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寂寞高手》 BY 不为什么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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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杨波失眠了。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节妇，虽然自己对待爱情的态度也不见得有多认真，虽然郭义确实带给他一点肉体和精神上小小的震撼。可杨波从心里抗拒郭义这种不谈爱情，只谈情爱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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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心想也许今晚郭义真的以爱上他的名义留他，他也许不会走的这么决绝。可郭义的表现象在侮辱他和他的爱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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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i8 Z- H" w( ^　　杨波承认自己和郭义之间，也许只差一个小小的爱的借口。但他不愿意就此妥协，就像永生也许只是种幻想，却是许多宗教让人充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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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连爱的理由都失去了，在杨波看来，就是一种彻底的堕落。所以他宁愿为幻想的爱所伤，也不愿扔掉这个最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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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1 q" _5 x* a$ {　　杨波不知道郭义会想什么。他理解郭义，也知道这是种自我保护的绝好方法。就像从来不喝酒的人，永远也不会烂醉如泥。只有自诩酒量一流的人，才会频频的醉到在更高手的杯下。可是做一个不去动手的寂寞高手，又见得有多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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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杨波认为自己的态度，才是对对手应有的尊重。

2 p  l1 z- L9 C5 Y　　周四的早上，郭义打来电话，请杨波到医院接郭爷爷出院，并且笑言已经找到几个荒着的帅哥，准备一并介绍给杨波认识，好方便他从中挑选。杨波嘴里应了，心里却觉得郭义仿佛是把自己不吸的毒品卖给别人一样，品德败坏。

7 _/ B+ x  R9 ?% K0 |$ T　　杨波请了假，把郭爷爷顺利接出院。看得出郭爷爷并不高兴，眼神里带着几分对杨波的警惕。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杨波突然觉得，郭义一定是已经出柜了。否则郭爷爷不会在杨波接二连三的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反而失去了一开始的友好。

3 l, A: H& {, L　　杨波想，郭义这种摆明了不和自己长久纠缠的态度是不是多少也因为祖辈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两人真有点什么，那这其中将会牵扯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杨爷爷。

( o% m, H& w; X: n1 w* x9 Z　　就像郭靖和杨康一样，郭靖不可能到金国王府去和杨康做兄弟。杨康也回不去大宋和郭靖做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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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下午，快下班了。杨波和张启明正在谈两个基地续签合同的问题。最近张启明春风得意，红旗基地也交由他统一管理，他也正式从生产组长升为主抓基地建设的生产科科长。

　　全公司上下都认定了张启明是杨波的人。并且暗暗议论看似无为的杨波不声不响的在调来几个月之后就成功的培植了自己的羽翼。两人也只能一笑了之。

　　“晚上吃饭去吧？”张启明说完公事，已经接近5点了。

　　“行啊，叫上嫂子。”杨波也是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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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值班，别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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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叫上小郑他们吧，大家一起凑份子。”

8 w) N) b& O1 C, @　　“叫那么多人干吗？咱俩吃饭说话多自由，没那么多顾忌。”张启明信手翻着资料。

　　杨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警惕的想歪起来。这念头一闪而过，吓得人心惊肉跳。张启明把资料翻的哗哗响，根本没抬头，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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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杨波点了支烟，深吸一口，把混浊的烟雾吐向两人之间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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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吗？怎么抽上烟了？”张启明抬头，用资料驱赶着青色的烟雾。

3 ]' g; K' X- ]' T: r- K- v　　“抽着玩。”

　　“可别玩这个，抽着就上瘾了。”

8 W. Y9 k. X, F7 c8 t5 M　　“又不是毒品。”杨波把烟掐在烟灰缸里，手机响了。

4 l8 X% z2 F$ K$ D/ I) F$ Z' F　　屏幕上显示“郭义”。

& t" C5 `) ~, _$ _  t　　“喂，快下班了吧？”

　　“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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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d; V" }; Q6 [* T, g" P; x　　“晚上有安排吗？请你吃饭见帅哥。”郭义自从知道杨波和他是一种人之后，说话明显的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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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2 V9 H) v1 S4 v! u　　可在杨波看来却是轻浮，因为过去的郭义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晚上？我们同事请我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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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事？是不是那个张启明啊？我告诉你啊，他对你眼神可不对啊，你小心着点。”郭义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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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o0 z( v2 p! L# K　　杨波把手机紧紧贴近耳朵，生怕旁边的张启明听到“别瞎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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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叫他一起吧。比较一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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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9 ~+ m. s+ s+ p　　“开国际玩笑。”杨波有心想去，而且着急挂电话“行，你说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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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D% a5 G% i7 J6 B0 p　　挂上电话，杨波对张启明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朋友叫去玩。咱们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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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明有些失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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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  @4 V: B/ _　　杨波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邀请张启明。可是这样的聚会，怎么能让一个直人参加？

　　聚会的地点，竟然是一个小区的单元房里。郭义只是说这里住着一对他的同志夫妻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聚会，今天是批准杨波入会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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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1 ^% J) x4 t' R　　虽然是开玩笑，杨波还是很好奇的。自己虽然也和人同居过，但是都没超过一年，爱情的保险期总是短而又短。可据郭义说这两个人从17岁开始在一起，已经8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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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果蓝和两瓶红酒，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衣的扣子解开一个，领带早就扔在车上，杨波抓了抓过于整齐的头发，在车镜里确认自己足够帅之后，按响了3单元201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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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米色圆领针织T恤的人，肤色白皙，眼睛细长，带着温和的微笑，“你就是杨波吧？你好你好，进来吧，郭义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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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 l6 E) V　　沙发是奶白色的，上面坐着郭义和另一个男人，梳着毛寸，穿着件蓝色格子的衬衣，看见杨波走进来，那个男人站起来，冲杨波摆摆手。

/ g# n) Z- H! g. ~　　郭义走过来，接过杨波的果篮和红酒“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客气客气。”杨波就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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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T. d% M* y, h& z! J" U7 I　　“他叫许蔚然。我叫任诚。你好。”米色园领的男人把手伸了过来，修长白皙。

　　俩人站在一起，个头差不了多少，只是穿格子衬衣的许蔚然要壮一些。很自然的，许蔚然把自己的手搭在任诚的肩上，杨波被这个小小的细节深深的触动了一下。将要黄昏的傍晚里突然弥漫着阵阵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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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i3 E4 m/ u4 T  P4 Y　　杨波很自然的看了眼抱着胳膊傻笑的郭义，看来他丝毫没有什么共鸣，反而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眼神里的内容不难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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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坐下，没聊几句，门铃响了，郭义冲杨波一使眼色“注意了啊，男主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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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的是位穿着米色休闲西服的男人，有着挺直的鼻子和微微上翘的嘴角，笑的时候眼睛咪咪的，不能不说是一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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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走过来，对杨波伸出手“你好，杨波吧，我叫顾晓秋。”他的手温暖有力，但是有些粗糙干燥。

　　杨波一闪念“你是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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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n8 U  g9 b; x" k% [　　顾晓秋一怔“对啊，你怎么知道？”

　　杨波笑了“因为医生总是洗手所以手是干干的。”

/ e  M% o; e  R- F/ H1 j+ V　　顾晓秋笑着点点头。还把双手放在眼前仔细研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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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4 S/ u, O　　郭义抢过去“是吗？我看看我看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顾晓秋有些尴尬的把手甩了出来。杨波看在眼里。

　　这间二室一厅的房子，书房并排摆着三台电脑。听顾晓秋和郭义说，任诚是搞软件开发的，在家里办公，许蔚然开了家电脑公司，带理着一个二线品牌。

　　晚宴虽然不见得有多丰盛但是温馨可口。期间杨波看见任诚和许蔚然几次相对会心微笑，心下感慨丛生。红酒被灯光映衬着发出宝石般的光彩，和自己心爱的人对饮应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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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x4 }$ d3 b& G　　“你和郭哥怎么认识的？”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顾晓秋和身边的杨波闲聊。

1 s4 ]9 c9 o9 e5 ]3 [　　“我们算是世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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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 \( C. Y　　“哦？是吗？那你从小就认识他了？听说他以前是职业打台球的？”

! n$ j0 a9 k5 N, y: C　　“这个，”杨波挠挠头“虽然是世交，可是也是我几个月前来调来这个城市之后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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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样啊。”

" s' ~: t" ]4 v! S3 V: h　　“你呢？怎么认识郭义的？”

. k7 b! A3 m' C/ h　　“他有次外伤进医院认识的。呵呵，时间也不短了，有2年了吧。任诚和许蔚然是我高中同学，后来郭义和他们混的倒比和我还要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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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班里三个同性爱？杨波心里暗笑。老师估计要知道得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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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o6 X, _9 \- [& s5 P　　“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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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8 h1 i9 y8 @  b- _　　“嗯，8年多了。不容易啊。我开玩笑跟他两说，老把我晾着，哪天把我逼急了，我中间插一腿打破这个完美童话。”

　　杨波就笑。

　　后来还说了好些关于郭义的事情，都不是杨波提的茬。杨波渐渐看出来这个顾晓秋应该是对郭义有意思的。或许郭义早已经象对待自己一样对待了他。现如今找到两只一样寂寞难耐的，索性推到一起完事。

　　这么一想杨波有些不高兴了。他郭义是什么人，上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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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的活任诚拦住杨波，自己去做了，几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看足球，喝啤酒聊天。

- b( ]* b$ v: D3 x　　郭义一边和杨波使着眼色，一边白痴的问顾晓秋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听得杨波牙根痒痒，却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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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顾晓秋好脾气，明知道郭义的司马昭之心，却是有问必答，对郭义纵容的可以。

　　越是这样，杨波越觉得可笑而可气。郭义简直在利用顾晓秋，而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接受施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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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穿格子衬衣的任蔚然，不为所动的盯着屏幕，偶尔扭过头去看看厨房里忙碌的任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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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发觉自己爱上这对了，平淡温馨却又隽永。给旁边的人一种幸福的感觉，让他面对人生的暗淡不至于失去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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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T6 K# t; v　　任诚收拾完毕，端上了洗好的葡萄和猕猴桃，猕猴桃切成薄薄的圆片，淡淡的绿色中隐藏着黑色的籽粒。

　　“真羡慕你们。”杨波由衷的说。他一般是不这么表达感情的。

4 D3 W; g2 R8 O, c' W7 c* U# e　　许蔚然一笑。“以后多来。我们这挺热闹的。你也别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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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诚坐下，“我反正事也不多。你无聊的时候就多上来坐坐。”

　　杨波点点头，他实在不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 M7 c# l1 V1 U5 g: y7 f" U7 l　　球赛结束了，三人起身告辞。顾晓秋自己有车，先走了。郭义的摩托拿去修理，要杨波顺路送自己。

/ o" k2 I$ f0 h+ X$ Y% q　　杨波看在顾晓秋的面子上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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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J6 ~* p* p+ V2 i  m　　车子在二环辅路上，顺着车流，缓慢行进。

