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有种你爱我》BY暗夜行路 【完结】

skwstc

; m, A' r0 _1 h5 e
有种你爱我BY暗夜行路

冥冥之中，有那么一根线，拉呀拉，拉扯着往前走，怎么还能回头
% F1 f: ?6 I" c2 k1 X2 P

1


今天是小满，要吃扁豆焖面。
0 c; C' d* S) p8 V( W5 G
. J4 G6 B3 J9 O: @越小满去了几个就近的饭馆，都没有卖那个东西的，只有一家有打卤面，用豆角做的卤。越小满记得陈奶奶还活着的时候，他吃过的，过程他都记得，先把豆角放进去，炒啊炒，然后放佐料，加水，要漠过豆角，然后把切面放进去，盖上盖，中间翻一次面，最后，抄底儿，盛在碗里，放点醋，就着蒜瓣，吃的要多香有多香！

; T# w. ]0 ^9 s( g% @这个过程，也仅限于理论基础，越小满试过一次，以全面失败告终。虽然他把能吃的豆角都捡来吃了，但还是倒了一大锅。他记得那是5年前的事儿，那时他15。

小满，是个有纪念性的日子：越小满的出生日，和陈奶奶咽气的日子。

越小满的妈不记得他到底是几号出生的了，但是她记得，那天的节气是小满。他妈是个记性不大好的人，连越小满的爹是谁，她都不记得！她也是个聪明的人，立刻给儿子起名叫小满，随着自己的姓儿，她懒，也没给小满上户口。
! ^% V9 k8 t+ k* E, P. L
6 }( ~4 Z; z- N0 K# c2 ^) {" I小满吃了豆角卤面，心满意足地走出饭馆，朝着自己的买卖而去。

( w! U6 c6 ?  p, j( a天无绝人之路，这是越小满最同意的一句话，所以，像他这样的，没文凭，没文化，没有气质，没有人品的人也能养家糊口，就是对这句话最完美的证明。

0 ]# I: `) x3 H9 W& W- a% _5 U他帮着一个人卖盗版光盘。

这事儿也算一个缘分，他当初在夜市自己捣鼓来一些小玩意儿卖的时候，生意出奇的好，因为他能嚷嚷，而且总爱嬉皮笑脸地跟那些人开玩笑，一毛两毛的他也不多计较，反正他是糊口，多了几块钱，也未必就能吃得起鱼翅。

( K, I% ?) c8 R/ i" C' J有个叫四万的人在旁边卖光盘，时间久了，也就熟了，跟小满聊得来，整天嘻嘻哈哈地，还不清不楚地认了兄弟。后来，四万赚了钱，开了一个音像店，缺人手，干脆就让小满去了。说是音像店，实际上也是潜伏在居民小区的黑店一个，白天的时候，卖正版，晚上卖盗版，盗版的量比正版的多几倍。
6 f/ i( n2 e) G6 X7 e, `
' e& `5 [# S# G' u1 |! T( X! }! Q生意是红火滴，附近有个大学，那里的学生总来这里买光盘。加上四万卖盗版几年累积下来的丰富的盗版光盘经验，从进货渠道到市场需求，了解得无微不至，因此，上门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晚上。

小满后来才知道，四万之所以叫四万，是因为这人酷爱打牌，而且是带‘响儿'的，他回来的脸色就能说明问题，他还请小满吃过饭，因为赢了钱。小满知道四万玩的不小，但具体是多少他也不知道。
) f  Y  a, o$ }% \/ j$ S
) r) Z1 m; z' d. P: _- q- G3 K* M四万一般都是晚上出去，以前在夜市的时候，他就经常让小满帮着看着，自己玩牌去，如今，更加放心地把店留给他。不过，进货什么的，他是自己去干的。
$ J/ Y) E) ~& T9 J1 B& G9 E8 v: T7 ?
/ `4 M( t- l3 v1 W6 d小满看着一屋子的人围在几个纸箱前挑着盘，不时有人过来结帐，盘都是6块一张，也没人讲价，都是老客户。还有几个订了盘的，小满跟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3 V) |  T, j9 P, J3 v: I$ m. ?
正在收钱，小满的破手机响了起来，是四万淘汰的手机，给他用的。

"喂？"手机用脑袋和肩膀夹住，小满还在边点着盘，边收钱。结果顾客递来的钱，手机听筒里传出一个带点沙哑的女人的声音。

5 _5 \% _) C/ ]# q8 J"儿子！今儿过生日啦......"

"越阿姨，难得您想起来啊。"
0 p8 X- ?- A8 w  E4 s) S
% v1 N) e) S- Q5 ?2 r. ~. r"儿子的生日，就是老娘的受难日啊。"
" |) O- A' C$ C9 s5 }/ q1 L
"越阿姨，你有事啊？"他一直叫他妈越阿姨，就像他俩没有血缘关系一样。

8 V' m) [- O8 `4 N2 H3 O  X; z"你没听出来啊，我病了，嗓子疼得厉害，也动不了，你晚上回来给我买点吃的啊。"

% b6 T3 {- m8 Q6 Y' u* V越小满找了钱，说"你想吃什么？"

) b6 v. S. _# M# S"路口那个烧鸡不错"

5 f) Y  ?5 V4 v8 G! M/ H& _越小满说"我一天工资就一只烧鸡。"
* e' h% ~$ n+ c/ `, D
"一天也吃不完啊。再说你不是过生日么，咱娘俩还可以喝两口。"
9 k' O% Q* v9 d3 }' w( @
  Q+ r& {2 g5 }- w; G越小满看见旁边又站了俩人，手里拿着一摞光盘，对着话筒说"我忙着呢，你挂了吧。"
6 B) u- \3 o5 W, }9 Y* I
拎了烧鸡回去，都快11点了，越风华正眼巴巴地等着他，手头还有一杯啤酒，看见越小满进屋，越风华，赶紧把另一个杯子倒上酒，对着越小满说

"来，儿子，喝一个！"

越小满过去和越风华碰了杯，仰头给喝了。

* j+ Q; W9 Q' \; W越风华一边吃鸡一边看着越小满"儿子都20了。"

5 V* E: n0 d7 K越小满嗯了一声，看着懒洋洋的越风华，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越风华年轻时的照片，他妈可以算是个美人，五官细致，眉眼含情。再看看现在的她，虽说风韵尤存，但是脸上怎么也不复原来的光彩。
/ ~) [8 e1 j0 s9 S+ L4 o
+ C& r& N" {  D# ^7 A"越阿姨，你吃药了没有？"

"你就不能叫我声妈啊？你也瞧不上我？儿不嫌母丑知道不知道？"越风华接着喝酒。"你还别看不起我，要不是我，谁能把你生得这么好？啊? 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7 E6 U! F( M# U" x% w
8 f+ j2 P; h1 a越小满胡撸了一下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无耐地说"你少喝点吧你！"

越风华最后又醉醺醺地睡了，一个女人，老爱喝酒，老的也就快。

越小满把烧鸡包好放在那个比自己还老的冰箱里，难得它还工作。

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要睡，就听到窗户啪啪两声，越小满很快地爬起来，开了窗户，外面有个人正要伸手再敲。

6 C5 p+ ?7 M9 }/ U7 k"小满。"看见越小满，那人带笑。

"这么晚了，敲什么敲。"
! n8 g8 j, I" G
"想你啊。"
: N# {# w8 {! \  E1 Q) S% Z
) z/ F. N1 k- `/ [! o) K"到这会儿才想？你晚上比较愿意耍流氓是吧？"

' Q" ]& `4 [% p4 x+ }* G! R. i$ @"出来。"

! d  P1 j, l( \; W4 y"困着呢。"
+ l3 D3 U% U  K  a: E. ~. G
"你眼睛亮晶晶的，困什么困，快点....."他轻声轻气。
/ z$ Q! t$ k. i& J
越小满要关窗户，他在外面把手伸了进来
. |3 B6 L% w# Y: L7 d
"生日了，怎么也得让我亲亲。"

越小满没再关窗，穿了运动裤，就出去了。被那人拉进旁边的屋子，经过门口的时候，越小满特意往厨房看了一眼，陈奶奶做的焖面的香味似乎正飘出来。
: ~4 r5 q( K1 Y9 s, L7 M7 S
- y: p$ v8 g5 \& i7 x6 T  p陈中亮直接把越小满拉进里屋，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脱小满的衣服，然后脱自己的，这么热的天，难得他还这么大‘性'致！
+ z4 w4 L: q6 q( c
陈中亮的嘴胡乱地亲了他一阵子，然后就直奔主题了。

越小满跟同龄孩子比起来，算是瘦的，比较有肉的地方就是圆圆的屁股，这个是陈中亮最喜欢的。想当初，把这个比自己笑8岁的孩子叫进来，跟他一起看GV的时候，小满才10岁，关着门，奶奶在院子里择菜，陈中亮试探着把手伸进小满的裤子，小满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电视屏幕，看了一眼陈中亮，又看了一眼他的手，他说

"亮哥，你干吗呀？"
6 m+ ~' v% e  S* q5 `
- ^3 i' Q5 H7 Q% V, v! e2 y; M( w"我让你舒服舒服。"

小满到如今也没有觉得舒服，尽管陈中亮觉得自己是这方面的高手。小满觉得自己和陈中亮的这种关系，甚至从他未懂事就和男人发生性关系这件事，都是上天的安排，和他安排的其他事情一样，由不得他说个不字。
0 Y! L( D: \1 t  U# Z: n; W
) [9 V+ F0 X* O" Z4 m小满出了一身汗，陈中亮已经在旁边睡着了。小满跑到厕所洗了澡，水不太热，热水器没插电，热水没剩多少。
7 }( u+ M8 P: F) Z. b# E8 M
穿衣服的时候，一扭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楞了一下神，又靠近了一些，仔细地看着自己的五官。

! r5 r+ m/ O% p# T+ H5 _- P头发湿漉漉地没有平常那么乱，脸显得很白，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鼻子，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嘴。

% }/ g) x# `4 d# w! J他终于发现一件事，他长得越来越像自己老娘了！

, k4 w# P( N2 {4 e7 T( w& N小满开门进屋的时候，越风华听见了，她没睁开眼睛，装睡。

等到小满进了自己的小屋以后，越风华才叹了一口气，心里骂道"妈的这都什么日子！"
; F* \) H, k5 _
" g3 N1 e/ H+ h! g白天的时候，顾客是三三两两的，有人进来会问，有没有特殊的盘。小满一般都会说，我们这儿只卖正版，有人失望而去，有人过两天就会在晚上出现，这都是聪明人。

所以，小满白天比较轻闲，就在那儿看书。
2 D- h4 p0 G5 |9 \, v, b% a
+ _0 M& b' J9 q* i因为隔壁有个租书的小店，看店的小女孩毕竟乐意让小满看那里的漫画，小满已经看完了整套的圣斗士和灌蓝高手了。
3 m+ {+ d  ?0 X) t$ X; F' Z
这天，正在看一套叫悠幽白书的。
: `9 B$ I3 c$ e& Y+ q- y1 q
有人进来，眼睛没咋抬，用余光看着他们不偷东西就行了。
  k4 y3 w1 l2 o. c( |
* S+ I7 A* z9 @5 ~1 B5 Y"哎！这儿有第七封印么？"有人对着小满问。

小满想了一下，像是个科幻片，但是应该没有，科幻片他都看了。他摇了摇头。
8 M1 ]9 d- J8 F- z/ K' k5 R
( H9 D* r" V3 H( q8 k"一条安达鲁狗呢？"
" p) Y9 R2 n/ {6 @. x, s
小满又摇头。

: X4 E$ N! d3 H+ b, n询问的人有点失望，小满又把心思放在漫画上。

& m+ M) Z0 _- A% B1 K! ~' [那人似乎没有离去，抬起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小满说"你自己找找吧，我记得也不是很全，但应该是没有。"

那人笑了一下，旁边突然一个声音："你不是说这儿很全的么？"

+ z* M' \- o  f: U* W" }小满瞅了那个声音的发出者一眼，才赫然发现，眼前是俩帅哥啊，他才想起来，附近那个学校是电影学院，里面出来的都是将来的演员。

7 x9 c0 {/ @1 r7 P' v两个人虽说都是好模样，不过一个笑眯眯的，一个却冷着一张脸。小满比较喜欢和蔼的人，对冷漠的人也说不上讨厌，因为他觉得他是这两个人的综合体，虽然他表面上会跟很多人笑，但是，他觉得他骨子里，是不大爱说话的。

  R3 L8 ~; D% }6 A9 Z小满笑着说"你们要订货，我会跟老板说，让他进。"

笑脸帅哥说"行，你记一下。"小满拿出本来记。

旁边那个冷脸的说："那边不是还有一个么，去那里看看，又不是那么冷的碟，还能哪儿都没有么？"

小满悬着笔。
  @1 z6 u; a% Q) O: ^* [0 x% C
. f- r% p5 X+ y4 m) N( u+ x9 i7 ]笑脸的说："我叫许杭，电话是1391.........能进的话告诉我一声。"

+ m. I7 p6 x% g* v. T# ^小满说成。
5 f; s0 ^0 n/ k9 Q5 e$ }+ [+ X
& E- Y) ?4 l$ |9 R( {2 G冷脸的有点意外，又看了一眼小满，然后先走出去了。

许杭说："让你老板进快点，我等着看。"
2 `( h( T8 [2 m( Y+ |. y
( `! Y: [% h& L6 v/ m/ Y" l小满点头。

许杭用手比了个电话的姿势在耳边，然后就出去了。
/ i: K6 [1 ^8 h+ P
追上冷脸的，捅了他一下"你走那么快干吗？"
! z1 j. Q0 S  R( f- n5 k0 k
* \# u+ o7 ~5 u7 C7 `7 |"你不是想今天就看的么？"

7 y8 o+ v+ I8 v% Z/ `5 |$ V% X"也没那么着急。"许杭回了下头，又转回来说"那小孩长得不错。"
, J0 P7 J7 p5 j! }& x
"哪个？"冷脸的问。
  V8 Z- _* Z4 J" c, ~& I
# b9 ]/ l* }' `0 g) F+ O"卖盘的那个。冷冷清清的还挺漂亮。比好多小女孩好看。"

0 z" J' @9 F* @6 e7 B6 ~"戚！"冷脸地嗤之以鼻。

9 P( G: L& j/ N0 s) Z5 \3 A: H5 Q"周唯，你跟你老师说一声，那个戏能拍就拍了，你也大三了，该接戏了。"
. |# c0 ~1 R8 U& w9 Z/ s- U
+ G. U; v# C9 K( W& z0 [) K"我想想。"

* N) q, B" K: S/ X5 A"快想！"许杭揽着他的肩膀，朝学校走去。
2 |: x! B7 Q/ i, l5 K
许杭当晚就接到一个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你要的盘有了。"
" O9 ^5 m/ T+ Z8 t: a2 A
许杭说"我今天能拿么？"
  |; o& `7 J. s2 {
"11点关门。"

! I5 n# A5 e7 a1 u" T' J4 P5 V/ N许杭看了一下表，已经10：60了。许杭说"约个地点交货行么？"

小满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花园村那边你方面么？"

"行！"

