监狱我打车到了药店，腆着脸跟大夫说了病情，大夫很和蔼，叹了口气拿了些硫磺软膏，尿素软膏，抗生素。我还拿了20盒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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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r4 h; d8 ?0 Q+ S3 W    “小伙子，走正道儿啊！”坐堂大夫挺认真地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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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懒得解释。把药装好，把安全套的纸盒儿全都扔了。只留下里边儿的小包装，拖人给路小天送进去了。想想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就算给唐彬积点儿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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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2 M4 [  @! R; j    到艾正风家的时候，那俩人已经回来了。我嫂子怀孕回娘家去了。晚上我和艾正风睡一屋儿，艾菲过来要和我们打通宵的牌。顺便还得塞得艾正风给她介绍的那个军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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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牌才想起来今天没给唐彬打电话。拿出手机播了他的号码儿。艾菲在艾正风耳朵边儿嗡嗡着。说就说吧，去去吧。我也不怕艾正风知道。

    “喂？”那边儿传来唐彬的声音。

5 l) F7 e6 e! a# q    “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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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不严重。”

' R! f# r5 O9 c0 v1 F& v( b# R    “吃饭了么？”

9 k6 }) b: T1 R" C8 U    “吃了。在外边儿和雷武说话呢。刚喝了点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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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i( e5 \6 n4 k3 A    “出什么事儿了？”我有点儿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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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就是好久没见面了。”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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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明天早晨，我过去接你。咱们回天津好吗？”

    “好。”我挂了电话。越想越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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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艾乐直！”艾正风在边儿上大声喊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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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y: y  |' ~/ ?$ |    “啊？”我回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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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回事儿，和那丫唐彬。”

    “你不会说天津话了，上（是吗？）！”我损了他一句。

$ W: u; \& E7 ]* J, O    艾正风笑了笑：“这都十几年了，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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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说话。

    “你和二白他们说了吗？”艾正风看着我。

    “这哪能说啊！你想让他把我爸气死啊！”艾菲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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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U' O% d- J6 F0 z, Y    艾正风想了一会儿：“反正这事儿，全是你自己的事儿，按理说，二白二婶也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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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b0 `8 {7 J$ M9 @; ?. Q+ h    我看看他们俩，这二儿位要是我的爹妈，那事儿到是简单得多了。我有点儿心虚，要是他们真知道了。我得嘛样儿啊。我和艾正风睡着了，艾菲也回了屋儿。晚上突然间惊醒。梦见自己满脸都是血。有点儿怕。艾正风睡得跟死猪塞的。我一个人坐起来，走到窗边儿，看了看外面。北京的街都是特别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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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要回天津。

3 p- m( ?" z$ r1 S    “干嘛啊？这还这么多天呢！”老妈好大的不高兴。艾菲觉得不好办：“是我要回去的。和他一块儿回去。有点儿事儿让他帮忙。”

. P/ f$ t! L( o: M3 ]" f$ E    我看了艾菲一眼，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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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自然没再说什么。他们原定的计划是初七晚上回天津。我和艾菲打车到了唐彬自己那屋的楼底下。

0 P9 r! r( y) m( I0 _* i7 J/ m    “乐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办点儿事儿。”艾菲眯了一下儿眼，奔着便利店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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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U* D! c+ ]    我呵呵地笑了两声，拿出手机给唐彬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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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4 f  c( c    “喂？乐直？”唐彬好像还挺精神的，“我刚吃完早点。给你带点儿炒肝儿过去吗？”

& _: ~+ l) R0 `7 ~% e4 o9 P    “你在哪儿呢？”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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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我爸妈家了。”

! J- Z9 P: ^( [7 P    “啊？呵呵，我到你自己家来了。”

    “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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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H& n  Z0 r1 \    “没有。”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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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开车过去接你，你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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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3 c$ \* m) p* c9 Y( ]    “好的！”我答应了一声。小BK的，是不是金屋葳娇了，我正想着，又觉得这么想有点儿太侮辱他了。自己笑了笑：艾乐直，你B变态。

# I2 P# Y9 n, E8 z2 p: f8 V2 R) V, o) \    正自己乐得美着呢。打楼里出来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运动服，一头金发的一个洋人。我抬头看了一眼洋鬼：原来唐彬这B的楼里还有外国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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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蹬了蹬脚，往后让了两步，给他腾出道儿来，看那样，那洋哥们儿像是要晨跑。没诚想，那洋B直冲着我就过来了，那两眼还他妈真是蓝的。

    他一直走到我跟前儿。我有点儿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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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4 B  c8 X0 E    我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身后，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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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9 b$ ^& T    “你有事儿？”我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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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M？”他好像听不懂中国话。不过他一直在对着我笑。长得有点儿像模特儿。

4 _3 g5 a0 O6 N    我往后又退了两步。

! i& u  j" g& I; H# t5 J    “I’mBruno!”他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7 z8 V: U9 b+ q4 n    我立刻收起笑容：“IEnglishcannot.”

' j, w6 r: C% E- O, z    他笑了起来。我知道我英文烂，不过日语说的时间长了，说外语的第一反应都是日语的语序，于是自己颠倒了一下：“Ican’tspeakEng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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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仔细地看着我。那仔细劲儿让我浑身发凉。

% I  y7 h& s" y4 V, T6 n0 W    我很反感。觉得一个人这么盯着陌生人看很失礼貌。于是转过头去，往前走了。正赶上唐彬开车过来。我向他招手。唐彬从车上下来，我说艾菲上卫生间了，等他一会儿，唐彬点点头，这时候又一个人从楼里出来先是喊了一声：“Bru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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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v9 i1 {' ], z, m! z7 q+ U    唐彬看了那人一眼喊了一声：“哥。”

6 K; d* s9 @3 D2 ~    我站在旁边，看着唐彬，唐彬看着他哥哥，他哥哥看着那洋人，那洋人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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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四个人往一堆儿里走，唐彬先说话了：“乐直，这是我哥哥，唐礼。”

    我看了一眼他哥，给我的印象很不好，有一种从骨子里往外冒的傲气，让人没办法接近，可能出自一股天生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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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I7 E7 [1 g9 d    唐彬又转向他哥哥：“这是我爱人。艾乐直。”

0 {, {: v8 d8 F    我靠！这……是什么称呼啊，唐彬你疯了是怎么着。唐礼的脸上显出些不悦，又立刻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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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0 e6 Q  O, D3 J; }    那洋人渴望地看着我：“你好，刚刚和你开了个玩笑。我叫布鲁诺。”这日子洋人都说中国话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唐礼好像不太高兴：“布鲁诺，你不是要去跑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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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f0 ~9 j, u6 U9 @# e5 d  K    “现在不太想去了。”布鲁诺仔细地打量着我，“你很漂亮。”

; B  O9 z8 |3 q$ C& o: l$ S/ v    我看了他一眼：“只是现在而已。我老了也是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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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0 W, b3 ?+ C2 F    布鲁诺没听懂，唐彬看着我笑了笑，翻成英语说给他听。布鲁诺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 ?1 A* W  y' O& |1 G* ?6 _    布鲁诺向唐彬作了自我介绍，他是唐礼的“终生生活伴侣”，这称呼我到现在都没能理解出个意思来，唐彬说过，那是德国的一种承认同性伴侣的方式。

    “布鲁诺，你……”唐礼明显希望那个姓布的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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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布的到没这个想法：“礼！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既然你弟弟有这样一个……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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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R: T' J- y1 N2 w    我看看他，我只想快点儿回家。唐彬显出了为难。艾菲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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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见这四个人摆成麻将的阵势，急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艾菲一把把我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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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2 J2 p7 p    我笑着给她做了一下介绍。艾菲表现出一脸的奇怪，小声儿在我耳边儿说：“这年头儿。唉……我原来以为就一个齐书白呢，没想到，还有一家子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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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踩了她一脚。