　　杨波黑着脸，不想和后座的郭义说话。偏偏郭义毫无脸色的凑了过来“怎么样？有房有车的成功帅哥？心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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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t, W6 P$ O* R　　“你吃剩下的？”杨波实在忍无可忍。

　　车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郭义冷冷的开口“你什么意思？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你不是希望好好找个伴吗？我怎么拉？我好心好意的介绍给你，我还错了？你不同意也不要出口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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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好意？”杨波觉得一晚上的美好都被这个后座的衰人给破坏了“谁要你的好心好意？我告诉你，你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也不是没人要，不用你把你的仰慕者弄过来介绍给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很有优越感啊？顾晓秋那是纵容你，我可不，别以为我那天说了点什么你就能把我搓扁揉圆！别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情圣！”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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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没往后看，径直把车停在路边。

1 L0 j% e6 X7 f. ~$ S3 B( ~: R8 E　　车门被重重的摔上。

& Z( ~6 [+ N% o- r. u, i　　杨波一踩油门，倒视镜里那个身影很快的消失在闪烁的霓虹和朦胧的夜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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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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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里产业化龙头企业的评定需要一个有背景图片以及各项表格数字的电脑课件。

　　杨波立刻想到了任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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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最近正好没什么事。”

　　“就是报酬相对低点，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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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这个价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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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下午把资料图片什么给你送过去。”

　　“好啊，下午三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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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这种事情杨波可以交给办公室的。可那留给杨波及其温馨印象的二室一厅似乎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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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诚打开屋门，穿了件白色的棉质衬衣，大概是不怎么出门的过吧，脸上的皮肤在下午的阳光下显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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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诚拿着移动硬盘往书房走去。杨波跟在后面。这个比自己小2岁的男人身上有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气质，一种与世无争的淡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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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Z) Y7 t1 K4 y: E7 I& E& ]　　两人把内容，对应的图片和文字以及数字资料整理核对了一番。时间就不早了。任诚站起来“好了。后天交给你吧。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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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9 \' y, _　　杨波点点头，“许蔚然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给他打电话了。他要是等顾晓秋的话，就稍微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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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u# P( f9 j; D. g; b, e5 Y　　“你叫他了？”杨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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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0 l) l; r% Q- w　　“嗯。还有郭义。”

  S( O. P4 h5 I+ g& G　　杨波刚张嘴想要说什么，楼道里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门锁一响，许蔚然开门进来。

　　郭义跟在后面。居然穿了件深紫色的紧身针织衫，衬得他宽肩窄臀，看上去闷骚的厉害。不知道两人正说些什么，郭义脸上的微笑还没有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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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C7 \, H7 Z( p, i7 G　　抬头看见杨波，那微笑顿时转为日常的，习惯的可有可无的微笑，冲杨波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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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也笑笑。

# o5 }8 `) B6 h　　“小顾有手术，让咱们别等他。他下了手术来。”任蔚然把几大袋子东西提到厨房。任诚跟过去，把围裙拿给任蔚然，接着开始收拾。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说话。但期间的默契让杨波回味悠长。看看人家，再看看对面那个带着可有可无微笑的衰人，杨波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郭义没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走到客厅看电视。杨波想了想，也走了进去。

　　郭义点燃一支烟，想了想，递给杨波一根。杨波接了，袅袅的烟雾顿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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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抽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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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过现在也是抽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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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别玩了，这东西不知不觉就上瘾了。”

' C2 y4 ?0 N; ~# x1 H( o+ w　　“没事，我大学那会就开始抽着玩，玩到现在也没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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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不说话了。西下的夕阳把最后的余晖投进来，细小的灰尘在余晖中快乐的飞舞着。

　　屋子里不一会弥漫起饭菜的香味。厨房里的两人对话简短，也毫无诗意可言。

　　可杨波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有了诗意的想法，似乎他们两坐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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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正摆桌子的时候，顾晓秋来了，提着两瓶特制的五加皮。说是一个病人送的。

　　看来是匆匆从手术台上下来。顾晓秋眼神疲惫，头发凌乱，衣服也不象第一次那样光鲜整洁。精神却很好。杨波觉得，这样状态反而到让这个有一丝呆板的顾晓秋生动起来。

　　晚餐没有郭义的饶舌，很是愉快。几个人把黄酒打开温了温，配上许蔚然做的清蒸鳕鱼，倒是别有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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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有些喝不惯黄酒，一开始觉得那股子奇怪的药味让人难以下咽。不过几杯下肚，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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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B* F7 h; b5 |# f- j　　不常喝黄酒的人，醉的特别快。任诚脸已经红了，顾晓秋喝得有些话多，许蔚然喝的红光满面，兴致昂然。至于郭义，安静的有些沉闷。

% d+ `1 S& v1 p) P6 }0 `　　两瓶黄酒就不知不觉的见了低。许蔚然喝到兴头上，连呼不过瘾，叫着要和杨波再拼啤酒。杨波也有些醉意了，肯定是不服气的，就又和许蔚然干了几瓶啤酒。

0 \0 o' y/ {. h　　任诚笑称许蔚然是酒腻子，两人喝到最后，其他三人已经移师客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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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任诚过来说别喝的第二天难受了，许蔚然和杨波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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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3 J" N$ F9 \8 t　　这时郭义接了个电话。站起身来说星光有点事，要回去一趟。就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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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1 m% U0 j8 D, o% L　　喝的有些软的杨波半靠在沙发上，看着郭义的背影，心里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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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S3 n% I" ?( `　　“你生他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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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扭头，顾晓秋端着杯热茶做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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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l9 m# u# H% T* A, J! r　　“其实也没什么。他也算是好意，大家都是朋友，介绍怎么了，现在不是成朋友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他明知道”杨波顿了顿，“明摆着耍我们你没看出来？我可没你这么好脾气。”

8 V# w! {1 [1 _  @3 e7 B　　“呵呵，别怪我说。你表现的这么激烈，谁都看出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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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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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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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张了张嘴，大脑不受控制顺嘴溜达“你不也是？”

　　顾晓秋喝了口茶“那也是一两年前的事了。现在早就自己医好自己了。奉劝你一句，及早看开吧。”

　　杨波梗着脖子“没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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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希望了，还是放弃吧。”

) l  T. X4 Z- h5 ]* c% X　　“为什么？”

. A* T/ U/ O) y1 ^5 C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和他进医院的还有一个男孩子。他被打折腿，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而那个男孩子被一根断了的台球杆戳进前胸，送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了。”

　　“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后来他出院有三四个月之后吧，我才约他出来，接触了两次，不用他说，我就知道我没戏了。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和影响太大了。他好像已经不能再和别人以正常的方式谈感情了。别看他嘻嘻哈哈的，其实他自己把自己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笼子里。不过后来机缘巧合他认识了任蔚然，大家就又相聚在这个屋子里，也算是另一种缘分。所以”顾晓秋看着杨波“他介绍我们认识，应该是真的希望撮合我们吧。虽然这种方式让你我都觉得别扭。”

　　杨波愕然，从小到大，杨波和血腥和暴力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连架也没打过。这件事在作为医生的顾晓秋讲来，也许是只是件突发的不幸事件。而对于杨波来说，则是可怕而又遥远。他第一次觉得拍遍栏杆的自己和郭义之间，依然有着两个世界的距离。

8 {- a" }4 H& r- Q9 M# P0 b5 U　　郭义一直没回来，杨顾二人也就告辞出来。走的时候，任蔚然已经在卧室睡了。呼噜打的关着门都听得一清二楚。任诚抱歉的笑着送他们出来。杨波突然觉得任诚的表情在某一刻有着一种不符合他气质的无奈，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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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被风一吹，加之黄酒上头，走路都不稳了。顾晓秋皱皱眉“别开车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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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p  ^4 K8 g8 y　　怕杨波吹风，车窗都关着。杨波于是闻到了顾晓秋身上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顾晓秋握着方向盘的手修长干燥，在闪烁不定的路灯下反射着令人怜惜的苍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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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动，也许是男人那总是过剩的荷尔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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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Y" H& F$ y9 M( }　　车到了，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杨波在一瞬间有种冲动张嘴邀请顾晓秋上去。但终于没说出口。

　　“我走了，开车慢点。”杨波声音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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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 O, D( g$ }　　“嗯，再见。走路慢点。”顾晓秋声音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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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的时候，杨波开始为自己的龌龊念头而忏悔。拒绝了郭义，自己又能高尚多少呢？还不是被某一个瞬间的情绪左右而突然有这些念头？就算身体拒绝了419，但思维还总是用着寂寞的理由时不时的出轨。难保什么时候就一起翻车。杨波甚至想，其实同意了郭义又有什么不可以？自己的那些理由和观点又能正确到哪里去呢？杨波感觉自己某些时候象一个虚伪可笑的卫道士。爱情难道仅仅是确认身份的通行证？拿不出来，不许通过，拿得出来，哪怕是敌人，或是赝品，都一予放行？

$ ^  T! J' Y0 B, y( y8 A" {! z　　他们这种男人之间的关系是动荡的，危险的，不定的，随机的。就像正常情况下的2男3女或者3男2女一起，除去群P的可能，产生感情的可能性是6种，而5个GAY聚在一起，产生感情的可能就是4加3加2加1等于10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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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5 \* L6 G( G/ h& _　　杨波迷迷糊糊的算着毫无意义的算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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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转眼下雪的季节要到了，帅哥们换上了米色的毛衫和黑色的灯心绒的西装。任诚家里的奶茶也热了起来。

1 m8 E, U, p: e1 J- j　　杨波喜欢当这样一个美好人生的旁观者。

  j* _5 N* J4 ~- W7 s' l# ]　　看着任诚和许蔚然这样一对平凡人世间的平凡情侣相对微笑，仿佛看一场励志电影般，告诉自己人生还有幸福的希望。

　　杨波的理想就是找一个任诚般的人，专一，淡泊，干净。可是这样的人总是被捷足先登的男男女女抓的牢牢的，放眼望去，只剩下如郭义般心灰意冷，郎心如铁的浪子。

　　杨波和郭义已经和好如初，就是恢复到最初不太熟的阶段。他们总是会在一两周的时间里在任诚和许蔚然的家里相遇。杨波看得出来，郭义也总是来这里加油充电。

　　他们聊天的内容是体育和国际政治。一些与自身毫无关联的闲言碎语断断续续的维持着两人毫无进展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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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顾晓秋，杨波因为张启明的事情和他走的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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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k, p# R　　哦，说说张启明了，这个故事里目前最直的一个人，前不久进了医院。原因是红旗基地以前的部长老陆因为被撤职心怀不满，鼓动被退货的红旗基地的农户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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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2 D& z" ]6 Z" j& j4 s; U　　其实也就是涉及和约变动的一些事，没什么暴力事件。可怜的张启明同志一时激动，摔进地旁的防渗渠里，右腿骨折。

　　杨波当时就在旁边，真是哭笑不得。送到张启明护士老婆的医院，才发现原来顾晓秋也在那里上班。

　　这时杨波才知道顾晓秋是骨科医生。顾晓秋穿着白大褂的样子还是挺帅的，戴着眼睛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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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1 x+ Y' L: z　　顾晓秋说自己是木匠，每日拿着锯子听着咯吱咯吱锯腿的声音，那骨头的质感从锯子上传到拿锯子的手上，坚硬无比。