9 v& _- O2 ^, Y- Y小满拿着盘站在路边，过了一会儿就来了一辆车，停在了他旁边，小满探了头，把盘伸过去。

% v% ?, q8 F. C5 M8 ]许杭在驾驶位上说"上来，顺道送你回去得了。"
& ^* G- e' H, z8 f$ b7 S8 `
0 ?. {9 _6 x" h$ r0 `: @2 V: j小满犹豫，许杭冲他挥了下手，"上来。"小满上去了。

许杭从档把旁边的储物箱里拿了20递给他，小满把找的钱还给他，许杭说"帮我塞进去。"小满把钱塞了进去，里面是些票据还有零钱。

9 `0 }) }3 h: x( F+ `& @4 d$ r本来就离家不远，俩人也没说什么，开到胡同口的时候，许杭说"住平房啊？"
. \; I) U$ a2 m5 G; e% {1 ~% w, M
小满说对。
" \$ A7 s& r" q) C1 E  r6 ^
"哪人啊？"
; [! J7 a3 D1 g
"就北京的。"

"啊？"许杭楞了一下，随即又点了一下头。小满下车了，走进了胡同。许杭瞅了他两眼，开车走了。

$ y$ A% p) G% c. e2 t  F[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9-3 10:28 编辑 ]

skwstc

2

小满注意到陈中亮喝醉酒后为时已晚，他呼出的浓重的酒气喷得满脸，那时小满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 S" V2 F, L' `平时的陈中亮掺杂着幽默和调侃的温柔在酒后刹那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就是粗暴，似乎突然吃了无数大力丸，几个人都制不住他，更不用说小满。
& L  N- G% u" M% ~3 I
1 P- |4 y" e9 D/ N1 v- f小满怕他喝酒，每次事先知道他喝酒就会躲得远远的，这次没躲了。一进院子就被他拽了过去。

这个人酒后的性行为是令人心惊的，而且，性行为是他醉酒后必不可少的行动。

小满知道自己惨了，但是还不知道惨到什么地步，直到陈中亮把往门口跑的他抓回来，并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绳子。

+ K4 L+ ], h2 B"哥～～你干吗呀？"小满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陈中亮都是这句话。
( T- E$ [" O4 ]: ]8 v! s6 L
6 h9 j2 X" [4 @0 i陈中亮喘着粗气，把小满绑在了上下铺的上层栏杆上，小满双手举过头顶，脸几乎贴着床柱，便感觉陈中亮在粗暴地脱他地裤子，然后‘嘶啦'一声，他的T恤被撕裂了，小满一阵心酸，这衣服他才穿了3回，而且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经过几次以后，小满已经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也不用说了，上次，陈中亮喝醉后，把他头往墙上撞，他满眼星星，脑子里嗡嗡的，以为会被他撞死，他大喊我要死了，也没让陈中亮停下手。

7 t: Q# |) f/ _那是他喊得声音最大的一次，可能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幸亏越风华那时不在家。平时，小满在和陈中亮做爱的时候，几乎是不出声的。
+ K! |: }* ~& p  U" u
裤子被陈中亮拽了下去，小满几乎是被吊在床栏杆上，他只能闭上眼睛，陈中亮的大手在他身上粗暴地游走，不分轻重地又掐又捏，然后终于长驱直入，捏着小满乳头的手也猛地加重了力道，小满咬着牙，突然觉得自己像革命烈士一样。身体被碰撞着，身后的陈中亮的凶器肆无忌惮地挺进，小满的身体只能不断地跟床栏杆接触，一下，一下，又一下，躲也躲不了。
# O5 u1 i" m& y5 z& g6 E8 X
小满突然就笑了，咬着牙床笑。
* B' v1 U9 N7 e  u) Y
; f! H1 N0 N; l& y. R1 h陈中亮癫狂地结束了几轮疯狂，然后似乎突然间释放了所有力气，倒在床上就睡。小满抬脚踢他，传来一阵疼。

"喂，先放开我！醉鬼！王八蛋！陈中亮 ......"他喊了一阵，终于停了，因为陈中亮的胡噜声已经传了过来。

" b3 [# q  ^& A- M, |胳膊已经麻了，小满的脸贴着床栏杆，头一垂一垂的，赤身裸体的站着睡了。

天渐渐亮了，窗台上落了两只小鸟，叽叽啾啾地叫着。陈中亮翻了个身，头痛欲咧，口干舌燥。想爬起来喝口水，猛然看见了挂在那儿的小满，陈中亮激灵一下跳起来，脑袋撞在上铺的床上，生疼。他替小满松绑，脑袋嗡嗡的，小满也醒了，抬眼看着他。陈中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小满说

& U  G# e* P  A6 o& S5 F# \"你行啊，又有新花招。"

陈中亮心里揪得慌，说"小满，哥......"
) a5 O6 ~, J- T0 m" l9 o* j
"别动我，我胳膊麻。"
1 R% i) w& v; L& E- g0 @3 R+ |
+ T8 a2 J& C" [8 x陈中亮轻轻把小满放在床上，小满还是伸着胳膊，似乎那双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陈中亮冲进浴室，在里面哗啦哗啦的一阵，端着一盆水出来，投了毛巾，给小满擦身子，他知道小满每次都洗干净了才睡。

"你先别洗了，我给你擦干净，你睡一会儿，啊。"
$ a4 k4 D; r% f; i
小满的胳膊慢慢能活动了，垂在身体两侧，陈中亮看着小满一身的颜色，又看看小满搭拉着眼皮的脸，手上更轻柔了一些。
- \" z( c: K5 f% N: C+ p/ L
) I8 N5 o, c! N& z- e7 O擦完了，陈中亮给他盖上被子。

6 P" Y5 k7 r. U; S5 Y, `坐在床边，陈中亮端着烟灰缸，抽着烟，小满闭着眼睛，明明很累很乏，却不能一时睡过去。

3 ~3 e, Q) a/ a7 l- r  d"小满，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得信我，你知道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你也一样，只有哥。你从小没爹，我从小无父无母。你有个爱惹事的老妈，我只有一个做不了什么事的奶奶......咱们俩是注定同病相怜，要相依为命的。我不知道哥当初那么做，你怪不怪我....."陈中亮低头看着小满的脸，手指划了划他的嘴唇"小满......我不想伤你，我怕你难受，就好像看见我自己难受一样，你懂吗小满？胡同里那些人说你妈坏话的时候，欺负你的时候，我为什么那么激动？你能理解我么小满？因为我觉得他们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5 a7 i7 ^7 D7 j
小满没有说话，但他都听着，他记得陈中亮激动的结果就是差点扎死人，幸亏他那时还未成年，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 [- _$ o- u# k; [0 a, e
+ v2 Z; R; V- n( h, x# c- ]1 W% w"小满，你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是恨我么？"
7 P# z  b% x: F8 p% W( t
陈中亮盯着小满，直到小满摇了摇头，他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小满。

"睡吧，睡会儿吧......"

小满睡过去了，依稀有个女人从胡同口走过来，花枝招展，摇曳生姿，她走过来对自己说
% j) u& e2 ~8 j5 p1 f5 v! @5 l4 Z
: `7 Z, T1 |, b4 r% L* N1 h"小满，别跟人说我是你妈，叫我阿姨，知道不？"

小满记得，老妈的头衔不少，什么BZ，QF，JI，好多人这么说她。偏偏越风华认为自己是红颜惹人嫉。
1 Z8 v7 E9 M# _& R" E% Q
陈奶奶是不喜欢越风华的，但是从来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一个小院里的两家，怎么也不能太伤和气'这是陈奶奶的理论，她甚至会照顾小满吃喝。
3 M1 ~" l. s7 P; N* O
  i; H! l' t2 H: D$ H' i1 E小满其实长得很漂亮，他原来庆幸自己是个男孩，因为男孩不会被冠上那些难听的字眼，直到有人说，小满他妈养不出什么好货色，他才知道，他们总有方法把他和他妈联系在一起，一起辱骂。

5 h) W# d6 c+ i& ?; o, F所以，陈中亮第一次对他那样的时候，他虽然只明白一点，但他知道，亮哥那样，可能跟他是越风华的儿子有关，也许，如果他是邻居的强强和明明，他就不会那样做了。
8 d$ |- ]9 G/ z; }( t& t
: _5 q# m0 ^6 ~3 k- `" e' h& x& a小满不想挣命，他也不恨谁，谁都有自己的活法。

* ?" p$ a+ W5 q3 ^$ H. F从陈中亮那里睡了一小觉，就醒了。回了家，越风华正在梳妆台旁边化妆，从镜子里看见小满进屋，越风华只是挑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没问，嘴里说
2 L% {8 Z+ S! ^6 o
" ^+ u7 {& f" k. P"厨房有挂面，你吃了吧。"
/ j1 j, j, ~3 b
# [1 C) {0 g/ Z+ V; @3 I1 X小满走到厨房，吃了那碗快被泡糟的面，然后把碗洗了。

越风华说"小满，妈妈快过生日了，给妈妈买个口红噢，你给钱，我自己买去，这个牌子最好用，又滋润颜色又好。"

小满看着镜子里的老娘，说"你一年过几个生日？"
7 F. y! h1 U% l5 }! A7 I
越风华扭过头，对着小满笑："小满，怎么眼眶发青啊？妈给你涂个遮瑕膏，然后再打个粉底，保准谁也看不出来。"

小满进屋了，越风华还说："明儿不是发工资吗？明儿就给妈妈钱啊，给了钱你再出去玩。"
; }3 o7 z' J5 J& C5 s! R2 c
3 p3 b4 m1 c. i) G6 A; M6 b把头发抓乱，胡乱穿了一件T恤，就出去了。
  y6 l* c- R6 M& T( N1 y7 {
今天四万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叫小满去买点菜，他要自己炒菜。
# ?; y4 {7 ~+ N- e+ ^5 P4 h. s
9 c8 L+ k! |# v小满去了，豆豆跟了过去，豆豆是四万刚刚买的一条小狗，浑身雪白，只有眼睛鼻头三颗黑豆，所以叫豆豆。
+ t, E0 P. {1 @
许杭远远看见一条可爱的小狗，然后看见了小满，他正在买菜，小狗在他脚下，摇着尾巴。
6 E$ y9 N8 o0 Q2 \! ]5 ^
小满的头发好像总是乱乱的，刘海也几乎挡住了小满的眼睛，他走路也不紧不慢的，一股懒散劲儿。
! P" P7 x( k  g9 S& C! ]
3 [- L5 \9 T- k6 x- \"这狗真可爱。"
/ {1 ^6 ?8 V* i
小满听到话音一回头，看见许杭把豆豆抱起来在玩儿。小满笑了一下，交钱把菜拿回来。
2 ?2 F! |0 X- Z- u/ U
+ G! [1 r3 b# B5 m% n许杭转向他"叫什么？"

"豆豆。"
# s- A9 w- `' w- ?
"姓呢？"
- r# i; n' E( @
! E  l# ~+ g* ]6 ?9 S/ }$ \"狗哪有姓？"
9 a+ s  n6 K' G
8 K; D' f  d: B% q, v! T1 u2 f2 q"哈哈....."许杭笑"我问你叫什么姓什么。"
/ `1 j. D  h) U& s6 \7 F4 R6 B
! j+ e$ ?1 B( g9 P) J( q9 I! Q"越小满。"

"有18岁？"

"20了。"

"不会吧？"许杭觉得小满没有20。

0 ~" G3 y7 A$ W; V, T0 U% U"前天刚过生日。"

许杭想了一下"怪不得叫小满。"
6 y3 }9 v0 Q  S) F
"知道这个节气的不多。"
7 D- |* y$ w( S% p/ C( [
"正好听收音机里说到。"许杭一边逗狗一边跟着小满走。"怎么不上学呢？"

"我学习不好。"小满说。
( g& i' R) u- x0 e0 I5 A0 T  c
"学习不好才要继续学习啊。"许杭说，然后又笑"是不是不爱学习啊？"
: L4 a$ z! A. t
小满笑了一下。已经到音像店门口了。四万正架着锅炒鸡蛋呢，他从别处弄来一个小煤气罐和简易炉子。小满把菜择了择，在盆子里洗菜，四万鸡蛋炒完，继续下油，小满把青菜递了过去。
/ }2 u9 r/ B2 P+ }' N, @
许杭放下豆豆，豆豆往鸡蛋碗那边去了，小满蹲过去，用手捻起一块鸡蛋，给豆豆吃。
$ k1 q4 s! m+ r3 @+ T
; ~: @7 H: z7 B$ y1 i0 E* c$ W/ E( t许杭看着蹲在那儿的小满，觉得他特别可爱。一阵风吹来，小满的领口吹得张开，露出了一些肌肤，许杭看见了一些暗红的印记，不由得一楞。

( H& m$ T/ k+ G2 a" r: ?, `. I许杭和周唯坐在表演教室外面，里面传来周唯同学的朗诵声

"黄山东！我要为你呐喊！我要......."
/ G* ]7 m7 {2 }- Q; V  N
"喀秋莎，噢，喀秋莎......"