    “直，你晚上有时间吗？”姓布的看着我问。

    “对不起，我要回天津了。”我有礼貌地拒绝着。

    “别回去了。晚上一起去吃饭。”唐礼脸上的怒气都显出来了，“去***吃，正统的西餐。我朋友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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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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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r: s0 v. {3 Z5 U% r    “什么？”唐礼奇怪地看着我，“我邀请你去吃饭，你为什么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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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7 z# Z4 g) q) v    我看看唐彬，他站旁边儿，脸上的色儿也不太好看：“哥，我们要回天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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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5 O7 r) V( i    “不行！我都邀请你们一起吃饭了！”唐礼大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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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f* g3 S# R/ g9 D4 b0 F我的火儿又顶到脑门儿了。可他是唐彬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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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急了。要说话，我拉住他：“那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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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菲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边儿：“我先回去找艾正风玩儿去，有事儿立刻打电话儿。我看那唐礼不像个善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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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艾菲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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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 U$ v; s) C4 i. @; p4 f    订好了是晚上吃饭，现在时间还早。唐彬和他们两个说好时间，我们两个就去西单了。

6 k2 B# K3 F" }: J  b: T8 _    “我哥哥吓着你了吧。”唐彬看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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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w5 C& ~, }# v    “没事儿。”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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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X/ ^) Q: L8 z% x    “他那人就那样儿。”唐彬有点儿不好意思。

9 {) b: ^7 p4 V    “算了，他是你哥哥。艾正风不还打过你了吗。”我笑了起来。

    “不是一个意思的。艾正风是疼你。”他也笑了起来，我没再说什么，顺着他进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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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我看着他拿起一套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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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衣服啊。晚上得去西餐厅吃饭，那家地儿挺贵的，而且特别的正式。所以还是穿正式一点比较好。”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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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X! q7 |7 j, g9 f1 X    我知道他想给我挣点面子。我本来就对吃西餐兴趣不大。我笑笑：“亲爱的，咱不穿西装行吗？”

    他眼睛发亮：“你又要出什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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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P- s2 e. u6 H$ m7 o    “我就这么随便地去不就得了嘛。我不想穿成那样。”我有点儿失落。真累，不想应付这场无聊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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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起来：“辛苦一下儿，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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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他：“现在买衣服有点儿浪费了，过年前刚买过一套西装呢。而且系领带多累啊。”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个门脸儿映入了我的眼帘，靠！我早就想买那个了！

    “唐彬，我要买那个衣服！”说着就拉着他进了那店铺。

    唐彬跟我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定力挺强的。但看着那一屋子朝鲜领导人还在穿的中山装。有点儿说不出话了：“那个……咱买身儿改良版的吧。‘柒牌儿’有改良的。新式的。这个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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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e6 K& w0 |5 c    “那有什么意思啊！我就买这个。在中国，没有比中山装更能称上正装的！”

    老板是个老头儿，看那样儿就知道是个老裁缝了。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朋友，保证你穿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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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d; |" _/ S$ }    我得意地笑了一下儿。

# Y! ?( i5 `2 w, C/ P/ R    他从后边儿拿出一件儿青灰的。呵呵，样子真是挺好的。

    我脱掉外衣，站在店里直接把那上衣穿身上了。呵呵这衣服好处就在于不用系领带儿，在此向革命之父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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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C( K( ?! g- g2 d3 u  x* f- v7 p" ^    上衣很贴身，我又进了试衣间，试裤子，裤子特别地肥，没办法，这衣服就这样，走起路来抖抖的，挺有意思。我很满意的从试衣间里出来，唐彬惊醒一般看着我。我问老板：“有发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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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p) X; \+ E& |3 r1 P; C# V    老裁缝又是一笑：“我给你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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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出小拢子和发蜡，涂在我的头上，弄好之后，唐彬在一边儿鼓掌：“乐直啊，够振我国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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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起来：“老板，多少钱，今儿给你开个张！”

5 |, d. e  }! ^/ i! z2 N    “给十块钱吧！”老板笑了一下。

- h. `% C. P5 v3 U1 _    “啊！”我看着他。

    小老头儿呵呵地笑了起来：“小朋友，你这么大的来买这种衣服，少见。今儿这件儿就送你了。算是我给你的压岁钱！再说这件儿衣服穿你身上好看。我给我儿子做的。他不喜欢。不愿意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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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一下儿：“您等会儿！”然后跑出去，买了瓶儿五粮液：“大爷，孝敬您的！你这压岁钱，我就收下了。”老头儿一看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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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o$ p: h4 I5 K& a9 b  N7 V    我坐在唐彬的车里，反复看我这一身儿衣服，看着我的头型。

    “唐彬。我头一次觉得我自己特别帅。”我得意地看着反光镜里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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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笑了起来：“你丫就是一块国宝。”

8 C( {/ Y9 H' f' |7 e    他回家换好了衣服，我没大衣。所以就躲在车里边儿。在外边儿穿防寒服，有点儿奇怪。

2 x3 o/ b1 |! X* t    唐彬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非常的整洁，鞋也是擦过的。手里还拿着一双：“试试这个！”

/ r6 _* K+ V; B  `* ]3 }' M    我接过那鞋，样子有点儿老，不过看着挺好的。大头儿皮鞋，穿在脚上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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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脚上的鞋：“41号儿的。”

, c& A2 l1 K: y. `: g5 P6 S    我点点头。他笑了起来：“我初三时候穿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不说出来啊！”

    他一乐，我们俩直接就去那西餐厅了。

3 Z) c' I& E4 I8 l7 r5 F' F7 _    我们进去的时候，门市儿小男很有礼貌地给我们开了门，特别是有我这种异服吃客的出现。姓布的和唐礼已经在等了。那俩人看见我这身儿行装，非常的惊叹，不过唐礼是在心里，姓布的是在脸上。

9 f7 W; H% k' B! y5 j  H6 N    “漂亮！”姓布的感慨。我笑了一下儿，坐在座位上。

- S& M3 P3 C9 p+ g    菜他们已经点好了。都是些个特别复杂的，我原来还勉强能用刀叉切个牛排。这回来的全是什么蜗牛儿，什么肝儿之类的东西。我有点恼。这不成心难为我嘛。

% a2 i. ~6 X- O! O# `    前菜上来的时候，我好歹吃了两口。越吃越不对味儿。什么玩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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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m) d. V8 ~: r1 n    蜗牛儿上来的时候，我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了。根本就不想再拿那两样儿累人的餐具。我想了一会儿，把服务员叫过来：“麻烦您，给我拿双筷子。拿个一次性手套儿。”

    唐彬和唐礼一块儿笑了起来，不过不是一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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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这没筷子吧。”唐彬笑着说。

    唐礼只是冷笑，不说话。

( d" D/ J0 _/ L! [$ h    姓布的看着我。

7 X; I; m1 |& l) F  U    “我帮你弄吧。”唐彬伸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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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忍着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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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f' g9 b' M  t; ]) T# D    “艾先生，不习惯吃西餐吗？”唐礼很讽刺地问我。

4 h' M9 G* H# V- U) V. T    “我不喜欢吃。吃不习惯。”我笑笑。

    “其实西餐很有营养而且很丰富，对提高人的品味很有作用。”唐礼继续。

. p4 E  G, R  w2 {! z/ [    “但我认为，东方的饮食文化更富内涵，源远流长。”我微笑着说。

9 @6 |) m! P/ ~    “中餐远没有西餐好吃。”姓布的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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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和他们吵。所以不想再说下去。唐彬看了我一眼：“我想吃饺子了。”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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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饭，我们继续坐在那里聊天儿。唐彬离开了一会儿。唐礼开始对我说他想说的话了：“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弟弟。”

    我不想理他，也不想给唐彬的哥哥下不来台。所以忍着火，但我无言以对。心想着你这BK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唐彬哥哥的份儿上，我一张嘴，管保让你们家祖先在天上抹着眼泪儿哭着卷你这个不肖子孙！

    “你这样在害他！我不会让我弟弟和你这个连刀叉都用不好的男人在一起的。”唐礼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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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e2 T3 U. U2 v! V! a    “但他的外表很出色。”姓布的说话了，“我也很喜欢。”

    唐礼暂没理他那话，接着对我说：“唐彬是要结婚的，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要给我们家传宗接代。所以你不要梦想以后还能够纠缠他。他不能和我比，我的生活也就这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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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颇感他那话有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蕴味儿。