2 k; b# v! k. r* }　　听着顾晓秋的描述，杨波毛骨悚然。以后再见顾晓秋拿刀类的东西，哪怕是水果刀，都躲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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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o; i. E* M! D, o& z　　张启明光荣负伤，住了4天的医院后，回家疗养。

　　回家后的张启明，在阳光灿烂的卧室，躺在床上，和杨波有了如下的对话。

; E/ q: r/ ?8 ?" _4 B　　“你怎么认识那个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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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朋友的朋友。”

; H2 `2 D* N" j　　“你小心点好。”

1 c, B8 e; _. O8 B6 R+ A　　“怎么了？他虐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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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g9 C) e8 D  S5 E/ x$ u　　“哪跟哪啊。”

0 A; m& U8 o- _　　“那怎么了？”

　　张启明三八的看看左右，当时房间里空无一人。“你嫂子说，他是个GAY。”

# I& K/ G7 J/ r/ Y4 {3 w6 p5 Y/ \　　“gay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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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Y就是同性爱你知道不？当朋友是可以，别走的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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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g  m4 ~# i9 H: E8 j　　“那也没什么啊，他还能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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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明不说话，看着杨波，杨波被看得毛骨悚然。只好嘴上答应“行，我以后注意点。不过这只是人家个人爱好，又不犯法。”

9 ?, R5 a1 R" W; ?% C3 A5 H　　张启明笑笑，看着窗外，天阴着，第一场雪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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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蔚然打台球挺有瘾。也是因为这个，和郭义认识的。他是郭义手下永远的败将，但却永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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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S% ?$ P; P* M　　有时杨波会参与其中，任诚是永远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许蔚然的打球对象是郭义，对于杨波和顾晓秋的臭水平，许蔚然根本不屑一顾。

　　杨波和顾晓秋比起来，倒是半斤八两。他们有时也在嘈杂的大厅里，来上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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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k0 ~) R/ m4 t　　其间会聊一些有关感情和认知的东西。杨波知道了顾晓秋有着奇怪的病人情节。他的几个男友除了第一个是他的导师之外，其余都是他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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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7 ^" g- R3 e　　记忆最深的就是一个混混，据说江湖地位不低，后来他们的交往被同样彪悍的大嫂知道了，少不了有了番腥风恶雨，弄得医院满城风雨。

　　也难怪，杨波想，骨折进医院的，运动员和小混混的几率可能高些，象张启明这样背的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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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Y7 ~8 x9 Z- q　　最后倒是顾晓秋屈服了，提出分手。顾晓秋说自己是个懦弱平凡的普通人，就算不去在乎闲言碎语，但也不想去碰江湖仇杀。

　　杨波自己琢磨，怎么大家都把自己生活弄的象灾难电影样一团糟呢？除了任诚和许蔚然，他们的生活象喜剧结尾的电影，我们的生活却都是一场悲剧。

8 q- t, r. G- C　　这些东西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到杨波的思想，他居然开始在聊天室里寻找同类，看看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相信爱情或者说是还对爱情存有幻想的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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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N' Y& b" u( i　　结果是惨烈的，第一次见面的是个秃顶的老头子，他说自己34岁，可杨波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虽然网上聊的很好，但是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杨波不想做梦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一片西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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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有些刻薄，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我们说的是心灵，可不得不考虑肉体的感受。

　　第二次视频了，人长的还过的去。见面之后又是另一回事。那个男人说话办事的方式让人发指，在咖啡厅里大声的斥责那个可怜的把咖啡不小心洒在他衣服上的女服务员，让杨波如坐针毡。

　　虽然道理确实在他这边，可杨波厌恶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 V+ n3 v$ ~- D　　无奈啊无奈，经过这两场打击之后，有时在台球厅昏黄的灯光下，他看着打球的顾晓秋医生，会认真的思考他还不错。

) {0 B- n8 c9 [; Y2 V　　但是也许他们太一样了，也许杨波曾经被同样喜欢病人的那个医生伤过了，也许杨波不曾当过他的病人。彼此之间并没有更多的发展。

　　如果真的只是谁去谁家的话，这真的不成问题，可两人都还没有放弃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所以也都坚持着纯洁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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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7 i5 d6 o3 C1 ?　　郭义倒是没荒着。因为据许蔚然告诉任诚任诚告诉顾医生和他，郭义曾经有一次在打球时接到炮友的电话就跑了。

; L: [' d) o2 I5 J* |3 h. q　　不过据说结果也是非常令人沮丧，还是许蔚然说他们两人在那位炮友的家里在上床的时候为谁当1争执不休最后不欢而散。

8 @4 P; k+ z$ h  k/ D: H　　这就是爱情和情爱的区别吧，虽然人都是自私的，但爱情可以让人对许多事情作出让步。

　　说到1和0，据顾晓秋说任诚已经做了近8年的0了，依然毫无怨言，不得不说这是完美的任诚身上又一个美好的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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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蔚然和杨波的交集是他们都好来一口，这也是杨波经常大言不惭的提着各种美酒去他家的主要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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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是能喝的却又是隐忍的，他不怎么参加这样的拼酒，只是和顾晓秋医生端杯助兴而已。

　　不过也有例外。将近春节的时候，郭义主动给杨波打电话，先是让杨波去郭爷爷家里送羊肉，之后是邀请杨波一起去任诚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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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提着羊肉走进郭爷爷家，郭爷爷正收音机里听音乐。看见他来，抬眼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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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奶奶依旧热情，几句之后就把话题扯到郭义身上，眼圈又红了。杨波于是问“郭义最近没回来吗？”

% |3 I# a& F! h　　“回来两次，都是放下东西就走。唉。”奶奶开始擦眼睛，杨波看了心里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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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也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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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他爷爷骂走的，这个老糊度，活该没人理他。“

7 F' _% f8 G/ i' s　　这么长时间爷爷还这么大火气？杨波吐吐舌头，郭义这小子一定是出柜了，这是非之地还是少呆，以免自己受到无辜的牵连。

　　所以又敷衍了几句，奶奶留他吃饭，杨波借口单位还有事，正准备脚底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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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爷爷睁开似睡非睡的眼“小波，以后别老耽误时间来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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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不解，以为是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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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C5 _' S+ q- ~  q　　“要是来看，就自己来看，以后他在叫你你别理他，以后你最好少和他在一起。下回来你再拿着他的东西，我就把你撵出去。”

$ A* V4 g) j/ m4 C　　“不是，真的，这是我们单位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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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拉，你们单位怎么知道我爱吃新疆的葡萄内蒙古的羊肉而且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家的米面快吃没了？年轻人别跟我这活了80年的人耍心眼。我劝你以后离他远点，别搞得我不好对你爷爷交代。”

　　郭爷爷睁开眼睛看着杨波，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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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应着且站且退，这回算是引火烧身了。心里一肚子对郭义的不满，你这小子出柜了还连累我，真XXX不是个东西。你的事情我不想三八的打听，可这回，你非得跟我说个一二三四，别老拿我当枪使。

# [& u6 Q6 g" R* N) G. ]　　一路上，杨波听着愤怒的摇滚乐，向温馨的童话家园走去，觉得自己也已经即将出离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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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 m  @) P+ U  K+ A7 d" `　　杨波迟到了。

; W. H& b& g* q  W" A) t　　晚饭都已经做好，几个人围坐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正在等他。环顾四周，几个奔三张的男人花红柳绿，看得人心神摇曳。任诚干净，许蔚然粗犷，郭义随意，顾晓秋严谨。世界上的好男人都跑这来了，杨波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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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9 Q2 v5 \. Y　　面对这良辰美景，杨波自然不好发作。微笑的走过去坐下来。有这样美好的晚上和好美的朋友，人生为什么还要寂寞？

/ C, h1 A: N9 H( W; a/ N　　先开了两瓶白酒。和以往不同的是，郭义今天任凭执酒的许蔚然把自己的杯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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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v7 g- D% V) e　　顾晓秋笑言自己闻了一天酒精味，已经晕了，就领了半杯，任诚和许蔚然对视了一眼，许蔚然也给他倒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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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G4 Q) z　　席间说些有用没用的话，杨波因为最近单位里要团购一批电脑的事，和许蔚然聊了半天，转头再看去，郭义的杯里竟然已经见了底。

　　许蔚然也笑“今天你倒是够主动的。来，杨波咱们两赶赶进度。杨波看看自己杯里，透明的液体看上去仿佛白开水一般纯洁，一仰脖，下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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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2 R. N6 ?# {, T' n　　郭义抬起眼看着杨波“开车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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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I* j% C+ K& @+ {& s　　“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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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c$ [1 z' W0 u　　“那还是少喝点。“

  a! ?5 j7 I# K6 z% ^; `! p: o; I　　许蔚然摆手“没事没事，放我们小区里得了，今天好好喝，明天周末他又没事。”

+ t7 _/ Q9 b/ [1 I' h3 J' ?$ \　　杨波也说没事，于是他们三就把剩下的酒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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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8 e0 U( K6 D) }　　半斤白酒下肚，嗓门也大了，说话也冲了。郭义原来也并不是什么千杯不醉，这时候也带上了三分醉态。许蔚然闹着要唱歌。任诚有点为难，也是，现在都快9点了，开卡拉OK的话，要影响楼上楼下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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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区那边不是有个歌厅吗？走吧，再去喝点。”郭义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倒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5 O  y' a- x; U& {1 d" E0 i
' S" c4 c4 `* g# n' V　　“走走。”许蔚然第一个响应。大家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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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一桌子的杯盘狼藉，几个人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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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f, X4 O8 s8 k% q, m4 @+ [/ ~　　外面有些冷，杨波下意识的裹紧大衣。顾晓秋快步走过来“一会少让郭义喝点。”

　　杨波不置可否。

: r3 \! F1 m- ?( z　　五个男人来唱歌，引得大厅长沙发上的一拨小姐蠢蠢欲动。许蔚然摆摆手，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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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4 z- N6 k; y; m$ o9 p0 s5 v　　还没点歌，两打啤酒已经随着郭义一起进门了。杨波一看这个架势，呵，今儿是要有一场恶战啊，心里升起个想法，干脆喝倒郭义出洋相为止。

　　郭义上来就唱《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歌声确实不错，倒让杨波想起出柜的事情。趁着大家点歌，杨波借着酒劲问“你是不是和你爷爷出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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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y4 D1 ~5 q5 S& h2 w  z　　郭义扭头奇怪的看着杨波“没啊。”

　　杨波气就来了，把郭爷爷的表现形容了一下。郭义愣了，半天没说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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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H, ~+ t* j7 `2 M　　郭义举起酒瓶，示意和杨波碰一下“看来老爷子知道了。这么说，我真对不住你了。”