, i3 {4 C) h1 F8 t  C7 ?" V许杭说"还念这些那，千古不变啊！"
  S6 t2 s- v" l5 C" R5 f  I# g/ t$ c
周唯笑了一下。

许杭说"你怎么不念？"
8 ^: K) u" I) z6 x1 G' O9 m
+ r  Q. m8 l% k; A"傻不傻啊"

- P% m" z/ `- Q0 Z2 k: F"你不就是学这个的么？以后演戏念台词没有底气。"

0 o! E( [, m- a9 {% ^9 w周唯站起来"你又过来干吗啊？"
6 h( }6 d6 ?1 f1 P8 O- F' x0 U
"谈个演员。"许杭往前靠了靠，在周唯耳边问"现在GAY怎么这么多？"

, p( {: o8 s. i. X% @$ ]"什么意思？"
4 _" d, G' y7 M
"卖光盘那个小孩也是。"许杭说
  R3 {2 U# q8 N# ]7 |
"你怎么知道？上他了？"

许杭扭了一下眉毛，笑"看见记号了。"

skwstc

3

! D& I0 b7 K0 e; o# b许杭拉着周唯去学校外面吃饭，周唯觉得他怪异，前阵子刚刚搞了一张学校的饭卡，在这里蹭吃蹭喝的，今天偏要去学校后面那个不怎么好吃的饭馆。
( a& ]( M* K2 X! \4 X
6 W; Z2 M! z4 T' Z& O. Y许杭是个乐观主义者，每天笑嘻嘻的，他跟周唯说，他这样的一准儿不是GAY，因为太快乐。GAY都有种挥之不去的忧郁。

周唯说，不是忧郁，是郁闷！

& v$ c: \' d4 g' x: J" W"所以啊，卖光盘的小孩就是GAY，他有股小忧郁，顺着眼睛哗哗往外流。"

周唯对他嗤之以鼻
  B4 ]* x  `* {( k& ~- s& l0 o
; @( l% ?. l6 V: u"你也是，忧郁和郁闷从七窍汹涌而出。"
0 n5 }# [" o( X0 U0 a
周唯觉得许杭形容一件事是乱七八糟的，但偏偏很形象。

经过音像店，许杭往里瞟了瞟，小满正端着饭碗坐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看电视，饭碗正经不小。周唯还往前走，许杭已经蹿进了屋里

: F# S0 f: w! n( }4 b"小馒头，你吃那么多啊？"
, B# Z: C7 O2 i& P
小满吓了一跳，一时没闹清许杭是跟他说话。许杭笑嘻嘻地看着他饭碗里的炒鸡蛋和炒青菜，覆在满满的饭上，像座小山，没了一半的小山。小满嚼了嚼，让嘴里的饭少一点，又把嘴边饭粒弄进嘴里，说"你跟我说话啊？"

"是啊，小馒头。"

4 {2 b8 S1 }9 m1 [$ E" `小满觉得这个称呼挺怪异，但是不知怎么又觉得挺好玩。许杭这样的人在小满的生活里没有出现过，这是那种特别亲切的人。小满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问

( n* M4 S2 c& m' |, d4 ^"你看盘啊？"

  A$ _4 _; w7 U& @' C, o许杭嘻嘻一笑，周唯已经走了进来，没好气地说"你拐弯也不说一声！"
; A4 U8 b" K2 V& H
- [9 s, Z( |9 i9 P: k小满看了周唯一眼，周唯也正看着他，想起许杭说小满身上有记号，他不由得多留意了他一下，这男孩现在头发乱乱的，占了脸地三分之一，露出来脸的部分又小又尖。T恤白白的，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胳膊又白又细，个子似乎不矮，因为看上去腿挺长。

许杭回头看了周唯一眼，开始坏笑。

# A$ ]# b, f0 A' v, g"以后管他叫小馒头。"许杭对周唯说。

周唯歪了脑袋看别处。

"这人叫周唯。"许杭对小满说。
# u: d3 H7 i2 ?, S  v
1 m) K' C6 \: l7 ^! Q3 u7 L  r小满点头"你们都是电影学院的吧？"

$ a2 {9 K" x9 U! j; e. Z( n9 J许杭说"他是。重读三年才考上表演系的大叔。都快24了还混大三呢，哈哈哈....."
: b& Z* T. Z) U! h: y+ J+ N( T
周唯说"你想死是吧？"
% i1 i2 |( K/ h" l" _
小满心想，周唯还真怪有毅力的，考三年还考，想当初自己高中毕业本来交两万块就可以上个大专的，但是用鼻子也能想，越风华才不会交这份钱，其实她也没有，别看她化妆化的精致，穿的也唬人，但她不干这种事。让小满上高中就是她一时头热，受了姐妹蛊惑，说小满上大学可以挣大钱养活她，也许后来她也发现小满绝对不是一个挣大钱的料，再说，一个高中已经投入够多了！

看着许杭和周唯嘻嘻哈哈地离去，小满又开始往嘴里巴拉饭，从窗口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衣着光鲜的背影，小满心里浮上一股消失已久的惆怅，他原来是嫉妒羡慕过这类人的，时髦，前卫，玩最好玩的东西，干着最时髦的事，无忧无虑，快乐似神仙。
/ u6 J5 h, D6 G9 U; H1 I1 L: i0 D; ^
; e1 h5 l7 i( k5 @6 Z5 l' B后来，他觉得他离这类人太远了，所以也就不没事瞎惆怅了。
2 c0 S; K# h8 K2 s( v
现在，许杭像个老熟人似地跟他说话，嘻嘻哈哈的，让小满突然拉近了和这类人的距离，倒反而把他的惆怅勾出来了。

不过，毕竟也只是普通的接触，许杭就是那种爱说话的人，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就此进入他的生活。想到这儿，小满就坦然了，开始聚精会神地看起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2 I" Q! s0 q2 {"你怎么那么爱逗他啊。"周唯问许杭。"还是你那工作搞的你是个顺眼的人你就得多说两句？"许杭在一个经纪公司做经纪，原来他也是做过明星梦的，只是天不如人愿，他开始帮别人忙活成名的事了。
. p( n9 e5 O# m" n/ W/ Z3 R
"怎么样？他是不是GAY？还跟我说女的给他留的记号？你用你那GAY专有的嗅觉闻闻！"

"不知道！"周唯看着菜单，熟练说出俩菜名"拌个豆腐丝，鱼香肉丝，两碗饭。"

3 r8 ^/ ~: a' s: R; x" r"哎，你怎么又点这个？"许杭抢菜单，被周唯躲过，把菜单递给服务小姐"就这么多，快上。"又转向周唯"这儿就这俩能吃。"
' A, D  t9 T/ r- J9 K; ?+ ]  _$ x
5 l- p+ b$ ?+ }7 H( T+ k许杭扭了下身子，也不跟他争，掰了筷子说"那个剧你演不演啊？我公司头儿还挺看好你的，你上了这部戏，然后就签我们公司得了，我给你找个好助理。"

"我想想。"
; a$ c3 d. D4 n! p6 F& ]
"你想个屁啊？不会还惦记着跟方方一起吧？你算了吧你。那丫挺的不是什么好鸟儿！"

周唯狠狠地瞪他，许杭忽闪了一下眼睛又说："就算你惦记他，也不用非跟他混到一个公司去啊，是不是，如果你大红大紫了，他肯定会找你，你看着！"

"你别狗眼看人低！"

' b0 c; j, r: u3 ]) |, P* i9 N2 F"谁是人谁是狗，我比你看得清楚！"许杭忽然不怀好意地凑过去"我看小馒头不错，你找他得了！"

周唯对他翻了个白眼"他哪点不错？有气质，还是有功夫？"
( {' H7 E1 @! y; E4 Q! o
5 ~% p4 S) L9 [, ~) @许杭也翻白眼"你家方方有功夫不假，不然，也不会直接男主角！"
/ @2 H# l# m% }" h. ~
周唯盯着许杭，许杭有点心虚，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分，周唯发飚之前，许杭求饶了"不说了不说了，菜来了。"

  o) q8 S: w4 P+ ]小满回了家，刚进门，被越风华一把抱住。小满说"越阿姨，你这是干吗呀！"

越风华笑嘻嘻地把他的包拿去了，翻出他的钱包，抽出三张粉红粉红的票儿，又看了看剩在里面的，还有三张，和一些零钱。

' Z8 V% o" k: P( g7 c$ p. j小满也没说什么，拿回自己的包，越风华拉着他"小满，跟妈聊聊天。"

" u) i/ K& L7 r' m' X( a小满坐在一边，越风华磕瓜子。
' ~3 z+ T" y: D/ m! H
' A; y/ q0 r) c# V6 J) n4 H  ]越风华一边磕一边看了儿子一阵，忽然说"小满真乖。要不是有你，我这日子真没法过！"

# {. j: V/ y) V4 \小满依稀觉得谁也跟他说过一样的话。
$ a9 o9 o) e9 r) f
"妈也知道，妈对你有亏欠，今天看着妈以前那个朋友，嫁的虽说不怎么好吧，但也人五人六的，还他妈的开了辆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我炫耀来了，没准是租的也不一定！"越风华把瓜子劈扔在一旁，又抱着小满"还是有小满好，在妈旁边，给妈买东西，你说，我身边要是没个人，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再说，她怎么就能混的比我好啊，又有老公又有车的，小时候，我们俩走一块儿，谁搭理她啊，那些男生都围着我转的，你瞧她，大饼脸，还长青春豆呢原来！"

"你说周阿姨啊。"

) V- Y3 e6 d9 X. ?' l"还不就是她！"

"你原来不是说她嫁了个开车的，没什么好结果么。"

0 i  R; F: f4 ~4 B& g$ \"谁知道那个开车的开出一个公司来啊。我要当初跟她争，她有戏么她！"

"你怎么不找一个？"
6 S+ w3 p1 H* R4 b2 i9 s4 R
  h' i9 s  J# x"还不是因为你！我带着你，能找谁？"
# u, e: h- T+ V: [3 R3 R" T/ l8 p
9 R" ?! C( E+ C  Q6 w. }* o"反正我叫你阿姨，没人知道，你要嫌我碍事，我住音像店也成。别妨碍你找个老公，你要能找一个，就赶快找。"
4 a/ G/ ?  b- O  T0 N0 w, a- f+ ?& l3 ~
9 s' @) t. B1 b5 J' o% l2 t"干吗！"越风华竖起眼睛"你瞅着你妈找不着是吧？你个小崽子你！"
/ P: H  C& B& A" p& X# I! V
小满站起来说"挺晚的了，我困了。"说着走了出去。

: g9 u& V! f8 v. h; s2 N越风华有股火，对着他喊"你晚上出去把门关好，进来贼了，你妈我就遭殃了！"
  t% R2 u, I2 r" Z/ u5 j
小满顿了一下，走进了屋里。

skwstc

4
5 s  g2 R  q) M- `% v/ h, m0 ~  l/ h* H
) t& p$ A1 x; f: @# g; Q' H接下来的几天，许杭没有再出现，小满过着他一如平常的日子。周唯出现过两次，都是来买盘的，一次是自己，一次和另一个同学一起，但是都没有和小满说话，只是看了会儿盘，就走了。

小满一周是有一天休息的，这个比较机动，一般看四万哪天有空，他会在那天休。有时四万一直有事，小满也不会特意记得要休息一天。反正待在音像店，看看电视，卖卖光盘，也没啥不好。
( S& W% u3 H* Q5 R# o
这次小满的休息正好赶上周六，本来想睡个懒觉，一大早，越风华便开始洗澡打扮，还哼着曲子，不时跟小满说话，小满迷迷糊糊地被一下又一下吵醒，又睡了过去，直到越风华咔咔的高跟鞋声传到门口，然后卡拉地关上了门，小满才放心地再沉沉睡去。似乎没有多久，就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小满不情愿地醒了醒神，听了听，是陈中亮
+ w" c  I  p0 i  [! m& L
"小满！！！"小满慢慢下了窗，开了窗户，看见陈中亮神采奕奕的。
2 }) C3 y) G+ Q9 ~& E0 _* b
# i& B# z& Y5 `, C! z4 T% P) @"嗯？"小满还没全醒，睡眼惺忪地应了一声。
$ d5 f& F) U8 y" X2 c8 d
. |) M. X4 u5 J( C' q( _"走哇，出去玩去。"
: D8 C4 m% O0 B' J" a5 G$ \  d
"去哪儿啊？"小满揉了揉头发。

"你想去哪儿？"陈中亮问"去郊区怎么样？"

小满想了想，笑容慢慢浮上了脸，然后点了头。
' ?0 S2 d# ]9 x& b1 H
, X. J/ _' X2 Q2 m1 x. z9 @架子上挂着他的衣服，这是越风华的好习惯，无论她怎么样，她总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小满的衣服鞋袜都整整齐齐的收拾着，换季的时候，她也会整理一翻，把该穿的衣服拿出来，给小满那个简易的衣架挂上一排。小满从架子上看过去，有几件T恤，其中一件是桃红色的，那是前两天越风华刚买回来的，告诉小满是大商场里打折的时候买的，要100多，实际上是她在服装市场30块买的，是买口红剩下的30块钱。小满知道越风华骗她，他认得胸口那个名牌的标记，如果在大商场卖，就算打折也得好几百。

( q( p; M3 i% ^: F犹豫了一下，把那件T恤穿上了，然后牛仔裤，和一双白的帆布鞋。

出去的时候，陈中亮正在院子的水龙头那儿喝水，看见小满，楞了一下。
0 r, h6 {" p9 T$ I& ~& k2 x* H
"这衣服怎么这色儿？"他问。
3 u$ {/ G# ]5 a6 J# z
2 r. ?* _" P' k/ Q. `" i小满看了看自己"越阿姨说是桃花色，恶心么？"

陈中亮又打量了他一翻，然后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贴近自己身边"你这小子一打扮比小姑娘还好看。怪不得我对你有感觉。"
- c6 `7 R# {' k
说罢在小满嘴上亲了一下。小满被他搂着，走出门去。
9 L8 Z9 M3 ~) y# I( \) E" w7 ~% a* q
走不远，就是陈中亮那辆车，他是给公司开车的，今天不知怎么没交车。

小满坐上车，陈中亮便发动开了出去。

初夏的上午阳光明媚，道路两旁绿草红花，尤其开到郊外的林荫道后，让人的心情格外地好。

小满看车车窗大开的窗外风景，眯着眼睛，含着笑。

* a& y( e* o8 M- _陈中亮看他几眼。
" ^8 }8 n' g5 W$ M8 d
% _1 W. k1 ^5 Q"小满，没想过找你爸么？"

* F7 P' I8 z# R6 ^" R% `"没有。"
& z5 A' F! ?6 L4 p
0 i, n- D- r9 T9 b+ v"为啥？"

"我妈都不想，我想什么。"

"万一是个大款呢，你不就赚了？"
. s* Z; d# x$ P+ V8 u
/ a2 c; R% {, f, Q1 e, ]. t沉默一阵，小满说"没想过，从来没想过。"

! m" ?! k0 w$ Y/ Y' _3 U陈中亮没再继续说，实际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从当初一时冲动开始对10岁的小满动手动脚，到真正的在小满14岁那年跟他发生了关系，他都不知道自己把小满当成什么，他曾经想过放弃这种猥亵的举动，他知道自己喜欢女人，但是，他又不能完全放弃和小满发生关系，他不知道是小满吸引着他，还是，他的孤儿状况需要小满来给他相依为命。似乎只有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才可以让小满和他继续相依为命下去。

9 S3 F. i+ k; o他从来没跟小满说过爱字，小满也没说过。所以，陈中亮也有些坦然，他们之间，应该是需要，小满和他一样地需要他，是同样的心态。

车子拐进了一条岔路，那里有个大的指示牌，指示着一个热门的地点，前面已经开始堵车，很多人选择在着露天的山上，吃生鱼，烤鱼，还有一些农家菜。

这个地方是陈中亮带领导来过的，所以他记下了，不知道为啥，今天就想带小满来了。

小满看着这个地方，显然没有想到，现在可以这样吃饭了。车子有很多，半山腰是一家老小，或者是一堆朋友围着的一桌又一桌。

) ^3 ]4 f5 p4 H6 X0 s. j! S小满下了车，陈中亮笑着说："这地方挺好玩吧？"

小满说"这些人专程来这里吃饭？"
7 r  V+ ]! {3 b4 C9 O/ w2 r2 l9 R
"对阿。"陈中亮揽了他一下，然后向那里走去，坐了个靠边的座，便开始熟练地点菜。
, u- i) c" ^0 o7 A
"小满最爱吃鱼了是吧？"陈中亮说"以前我奶奶做鱼，你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 A4 R$ L! ?8 @5 j% ^! u
"嗯"小满笑"奶奶做黄花鱼最好吃。"

/ g6 J$ L# @; E) r5 c"你怎么不属猫呢？"陈中亮笑。"每次探着小脑袋，要进屋不进的，站在门口叫陈奶奶.....我奶奶问，干吗呀小满？你就说，陈奶奶，做鱼呢吧？哈哈哈......早就看出来你想吃了，还不好意思！"