- H) D6 z& ]4 Q- S5 u- V: d/ C6 t    他乘胜追击：“你要是能提出条件来，我是能答应你的，只要你愿意离开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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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一下：“好啊！”我不知道唐彬就站在背后离我不远的地方，目光一直指向我这里，竟然还接着往下说，“无非是钱，工作，房子再有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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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Z& Z+ |0 n  h    唐礼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些很容易。”姓布的很认真地听着我们的对话。

4 n. h& m7 U1 h    “你要多少？我给。”姓布地突然说，唐礼猛地转过头：“SHUTUP！”

    我没理他：“我刚提的四个条件，只要你能满足两个，我连北京都不会再来。”我笑了笑。

: }1 Q( }3 Z( k8 B4 P    “提吧！”唐礼用余光看着唐彬。我没有发现。唐彬已经要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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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我要全世界的WALMART一天的流水。”我微微地转动着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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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P( z. {- c- i1 }    唐礼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接着说。”

    “我觉得我要得不多吧。呵呵。”我看着他，“工作的话，我不想太累了。只想动动脑子，动动嘴，这样吧，你就在伦敦黄金交易所给我找个工作，每天给黄金定价格。”

    唐礼的脸青绿了：“还有呢？”

# H6 G9 f# }/ o" E    “房子，我就不往外国要了，日本皇居的一个别院儿就可以。男人嘛，戴安娜王妃的小儿子。”我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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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a4 c" E7 }- o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也是你要得出口的吗？”唐礼有些失态了。

    “可唐彬在我心里远远不只这个价儿，我都有些卖亏了，绝不打折。买不起，就没得谈了。”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怪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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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 C! D) M6 m3 o9 ]    唐彬慢慢地从我身后走过来，坐在我身旁，看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刚才有客户向我询价了，我刚给他们报完盘，你就来了。”

    唐礼的样子很生气：“低俗的人！”

1 s/ C% j) L% o8 B) @. {1 g% I$ f) x  ~    我笑笑。突然间服务生走了过来：“请问哪位是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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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我回头看着他。

$ y3 \, D9 x; m3 ?) [& y    “这个便条是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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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来打开：亲爱的，弹首歌儿好吗？给我出出气。我想听梁祝。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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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9 i4 P+ L% p    唐彬眯眯眼看着我。我笑了一下。穿着中山装走到服务员的面前，小声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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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我带到钢琴旁边，示意琴师起来，琴师的曲子刚弹到一半儿。就站起来了。冲我点头微笑，我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然后坐下来。屋子里的人又都在看我了。我现在活脱儿一个五四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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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B$ z. c    先是梁祝，弹过了之后不过瘾，看着那姓布的和那唐礼，我一脑门子官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来首《黄河大合唱》。

    那势如破竹的音乐一响起来，屋里很多人都站起来了，我重重地敲打着琴键，好多中国人一起和着音乐唱着，屋子里的外国人，在跟着节奏鼓掌。“黄河在咆啸。”估计这在西餐厅里也属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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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s5 z2 |8 ~3 m, A    弹完了，唐彬那脸儿别提多得意了，在他哥哥面前，姓布的站着望着我轻轻地说了一句：“ThisAngelismine.”唐氏兄弟一起拍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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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站起身。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请问您贵姓，我是**报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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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病。”我望着他，特别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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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一下子就被我封回去了。

; n, X& d! p/ J    我回到唐彬旁边，高高兴兴地坐下。

; O3 M1 o6 L9 _1 X' T    唐礼说了一句话，真的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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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是个高级货。”

3 G9 ~7 ?& Y2 f' v8 j% s: i    我瞪大了眼睛：“你敢再说一次！”你B一个洋人，敢在这儿跟小天津卫叫板！我当时脑子里满是炮烘大沽口。这仇我今天给B报了！

    他马上张嘴要说，唐彬猛喊了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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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N& U, m8 }! k- [/ U# A    我压下火来，坐在唐彬旁边，暗暗喘着大气。我不能不给唐彬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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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3 l- F- w2 y1 ?- [    “唐彬，咱们能回天津了吗？”

    “不行！唐彬不能回去！”唐礼又开口了，“他要留下。你回去！立刻。”

    我保持着最后一点的冷静：“唐先生，我没有问您。”

    唐彬低声说：“我现在要回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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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回去！”唐礼撑大了嘴又说了一次。然后拿出电话：“喂，爸，唐彬搞同性爱，你快管管他！”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 @8 P/ L8 k$ t0 T3 E# B+ W# \    唐彬，只是抽动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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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唐彬拉起来，走到一边：“处理好。别让老两口儿太生气。”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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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M) R) A  y# l" `% B* D6 ~    他点了点头：“你先回天津吧。我可能得上班儿时才能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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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t4 k% m- X# ^    我没再说什么，打车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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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6 p2 L# ~8 i    唐彬回到坐位前，看着唐礼：“哥，你这么做有点儿过分。”

+ S- |0 i8 N; ~" T& X2 y5 C    “爸让咱们赶紧回去。立刻。”唐礼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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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和唐礼回到了家。姓布的先去唐彬的房子里休息去了。

    “混蛋！”唐老爸，上来就给了唐彬一个耳光，“不学好的东西！”说着又是一通推打。

    “出去！以后再也别回来了！”唐老妈也喊了起来。唐彬想说话，但怎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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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k  `* Y& s8 z  b( @1 I    “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赶紧跟那个姓艾的断了来往，以后回北京来找个正经的姑娘结婚！”唐礼开始指挥唐彬，唐彬实在忍不住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唐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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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e4 V. m) A/ G. l9 F' ]    “你还瞪我！”唐礼扬起手要打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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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他！给我往死里打！不成器的东西，早知道不该生你出来！生出来也得掐死你！”唐老爹发话，唐礼一个耳光打在了唐彬的脸上。火辣辣的。

0 O3 @0 S2 u- L    这场闹剧半夜十二点才结束，唐彬自己回到屋里，给雷武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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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能这么窝囊呢！”雷武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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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s0 }+ F/ |    “我又能怎么办。我把唐礼的事情说出来，老爷子会气死。我哥又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他们把希望都放他身上了。我说了，怕老两口儿承受不了！”

. I7 R. \3 e; k/ |6 W0 F    “那你就跟那家断了自己去天津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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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5 ?* z4 D/ L3 h4 M. E6 K* R, H! E    “我想暂时也就这样，老爷子的退休金吃不了什么太好的东西，还得给我哥交学费、生活费。我怕真要是跟他们断了关系，离开了家，我的钱他们也不会要了，他们还都爱面子，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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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N- T. W, f+ e% B# ~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雷武有些生气。

    “我知道我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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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们现在让你结婚呢！”雷武大声地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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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 z& ?- r: h/ e0 h0 B    “我知道。我不会对不起乐直的。”

    “你别伤那个孩子，那孩子鬼主意是多，可就是嘴上撑能心太软，真要是伤了。怕他受不了。那宝贝儿对你可是一门儿心思的，还是你勾搭的人家。你说当时你就是为了摆脱路小天。何至于非要搭一个那样的孩子进去呢，要不然人家现在可能正一天换一个小姑娘儿逛马路呢。”雷武小声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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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y4 o) O$ K. E, H* n5 A    “唉。我他妈真是没办法了。”唐彬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我也没想到，会和他爱到今天这地步。他太会疼人了。我原来以为那就是一个少儿。宠大的。只是看着他长得漂亮。后来住一块儿才知道每天变着法儿地给我做好吃的，十一带着我出去玩儿，想着各式各样的办法儿给我省钱，过年从腊月就开始忙活，应时按节的折腾，大年二十九半夜起来给我和的素饺子馅儿……”

8 h3 p* Z0 ~! U    “真的？”那边儿雷武很吃惊，“唐彬，你要是对不起这宝贝儿，你丫就没我这兄弟。”

9 Q3 g# D8 \% c) G    唐彬挂了电话。自己坐在窗户边儿上，抽着烟，脸上还有巴掌印儿，好在长得黑，不是很明显。唐彬静静地躺下。摸着胸口，自己对自己说：“乐直。我没有你该怎么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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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X7 {5 v. ~! U2 N$ r" j9 M    我回到家老妈看我没回去，劈头数落了我一通。老爸没说什么，只是看我脸色很不好，要今天晚上举家回府。大爷拦着不让我们走，大娘非要我再住一晚上。艾正风反对。艾菲拉着我，我当时那样马上就挂不住脸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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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8 ?( i, O5 C4 R: B2 q    我们到底还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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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儿的时侯，我把艾菲拉进屋，把今天一天的事儿整个儿给她说了一遍，听得她咬牙切齿，马上要杀去北京给那唐礼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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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怎么办？”艾菲问我。