5 O1 Y! ^! `' O0 Y8 a4 _2 g1 ?* P, }8 w　　杨波一看郭义这么说，一堆话就咽了下去。

4 \+ U6 G/ {0 g0 D+ g/ _) _; {　　“我真没出柜。只是，只是，这说来话长了。”郭义顿了下，“算了，就不和你解释了。不好意思连累你了。来来来，我干了算陪罪。”

- D; L( G: o& E　　杨波不好细问，加之自己的歌到了，只好点点头，这事就这么稀沥弧度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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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歌过去，余光里的许蔚然和郭义也不知道又干了几个。连一向所向披靡的许蔚然都叫输了“不行了老郭，你这攒了多少时候才喝一回，我可是前几天酒不断，不行，喝不下去了。”

　　“来来，我来，多大点事啊。”杨波坐下的时候，看见顾晓秋医生在同任诚使眼色，不知道是怕自己喝多还是怕郭义喝多。

　　杨波有个缺点，一喝来劲谁也拦不住。管他天王老子呢，也得喝倒了。于是就继续。听得郭义说“我为什么不敢喝酒，就是喝上了谁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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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9 n6 }$ o0 n　　杨波大笑“这点和我倒是挺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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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x8 ]' ~0 B　　也不知道在笙歌里又喝了多少，桌子上摆满了啤酒瓶。任诚喝得睡着了，许蔚然喝的抱着话筒当麦霸，郭义上厕所去了，唯一还算清醒的顾晓秋坐到杨波身边“别喝了。再喝都喝多了。“

　　“喝多就喝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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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秋看着杨波“你别告我你是故意的。”

　　“没有，真的。我没喝多。”

" f8 L8 s# z/ v  S  x) ]- T$ z　　“别嘴硬了，怕你喝多明天后悔。”

  t# r4 ]8 }: q/ w, X/ G. ^" h9 [　　“后悔什么？”

　　“你自己知道。”

　　杨波脸上烧的厉害，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看着顾晓秋“你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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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秋摇摇头“我不给我自己这个机会。”

　　“切。”杨波往后一靠“管他呢。”可心里就没底了。难道，莫非？

　　顾晓秋摇摇头，站起来，走出去。

　　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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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s5 {! p& l  M9 U  C+ o　　杨波也起身，一推门，就看见顾晓秋和郭义就站在走廊里。郭义把头亲昵的靠在顾晓秋的肩上，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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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蹭的火就起来了，都干嘛呢，说一套，做一套，表面上都装的和个人一样，背地里，搞这些。有什么明说嘛，都装什么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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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9 T. `9 T1 L4 l　　杨波酒壮菘人胆，走过去，嘴里故意说着“让让让让，这里是公众场合。”

  Z" g% k; c5 H) c　　郭义抬头愣了一下，杨波却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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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T( ~; x  O  B9 ]- x　　突然的状况把杨波也弄蒙了。郭义背过脸没说话径自走回包房。顾晓秋看着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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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Q( V6 i2 u# R0 O　　“我。”杨波没词。

% X9 [9 k+ q! a3 P　　“记得上回我和你说郭义进医院的事吗？就是两年前的今天。今天是那个男孩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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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 s, c% C2 E$ H! _　　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 d, ^# m# M& z. v# {( Z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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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e: P  T7 d" J( K* b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 W5 q& r8 r- S1 C$ Y; L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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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V+ {8 r$ j! }" L, x6 X0 j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6 A9 Z. d8 P0 i4 \; G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3 A; l! O; K% k* q& f+ d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杨波走进去，郭义已经在唱歌。杨波黯然伤感起来，不管是幸福的生活还是凄美的故事，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 l- j/ K: L3 x+ b' f　　“对不起。”

1 \  R9 D' Q' m　　“没事。真的。其实我也是怀念一下而已。过去了的就回不来了，我知道。别劝我。”郭义示意杨波不要说了，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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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许蔚然又抢到了麦克风，换上欢快的情歌。

　　“一朵花儿开

　　就有一朵花儿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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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山的鲜花

  \: f+ Y, K, B- F) ]! c　　只有你是我的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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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m& Q- W7 E: h+ B　　好好的等待
: y+ ^. f: ]6 {) ]2 \6 w) }
0 C+ Y1 Y. Z  I+ r　　等你这朵玫瑰开

  J7 x' t! F* k* \* d- ^　　满山的鲜花

' k3 l9 W0 Z7 ~) l0 ]! P  R% l　　只有你最可爱

　　你是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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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花

　　你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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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N0 _; T7 |4 h# a  q　　是我的牵挂

　　你是我的玫瑰

& c+ `2 Y6 N# v- w$ I" S) d　　你是我的花

　　你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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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一生永远爱着的…”

+ {' N" M! X7 F6 w　　欢快的旋律里，杨波和郭义饮着已显苦涩的啤酒，心里升起了有名莫名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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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5 [4 d0 K3 D　　月色如此明亮。杨波看见郭义缓缓向自己走来。他没有力气去问爱或不爱的问题，只是感觉着越来越强大的磁场。自己是没勇气说不的，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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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覆过来，还带着一丝酒意。杨波不知道这算不算违心，而他也没空去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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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没有使力气，任由杨波把他压在身下。杨波一边暗喜，一边奇怪过程竟然如此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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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U; M6 B  t+ y　　杨波怀疑自己是否是在梦里。郭义的身体光滑有力，在杨波进入的一瞬间，郭义发出痛苦混杂着欢乐的低吼。

　　杨波动作的时候轻吻着他的脖颈，感觉着郭义的脉搏突突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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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在郭义的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月亮如水把这个名字印在夜的深处。

　　突然，门被撞开了，无数的军队涌了进来。他们端着冲锋枪，冲着床上狂扫，要让这对游离在爱情之外的偷猎者粉身碎骨。

/ o& ]3 b( h+ D! H# _　　杨波就在这样的惊恐中醒来。梦太真实了，醒来耳边依然是冲锋枪扫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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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 [2 P. K　　“嘟嘟嘟，嘟嘟嘟。叔叔羞，叔叔羞。叔叔睡觉光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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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杨波睁眼坐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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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玩具机枪，机枪的红灯一闪一闪，嘟嘟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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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3 _5 j' v' }- V! i& _3 H5 \( d　　杨波扯过被子遮住自己“你是谁？”脑子里稀沥弧度没有头绪。

, |, f$ u: s, ~- A' m. M# P　　“小鹏，去客厅玩，让叔叔睡觉。”

　　郭义穿着混色的园领毛衫，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干净清爽，倾城倾国的出现在门口。

　　小男孩应了声，关了玩具，扫兴的随郭义走了出去。郭义冲杨波可有可无的一笑，把门带上了。

$ l/ B( N! H% {　　留下了头发零乱，赤身裸体，目瞪口呆，状若鬼魅的杨波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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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4 G, |3 K+ B, r/ L' g/ |' B　　地上散落着杨波的内衣裤，除此之外，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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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努力回忆，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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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 Z) C& I/ z- m' G6 P　　无奈的穿戴整齐——穿上内裤，保暖内衣裤和袜子，回到被子里，有气无力的喊“有活着的没？”

　　郭义应声而入，杨波苦笑“你不会一直站在门口偷看我吧。”“我刚想把这个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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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一看，郭义拿着自己的外裤外衣。“你把我衣服弄哪去了？”
, ?! G5 {0 O% @( L
) j' y/ R5 \2 l) L+ ]3 ], \　　“千万别这么问，好像我趁机占你便宜了。”郭义笑的很白痴。“昨天你忘了你站在路边吐啊吐的，小风一吹，都吐你身上了。”

　　“不会吧。”杨波惨叫“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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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  [2 }  s　　“他们把咱俩送回来，到了我们家楼下你还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的士一开走，你就开始吐。”

　　“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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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秋喝跑了，只剩那两，许蔚然也喝多了。我也喝的难受。任诚弄不了这么多人，我家近，你又不是没睡过，所以就送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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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x  p7 ]) T! L: H& f$ `/ Z　　杨波脑子里所有的细胞都象嗑了药般疯狂的晃动，疼的杨波吸了口凉气。“然，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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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然后你跟没事人一样上楼，径自走到这屋子里，脱光了衣服，倒下就睡。”

8 R, v- p8 W& E5 c& i( f0 E　　“你呢？”

　　“我旁边看着啊。”郭义忍笑忍的脸色微微发红。

　　“靠。”杨波简直要疯了。“你做人怎么这么不厚道呢？”

　　“啊？我还不厚道？一早起来给你洗衣服。又送去给你烘干。这不刚取回来。”

　　杨波一拍脑门，倒在床上。
$ d) D5 D6 l5 m0 `& P7 W0 u9 R
' m) D5 F# G- }　　“怎么了？又没失身，那么神经兮兮的干什么？”
9 q: @2 l7 Q# W) H; Y" @, T
, l7 ?8 J- k; N% g　　杨波不理郭义，郁闷的躺着。

　　“得，衣服给你放这了啊。你得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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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放下衣服，看了杨波一眼，忍住笑，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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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0 w6 R# [　　“等等。”郭义停下来看着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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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你昨天真的没失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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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f  G" j0 D　　郭义怔了一下，然后终于忍不住了，爆发的笑声携着可以升起蘑菇云的能量，一路笑出去，笑得杨波简直要崩溃了。

' c. l6 B* \2 u　　穿戴整齐，杨波把书房的小床整了又整，直弄得被子好像军训般整洁，床单好像熨过般平整，直到郭义再次在外面催他，他才磨磨蹭蹭的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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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怀里有个小毛头。嗯？小毛头？对啊，刚才拿着冲锋枪冲进自己房间的那个。

　　郭义冲他招招手，脸上还带着忍过之后的笑容。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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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1 |4 M0 {5 ], n　　“小鹏。叫叔叔。”

　　小鹏抬起胖乎乎的小脸“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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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晕倒“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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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5 v  p; ~+ k% X0 h, @- T　　郭义点点头。

　　杨波又晕倒。如果可以，他愿意时间回到昨天晚上。怎么今天一醒来，世界变的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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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带他去吃麦当劳的，中午也没做饭。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吃去吧。这都快12点了，你自己家也不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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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3 D& t( `8 G9 I　　杨波点点头，确实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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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5 k) J8 `1 l. ]: p　　嘈杂的人声，杨波喝着手里的第二杯奶昔。小鹏早就跑到儿童乐园里撒欢去了，郭义面带慈祥的微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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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Y! X/ ^; ?* b% U　　“真没想到，你居然有个儿子。”

3 x! P1 C8 F# A8 V  {) `" y  b0 Z　　“呵呵。”

, R7 d: G1 s. P# l7 S　　“孩子他妈呢？”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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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m. [' w, v. Z　　“你还吃汉堡吗？”

" S6 y0 D4 n* N% t: [7 A$ a7 [6 {　　“不吃了，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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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6 n$ ?1 }! K' Q　　“你怎么不呵呵了？”
" Y. J7 k2 D) |3 U9 i$ u7 e
　　“呵呵。”