8 G2 q  J" C# |3 \"越阿姨不让我吃别人东西。"小满说"自己做饭倒乱七八糟的，做好点，我不就不馋了吗。"
7 o* E; M) c) D
"你妈除了会打扮，还会干吗啊？"陈中亮不屑地说。
, Y% o! i% E- n$ J: y
6 p' e( l8 \4 U+ H1 f小满看他一眼。陈中亮说："不是我说她，她要好好地给你找个爹，你也就不至于去卖盗版盘了。"

0 {( a8 [- i) g: U"他带着我，不好找。"
- a3 b$ ]+ s, V0 T8 H% d& D# A
"屁！是她自己......"陈中亮想说一个什么词，被小满盯着他的眼神打住了。

小满说"你看不起越阿姨，那你看得起我么？"

0 m! O9 w* l6 m2 O6 s. q( {) ]陈中亮说"你跟你妈不一样。"陈中亮看着上的菜，转了话题说"快尝尝，这里的鱼好吃么！"
  F; K5 p* q. r9 L* R7 p
回去的路上，小满睡着了，歪着脑袋，被太远晒的暖洋洋地睡着了。

3 ]) i" z9 \7 p  Z7 h* D' S/ V. S# I3 u陈中亮带着墨镜，盯着前方。一会儿歪头看了一眼睡在旁边地粉色的小满，动了下嘴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 X0 s$ R4 }0 j# {8 I
回到家里，小满明明看见了越风华又洗了衣服凉在院子里，但还是被陈中亮貌似很轻动作地拉进了屋子里......
" h+ X& U. D1 N0 i% E, _
小满不喜欢和陈中亮在屋子亮着的时候做爱，因此他一直闭着眼睛，陈中亮满头大汗地趴在小满身上，大概被陈中亮脑袋枕着胸口的缘故，小满觉得呼吸很不顺畅。

- s# K  z- E, k/ E+ R) p/ {+ N当晚，小满的内裤和粉红色T恤，被越风华洗了挂在了院子里。
5 f( w' F1 i0 M7 x
0 }- o& d  @  w许杭再次看见小满，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看漫画，这次，是蜡笔小新。他不时地咧着嘴笑，连许杭乐他都没发现。
! a4 M. V3 F- l
"小馒头！"许杭喊他。
, i/ P! {1 b4 o; P1 T7 y! @$ ~9 [1 v
6 e4 R6 @4 }0 O5 Z$ b小满一抬头，看见许杭靠在门框上，不知怎么有点高兴，许杭对着他乐。

"看这么小儿科的漫画，还笑。"许杭走进来说。

"你过来啦？"小满说。
  n" z  h. F1 u
; a+ `( C; y" ~1 D9 Y"是啊，前几天去海南拍片去了，有什么好盘么？"

"新来的大片，你看么？"

"新的啊？不看。现在没有有意思的。"

"有个疯狂的石头买的人挺多的。"

"我顶你的肺那个？"
: k4 {4 K! T/ w# u* y5 A- A) W
9 A. J3 v4 R3 N9 O# R' D5 X"嗯。"小满笑，他觉得许杭特别有意思，似乎他在的地方周围全是快乐的气息。

"给你！"许杭扔给小满一袋东西。小满接过来一看，是一袋糖，椰子味的。

( _7 E: [$ ]1 G8 _$ a"给我啊？"
: n1 j1 i2 @0 u+ N1 s
"对阿。买了好多，反正看见你了。"许杭四处学么着盘，又转向小满"你留着吃吧，不喜欢，就给小朋友吃。"他指四万的儿子。

"我喜欢吃椰子味儿的糖。"小满说。

/ `, x; [; G- k' Y3 a# ]2 j& {许杭笑着说："那再给你一包。"说着变戏法似的又仍给小满一包糖，出去了。

  y1 O" O. ~5 H, \+ T小满看着两袋椰子糖，似乎有人在耳边说

3 O% Z2 a; n6 X6 t( N"小满，你吃椰子糖吧？奶奶给你亮哥哥买的，他不爱吃。"
; I  M0 N: S* R  v3 p0 {
许杭跟周唯说："你知道么周唯，我最喜欢什么样的人？就是那种感恩图报的。也许我这几年看的白眼狼太多了，所以，我就喜欢知道别人对他好的。你知道刚刚小馒头什么眼神么？跟接了两块大金砖似的，他妈的我真挺高兴的！挺纯的小孩。"
8 \! M0 e) X: x8 \- f
# r* o3 j( O3 f0 B* n7 u周唯没说话，看了许杭一眼说："我跟方方正式分手了。"

"啊？"许杭惊诧。

' |+ K% v7 e; h; b0 c5 h  P) I"他提的。"
0 g# F- M1 D3 k5 X" ~. v
许杭起初一副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然后说："我说吧，你当初玩命考表演系也没用，你俩是磁铁的同一个极，你离他越近，他跑得越远！"
0 k9 t; t8 l" n! v
! V/ d5 ~1 M% J4 ^周唯说："你说的那个剧，我拍，跟老师说过了。"

4 J; m3 P. s) ^1 w' P许杭乐"你知道我还等你啊？早给别人了！"

"那下部再说。"

8 K/ M; u5 D6 ^2 l许杭拍他一下"你知道我喜欢你哪点么？"

周唯斜睨他。

许杭说"就是拿的起放的下！"
; ]4 a) l0 }; `, K/ Y" g2 w, z$ \
+ b( V4 Y5 q4 b7 b7 J1 @周唯笑。
- D. |0 @5 H$ l9 `7 `* |
许杭又说"你放心吧，给你留着呢，虽说是男二号，但是有戏，没准儿就红了。"

周唯和许杭去拍戏了，请了两个月的假，不在本地拍。

小满因此好久也没看见他们，他本来还想，那天应该跟许杭说谢谢的。

skwstc

5

周唯在排戏期间，决定了要签给许杭的公司，很大原因，是因为许杭在那里。不管怎么样，许杭是个让人舒服的人，而且，也不是谁都那么好命还没毕业就有公司肯签。
, O: Q7 _2 C5 e& j% k% |
! Z- q: o  W' r' m: v8 J; B4 g许杭说，你放心，我就是你迈向巨星的奠基石！

+ y5 W' |! {) N* C4 b+ a$ X/ ~其实周唯也没有那么大野心，就他三年来的学习和观察，能冒出头来的没有几个，如果拍戏能让自己衣食无忧，也就罢了。当然自己应得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周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但是如果真的掉下来了，自己干吗不去抢！

在许杭看来，周唯是个懂得自己要什么的人，不会虚无地做些不切实际，但是，如果让他看到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当然，那建立在那是他想要的东西的基础之上。
9 L0 w3 p) v; Y  f  v( `
5 Q3 u: \; ^4 `4 V戏拍了不到两个月，周唯的戏份就拍完了，他回了京，许杭已经先一步回去了，打电话来告诉周唯，他已经给他物色好了一个助理。

" T" ?2 M6 X  |助理叫小黑，人却挺白，以前也跟过其他演员，据说还挺会来事。周唯对他没什么过多要求，也可能他还不大会用助理。
0 a& V" U% a7 n% B% z& g
, O, \# ~& f. {3 ]许杭说老板看了周唯的戏，很激动，想好好捧捧他。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给他安排助理了。

他让周唯尽快把合约签了。周唯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校，能不能签约。但也没顾那么多，签了字。
; ]+ A! q2 w8 w' V* \; C- R
许杭开车送他回了家，还没开门，就有很香的炖肉味。周唯开了门，味道更浓。

: a; Z& V. B0 ^5 A+ ^"妈，炖排骨啦？"周唯对着厨房喊，也走了过去。
# P7 E  r4 n6 K
5 t  T3 E& N8 |8 d2 @8 W7 e玉梅探出头，笑着说"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就快好了。"

! I/ M* Z" O" E& ^8 Z& `周唯注意倒玉梅的白头发又多了"妈你该染头了。"

"人家说，染头发对身体不好。"

5 L* m5 L- ^  ?9 ], ^一听这话，周唯一笑"那就别染了，反正这样也好看。"
6 F$ M. ]" a, {- Y* C+ p
. T$ ?8 y, f: t; H3 |! T玉梅笑"换衣服去吧，马上吃饭了。"
- P) a6 Q  |5 g4 z( M8 x! B  k
换好衣服出来，饭菜都上桌了，排骨，炒菜，凉菜，还有一个汤。周唯坐下，玉梅把盛好的饭递到他面前，周唯接过来，夹了排骨，咬了一口，然后说"真香！"
8 v; M; l+ ?$ {5 Y
! D0 [8 f0 x7 Z* x& K+ t" m: A"那就多吃点！"玉梅又夹了一块给他放在饭碗里。

"妈......"周唯边吃边说"我戏拍完了，钱过两天应该就到帐了。虽然不多，也是我第一笔收入。"
8 x: e1 d% w3 V9 R4 s) o
"谁说的。"玉梅说"上次你拍的那个杂志，不是也给过1000块？你还给我买了蚕丝被来着。"

"噢，那个，那个不算。这次算是上正轨了吧，一集就1000，20集呢。"

- c7 [8 W* K' L. x2 g" C3 A: |9 E+ U"呦，那可不少。"玉梅下了一跳。

7 O5 s/ f! `9 r* l"大腕的话，几万一集都有。"
1 B; }! L. }1 N% ]; D* b% y
% m- w* @3 _0 t, e: g& ?) F"我儿子也能成大腕。"玉梅说。

' r6 @0 S. i0 O2 y& j$ e5 y4 {"还有，我签了许杭那个公司了，他们也不会让我闲着，所以，我应该就开始挣钱了。您就等着享福吧。"
; i0 R, z+ z% K9 R5 K
7 F9 Y" T+ C: V' B# g9 ]+ O, B"行......"玉梅笑得开心。

周唯在他老妈面前的乖儿子形象，很让许杭纳闷，毕竟，这和他外在表现很不搭。按他那样，在家怎么也应该是个闷骚的主儿。
3 s' N# E1 `& }$ n& Q+ }7 f
许杭是在周唯大一的时候认识他的，一开始听说他连考三年，也不由得觉得这人彪悍，后来听说他是为了方方才考进来的，又看见周唯那种样子，也就不觉得奇怪，他那样的主儿，估计也是个死心眼，而且相当有行动力！

& C& B1 ~3 P$ P: c上不了几天课，就该放假了，周唯听着电影史老师滔滔不觉地讲着课，便收到许杭一条信息

‘一会儿到音像店来，我等你吃饭。'
# G% b9 o; G0 `9 h0 t
本来他要闯来，让周唯别上这选修课了，周唯坚持要上，许杭就没再纠缠，以为他改时间了，谁知道在音像店。
, E' z" a7 F  d; J1 I
说到音像店，许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那个小馒头上了心，周唯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只不过是个看上去比较清秀，也相对一般那个年纪的男孩安静一些罢了。

' a, [' b) p. A# t' H下课便走了过去，一进门就看见许杭和小满正聊得热火朝天。许杭眉飞色舞地说
+ u( N- A0 R, F: w
8 c# X1 K6 j% I' z3 `# [0 O"你说的那个地方呀，我知道我知道，去年跟一帮哥们儿去了，吃了好几条鱼。其实那儿也没啥，怎么就那么火呢，是不是。"

"菜一般。"小满说。

2 A' l* M& d  H6 ~4 S$ X"就是说啊。"许杭说"哎你爱吃鱼是吗，冷锅鱼你爱吃么？"

* T# H. D6 A$ W" F2 G; J"没吃过。"

"那个好吃呀，怎么不吃呢。"

$ O# l7 u9 B) H: V% s- V小满笑。

周唯走进来，小满已经看见他，直了直身体。周唯对许杭说
: G" R6 Q) ~3 ?' H9 {
, S6 m$ N6 K; e# h$ c( ]"你是冷锅鱼的托儿吧？逮谁跟谁说冷锅鱼好吃。"
" A$ Q+ D! o( h
* z% M7 V0 {* P"是真好吃啊，一定要吃江团，那个肉细。"许杭扭头问小满"小馒头你最爱吃什么鱼？"

"黄花鱼。"

1 L7 H  ]' W- k! D( `: ?" r"那个啊，那个家里做的，饭馆里小黄花都是下酒的。"许杭说"说着说着肚子饿了，吃饭去。"又扭头看小满"你吃什么？"

"一会儿后面买点。"
3 M; u3 y  E9 [  k
"那一块儿吧。"
& [: B9 g6 v4 z4 R0 _6 i; c0 [0 q
4 `- T1 K+ n) Y1 t"不用了。"小满看了周唯一眼，许杭说一块的时候，周唯楞了一下。"我随便吃点行了，你们去吧。"

7 K7 H# }8 h( _, |0 Z; \"噢。那成，你待着吧。"许杭和周唯走了出去。

小满看着他俩离开，扭头回到电视上，却发现不大能聚精会神。
) |7 ?2 U$ _  R* l' N5 W) U# c
0 Z7 C! L5 [; C' a7 M- p. t8 ["小馒头也没爹。"许杭说。

周唯楞一下，随即说"这你也打听出来了。"
! U" U4 W' x+ f, t
"何止啊。他高中毕业没上大学，以前摆过地摊儿，我都知道。"

* r2 V' g/ C6 v- O; q"是不是把人家兴趣爱好都打听全了，然后准备对症下药啊？"周唯巴拉一口饭。

"我对什么症啊，我就是觉得他挺好玩，你以为跟你似的？我又不喜欢男的。不过，他还真没什么兴趣爱好，打球，听音乐，看电影，泡吧，打游戏，现在小孩喜欢的他都没兴趣，我提起什么话头，他都没往下接，说起出去玩，他才说起来几个月前他去怀柔那边吃鱼去了。你说，他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对什么都新鲜，看什么喜欢什么么？而且，他也没戴个什么饰品，干干净净就一身衣服，说他是北京孩子，我都不信。"

"家里不富裕吧？"周唯应了一句，忽然想起自己妈以前也挣钱养活他，他也不能随便跟老妈要这要那，看见别的孩子玩这玩那的，只敢动心不敢张嘴。
! g& D8 t9 Q% s& B2 @( P
"估计是。"许杭看了周唯一样"跟你状况还挺像。不过你现在混出来啦！"说罢递给他一张银行卡"钱在里面，不放心的旁边取款机查一下。"
( j5 ~* |( H# O4 }7 C2 G
! ?9 e* |1 X% I& l6 p. j"你说的屁话！我对你有什么不放心。"周唯把卡装了起来"晚上我请你吃饭。"

"吃什么？"
1 U9 f  ^# T/ o) K/ J1 q( `& n0 }
, g8 i" c8 B1 g"你不是说冷锅鱼好吃？"

"行！"许杭乐"今晚有再大约也给他推了！"
* m! j' G+ ?; z7 W
  r1 x: \$ u$ ~. q8 w许杭下午办事去了，周唯在学校上了课，快六点的时候，问他在哪儿，他居然又在音像店！
3 p7 p. ]3 D" ^3 {
周唯走过去，以为周唯又再跟小满聊天，却发现小满不在
5 e* l- w* U2 x* M+ I$ U' o8 {
- N$ K6 S8 k  m) f: Y"你又跑这儿干吗来了。"
: j0 \+ h7 l# [4 X$ j. P
"找张盘，小馒头拿去了。"

原来四万在屋里头，探头说"你们老找那些边缘电影，难得我朋友那边有。就是远点，在北四环呢。"