/ C8 a4 m" [# O    “我今天想和家里说了。我不想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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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这事儿……也瞒不住。”

! `9 R8 [/ r( G3 \  O+ |- Q. a    我把老爸老妈叫到客厅里。二老愣愣地看着我，我妈我爸挺了解我的，不过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这样儿过。就算是背着他们在作业本儿上签字儿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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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r# G& e% s* `! Y    “乐直，怎么了？”老爸沉不住气了，艾菲坐在他旁边儿。

# H1 C6 D3 J' E# p' T    “爸……我喜欢上一个男的。”我把责任先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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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5 d7 |0 i$ Z: N1 k2 R8 q    老爸老妈愣愣地看着我。

    艾菲吓得嘴唇发白。

    “我……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我把事情推到了最坏但最真实的地步了。

5 j+ R$ K- `8 A/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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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p5 L3 h' e/ e* t4 Y    大概有一个小时，整个儿屋里没有人说话。

    老妈看着我：“乐直……你……为嘛要这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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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他。”

    ……

0 r, Z- ?. J5 V: M5 K    “他要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就不会这么做了。”老爸点了他十年来第一支烟。

    “你到是敢做敢当了。”老爸吸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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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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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儿是什么态度？”老爸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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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2 u9 ], l" q7 u3 l    “好像不是很明朗。”我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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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f5 y& p3 y3 r: Z    “他们家反对？”老妈问。

; H, I5 U3 G7 b    “嗯……应该是吧。”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个……

6 x: J3 j* y/ q$ [8 w& y    “爸，妈，你们怎么……”

/ c% Z2 X! o9 C8 R    老爸老妈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老爸才说：“前两天……才跟你妈谈过你恋爱的事儿。我们感觉你长大了，做什么事儿有自己的态度，你妈说，就算领头猪回来当儿媳妇儿，我们也不能管。猪到是没领回来。领了个男的回来。”

    老爸不太会开玩笑。说的时候，只是感觉他老了。眼里没什么光彩，看得我心里酸酸的。

  k9 a# H. A  n: w, [    “爸，乐直对那男的是真心的。那男的，也是个好人。”艾菲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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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就知道了？”老妈怒视她。

    她把话吞回去了。

6 G# }% _$ h- Z( g" R  L6 B    “他叫唐彬，是我的同事，以前和你们提过。他是个好人。北京人，家里……”我把唐家的情况和老爸老妈说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老爸站起来，“什么时候自己挺不住了，再和我们说。能处理的，尽量自己处理。”老妈也站起来和老爸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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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菲拍拍我的背：“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通过了。”

    老爸和老妈进了屋，俩人谁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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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k% B% V  I. Z2 w2 w    老爸轻轻地拍了拍偷偷哭着的老妈：“你哭孙子没啦？”

  C- ?: K5 c; e' s: Z5 c    老妈不说话。老爸笑了一下：“你忍着罪生他出来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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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a% W( `! b5 a. K! S    老妈抬起头：“想让他高高兴兴的活着。”

    老爸笑了：“我想让他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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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也笑了：“孩子又没死，我哭个什么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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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叹了口气：“咱们当时又没想，这小东西能给咱生个孙子。儿子要过不好，谁还想要孙子呢。”

6 n+ q9 n1 J" s  c    老妈也叹了口气：“以后有他苦的了。不过这小子艮劲儿太强。”

$ b$ q2 H# Z1 B' k    老爸苦笑：“好日子坏日子全是他自己选的。咱们就尽量帮衬着点儿吧。”

    老妈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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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W' y0 c6 O% J4 j    我回到屋儿，艾菲坐在我旁边：“老爸有点儿不对劲儿，他这么爱面子一个人，怎么今天……”

    我笑了：“他是爱面子，不过他更疼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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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P* M( }8 ]% x    “唉，现在就看唐彬那边儿了。”艾菲叹了口气。

    我洗了澡，给唐彬打了个电话。

5 p; B! G" a, U9 Z    那边儿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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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 S4 y' z! `: J' V3 v  G转天一早，我们家外边儿传来了敲门声。老爸老妈刚起，正在做早饭。艾菲出去开门。我正在浴室里边儿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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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唐彬来了。

+ @, k3 H% J0 R1 C    “早。”老姐看着唐彬，心里想起来昨天我在北京受的气就想拿他撒撒火儿，忙把他推出去，“昨天乐直和家里说了！”

6 j* @+ |8 E" v    唐彬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

    “我老爸急了，差点儿把他腿打断了！”艾菲装哭，“你到里边儿可千万别说你是谁，说唐彬没事儿，乐直没告诉我爸名字，要不然我爸非拿枪给你突鲁了！”

    唐彬脸色儿青白：“那……”

5 t4 x  o+ |8 K  w0 |; k    “真的，千万别说啊！记住了，怎么？你还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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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唐彬提着两瓶儿酒，还有一盒北京的点心进了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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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H5 |3 `0 D6 v) z! g    “妈！来客人了，乐直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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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机上有短信，打开一看是雷武：唐彬从北京逃回去了。我笑了一下，至少他在我们家还是安全的，呵呵呵，没人敢上我们家闹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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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D5 V6 b' D. n    “叔叔阿姨好！我是唐彬，是乐直的同事。”

    一听这名儿，我爸我妈简直就跟吃了强心剂似的，跑了过来，看着他。

+ u( x5 k7 d# T! y    我妈上下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我爸一脸严肃：“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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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s* z4 s& D0 S% V# _6 _3 p    唐彬一屁股瘫在我们家沙发上。我从屋里探出头来：“你来了？”

    “来了。”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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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爸：“叔叔，我就是艾乐直的男朋友。这事儿不怪他，他不懂事儿，都怪我。您放心，我不会害他的。您不要再打他了，您要打就打我。是我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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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马儿明白艾菲对他做了说服教育了，这老姐真是。

1 C- P# }7 `. X$ c    我爸听得丈二儿和尚：“你……你说什么？我打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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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7 o5 b: w+ Y/ [# f/ p9 k    唐彬一下子蒙了。艾菲看他那样儿可笑，接着凑到他耳边儿说：“我骗你的，乐直没说，你怎么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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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 W$ d+ y9 q' g1 t5 K    唐彬的脸立刻就红了，紧咬着嘴唇。我想过去给我妈跪下，演得再逼真一点儿，心想算了吧。别太过分了。我乐滋儿滋儿地跑到唐彬旁边儿冲我老爸一乐：“爸，这儿媳妇儿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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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的脸红上加红，就跟刚出锅儿的螃蟹塞的。

& F* q  @% ?+ c3 ], I; @    “啊……，你就是唐彬啊。”老爸一笑，挺勉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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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明白了二三分，立马儿站起来，屁颠儿屁颠儿地帮我老妈做饭，又跟我老爸下棋，我看着他这一天又当媳妇儿又作姑爷的，心里挺不好受的，不知道这几天在他们家是怎么过来的。

    后天就得上班儿了。我晚上想跟他一起回去，老爸对他是基本满意，心里还是有点儿别扭，我觉得他挺伟大的。

    艾菲把我们送出去。唐彬苦笑着跟我说，他辞职了。

: z  i1 [" w5 G% [2 o1 V7 F. x    我没说什么，只是问他公司什么时候能开，他说过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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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楼下，唐彬停好了车，我们上了楼。

    小别胜新婚。

, ?% L: |" i7 q3 K    我们整整忙活了一个晚上，早晨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的。

  X* A% I; m5 K$ m% f* W    “起来了宝贝儿。”唐彬在做早点。

    我起来，看到他的手机，发现一直是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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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s( D3 r: h( a- p* c    唉，他在逃避。

    我打扫着战场和屋子。顺便把他的手机打开了。

    顶进来一大堆的短信。头一条儿就是他哥哥发的：咱爸气晕过去了。现在住在***医院。速归。

2 G% O2 u. T. G  b. v1 w&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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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沉默了很久：“回去吧。回去照顾好你爸爸。”