　　杨波翻个白眼。靠，爱说不说，以为我很八卦啊。杨波起身，又去买了个麦香鱼，回来大吃大嚼。

　　郭义回头看他“你可真够能吃的，怎么不长肉啊？”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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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尴尬的笑笑，又扭过头去看小鹏。

　　杨波不说话，吃着看着窗外，窗外阳光灿烂，麦当劳的门口进出着清爽的少年和卡哇依的少女，阳光照在郭义的背上，看上去暖洋洋的。

　　有的人，象自己手里的麦香鱼一样，一眼望去，就知道那是面包和炸熟的鱼肉，抹点蛋黄酱就上桌了，就像自己，张启明。而有的人，就像巨无霸一样，零零碎碎，蔬菜牛肉青椒酸黄瓜的，乱七八糟纠缠不清，就像现在给他个后脑勺的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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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就要到了。杨波异常清闲，去看了次郭爷爷，就准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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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也要回去看爷爷，一家四口终于能团个圆了。

) f& W* H' D4 B" t" g% |5 t　　郭爷爷问起了郭义，看这样子好像那气也消了不少。杨波不敢造次，只是推说最近没见他，应该还是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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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爷爷点点头，没再说话。

( a- e/ A2 {. k+ ?+ H1 ~% ^! o　　从郭家出来，杨波立刻拨通了郭义的电话。郭义听了心情也不错，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郭爷爷放这风出来还是希望春节能在一起团聚团聚。

' y! S2 L- R3 ]3 M　　大年二十八，年味就很浓了。听说杨波要走，任诚特意在家里为杨波摆下送行酒。

8 V( l. D( b# W　　许蔚然开的门。杨波到底在他那团购了一批新电脑。许蔚然也可以宽宽松松的过个年。

" |# l! v7 g2 D! K5 }　　一开门，许蔚然就笑，故意往后看看“郭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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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翻他一眼。自从那次他俩一起回家，许蔚然就认定他两之间有点什么。杨波解释了一次，可第二次许蔚然好像得了健忘症一样，继续开玩笑，杨波就随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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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4 L8 x1 W　　倒是郭义每次都面露微笑，也不解释，也不肯定。好像真的两人之间有些什么，这让杨波无端觉得自己被占去了莫名的便宜，恨的牙根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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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觉得郭义简直象《倾城之恋》里的范柳原。范柳原既有些心动又不想对这段感情负什么责任，所以遍借助外界的力量把两人的关系弄的扑朔迷离，既成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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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可不是三十年代的香港。自己也不是离了婚走不下去的白流苏。看来只能让郭义白费心机了。

　　连杨波都没觉得，自己已经和郭义暗地里较上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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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5 V! d6 g# s8 e　　顾晓秋继续缺席。他已经缺了2回了。任诚说他交了新男朋友，他的病人，因为车祸左臂骨折进了医院，还没出院呢两人就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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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5 K4 f/ d# ^/ v3 ?　　杨波苦笑，要当顾晓秋的男友，必须经历骨折的痛苦，也真是难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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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来的挺晚，据说最近台球社的生意很好，走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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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1 B$ F1 @; M8 ^) _　　饭桌上，许蔚然继续无良的占着杨波的便宜。杨波冷笑一声，端起红酒杯，透过透明的杯壁，看见对面的郭义望向自己的眼睛，也许是圆玻璃的折射，那眼神里，仿佛多了许多的含义，询问，试探，埋怨，热情？杨波不知道。放下酒杯，一切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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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K: B5 w0 S+ o( o- L. \　　明天杨波要早走，所以晚宴散的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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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没骑摩托，执意要自己打车回去。杨波说反正绕不了多远，郭义没坚持，上车坐在车的后排。

6 w% ]  y# b: I6 E0 o4 {6 H　　俏皮的话，祝福的话好像都在刚才说完了，车里只有交通台主持人的絮絮叨叨。杨波透过反光镜看了眼郭义，郭义正安静的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夜景。

　　雪花慢慢的飘了起来，这应该是这个城市农历这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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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春节的鞭炮声密集的敲打在杨波的心里。又过去一年了，春节晚会上主持人讨好的笑容和热气腾腾团圆的饺子无不在告诉杨波他又大了一岁。

　　回首年轻的岁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悄然远逝。那些曾经在床上翻云覆雨，甜言蜜语的人们如今你们又在哪里？对谁说着这样的话？

5 ~) P0 b' {9 b% a. c　　父母絮絮叨叨的谈论着杨波的终身大事，杨波只能陪起笑容，扯开话题。

9 S# R& x, k* `8 a　　想去面对的找不到人面对，不想去面对的又如何去面对。杨波记起自己年轻时的往事，那样的百无禁忌，那样的风华绝代，那样的遥远模糊。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孙衡续约他在一家新开的泰国菜馆相聚。席间问起杨波姑姑在加拿大的一些事，并且说自己的孩子马上要去那里读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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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W: E' K7 O　　杨波才惊觉那个曾经让自己意乱情迷的成功男人已经蜕变成为一个安分守己，慈祥严厉的父亲和看上去对家庭极负责任的丈夫。杨波开玩笑说自己也找个女人娶了算了，孙衡续竟信以为真还要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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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q* K  S2 c' f9 s　　杨波笑着摆手的同时心里升起一丝绝望，他想起了郭义，那个带着一个胖忽忽的小男孩的寂寞男人。为什么要向现实低头？有的人，象孙衡续，或者可以两头兼顾，可没这能力的人，最后也只有枉费了心机。杨波开始有点可怜郭义，但是同时也想起另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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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6 K0 H) \. S! x: V% ?. K, x  x　　绝不向现实低头，绝不！杨波微笑着看孙衡续结了帐，微笑的拒绝了孙衡续的邀请，微笑的和他告别。

　　孙衡续摇摇头“小杨，我发现你快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偏执狂了。”

　　杨波摇下车窗，再次挥手和孙衡续道别。

　　雅阁载着一个眼睛清澈，相貌清秀的男人，驶入未知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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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回A市的时候，杨波又想起这件事，想着想着又笑了，哪跟哪啊，把自己搞得象个爱情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其实，自己已经马上快要蜕变为无人可爱，也无人爱己的老处女。

, [$ |# F6 y* d0 `% z( U) P% a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人们脸上明显带着狂欢后留下的倦怠和慵懒。杨波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室里，却出乎意料的接到几个电话。

　　第一个是许蔚然，“杨波，回来了吧。哈哈，想死你了，你一走，就没人跟我拼酒了。晚上来我们家吧，我们一起聚聚。”

　　第二个是顾晓秋，“杨波，年过的怎么样？还真想你了。我？还那样啊。别提了，吹了。嗯，晚上聚聚吧，我安排，详细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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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是张启明，“杨波，单位呢吧。我还在海南，请了几天假。嗯，别说几天没见还想你了，真的，不是开玩笑。基地有个技术员评优秀报省里的事，我让他这几天直接找你去。呵呵，不是给领导派活，回来请你吃饭还不行。”

3 a$ P5 ~, u) F# f& z7 t4 G　　第四个，竟然是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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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

* [: r/ \) {) x  J" C0 w; z　　“嗯。”

" K3 d- K  v2 G+ s$ d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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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 o0 n  g3 A0 Z4 c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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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爷爷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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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m. o* M6 Z8 u1 s2 P2 L　　“挺好的。你爷爷呢？两人和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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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吧。没吵起来是真的。”

- r) {+ w1 R/ i2 ~0 c  n2 V　　“那就好，你让着点，小小孩老小孩。”

　　“嗯，你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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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J* e2 N' V& p, o; A/ ]　　“嗯，单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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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声音小下去，杨波似乎听到又似乎没有听到“你别说，还挺想你的。“

: [6 Z5 [$ F2 |; p　　“啊？什么？进来”杨波示意敲门进来的秘书等一下。

　　“没事，晚上一起聚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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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K! V+ X; ^5 t& j# T" k. e　　“行啊。许蔚然和顾晓秋都这么说，看来我还挺受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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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 U+ i- |9 v: y　　“是吗？那我联系好他们给你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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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8 b/ D% o; x0 y　　杨波挂了电话，交代了秘书事情，办公室再一次安静的时候，杨波心想，他刚才说什么？想我？靠，见鬼去吧～

* m2 v3 g! @; G& }　　结果晚上是郭义安排的，顾晓秋是最为郁闷的一个，也不象平时来的那么晚。杨波进去的时候，顾晓秋已经坐在那里了。看见杨波进来，顾晓秋招招手，杨波看也没看郭义，径自坐到顾晓秋的身边。

　　“怎么了？不至于吧，又不是绝症。”

　　“快了，我病入膏肓了。”顾晓秋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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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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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b5 R  M' F6 a　　“怎么分了？不是没几天吗？”

- S/ X; D- s; \# m' t) Y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太严肃了。”

　　“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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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i/ x4 X0 w　　“太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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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待感情太严肃了，象个政委一样。他觉得和我在一起特别累。”

　　杨波沉默，他能了解。

　　“你们俩还点不点菜！”郭义一声怒吼，杨波一个哆嗦，抬起头来“喊什么，你安排吧，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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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秋抱歉的说“我来我来，喝什么酒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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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酒。”郭义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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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0 b* V* l+ v. l　　顾晓秋点头“好吧。”

　　任诚无力的说“又开喝啊，你们都是怎么了。”

& n) I4 E  z+ W& G' z8 d# E2 S　　许蔚然没说话，嘿嘿的笑。

　　整个包间的感觉好奇怪。

# c! ^/ t9 C/ q) [: P. D9 C　　“我是不是很好耍啊？”顾晓秋晃了晃杯子里的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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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摇摇头，“我想他不是耍你，只是，只是想法不一样罢了。“

9 C: o: s1 I3 [" F# s8 y　　“对感情认真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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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y$ g3 ^　　“好，没说吗？想法不一样，不要勉强在一起。”

, s0 q/ |. d6 C  U　　“我觉得我怎么越大越不会谈恋爱了？”

( z' `$ _. O5 w% y: D+ {　　“事情就是这样，你越小心翼翼，越容易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8 ~% f, ]6 S$ w　　两人窃窃私语，连许蔚然都看不过去了，“你俩还有完没完，不许开小会啊。顾晓秋你也别老跟祥林嫂一样。杨波刚回来你又霸上了。”

7 q2 ?4 d! m4 F* A# Y) H& Y　　顾晓秋抱歉的笑笑“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吧。”

　　杨波端起酒杯来，辛辣的白酒向刀子一样划向喉咙，没有爱情的人总是容易醉啊，他环顾一周，看见了正一饮而尽的许蔚然，当然，许蔚然除外。

5 a4 m, e% G" E6 [　　吃完饭，大家都有点醺醺然，郭义说去台球社里继续喝，几个台球水平一般的人都摆手，连最为热衷的许蔚然都说自己今天喝的手抖水平下降。之后几个人议论了一番，鉴于大家都喝得不舒服，决定去K歌，把酒吼出来。

　　杨波却很清醒。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喝多的兴致，也没有喝多的郁闷。但是看大家不是满怀心事，就是酒意昂然的，也就随大家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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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1 N2 q1 @# [4 K5 x+ ~- X4 q　　到了K房，一行5个纯种帅哥自然引起了小姐们不小的骚动，可惜，可惜好男人为什么都是GAY？