"小馒头骑车去的，估计快回来了。"

"你不是有车么？"周唯说。浑身

"保养去了。"
) L! P/ ~. D: A: u* A
# U+ B) X9 m. Q* z3 O7 q1 v8 T; A周唯浑身犯着热气儿，虽说已经傍晚，但太阳还高照着，自己走过来都热得不行，何况骑车骑那么远。
# ~# m2 ~% r* I6 f+ i+ N" w/ i# ]
, f: _- g& z0 Q! g" [: n) ?过了10几分钟，小满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把盘递给许杭，气喘吁吁"给你。"

"这么快啊？你时速多少啊？"

小满笑着擦了下汗。"出这么多汗"许杭说，拿起自己那瓶矿泉水"给，喝水喝水。"

小满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不渴。"他的脸红彤彤的，浸着头发的汗水贴在额头上。
& b9 G5 [* ?7 K
  e/ w, ]' U7 B5 {2 n5 Z9 A周唯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许杭，许杭交了钱，周唯说
$ x' u8 O; s4 A
. F: m3 w/ a9 h"叫他一起去。"

许杭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才笑"小馒头，周大叔要请你吃鱼呢。"

9 P' h/ i5 ]0 Q& ?8 Y# s/ s小满惊讶扭头看着周唯，周唯却对四万说"他能走么现在？"
/ y* M: n3 ?: {
0 a/ |; V2 i. D, c: ~$ w四万倒是挺利落地说"没问题，去吧。"
' Z- G+ X% T  G
9 I7 Y  O' g' d1 T# a( n2 ~小满还没闹清是怎么回事，就被许杭催促着走出了门。许杭说"咱们吃冷锅鱼去。你周大叔挣钱了。"

' `! e1 w4 t/ V& d" A& {周唯走在前面，然后进了一家便民店，买了三瓶水，仍给了许杭和小满一人一瓶。

小满接过来，有些发楞，然后拧开盖儿一口气喝了半瓶。
5 `8 |; E) r& Y
许杭上前几步，走到周唯面前："荷尔蒙开始发飚啦？ACTION了是不是啊？"

周唯横他一眼，又扭头看了一下在后面慢悠悠走着的小满，最终没说话。
9 y1 b* `7 x8 T2 o; o% s  C5 \
# H: B0 C8 O0 H6 K4 X小满跟着前面两个人，发现那感觉是那么不真实，又喝了两口水，浑身还是依然燥热。用胳膊抹着脸上滑落的汗水，他有点不知所措。好在，许杭过来拉他，他们三个打了一辆出租车，周唯坐在前面，让师傅开空调，然后他和许杭还有师傅都把玻璃窗摇上去。片刻憋闷后，车里面就凉快起来。

! D5 A) g- i5 r7 a, ~: F小满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对着说着拍戏签约那两个，他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skwstc

6

小满看着许杭兴奋地要了个2斤多的鱼，周唯也点了几个菜，两个人问小满还想吃点什么，小满说我什么都行，你们点吧。
8 h+ N/ a5 e& r+ o: c9 i4 I
许杭说："小老爷们了，喝啤酒吧。"

小满点头。
* {! x3 p; @; f3 b! R6 A
周唯问："你能喝么？"
' ?4 C% V, b& J0 c
8 |" n/ v% J3 G4 M8 U$ n0 g"能。"小满说，至少他经常和越阿姨喝一杯的。
; ]; c* I" P: [# q: a% h
酒先上来了，三个人先喝起酒来，凉菜上来的时候，周唯说："你们都吃点苦瓜，怪热的，去去火。"
4 M- S8 T1 W, N7 @+ q+ _2 u
许杭夹了一口吃了，小满也夹了一口，嚼了嚼咽了下去。其实，他不爱吃苦瓜，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非要吃苦的东西。

' g4 H; B* c5 ]% I小满举了杯子说："谢谢你们呵，还请我吃鱼。"

+ _- a1 c3 x: g许杭冲周唯努了一下嘴"你谢他，他请客。"
8 s0 \; w. B" c
小满对着周唯笑了一下，周唯才注意到他头发似乎长的要盖住眼睛，即使如此，他仍旧发现，小满确实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很秀气，眉眼可能比好多小姑娘还精致。

9 i* l, O7 k9 r冷锅鱼是像辣火锅，先开始吃鱼的时候，鱼已经是做好的，温度不是那么热，等到鱼吃的差不多，再点上火，可以再涮一些别的东西。鱼一上来，许杭已经迫不及待，给小满盘子夹了一大块，便开始埋头对付那些鱼。

- B0 q7 K& y$ F6 Z+ Z( S6 m, a4 n"我们都叫他老猫。"周唯说"见到鱼不要命的。你呢？"

1 @( {( ~2 E2 h, b9 ^! x1 I6 ~1 n"我要命"小满说。周唯笑了一下。

许杭说"你知道以后看见他叫什么么？"

小满说"他叫周唯。"

"你叫他大叔就行了。哈哈......"

: L0 j) T9 @8 c0 ?周唯看着小满有些疑惑的样子，说："你就叫我大叔，是我外号。"
8 u( p! M3 X' Q. C9 C
2 K3 _2 Z2 ?! U0 \" G, O0 @! Y周唯吃了两口，忽然咕哝了一声，小满不知道他跟自己讲话，一时没有回应，然后才发现周唯看着他，似乎等着他的答案。
# e! l. \$ d, K6 b9 i
"啊？你说什么？"
2 a; S  r" s8 G, X
"你爸怎么去世的？"
9 T. e; f3 p' {4 |, e9 {2 o$ M
* _2 J, D6 T, \8 a小满一怔，随即说"他应该还没去世吧。"

"哦。"周唯似乎明白了一点，也没有再问。

% \3 S" o( I" @# {" I+ m许杭说哎小满你说你爱吃鱼，也看不出来啊，你看我，刺都这么多了，你那儿还没怎么动呢。是不好吃么？

小满夹了块鱼放进嘴里，大口地吃。许杭才满意起来，觉得这才是同盟军的样子。
4 }" \; o$ L3 Z$ p( u7 j# {
% k3 Y* i- J3 H6 c; J2 }1 I( _$ Z其实小满的拘谨，他们是能感受出来的，许杭尽量找些有趣的话题，比如小满那个年纪的男孩喜欢的东西，还有电影啊，游戏啊，甚至提到小满喜欢穿什么，小满对那些几乎如同上次一样，没有意识，说到穿衣，小满说"我衣服都是我妈买的！"
& |1 W# q4 J! X! |8 u) \
1 t' U5 k+ [3 ^1 f许杭和周唯几乎同时打量起小满来，得出的结论是，小满的妈妈还算跟的上潮流，虽然那些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有档次的。

2 F: r8 W! V+ [( E6 S  ?3 b& N小满感受着他们的眼光，说："我对这些没什么要求。能穿就行。不过也有喜欢的。"突然想起了被陈中亮撕坏的那件T恤，又看了看充满了现代感的两个人，忽然觉得，自己来这里吃饭，似乎傻傻的。

" n1 I  D7 R% E$ h后来，小满终于发现，自己当初非常快乐地凑到他们一堆儿来，是很不明智的。虽然小满对时尚关注不多，但他能看出来许杭和周唯的穿着都是花了心思的，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还是知道，他们和他是很不一样的。
3 ]% H% d& G4 F4 |" f" ^
1 _% d1 x6 }2 {' O不过，矛盾的是，他似乎又有点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即使融入不到他们中去，坐在边上，看到他们谈笑风生，也会不自觉地高兴。这个和他窝在家里，在陈中亮那里，还有在四万的音像店里的感觉是完全完全不一样的。
2 _, H1 z# N, P5 ~) [* p
* L  H: K% `3 I吃过饭，两个人打车回家，都和小满不顺路。小满要坐公车，许杭回家的路线是路过车站的，于是带了他一程。

9 A% d9 S1 P' J+ T许杭问怎么样小馒头，好吃么？

小满说嗯很好吃。
  T; g9 E$ Y# d' n5 B
1 y  J$ `& L& P# I0 @"一会儿去哪儿啊？"

"回家。"
  I: @3 R- j; X* Y$ ?8 x
# D; g/ E  u6 I2 Q% V* j5 z"不找男朋友么？"
1 k8 V; ^/ l7 X
小满吓了一跳，许杭哈哈笑，说着，你到了。小满仓惶从车上下来，原来还保留的一点点喜悦，不翼而飞。

9 C9 C' N- u- A) M  y5 H, |许杭给周唯打电话："你怎么回事啊，我以为你得送他回家，然后就......"

"你神经病吧！"周唯低沉地说。

"我确认了，他肯定是！"
. G5 y0 X& a% ?
"你干吗了？"周唯问。

许杭哈哈笑"还用干吗么？总之你有想法就上吧！准没错！"

# H4 V2 d. m' `( c3 v周唯说"你要改行拉皮条了么？"
: M: _. y8 c) i, p- U: z# S+ U& g
"喂阿加西，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啊，不想你叫他干吗啊？"
8 a, S4 z2 y* i! x/ q  @
$ P$ t- `5 R; ?2 e- X1 s3 j"挂了！"周唯没好气的把电话挂了。
' |& R, i9 ?" B
陈中亮发了短信到小满的手机，让他晚上直接到自己房间，然后等了又等，既没有回复，也没见他出现。于是到他家门口晃悠，却正好看见出门倒垃圾的越风华。
# s4 i- z  n: @$ [+ I& W5 M
# k7 t3 K( v; B3 [1 ?"阿姨"陈中亮叫了一声"小满在么？"

"在啊。"月风华挡在门口，陈中亮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你这么晚找他干吗？"
  ?8 ~8 P1 L' K6 W  [$ c* X: \& q, Y. ]! m
/ i5 Q2 S, k# _% l: G; t+ e"问他点事儿。"

"你们能有什么事？"越风华斜睨着陈中亮，陈中亮心虚地笑。越风华突然把脸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比我们家小满大那么多，可别欺负他！听见没有！"

: D+ {9 E" q4 \"哪能呢，我哪能欺负他。"
7 J' X6 i% D: W
越风华脸上几乎是冷笑。她说"小满拉肚子呢，本来就不能吃辣的，不知道怎么那么馋非得跟人家吃火锅去了！你也别等了，让他好好歇会儿吧。这阵去第三趟了。"说罢，把门关上了。

2 F2 t, B9 V) y, w陈中亮挺郁闷地嘟囔"一个破鞋还教育起我来了！"
" ?* f" S; u  t. c! b
' j, G& r- b' R7 I* c8 G" V回到屋子里，烦躁了一阵，手机响了两声，是短信，小满发来的。‘我拉肚子了，今天不过去了。'
* o! c# H' C$ t0 Z# Q! j
陈中亮发回‘跟谁吃火锅去了？'

‘两个朋友。'

8 U1 u' a# u/ {( Q" m' p‘你有什么朋友啊？你那些同学哪有搭理你的。'

‘困了。'

; T6 W4 W% o5 f1 d! w1 G3 M‘问你呢，谁啊？'
) N  S/ X6 t, w) W( u' o4 ?
$ `6 U# N' D% W‘没谁，其实也不算朋友，我蹭饭来着。睡了啊。'
# D/ z& t) B) g+ C: }+ m
  y7 ~" c) O  z( p- r# c4 Q) C6 I9 K6 C" c陈中亮还是禁不住把电话打了过去，几乎是立即就被接了起来，里面传出小满小小的声音"真的没谁，什么都不是。"
5 I0 b* D  ]5 j- a# v+ ]
"那你过来，我想你了。"

8 ^7 j& d: N; \"我肚子还疼呢。"

: `( b& G% ~) g3 U  e$ w$ E"我想你了。"
+ C8 ?3 V& \  @% Z0 @3 v  R
& n& j- s  ]  `8 j4 K; Q1 f' t"明天再说吧。挂了啊。"小满按了挂机键，然后关了机。
9 M- r, ?- P4 D! O: k
2 ^# S) C6 u! l  t6 _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忽然想起许杭的话，又想起吃饭的场景，觉得有什么堵在心里。
* |3 m# Q: R/ E* l6 Z
周唯那阵子没怎么在学校待，跟老师打过招呼，必修课是一定去的，其他时间，就在签约的那个公司。

有一次回学校，似乎远远的看见了小满，他好像在买煎饼吃，似乎小满也看见了他，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走得还挺快。
0 y% E' ^( n! j3 b' ?
马上暑假了，明年也没有太多课要上，班里也有些同学开始拍东西了。公司给周唯制定了个计划，似乎要让他参加一个什么节目，把他的名气炒上去，然后再角逐一个挺有名的导演拍的戏。总之，他的个人发展计划还是按部就班的。助理小黑说不上怎么，总让周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的眼光让人感觉比较世俗吧。加上周唯不怎么爱跟他说话，小黑也就窝在一边。他跟外面人说，他跟这个，还没红就开始把自己当颗葱了。
* ?: l  n' A+ m; e) X! b* w& O
暑假前最后一天，是周唯的生日，几个比较熟的同学聚在一起准备借着这个机会闹一闹。

有人买了吃的喝得，然后大家在宿舍里面折腾。几个人和了几瓶啤酒，有的开始又喊又闹的，有的开始抨击现代电影，有的跳脚说起盗版就是因为中国的电影产业还不成熟。

周唯看着他们闹，不知道他们是在给自己过生日，还是找个机会闹一场。
$ b. o% ?1 s) j; u6 ?5 R! H( f
忽然有人说："打倒几个盗版光盘贩卖点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也代表不了你正版就能大行其道！咱学校后面那个被抄了，但是照样还能买盗版，怎么杜绝盗版，实际上......"
9 P! N. F% W5 f: m9 X4 i$ J" o
8 K$ T; d& C9 ^( ^) V4 h3 b; N周唯突然打断他"你说什么？后面那个店被抄了？那......是不是现在只能卖正版了？"

% K0 R+ d. G! e* ~& T, m"不是，听说是存货5000张以上了，封店了！老板也傻，怎么都让人给找到了！"

% Q7 H; U& i( ^, W: M周唯有些心惊，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小满那双被头发几乎盖住的眼睛。
& M: N8 e8 C" t, B
第二天，周唯经过那家店，果然门是关着的，以前贴在外面的一些电影海报也被撕光了，显出一种苍凉感。

skwstc

7

5 d- f  _" P# E1 f' K越风华一直后悔没有让小满上个什么中专技校之类的，那样的话，几乎出来就有工作。她当初就不应该问小满的意见，不然死也不会让他念什么高中。不过，想想，那时候突然有了一笔钱，一高兴，有点忘乎所以了。

越风华一直对自己的美貌是自信十足的，年轻的时候是，现在也是，只是，她现在比较有把握的是那些中年男人了。
$ a0 B: i$ _- R8 j& s4 {
8 k( U7 o& D( J# ]  t她从来不吝惜打扮自己，那是她的本钱，也是生活支柱。哪一天，她打扮不出来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差不多了。
" ^3 l/ e, [4 }8 h2 J
/ K8 V$ X+ H  {9 e$ R% c所以，她知道小满没了收入后，摇曳生姿地去找了那个包工头。那汉子说他有权，在工地那里说了算的。当初说的口沫横飞。越风华也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于是跟他说，自己的一个亲戚没有工作了，年纪不大，但是高中毕业，怎么也能在那儿干点儿事儿。
1 m5 v. E* g% `" \# J
' K2 o7 i% ?. Q: Z4 o- x那包工头把大话说出去了，自然就只能要人了。他能安排的，也只有在工地上工作。他跟越风华说，先干着，瞅了空给安排个更好的差事。越风华想，他那意思，小满顶多是跟着跑跑腿，累不着。

