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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r: H% m# ?( l; ]燕飞买了新鲜的猪肉,碧绿的韭菜,嫩得能掐出水的韭黄,青翠欲滴的小葱,细细地剁碎了,和上香油、味精、鸡精、胡椒粉和盐,还打了一个鸡蛋,味道就一个字——绝! ' c0 R- _! I( e. x2 M2 L0 j% [3 t
刚蒯出面粉打算和面,门就被包仁杰砸开了:“燕大哥,快!快去看看,出大事了!”
& d0 ^* z5 j$ X+ A: K- i6 \; @局长突发脑溢血住院,王志文被隔离审查,上级指定包仁杰代理刑警队长——许氏双兄弟,果然手眼能通天。 . W6 R( n B. J, q/ Q& @
燕飞叹了气:“你们队长没口福啊,本来还说包得了饺子给你们送上一盘呢。得了,我留着自个儿吃吧。”
, `, K6 s' L+ x3 e) v包仁杰急得汗都下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吃饺子!” 8 G4 Y" Z6 `7 w; A9 @6 {
“人是铁,饭是钢,我吃顿饺子怎么不行了?”燕法医两只手和着面,对答得从善如流。 % ~7 M) l0 c5 K. w, ?5 {! s
你……包仁杰没了词,他永远说不过燕飞。
% t- b+ I/ O, X. Z# A( n“没事儿,你们队长最多关个几天就出来了,他那也是活该,干吗要去鸡蛋碰石头,纯粹吃饱了撑的。局长呢……唉,老头儿高血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也帮不上忙,反正一堆大夫围着呢,着急也没用。至于你们刑警队,不还有你吗?我看这个代理队长,你能行。” " n8 u" J1 s0 I- X
“燕飞你开什么玩笑!”包仁杰这下是真急了,连称呼都省了。 6 b- e9 F/ i; a7 |) `2 e
燕飞放下手里的东西,到水池边把手弄干净,走到包仁杰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字一句:“有件事你要搞清楚,我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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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l( N0 T) o' G3 P+ J* K6 B刑警队翻了天,燕飞和王其实这边倒是一点没受影响,安安静静地养着病。三天两头换着花样做好吃的,把王其实当良种猪侍侯着。除了炸酱面包饺子,燕法医还有不少的当家菜拿手菜,别的不说,光是一个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端上桌来您看看——红的是番茄,绿的是青椒,黄的是鸡蛋,黑的是木耳,白的是玉兰片,再加上火腿、黄瓜、香菜……王其实的福气大了去了!这不?刚刚一个礼拜,足足胖了十多斤!
+ A E( I0 j( B ~ |, Y. O本来这么美妙如世外桃源般的日子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将是一件对几方面都有好处的事情——可惜的是有关方面偏偏不安生,把专案组整垮了还不放心,一定要把燕飞这个潜在威胁也排除掉才罢休。 1 n& @* }- s1 ?( \
所以这‘有关方面’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5 _8 a( Z& ]' V) s( D9 r8 m
省厅调查组找来了燕法医进行亲切友好的慰问,顺便通知,考虑到燕飞同志你手术初愈的身体状况,组织上本着关心部下爱护部下的精神,决定调你去警校搞教学。 # I g2 k d, f O2 V( u
燕飞说多谢组织上的关怀,我一定,一定,不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要把工作干得更好,更出色,更上一个台阶! / ^) ?9 S" I0 J/ i4 N9 X3 v# Q" T
出了大门燕法医的脸就变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哼!
! V! O1 F6 K6 T, H D2 S于是燕飞把警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通报了王其实,然后去看望了局长老大人,顺便再把小包叫出来商量了一下……结果就闹了个鸡飞狗跳王八撒尿,真刀真枪,文武带打,那叫一热闹,整个就是一出问樵闹府,打棍出箱。
; \" r/ g9 k0 h. \: r! X然后,然后……我们的燕法医,找了个视野广阔的远角包厢,沏上一壶菊花茶,悠悠闲闲地,看起了戏。 : m. b. O( ?8 T
什么局长队长龙华公司,统统靠边儿呆着去,燕大爷懒得瞧。
9 w: B1 N) {& D; P, e; P王其实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当初那个不笑不说话、一笑俩酒窝,最是善良、最是心软的小燕子,当真是活活冻死在那个最最寒冷的冬夜了吗?
' K: F7 s$ \4 m+ B) x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怀雪刃未除奸,叹英雄生死离别遭危难……只有这偶尔从燕飞嘴里蹦出的苍凉悲切的几句唱,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 I, e3 p4 n D$ Y9 o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问苍天,缺月儿何时再团圆? 问苍天,何日里重挥三尺剑?除尽奸贼庙堂宽。壮怀得舒展,贼头祭龙泉!却为何,天颜遍堆愁和怨,天呐,天!莫非你也怕权奸、有口难言?