& ^5 g6 ^4 W/ \$ `2 z　　杨波先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听到郭义在唱歌，是刘德华的《谢谢你的爱》。杨波一走进去，就能感觉到郭义的眼神，总是闪烁的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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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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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c4 Q) P6 r, k, F+ Q/ k' |2 T　　你不懂我伤有多深

　　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

　　劝你别作痴心人多情暂且保留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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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

' ~0 {9 q: ~, Y( Q3 i: K　　这分明是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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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

　　在万丈红尘中啊找个人爱我
2 a6 F$ W  e! C8 H% c
. ~5 }: h; i, A% m+ L: K　　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泪开始坠落
8 ?$ p3 f7 D( t) u$ D. T
　　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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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1 e, x3 o) H　　我不得不存在啊像一颗尘埃

　　还是会带给你伤害

/ z7 ~* D, b( R0 E' p8 |2 k2 p　　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

! A! O/ g; q  Q+ m* x7 q/ V　　我不得不存在啊在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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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怕这样就是带给你永远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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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d( I8 f# v: x) W　　谢谢我的爱？杨波心里冷笑，真是自作多情，谁说过爱你啊。合着我就是那个鼻涕眼泪上赶着非要爱你的？你就算是个独头蒜我不吃还不行吗？想到这里，杨波走到正点歌的许蔚然的身边“来我插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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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心给过几个人 你的唇有没有余温

　　你我之间有太多疑问 你不说我不懂

　　你的心爱过几个人 你的问会不会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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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之间有太多离分 我不说你不懂

　　可不可以让我再握你的手 可不可以让我陪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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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s) x" K0 G　　爱情还没有开始 你怎么忍心让它结束

2 i2 {" e6 Z, V  [　　梦里再也没有你 何必一定要把你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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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你 没有我 没有爱 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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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0 L/ x% Y9 e9 c( @6 p　　一切都已擦肩而过 再也不属于我

4 n: c8 f9 h( J: N8 y　　没有你 没有我 没有因 没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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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杨波唱完，走过去坐在顾晓秋身边，顾晓秋自己喝着一瓶啤酒，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波“怎么着？拼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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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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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P: K, p5 P" P; M　　当晚杨波清醒的有些悲哀。原来看着别人喝多是件郁闷的事情。顾医生扯着杨波不放“我想开了，先玩他十几二十个再说，我跟你说明天我就跟网友见面去你别拦着我。”

　　杨波想起自己见网友的经历，点头“我不拦。”

. {5 y8 _. E: l. e7 `2 y　　“我这人是不是看着就麻烦啊？一点也不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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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啊。”杨波应着，心里却也觉得这位顾大夫确实挺粘缠。

　　“得了吧，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人。妈的明天我也当个多情浪子。这年头浪子吃香是吧。是吧郭义，说你呢。”

　　郭义正和许蔚然喝酒，听到顾晓秋叫自己，扭头问“干嘛？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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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忍住笑“他夸你是多情浪子，说要象你学习。”

　　郭义挥手做了个切的手势。然后盯着杨波“你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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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8 A7 J. y) o3 h  n　　杨波大意凌然“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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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E2 v- E# ]3 m5 y7 ^　　郭义又挥了下手扭过头去，手势却没有刚才决绝了。杨波心里也觉得怪怪的，这家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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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N" I; h" A" r0 w　　郭义架着踉跄的顾晓秋，上了顾晓秋的车，准备开车送他回去。杨波看郭义也有点酒意“要不把车放这吧，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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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你车也坐不下啊。”郭义顿了下“你是不是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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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1 J. S) E/ w/ X; Z　　“就是不放心啊。这两天查酒后驾驶呢。“杨波顺口而出，却发现郭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脑子里转了个圈，迅速明白了郭义所谓的不放心指的是什么。顿时怔在了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有心走上去指着他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又没有勇气。

1 _1 l$ n3 R! p6 D; }! u　　这时任诚扶着许蔚然上了杨波的车，杨波没说话，没表情，没动作，象逃跑一样上车开动就走。

　　倒车镜里，看见郭义腾出扶顾晓秋的手，在夜色里挥了挥。转眼消失在路的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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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t7 E, i/ h* A6 q& o- f5 j　　“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喝酒？”张启明夹起一片肥牛，扔进沸腾的锅里，“你那帮神秘的朋友都回外星去了？”

　　因为杨波从来也没带张启明这个直人见那郭义他们，所以张启明称那些经常周末拉杨波喝酒的人为神秘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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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听到这苦笑，顾医生最近很忙，不知道为什么，不小心伤筋动骨的人总是很多，而其中不乏帅哥。顾医生拉出了多情浪子的架势准备撒大网捞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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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蔚然正在跑分店的事情，在周围郊县里马不停蹄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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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Q) _9 {. p　　倒是任诚总是在家，不怎么出门，不是做软件，就是玩游戏，脸色苍白，衣服也苍白，像个漫画里的忧郁少年。

　　至于郭义，倒是打过一次电话。可是由于大家都忙，他们俩反而没有可以在一起的理由似的，彼此都没什么话好说般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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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E' B0 P  \* C# u4 y　　所以这个星期日，才轮到张启明同志坐在这里和我们的杨帅哥吃肥牛。不过这些，不和他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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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什么神啊，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恋爱了？老是神神道道的。什么时候带来我给你把把关。”

　　“吃你的吧，你怎么这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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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I/ r* J& Y) @" q% c　　张启明翻个白眼“你也不小了，就不着急？唉我说你是不是不正常啊？”

! {. E! Q* e, o( e; ~8 k* N　　杨波心想，不正常你个头，你趴那看看我正不正常。当然只是想想。对张启明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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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i2 r- G- P. C- r　　果然张启明开始对冒着热气的锅开始了大扫荡。并且换了个话题。聊到明天一起去省里要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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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杨波和张启明就坐在省里一家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酒店的包房里了，孙子似的陪着人家喝酒。那些家伙也够缺德的，明明吃不了多少，净挑贵的点。杨波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变，点吧点吧，反正是公司掏钱。

; q, [6 V5 f5 A# C  J' i　　吃饱喝足，当然是洗澡放松了。杨波安排好其他人，看着张启明“你也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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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杨波意料，张启明居然犹豫了一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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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乏了，不想来这个，回去休息了。”

, R8 ?) n& n9 p# |　　“那我也回去了。”

3 q" e& }: U( d* \　　“别啊。我看你小子动心了。”

* z: U% k+ x1 _1 S　　“切，我那是怕你想要我说不要你不是不好意思了。我都结婚了，你荒着，玩玩也是正常的。”

　　“得，那都回吧，看不出你小子心眼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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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 `* l/ n$ l0 Q　　张启明看了看杨波，张嘴想说什么，笑笑没说。

7 {; `" k; F$ s8 u5 ^# N) s2 r9 O　　时间不早了，酒店大堂里人却不少。张启明去办房卡，杨波四下张望了一下。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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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W! H) N, d　　任诚！

1 x8 v: M- u  L. h" D( s; f7 J　　还是苍白的脸庞，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绒半大衣，围着一个灰色的格子围巾，拉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的手，刚从电梯里面出来。

　　杨波脑袋嗡一声大了。脸上烧的厉害，仿佛那个跟着男人刚才酒店的电梯上出来的人是自己。

　　杨波下意识的往柱子后躲，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可是任诚的一个眼风恰好扫过来，两人不偏不向来了个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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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诚苍白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他立刻低下头，几乎是跑着出了门口。那个黑衣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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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一口气半天才上来。如果任诚刚才走过来解释一下，或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杨波愿意相信他所有的解释，可刚才的一幕，却明明说明，任诚大老远的跑到省里，把许蔚然丢在郊县里，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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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张启明握着房卡，拍拍杨波。

　　杨波心里象万箭穿心一样难受，似乎有个美丽的童话因为自己魔鬼样的出现而破灭了。

. G* H6 I5 M" C　　梦游般的进了房门，洗了澡，杨波好像浑身没了力气，加之刚才的酒劲上涌，直直的躺在了床上，连气也不想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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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6 b) ?: p4 J, z0 ^　　张启明洗澡出来，看见杨波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喂，你怎么了？中邪了？”

　　杨波笑了笑，比哭都难看。

　　张启明这回真的吓着了“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别吓唬我？要不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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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0 P* {. P0 }　　“没事。”杨波声音嘶哑。“刚才我碰见朋友的老婆和一个男人从酒店里出来。”

　　“哦～～～”张启明拉长声。恍然大悟的表情。

　　电视里声音嘈杂，张启明不知道是在看电视还是想事情，有一会没出声。

　　杨波翻了个身，“你相信爱情吗？”

! c3 F5 ^; Q* F4 G5 j0 x5 ^　　“当然信了。你说的我又不是动物。不相信爱情我结婚干嘛。”

　　“那怎么才叫爱情呢？你婚姻那么幸福你肯定知道。”

　　“爱情分几种吧。走入婚姻的爱情变成亲情。发生却没有结果的爱情变成回忆。”张启明顿了顿“没有来得及发生的爱情，变成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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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 ?; u# h* i9 u　　杨波笑了“你小子还挺诗意的。”

' J( O( k: \" U2 n  r1 b1 F　　张启明长出口气“你终于正常了，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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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觉得，他们那么好，怎么会有这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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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好的，外人看得出来多少？再说，人家没准是见朋友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什么，那也得看情况。你回去千万别和你朋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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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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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睡吧，明天还有事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不能一棍子都打死了。再说了，别人媳妇又不是你媳妇，睡吧。”

　　杨波看着窗外，阴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他明白，任诚和许蔚然是自己的坐标和偶像，如今他们轰然倒塌，也就让自己那点所谓的执着变得更加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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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V5 c# e2 y/ e8 G* \& l　　任诚都这样了，那个苍白隐忍安静恬淡的男子，那个自己认为最为理想的完美情人，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理由不疯狂呢？

: Z' a8 Y3 ~" ?- c5 ^　　杨波听着张启明变得均匀的呼吸，感觉自己确实象孙衡续说的那样，变成一个对爱有着洁癖的偏执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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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车子在高速路上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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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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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q4 B2 W1 @  e　　张启明憋不住了“我说你这都两天了，脸还拉得和驴一样。干什么呀。我倒真怀疑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吧，被人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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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我朋友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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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J" U6 M9 H$ q9 b/ j　　“那就是你一直暗恋人家。”

　　“别开玩笑了。你真逗。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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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这是中什么邪了？”

4 q2 T& N% T; @9 D0 @# p# X% g8 r　　“只不过，只不过我一直觉得他很完美。”

　　张启明嗤的一笑“你也说是你觉得了。你把你的感觉强加给人家，人家自己说过自己很完美吗？实在不行你回去把这事告诉你朋友得了，一解你心头之恨。”

" F; V, w4 s7 f" n　　杨波白了张启明一眼“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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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响了，杨波拿起一看，居然是顾医生。“喂，哪呢？怎么最近不联系了？”