) _) C6 o# }; a; s5 Q工头说，先说好了啊，他自己要是不干，我可留不住。

越风华很有把握地说，你放心，他肯定干。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么，小满很少说不字的。

6 N6 I2 u5 v. g4 ^# }" z8 w小满接过一身二手工作服和安全帽的时候，的确什么也没说。工头没想到他这么瘦，本来以为是越风华什么远房亲戚，既然工地上来了，怎么也得有点块儿。再加上，小满眉清目秀的，跟越风华眉眼还有几分像，工头不由得问
( n  v1 t  V( [# I5 w2 _
# t; A9 @6 H' q  r. \% ^"你跟越风华什么关系啊？"
  c: m5 F, @3 v
( p; r6 {7 [) I"她是越阿姨。"

2 Z4 F; y, q1 q+ B. e工头觉得回答怪异，但也懒得说那么多，只说："干不了你说话啊。"
: Q) {; P* X( n1 G* e+ a9 y
5 l' M! b. n* [  {"嗯。"小满点了一下头。
* Z# G& ^9 T: g& Y6 K2 `( P
小满开始在工地干活了，这是他没想到的，本来他想，音像店干不成了，也许可以再进点货，去摆地摊，要不去当个服务员什么的也行。旁边经过那些衣着光鲜的跟他年龄相仿的男孩，他已经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了，想想，羡慕那些小朋友，同学，邻居的时候，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做不了什么太体面的事，但是，没想到沦落到这样了。不过，既如此，就如此吧。
: O1 s6 O4 T/ R; p  D: i! l
% w' y- \% y0 y$ ?4 Z9 s这时正是盛夏，每天太阳毒得很。小满觉得自己可能要把一辈子的汗都流干净了。脸被晒的红红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虽然带着手套，手还是被磨得又疼又红。

9 S7 {6 k4 Z. S6 p基本上那些带技术的活他还做不了，相对舒服的活，人家也不让他做，只有推推砂土，运东西什么的。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力气一点都没有，饭还是管够的，但是天太热，不怎么吃的下。
9 F3 [* e  t) c* ]) K
( H2 `; T8 i, }" A( ~. n% ?有人瞄他，说这小子怎么长这么好啊，小姑娘吧。
" ]  H6 [( {" r$ N5 t7 n$ c! h
' r. d: f% ?3 \3 m+ ]是啊，你看，胳膊白的，手指长啊还。

( {. i' N  {% d0 o  T1 n& g小满扭到一边，在阴凉里吃了一个馒头和不少菜。肚子的容量和食欲反应不统一，尽管小满没什么食欲，他往下塞的食物还是都被容纳了。

唯一小满比较开心的就是不用住工棚，他回到家，用仅有的力气洗了澡，就倒在床上睡过去了。觉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越风华叫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越风华把他的带着汗臭的衣服晾在院子里了。
9 h+ v; t6 `8 q2 H5 N; v
"小满......"越风华在他耳边吹气。
$ `6 H7 {* d- L5 O3 \
' e0 ~6 r4 f, H- J"嗯....."小满迷迷糊糊的。
7 b- f5 b( g$ o2 o4 _$ X" {
) j# D1 m* H' q1 J4 S  R/ S9 w"今天都干吗了？"

5 B! {% t% ?3 \' D"干活。"
$ }% ^' ]3 m5 v/ h0 U* {
"累么？应该不累吧，是不是坐在工棚里喝汽水啊？那个叔叔对你好不好？"

/ Q- c6 x$ T$ T"唔。我困......别跟我说话......"

$ v3 @( }* u0 ~' ?7 u, q9 L"吃点再睡啊。"

" A' L( W+ F' Q- v"不饿。"小满闭着眼睛。越风华看了他两眼，关灯出去了。
' H; ^4 g9 _  ~9 x
' P! P) }8 c' V+ e. t+ B陈中亮好几天没看见小满，发信息没有人回，打电话是关机的状态。这天早回了家，便蹲守着等着。
$ m2 @6 Z6 k1 H8 r9 k# m7 p1 `! w
3 ^* O+ J, b) ]: g他其实也不大明白为什么老是惦记着他，实际上，单位的某个喜欢做媒的阿姨给他介绍了个对象，那个姑娘不过不失，对陈中亮貌似印象还不错，如果要娶老婆，那个人也算不错。
/ v9 \3 }' Q. n1 f6 Y0 K" H
也许是习惯了吧，对小满。

# J) m: Q- @0 Z. Z- L: I5 R门一开，陈中亮就来了精神，果然是他！

小满穿着工作服，有些脏污，脸上也脏乎乎的，头发盖着脑门，整个脸看上去不清不楚的。人有点萎靡，进来的时候，表情呆呆的。

* a! N1 F/ \/ f"小满！"陈中亮闪出来。
4 W: e. [0 o3 R# u3 X( J2 b& S
" G9 p# [% T* D5 `% b% P9 [7 z"哦。"小满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这个样子？你干吗呢最近？"

& C4 j; O) g0 H- r: c- L"挣钱呢。"

$ \0 H& r) X, t"挣什么钱？你去工地啦？还是什么地方？"
  \6 t# c. u" j, z' R
"嗯。工地。"
7 S9 i' X9 ?1 s) J' A
"操你去那儿干吗啊？别的活不能干？那都是外地民工！"

4 K9 I- v) F& L"哪不一样啊。"小满往家走。
+ g, d  c% F* A1 N$ ^
! n; t  K) c: K; d6 q"小满。"陈中亮拉着他。

. n' X1 h+ Q+ U5 ?  u  J, |& A"我没劲儿，也脏得狠，今天不过去了。"

"我不做。"陈中亮说。不知道为什么，相亲之后，和那个姑娘见了几次，倒格外想小满了。"就跟我待会儿。"
2 R7 `% [( L: V! ]1 z+ b
"我先洗个澡。"小满说。
: i- }/ r* k+ O
. Q  @) @7 P3 y+ L  x  C/ E"嗯。"陈中亮放开手"你回去洗，一会儿我那儿有冰西瓜，洗完吃。"

小满笑了一下。
: T+ Y8 h8 y3 k' X* p- H2 Y
小满穿了T恤和短裤，坐在陈中亮的家里吃西瓜，凉凉的西瓜下肚，舒服了好多。陈中亮看着他，他头发上还带着水珠，脸还红红的，有的地方似乎有点晒伤。

"你别去了，作么不是。"陈中亮捋了捋小满的头发。
: o2 n6 v7 Q3 v) H) t% [
小满埋头吃西瓜。

"听见没有啊。"
) h6 ?' }6 J  P! n& X) o8 V6 f
"咳，哪都一样。管吃管喝的，现在还有绿豆汤，挣的比卖光盘时还多两百呢。"
8 p. q6 o. S- |, |
& B3 A, Y2 J- E6 o! z6 L"你瞅瞅你，挺白一小孩，现在跟烫熟了扒了皮的耗子似的。"

"真恶心，你形容的。"小满吐西瓜子。
+ b% H* {" r0 V  ]$ O7 @1 q
. b- ?, Q2 @6 l4 q& @& h- g"瞧你累这样。"陈中亮看着他说。

& t$ Z+ P- z7 A& m4 O) j小满觉得陈中亮有点不对，问"你有什么事吗？"

" U) u0 `2 q% @2 @' s* d陈中亮沉默了一阵。

然后说"我跟你说了吗，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别人给介绍的。"
+ I3 R) [. Y; n! h* ~
"唔。"小满勺子停了一下，又挖了一勺"人怎么样啊？"

8 @6 B( Z4 S. q" V* k' e1 w"还成，就是不大好看，没你好看。"
$ f* {, P$ H0 }" R# L9 f  T, W
9 G% S0 [# O; n& `2 f"你又娶不了我。"
8 a. ?- Y$ ]) D8 V. H
陈中亮叹了口气"挺矛盾的我。"

小满看着很少这样的陈中亮，挖了一勺西瓜，把勺子递到他嘴前，陈中亮看他，他把勺往前推了推，陈中亮把瓜吃了，然后凑过来，亲小满的嘴巴，然后不知上来一股什么劲儿，越亲越凶，小满开始挣扎，陈中亮的手却狠狠把他揽在怀里。小满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陈中亮最终还是放开了他，在一旁不住喘气。

. ]2 J% e+ \2 z$ Z6 g小满平了气儿以后说："你不用矛盾，该怎么着怎么着。你也知道，我不会怎么样。一直就是这样的。"

然后，他往外走"我衣服快臭了，回去洗衣服了。"
' \# o! a! y. b, r8 @  v' h! I6 A
& m( K' [- z- N6 r% k关门声传来，陈中亮还是坐在凳子上。

过了好一阵，院子里传来洗衣服的声音，陈中亮听了一会儿，慢慢靠近窗户，对着那喊
7 _6 U* W1 b) i  i- L6 ?
% W  E4 y$ `1 ~8 W"小满......"

; @% M' S- H; M2 F9 X  m" Y! b没人搭话。
# k  C5 T" r+ u$ ?3 P
+ y, l9 h( h3 F7 Q) ?0 a5 T2 d"小满......你生气了？"
% r) J; k9 p$ `& v9 j2 M$ [; X3 `
/ L8 |* @; L, R. a! U0 d还是没有人回答，只有洗衣服的声音。陈中亮走了出去，然后吓了一跳，那里洗衣服的，是小满的妈。

3 S4 y& G' S8 X1 t越风华瞟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叫小满干吗？他不舒服，睡觉了！"
$ P3 f; Y" b" ?0 E  O
3 H4 ^! }5 m% x小满的确不大舒服，可能好久没有这么大劳动量了，而且，一直在太阳地里。下午突然变了天，狂风大作，突然间大雨瓢泼，小满还在那里铲沙子，被浇了个正着。
' v) g1 W0 b  d, a3 i; a+ n) D
当天夜里，他就发烧了，本来闷热的天，他像在冰窖里。

! i! [8 h8 t6 i' o/ D越风华一早就去桥地下跳交谊舞了，这是她最新的兴趣。一早出去，中午才回来，有时中午饭也在外面解决了。
( N3 M4 W3 y+ N5 ^6 y1 v
' U* Q" T0 m  _" }- C小满感觉浑身散了架一般，打电话去请了半天假，那个工头好像还不大高兴，小满说，我下午肯定到。

接着，他揣了点钱，直奔医院了。
& P# R& O7 K/ B) }
医生直接让他打吊瓶，床铺当然没有位子，护士把他带到在走廊里，小满坐下，就在那里开始打点滴。
9 Y- |  X& f) P( P
一边打一边浑浑噩噩的，眼睛没焦点地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流进身体里。
3 [0 l: m) J9 U, f" B  r, c/ C. n
周唯一下就看见了小满，那时小黑刚刚被弄进去包扎，这人昨晚喝酒脾气暴躁居然一个不爽就跟人打起来，今天一早上去接周唯的时候，让人给报复了，脑袋给开了瓢，周唯还要带他上医院。刚刚送进去出来，就看见小满坐在那里，纤瘦的身体靠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扎进点滴针的手背，无力又孤单。
' Z/ Q' j% W+ o# P; }: Y
/ Z4 B" m3 q3 b/ a2 k! [+ z- `+ i周唯慢慢走过去，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知道，这个男孩虽然只是吃过一次饭，却不能置之不理。
0 R. J! j$ g# z1 {2 A
3 S! o" L! X4 ~8 s' ~4 ]"小满？"周唯叫他。

" u# v0 H" h2 B4 \他没有马上反应，却慢慢抬起头，周唯看着他迷惑的眼神，随即听他乌突地说
4 R8 I: x! ?0 k
* G# N, f/ [( g2 p"大叔？"潜意识里，小满还记得好久以前，有个人跟他说"以后你就叫我大叔。"

skwstc

8
0 q6 `0 ~0 H/ Z1 h$ @
. e  o( d1 B: j周唯是个在小满记忆里快要消失的人，因为他来自不同的世界，偶然到自己世界里打个照面。再次看见他，也不过是他又来打照面而已。
( U, [2 W- m. f; H* |! Z
"你怎么在这儿？"小满问他。
' U2 `, e& k+ @3 U  B& I
周唯看了一眼走廊另一头，却没有回答小满问题，却问："你病了？"
( v. c- D' o/ e8 H( m0 c
小满看了看手背上的管子，这不是明摆着，难道没事打营养素么。

2 o4 X4 `0 g" g) ~2 y周唯才发现小满穿着工作服，灰驼色，有的地方有洗不掉的污渍，但似乎还算干净。
( p# P1 O6 S$ M$ @+ B, e
+ Z. L* a, G/ L2 o6 B  x"你现在干吗呢？"周唯问"音像店被抄了是吧？"
& e5 ^% E8 g/ z3 _. \
周唯注意着小黑进去的那个屋子，他还没出来。
/ }. e$ Z1 N  F9 g$ Q# F
( `, e0 G3 S" e3 ]1 u; T小满也看出来，周唯不是特意在跟他说话的，只是他在等什么人，碰到他了，寒暄几句而已。
" C8 c. o  l+ G8 b! v) Z
; U: f4 y5 h% Z$ c3 U& k所以小满只嗯了一声，算是回搭他第二个问题。周唯看着小满，他的脸色不大好，也没有什么精神。
- j( t9 q. `$ A! L- x
"家里人呢？"周唯问"你自己来的？"

"是啊。"小满说。他好像又只回答了他第二个问题。

3 I1 l: g1 g1 z; W4 C1 A5 j"妈妈呢？"

"她......"小满犹豫了一下"有事。再说，打吊瓶，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6 l& d4 h2 V6 Z/ `
周唯点了一下头，看看已经消耗了一大半的瓶子里的液体。
2 P8 B0 ~$ ^8 n0 f. ^: E" o$ I/ J
" p# n3 i- u: m" ]小黑被包的像个偷地雷的似的出来了，他四处看了看，发现了周唯。过来说

"你还在啊。"
# E6 s- v) h0 a  m! e$ \
周唯说"你没事吧？"

"还成吧。有点头晕。要不......"
/ L" }0 j* p6 n  R' B9 {. V. O
+ g6 U3 u  Z! y9 A5 F$ g  E"你回家歇着吧，好了再说。"
% N! t5 B+ h( I, z6 D/ M, ~; @
) V" c9 a: a: |! K7 Z"行么？"

"你不是打算这个样子跟我跑通告吧？"

5 M; b2 [$ u2 q1 A& `" E"那你......"

, z* \& o2 f: ^: ~- u$ @# L"我自己安排。"周唯说。
: |' q  v* n) ^) a0 `, r% k
护士已经把小满的吊瓶设备都撤了，跟小满说"回去好好休息。"

小满应了声，站起来，看着周唯还在和小黑说话，说了声‘我走了'，就往门口走去。

" N3 P- [, |1 ]" N  r6 u小黑又想休息又怕周唯生气，现在周唯在公司受捧，老板似乎看好他，所以跟着他倒是有前途的，不小心惹毛了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大能摸清周唯的脾气，说他内向吧，他演戏时的爆发力无人能比，他平时话不多，但跟人讨论剧本的时候，却刹不住车；关键是，你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高兴，不高兴，脸部表情变化没有太大差异，偏偏到角色的时候，喜怒哀乐一应俱全。

# ~1 v2 e+ r; z: A4 C% V+ e"最近几天安排挺多的，我还是跟着你吧。"小黑说。周唯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这儿，他看着离去的小满，那时，他跟周围的人有个很鲜明的对比，正值盛夏，大家都能穿多少穿多少，小满却穿着一身工作服，连袖子都没挽上去。

* [9 U; {8 t* y" L- o+ ^. l" Z办完了交费，周唯和小黑打了辆车，周唯说了个地方，那是小黑的家。
- i- E/ x7 E  D- U2 L5 H( k
"哎周唯，我没事......"