2 I2 c$ r' @4 {听到这里,王其实笑了,燕子,还是当年的那个燕子啊。虽然看似是变得冷漠变得自私了,其实,那颗心,没有变,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善良,一腔热血的纯情少年。 3 v# Z0 `, r7 P" V( o2 a6 z6 C
……
9 Y9 d6 L% x- f7 S( k+ [: p! L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再费笔墨了。总之,全局上下后来都知道了,法医科那个姓燕的,那真是……缺德到家了——用二组组长的话说,那叫‘猴子偷桃’…… c; [, l8 p6 u% H8 O* Z
不过还好,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经过以王大队长为首的刑警队一干人等艰苦卓绝的斗争,那个什么龙华集团的案子终于被拿下了。虽然主犯——许龙和许华那俩双胞胎——逃出了国,不过这已经和市局没关系了。而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同志们之间的感情也得到了‘升华’,工作效率明显提高……漂亮话还是留在表彰会上念吧,这里咱们就不罗嗦了。
+ ^ T" L7 K+ ^0 l! Z; W大家伙在局长太太的小酒馆开起了庆功会,局长大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把老婆经营多年的一点底子全端出来请了客。同志们放开了肚子胡吃海塞,要把这么些年被老头敲诈的血汗钱找补回来。王志文有生以来头一次喝得酩酊大醉,颇有点‘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意思,端着酒杯非要给燕飞敬一杯……
% z; ~2 m& a" p3 O4 D* c结果燕飞说什么也不喝:“我也就是看在小包的面子上拉你一把,说实话,那俩双胞胎看着比你顺眼多了。”
5 x, c7 a8 o* ?( g6 X3 e& G8 @. M! s一句话当即让刑警大队长黑了脸。 ! v5 ]6 |/ d& _, O
那一边,局长拉着夫人唱卡拉OK——“你慢慢走来,走进我的视线,这样重逢像是梦……”劫后相逢的无限感慨,无限辛酸,发人深省,催人泣下,大家伙心有戚戚,巴掌拍得噼里啪啦响——废话!这么讨好不费力的马屁,不拍白不拍…… ! u a1 P+ Q+ i- @6 l; m
一曲唱罢,局长夫妇鞠躬下台,燕飞接过话筒换了一支歌。
' {3 w( d$ E0 y. ]8 K“原来爱得多深,笑得多真,到最后,随缘逝去没一分可强留。茫然仰首苍天,谁人躲藏在背后?啊,梦中想的都遗漏……”
- F) a& m4 h: }$ x, ^人群渐渐地安静下来,听燕法医浅吟低唱,娓娓动人。同志们大都见识过燕飞的炸酱面,却很少有人听过法医官溜嗓子,一曲《随缘》唱得大家伙出了神,二组组长摸着下巴颌微微颔首:“没想到姓燕的还有这么一手啊。”
! U. @, x1 R) k王其实很得意:“那当然,燕子打小就唱戏,嗓子当然亮。”
* _5 A5 P) }3 a组长瞅他一眼:“人家唱得好,你美的什么劲儿?”
! H* ~6 J! h/ y& `; m这个……
1 Q; z7 c" i6 f3 }- `燕飞唱完了,走下来喝水,王其实拉住他打听:“燕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粤语的?唱得真不错!”
3 C6 H4 ?9 f0 ~燕飞奇怪地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会说粤语的?那歌词是我瞎唱的,反正也没人听得懂。”
/ w$ y$ @3 U* b! N) U7 r* o! x一句话噎得王其实张口结舌半天搭不上腔,好不容易缓过点劲儿来想说些什么,忽听见包仁杰拿起麦克风说了一句话:“下面,我要唱一首歌献给我们队长,祝队长万事如意!”
# G% o7 _) x' Y& q王志文已经被大家灌得神志不清了,正坐在沙发上发愣,听见手下拍马屁心情自然很欣慰,于是带头鼓起了掌——可是,当包仁杰开始唱,王队长就傻了……
( U" J( ^0 Q9 K7 J+ s# I: o“你是那么的骄傲,那正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你永远那么快乐,那正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我虽然有点傻模样,那正代表我对你的痴狂。虽然我不善言语,但没有人比我更多地爱你,爱你……我是你的兵,为你遮风又挡雨;我是你的兵,心甘情愿跟着你;我是你的兵,任你呼来又唤去;我是你的兵,在等待你的命令,在等待你的命令……”
0 @/ J! Z: b7 I# J5 T% _% x; [$ T0 o王其实的嘴已经张得能塞下个鸭蛋了:“我我我没没有听错?这这这是个军旅……歌曲?”
5 p$ o! i* U8 L) ^* j燕飞也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小包同志下台一鞠躬,台下鸦雀无声。
1 x. a; u6 j; E7 o) E6 o2 H局长太太迟疑地拍起了巴掌,啪!啪!同志们反应过来,赶紧跟着鼓起了掌,只是那掌声怎么听怎么没底气——很显然,大家都还有点神经短路尚未修复……
- T7 n7 D# ^$ A, f燕法医转过头看着王其实,一脸的震惊加匪夷所思:“谁说包仁杰胆子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