+ A8 F+ ]8 v! b4 A4 @5 }' z　　“你才是，最近干什么呢？据说”杨波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启明，及时把小男生什么的这些话咽到肚子里。“据说最近挺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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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润什么，我都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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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4 a3 f7 }# t( ~. G0 b) v　　“体力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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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倒美了。是心理透支。我怀疑我让你传染的都有病了。”

: Z7 h5 B$ q4 K　　“你有病就有病扯上我干什么。我跟你说我健康着呢，。”

　　“得，说正事。郭义住院了，你没事过来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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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杨波脑子嗡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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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大事。急性阑尾炎，手术做完了。”

　　“哦。”杨波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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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太露骨了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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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 V- Q4 D/ k; k* \　　“我是想他一进医院又逃不出你的魔爪了。我是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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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p3 J: K2 }) [　　“放心吧，你忘了他进过一次了，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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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m7 Q. E5 E3 _　　“这我就放心了。哈哈。”

+ m8 s) X1 X8 `  J( g2 e/ o3 g　　顾晓秋不知道嘟囔的骂了句什么，电话就挂了。

　　杨波挂了电话，心里竟然有一丝激动，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杨波想着，旋即郁闷的发现，那个带着可有可无笑意的郭义还是藏在自己的心里，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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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明扭过头“怎么了？”

% [. @, E  i! W/ V( c6 M/ _% V* Y　　“我朋友病了。进市直接把我放在××医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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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一起去？”

6 \5 p2 A; w( Y) K　　杨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回家看嫂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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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G  W7 ~& |8 z4 |; v' O- Q　　“你嫂子现在也在医院。刚发短信让我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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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仰天长啸，天啊，忘了张启明媳妇也在那间医院了。于是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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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市，买了花和水果，杨波张启明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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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f" b4 Y) G- _　　杨波先密到了顾晓秋，顾晓秋穿着白大褂还真是帅气，从走廊的那头款款而来。杨波不经意的扫了下张启明，黝黑的脸上没有表情。杨波心里暗道不好，张启明是知道顾晓秋的身份的，上次还语重心长的和他说过，自己怎么能稀沥弧度的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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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1 q7 ~6 u) H0 {7 {9 F　　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晓秋已经走到身边，亲昵的推了杨波一把“你小子来得够快的啊，心疼了吧。”杨波苦笑，指着张启明说“这是你们这孙护士的爱人，我的同事。”

　　顾晓秋愣了一下，笑容马上疏离“哦，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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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Y; Y9 K& H* H  T3 a) i4 U　　张启明点点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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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o/ B0 G* r. {/ l  S, y% I9 F　　“这个，小琳刚才正办转房间呢，你先这里等等，我去问问她转哪里了。”

. E( R. f& w* d8 b: @. @　　一番话把杨波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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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4 [1 T! U9 s0 ]  k　　顾晓秋走远点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些什么，不一会扭过头来“这丫头，又不转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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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张启明跟着又上了一层楼，推开一间四人间的病房，杨波一看，2个妇女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孩，自己全不认识。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杨哥。”仿佛春风吹在门帘上的风铃上，听得杨波一哆嗦，定晴一看，一个头发凌乱但笑颜如花的女孩正向他招手，顾晓秋推他一把“去啊，小琳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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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隐约猜到些什么，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走过去坐在那个叫小琳的床边。张启明把花和水果都放在床头柜上。

, L9 W+ P' p  E　　“这是我同事张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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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9 m' H8 S6 ~, R: O- u3 h/ g9 ?　　小琳微微一笑“张哥。”

　　张启明微笑的点点头，然后看着杨波，杨波被看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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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张启明电话响了，张启明看了一下，又说了些好好休息之类的话，接媳妇去了。

　　三双眼睛看着张启明走出去把门关上，都舒了口气。

, m$ @* S, u5 M. \7 A, j2 e　　杨波苦笑“顾医生啊顾医生，你可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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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j8 b, {" s  V. ]* Q: z( w' L　　“刚才看你的紧张样，我得给你圆场啊。这是我一个朋友，苏小琳。”

" J4 R; p5 l$ _" F　　那女孩一笑“帅哥你好。”

　　杨波愣了。没敢说话。

; m( i- E3 |; A9 [5 U, x　　顾晓秋笑笑“没事，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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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哥，为什么你的朋友都是帅哥啊？可惜了可惜了。”晓琳肆无忌惮的看着杨波摇摇头。杨波脸色不变，在女孩面前，他一般都脸皮特厚。

  L# |. M! g  R% b! Y　　又坐了一会。原来小琳以前和顾晓秋家是邻居，后来做了导游。寒假期间得了感冒没时间好好打对，拖久了转成肺炎，住了阵子医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 [' h7 Q. {2 ^$ h$ [　　说了一会，杨波起身告辞，苏晓琳指指桌上的花和水果“拿上啊，这回去看正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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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哪好意思“送你了送你了。还得多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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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2 ^! ~/ w0 x4 t7 ^9 w$ `　　“那我出院请我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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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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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医院附近都是花店和水果摊，又置了一套重新上去，一推门，看见郭义半躺在窗边的床上，阳光撒在雪白的被子上，份外温暖。郭义不知道正想着什么，两手合拢，出神的注视着手掌间空出的空隙。那里应该有着一片粉红色的被阳光照透的皮肤。

4 r+ ?2 @* B" `2 {9 |1 N. q* p　　出乎意料的是，任诚也在，正在坐在郭义的床边，削一个苹果，神情专注，脸上的绒毛向水蜜桃一样新鲜，细长的眼睛低垂着，修长而又苍白的手指握着水果刀，把鲜红的水果转出雪白的果肉。

7 ]( k4 G( \$ X: l　　两人回神抬头的瞬间，杨波竟然忘了去看郭义的表情，而是看着任诚的眼睛。任诚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和平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着许多许多未知的东西，他在阳光里，对着杨波，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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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f! |; J# {' W! M　　杨波心里万般滋味，不知从何说起。就跟着顾晓秋走到床边。

& r+ _! K2 p. {　　倒是郭义精神不错，看见两人，又坐起来些，“我惨痛的教训告诉大家，千万别吃完饭就打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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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都笑了。带露的百合和菊花，开在郭义的床头柜上，在阳光里异常美丽，印衬出几个人依旧年轻的笑脸。

, z; w1 e" @/ X4 p9 U　　可杨波却在想，这时的许蔚然，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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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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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0 F! ^! C. X& ], c　　又过了几天，顾晓秋打电话来，叫杨波去接郭义出院。杨波脱口而出“你不就在医院吗？你接就得了。”

　　“我车让一同事借走了，再说我明天有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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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J" b. o" m) z) j　　“可我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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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接一趟嘛，大中午的，不耽误你事。再说，你也别在这里假撇清啊，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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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J% L' d# Z$ p$ d　　杨波心想，我假什么？转念一想，“郭义他自己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是他代理人啊？”

) Z1 b5 t& ?; R　　那边没一会传来郭义的声音“你明天有事？那就算了，打车也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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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我和顾晓秋开玩笑呢，明天几点，我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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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秋抢过电话说了一个字“日！”

6 B! M8 [! {, W* P3 u　　杨波回敬“抗日。”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杨波在洗手间里稍微的用手打乱头发的当下，张启明就进来了“呦，看来中午有约。”

! g$ o* I: {  K% P( z9 w' K　　杨波撇了他一眼“以后叫你张空气得了。”

　　“为什么？”

5 q; c, g# Z$ f  ?- Q& M6 D　　“无处不在，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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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明偷偷凑过来“那个小姑娘？够野的看眼神，你把住把不住？”

　　杨波洗手“没你媳妇野，你得了，欲求不满啊你，快成八卦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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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明正色“什么时候正式带出来啊？”

1 A0 F2 U. j1 ^4 L& K/ f& z! S% N3 n　　杨波白他一眼“就你这样，我敢带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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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明哈哈大笑走了进去。杨波又在镜子里瞄了几眼，发现自己确实脸带桃花，有点不好意思，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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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H- k; D  d　　到了医院，郭义正收拾东西，零零碎碎的一大包。脸色好了许多。“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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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小手术，这东西本来就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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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n1 E  d7 }! d9 a　　杨波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大话西游里至尊宝的重点部位烧焦了之后，二当家无限悲凉的说“割了吧，没用了。”就笑起来。把郭义笑了个莫明其妙。

: y( |8 m2 q6 x. s5 a7 O　　一路还算顺利，送上楼，开了门。一壶水没烧开的功夫，外面有人敲门。

　　杨波过去一打开，是个少妇。打扮时尚，领了个小男孩，正是那天的小鹏。

6 c7 \) q; Q8 J　　少妇看见杨波也是一愣，怯声声的问“郭义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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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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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H4 d& H) ^9 V! P　　郭义正换衣服，听见响声，穿着保暖内衣走过来。小鹏看见他，扑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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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C& [" c# c8 A9 y" s　　“他姥姥进医院了，我忙不过来，你帮我看他一阵子行吗？”

　　郭义点点头，拍拍小男孩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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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妇看看杨波“不妨碍你们吧，等我妈好点我就来接他。”

　　“没事，你妈的病没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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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m+ y' V0 p# ^1 V　　“心脏又不好了，老毛病，应该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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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点点头，面不改色。倒是杨波站在一旁脸上有些发烧。那女人一定误会了。可是又不好张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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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q" d! r0 m( Z% H9 _0 F　　女人坐了一会告辞了。杨波跟着郭义和小鹏走进书房，郭义帮小鹏把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 O" L. s) f! i: g　　“她知道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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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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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不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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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8 ]5 \# h* c9 ^$ r) b　　郭义停下来“解释什么？怎么了？还怕传出去影响你啊，随便一应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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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1 Q, }# i3 I; R& J. f　　杨波嘿嘿干笑一声“你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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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T: w0 p/ e　　郭义没说话，用眼神瞄瞄小鹏，小鹏正兴致盎然的开电脑。杨波及时住了嘴。

　　“本来想凑合点算了的，这小家伙一来，还得给他弄饭。家里什么都没有，还得麻烦你去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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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4 C- M( ^8 R1 o' `' P8 `　　杨波看着忙乎的郭义，又看了看正在玩泡泡龙的小男孩，头就有点大了。仿佛人家给介绍个对象吧，不仅是二婚，还带了个男孩，心里头千头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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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4 x! m3 S6 C, M0 C6 @% ~8 ~1 {　　本来想奔菜市场的，可杨波转念一想，买了还得做，自己不会，郭义刚出院，干脆打包算了。于是走到一个家常菜的酒楼，打了几个菜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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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一看就苦笑“你到省事了，菜也买点啊，要不我们晚上吃什么？”杨波心想，过日子还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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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m; z9 x' V& {2 }　　吃完饭，看看就要2点了。郭义问正在看动画片的小鹏“你们开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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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不过这几天没人送我，我没去。”