( V! G% X$ o4 e    “我不想这样过下去。”唐彬摇了摇头，眼里湿了。

8 k) z) I9 E0 @% h/ ]; o5 z) i    我看着难受。我的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北京号码。我接起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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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艾乐直吗？”那边儿是一个老太太，我知道是唐彬的妈妈。

) x( Q  \# O8 ]    “对。”

    “你让唐彬接电话。”

    “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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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让唐彬接电话！你这个妖精，你把电话给我儿子，不要脸的东西，你让我儿子跟我说话！”我一着急，把电话挂了。

  X$ [# d/ b' N( \1 w7 c3 u- R0 Q    唐彬看了看我。我苦笑了一下：“回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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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 H7 g" ?! c1 w* z    他拿起他的手机，重重地向地上砸去。然后披上外衣，没再跟我说一句话，独自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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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o) K4 a/ ^) H- t) q    我坐在屋子里，刚才还是两个人的，现在就空了。好像一个人都不曾经有过。

    过了很久，唐彬没给我打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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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O6 z. z2 b) q    中午，我自己下了楼，买了点儿吃的。

2 T" e% S1 V# w    下午就开始睡觉了，身上盖着还是刚刚我们一起盖过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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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把自己拾得利索了，出门儿上班儿去，唐彬辞职了，我以后便是一个人去上班儿了。我不能辞职，因为我还背着房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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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9 p* l$ k# \: c4 L    这道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堵。这边儿没地铁，不像我们家能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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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8 p* y- e: b, }3 k' Y' x    过完年第一天上班儿，我就迟到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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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屋的时候，发现我们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唐礼和一个老太太。剩下的人紧张地看着我。

    我进屋，坐在我的位子上。打开电脑，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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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P0 Y& M! Q+ f    “唐彬呢？”唐礼大声冲着我喊。

    “不知道。”我冷淡地回答着，“如果你们是来找我的，请你们马上出去。我不欢迎。如果你们是来找唐彬的，你们去问人事吧。”

: ?$ ~! L6 D# B$ G1 B5 Q0 s4 R    “你这个人渣！”唐礼向来不给我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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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5 z7 u/ a3 S3 [    我拿起电话，通知大厦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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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l9 v* V, {  A5 |3 P2 q* Y$ M    保安进来，公司里的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没人看，也没有人围过来。陈亮冷冷地坐在一边儿嘴角微微的上扬着。

- }% ^+ @2 E% D    我指了指那两个人，对保安说：“就是他们。”

    保安冲着唐礼走过去：“请问你们有本大厦客户证吗？”

$ p2 R4 F" x& V2 ^    唐礼站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跑过来问我。我告诉你，我是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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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5 V9 }$ _0 H. C, \% F+ v    保安一脸怒火：“对不起，这儿不是美国，请你回美国撒野。如果你现在不走的话，我们的人会把你们哄出去。”

    我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也不看他们。

    唐礼过来，拍了一下儿我的桌子：“你把唐彬藏起来也没用，你花了他多少钱，早晚得吐回来！他给你买的房子你也别想再住下去了！”

8 N) r! F. f! ]1 v' e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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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跟你说他给我买房子了？”我继续微笑，“我买房子用得着花他的钱？”

: l+ h# B+ ]$ J: J+ A6 E- x    保安不容他们继续说下去，推着他们两个人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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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o1 |/ r# J! t    我不知道这一天的工作是怎么过来的，幸好公司外地的员工得后天才能回来，部门长也都没有到齐。不过我知道，我已经瞒不住任何事儿了。

    兰馨轻声地对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 `5 B/ Y. L9 ^6 I2 ]' M1 A' \' n    我看看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唐彬去哪儿了。

    下班的时候，我回到家。唐礼站在楼下，还有他妈妈。

    “你们还来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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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8 a9 U) \3 e' w    “找你谈谈。”唐老太太语气变了，唐礼轻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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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他们带上了楼，推开门进了屋。请他们坐下。

  d9 y; l$ x$ W  Q2 e    然后倒了上好的碧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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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我看你也不像是个坏人。干吗纠缠唐彬不放呢。”唐老太太开始做我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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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 X, ~. {. W1 w2 |    我说不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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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x% i$ W- _! j  L& c) u1 _& ~    “我们家是一直没对唐彬抱什么希望，他不能跟他哥哥比，不过现在我们家传香火可全指望他了，他爸爸和我也是有脸面的人，这事儿说出去，多丢人啊。他哥哥现在是美国人了，人家爱上了一个德国小伙子，我们也支持。我一直认为我大儿子做的就是对的。再说还是外国人了，我们也干涉不了。可唐彬不一样，他没那个本事，他从小儿就像学他哥哥。他学不成的。他就得老老实实地给我们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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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这一通荒谬绝伦的话。眼泪一直在打着转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提他哥哥，一提他家，他就立刻变了个人。我知道为什么唐彬喜欢吃我给他包的饺子，我知道唐彬为什么对我带他出去玩儿而感激泣零了。

& j5 w5 S1 @6 y; J1 V) K; j% q    我抬起头：“您认为，我离开他，他就幸福了吗？”

/ K6 a& s% @' a! p' k) I    “我知道，你跟唐彬在一块儿，你肯定有你的目的。你缺钱？还是缺别的？”唐礼的嘴脸让我一看就讨厌。

    我脑子很混乱：“唐彬不在我这儿。他今天早晨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好好地跟你说了这么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是不会让唐彬跟你在一块儿的。”唐老太太又恢复了她早晨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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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唐彬推开了门，看着我们三个人。

: ]; T$ t7 K4 O) b' x$ @    “唐彬，妈求求你，跟妈回去吧！”

1 p  d3 t! k2 p, u    唐彬看了看我。

    “艾乐直！你说句话啊！你放心，你只要放了他，这房子我们送给你，不要回来了！”唐礼的话真XXX像把剑。我维持着对他最后一丁点儿的尊重，进了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1 H: u6 |3 W1 s" u2 H% \    唐彬两只眼睛冒两光：“你们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找他！折磨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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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5 i; s. p; x' G7 Y    我听见啪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打了谁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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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儿的房间静了，我听见摔门的声音。我今天所受的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想想还是为唐彬受的，真不知道这BK的从小儿到大是怎么忍过来的。真他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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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没手机了。

    我也不知道他最后跟没跟他们回家。我给苏怡打了电话，让她帮我请个长假。苏怡叹了口气说，休息一下也好。

    第二天一早，我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严重，不过还是有点儿担心唐彬。我在屋里转头圈儿，还真是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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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儿”里往外看。吓了我一跳，那姓布的外国人，他又是从哪儿打听出我们家住哪儿的。我打开门，他很绅士地要往屋里走，我一把给他推到外边：“对不起，我不习惯让陌生人进屋。”我披了外衣，请他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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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y1 g0 @/ j' K% a( Y9 e6 ~    “你有什么事儿？”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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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太乱了。”他笑了起来，“真可笑，最可笑的是那个彬，像个……”我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他脸上。这几天我火儿大了，他XXX也来给我添乱。他总不算了是唐彬的长辈吧。

    “你干什么！”他瞪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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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允许别人侮辱我的爱人！”我瞪着眼睛看着他。

4 O; h, @: ]3 g( l: l$ R+ A+ j    “那你也不能打……”他奇怪地看着：“你怎么可以这样。”

7 V2 Z) s6 v& r1 v& d  w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如果再说，我会让你的脸上更难看。”

/ ^8 P" V  V9 T8 i" P9 b    “上帝，你们中国人……昨天我看见礼打了彬好几个耳光，唐彬也不说话。”

* n- d9 b3 }9 o) C: Z) \5 {2 {4 N    我的火儿实在是顶到无极了。唐礼，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姓布的看着我。我刚注意到他背着很大的旅行包，“中国南方，还有泰国，新加坡，马来……”

    我看了他一眼：“你脑子有病吧。”

    “NONONO，没有。我来邀请你，彬是个懦弱的人，他不配和你在一起的，不能给你……”