9 z: ^" Q7 G3 K周唯说"别争了行么？"

( H- i5 O& x. t- z' x小黑不再说话。
3 V- Z0 K* E, h) G, G
小黑家周围正乱哄哄的，因为旁边有个工地，正在热火朝天地起高楼。车子要进去的时候，小黑说出来太麻烦，就停这儿吧。周唯却坚持开了进去。到了楼下，小黑推门下车，周唯说
: U1 ~: S2 E4 F% L1 q: `  Z
"你别急着上班，我能应付，养好了再说。"
0 V4 Y" v2 l/ s' J! n- W$ C% O
小黑正犹豫要说什么，周唯又说"你那脾气改一改，不顺心就打架，打架有用的话，拳王就是总统了！"
7 s" c" a4 D" W: m3 ]
小黑鼻腔里嗯了一声。关了车门。

6 K& X9 S2 t4 p怪不得外号叫大叔，没事还爱教训人呢。小黑想着，往家走。
  m$ v5 l% R: P& e6 A
8 G7 N; g; b7 n+ v/ j9 W) P4 g: f$ j车子进来的时候容易，出去就费点劲，要拐几拐，从工地边上绕过去。周唯戴着墨镜，靠在座椅上，太阳有点晒。

周唯跟司机说了公司的地址。

* R# c+ {& |$ H- N3 k3 Z车子在土路上扬起一道烟儿。
2 A* y2 W" ^6 f) E! S( Y, y( u
经过工地大门的时候，周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忽的坐直了身体。那个在医院里的一身工作服的背影，又出现在了工地大门口，他此时正往里面走，边走好像边吃着什么。
( r. Y( |9 l7 D( h9 R2 n' @% F: t
$ s  _# Y/ k( l8 j! i& o- p车子很快开了过去，周唯回头看，眼睁睁看着小满进了工地的大门，然后和里面的那些穿着同样工作服的人混为一体。

; \4 p* v( }  U5 y" H# _周唯不知道脑子里充斥的是什么，只是，他无法不去想那些镜头：小满打点滴的镜头，小满穿着工作服走进工地的镜头。他记得小满的手又瘦又长，腕骨格外显眼。
1 c$ L0 a" Q, X/ ^
( m; \. O; t2 s, ]5 g7 s有句话围绕在耳边：他和你一样，也是没爹的孩子。
8 V7 `9 }9 R$ K' Q
周唯拍照时有些心不在焉，许杭跟他说公司已经报名让他参加那个节目的时候，他也没啥反应，记得上次，他是特别反对参加那个节目的。
( f! v! o. ~! G- [7 _& w% ]
休息的时候，许杭上来嘻嘻哈哈："听说小黑被人开瓢了，行阿他！"
6 _. L3 w# I  f
"......"
& z/ b7 {: C% r( @  l) W, U
+ A  b2 ?( V$ ?7 q' Z( p"缝了多少针？用什么开的瓢？"

"......"

0 E- m9 f( B' y: ^& a% h- {"哎，周唯，你睁眼睡觉呢？"
, k, x1 \5 ~* H, |) W6 q
"......"
6 w% d$ n/ T, v" m8 l  ]2 g5 ?  H
"周大叔！"许杭继续喊。

周唯终于看了一眼他，然后说"我今儿看见小满了。"
) R8 `0 J, K, l! Y8 }
' P: F  ?" {" G7 r4 q"小馒头啊？他干吗呢？还卖盗版呢？"

"医院打吊瓶。"

"病啦？"

2 {' f  i6 W2 `! v* c"发烧了吧，穿的那么厚也没见出汗。"
  J& O) }. J7 x$ ]
"你嘘寒问暖了没？"

2 M7 W3 Q6 N8 _' z8 K"后来，送小黑回去以后，又看见他了。进了一个工地。"

* M- Q  Z4 ?$ u5 k. c# C7 S许杭一愣"去工地干吗？"
. ?/ m9 o' z$ K" p5 e% ^2 t# o* w
5 ^0 P+ I) |- W$ {3 [5 ^"好像在那儿干活。"周唯说着，不知道为啥心里挺难受。
2 H$ M* g4 Y9 H9 {
. L, G( p5 E4 ["小馒头跑工地干活？就他那瘦了吧唧的样？没处去啦？还不如卖光盘呢！嘿你记得吧，他那小细胳膊，能干什么呀他！他们家揭不开锅啦，怎么跑那儿去了！"许杭也挺激动。想了想，他说"你说会不会他妈有什么病什么的，他得养家糊口啊？这年头，没这么剧情的事儿吧？"

" Y" ~8 i3 ?0 v  B7 ^% j( x* p周唯一直在想着什么，这时忽然说"我想帮帮他。"
5 e) F; h: n7 J; A* F/ \
"怎么帮？"

"咱们公司不是还招助理呢么？"
& n5 T# m& C/ i* v$ f1 ^. h
; \' Y; G* f6 I0 D8 B- d) r3 q* J"他哪儿行啊，一点经验没有，谁能要他。"许杭说"你也别意气用事，跟人家同病相怜就同情心泛滥，这社会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法。虽说助理就是跟着跑跑腿，可是哪那么容易进啊，啥也不懂，你说，你跟人家说我助理卖过盗版光盘，在工地当过民工的，不笑死人啊。"
# ?9 B  u* G, n' ]* B( _) @
"你说没人要他？"
! p0 g; ]4 f7 z7 K. ^+ c* }
1 p: s" S8 |1 w% V7 t"那是肯定的。你放心吧，别走这经了。"

"我要。"

5 u# ]; N! @$ r4 P"啥？"

' I+ N4 E2 j0 \: ^8 I6 i. q"让他做我助理。"
) H4 v# j- j2 j6 Z; `
& P. z2 a) _. w" |9 N  l"你有没有搞错啊。"
. k# n& [" H8 S9 P, \7 U. {5 k
& p+ E" V5 i* [/ h$ q"我跟BENSON说去。"说着，周唯就站起来，朝着公司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 f- j, @& i- }9 n( }; M; K
"你真看上他啦？"许杭问。

6 e7 e& |5 a6 I! T"去你妈的！"周唯突然骂起他来。"你丫脑子里就这些啊？前阵子跟个拉皮条的似的，现在又给我来这句！我他妈的就一GAY，也不是见谁就招谁的！别他妈的想的那么乱七八糟！你丫是见个女的就有非分之想么？！"
9 S, [- I9 _* l2 h1 h
& u$ g! e8 r5 |" H/ M8 n& V周唯心里一直堵着什么，从见到小满进工地开始就想要爆发，现在终于被许杭给点着了。
. l, y0 y4 M2 a; X; T' m( X0 z
许杭一楞，周唯很少发这么大脾气，大概有什么戳到他痛处了，许杭知道是什么，他赶紧摆了笑脸，对周唯说"哥哥错了哈，我知道你是看到小满想起自己了，你妈那阵子病成那样，你自己估计和现在小满心境差不多，同病相怜，同病相怜......"

' r( J+ L' p* K6 B周唯神色缓和了点。
0 E# S: A' G( A# Q4 i
$ Z0 A) U' o; O, {2 I0 ]# [许杭瞅空说"你丫一发火还怪吓人的！"

' |3 o1 N2 Z* }: x; ABENSON 没怎么反对，毕竟一个助理并不是多大事，而且既然周唯要求了，就随他。
% @7 O& w; p" ^4 }/ s: |
  ]0 R- }/ \, V6 O8 L- k周唯让许杭开车直奔工地了，这一天的时间，似乎发生了好多事，周唯也做了一个最快的决定，并用最快的速度去实施它了。

小满中午楞给自己塞了两个鸡蛋灌饼，不然没有体力。推着装满砖头的推车的时候，不知道是车子在摇晃，还是自己在摇晃，整个下午浑浑噩噩的，但是打吊瓶和鸡蛋灌饼大概还是起了作用的，不然，恐怕早趴下了。
7 r+ Z8 J$ a% V* K  O1 k
' _% o( X. I! [0 D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然后歪头看到夕阳光韵下站着两个另个世界的来客，小满才真正晕眩起来。

skwstc

9
3 ^2 D& @- e+ ^6 L
1 U3 ^# X- v; L% R小馒头......
. {4 @2 q, C2 Y( w/ t
5 \3 P/ T7 _2 U# \5 b$ g小馒头......

' x2 v; |0 p9 L* K1 L! M$ v$ D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旋绕，这个称呼却似乎已经离自己很远了。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也许是大脑还不大听使唤，只能张开一条缝，眼前的人脸要过一阵才能和脑波反应出的信息联系在一起，然后，回忆起，自己最后的意识就是光韵下的两条高大的人影，另个世界的两个来客。

发现自己躺在工头的屋子里，空调的作用，让屋子里很凉爽。
) Y% c) _  ^) m
+ |2 B- B0 h/ r! v除了自己，他们两个，还有工头，他看见自己醒来，显然松了口气，然后打个哈哈说
& R7 v& r7 C* h' Z- |. w) N
"我说没什么事吧，中暑了！来喝点绿豆汤，去去火气。"说罢拿了个大杯子，递了过来。
# |+ E1 F5 z8 G9 K8 n% o
6 T" Y, ]' n  Q" P& g8 B许杭站在床边，挡了一下工头，然后把杯子拿了过来，递给小满，小满抬起身子，把绿豆汤都喝了，如果可以再凉一点就好了。
" B: a4 h2 U' Y; ^0 p) {* J' q3 R9 ^
, d5 o- P3 C' ?+ a周唯坐在旁边椅子上，看着小满。
2 r& U% k6 f) j: u0 n
工头说："你们俩不用那么紧张，这工地上中暑是多常见的事啊，是不是......呵呵......小满，好点没有哇......"
/ p- d9 q- T9 R& [5 ~+ X9 n
) w' z4 _9 y/ q- q' c小满笑了一下。

周唯把头扭向工头说："我想他头上的热度怎么也不会是太阳晒出来的吧？你草菅人命啊！"
) ~7 W; X$ t) o! p) U  V
* ]3 S0 s4 f3 d"啊哟，哪有这么严重！"工头紧张说"他妈妈把他交给我，我还不知道照顾么！是不是小满？"

# h8 T0 Z/ ~$ l1 E小满慢慢坐起来，坐在床边，接触到周唯诧异的眼光。

"你妈让你做这种工作？"许杭倒是问了出来。
/ n. h) ~7 v6 ^! R, ]
小满笑"她以为我会每天坐在这里喝绿豆汤呢。"
" \7 {4 m2 N* O5 y3 V% h
许杭气，指着工头说"他妈把他交给你，你就这么使唤他，啊？他才多大，你让他到工地上推车搬砖铲沙子？他上午去打吊瓶，你下午就让他在工地上干活？妈的一帮老爷们坐在阴凉里聊天，让个孩子干这些？你丫膀大腰圆皮糙肉厚满肚子肥油倒在这里吹空调？是狗屎啊你！"
8 z$ r# a' P6 P* `6 z5 d! Q. z
工头也急了"你他妈什么玩意儿啊，跑这儿说我？我看他妈面子给他找个工作就不错了，还指望在工棚里养着？多大？你看看去16，7岁的孩子有的是，要是娇气，就甭上这儿来！这年头好人做不得！"他转向小满"你跟你妈说去，好好在家养着你，别上这儿丢人显眼的！我就知道，你是他儿子！这他妈的女人，还瞒我，还他妈的阿姨呢......"

/ R. I4 x2 C: ?. m0 [小满站起来就往外走。
; Y' s( m( P; G+ G8 a' Z6 \
6 ?* x* }- H+ ?2 c许杭说："真不是东西你！"也跟着出去了。

5 g2 f+ I0 }+ R4 d- H. m7 h工头‘嘁'了一声。周唯回头冷冷地盯着他，工头有些心虚地扭开了头，他才慢慢走出去。
% U& Y, u- r( n, Z' a
许杭跟上去，搭着小满的肩，小满仰头说："你们怎么来了。"

许杭回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周唯"还是他跟你说吧。"对周唯说"哎，你跟他说。"
0 _. i$ U' I8 d" o. Y9 f$ U
小满看着周唯，周唯走过来说："先去医院。"
! c: t$ G: K/ C
小满说没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许杭也让他去医院看看，但小满坚持说没事了。周唯也没有再逼他。

4 @  x. j: S, U, B4 t许杭让小满上了自己的车，车子开动了，周唯从前排转过头来，对着小满说
# U' [" {4 e' A* R. a
"你愿不愿意换份工作？"
6 x! T4 u" v) E- }" `5 x" l
6 B& ~1 @! F$ Q+ n, ~小满笑"肯定要换啊，我已经出来了。"
. L5 F4 X) j- q2 P3 n
3 T6 s- i6 |8 G/ X8 V, a"你做我的助理可以么？"
" M2 U! O- e( p- |
7 h* d6 p  Q1 Y4 U+ k4 d小满怔住。

"行么？"周唯又问。
8 z" `/ Z, ?: V8 Q$ Z8 `
在这一刻，小满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出现，这两个人对于他来讲，一起吃顿饭已经是极限了。他看着周唯，周唯做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6 F* ]8 V2 W; Q% p7 t3 j
; u4 G+ }9 H! Q7 u: P"为什么会找我？"小满不得不问，他得知道原因，不然他无法相信。

; Q. {! x6 A/ X9 I" m周唯笑了一下"觉得你会合适吧。"
  {/ K* G. x9 P, Y) H
, U, \+ E. h* |  Q1 s1 Y" W"哪里合适？"

"感觉。"周唯只给出两个字。但他分明看出了小满眼中的光彩，那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小满的表情。但很快，他发现小满又露出了那一丝懒懒的样子，他对着周唯说

"恩，好哇。"

周唯说"那就这么订了。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可以开始上班了，就告诉我。"

"明天吧。"小满几乎立刻说。
# p4 z7 z- p* G. l* w
8 m* t4 R( s+ N! m+ S" v9 L  a"你休息两天，明天不行。"周唯看着他憔悴的脸。

"可以吧。"小满说"可以明天。"
3 j6 r+ \% `3 m! R/ J! V; {
周唯看着小满眼神里露出的急切，忽然笑了"好，明天。"
, _8 X" }7 m$ e
小满下了车走进胡同后，许杭看了一眼周唯。
1 [* N! }* x) y" Y6 ]7 }
) }, C4 P. P: E& ?( K) ?0 J"小馒头似乎对当你助理没有那么激动么。"
2 F0 g" v; p; X, x0 }# M9 M
& g/ D+ W0 z; {4 J" @"不，他激动，很激动。"周唯笃定。

明天.......
9 v3 u' k8 o# Y$ S% @5 [
/ Z" P$ Q3 Y3 j4 b! m小满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云端，他脱口而出的明天，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急切地要抓住什么，他很怕，过了明天，他又会抓不住了。那么本能的反应，他似乎好久没有过了，生疏了，也让他迷糊了，他以为他对于什么都无所谓了。原来，他还是会激动和兴奋啊？而且，

; e$ _  f+ n4 b+ c* @兴奋，是真的，兴奋！

* a7 x+ {) E) }$ }- x# J越风华听说小满要去娱乐公司给演员做助理，笑得合不上嘴。捧着小满的脸，亲了好几下

! R6 [4 p! A) B"小满宝贝，真有你的，这下你可是要进娱乐圈了，凭我家小满这张脸，肯定让那些小妹妹疯狂啊。"

"越阿姨......"小满轻轻推开她"我不是要进娱乐圈，只是给演员当助理而已......"
! p8 V  G& P: M8 b/ {
' A6 s) ]1 \8 }" `* r. N2 }"哎呀一样啦，你想想，你进了那个圈子，凭妈妈遗传你这张小脸，早晚就给人看上啦，是不是......哈哈......."越风华吃了一口糖拌西红柿。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行，一会儿妈跟你逛街买两身衣服去，要光鲜亮丽地出现！快，别躺着了......"
0 i4 R3 [4 p& A5 `4 ?9 s0 U1 g" w
"不去......"小满翻了个身。

"走呀，小满......"越风华拉他。

"越阿姨......"小满被他抻得起了半个身子，脑子晕的厉害"我发烧呢......"