　　“没去？老不去哪行？天天玩电脑开电视的。一会让叔叔送你去。”郭义抬头看着杨波，杨波笑的尽量放松一些，算是应了。“下午呢？”

4 x! Q1 N, K; M$ U, ^　　郭义挥挥手“别管了，我下午去接他。”

" {' C$ S' f" I, B5 x" V1 @* Z　　“刚出院开摩托不好吧。”

　　“我打车。没事。你现在把他送去就行了。”

% P7 w+ o4 m% |, N: G- `　　杨波点点头。

　　车开到幼儿园，又和老师解释了一下。老师说这个学期学校盖了新宿舍，可以办全托，只是要补交些钱，办些手续。周一送周五走，杨波出门给郭义打电话“可以办全托。你下午去的时候和老师说吧。”

　　一下午，杨波就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太不厚道，放着一个病人和一个小孩，自己能帮也不帮一下，最后又打了个电话“我今天早点走，先接你，你家里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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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T/ `3 J' i8 E7 R" |8 c　　郭义没说客气话，只是说了句行，到让杨波感觉自己好像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心理上极为不适应。

　　去接郭义的时候，郭义已经收拾好大包小包的给小鹏的东西，幼儿园找了老师，交了钱，和小鹏说了，没想到小鹏死活不愿意，哭闹了许久，两人才脱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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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i; k+ i$ f/ Z* j　　走在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小路上，杨波听见郭义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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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小孩子习惯就好了。”杨波不知道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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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5 i5 E4 ^* D　　“我觉得我太自私了。”杨波沉默，为了找独立的自我，我们要伤害多少需要我们的人。突然，他想到了郭爷爷。“你把孩子送到你爷爷那让他帮你看看。老人们都喜欢孩子。”

　　没有声音。

. l; k% d+ N* p0 M! _5 H* p　　杨波以为郭义爷俩还在生气“郭爷爷就算和你生气，也不会拿自己孙子怎么样啊。”

# N3 N: |4 @! X$ s% d  J1 ]3 _　　没有声音。

　　杨波奇怪了，停下来看郭义。郭义的脸庞在暗影里显出惊人的轮廓“小鹏不是他孙子。”

　　“啊？那不是你前妻？”

0 {) u1 ~+ W3 y) e( X2 d　　“不是。”

, d, I- s* a2 a# K2 ?, `　　“小鹏不是你儿子？”

! ^6 O2 B3 b" ~　　“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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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杨波迷惑了，看着这个阴影里的男人，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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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杨波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停车场走。

　　车滑行在路上，象只无声的鸟，穿梭在冰冷的水泥的丛林里。从后视镜望去，郭义闭着眼睛无力的倒在后座上，面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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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我去星光社吧，很久没去了。去看看。”

　　杨波一打把，转过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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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O& |0 T0 z, b& v3 f　　“小鹏到底是谁的孩子？”杨波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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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6 E; E, z6 W/ y$ E7 _: Z. o# L: ]. v　　“他爸XXX啊。”

　　“他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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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3 e7 O1 H5 W+ T0 D- a, |+ B　　“死了。他妈改嫁了，夫家不容他，他一直和姥姥过，有时来我这玩玩。”

　　“你为什么当他干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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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 k7 n" b　　“话说起来就长了。有空告你。”郭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在台球社马上就要到了。

2 Z) q# ]- }9 z% j. [　　杨波没事，跟了上去。郭义进了台球社，马上没了人影。倒是不一会服务员给杨波端了盘扬州炒饭。杨波也饿了，又叫了瓶啤酒，在角落里，合着人们的喧嚣和台球撞击的声音，把晚饭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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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会，郭义出来了。和几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寒暄着，一边四处打量。杨波招了招手。郭义走了过来。“你先走吧，今事太多。你就别等了，我还不定什么时候回呢。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郭义停下看看杨波，又想说点什么，顿了下就没声了。杨波拍拍郭义的肩膀“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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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V0 U  Z8 f; d( _1 D　　郭义点点头，脸上挂着招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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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打开门，外面是霓虹灯缠绕的五光十色的走廊。杨波反手一带，把滚滚的声浪关在了里面。透过大玻璃的门回头一望，郭义冲他的方向点了点头。这回破天荒的没有微笑，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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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忙吗最近？”

　　“哦，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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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那边就静了下来，杨波拿着电话，听着那边有些嘈杂的声音，心跳就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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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6 x% F3 P9 m, T' R　　“晚上没事一起吃饭去吧。”

% Q+ O* C1 }4 \% s, E3 \4 {0 }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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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今天电话里的郭义感觉异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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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r! y0 i8 `6 e+ {　　“就我们俩吗？”杨波进了房间，见只是个能坐四人的小雅间，便问。

+ f9 X/ k. c9 k1 Q4 g. q  C9 `　　“嗯，不行吗？”郭义叼着烟，外套脱在一边，穿着件深蓝色的高领毛衣，头发好像刚理过，有些显短，鬓角隐约看见青色的痕迹。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和烟草味混合在空气里。

8 ^3 i+ A1 G0 |, `! N% t) j! c　　杨波一时有些慌乱，他用力吸吸鼻子，“喷香水了啊。呵呵。”说完就后悔了，那两声笑让自己看起来象个傻子。

　　“嗯，怎么了？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郭义玩着烟灰缸，说出的话让杨波难以回答。

- o; ?+ S5 \- h: a5 G) x# d　　菜上齐了，两人破天荒的都没有要酒。郭义问杨波喝什么的时候，杨波想了想，要了椰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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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V8 V' I: ~5 d　　郭义也就点了一样的。

7 y. Z0 N1 b+ M9 w$ e　　“怎么不喝酒了？我记得你挺腻酒的。”

+ y/ r: V  N7 K& T4 G　　杨波摇摇头“不想喝。”

　　郭义漫不经心的夹着凉菜“怕喝多了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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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冷笑“吃什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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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不说话了，笑笑。看着窗外。华灯初上。

, a$ N7 J6 t) J- R7 H　　冷场了，两个男人吃着东西，仿佛就是为了来吃东西的。杨波心里已经隐约猜到郭义的用意，心里不觉有几分得意，也有几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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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l9 ]) r3 A3 M; P　　郭义吃着吃着，放下筷子长出一口气。杨波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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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D9 d6 ?* K0 W( f/ \' r  S　　“你不累？”

　　杨波摇摇头“我累什么，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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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 |: h& J! C+ W8 |  m" ~- Y　　“你不知道我也不会说第二遍了。”

　　“我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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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愕然，想了想“我没觉得你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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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你。”郭义看着杨波，直直的，看得杨波心里发毛。皱皱眉“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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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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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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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b5 ?+ h　　郭义大笑“谁XXX都不知道在这吃哪门子的饭啊。”

　　杨波也笑了，这气氛还真是XXX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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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5 N2 ?7 d& E/ B9 N8 L  P) H　　于是继续吃饭。终于两人实在吃不下更多的东西了，坐着又有些尴尬。郭义起身“走吧，回社里吧。”

% j4 e- c2 `' s; |2 K* K( r　　饭店离台球社不远，两人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上来的时候，发现阴沉的天终于下起了小雨，空气阴冷而潮湿。

% b% y$ R& q3 \. W6 |　　郭义紧了紧衣服，往杨波身边靠了靠。杨波闻到了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有点眩晕的感觉，手好像没地放了，直想朝郭义伸过去，一思量的时间，星光社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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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门，俗世的味道和声音迎面而来，这东西让清醒的人迷醉，也让迷醉的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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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找了个安静些的位子坐了下来。郭义忙着和熟人打招呼。杨波感觉自己绷紧的神经马上要崩溃了，略微思量，一抬手，叫了几瓶啤酒。一丝凉意顺入喉咙，杨波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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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一会没在，喝上了？”

　　“无聊呗。”

　　“喝酒好，喝酒好。”郭义嘿嘿的笑着，和往常一本正经的样子判若两人。杨波拿着啤酒瓶，脸莫名红了起来，不知道是放下好，还是继续喝着好，好在光线很暗，看得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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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9 D; Y$ k6 v! _　　没想到郭义一挥手“顺子，拿两杯龙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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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好这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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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7 A) D, `+ l* r3 l1 O　　杨波顺着声音望过去，门口刚进来不久的一个人，靠在他们附近的台球案子上。头推成青皮，样子有四十岁上下，旁边还站了一个年轻人，却是站得笔直，让人想起电影里的马仔。再看说话那个人，确实有点黑帮中人的意思，虽然带着微笑，可是眼神凌厉。

　　郭义脸色微微一变，站了起来“秦哥？呵呵，其实好久没喝了。”

; }7 ?: T; l/ {7 Q; t　　“呵呵，好久没见了，还能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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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 P# Z  r6 o2 j　　“怎么能认不出来呢？你还那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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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q1 o& Q7 I7 r　　“得了，这话听着就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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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 X- T  X; b$ |　　“路过，就呆几天。手痒痒了，想上来和你连几盘。怎么样？”秦哥看了眼杨波“有时间有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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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J* f+ ?9 w% M4 O& ]　　“这话说的。没问题啊，只是很长时间没正规的练过了。怕是打不过你。”郭义已经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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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哥看了看杨波，杨波不好意思也站起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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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q/ j6 |8 ]6 \: U) U5 Q　　秦哥点点头，又冲郭义一笑。

　　“跟我们玩会去？这我知道，可是藏龙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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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c* k& x+ {9 R4 \　　杨波摆摆手“不会，不会，我真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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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义也道“他不会，杆都不会拿那种。真的。”

　　秦哥哦了一声，又看了看郭义。“我朋友，路过上来看看我。”郭义解释得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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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哥又哦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那不好意思了，来，咱俩干了。我们就失陪了。”话说完拿起啤酒干了，典型的社会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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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也只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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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g, {4 W# e! I　　秦哥又客气的敬了跟烟，郭义招手叫了个服务员领路，秦哥大辣辣的往雅间走去。郭义看着秦哥走出些距离，回头拍拍杨波的肩膀“真的不好意思。我一个老朋友，外地回来的。我必须得陪。看来，看来。”郭义顿了顿“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坐坐，要不叫朋友来玩也成，今天晚上我请。”郭义变得眼神低垂，神情黯然“对不起了。猿粪看来真XXX是猴子的巴巴。”

　　郭义说完走了，杨波自己琢磨郭义最后那句奇怪的话。这笑话他们几个人一起的时候讲过，缘分是猴子的巴巴，你永远不知道猴子什么时候拉巴巴。可他现在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呢？

  c% p' N3 M# P% L& k, F　　杨波琢磨半天，没品出味来。喝光了一瓶啤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人耍了。那些绮思逸念，那些心动瞬间，那些双关眼神，那些淡淡香气，都是拜郭义所赐，而郭义却在留下这些之后，转身跑了，就留下泡猴子的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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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e* S+ L# c9 T3 r  A/ D　　“我日！”杨波想了半日，灰溜溜的走多没面子，于是开始拿出手机，电话把单位里所有人拉来，喝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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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电话，杨波无力的坐在沙发里，看着兴高采烈的人们，突然感觉人生是如此的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