    “Shutupyourfuckingmouse!”我大喊到，“你懂什么！唐彬那是孝顺！他要是把他哥哥和你的事儿抖出来，怕他爸他妈难过！换了是我也得这么办！就算了是爹妈说错了，你也得承认那是对的！你明白个屁！你要是再废一句话！我就让你看看嘛是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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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Q6 B1 y( @3 E9 ?/ ]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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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静了一下，的确他听不懂我那段话：“没什么……唐礼不和你一起去？”我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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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x# L) I' l+ l5 Z1 Q    “当然，他要在家看唐彬。”姓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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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说话：“你走吧！玩儿得开心点儿。”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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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 z+ e8 Z9 I3 H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 {8 z) V- m% \9 Q: w2 u/ O# ^    “当然不去。”我自己回家了。

    我在家里忍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我买了一张火车票，奔向唐彬。我大着胆子敲了唐彬家的门。

1 i2 `) o" j3 l4 _    开门的是唐礼。

    “你来干什么？唐彬刚好一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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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还钱。”我笑了一下，“我要见他一面，把钱当面还给他。”

; u& t. S: i: ^% X: @3 A4 b4 ]& z    “他不在家！你把钱给我就行了。”唐礼看着我。

1 ]6 m& G( K1 [- f    “不行。我带了字据来的。唐彬本人不签字，这买房子的七十万，就算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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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1 i( j8 T4 F. t6 D1 a    “七十万？”唐礼瞪着我。回头跑进屋子。

/ E3 z/ Q% _0 o9 J- p1 \+ |    过了很久唐彬出来了。才四天，老了挺多的。

$ Y) [! P+ u6 R$ x$ w    他向我走过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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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他妈妈从边儿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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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那七十万放这儿，唐彬签个字，你就能走了。唐彬他爸爸还住着院呢，你不要在这儿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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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回头看了一眼他妈：“我要出去和他说话。”说着就把门带上推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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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z4 g( o8 s    “想我吗？”唐彬问我。

    “你说呢。”我笑笑，轻轻地摸着他的脸。

; n1 p6 W6 s! t; g( [) Q. l. r" R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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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  ?; w) ^6 k    “SB，我们俩还说什么对不起。”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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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9 `/ ~' s# q    “给我一点时间。”

    “好。”我还是在笑。但我知道，这笑是假的。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唐彬开始让我有点失望了。我同意不反对父母的意见，但至少你要有你的观点。你的做法。我开始有点担心，他在父母面前，对我们的感情，是否可以有些责任感。

: H& H" m8 N, O8 d    说实在的，他的确很懦弱，而且让我感觉他懦弱得开始令我有些生气了。

    给你点时间。给你多少时间呢。

    我开始向自己提问。我开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着。

    回到天津以后，一个月了，他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们家那边儿情况这么不好，我也不好打扰。算了，何苦难为他，难为我自己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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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休假期满。回到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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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亮挺高兴的对我问东问西，我猛拍了一下桌子：“还轮不上你BK的在这儿幸灾乐祸，皮痒痒了是怎么的！”

    朴正欢把我按下来，小声说：“别理他。晚上一块儿吃饭去。还有苏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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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办好了手续，就在坐位上坐着，一动不动，满脑子飘飘的，唐彬啊，你怎么能一个月连个信儿都没有。你BK的知道我心里在想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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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C2 ^5 e6 ]% Z    下班后，我们三个人坐在第一次一起吃火锅的店里。谈着去年这个时候，我带着大眼镜大胡子时候的情景。苏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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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m( L9 ?  I' d1 T    朴正欢问：“你和唐彬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月了，他也没联系过我。我都不知道BK的还记不记得我了。”我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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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逼唐彬打电话！”苏怡拿起手机播通唐彬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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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电话。”我笑笑，“他把手机扔了。”

    “通了。”苏怡看了我一眼，“扔了不能再买啊，不能补卡啊！”

    “喂？”那边传来了唐彬的声音。我惊讶地看着那个手机。唐彬不是不应该有电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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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到底想把乐直怎么着啊！”

7 `* o+ U- l6 N3 v$ m0 s    “……”那边很长时间的安静了下来，“乐直在你旁边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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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5 D0 O' D4 L" v    苏怡把电话给我，我拿起来：“喂？”

    “……乐直……对不起……不要等我了……咱们还是分开吧。”那边只传来这一个声音。

    这一个声音，把我给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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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c1 X4 h4 z: |" l% v3 @0 U  g    我忍着，忍着：“噢，好。你照顾好你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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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R* O- R+ V2 S/ d+ \) h" J5 u    那边儿沉默了很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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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我挂了电话。

    苏怡看着我：“怎么了？”

- ]( h$ i  R- Z' Y" z, I    “散了。”我笑笑，笑得挺难看的，那俩一脸的无知。

. A8 s4 _" f9 e( P% z    “给你们讲讲我们俩的事儿吗？”我接着笑。

" @: ^. a, S2 l3 o    朴正欢看着我：“你愿意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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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0 Q- k1 p; M7 O    我还是笑笑：“我认识你们那天，认识的唐彬，说也就是跟你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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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4 W, }2 @7 U    我开始从我们出去唱歌儿那天讲起，一直讲到上个月。除了床上的事儿，全给他们讲了一通。

    结果可把我给害苦了，苏怡哭了个稀里哗啦。朴正欢喝了个东倒西歪……呵呵，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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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z0 Z  L& ~# c0 v    我把他们两个分别送回去。然后一个人打车回家。

    我觉得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完了。好像跟做梦似的。

8 m7 B! x4 }3 j" j( [* h* _    我有如夜行鬼一般地下了车，直愣愣地朝家里走过去，那步儿迈得跟阮玲玉自杀前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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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进家门儿，直接进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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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g9 U8 k# n7 c" R( P" S    坐在钢琴边儿，一遍一遍地弹“梁祝”，一遍一遍地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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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K8 \; {, u* C    越弹用的力气就越大。我也不知道弹了多久，直到把我爸我妈和我姐弹到了我的旁边。

    我爸怕我把琴弹坏了，来了一句：“宝贝儿！你要是初三那阵儿有这积极性，手指头上都能开花儿了，不过孩子都这岁数儿了，晚了，我们听不着不累。琴受不了这刺激啊！”

    累了。

% K5 l: u* g$ J9 s+ c. H    我放下琴盖儿：“我们分手了。”转过身看着他们。

    “乐直……”艾菲挺紧张的，过来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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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5 V: I! q    我看了看她，笑了起来：“干嘛啊，我没事儿。人家孩子懂得孝敬老人。这是好事儿，我支持。”

    “可是……”我妈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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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i( @* ]& `& M9 q    “爸！”我看着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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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我爸也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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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Q4 N* t) D# n: [1 u5 y: O8 r    “没事儿。呵呵。”我笑了起来。

    我自己进了屋。我爸推门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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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房门，坐在我旁边儿，小声说：“乐直，你是个男人，好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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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2 N$ {+ s" N, I2 v3 E- T    我苦笑了一下：“爸……”

2 p8 H6 p- Z/ C8 N- s% H( b    “你有什么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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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P4 S! S" {% R    “我想……噢，对了，我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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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V! M- `9 E) Q* Z& H0 D6 E0 Z    “你不辞也没办法干下去了。”我爸笑笑。我感谢上苍，原来和唐彬比起来，我是这么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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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R0 l) A/ p/ i7 Y$ i7 J    “我想回去上学。”我看着我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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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y& t* k( D) a5 O( U* n8 |% ]' K% J[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3-7 11: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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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0 V+ e  v& d" n; f“考研？”我爸看着我。

( G8 M. M; _. G1 k9 U! u( \    “我现在考，哪还有那份儿心啊。你不是有路子吗？”我笑了起来。

: B) g  Y0 W- _- L" ^' |' {    “你啊！我就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 k% g( s3 o& t$ U1 P7 O; {2 l    我爸推门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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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了把脸。钻进被窝儿。

    我的手机响了，是唐彬。我接了。

( k/ ^+ |! T. D3 Q    “对不起，乐直。刚才我妈跪在我的旁边儿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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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N- J! i+ W/ d8 }' s) b9 j    “没事儿，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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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I" I6 \( f$ j! k    “无所谓？”

7 _& p" \# u/ H4 ?9 I' C    “当然无所谓。唐彬，我又不是个小姑娘，让你占够了便宜，哭着拉着你不放。这事儿，没什么你赔我赚的。高兴就在一块儿，不高兴就散，不要紧。”我说的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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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离开你。”他有点儿怯懦。