"啊？"越风华摸小满的头，果然很烫手。"怎么不早说。"她窜出小满的屋子，到另一个房间翻药，抽屉里有些药袋，小瓶。她拿起一个又一个，然后看说明，总算找到一个退烧药，拿给小满，让他吃了，嘴里也没停"你看看妈妈，身体多好，很少有病，感冒什么的一抗就过去了。就你让我担心，不过按说，以前不也是挺过来了么，现在怎么娇气了呢......"
+ p+ l2 L* T4 _5 S3 [! S4 s
小满闭着眼睛。

* r; F  h. R7 q9 |想起来，自己病了那几次，她总是不在，他自己摸过几次药，后来才发现，打吊瓶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
0 c& M* g( U5 i" a1 b
越风华还是给小满买衣服去了。在她看来一个人把自己打扮好看了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小满睡得不是很沉，头有点疼，嗓子也疼。他的意识似乎也一直提示他要好起来这件事。他希望自己睡醒觉可以轻轻松松地明天上班去，走进另一个世界去。

skwstc

10
. U$ ^* S" I) r9 T
1 k7 {5 Q. |0 t( f4 ~0 O' N周唯上的是9点的表，他今天10：30要到公司，他记得他昨天让小满9：40到他家楼下，本来周唯说打车过去顺他，但是由于周唯这边离公司比较近，小满又说他认得，周唯就没有多说。
6 \! E' X5 ~& C+ Z# @
一边刷牙洗脸，妈妈已经把煮好的馄饨放在桌子上，点了香油的缘故，香气四溢。
9 B! z5 D" J3 d2 ~/ j6 d
擦着脸，去凉台拿凉着的衣服，不经意地往楼下看了一眼，居然看见小满！
$ [9 d) o% p5 f# ~& N  `
他坐在花坛边上，旁边有两条狗，正在玩耍。小满一边看着它们，一边往嘴里送着什么。
  x6 B& @6 x2 V( h4 y* `
周唯推开窗户，对下面喊："小满～"

叫了两声，小满才仰起头，四处看了几下，找到了周唯。
9 ]' H* n: a& Q8 s8 Y+ m+ U4 P6 v7 p
"上来！"周唯说。

小满站起身，对周唯说"我在这儿等你就成～～"
$ }5 F5 G8 i) y9 Q; r
"上来，有东西拿～～～"周唯又喊。

小满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过来。
! x4 F/ w& R# Y: V/ u0 X/ D) T3 p9 |2 V
"上5楼，501。"周唯告诉他门号。

/ r' K, T% e' P' G. M) m6 u小满冲他点了下头，走进了楼门。
+ C; T0 n( k" U: \. Z( u: ]- ^
"谁啊？"玉梅过来问。
! }3 J$ [% L4 |
"妈还有馄饨么？再盛一碗。我助理过来了。"周唯说。
  s8 ]3 u$ g# b( @/ }$ l" d
5 y6 o/ g1 \6 J& L3 ?5 l9 g"有......."玉梅进厨房去盛了，敲门声也很快传来。小满站在门口，周唯让他进来。玉梅端着馄饨走出来，看见小满，小满叫了一声阿姨。

' K1 G) s8 P* U玉梅打量他，对周唯说"这孩子真好看。"周唯从她手里把碗拿过来，放在桌子上，跟小满说："先坐下吃饭吧。"

9 x& h) x) g, D1 S2 r"我吃过了。"

: n4 R  W2 r& }( O7 ]! z+ t! O"再吃点。"周唯示意他坐下"我妈做的馄饨可好吃了。"

玉梅也说"吃吧吃吧。"

小满坐在桌边，周唯已经吃了起来，他拿着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带着汤汁，放入嘴里，真的，很好吃啊。

8 _) [% C8 Y& K) G& G许是坐在小满旁边地缘故，周唯闻到一股消毒水味。看着小满拿着勺子手背上的又一个针孔，周唯问
, a6 o/ [0 ?/ t$ C/ z
"你早上去医院了？"

/ v) W  z# m# N; j3 R# {小满点了下头。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有不少汗珠，但不是很烫了。

/ g& u% d: ]: H+ A2 Z$ a- v"不舒服的话回去休息两天，我会等你的。"周唯说。
& }1 ^) J- C5 P, ~. |- [3 f
# d' o3 g; ~7 j1 z7 p小满笑着说"我没事的，你看，馄饨都被我吃光了，刚才还吃了一个鸡蛋灌饼呢。"
- x2 x0 U9 J9 Y, o6 O" {
2 X+ t0 x) W, N, g; L0 m7 u周唯看着见底的馄饨碗，"你病了，还能吃这么多东西，不是勉强吧？"
) V, e4 k- W& M8 D: V8 w
"不是"小满摆手"我向来是很能吃的，生病也要吃，吃饱了才能病好啊。"

周唯乐。

收拾了一下，便和小满下楼，小满才发现，周唯并没有什么东西让他拿。

! Q$ C# E( k5 N: M, |9 v, b4 J& f2 P' z- E周唯的经济公司，在闹市的一幢玻璃大楼里。小满记得以前进货的时候是经过这里的，进出的，都是些穿着讲究时髦的人。

) y: {: J! C+ f+ C. y周唯发现小满穿了一身新衣服，连鞋都是新的。他背了一个大包。但是头发还是习惯性地盖住了额头。
. x0 i( _1 V1 ?0 @5 H
. @. O, W, }1 L+ B跟着周唯走上楼去，进了那个玻璃门，看到了‘逍天娱乐公司'这几个字。前台坐了一个小姑娘，对着周唯甜甜笑"大叔，今天你过来啊。"
, G& E% g8 N! Y9 V) t1 P# z
4 o( e4 ~5 d$ }1 M周唯冲她应了一声，小满看着四处，跟着往前走，周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前台女孩说
0 l4 K: z5 _, U" ]
7 \' o2 z) h# O9 x1 J6 V"这个是我新助理，小满。"又转回头对小满说"她是丽丽，前台。"

$ b/ C& R: [3 h. X小满说你好。丽丽看了他两眼，脸上是有些奇怪的表情。

! L  c9 i* z5 V; F然后，周唯带着小满转了一个圈，给他介绍各位同事，走到一个25，6岁的女孩身边，对着小满说
- J7 e$ i( ]% B& G" R
7 Y0 H4 ]1 H3 p"这个是企宣姐姐，斯文。"

- E/ B  ^: c% V8 x! e4 g"斯文姐。"小满叫了一声。
0 [$ W/ z# }2 v
  R0 l! M! Q  i6 U) [' w$ r斯文看见小满吓了一跳似的，随即大惊小怪"呀，这么漂亮的小孩啊。"
* c( u, F% d1 a
8 I# p5 ?: H. N( Q5 Q; L) ?& P小满淡淡地扬了一下嘴角，斯文看着周唯笑，周唯问你笑什么。
& B3 r' u/ V& j7 F  G7 v+ g
4 o8 f1 ~- Q8 R3 P斯文说"you know."

! t1 _4 C7 t' v2 z: UBENSON不在，周唯就没有带小满进去，正好斯文和他商量一个活动的安排，周唯就让小满自己先待一会儿。
& |4 N- u, c& C* S5 s: d
小满站在当地，看着贴满了花花绿绿广告画和明星照片的四周，有几个人，他在电视上还见过，不一会儿，他看见了周唯的广告图，那里的周唯有点不像现在的他，头发是吹上去的，好像是一个汽车的广告，周唯站在车前，被风吹起了衣襟，很潇洒的样子。
+ ?) {* \8 l4 ~, C% Y
9 ]- ^. [1 S9 x% @: f渐渐觉得，周围似乎有目光注视着他，他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又找不到目光的来源。
0 e) f7 K* X) z' f- s
; D% H0 R+ ]9 X: |许杭进来的时候，小满正坐在那儿看杂志，周唯正好谈完了，打了水出来，顺便递给了小满一杯。
5 O+ t+ R6 c5 \8 ?1 T4 ?. U! ^
0 o- b" ?9 _+ Z) `6 k. \" L5 K" Y许杭过来打哈哈："哟喝，这谁是谁助理啊。"

周唯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许杭笑："助理急了嘿！"

1 ^8 R: |; F% u& z2 B4 S- @) S小满有点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诚惶诚恐，以前，他是什么都无所谓的，他觉得他应该无所谓的，即使这是他想要的东西。
7 S( j) D8 M( K% b/ c. Z
4 T( Z7 Q1 q- p+ l. J, ?5 C于是他坦然地看着许杭，把水递给他"你喝么，许杭？"
0 T% d2 u; B6 f3 h/ x
许杭楞了一下。
$ O3 Q8 Z) a1 P6 h
/ x* y" ]/ B, Q7 v4 W# o. u小满把纸杯递到他嘴边，许杭哈哈笑："不跟你们玩了。"说罢往前走，又扭回头"哎你别忘了，下午有通告啊，电台访问。"
$ s* Z5 N: X3 r% w
小满对周唯说："我都应该做什么，你告诉我。"

许杭竖着耳朵听到了，又扭回身子"这下到正题了！"他冲着不远处打了个响指"豆腐，过来嘿。"

有个男孩从座位里探出头，指了一下自己鼻子，确认许杭是叫他，然后小跑过来。许杭揽着豆腐肩膀，对小满说："这个是豆腐，贺晨的助理，贺晨你知道吧，最近演警察演火了那个。他做助理有两三年了，特有经验，让他培训你一下，你就知道了。"

豆腐看着小满，打趣说："杭哥你要不说，我以为这是一未来之星呢！"
( t  X0 `/ Z4 I* x5 U. Y
1 i, s0 @! B% l9 @% w" n6 d+ m( R) W周唯进了许杭屋子，许杭跟他说电台的事，又跟他说，那个选秀节目，已经报了名。公司已经和电视台说好了，你进前10没有问题，其实就是拉拉人气儿。等这个活动一结束，你那电视剧正好上映，加上拍得那个广告，你没准儿就呼啦一下红了。报名的职业还是学生，就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斯文到时会跟着你，还有你那个小满。
7 o/ a! A0 ?9 a6 d
' s' l3 i+ k# @. w3 D) G周唯没怎么说话，翻着下午广播节目的一些问题。

9 }6 o2 n/ Z2 M"不是吧，又拿我单亲这件事说事儿？有完没完。"

"你不知道全中国人民都感情泛滥啊？"

"要不拿你是GAY这事儿搞一搞?"

2 S) b: R6 P; F+ {& Y  G5 L# H' R& C"变态！"

' {5 W: x4 h0 l+ [: p% v$ i"这是游戏规则，阿加西。"许杭悠然说。

# V6 L% c0 V9 J# o/ Y+ l+ Z周唯把头扭向一边，正好看见豆腐口沫横飞地跟小满说着什么，小满静静看着豆腐，听着。移动一下眼神地时候，正好对上周唯的眼光，周唯对他笑了一下，小满也扬起了嘴角。

- Q: O# [7 u! I6 `* J# j7 S"说白了，我们就是保姆，你滴，明白？"豆腐用这句话做收尾。

" T; H$ r$ [# O* l小满点头。

7 D  c  k& q+ z"你什么路子进来的？"豆腐问。

+ ^$ W" i* L% L& k4 p"没什么路子。"小满说。
* }' m' f- h: w6 J# K
"以前干吗的？"
$ m+ N) \& p" J0 V5 g) f) Y" J
"在夜市摆过摊，卖过光盘，昨天还在工地......"
+ n4 s- l0 D& N8 M" T
"你逗我哪，弟弟！"

"真的。"小满说。豆腐看不出他在开玩笑，他显然很吃惊，随即不可置信地说"你就这样能把小黑挤啦？太传说了吧！"
4 c) [2 C5 S+ p' z- D
" c' I/ X- `6 V- Z4 g4 N6 l周围有人看过来，豆腐还保持着难以置信地奇异表情，看着那些人，又看了看小满，表情有点掺杂鄙视了。
$ }& _$ @- {% \
) N) c% p2 S3 ~' Q: e: y小满一般不会和人对着干的，但是看见豆腐的鄙夷嘴脸，又看了看周围的大家，低声慢慢说

" c& Y+ y$ c# P- ?"我还是被请回来的呢......"

7 |" l% I7 W& i: p8 y豆腐觉得，他在挑衅。
3 f0 N4 v4 }( z8 w* z( w
9 u( ]9 \, P5 ?8 j0 U" d* o"在夜市摆过摊，卖过光盘，昨天还在工地......"
9 o  M& F9 T3 f: z3 j2 Y1 ?7 e
小满的这句话，很快就在公司传播开了。更有人查证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我还是被请回来的呢......"

这句话得到了许杭的确认。
% @( m* m' q" g5 G
像豆腐说的，这几乎是个传说。
% J- U4 {2 d/ r$ J
助理当然不是什么高级职位，令大家奇怪的是，小黑跟的一般都是有发展潜力的未来之星，他上次跟的那个方言，已经是大二线了，前阵子还接了部香港大制作，和大明星搭戏，戏分都4，6开了。

周唯上来的时候，小黑主动挑的他，这人还是有眼光的，而且，他是放弃了企宣做的助理，因为这个公司的规则是，演员走势好，助理是有提成的。

想不到，小黑，居然能被这个小满取代。

这成为了‘逍天'当月最大黑色幽默！