, |0 t! k2 y; t5 \    唐彬，你这BK的，难道正着反着说话的都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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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你也是个爷们儿，说出去的话，要负责任。”我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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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4 p4 Z8 r8 Z. L& L3 P    “艾乐直！我爱你，可是我现在……”

$ `" G7 R# r8 w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那边儿受着父母的气，所以我一个月也没吵过他，可分手是他说的。他是男人，所以他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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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A  u8 {: [: h' k    “我希望你像个男人。别让哥们儿看不起你！懂得嘛叫说到做到吗？”

3 O  z! F: W. M' |6 a    “你不了解……”

7 n( g* t/ H1 s    我发现我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这个男人，这个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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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m2 s1 H: j* u! I    他就像咽气一样无声息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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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下，和衣而睡了。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我忘了晚上作了什么梦，但我的枕头都是湿的。我笑笑。

, A5 P7 i: e- B5 s: G/ c2 j0 c    BK的，口水流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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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真的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这小子够牛B的，我平时还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不过每天一觉醒来，总是发现“口水”把枕头弄湿了，艾菲早晨起来到我屋，看了看我的枕头，伤心地拍了拍，全是湿的。

1 c  u3 ^. f5 ?2 z) G% B" P    “乐直……”

" z# [8 C9 Q: @# X' Q3 h2 _; V    我瞪着俩水泡儿眼：“老姐我够猛，梦遗都到枕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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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u7 w/ x- f) v    “我呸！你小BK的！本来想……唉，算了。”老姐红着脸出去了。

    我脸上笑笑。从床上起来。唐彬，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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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推门儿进来，扔进来三叠子文件。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爸！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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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9 D1 x6 \. W1 X# {    我看着文件：“我要这个！”

& ?7 M' ~, a  l0 Y    我爸看了看，笑了一下：“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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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_3 w' N7 u6 E& M    “我喜欢。”我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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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看着那两份我抛弃的文件：“东京和大阪，至少是大城市，你还有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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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g0 }2 p, t* z4 U( C) `    “爸。要真是那样，你为什么还要把那个给我看呢，只给我看这两个不就完了吗？你了解你儿子吧。”我笑了笑，“这是咱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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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w) y0 A, M' J  E/ w    “男人的秘密。”老爸也笑了一下。原来老爷子一直怕我不想当男人了。笑话！

    唐彬，我希望你能做个男人，别这样儿下去，你能明白男人的含义吗？勇敢的男人不泼妇也不是懦夫。是能承担责任的人。我要走，要给他一个负责任的机会——为他说过的分手，负责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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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知道，我会放不下他。因为我感觉，我也只是个孩子。

    呵呵，可能他那边儿正猴儿急地想找到我吧。会吗？我不知道，但我至少得给他留下些东西，在如果他想找到我的时候。我想了想，看了看文件，拍了拍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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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7 w- G) G3 M; J3 e8 a7 @2 b    下午，我出门儿，来到乐器店，老板和我是熟人，总派人去给我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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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他：“老，板儿，有锣吗？”

    “有！”他笑笑。

    “我要三个！”我顺手拿出钱包来。

    “好！贵的还是一般的？”他眯眯眼。

    “最便宜的！”我笑了起来。

, j  A$ E2 [* W- k% E7 ?( K    “你小子还是那样。”

    我拿着三个小铜锣回了家。进门儿。我爸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啊？”老爸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

4 c$ l8 o$ N  t1 b$ D    我乐了：“爸，我放不下。”

    “你？”我爸急了。

" B7 ]/ K) n7 d2 q    “我没说我不走。”我笑笑。

    我来到地下室，把三个大铜锣放在地下。拿起锒头，使劲儿砸了下去，三个都被我砸出了孔。嘿嘿，成破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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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提着三个锣出来。一准儿是认为我精神失常了，不敢向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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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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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1 Q* S  J" ~& s" f* n! C    我把三个锣，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然后到招商银行和建设银行做了我从打工开始，到今天的帐目清单，又到公积管理中心，把我房子的购入情况做了证明。还联系了一个律师行，对我的资产进行了整理和归档，那律师态度挺好的，不过一看我就统共这么点儿钱，还跑来公证，感觉挺奇怪的。呵呵我也懒得解释。呵呵，你们以为我艾乐直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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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 w3 b$ v1 U    一周之后，我又给唐彬打了电话。真他妈够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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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那边传来依然是唐彬疲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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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Z' s1 n8 ?. D    “哥们儿！别这么没精神儿！”我大喊着。

6 a2 F4 B2 P' E7 x    “……乐直…你好吗…？”

) P4 d$ `. z6 e0 g; ?    这话，真他妈够没劲的。

  F4 }8 ~' {9 z5 Q    “凑合。”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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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 {( S& o    “……”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忍着难受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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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这回欠大发了。”他有气无力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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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d) j6 V# ~0 m; ~+ F+ }    “好好过日子。照顾好爹妈，没他们你也不能来这世上，哥们儿不指望你能怎么着。”我笑。

    “乐直。………………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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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没等他再说下去。我就挂了手机，关机，把卡拿出来，扔进了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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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D+ G- z+ U# y* L    现在是四月了，快过生日了。呵呵。我买了一大堆的棉服放进旅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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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几次三番要说话，都没说出来，艾菲只是给了我一张存着20万的VISA，我知道，那是她的嫁装。我接过来笑笑：“老子去阿拉斯加淘金去啦！”

: |/ [( G7 K6 f' N7 c    说着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儿。艾菲和我妈，都不去送我。她们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老爸知道。这一点我绝对放心。我爸可是老公安，再安全也安全不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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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k. J0 y# |6 [( K7 N& ?    车一直开到了天津滨海国际机场，真小真破，真他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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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送我到安检口：“到了给我打电话吧！”

    我笑笑：“放心吧你了！”转头的一瞬，我感觉我背后的老爸在哭，我知道他不可能哭，但我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他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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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经过探测器的时候，身上响了，就好像偷了超市里的东西似的。皮带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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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i: S9 j) ^/ v2 d    安检完毕，我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下航班，还有三十分钟。我现在没有手机了。想给唐彬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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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话前边儿转了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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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s3 Z' k) h0 i    拿了起来，推进电话卡。播通了唐彬的手机。

    “乐直！”唐彬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6 i5 M) V& f; G2 x+ K0 {7 P    “嗯？”

    “你怎么总关机啊！”他大声地跟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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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挺精神的啊。跟前天不一样了。”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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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K2 ~" n. n2 P- n* q* v    “你在哪儿？乐直，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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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外边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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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u% Z$ e2 M    “我错了。乐直，我不该说那句话，我不能和你分开。”

/ W( N2 d, V! H6 z/ e8 F# g    “晚了。我还有二十五块钱能跟你聊。还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你怎么了？”他有点儿着急了，“乐直，你原谅我，我会把我们家的事情处理好的。”

    “与那些没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可以轻易反悔你所说的话，做的决定。但我不会。”

    “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也不想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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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z& v; f3 [+ I    “你别学你哥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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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乐直！”他嘶叫了起来，“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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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天津机场。”我稳稳当当的说着，“你不用往楼下跑，不用学电视里边打车开车过来找我的样子，呵呵呵，这不是排电视剧。我告诉你，你从北京到天津需要三个小时，到天津机场还需要半个小时，那时候，我都已经在另一个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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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E" J% V% R0 r# Z. W# }    “乐直！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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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如果有一天，你还想找到我。那就去我的卧室，看看我留的东西。”这是我留给我爸的信。并跟他说：“如果唐彬来找我十次，你就把这封信给他。”

    如果他来找我一百次，那就带他去我的地下室。如果他来找我一千次，就带他去……

    “你这是何苦呢。”我爸问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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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M. l9 ~9 m3 k  ]    “为了他。”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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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不到，我就已经飞到了沈阳机场。出了机场，在宾馆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拿起行理，重新回到机场，换了登机牌儿，拿着护照过安检，出关，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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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挂了电话，像疯了一样随便穿了件衣服，推开门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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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去？”唐礼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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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着你管！”唐彬对他怒目而视。

    “你还跟我喊！”唐礼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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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A) R9 T. w" V/ l$ n* h7 `' U    唐彬一把揪住他B的脖领子：“我告诉你！唐礼，你是我哥我才一直忍着！艾乐直我他妈一辈子都不会撒手。我今天要是见不着他了，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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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你疯了吗？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唐老妈又开始了，从屋里出来，冲唐彬喊着。

    “你们要是看我不顺眼，就别拿我当儿子了，我想尽孝，可也不是这个尽法儿的！”唐彬一把推开唐礼，冲出门去。

    “混蛋！”唐老爸从屋子里大喊了一声。

9 Y/ b6 H& g2 h" o    唐彬冲出屋，上了车，直奔我家。

( l8 a: _' n$ f; S4 f$ a1 m    唐礼看着他妈妈：“咱们得想想办法儿了。必需让他断了这念想儿！他已经鬼迷心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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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k$ f6 X& N5 J" m    “礼礼，你说什么办法好呢？”唐老妈哭着问唐礼。

; U% }6 {3 h" Z7 `/ x6 _' [! d    “等他回来看他怎么说。”唐礼整整衣服，电话响起来：“亲爱的，我在泰国呢……”那边儿是那洋B姓布的。

$ f, b, O& j% f) R" a! _3 J    唐彬一路上叨叨着：“宝贝儿，跟我开玩笑呢吧。跟我开玩笑呢，我一到你们家，你就坐屋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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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4 k' e' D) f/ r" w2 q    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 V7 h$ [, {9 @+ a    我妈开的门：“唐彬？”

' c( N& d$ |4 u5 P- c" V    “阿姨，乐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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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l" d1 w& m7 h    我妈很奇怪地看着他：“乐直……他一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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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q% Y- K) {7 O. ]" |+ m    “他去哪儿了？”唐彬问。

    “我不知道。”我妈笑了笑。

- l/ @- e9 Y8 E0 U! A    “阿姨……”

    “唐彬啊，阿姨不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收起了笑容，脸色很难看。

' W5 ?; s+ S8 L' O1 j- W, K    “阿姨，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不能离开他。”

    “唐彬！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有点儿着急了，“不信你进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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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7 W4 q% P. C; }    艾菲从屋儿里出来：“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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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6 I( v0 U& f8 r    “艾菲，乐直去哪儿了？”唐彬有点儿轻微的神经了。

- i; F$ a) |0 {, T' f    “我也不知道。”艾菲瞪着他，“你现在来找他有什么用啊！知道他去哪儿的只有我爸。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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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T- ]& W    ……

    过了很久，唐彬一直在我们俩住的屋子底下转悠，那倒霉德性跟离了群儿的狼塞的。

    他大着胆子上了楼，发现防盗门变了。不再是我们原来的门了。门两边儿的对联儿还在。门上边儿的横批——彬彬乐直已经被撕掉了。门上没有当初贴上的福字。整个儿的门和过年的时候显得一点儿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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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x% p4 n    “艾乐直。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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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回到北京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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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Q" r1 c2 P% Y0 k    爹妈和他哥哥坐堂似的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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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r2 s2 o2 i    进了屋儿看了一眼那三个人：“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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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儿了？”他爸问他。

    “去艾乐直家了。”

9 f- t5 X8 C6 R4 m( G    “干什么去了？”他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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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他。”

' E; G& ]4 b* B  v    “他跟你说什么了？让你离开咱家？”他哥问他。

- }! ]& D& A# h5 `, \; `! e3 s    “他走了。”唐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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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了？”他们仨一块儿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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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们家的人不肯说。”

" J2 r* ^6 ?- a, `4 v+ i    “骗人！”唐礼站起身过来要打他，“你是不是又和他勾搭上了，他就是拿‘走’骗你的，你去了。他是不是找你要钱了！”

3 l8 f9 ~0 r) b; E9 x+ n9 G    唐彬站起身一个耳光抽在唐礼的脸上：“别拿你那张脏嘴，再侮辱他！再有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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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A8 l  B1 O( k    唐家三口儿人一个大气都不敢喘了。

    唐彬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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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礼吓着了，但马上要还手。唐彬任他打着。两个眼睛瞪着他：“唐礼，你不怕以后遭报应吗？”说完转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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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彬这BK的，坐屋儿里跟屁股着了火塞的，呆不住。转了几圈儿，又出来了。

    “我明天要住到天津去。”唐彬看着那仨人，“暂时不会回来。爸妈，你们有哥照顾就行，如果没有的话，我出钱给你们请保姆，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们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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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爸刚要发火，唐礼拦下了：“行，你去吧。”

; o) ]( c; p3 a3 K' p& b    唐彬看了他一眼，提着东西就出了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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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E% E: n, N7 Z# L/ r( {    他找了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了间小破屋儿，那架势就是要暗中盯稍儿似的。BK的，你也不看看我们家是什么家庭，胆子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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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住过来之后，每天晚上都到我们家报道。求我爸给他点儿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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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看他急急可可的。但也不能违我的约，最后，他第十次登我们家门的时候，大喝一声：“小伙子！跟我出去喝一盅。”说完就带着他出了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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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狗食馆儿”里。坐着我老爸和唐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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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3 ]2 ^; e9 m# t0 L    “唐彬。”我爸喝了一小口，“我不知道你跟我们乐直是怎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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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是我不对。”

6 O" |$ g% `' A4 Q3 e    “乐直没说过你不对。”老爸严肃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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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7 v8 F  W3 b, v' }    “孩子，你听我说几句。孝敬不是用懦弱来表现的。每个当爹妈的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看当儿女的怎么办。天津人认为父母说的就是错的，儿女也不能说什么。不错！那怎么让他们明白呢？不是用话。是用事儿！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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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C7 q$ ~- I2 K+ E, c- T: W" e    “叔叔……我……”唐彬攥着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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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了，我们乐直应该没看错人。其实我也希望你们是哥们儿。”我爸的话够损的了。

    “叔叔，做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看见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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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信封扔给他。他跟饿了三天的老鼠看见食儿似的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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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s0 i, C. g: ]    看到里边儿我写的话，他立刻把信给我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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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就受儿带他回了家。

    一进门儿我妈一脑袋问号儿。那爷俩儿直接就开了我屋的门儿。

+ i6 O$ p! {5 S* K+ k" y4 W4 H/ i/ X    但一切都是令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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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s8 L) ~3 S, h; M& _. @    所有的东西都用布盖好了，桌子上放着他送我的项链、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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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还有一面锣。

    一面破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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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w1 F! [' r$ C    唐彬呆呆地看着这屋子。彻底崩溃了。

    “这……是什么意思。”唐彬看见项链和手链。旁边有纸条：请你务必拿回去。如果不要请给我妈。让她放进我给她的信封。床上的锣是我送你的礼物。珍重。艾乐直。

' z- v. t8 X" n2 ]: ?+ M    我爸拿起锣，看了看笑了起来：“拿回去吧。”

8 E8 s; w: F7 A% w8 [2 |! y/ I    唐彬跟个傻子似的，抱着一面锣，还是破的跑出了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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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6 b, J+ ?2 r1 ?    回到他租的小屋里。他使劲儿研究这面锣。但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4 c$ e% `6 o, f    电话响了起来：“喂？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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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6 V* t- b% W( z, C! H$ _    “大哥！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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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津呢。你回长春了吧。”

    “没呢。不想回去了。留这儿了。”

/ s! e6 m6 V% n& a# m    “你还在M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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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了。乐直前两天给我来了电话，让我一辞职就找你，他说你要开贸易公司。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投一部分进去。”

, O4 e$ U" x( A5 r. p0 S    “什么？”唐彬有点儿愣，“乐直在哪儿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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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3 R' ], f" T    “知道啊！”

    “在哪儿？”

    “在家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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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w. P+ w( `    唐彬不再说话：“我过两天给你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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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4 a" t% y  I$ E- [    “好了。你要是没信儿，我就找工作去了。”

" K/ p8 V5 o) j" m4 s: ^6 ~. Y2 Z0 |, }    “你放心吧。”唐彬挂了电话，看了看手上那面锣，笑了笑：“艾乐直。”

    手链和项链他没拿走，老爸把那东西放进我给他们留的纸带子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